凌无忌原本今日都要走了,可到底不甘心,又多等了片刻,竟真的察觉到了春愁的具体|位置,于是立刻尝试用小石头和新千机联系春愁,果然,联系上了。
虽然,心上人有点调皮,凌无忌一面往春愁的方向赶来,一面唇角上扬,同时还在用“对讲机”小石头跟春愁说话:“为甚不说?这并不是在床榻上时,我问你‘好不好’时,你害羞将脑袋藏在枕头里不肯说。现在为何不肯说话?”
春愁:“!!!”他就知道,凌无忌总想着那点床笫之事!他恼道,“不许说这些!说些别的!”
可春愁说完这句话后,却没有听到回话。
春愁奇怪的将小石头拿在手里摇了摇,心道莫非是“信号”不好?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蓝尾鲛人,正在他的身后,张开双臂,含笑看他。
春愁不知为何,脸上就是一红,正想着是否要冲过去抱住人时,就见那鲛人的蓝色鱼尾,凑到了他的身旁。
这是他们二人的“小游戏”。
春愁脸上更红了,他觉得这身白色道袍下,他身上也红了。可抬头看一眼蓝尾鲛人期待的看着他的模样,还是轻哼了一声,然后一撩衣摆,骑在了那条冰凉凉的漂亮的蓝色鱼尾上。
那蓝色鱼尾,就将春愁,送到了主人的面前。
凌无忌一下子将骑着他的鱼尾的少年,给拥抱住了。
他的鱼尾,可以将少年举起来,和他差不多高。如此拥抱,很是合适。
才一月未见,可对凌无忌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他恨不得干脆做春愁的“灵兽”,这样,他就能永远和春愁在一起了。
可细细一想,若是如此,他一旦有了什么奇怪的床笫之事上的“点子”,春愁可能就不配合他了。
这却颇为不美。
凌无忌想到这里,就觉颇为遗憾。
他抱了一会春愁,知晓时机不对,不能继续抱了,才遗憾的将人给放开。
尔后就在春愁的脸上轻轻亲吻。
“我想你了。”凌无忌终究还是没忍住,低声道,“春愁,你想我了吗?”
春愁“唔”了一声,顿了顿,果断道:“想了。”
他们本就是夫夫,还做过了那么多亲密之事,只是区区想念而已,没甚不好说的。
凌无忌的心,这才落到了实处。
他其实知道春愁已然做得很好了,明知他送的长命锁有问题,他可以随时探知春愁的位置,这对修士来说,其实是“大忌”。毕竟,道侣之间的背叛,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春愁却愿意一直戴着那长命锁,可见春愁对他之心。可凌无忌太贪心了,即便如此,还是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
凌无忌得了这样一个回答,终于安心,盯着春愁柔软红润的双唇看了一会,知晓不能亲了,再亲下去,他就走不了了。
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他才尽量移开了目光,不看春愁的双唇,开始给春愁塞了好几个乾坤袋,还给春愁的脖子上,又给挂了一只锁——这次是一把同心锁。
春愁:“……怎么又给挂了把锁?”
有了个长命锁了,不就够了?
凌无忌道:“这是可以抵挡化神后期修士三击的法宝,你定要戴好了。”到底是不舍,又摸了一把春愁的脸,才道,“我要离开了。宗门大比到了尾声,你放心,这次归元剑宗,必定会跌落七大宗门。归元剑宗的许多修炼资源,都会重新划分,甚至是归元剑宗的神器,都会被挪到其他宗门手中。归元剑宗,没落了。”
既是没落,距离其宗灭人散之日,亦不远矣。
可见神女当年在众生境碑文上所写之字,果然是真的。
春愁若有所思:“那归元剑宗现在,可还有化神期修士坐镇?”
凌无忌道:“只有一位元婴期剑修,就是重伤了你的那位云尘道君在。但他所修乃是无情道,实力很强,你,定要小心。”
他猜到了,春愁还要留下来。
春愁笑道:“放心,没了化神期修士坐镇,还有你送我的同心锁,我不会有事的。你快回去罢,万万记得多打击打击归元剑宗,不要让它落得个好。”
凌无忌自然是不放心春愁单独在这里,但是,他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他还得回去继续打压归元剑宗,只能走了。
等凌无忌离开后,春愁在阵法里坐了好一会。
他想了想,决定先去看一看那位器峰峰主的小儿子,当年参与了劫掠飞舟一事的皇甫信。
他要在皇甫信那里,得到更多有关劫匪和劫持的孩童被送往各处的消息。
然后,再去看一看归元剑宗所供奉的破天剑。
春愁将他的本命法宝,风华伞拿了出来。
风华伞是上好的法宝,伞的边缘处,还挂着七只小铃铛。
小铃铛虽好,若是换成别的,或许更好。
比如,先将那把破天剑给抢过来,替换其中一只小铃铛。
从此,春愁举着这把风华伞时,伞面边缘还有一把小小的破天剑坠着,岂不是很好?
春愁把玩着手里的风华伞,已然下定了决心。
*
沧澜城——
属下在汇报归元剑宗所遭遇的劫难一事时,沧澜城城主唇角微扬,只觉满心畅快。
在属下说,盗窃归元剑宗的镇宗之宝的是神女时,城主方才冷冷道:“这不可能。”
然而为甚不可能,她却是不肯说了。
这当然不可能。
夜晚,沧澜城城主坐在高高的城楼上看天上的月亮时,一向冷冰冰的脸上才带了些柔和之色。
那个人,当然不可能是你。
但是,有人能做到这一步,也已经足够了。
神女的确可以救世,但是,有了另一个人,神女或许,就不会这般辛苦了。
只盼他快些成长。
只有他快些成长,神女的神魂,才会越发凝实。
或许,将来只需要牺牲一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