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洲抄起旁边雪白的羽绒枕头,嘭地抡到喻雾脸上。那玩意其实挺沉,谢心洲刚醒,手上没多大劲。
“我内裤呢!”
谢心洲低喝道。
喻雾忍着笑:“我去拿。”
未等他起身,谢心洲一枕头拍去他脸上后,伸手扶住他侧脸。喻雾当下不动了,谢心洲靠过来,他皮肤白皙,羽绒被从他胸膛滑下去。
谢心洲想亲亲他,但想起自己还没刷牙,于是拇指挪到喻雾的嘴唇中间,吻了自己的手指。
他是压着剧场关闭员工通道的时间赶到的音乐厅,结果戴错了领结,刚坐下,发现旁边所有男乐手都是白领结,他是黑领结。
谢心洲连忙去翻西装裤兜,他就怕碰见这种情况,所以通常身上黑白领结都会备上,结果……
这下真完了,这套燕尾服是新的,常备领结的那套,昨天在八角笼里被喻雾扯崩了纽扣揉得糟乱,这会儿早送干洗店了。
他手足无措之际,甚至,看向了陈芷。
陈芷比他更懵,陈芷指了指自己的裙子,努力表达着“我是女乐手我不会有‘多余的白领结’这种东西”。
“先摘了。”
陈芷小声说,“黑的太突兀了,不如不戴。”
谢心洲点头,把黑领结摘下来揣进兜里。乐团和上课一样,老师在讲台上有多一览无遗,指挥在指挥台上就看得有多清楚。
指挥无奈地看了他两眼,从兜里掏出一枚白领结,抛向大提琴声部,指挥示意把这白领结传给谢心洲。
谢心洲接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抬眼,有点不敢看指挥,但还是看了一眼。
大家调音,各个声部就绪。
最终新春音乐会的选曲还是选择了维瓦尔第,用《四季》辞旧迎新,观众们落座后齐齐鼓掌,谢心洲轻轻调整了一下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