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娜有些尴尬的起身,站在一旁。
“我没事,”母亲的嘘寒问暖让林遇勾唇。
“你爸爸和你祖父祖母都很担心你,你无论如何都得跟我回家,”林母轻声细语,“等会儿我让医生过来,再叫两个护士,全程看护,等你身体好了,你马上跟我们回家。”
林遇看向了一旁的元娜,“不用,娜娜在我身边,家里也有佣人,等我好了后,我带娜娜回家。”
林母淡淡的扫了眼,“你最近约会的女伴?还是不要了,我们家人间的聚会,还是请这位小姐回避下比较好。”
最好是这样,否则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女人会进入自己家庭,裹挟她心爱的儿子。
“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了。”
林母的瞳孔骤然收紧,厌恶又警惕的眼神让元娜更加的难捱,但她也格外佩服叶母的心态,只是那么几秒钟,那个不友好的眼神荡然无存,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好,那就等你康复后,带她一起回来看看。”林母温柔的安抚着林遇,“你刚退烧没多久,应该再好好休息休息,娜娜,我们一起去逛逛街怎么样?林遇这边我安排几个人照顾他。”
“嗯,好。”元娜心剧烈跳动着。
她跟随着林母一同出门,走廊里,女人才笑了笑,“娜娜,穿这身不太合适吧。”
元娜低头看了眼自己,她有点紧张,“阿姨,我现在就去换一身。”
林母默许了。
元娜一点也不敢耽误,甚至自己平日里喜欢的那种随意款的衣服一件都不敢挑,她从衣柜找了一身中规中矩的裙子,下楼后看到林母正坐在那里,浅白色的铂金包,以及那双香奈儿芭蕾鞋,气质很独特。
元娜忽然垂下头,她从小没有父母。在她印象里,陪伴她长大的叔叔阿姨都是在镇上打工的普通人,阿姨通常涂着指甲油、闪闪发亮,那是一种俗气的,鲜活的颜色。大多时间,她都在镇上的餐厅担任服务员,身上一股油腻的炸鸡味道,和眼前的优雅女人根本无法相比。
林母开着柯塞尼格带着元娜出去逛了一圈,奢侈品店,百货公司,包括她心爱的古董店,林母的账单会统统送往她住的庄园,而此刻,她们还在迪奥的店里,林母让柜员一条剪裁合身的黑色长裙,送到元娜的面前。
“娜娜,这条裙子很适合你,”她温和的笑着,“去换上让我看看吧,我打算让你穿这件裙子和林遇一起回家。”
“阿姨,不用了。”
还轮不到元娜拒绝,林母已经摁着她进入了里面,她的指尖滑过了元娜的胳膊,提醒她看向镜中,“是很漂亮,不过……娜娜,你和林遇还有些差距,作为他的母亲,我不可能这么轻易让你嫁进来,你明白吗。”
她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和蔼可亲,手指也在亲切的替元娜调整着裙摆肩颈部位的褶皱,“林遇未来会跟他的爸爸,他的祖父一样,成为联邦政府不可或缺的中心人物,这样的男人,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娜娜,你认为应该是什么样?”
元娜很勉强的对着镜子笑了笑,柜员送来了和裙子搭配的珠宝,林母也很贴心的递给她耳环。
但是,却只有一只。
“林遇的妻子必须要对他的事业有帮助,能时时刻刻陪伴在他的身边,最好她还有个稳定的家族。我承认你很漂亮,学校也很好,可是……”林母顿了顿,她勾起唇,“你只配戴一只耳环,我可以允许你以情人的身份留在林遇身边。”
这种羞辱让元娜几近愤怒。
耳环只戴一只,通常是联邦里的居民们对几女的刻板印象。
她扭过身,看着面前优雅的贵妇,“阿姨,现在不是我愿不愿意留在林遇身边,而是……林遇求着我结婚,其实我也是出轨过T-X的执行官楚珩的,而且我现在还在犹豫是不是要跟目前任职议会的程继议员复合,只是因为林遇太爱我了,我才忍痛抛弃他们两个,选择跟林遇结婚。”
元娜成功看到了林母脸上不可置信的神色,元娜从她掌心里拿过剩下的耳环,佩戴好。
表面的和平被打破了,显然她们无法再这样自然的相处下去,元娜还当着林母的面,装模作样的给两个男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尽快来接自己。
“阿姨,等会儿您刚好可以跟程继和楚珩商量一下,看看林遇能不能抽空来做我的情人,实话告诉您,其实我是个出轨惯犯,就算我跟林遇结婚,我也会想尽办法出轨的。”
可这一切做完后,元娜又提着包转身离开,绝对不会在气势上输给高高在上的林母。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元娜心不在焉的走着,她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妥协了。
她的梦想,一直以来都是靠着男人实现的。元娜从来不想放弃体面,所以她的目标也通常都是那种容易被她迷得找不到边际的男人,他们通常有个很典型的特征。
中产阶级以上,容貌英俊,身材也很高大,毕业于名校,未来工作不仅稳定,而且肉眼可见的会越来越好,他们面对风险,总是有一定应对能力的。
这种男人的权势和财富比不上那种非常顶级的最高阶层,但也足以负担起郊区的别墅和妻子的铂金包,最重要的是,他们通常不会对元娜的出身计较太多。
元娜最初把林遇也当成了这样的男人,她贪慕虚荣,留在他身边。
但渐渐地,事情的发展愈发朝着元娜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着……
元娜难道不清楚吗,别说林遇了,其他男人的家庭她同样惹不起,也根本嫁不进去。
*
当夕阳渐渐沉入海中,海岸附近的街道迎来了每天生意最好的时候,这条街道除了爵士音乐俱乐部和独立电影院外,还有不少在禁酒令时期流行的地下酒吧,私密,光线昏暗,通常藏在街区某个不起眼的门后。
元娜所在的这间酒吧就是特区工作的人们最喜欢放松的地方,她和晋宇曾经大学没毕业,经常喜欢到这里点酒,然后一起看球赛,氛围热闹,也很有趣。只是和林遇交往后,她几乎就不常来了。
拒绝了不少示好或者是搭讪的男人,元娜点了杯橙汁,坐在吧台那里心不在焉的玩手机。
她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男人的视线,楼上的私人
区域内,徐阈看了她一会儿。
这间酒吧的消费水平不算高,但酒吧的菜单总会根据季节调整,而店内专业的调酒师也可以根据客人的喜好专门定制酒品,徐阈喜欢在这里惬意的享受一杯中低浓度的鸡尾酒。
他的身份店里的人也很清楚,每当他来店里,二楼的那片领域都会归属于他,不会有任何人不识趣的上楼打扰。
今天,很巧。他才刚坐下来,就看着元娜同样走了进来。
看着她和酒保聊天的模样,徐阈冷笑了声,这地方她应该来的次数不少。
或许是昨晚她选择小三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林遇,林遇将她赶出了家门,她无路可走,才来到这种地方借酒消愁。
又或者,她在故技重施,企图在酒吧里钓一个和林遇一样傻傻的金龟婿。
徐阈端着酒杯,默不作声的打量她。
她穿着很漂亮的连衣裙,外套放在一旁,露出纤细的肩颈和曼妙的身材,皮肤很白,在本就昏暗的酒吧下愈发的引人注目,那头柔顺的黑色大卷发也在她肩后披着,整张脸透着股柔美和娇气的味道。
短短半小时,跟她搭讪的男人数不胜数,只是元娜几乎都拒绝了。
她到底在等什么?徐阈喝下了酒,他恰好和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很熟,保险公司的独生子,成熟多金的男人,也被元娜毫不留情的拒绝,那男人甚至连请她喝一杯酒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
她早就知道自己也在这里?此刻矜持的状态是在等他?
徐阈笑了,他果然没有猜错她的为人,她对于普通的男人根本不屑一顾,目的就是冲着他来的。
一杯酒入喉,带来了些辛辣感,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竟然是那天晚上李京樾和她肆无忌惮的缠绵的画面,徐阈的眼眸愈发阴暗,他叫来了酒保,以他的名义给元娜送一杯酒。
一楼吧台,酒保风度翩翩的来到元娜身边,“小姐,这是二楼先生送给你的。”
见女孩压根没有收的心思,酒保停顿了片刻,开口:“是徐阈先生。”
元娜一听,更不想要了。
可李闻宿还在上课,过一会儿才能来,元娜找不到其他打发时间的地方,只好耐着性子告诉酒保:“好,我知道了,替我谢谢他的好意,但我今天不想喝酒。”
酒保正要开口,肩膀已经被不知何时从二楼下来的男人按住。
徐阈冰冷的眼眸带着不屑和讥讽,看起来压根不像要跟这位小姐调——情的模样,酒保犹豫了下,最后决定不管闲事,默默地退下。
“看来,你被林遇甩了,”男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傲慢的腔调在此刻的氛围晕染下里竟然还有几分暧昧,“我早就说过,林遇那种完美主义者,不可能和你这种出-轨-成——性-的女人在一起。”
“……”元娜侧过头,徐阈穿着很简单的黑色休闲装,头发短了些,还是那副冷淡又高傲的姿态,从表情到语气似乎都在嘲讽她。
见元娜并不说话,徐阈靠近她,“你现在无路可走了吧,如果你求我的话——”
“如果我求你,会怎么样。”元娜的眼睫垂落,又去看他,“你准备做我的第三任男友吗?”
徐阈心里微微一动。
无非是……觉得麻烦而已。
他仍由元娜愈发的接近他,却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
第47章 退路娜娜可能死了。
退路
元娜果然如他所料步步逼近,她对于身处高位的男人向来是来者不拒。
徐阈就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的手缓慢地伸过来,覆盖到自己的手掌上,那种触感让他觉得格外微妙,她身上也有股好闻的气息,柔嫩,美好,他闭了闭眼,感受到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他不能主动拥抱她,徐阈心想,这样会让她更加的得寸进尺。
元娜忽然起身,徐阈很默契的跟着她,两个人上了二楼,在这个完全没有任何人会进来的场合,徐阈的手掌握住了元娜的腰,另一手则顺着她的裙摆进如,忽然,他笑了,“穿着订字裤还敢跑到酒吧来喝酒。”
“……”元娜别过头,她能感受到男人那令她战栗的调晴方式,除了用手勾住他脖颈外,也没其他的动作。
徐阈只尝试了会儿,就弄得自己的呼吸愈发急促,他还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左爱的癖好,也只是抱着元娜,只用手指和唇舌侵略她,元娜从眼睛到夏面好像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就这样看着他。
“去我家吗。“他问道,蹭着她的颈项,确定自己的声音足够性感和低沉,完全可以吸引她。
她柔美的眼睛看着他,这简直是以前不可能有的事情,徐阈浑身的神经都开始兴奋地战栗着。
“你是不是在勾音我?”徐阈还在问她,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们大多时候相处并不愉快。
此刻,当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抚摸,她的身子就抖得越发厉害,仿佛整个人都被他掌控着,他们好像是天造地设的那样合适,一切都恰到好处。
“我去楼下结个账。”元娜的手在他肩头停了停,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拿过了一旁的手机,徐阈注视着她的身影。
他打电话安排下家里的佣人,把氛围布置的浪漫些,漂亮些,这样才能显示自己和其他男人的不同,而当佣人心领神会的询问他,是否需要安全措施的时候,徐阈默许了。
他是第一次,不管元娜是不是,他都应该尊重她。不过徐阈并不介意和她结婚,再生个孩子。
毕竟,林遇不可能要她了,而那些狡诈无情的男人也不过是玩玩她而已,自己却不同,他正缺少一个漂亮聪明的妻子,元娜恰好合适。
元娜去了一楼已经十分钟了。
徐阈从最开始的耐心等待,已经逐步有些焦躁,难道她跑了?
如果只是害怕……为什么不肯告诉他?难道在她心底自己这么不值得信任?还是她觉得自己只是个夏半身控制上-半-身的蠢货?
想到这里,徐阈也下了楼。他脸色不佳,浑身上下凌厉的气场,径直走到了吧台处。
侍应生走了过来,恭敬开口:“徐少爷。”
“元娜呢。”徐阈扫了一圈,“她结了账去了哪里。”
“那位小姐出门了,”侍应生很快明白过来徐阈指的是谁,毕竟今天的酒吧里,能让徐阈这种男人主动打听的只有刚才那个女孩了,他实话实说,“刚才我看到门外有人来接她,她就跟着对方离开了。”
徐阈的眉头无意识的收紧,明明他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被元娜骗的彻底,连身子都交出去,带她回了家,说不定像程继一样再被拍下床照威胁……
为什么,他会这么愤怒?这么在意来接她的人到底是谁?
控制不住的,徐阈出声,“谁来接她?男的还是女的。”
徐阈的气场强盛,让那位侍应生不自觉的停顿了下,他斟酌了下措辞,尽可能小心翼翼,“嗯……看起来年龄好像比那位小姐小一点,像是个大学生,也许是她的弟弟。”
这番解释并没有说动徐阈,他只是冷笑了声,“是吗,看来她真是来者不拒,连大学生都要吃一次过过瘾。”
话虽这么说,可侍应生依旧看到了徐阈紧握的拳头,他那副不甘的模样,活生生被戴了绿帽的姿态,也不敢开口了。
*
“娜娜,怎么了?”李闻宿伸出手,适时扶住了走路有些摇晃的元娜,关切的问她,“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我送你回家吧。”
“我没有喝酒……”元娜连忙摇头,她示意李闻宿看向自己的鞋子。
一双极漂亮的红底高跟鞋,几个小时前林母送给她的,但鞋子显然有些不跟脚,元娜的后脚跟通红。
从她咬着唇的模样看,大概脚趾和脚腕那里也出血了。李闻宿没有犹豫,他将元娜打横抱了起来,来自他身上那股轻轻浅浅的香气也拂面而来,元娜愣住了。
她仍由李闻宿抱着自己,走到了最近的开放型公园,在户外长椅上把她放下,元娜有点依赖这种密不透风的安全感,她轻轻抱着李闻宿的脖颈,细长的手臂回搂着他,把头埋在他肩颈上。
“我得看下你的伤口。”李闻宿对她说,声音温柔,充满了他浑然不觉的爱怜感。
元娜轻轻点头,李闻宿冲她露出笑容,半蹲在她的面前,替她脱了鞋,脚
趾通红,染了血,李闻宿细碎的刘海被晚风微微吹起,露出了清隽舒展的眉眼。
他微微蹙眉,“好吧,看来还得去趟对面,除了买点药,还得帮你换双鞋。”
“你背着我回去,或者抱着我回去。”元娜撒娇,“做得到吗,你最近的卧推是多少磅?”
李闻宿仰起头看着她,笑了,“227。”
“那……227磅你能举多少下?”元娜的手指抚摸着李闻宿的脸颊,她的手指很光滑,细腻,落在脸上的触感也十分的柔软,充满香气。
李闻宿脸颊一热,“22次左右吧。”
他平时打篮球,也参加了校足球队,基本都是首发,隐藏在衬衫下的肌肉结实,漂亮,也很性感,但李闻宿从不像学校里那些男生一样,乐于到处炫耀自己的肌肉去吸引女生。
“那你能把我举高多少次,你刚才抱了我,能猜出我的体重吗。”
李闻宿仰起头,元娜恰好看着她,发丝顺着她的脸颊垂落,从这个角度,他甚至能看到那张美的不像样的脸在闪闪发光,她实在太漂亮了,琥珀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让他有些紧张,不知所措。
他到底该怎么做?又该做点什么吸引她的注意力呢?
李闻宿忽然后悔自己大学没有太多学习过这样的事情。
他总觉得身边同龄的男生时不时讨论那个女孩屁——股更性感,哪个女孩更火辣实在太无聊了。他渴望能有个真正喜欢的女孩,可以和她在公园约会,或者一起去看他喜欢的球队比赛……
“我能抱着你举高大概……40次。”他低声说道,手握紧了她的脚踝。
“……”那我一定会很爽,元娜垂下了眼睛。
元娜也注意到李闻宿的神情,他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种满足感是元娜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未体会过的,她开始觉得,与其嫁给一个中产阶级以上的优秀男人,不如,自己亲手培养一个来的更快。
她笑了,而李闻宿则是被这个笑晃了眼,脸颊一热。
休息好了后,李闻宿打车送元娜回家,距离林遇的别墅还有段距离,出租车却怎么也不愿意过去了。这片区域本就是富人区,权贵众多,最近的风波太多,没人想在这个地方惹火上身。
李闻宿索性把元娜背了起来。
她的重量在他后背上,修长白皙的手臂自然的搂住他。
前行间,他闻到了女孩身上的香气,很淡的玫瑰香,将他萦绕着,包围着。李闻宿的心脏狂跳不止,他的耳尖微微泛红,而元娜在他耳边的呼吸声,又让他不受控制的想起二人亲吻的晚上。
“那天晚上……你跟程议员离开后,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李闻宿心脏怦怦直响。
元娜好像更加的贴近他了,“你想知道什么啊?”
热气覆盖他,李闻宿侧过脸,甚至可以看到她如扇子般浓密纤长的睫毛。
“没有,我只是之前做过人物专访,你也知道他现在炙手可热,他的竞选团队要把稿子看很多遍才允许我们发的,那天也是只跟我聊一聊内容。”元娜轻声说,她习惯的撒着谎,隐瞒了她和程继的真实关系。
李闻宿冲她露出了笑容,很单纯,元娜有点庆幸,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培养他,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说一不二,比起那群总是令她烦恼的天之骄子们,还是这样一眼会被看穿的男人要有趣得多。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期间元娜也有意无意的打听着李闻宿毕业后的去向。
他的家境很普通,父母也很早就离婚了,好在双方很开明,现在还以朋友的方式相处着,他大学毕业后并不考虑留在特区,而是打算去西海岸,李闻宿母亲的再婚对象在那里开了一间规模很大的保险业务公司,他打算去那里试试。
元娜听着,心里有个想法,隐隐约约的,有点疯狂。
她也想离开这里了,从这群人身边逃走,最好想个办法,让他们一辈子再也找不到自己。
*
元娜赤脚,提着鞋回到家里。
房间里空无一人,安静的有点过分了,元娜只能看到一束低沉的暖光从客厅的沙发那边投过来,她知道不是林遇,总不能是等着跟她算账的林母吧?
元娜瞬间绷紧脊背,她的呼吸绷紧,尽可能想要远离那里,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只需要收拾点东西……至少拿上林遇送的那块手表,把它卖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距离楼梯还有两三步的距离,一种本能的危机感让元娜扭过头,那只向她袭来的手臂忽然将她抱紧,元娜动弹不得,失去了全部反抗力气,对方将她一把扛起,忽然间天旋地转,强烈的反胃感让元娜紧紧闭上了眼。
等她微微喘气缓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李京樾牢牢地压在了沙发上。
李京樾的视线带着一股粘稠又令她有些发冷的感觉,而他一直是傲慢十足的,元娜在危险来临的这一刻才猛然意识到,李京樾一直都是这样想做什么就一定要达成的性格,他伪装成“情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麻痹了她对危险的感知。
“你……”元娜觉得呼吸都有些费力,她的脖颈被男人牢牢扼住,裙子也被卸下。
李京樾幽暗的瞳仁注视着她,她不得不开口:“我要和林遇结婚了!”
“放心吧,他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李京樾的手指像冰冷的蛇,没人看得到他正在贴着元娜,蹭来蹭去,像是发晴的狗,口吻却很优雅,不急不缓,“今天,林遇的妈妈很难过,因为她的儿子居然不听话,非要跟你结婚,所以她母亲以长期病休的名义把他锁在家里了。”
元娜瞪大眼看向李京樾,他用膝盖将元娜的推分开,让她摆出了十分下留的欢迎他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找到了我。我毕竟是林遇最好的朋友,而她又得罪不起你的两个情人,程继和楚珩。”李京樾说着,朝元娜挑眉,“所以,娜娜,我想了个办法,为了让这个可怜的母亲安心,我告诉她,我会假装曝光我们的关系,让林遇死心,然后顺利带你走,我们结婚后,我每天每天就这样嘈你,你觉得怎么样?”
元娜抬手去推他,却被他压制的更加无法反抗,她咬着唇,李京樾忽然低笑一声,“怕什么,你不是想要这样的生活吗,你是我的妻子,没人会欺负你,我会好好爱你,我保证我所有的钱都是你的。”
“我不愿意……”元娜摇着头:“我不想嫁给任何人,尤其是你,你放了我。”
李京樾笑了笑,他猝不及防的进去了,元娜身体微微颤抖,她的身体无法抗拒的接受他,可心理上元娜却有了点羞耻感,她努力闭上眼睛,却躲不过他的亲吻。他的鼻梁很高,平时,压在那里甜的时候会特别爽,今天元娜才感受到一阵阵不舒服的感觉。
“你的小男友,你希望他跟晋宇一样吗?”李京樾猛烈地打桩着,还不忘捏住了元娜的下巴,微笑着问他。
元娜猛地睁开眼,他的微笑优雅从容,就好像随时要登上商业杂志那样,元娜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寒而栗的感觉,她出声:“晋宇……是你杀了他?”
李京樾低垂下的眼眸打量着她,她咬着唇,整张脸泛着淡淡的粉色,睫毛上挂着刚才冲装太猛受不了的眼泪,眼尾也抹出了暗红色,又惊惧又诧异的看着他。
他停下了动作,任由野兽蛰伏在自己的巢穴内,而那张俊美的脸上,则是勾起了笑容。
“是又怎么样?”
“你怎么可以杀了他……”元娜的声音发着抖,她的身体也在躲避着,但从上到下都被李京樾牢牢按住,无法逃脱。
“严格来说,我懒得碰他。杀他只会脏了我的手,我只是找了个人去勾音他,然后被你发现而已,至于他为什么死掉……”李京樾停顿下来,他的手替元娜擦掉了眼泪,欣赏着她害怕的表情。
“你不是应该怪他太贪心了吗,从楚珩那里拿了钱还不够,还要来威胁我。不过,我确实后悔他死的太早了,否则你就不会这么轻易遇到林遇,还差点嫁给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要你属于我。”李京樾低着嗓音温声对她说道。
听起来没
有任何强破的意味,甚至有点隐约的温柔。如果不是野兽还在蛰伏,等待着发起新一轮攻势,元娜或许真的会被打动。
“不……”
元娜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李京樾已经低下头,辗转着亲吻她的唇瓣,含住她深吻,野兽蓄势待发,仿佛要把她吃掉那样,考虑到她在特区生活了四年多,他十分大度,一边吻她,一边询问她,“娜娜,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住在这里,虽然这栋房子林遇的妈妈很大度的留给你做分手礼物了,但我会买一栋比这个大十倍的送给你,怎么样?”
她再也无法说话了。无论是上面还是夏面,全部都软绵绵的喊着投降。
*
这一夜元娜睡得并不安分。
她再次梦到了晋宇,他阴沉沉的站在床边,看着她和李京樾拥抱着,晋宇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恼羞成怒,他企图抓住自己,让他们分开,但李京樾却恶狠狠地把晋宇的头拽了下来,还一脚踢开。
最后,他塞给晋宇一叠钞票,元娜又看到晋宇感恩戴德的离开了卧室,甚至贴心的替他们关好了门。
“啊……”元娜醒了,尽管她不爱晋宇,但还是被梦境的这一幕吓得有点心悸。
她迟钝的起身,下一秒,身旁的男人再次抱紧她,元娜又累,也很困,没有办法动弹。
“主编说了,我不能再请假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过去一趟。”元娜生怕李京樾会继续嘈她,连忙开口。
“知道了。”李京樾把头埋在她颈项上,过了会儿,将她抱去了浴室,他也一并进来,再一次抽初后,他懒洋洋的握住元娜的腰肢,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
元娜发现自己哭并没有用,因为越哭也只会得到愈发凶狠的对待,她哭累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趴在男人胸膛,李京樾将她的头发吹干,起身去了衣帽间。
林遇的喜好在衣帽间一览无余。他偏好保守清纯的套装和裙子,却又格外喜欢纯洁脆弱的蕾丝内一,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个人的口味很相似,李京樾的手指勾起了那条裙子,笑了笑。
他不介意在自己和元娜的婚姻稳定后,给她一个“出轨”的机会,好让她跟林遇可以重温旧梦。
……
当元娜再次出现在杂志社的楼下,几乎所有人都被她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原因无他,她身边又换了个男人,只要是稍微关注一点八卦的人,无一例外地认出了陪在她身边的李京樾。
身材高挑,气质优雅矜贵,服帖合身的黑色风衣让他看起来英俊极了,他把元娜送到了办公室里,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直到元娜别扭的推开他。
“下班后告诉我,我来接你。”李京樾抬起元娜的手,很绅士的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嗯,知道了。”元娜回避着李京樾的视线。
眼看着元娜即将从他的掌心里挣脱,李京樾稍微用力,再次把她带回到了自己的怀里,他眉头舒展,一派贵气,俯身在她耳边,“娜娜,过两天送你个礼物。”
“什么?”
“让你做这栋大楼的主人,我把这间杂志社买下来送给你。”顿了顿,男人又看着她轻声说,“这样你就永远不用担心上班的事情了。”
元娜和他无声的对视了些,她明白李京樾话语的意思。
做一只在他控制范围内的金丝雀。
就算她想反抗,也只是被戴上镣铐,到他权力范围可及的地方透透风。
元娜此刻已经没有拒绝他的心思了,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就算去求助别的男人,他们的想法也跟李京樾差不多,这种反抗对她来说毫无作用。
“林遇他,我跟他分开的话,他会被放出来吗。”元娜轻声问道。
李京樾淡淡笑了,“会,我们结婚那天,我会邀请他做我们的见证人。”
元娜垂下眼,她对于李京樾所描绘的那个未来没什么兴趣,只是转身走入了电梯。
她遇到了几个同事,但比起刚来杂志社总是跑腿的元娜,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敢轻视她了,没有人让她买甜甜圈和咖啡,也没有人敢指使她,元娜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总觉得无聊极了。
“快看,刚才联邦日报发了个消息!许知秋出轨的那个男人,还记得吗?他居然参加教会,还强破家人跟他一起信教,他光是戒毒所就来来回回进去了十几次了!”
原本安静的办公室,因为这条新闻再次被引-爆了。
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打开了手机,或者电脑,每家媒体都在如饥似渴的挖掘着最新的内幕,而直播间内,也有不少记者连夜赶往那位党首的家乡,堵在家门口,等待着他出现。
倘若不在这时候挖点什么的话,等到联邦调查局和犯罪科介入,这些记者就统统会被拒之门外,等待这个男人的将是为期半年的调查和最后的审判,记者们迫不及待的希望能在这个时候得到点什么独家消息。
元娜的脸上也有惊讶,但不过几分钟,惊恐让她的身体微微发抖。
这次的重-磅-炸-弹-,就是许知秋和程继交换的结果,她用自己几年来的所见所闻,换了程继救她一条命。
元娜心惊胆战的,她甚至听到自己轻轻的抽气声。
接下来的结局,也完全可以预料到了。
这位党首在任几十年一定掌握了不少事情,以防万一,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永远闭嘴。至于方式,多种多样,元娜在短短几个月内已经见识了无数种让一个人一辈子无法说话的办法了。
“元儿,你在想什么?”
主编的声音将元娜拉回思绪。
元娜回神,“我在想……现在大家都在关注党首的事情,我刚才看到龙卷风似乎对中西部和南部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主编,我想去那里,那里是保守党的选区,如果能拍到一些保守党在那里不作为的事情,我们也能跟联邦日报抢一下选民的关注了。”
主编看着她,她一直觉得自己小瞧了元娜。
半年前,这女孩还没毕业。一直很羞涩,胆怯,但她觉得,这个女孩藏在清纯外表下的,是她不甘于成为普通人的欲往。
她见过很多这样的女孩,渴望通过自己姣好的容貌和体面的工作吸引年轻英俊的男人,换取一份稳定的婚姻。
元娜不仅做到了,还比她想象中更厉害。
她的暧昧对象都是圈子里身份地位最高的,而且这些男人大有为她打的头破血流的架势,主编暗自笑了。
“可以,不过那里很危险,龙卷风随时有可能袭来,你要向我保证去那里采访完立刻就回去。”
“……我保证。”元娜如释重负的笑了下,像是做好了某个决定一样。
*
两周后。
郊区的某栋富人庄园,一辆莲花跑车停在了门前。
女佣左右夹道欢迎,对着客人微微鞠躬,而车里的男人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径直走入,而这栋富丽堂皇的建筑里,保镖多的有些人不太正常,尤其是二楼的某个房间,门口三四个保镖。
仿佛把这个房间变成了牢房似的。
“李少爷。”
保镖们对李京樾的到访
并不惊讶,其中一人推开了门,只是李京樾才不过进入房间,马上迎风而来一拳,狠狠地往他脸上招呼过来。
李京樾忍住怒意,牢牢握住了林遇的拳头,二人彼此对峙着,林遇本就冷漠的五官尽显狼狈神色,他发起狠来,另一手又猝不及防跟了一拳,牢牢击中了李京樾的脸颊。
“我把你当朋友,你抢我的妻子。”林遇冷笑道,看着此刻紧抿着泛血的嘴角的李京樾。
“林遇,你冷静点,如果不是娜娜失踪了,我不会来找你。”李京樾看着同样狼狈的林遇。
“你说什么?”
“我说,元娜两周前去了中部的州采访,说好只去三天,但是我已经两个星期找不到她了。”
林遇看着他,两个人的关系足以让李京樾猜出林遇想问什么。
过了一会,李京樾给了他回答。
“程继和楚珩也找不到她,楚珩派了私人救援队,但只找到了她的……相机和手机,他们说她大概是遇到了龙卷风袭击,好一点的情况是消失了,坏一点的情况是……”
“林遇,娜娜可能死了。”
第48章 葬礼徐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的小妈……
葬礼
五年后。
加州的夏季透着股压不过气的潮-热,道路两侧的棕榈树被刺眼的日光覆上了层淡淡的金光。
深黑色的宾利正平稳行驶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徐阈侧眸打量着车窗外的景色,在车子等待信号灯的间隙,他忽然看到路旁一个女孩,留着黑色卷发,身形与元娜有几分相似。
徐阈凝视着女孩的背影,当对方侧过脸朝着从汉堡店走出的男友打招呼后,他猛然又清醒了。
那女孩的面容很清秀,可爱,浑身上下充满加州女孩的活力,皮肤也特地经过日光沐浴,晒成了健康元气的麦色,和元娜那种明显白皙又柔美的感觉并不同。
他收回了视线,恰好车子再次启动,不过半小时,就已经将他送到了私人机场,七点钟会有一趟飞往马萨州的航线,他将和母亲一起参加亲生父亲的葬礼。
两侧的保镖护送着徐阈登上飞机,他穿过酒杯架,一眼就看到了客舱内的母亲,对方正享受着空乘送来的红酒与烘焙蛋糕,整个座椅配色都参考了徐母最爱的劳斯莱斯幻影内饰,是很典型的蒂凡尼蓝色。
“稍后为您准备配餐,您如果有特别的喜好和其他要求也请告诉我。”训练有素的空乘朝着徐阈微微鞠躬。
他只觉得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尽管知道绝不可能,但徐阈还是抬起了眼。
面前是穿着无袖黑色连衣裙,带着爱马仕丝巾的年轻空乘,比起前几任空乘,她的五官很小巧秀气,有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笑起来十分的柔美,一头棕色的卷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干练得体。
这再次让他想起了元娜,他在这五年间几乎总会被这样相似的细节所吸引……她们无一例外都有些和元娜相似的地方,但又完全不是她,不够漂亮,不够聪明,不够狡诈……
这位年轻的女空乘并不是第一次服务这样的大人物,她看到徐阈看到她的目光,轻轻勾唇,“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徐阈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尽管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并不是元娜,但相似的嗓音和眼眸让他有些怔愣。
他开始幻想着如果是元娜穿着这样的空乘服,低眉顺眼的看着他,会是什么勾音他的模样。她的身材纤秾合度,穿着这样的裙子,只会充满妩媚感,他完全不介意和元娜在高空中来一次,一定很刺激。
不,她早就死了。就算没死,在那场龙卷风事故过后,她那么柔弱,也不可能在那种极端的环境下活得下来。
“按照我的口味替他准备晚餐就可以了。”徐母淡然的开口。
空乘甜甜的笑了下,“好的,我知道了,请稍等。”
徐母同样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女人。
黑色的无袖连身裙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女人的身体曲线。
手臂、双腿和臀部都看得出健康锻炼痕迹,是十分性感迷人的身-材,除了这漂亮的身材外,女人还有十分不错的学历,她是哥大的毕业生,这一切徐母早已调查的清清楚楚。
尽管徐母早些年一直希望徐阈能够跟老钱家族出身的大小姐结婚。但五年过去了,徐阈别说是跟女人结婚,甚至跟女人都没有约会过,这让徐母不得不放低自己的要求。
女人,只要是个儿子喜欢的女人,无论她做什么,自己都可以接受。
她注意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似乎格外偏爱留着卷发,有着琥珀色眼睛,以及漂亮容貌和身材的女人。
“你喜欢她?可以考虑先约会试试,她很适合你。”徐母放下了手里的高脚杯,耐心的看着徐阈。
“不了,我对她没兴趣。”徐阈马上拒绝了。
徐母脸上流露出些许困惑,她沉思了片刻,开口:“徐阈,如果你喜欢的是男人,也请你告诉我好吗?”
“……”徐阈颔首,“我看起来有这个倾向?”
“你不会只是成为了洛市的市长就满足了吧?如果你想参加竞选的话,幸福的婚姻和家庭是选民对你感到安心的条件,你已经三十岁了,不仅没有妻子和孩子,甚至连个稳定的交往对象都没有,你认为这样做可以吗?”
“程继也没有结婚。”不知何时,徐阈已经可以熟练的用程继做挡箭牌了。
徐母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几年前程继拍的那几张裸——照曝光,你觉得你能安稳的称为洛市市长?程继现在在金山市做市长,楚家已经放出风声,全力支持他竞选州长。你不会觉得自己高枕无忧了吧?你爸爸才走不久,他新娶的那个妻子,你好好说服她,继续给你投资。”
徐阈喉间突然溢出一声低笑,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
他的父亲?在三年前娶了个跟自己儿子年龄差不多的小娇妻,从此二人住在马萨州的庄园里,徐父一生雷厉风行,对待妻子和儿子都很严肃苛刻,却为了讨这个妻子的欢心,无所不用其极。
“今年对我而言最好的事情,就是听到他死了的消息。”徐阈眼眸轻眯,“至于他名下那些东西,我会从那个女人手里拿回来的。”
听到儿子这么说,徐母也满意的勾起唇。
*
飞机落地,徐阈婉拒了空乘想要自己联系方式的提议,和他的母亲一起乘车前往墓园。
马萨州的波士顿在一年有着最好的天气,头顶灿烂的阳光,身穿黑色正装的男男女女正在聆听着神父的祷告,徐阈和母亲到的时候,那一长串悼词已经结束了,乐团正在奏响哀乐。
这样的氛围下,真正悲伤的人却没有多少。
徐父年过五十,平日又极其注重养生和保养,他热爱各类传统的运动,马术,曲棍球,常年保持着健身的习惯,再加上金钱和权势的滋养,让他始终看起来高大成熟,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一次外出旅游中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人们不约而同的怀疑起徐父那个年轻柔弱的妻子。
她很美,身段也格外妖娆,只要是男人,都会对她恋恋不忘。
或许正是每夜都与妻子纠缠,导致他的身体被掏空,又和妻子一起旅游的时候,心脏忽然麻痹……尽管他被私人飞机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国内接受治疗,可只坚持了不到四十分钟,便在医生无奈的宣告声中撒手人寰。
是她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吗?
那位美丽的妻子对周遭人的恶意揣测目光毫无感觉。
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黑色的保守套装掐出一截纤细的腰肢,小腿线条柔弱精致,一头漂亮的长发被盘起,耳边则是点缀着简约的珍珠耳饰。
她戴着帽子,黑网纱垂落,遮住了那张苍白的脸颊。
只有透过网纱的阴影缝隙,才能隐约窥探到那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容貌。
“少爷和何太太来了。”
人群中,忽然传出了阵阵骚乱声。
不远处橡树旁的路上,迈巴赫车灯亮起,车辆霸气的门脸仿佛告诉所有人来者的身份与目的。
一道身着西装的高挑身形从车上迈出,紧随其后的便是同意穿着精致得体套装的女人,母子二人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淡然的走来。
那位年轻的妻子依旧在啜泣着,她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丈夫的墓碑,好像对即将到来的事情毫无察觉似的。
徐阈和他的母亲今天前来,绝不单单只是悼念而已。
要知道,徐父本人牢牢霸占着传媒业数十年,身价过亿,名下诸多公司,向来是政客们竞选时最大的助力。
此刻偌大的传媒帝国陷入无主境地,而他的儿子又计划参选,如果能把家族的产业掌握在自己手中,徐阈将比其他候选人拥有更大的优势。
徐母将白玫瑰送到了墓前,看向了一旁前夫的妻子。
太年轻了,似乎还没有自己的儿子年龄大……她独自一人,甚至没有个孩子,该如何应对那些老奸巨猾的股东和徐家人?徐母暗暗叹息,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徐阈的手指已经捏紧了。
甚至连英俊的五官都因为无法控制情绪,变得有些狰狞和阴沉。
年轻的小妈轻轻抬脸,仿佛早已把他忘到了脑后,她的眼下泛着淡淡的红色,一看就是哭了许久,情到深处,舍不得自己的丈夫离开。
“……何太太。”元娜轻声说道,一旁仿佛要把她半张脸盯得烧起来的视线她刻意忽略了。
“那个……何太太,你和徐阈刚下飞机,既然葬礼差不多已经完成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熟悉的嗓音,细微轻柔。
这让徐阈几乎想要立刻抓住她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嫁给他的父亲!
徐母回头看了眼徐阈。
她和前夫的感情早在十几年前离婚就已经耗的干干净净了,今天来这里送前夫最后一程,目的只是利用家族势力为了给徐阈铺路。
她作为女性,非常清楚面前这位年轻的妻子的手段。
别看她柔弱,可怜,弱不禁风,如果不是有足够聪明的脑子,她怎么可能哄得徐父答应娶她?甚至没有签任何婚前协议,这意味着就算徐父立下了遗嘱,属于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的那份,也不会被任何人抢走。
徐母对徐阈这幅显然失去了风度的姿态很不满意。
即便他再怎么讨厌自己父亲新娶的妻子,作为一个政客,也应当喜怒不形于色才对。
不过,徐阈的情绪平日控制的还算不错,今天又怎么会忽然失常?
他父亲和这个妻子结婚也已经有几年了,徐阈可从来没有这么明显的表达自己的愤怒。
那瞬间,徐母的目光停留在了元娜的脸上。
她怔愣了几秒。
眼前的女人,几乎完全踩在儿子的审美标准上。
但很快,徐母勾起唇。
这太荒唐了。
徐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的小妈呢。
第49章 检查他应该叫你爸爸,还是叫你哥哥呢……
父子
徐阈已经不想再去搭理葬礼的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他的目光锐利,牢牢锁紧了眼前柔弱的女人。
元娜穿的那条裙子有些单薄,她忍不住轻轻地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有些可怜和无助。
徐阈手指微动。
他正欲脱-下自己的外套,有个年轻的男人抢先一步来到了元娜的身边,颇为绅士的将自己还带着余温的衣服盖在了元娜的肩上。
“闻宿……。”元娜最初还在抗拒着,但男人却异常执着的把外套按在她的肩上。
“夫人,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太难过了。”男人的声线很温柔,看着元娜的眼神也带着无法掩饰的好感。
这一幕不禁让徐阈冷笑起来。
如果半小时前他还会为自己是不是认错人而烦恼,但此刻那股疑虑早已荡然无存了。
果然是她。
她擅于利用男人,把他们当成宠物,再耍的团团转。
徐阈眼看着那男人就站在元娜的身后。
他们距离也很近,近到徐阈可以闻到元娜身上淡淡的香气和男人身上成熟性感的古龙水味道交缠在一起。
他轻轻滑动了下喉结,理智尚未回归,手上却先一步行动了。
“我还有些事情要跟徐夫人聊聊。”徐阈把元娜一把拉到自己身边。
他带着股令周遭的人都格外畏惧的高气场,嗓音冷淡的直入脊骨,对面的男人显然有些惊讶。
“等会儿……”元娜来不及拒绝,就被徐阈强行带着离开了葬礼的现场。
一旁的徐母瞧见了,她眼眸沉了沉,却没有阻止。
徐阈毫不留情的把元娜甩到了车子后座,她惊呼了声,往后退了退,视线却始终躲闪着,根本不肯看他。
男人的拳头早已无意识的狠狠捏紧。
他宁愿元娜像刚才诱惑那个男人那样对待自己。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徐夫人。”徐阈伸出手,忽然掐住了元娜的下颌,逼迫她正视自己。
徐阈的心情很复杂。
恼怒,疯狂,又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
像是一场梦境,眨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手指摩挲着女人的下颌,更加仔细的看着这张每天都会让他反复想起的脸。
纯情漂亮的五官,白皙的皮肤,那双柔美的眼睛依旧充满了忧郁感,睫毛卷翘浓密,唇瓣殷红妩媚。
是她……每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会极尽所能勾音他。
徐阈的眼睛跟泼了墨似的,阴沉森冷,完全看不到底,再加上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距离感,让元娜仿佛在受刑一样,有些痛苦。
她轻轻扭头,这个动作似乎惹怒了徐阈,他猛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元娜惊呼出声,“你别这样,我很疼……”
徐阈冷冷的勾唇,“想起来了?我是谁?”
“你到底要做什么。”元娜企图抬手推开他,手指还没碰到,又被徐阈握紧,她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看着徐阈,“我是你……你爸爸的妻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居然还敢搬出他那个死了的父亲?徐阈像是一只阴湿的恶犬,冲她露出自己的獠牙,他阴森森的说道:“你是我的继母,就觉得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是吗?妈妈。”
元娜的耳根红了,她比徐阈的年龄要小,却被他用这样音调戏谑着喊她。
她咬着唇,眼睛里很快被泪水浸湿了。
和五年前刚走出大学校园的她完全不同,此刻的她经历过豪门的滋养,更加的优雅,也愈发柔媚。
泪水宛如珍珠似的点缀在她纤长柔弱的睫毛上,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点燃了徐阈的怒火。
她很喜欢示弱,也最擅长用这幅楚楚可怜的姿态面对男人。
他的父亲难道每天都会被这样注视着吗?
“我真的小瞧了你,元娜。“徐阈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你勾音我父亲还不够,甚至嫁给了他,怎么?你现在已经喜欢这种老的无法满足你的男人了?”
“徐阈!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继母……请你,至少不要在这里说话。”她顿了顿,声音很低,像是在求他。
参加葬礼的人太多了。他们随时都可能会发现两个人在车里做什么。
徐阈的手指一路向上,来到了她的唇边。
他的脸庞落入了阴影中,唇边勾起的没有半点温度,“我想做什么,都不是你这个继母说了算的。”
元娜别开眼,她这样条件反射般的躲闪让徐阈手下的动作更重了。
下颌被牢牢控制着,再过几分钟,那里就会留下格外明显的痕迹。
“我可以再给你一点思考的时间,你最好在今晚主动过来,好好给我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阈突然握住她的手,压制她的颤动。
他不想也不愿意承认,此刻心里有种边台似的满足感。
被下命令的元娜并不敢反抗,她眼底充满了对他的畏惧,仿佛是被逼着答应似的……
他不想让元娜露出这样害怕他的模样。
顿了顿,徐阈又加了一句。
“不许骗我,我有权知道你这五年到底在做什么。”
元娜嗫嚅:“我……”
“你
只有讨好我一个选择。”徐阈打断了元娜的话,“你如果不怕我把你从这个家里赶出去,你可以试着来挑战我。”
元娜默默地点头,她看向了车窗外。
葬礼已经差不多结束,宾客们正陆陆续准备离开。
倘若再继续呆在这里,元娜相信,她作为不知廉耻的“继母”,居然勾音自己儿子,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发现了。
“徐阈,我真的要离开了。”
元娜似乎下了些决心,她又赶快强调,“我今晚就去找你,但前提是……你和何太太愿意回庄园住一晚。”
话音落下,她急急忙忙推开了车门,徐阈看着她的背影,翘着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
他缓慢地将自己的领带整理好,下车。
徐母来到了他面前,”你太冲动了。“
音调里尽是不满。
“放轻松,我只是和她聊了聊老头死之前的事情。”徐阈气定神闲,眼神看向人群。
他发现自己忽然凭空多了项技能,无论元娜逃到哪里,他的目光都可以第一时间捕捉她,然后抓住她。
和之前的每一次“认错”不同,他知道,那就是元娜。
“我们早在来之前,律师就已经把保险公司的结论告诉我们了,你忘了?”徐母打量着徐阈。
半晌,她继续道:“你父亲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她没有孩子,现在也没有任何人能抢走你作为继承人的一切,徐阈。”
徐阈眼底的冷光一闪而过,”你的意思是……“
父亲和她竟然……没有?
徐阈的眉头皱起,抬头时,眼神瞬间浮现起几分嘲讽感。
也是。
以她找情人的标准,怎么可能会满意父亲呢?
他老了。
除了金钱,他没有任何能满足元娜的东西。
徐母见徐阈只是在意这件事,颇有些不认同,“你该对你的继母尊重一些,她是接下来能帮助你的人。我调查过,她名下有不少公司和不动产,你父亲还把传媒公司股份给了她。”
“我答应了她,今晚我们回去。”徐阈打断了徐母的话,“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决定跟她和平共处。”
徐母怔愣几秒,目光停留在了徐阈的脸上。
徐阈在她视线投来之前,已经淡然的调整好了自己的一切。
作为一名在政届摸打滚爬多年的政客,徐阈的成长速度远超他的母亲想象。女人试图从徐阈的脸色捕捉到些许痕迹,很快,她放弃了。
她宁愿相信,刚才徐阈眼底仿佛要吞噬掉自己继母的欲望……是她的幻觉。
*
葬礼结束后,车子便将母子二人送回了徐父生前居住的宅邸。
这栋庄园位于城市的近郊,缓缓倾斜的车道一路蔓延到半山腰,两侧的林荫道很好的遮住了头顶的日光,气势恢宏的建筑前是意大利式样的喷泉,广阔平整的草坪一望无际,甚至可以看得到远处三四个园丁正在费心的打理着。
徐阈再次冷笑了声,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对元娜这个小娇妻几乎是到了纵容的地步。
这样奢华,浮夸又气派的风格从不是徐父所欣赏和喜爱的,他却愿意为了元娜改变自己的审美。
房屋的主人在晚餐结束后依旧不见踪影。
徐阈和母亲分开,独自坐在房间里,掏出烟,点燃咬在唇间,他耐心的等待着。
角落里的时钟缓慢摇摆,即将走到十点的那一刻,徐阈抬眼。
有人轻轻推开了门。
元娜应该是终于从那群古板的亲戚们中脱身了,她身上连葬礼上穿的裙子都来不及换,仅仅只脱了外套,那条端庄古典的抹胸款连衣裙衬的她肩颈线条柔美,腰肢纤细。
当她款款走来,抬起那双宛如蜜糖般的浅棕色眼眸,让徐阈情不自禁的生出了奇怪的念头。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欲往腾空而起,他很想对她做点什么。
掐住她的脖颈,让她职能北破抬头和自己亲吻。
或者让她归在柔软的床垫上,他从后面教育她,她的身体线条很漂亮,最适合乖巧的仍由他查学历。
“徐阈……”
元娜低着头,刻意坐在了距离他较远的位置。
“我很让你害怕吗。”徐阈站起身,还没等他走近她的身边,元娜已经惶然抬头,她企图往后退,男人的手指却不给她任何机会。
宽大的手掌滑到了她的脑后,他手下用了些力气,元娜怕疼,很识趣的抬起头。
“说吧,我听着。”徐阈晦暗的眼眸紧紧盯着她。
他的目光和气场远比五年前更要迫人,冷厉,元娜心里一跳。
她断断续续的把自己的遭遇告诉给了徐阈。
五年前,她去采访,恰好碰到了那场龙卷风。
尽管拼命躲藏,元娜还是被大风吹倒的路牌砸中了,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元娜是被住在农场里老人带回家的。老人的女儿早年因为吸——毒离开了她,她神志不清,把元娜当做了自己的女儿,在她昏迷后趁没人注意悄悄带走了她。
她所有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包括手机都丢了,元娜的伤很严重,她足足养了半年多才慢慢恢复,只能在农场里帮老人做一些简单的农活。
又过了一段时间,老人生了重病,元娜为了照顾她,不得不去赌城打工,那里是偷-渡-者和无-身-份-者的天堂,元娜凭借着自己出众的容貌很快就做到了赌场荷官,也是那一年,她碰到了徐父,然后嫁给了他。
她说着,时不时还抬头看他,眸光很快就变得湿漉漉的,这也是她惯用的手段,用楚楚可怜的姿态麻痹男人。
徐阈修长骨干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掐住了她的下巴,“你是觉得我很好骗?站起来,我要好好检查你。”
皮带打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令人觉得有些发慌。
徐阈按住了元娜的手腕,毫不犹豫的让它们抬起,然后捆住。
她肩颈在瑟缩着,纤长的睫毛颤动,“徐阈,你不要这样,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徐阈的嗓音阴冷又充斥着嘲讽,“那你告诉我,程继的落照是谁卖给媒体的,顺便再告诉我,我爸爸那种男人会对赌场发牌的女人一见钟情?你没有用身体勾音他?”
元娜的肩膀被压住,整个人已经陷入到了沙发里,她不得不北坡承受着徐阈凶狠的入侵,他不断地在天农着她的上颚,看着她的唇角益处了涎液,又捧着她的脸,细细亲吻着。
“我没有……”元娜气息紊乱又急促,声音很低,“先生没有碰过我……我这五年都没有……不信,你可以检查我……”
她轻轻地,朝他粉开了自己的双推。
徐阈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背忽然浮现出条条青筋。
他俯身,巨大的体型差让他几乎把元娜遮的严严实实,元娜身体只是微微抬起,很快,又无力的垂下了,被冷落许久的桃子此刻终于被人摘下,把玩后,然后被人一口吃下。
唇齿间都是桃子清甜的味道。
一口接着一口,桃子被吃的干干净净后,饿了许久的人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品尝的东西。
元娜受不住满溢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的手臂是何时被放下的,扑面而来的力量感让元娜彻底失控,而他却强音的握住了她的手腕,餍足的吻洛满了全身,这里自然也不会放过。
“等会儿……”元娜抓住了眼前晃来晃去的短发。
伏在审下的男人却置若罔闻,他尽职尽责的服务着一个五年来都没有过任何快乐的女人,面容冷淡,严肃。
她应该是很累,在他怀里却一直睁着眼。
徐阈伸出手,强硬又不失温柔的捂住了她的眼睛,“睡觉吧,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情,都还有我。”
“我只是……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元娜脸上的妩媚感很足,但嗓音却格外的柔弱,“徐阈,他应该叫你爸爸,还是叫你哥哥呢?”
第50章 继母你觉得她真的跟我合适吗……
继母
孩子?徐阈只愣了一下。
他会有个孩子吗?和元娜的孩子?
徐阈低下头,他打量着怀里的女人。他的本意难道不是嘲笑她?
她在他的撩拨下,三两下就有了反应,被他装的凶猛,也只是啜泣着,紧闭齿关,看起来很享受。
徐阈知道,她并不排斥他,否则不会跟他左爱,可是……他不是应该在事情结束后,看着她何不隆腿
的模样,讥讽她不过如此吗?
她随意撩拨他,然后扔下他去寻找其它男人,他只觉得自己想要报复她,而不是这样巴不得和她每天黏在一起,庞然巨物他舍不得离开,也根本不想离开。
“我不是故意提到的……也许不会怀孕,你只涉了两次而已。”元娜看着眼前森然冷冽的男人,轻声开口。
徐阈感受到了细微的抗拒,是元娜试图从他怀里逃离的动作。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把她按到了自己的怀里。
短短几秒间,他脑海里确实浮现出了无数场景。
但最清晰的一幕莫过于,他和元娜有了个可爱的女儿,长的很像她,温软长发,甜美爱笑。
“两次怀不上的话,就再来一次,直到你有了为止。”
“啊!”元娜来不及拒绝,男人的气息已经逼近了。
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慢慢的,汇聚到了她的锁骨上,她的皮肤很白,又柔嫩得不得了,被激弄起潮红色,徐阈抚弄着她的脸颊,“除了这些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嫁给了我父亲。一年后,我会带着你正式出席联邦的晚宴,以我妻子的名义。”
元娜紧咬嘴唇,徐阈目光晦暗,他猜测元娜是想到林遇了。
“我和林遇不一样,我妈从来管不到我,而我的承诺也不是说说而已。”徐阈抬起她的下巴,意乱情迷的吻了下去,“我想要跟你结婚,元娜,我可以告诉你,从我那天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我一定会让你跟我在一起的。”
元娜侧了侧头,又被徐阈捉了回来,他强势的把额头抵在了元娜的额头上,扣着她的后脑勺,从上到下,二人亲密结合,元娜甚至可以描绘出学历东西的形状。
“我知道你喜欢我……”元娜说,“但是,为什么是我?”
徐阈脸色一旦冷淡下来,整个人都仿佛被阴暗笼罩着,他的容貌很英俊,但气势实在迫人,就算是在甜,也是冷着一张脸,凶狠极了,吃的她害怕不已。
她到了唇边的一些话,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下去。
元娜觉得,自己还需要徐阈。
徐父才刚走没多久,徐家的亲戚们,公司的董事们几乎轮番上阵,企图从她手里分一杯羹。
她身旁连一只能保护自己的忠犬都没有,实在有心无力。
面对元娜的问题,徐阈倒是微微蹙眉,他很难说清自己的感受。他只知道自己总是会面对元娜,做一些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这很重要吗,我只是想跟你结婚而已。”他开口,又看着元娜:“不过,我的确要仔细想一个能说服你的,我爱上你的理由。”
元娜抬起眼睛,她主动凑过来,吻到了徐阈的唇畔。
这令他欣喜若狂。
他漆黑锋利的眼眸盯着她,嘴角以微不可察的弧度勾起,再次将元娜抱起,让她能够坐起来,选择她喜欢的方式来控制一切。
疯狂的一晚结束了,徐阈替她洗完澡,就抱着她回到了床上。
他本以为元娜只会累的在他怀里休息,可他第二天睡醒,怀里的女人却不见了踪影。徐阈条件反射的想到,她大概又逃跑了。
徐阈不禁懊恼起来。
他的第一次有这么差劲吗?让她慌不择路离开,甚至不愿意享受清晨的温存。
女佣在门口停留半晌,“少爷,夫人请您去楼下用餐。”
徐阈侧过头,睨着她,半晌,才嗯了一声,“哪个夫人。”
女佣愣了,这才明白自己的失误,“我是说……元小姐请您和夫人一同去楼下用餐。”
“知道了。”
女佣正要退下,却觉得房间的空气里飘浮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气。
很淡,也很好闻,她觉得莫名熟悉,忍不住停下又仔细嗅了嗅,终于反应过来这股味道究竟从何而来了。
是年轻的元娜夫人身上所拥有的清甜的味道。
可夫人晚上回来后就一直闭门不愿意见人,又怎么会在少爷的房间里闻到呢?
女佣忍不住抬眸,视线好巧不巧的撞到了眼前男人的身上。
对方身形高大挺拔,穿着纯黑色的睡袍,宽直的肩,劲瘦的腰身,还有令人垂涎的,隐藏在领口下若隐若现的胸膛,而她清晰地看到了男人脖颈和胸膛扎眼暧昧的痕迹。
女佣心跳骤停一拍。
凌乱的床铺和藏在角落李的被拖夏的蕾丝内库都被她眼尖的发现了。
她不敢去想这件事被发现后的结果。
“少爷,我……”
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徐阈靠近,“我什么都没看到。”
“看到又怎么样?觉得我在跟她偷晴?”徐阈出声,位高权重的政客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强势气场。
女佣战战兢兢,她紧咬着唇,却发现徐阈眼神平静,没有半点波澜,仿佛他睡了自己继母这件事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把房间收拾干净。”徐阈语气冷静的吩咐着,女佣低下头。
他很快换好了衣服。下楼前,他捡起了蕾丝,并郑重其事的放入了自己的口袋内。
落地窗外清透明亮的日光落在了巨大的客厅内。
客厅的装修十分古典,物品摆放满而不溢,穿着淡白色裙子的元娜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她面前摆放着浅粉色的玫瑰花,色泽鲜艳娇嫩。
元娜轻轻抽出一支,用剪花枝的剪子轻轻一落一放,耐心的修剪掉花枝上的尖刺。
大理石地板隐约倒映出年轻男人的身影。
元娜雪白的脸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比眼前的花朵还要漂亮几分。
“你来了。”她柔声细语的开口,而李闻宿也走到了她身边,在一旁坐下,他习惯性的伸出手,元娜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我好累……”
“葬礼就是这样,再过一阵子就好了。”李闻宿耐心的安抚着元娜,他小心的拿过了剪刀,防止伤到她,这才捧着元娜的额头亲了亲。
客厅里外的佣人仿佛看不到这一切似的,只是低着头忙着手里的事情。
元娜轻轻拉开了些距离,“他儿子和前妻还在家里,被他们看到的话……”
李闻宿也无奈的笑了。
比起大学时期的青涩,他在这五年间同样成熟了许多。短发修剪的一丝不苟,露出清俊的五官,身上穿着规整的黑色西装,和那些体面优秀的中产阶级男人没有丝毫区别。
李闻宿是徐父名义上的保险经纪人。
这几年来,他一直在为徐父的商业保险和巨额保单提供合法的建议,徐父很信任他。
“娜娜,他们什么时候离开?”
“我想……应该要等到遗嘱公开之后,拿到他们应该拿到的那份,他们才会回去。”
李闻宿微微垂眸,看着元娜皎洁柔美的脸颊,“问题应该不大,先生走得很突然,遗嘱应该是他很早之前就拟好了,徐阈是他唯一的儿子,属于他的那份是该给他。但是……你是他的妻子。”
他安抚似的握住了元娜的手。
看起来像是鼓励,但指尖却格外暧昧的在她掌心里停留了半晌,他语气里带着一点笑意,“娜娜,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吧,我们好久……”
元娜抬起手指堵住了他的唇,“我说过,他的前妻和儿子还在,就算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了,娜娜。”李闻宿回答她。
高跟鞋落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轻轻的脆响,李闻宿放下了手里的花朵,元娜也抬起头,两个人目视着徐母慢慢靠近他们,却依旧没有任何要分开的架势。
“元夫人今天很漂亮。”徐母夸奖。
元娜微微一笑,“许太太,请坐,距离用餐还有些时间,你来的有些早。闻宿,你先回吧。”
徐母看着眼前年轻的男人,高挑,英俊,包裹在西服下的身材恰到好处,有种隐藏的性感。
“那是你的情人?”徐母很自然的搭讪,“不用介意,我和他结婚时,他也无法满足我,我在外面的情人也很多。”
元娜吩咐佣人送来了红茶,在等待的间隙,她抚摸着裙子,仿佛没听到徐母在说什么似的。
“我和徐阈不会抢属于你的那份财产,但你应该很清楚,徐阈即将竞选,他父亲留下的一切对他的竞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嗯,我知道……”元娜很客气,“我对这些事情并不太感兴趣,但公司那些董事们的确更信任徐阈,他们说过回全力支持他。”
徐母稍微放下心来。她抬着下巴,微微的笑了起来,对元娜的识趣很满意。
两个人聊了几句,喝了茶,便一同前往餐厅。
徐阈已经坐在那里等待了。他像不经心地一瞥,看到母亲和元娜,又冷漠的把脸转过来,傲慢而不可冒犯,衬衫的袖口向上微微折了折,腕间的黑色手表折映出幽暗的光芒。
元娜收回了目光。
她陪同着亡夫的前妻和他儿子用餐,也许是对元娜的乖巧和懂事格外满意,徐母也不仅笑了笑,坦露了心声,“说实话,娜娜。如果你没有嫁给我丈夫的话,我很乐意徐阈娶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人。”
“嗯……”元娜声音有些犹豫。
她感受到自己的裙子似乎被对面男人脚上穿着的那双皮鞋曾开了。
凌厉的鞋尖轻轻勾起了她的裙子。
元娜忽然看向他,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阈撑着下颌,鞋尖还在柔弱娇嫩的小腿皮肤上摩挲,一路向上。脸上的表情却冷的吓人,他对自己的母亲开口道:“你说得对,如果不是嫁给我爸的话,说不定我们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