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来了?”我语气有些古怪。
“不然呢,你看不见吗?”小春花又露出了那种看傻子的眼神。
“我看见门口的小板车了,夏大娘是不是来了?”她问,“你见过她了吧,她就是个热心肠。”
我心有戚戚焉地点头,这我确实是深有体会。
“他呢?”我又朝门口望了望,但并没有看见薛流风。
“还在后面呢,搬着张床,走得慢。诶,让我看看今天晚上吃什么!”说完她便扒着我抱着的篮子,一下子离得太近,我很不习惯,干脆直接顺势把篮子塞给她。
而后才奇怪地问道:“他一个人搬?”
小春花又抽空白了我一眼,“不然呢,又要我来?你们怎么回事?我好歹还是个小姑娘,你们一天天就想着让我干重活,还是不是男人,还要不要脸?”
我没兴趣和这样一个小姑娘争论男人不男人的问题,当我看到薛流风艰难地提着一张巨大的竹床走进院子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为什么只有一张床?”我看着小春花。
小春花眨眨眼睛,十分无辜,“我哪儿知道,你问他。”
薛流风把床放下之后,喘着气甩了甩双臂,看到我朝他走过来时,不自觉地撇了嘴角,轻声抱怨道:“手好酸。”
我不轻不重地在他手臂上捏了几下,面无表情地问他:“不是说好的两张床吗?”
“没说好啊。”他看着我,比方才的小春花还无辜。
大概是我的眼神足够具有威慑力,他立刻换了借口。
“竹子不够用了。”
要不是我亲手砍的竹子,我差点就信他了。
我还是没说话,他却先闹起了脾气。
他将手臂从我的手中抽出,还撒气般地甩了下我的手,然后就蹲下.身子碎碎念起来。
“我早就知道你讨厌我了,所以根本不想看见我也不想跟我说话更不想和我睡一张床,没事的,我都懂的,我可以睡在地上,铺一层草就好,如果你不想和我呆在一个房间,我可以铺在门口睡,如果你不想我呆在房门口,我也可以铺在院子里,你要是不想在窗户里看见我,我可以铺在后院里,但你别让我出这个院子,出去就离你好远了……”
眼见着他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夸张,我头都大了起来,这都跟谁学的?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小春花,她在和我对视之前移开了眼神,若无其事地吹了一声口哨。
薛流风还在念叨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蹲下.身子和他平视,使劲地捏了捏他的脸,他眉头狠狠一皱,却没吭声。
“行了,我也没说什么,今天辛苦了,以后别跟其他人学一些有的没的,听到没?”我松开手,意有所指地叮嘱道。
薛流风揉了揉被我捏红的面颊,舒展了眉眼,乐呵呵地点着头。
小春花的口哨声一停,紧接着便是一声冷笑。
“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