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4 大比替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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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行晚心脏一沉,他没来由地开始发慌,态度却更加尊敬:“前辈?”

那女人望着他却不说话,只突然上手隔着衣服捏了捏舟行晚的小臂、腰腹以及肩膀。这堪称冒犯的举动却十足十的快,舟行晚还没反应过来,女人已经松手,然后绕着他转了几圈,面上露出一个略有些疯癫的笑:“是你,你回来了,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里的笑音还没完全落下,又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女人眼里划过一抹锐利的光,她以比闪电还快的速度突然掐住了舟行晚的脖子,声音发狠发厉:“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

女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实际上力气却很大。舟行晚被她掐得很快就涨红了脸,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要掰开女人的手,却始终够不上力,他的挣扎逐渐变得小了起来,就在舟行晚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个女人手上的时候,一道力却直击而来,女人被击中泄力,她的手猛然松开,舟行晚立马摔在地上。

“蘅晚没事吧?”

玉秽缓缓走到了他的旁边,他没有直接蹲下来把舟行晚扶起,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后者,仅仅一眼就收回目光,指挥人将那女人带走。

他甚至还得闲来指责流毓:“平时就你叫师尊叫得最欢,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连这都反应不过来,差点让他在你面前被掐死。”

流毓原本焦急地站在一边,闻言像醒过神来,低下头自责道:“是弟子的错,弟子没反应过来,让师尊受惊了。”

舟行晚自然不好怪她,连忙说了好几个“没事”,想把这事给揭过去。

他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有心情安慰被吓到的花辞镜,随口问起那女人的来历时,却见玉秽满眼促狭:“蘅晚忘了,圣明子前辈曾是宗里足以角逐掌门之位的女中豪杰,只可惜当年惨遭奸人陷害,陷入痴癫,从此修为尽封,几乎成为废人了?”

舟行晚心跳都被他说得快了不少,他怕暴露身份,好在玉秽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没有真的追究,只是开玩笑似的把这件事轻轻揭过,就没再提出质疑他身份的声音。

这让舟行晚大松了口气,只是……他看了眼那女人被押送离开的声音,心道这圣明子既然是原身应该知晓的人,为什么他却没有一点记忆?

尝试着叫出系统,再次听到失败的声音,舟行晚习以为常地开始自己思考,又想到最近系统未免太忙,忙得都有些不正常,让他最近连头都没露过。

……任务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连这点说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还是……

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舟行晚不敢深想,随着玉秽等人一起拜见了知天厉,说明这一路艰辛过后,众人离去,唯独他一个人被知天厉留了下来。

“……”

听到知天厉最后那句话后,舟行晚无话可说地用余光看了眼离去的其他身影,心里恍然升起一阵不真实感。

——怎么会这样?怎么最近一个个的都喜欢单独跟他讲小话?他是什么时候误拿了主角剧本吗?

千万不要啊!

舟行晚颇为惶恐,这种备受关注的感觉令他极为不安,甚至让他产生了种没法再施展开拳脚悄无声息赴死的错觉。

——当然,这最好是错觉。

他祈祷知天厉不要太关注自己,好在对方也没跟他说什么最近发生的大事,一张口竟然跟他话起了家常:“你娘还好吗?”

啊?他娘?

舟行晚全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愣在原地一瞬,说:“身体康健,没什么问题。”

“我问的不是这个。”知天厉冷淡瞥了他一眼,道,“这回回去,你娘对你如何?”

这问题倒是奇怪,天底下的父母——除了他那奇葩爹以外——哪儿有不心疼孩子的?虽然舟行晚在见到黎青之前听了许多原身在家不受宠的流言,但如今想来流言只能是流言,算不得真相的,原身又是久久未归,黎青自然对这具身体思念得紧,怎么会亏待他?

舟行晚一边觉得疑惑一边将黎青的态度简单说了一遍,却没曾想知天厉表情大变,他欲言又止地看了舟行晚好久,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也好,也好……这样也好,也算我对得起故人的交代了。”

舟行晚:?

他颇觉得知天厉也莫名其妙,正要询问对方什么意思,后者却叹了口气,对他的态度似乎也温和了些:“自从剖丹一案出来以后,本尊主动撇清关系将你推到人前受罪,蘅晚,你怪不怪师尊?”

舟行晚:……

他怪不怪知天厉不好说,不过知天厉这话是真怪肉麻的。他唇角微抽,忽然就想起刚穿过来时对面这张脸说要跟他断绝师徒关系的意思,再想起知天厉刚才的“怪不怪”,心里一度是五味杂陈。

他觉得这修仙界的人都很奇怪,奇怪到他都开始怀疑难道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活到一半都要突然被另一个不想干的人夺舍穿身,不然要怎么解释这些人前后不一的态度?

舟行晚皮笑肉不笑道:“是弟子做错,师尊奉公行事,弟子自然是不敢怪的。”

他这句倒是实话,舟行晚真是这么想,只是知天厉刚才的话让他感到莫名,因此声音里难免多了点嘲讽,不是针对谁,纯粹是针对这种事。

知天厉叹了口气:“本尊与你娘算是故旧,当年是她托了关系让你拜入流云宗,你一进宗门,也是她让我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多给你一分自在,本尊是个念旧情的人,不敢伤故人的心,因此很多事上都最大程度地给你宽泛,这些你应该能感受到。”

舟行晚讶异,黎青托了关系给他送进流云宗的事他知道,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一层。

不过他不是原身,许多与知天厉的相处细节都是不清楚的,舟行晚不敢妄断对方有没有履行“照顾故人之子”的义务,因此不敢乱答,只回:“师尊说的是。”

知天厉稍作停顿,话音一转:“不过,就算是故人之子,本尊管理着偌大一个流云宗,上上下下不知多上双眼睛看着,当日你剖丹事发,本尊顾及宗门里的其他弟子没有站出来为你说话,反而咄咄相逼,实为无奈之举,你应当也理解。”

舟行晚不理解,他一点都不理解知天厉这个位高权重的一宗之主干嘛突然对自己解释他先前的各种行为动机,这跟他有关系吗?一点关系都没有!

事前还要问问黎青对他的态度,这跟黎青又有什么关系?不还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舟行晚扯着嘴唇皮笑肉不笑,仍然道:“师尊说的是。”

知天厉又叹了口气,他眼眸流转:“说起来,你自从来流云宗以后就经历过一次仙门大比,那时你年纪还小,能够算得上是年轻一辈,小一辈的机会多,基本上都有机会出场,那时候你师兄打头阵,你还颇不高兴,说明明你修为在他之上,为何是他来带队。”

原身的修为在玉秽之上吗?甫一穿到这个世界就被封印了修为的舟行晚回想起这一路的各种艰辛不易,突然就恨起了身体里的静元针。

——要是没这东西,他能少受多少罪啊!

饶是舟行晚对原身这段记忆并不清晰,此时也被知天厉说得有些生气,他不明白知天厉突然跟他追忆往昔的原因,只是根据他并不很多的人生经验来看,这人背后绝没有藏着什么好招!

舟行晚不懂知天厉,但他还不懂人性吗?

知天厉不知他在想什么,顿了顿继续说:“转眼一看,你们都长成了一宗尊者,像从前那种一个一个上台比试的机会是没有了,按照从前的惯例来说,宗门里你们这样的辈分,只需要派出一个随便应应战让晚辈们助长见识即可,可……”

舟行晚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仍没有出声。

果不其然,知天厉面色愁苦,后面接道:“若跟着资历来看,别琼自然该是压阵的那个,只不过为师听闻这回离宗,你在途中遭遇危险,是你师兄救了你,是以你如今安然无恙,他却因此伤及丹田,这一回出战……恐怕他是上不了场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舟行晚再不懂就真成傻子了。

他先在心里佩服了一把自己的直觉,没忍住提醒知天厉:“不是弟子在途中遭遇危险,是我们的队伍遇到危险,师兄道者仁心,恐怕当时不论是谁都愿意救,并不是为了我。”

知天厉道:“但总归是救你。”

舟行晚心脏一抽一抽的,他差点气笑了:“弟子体内还有静元针呢。”

知天厉沉默道:“自然有别的办法压制,此事事关我流云宗脸面,万万不可懈怠。”

流云宗的脸面?

并不看重宗门的舟行晚心里冷冷道:这流云宗的脸面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让他一个废人拿命去搏?

舟行晚原本跟知天厉不熟,现在只觉得对方又刷新了一遍自己对畜牲的认知,他冷然笑了两声,突然想到什么,道:“既然师尊坚持,弟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