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衣终于想起来了一些过去之事,但是,他却没办法将消息告知给大哥,让大哥也高兴高兴了。
因为春愁已经连夜走了。
柳寒衣明知如此,还是有些伤心。他想,只有他好好修炼,好好长大,然后真正将神器为己所用,这样的话,谁都无法阻止自己见大哥了。
他如此想着,拿起相思弓,就想举起来拉一下。
结果,相思弓根本不卖他面子。
柳寒衣举起相思弓没问题,但是,想要去拉弓弦,相思弓就立刻闪躲开了,根本不像在他大哥手里时那般乖。
柳寒衣:“你不听话,我会告诉我大哥的。”
相思弓:“……”你有大哥你了不起吗?好吧,谁让你大哥是、是那个人呢?它想不害怕都不行。
相思弓别别扭扭的,就又让柳寒衣去拉它的弓弦了。
只是柳寒衣的修为确实不够,他只能比划几下,真的想要用相思弓射箭,却是还不可能。
他心中则是想,果然,大哥才是最厉害的。
只是不知这般厉害的大哥,现下有没有到了符宗那边,见到谢杳杳。
若是从前,符宗掌门对大哥的印象其实还可以,但是,最近不是出了望乡门的事情,原七大宗门脸面尽失么?
符宗亦是如此。
而闹出这等事情的,很多人都能猜到是在四处寻找弟弟妹妹的气运之子,也就是大哥。
所以柳寒衣十分担忧,符宗会因此为难大哥。
*
事实上,柳寒衣的担忧是十分有道理的。
符宗掌门自觉自己的脾气还是很好的,做事情也比原先的第一宗门归元剑宗要大气多了。
但、是,这位气运之子行事却未免太不羁了些。即便是受了委屈,想要寻找到幼弟幼妹,可未必就非要将大宗门的丑事给曝光出来,这位气运之子,完全可以用些其他手段,比如先将这件事告知给他们符宗,由符宗出面,给气运之子和那些受害者以一定的补偿,同时也答应帮忙气运之子继续寻找他的幼妹,如此,岂非两全其美?
可这个春愁,偏要将事情闹大,弄得这些大宗门里,都觉得这位气运之子是个“刺头”,太会挑事。
符宗掌门对春愁的印象再好,亦是不能忍受春愁害得符宗脸面尽失的,嘴上没忍住,偶尔提及春愁这个气运之子时,带了几分不满。
于是上行下效,下面人看上面人脸色,忖度其心意,在春愁终于来到符宗,递上帖子,要见神器之主谢杳杳的时候,看守山门之人,直接按照自己对上面的意思的“忖度”,决定不接这个刚刚得罪了宗门、害得宗门颜面尽失的气运之子的拜帖。
春愁:“……”
他还能如何?只能摘了面具,转身就走。
可惜这次的符宗弟子没有散修联盟的人有眼力见,没有问一句他要去哪里,因此让春愁就这般的走了。
春愁直接去了符宗山下城镇上,最热闹的一家酒楼。
以春愁气运之子的身份,如今已然有很多人,都识得春愁的这张脸。
因此他上楼没多久,就有人将他认了出来。
“竟是气运之子!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他!”
“你可真是蠢,这可是符宗山下,这位气运之子来此,定然是去见他妹妹的。唔,说起来,谢家这几兄妹,资质都如此非凡,谁将来若是能与这兄妹几个结为道侣,生下的孩儿,岂非也是资质非凡的?”
“哈!你就做梦吧!人家谁能瞧上你?”
……
有些认出春愁来的,只敢在背后议论几句,可有些自诩修为够了,或是身份够了的,就当真上前去与春愁搭话了。
其中两位翩翩公子模样的金丹修士,果断的拿起自己桌上的灵酒灵果,转身就去了春愁那一桌,笑道:“道友,可否同席?”
春愁心道,他就是等着有人来同席,来问他话的,理所当然笑着道:“当然,二位道友请坐。”
三人如此闲聊了起来,周围的座位上,忽然就坐满了人。
——显然,“吃瓜”也是要离得近些好“吃瓜”的。
春愁嘴角一抽,权当没有看到。
而那二位胆子大的修士,果然问道:“春愁道友此来,可是来见令妹的?”
春愁脸上的笑容就是一收,淡淡道:“在下原本是这样打算,千里迢迢赶来,想到当初符宗掌门曾经承诺过,允许我来符宗山下时,可以见一见舍妹。但是……”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人的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和春愁同桌之人,亦忍不住激动道:“但是什么?道友快说!”
春愁:“……”所以,天下人,果然都爱“吃瓜”么?
他努力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轻叹道:“但是,我刚刚去符宗送了拜帖,不知为何,看守山门的符宗弟子,不肯接我的拜帖。我并不知其中缘故,只好下了山来,打算来都来了,当三顾茅庐,至少去试上三次,实在无人接下拜帖,再行离开。
唔,对了,或许是我不知符宗的规矩,是否我要去符宗递拜帖时,也该给守门的弟子送些东西才可?我头一次来,还不知当送什么合适,两位道友,可有好的建议?”
两位道友左眼里写着“兴”,右眼里写着“奋”,兴奋之意,溢于言表,连忙轻咳了几声,随意出了些主意,还问春愁下次何时去拜见,他们正巧有瑕,到时候,也想去符宗递帖子,见一见他们在符宗的好友。
春愁明知这些人是想看戏,他自己却是要“利用”他们,才能尽快见到杳杳,因此爽快的表示,后日辰时,准时去符宗再次递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