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学长,你怎么学坏了 付是肯定付了……
付是肯定付了的, 五条家还不至于抠搜到这种程度。
不过,就剩下的点心一事,月见里无月与伏黑甚尔展开了争辩。
原因无他, 二人都不算过分浪费的性格,但这点心又明显不符合他们的胃口, 谁来打包带走就成了大问题。
月见里无月想拿去做挑战,但伏黑甚尔实在不想见到一个因为血糖飙升晕倒的月见里无月,说来论去,最后他们决定做一番取舍。
于是月见里无月拿走了在场唯一的咸甜口, 其他甜不拉叽的都被伏黑甚尔打包带走。
按理说这些本来就甜还被五条悟叮嘱要加糖的玩意伏黑甚尔应该没什么兴趣才对,可他偏偏全要走了。提住打包袋时还露出了非常诡异的笑容。
感觉……甚尔在算计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一副要去小女孩家家酒上下毒的模样, 月见里无月默默离他远了点。
“我要回去了。”月见里无月和伏黑甚尔告别, 行至一个小巷口迅速蹦跶进去藏好,按住胸口试图偷听。
一般以伏黑甚尔的定力,除非他主动找上门, 不然月见里无月最多只能听见点只零片语,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目的达到,这次居然听到了好完整的一句!
【等着吧,你这个xp奇怪的混蛋东西。】
哇哦。
是在说那个谁吧,绝对是吧。
月见里无月猜到了真相。
他真这么搞,之前那个满港口乱飞的谣言绝对要往下再添一句了!
扩展包是什么月见里无月已经想好,就比如:
邪甚尔借花献佛包祸心,善欧外不知真相遭厄难。
或者:
伏黑借礼起仇心,首领大意落陷阱。
不要看月见里无月总是流露出清澈的愚蠢,但在文学领域,凭借着家族沉淀与自身兴趣,他的成绩一向优异。
要知道这家伙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在情书里一个字一个字对着韵脚针对性为告白对象量身定做俳句和歌与各种现代诗, 胡编乱造些回目对他来说轻轻松松。
不过这个小技能没什么用,既不能混口饭吃,也得不到他人的喜爱,除了能说会道外什么都带不来。
没用的和月见里无月本尊一样,只能在最里层吃灰。
现在看来,这小技能似乎找到了新的归宿,通过阴阳怪气去攻击别人。
月见里无月又揉揉胸口,试图让传递来的声音大点。
可惜,伏黑甚尔还是很能忍耐的,任凭月见里无月怎么努力的集中精神,接下来的话他是半句都没听见。
他倒是乐观,没声就没声,比起窥视别人的小秘密,不如身临其境看热闹。
也不知道伏黑甚尔是不是打定主意要防着他,一连几天了都没点风声传出来。
月见里无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他也不是没有旁敲侧击打探一下,结果发现伏黑甚尔与森鸥外双双不见,消失的时间还如此巧合,嗯……
看来可以再加一句了!
就叫上下级齐消失,左右手共寻找!
月见里无月握拳!
看来港口黑.手党里谣言乱飞也是有他一份功劳在的。
除开自己乱造的谣,这几天他唯一收到的消息,还是夏油杰的回信。
那时他正在给港口黑.手党的大家啪啪啪盖戳——似乎因为五条悟的到来,横滨又一次进入了戒严状态,在这样高强度巡逻下,还真抓住了几只阿猫阿狗。
横滨真藏了和月见里无月一样专门躲这来的诅咒师,因为察觉到了六眼的气息,他们反抗的动作愈发激烈。
尤其是他们看见跟着过来凑热闹的月见里无月,要么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为横滨变暖做贡献,要么目瞪口呆嘴巴差点脱臼。无论反应如何,最后都会变成和月见里无月攀关系拉拉扯扯。
月见里无月是不太在意被人抱着胳膊抽抽噎噎的啦,只要鼻涕不蹭到身上他都可以接受。
但是他跟着的□□成员一个个见了鬼似的,想过去拉又没这个勇气,只能一脸哀怨的看着月见里无月,好像他是个当着婆婆的面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的坏儿媳。
月见里无月怪无语的,直到某次他被人抱住胳膊时与出任务的中原中也撞上了。
他现在才明白之前他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月见里无月默默退居二线,开始干起自己的老本行。
啪,一个红戳,啪,一个红印。咒术之下众生平等,不管地位每个人都只能拿一个。
至于给的是什么,那就有一点盲盒的性质了。
谁让月百姿的启动条件要看月见里无月的心情呢,虽然他的行为出于自愿,但也是要建立在不影响自己储备的情况下。
月见里无月所给予的,基本都是当天溢出的新鲜情绪,这些东西一般都和太宰治之流挂钩。虽然人是一样的人,但他对此时的第一想法可不会永远都一样。
收到夏油杰回信的时候,月见里无月正在往一位成员身上套缠朧,结果一只纸折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往他腿上撞。
这兔子可折的比月见里无月好太多了,折角如刀割般平整锋利,没有一丝多余,是可以直接放入折纸教科书当样本的模范之作。
它的肚子鼓鼓的,见月见里无月注意到自己,纸兔子歪着脑袋,后脚往前探去,颇有活气的挠挠头。
“哎呀!”
月见里无月惊喜道。欢欣的情绪顿时压制住了稳定抽离的厌恶,若不是他察觉到不对加以控制,手里的缠朧差点要变成无月把人直接冲烂咯。
突然来这么一出月见里无月也盖不下去了。连忙收好东西捧着兔子跑了。
等到无人处,月见里无月才戳开兔子的肚子。
和他在纸上写字传讯不同,夏油杰的通讯方法更偏向使用自己的术式。
只见兔子肚子破了个洞,从中挤出一团长有数个肉瘤,瘤子上睁有数只眼睛,形如□□却长有三足的咒灵。
【咕呱——】
咒灵吐出舌头缠上月见里无月的手,借此建立联系。
紧接着,咒灵将蹼爪上下摆开,仅剩的后足噔在地上保持平衡。摆出如此奇怪的姿势后,它的眼睛齐齐闭上,夏油杰的声音顺着咒灵的舌头一抖一抖的传过来。
“……早上,不,中午好,无月。”
夏油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你还是如此有活力,真为你高兴。”
咒灵适时的旋转起爪,一团莹莹的圆月出现在双手间。
圆月如镜,随着一阵涟漪泛起,月中央出现了夏油杰的半个身子。
就是有点朦朦胧胧,像加了个磨皮的滤镜,把夏油杰一张伟大的脸弄得佛光普照的。
没办法,□□咒灵太弱了,夏油杰会吞下它,也是看上它拥有远程通话的能力。不过到后来他也有了更好的替代品,所以这只小呱呱便成为了月见里无月的独有的聊天工具,专门为他服务。
“要知道月亮上除了兔子就是□□哦!你不觉得很有缘吗!”
当时的月见里无月抱着个丑兮兮的□□,冲夏油杰恶意卖萌。
在旁边,是正和同样丑出风格的大毛虫交流感情的伏黑甚尔。见月见里无月一脸求求你了的没用表情,他立刻抬腿站到他身后。
伏黑甚尔发动了威吓!
月见里无月趁机使用了狐假虎威!
夏油杰权衡了利弊!
咒灵的归宿确认了!
作为教主,夏油杰自认自己需要满足教徒的小小心愿。
虽然盘星教早已名存实亡,可除开教主的身份,作为前辈,满足满意后辈微不足道的小愿望也自无不可。
放出咒灵将它藏进月见里的折纸里废物利用,夏油杰好整以暇,等待月见里无月的讯息。
“同喜同喜哦!”见夏油杰冲自己微笑,月见里无月看着月镜里的前辈,确认他完好无损后开心道,“你的手臂修养的很好嘛!”
“多亏了你哦。”
夏油杰说道。
他依然扎着丸子头,身上的袈裟不再,倒是换了件颇为新潮的长衣宽裤,一看就知道是他两个养女的品味。
在夏油杰低头的片刻,月见里无月颇为眼尖的发现,他丸子头内部别有一朵粉红小花。
月见里无月对此表示:哇哦。
此等福利可不能被前辈发现啊!
月见里无月跨时间跨地域的与菜菜子美美子在精神层面达成共识。
“嗯咳,前辈,你也知道我忘了点事情……”
他说完,期期艾艾的瞪圆眼睛,可怜巴巴的冲夏油杰释放小星星小爱心。
“我当然知道,你已经在信上说过了。”夏油杰轻声道,“也难怪呢,如果是其他事情,你可不会这么紧张的找上我。”
“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联系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月见里无月后颈一凉。
为什么要把我说的像个始乱终弃背信弃义见人有了能力又眼巴巴凑过来的渣男一样!
“开玩笑的。”见月见里无月腮帮子鼓起一边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夏油杰适时的打断,“太久没和你聊天了,有点摸不准要怎么和你聊天了。”
“至于你说的事情,很遗憾,我知道的也不多。”
夏油杰道:“是什么给了你觉得自己有在老老实实的写报告汇报给我的错觉呢?”
说完他还不忘推销一下自己的便宜挚友:“比起问我,其实问悟最合适哦。”
毕竟他亲身体验过你炽热的爱嘛。
月见里无月哽住了。
夏油杰阴阳怪气的功力见涨,他要遭不住了!
眼看再逗下去月见里无月就要羞愤欲绝的掐死无辜跑腿的小□□了,教主大人眉眼弯弯道:“好了,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的。”
“但你不要指望我太多,你的感情还是要自己做决定。”
“所以,”夏油杰难得说起俏皮话,“真的不去问问悟吗”
“你深深伤害了我的心灵不说,”月见里无月露出半月眼,“还想把我推进火坑。”
“你明知道我和他呆一块会怎样好吧!”
“对啊,你食言了,你违背和他定下的约定,可那又怎么了呢?”
“道德底线还是这么高哦,好欣慰呢无月。”
月见里无月的眼睛更往下垮,这次变成死鱼眼了:“你妄图把我推进火坑我不和你计较,结果你非但不感激,现在还在这里嘲笑我!”
“把之前那个端庄大气温文尔雅不说怪话的夏油学长还我啊啊啊!”
“嗯哼,是谁说重活一次要肆意一点呢?又是谁说更喜欢之前意气风发的前辈的呢?是谁我不说。”
月见里无月:……
过去射出的子.弹直接贯穿了此刻的他。
“你们黑头发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讨厌。”
他幽怨道:“我要把小□□扣留,你最近别想见到它。”
“拿去吧拿去吧。”
“我要先挂断和你的通讯!”
“可以的可以的,哦,等一下。”
夏油杰终于露出认真的模样了:“在挂断前,请容我狡辩,不,提醒一下。”
他道:“我找到羂索的痕迹了,咒术界什么情况你知道的,注意安全。”
“横滨很适合你,继续呆着就行,不要乱跑,好好听那家伙的话。”
夏油杰严肃道:“伏黑虽然不怎么样,但对你还算靠得住。”
后面夏油杰说了什么月见里无月只囫囵听了个大概,甚至连大概都不到。
羂索……
月见里无月的脑子里只剩这个名字,只存在这个名字
□□咒灵不自觉颤抖起来,它咕呱咕呱的胡乱叫唤着,最后鼓起勇气蹭了蹭月见里无月。
此时的年轻人满脸冰霜,极致的厌恶,愤怒与恐惧攀附在他的身上,使他的头发如血一般扭曲的流淌。
许久,过饱和的情绪被小心翼翼的收纳好,月见里无月又变成大家眼里的月见里无月了。
“我知道的,杰。”
他久违的没用敬称,不叫学长不喊前辈也不呼教主大人,而是选择直呼其名。
“我会找一个强大的人呆在他身边的。”
“……是的,和我之前习惯的一样。”
第42章 最惨的原来是我?! 抱着……
抱着个丑□□回来的月见里无月, 低调的召集了自己在横滨唯二的小伙伴,高调的宣布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所以,你要去咒高?”
率先发声的是夜斗, 他不可置信的又重复了一遍:“你确定?咒高?”
“东京的还是京都的啊?”
月见里无月去哪他在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神明大人可是很重视自己信徒预备役的!
当务之急是找好下家然后直接到学校附近打工,争取让月见里无月一出校门就能看见自己露八颗牙的标准笑脸。
“你不是知道我学校在哪里吗?”
月见里无月站在制高点鄙视他:“问题越来越蠢,记性越来越差,夜斗你不行耶。”
“谁让我是个百岁老人呢?”夜斗单手盖住脸, 压着声线挤出巨别扭的气泡低音,“哦, 没有信徒的神明就是如此可悲, 所以姆姆你愿不愿意——”
月见里无月非常果断:“打咩。”
“第十一次!”
夜斗栽倒。
眼看神明一副软趴趴的模样,月见里无月把他抬起来挂自己身上。
他摇摇装模作样故作虚弱的夜斗,奇怪道:“我拒绝你十一次啦, 真的假的啊?”
“我乱说哒!”
夜斗满血复活,吐着舌头单手捏成拳头往脑袋上一敲:“其实可能更多,但是——我干嘛要记这个嘛!”
“你自己说的,作为神明可不能一直惦记自己的失败哦!”
“可我也说过作为神明不可以骗人啊!我伤心了,我悲痛欲绝了,我被神明不负责任的行为狠狠刺痛了!”
“对不起哦,那你要我怎么补偿你受伤的心呢?”
“给我把次数改成十五!十六也行!”
“……十五夜和十六夜吗,姆姆你在意的是这个?真的有够无聊的哎。”
“不会说话的神给我速速淘汰!”
夜斗与月见里无月配合演漫才耍宝,你一句我一句嘻嘻哈哈闹了半天。就在二人刻意营造出的一片欢声笑语间,伏黑甚尔面无表情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你再说一遍。”
茶杯碎块变成了茶杯碎片,风一吹又变成了茶杯碎沫,撒骨灰似的飘了一地板。
月见里无月的笑声戛然而止, 被呛到打出个嗝儿。
他眼睛溜圆,按着自己的喉咙收拢好脸上漫开的笑意,身体挺直快步往后撤。
故作严肃的瘦弱年轻人扒拉着夜斗的肩膀,试图让同样单薄的神明给予自己点微弱的安全感。
“我就是要去……”他细细弱弱的强调,同时还把□□咒灵举起来表明决心,“我有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
“五条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就这么想回去送死?”
伏黑甚尔把手上的灰拍干净。
他辛辛苦苦把月见里无月拉到这来,任劳任怨做牛做马的给森鸥外这混账玩意儿打工帮他付房租伙食可不是为了在工作结束后听自己的帮扶对象说如此大逆不道话语的。
“这不是有夜斗在嘛……”
被点名的神明骄傲的挺起胸脯。
“呵呵。”
就这?天与暴君万分不屑。
小白眼狼,叛逆那么多次就不能听话一次吗?
带重伤初愈的月见里无月来横滨修养,与港口黑.手党做交易试图给他找一个不逊色于咒术师的靠山,这一系列行为都是伏黑甚尔一手策划。
他可能有私心,但不可否认,他的出发点的确是为了月见里无月好。只是态度强硬到近乎强买强卖又不想费功夫解释,搞得月见里无月一度觉得没良心又没运气的伏黑甚尔欠了一大笔赌债,想把自己卖了换钱。
伏黑甚尔很清楚月见里无月的家族多么偏执于月百姿的传承。
最开始他们持无所谓的态度任月见里无月在外头撒野,反正作为一个在世俗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辅助者,他终究受限于家族的庇护。
可百鬼夜行事件后,他们憋不住了。
之前还能说捕风捉影,可如今月见里无月是彻底在外人面前暴露了其具有攻击能力,即便已经将消息压了下去,可要怎么保证此事不会再一次发生?
他们给月见里立的人设就是没有攻击力的纯辅,百年来皆是如此,借助这个无害的假象,他们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结果到月见里无月这一代数年谋划差点被刨了根,这能忍?
掌握『无月』的月见里通常分为三种:
一是认死自己的身份,把该术式当空气不以理会;二是用了觉得威力不佳得不偿失,放弃后选择继续老老实实当一位辅助;而三则是试图改变宿命,妄图利用无月祓除咒灵结果翻车彻底死去。
明明可以一直死无对证下去的,结果月见里无月偏偏在大庭广众下用了,还活下来了。
更不要说他搁外面散养久了,心变得又大又野,整个人都要飘起来。
此为内忧,而外患,自然指百鬼夜行事件铁板钉钉的受害者: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如果说之前的月见里无月还能算是逃学,毕竟他直接打道回府了——虽然后面他又离家出走和夏油杰搅和到一起去,但至少在明面上,月见里无月没有参与到教派活动中。也算给了人家几分能糊弄过去的借口。
不然,两个学生接连叛逃出走,东京咒高的教学水平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
……当然,这不是月见里无月懂得为人处事,主要是盘星教大肆扩张的那段时间,他正在横滨公款吃喝和人甜甜蜜蜜。
问题是百鬼夜行事件中月见里无月可是众目睽睽出现了,哪怕碍于咒术他没对学生们痛下杀手,但学校可是被他亲手拆了个七零八落的。
他轰出来的坑现在都没人去填上呢!
咒高又不是五条悟的一言堂,退一步说,就算全体师生对此没有意见,可咒术界又是什么想法呢?
要知道,月见里的家族与高层关系匪浅,至于咒术界的把控者都是什么货色……
领导层很烂,御三家很烂,老师烂学生烂,所有人都一样烂。
至于谁最烂,呵呵。
伏黑甚尔很有话说。
答应五条悟的邀请就意味着要回学校,回学校就代表着要和咒术师接触,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说说原因。”
伏黑甚尔抱着手臂:“我答应过你父亲要看好你,但我也答应过你,没什么事我不会拘着你,介于这两点起了冲突,所以我要听听你的理由。”
你最好不要告诉我是对五条悟旧情复燃准备找他破镜重圆……
“去帮阿惠开家长会!”
伏黑甚尔倒没想到还有这个破借口。
去你的五条悟。
他沉默了一下道:“……驳回。”
“是我错觉吗姆姆,”夜斗冲月见里无月咬耳朵,“我总觉得伏黑大叔突然心虚了一下。”
“真的假的,他会心虚?你等等让我仔细感受一下。”
伏黑甚尔伸手把脑门上绷出来的井字按回去。
“你小子闭嘴,还有你,”伏黑甚尔用臼齿把牙缝里的话细细磨碎抖出来,“给我稍微认真点。”
他满身戾气,一看就是被月见里无月气出来的。
“好吧,被你猜到了!”
月见里无月呱呱鼓掌:“我其实是去找阿惠认亲让他改口叫我爷爷的!”
“这都得怪你!”可恶的小红毛倒打一耙,“如果不是你一直不肯承认我作为父亲尊贵的地位,我也不会舍近求远兜这么大个圈子。”
说罢他不再言语,而是轻轻揉了下肚子,好将在衣服包裹下的红光绞碎,让它不要漏出来叫自己变成个小红人。
伏黑甚尔感受了一下突然飞进心窝的传音,又消化了一番月见里无月刚刚的怪话。
虽然知道你是想打掩护好自然的给我传音,但刚才那通话真的没必要说出口。
他看向月见里无月,这个从小跟着自己颠沛流离,按理来说应该很会读他眼神揣度他心意的小鬼头见目光突然朝向他,奇怪的眨巴眨巴眼,圈着□□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月见里无月果断跑到夜斗后面去了。
果然,毫无默契。
伏黑甚尔按按胸口,看来除非出现奇迹,自己与月见里无月的契约绝无再上升的空间了。
不过对二人来说也够用就是了。
月见里无月刚才抛了一大堆话过来,伏黑甚尔粗略过了一遍,提取完关键后,开始不爽了。
好你个五条悟,背地里偷偷找说客!
另一头,咒灵被勒得吐出舌头,一时间“咕呱咕呱”声连绵不绝。
它的舌头扫到夜斗的衣服,蹭到地面的那一刻又往上弹了弹,啪得下盖在夜斗头上,像极了一顶新潮的肉帽子。
就算知道被收复的咒灵算纯能量体,不会产出口水等□□,夜斗还是忍不住跳起了激光雨。
见他蹦蹦跳跳的模样,月见里无月很没良心嘎嘎笑起来。
伏黑甚尔更头疼了。
他真的不会一到咒高就被当场拿下吗?
是,五条悟不屑搞这种阴谋诡计,可夜蛾呢,咒高的学生呢,他们就高尚到一定境界超脱于世俗之外了吗?
伏黑甚尔忍不住阴谋论,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开口去劝。
他很明白夏油杰给出信息的含金量,月见里无月估计是把找到羂索的希望全放在五条悟和他的学校身上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火急火燎。
再说,他劝也没用。
除非月见里无月用术式把自己搞到失忆,不然他一拿定主意谁也劝不动他。
介于如此情况,伏黑甚尔只是问了一句:【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
如此确定自己能得偿所愿。
【直觉。】月见里的回答依然如此不靠谱。
你这家伙,明明哭都哭不出来,还相信直觉。
哦,可怜的森鸥外。
伏黑甚尔无端同情片刻又一次陪了夫人又折兵的首领大人。还没等流几颗鳄鱼眼泪,他突然想到自己已经算正式入职,要为他当牛做马不知道多少年。
被卖的是月见里无月,轻轻松松没事干的也是月见里无月,到头来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直接提捅跑路的还是月见里无月。
结果我才是最亏的那个啊!
伏黑甚尔忍不住又捏碎一个茶杯,风一吹,茶杯化开,骨灰似的撒了一地。
第43章 你人还怪好的嘞 如果月见里无……
如果月见里无月想走, 没人能发现他想离开的意愿。
辅助能力者除了要精进自己的增幅能力,逃跑技术也是需要认真打磨的。
月见里无月深谙此道,本就腿脚利索, 再加上黄昏加持,更不要说他还勤加练习。
虽然看起来一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爷样, 简单做个体测喉咙就开始拉风箱,可一但遇到要命的威胁,月见里无月内在的潜能便会被激活!
啪啪啪,是脚步迈开的动静。
咻咻咻, 是人影消失的声音。
略略略,是月见里无月临走时做出的嘲讽鬼脸的残影。
想不到吧, 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线哒!
当年, 凭借这手精湛的逃跑技术,月见里无月甚至被冠以“超疾走的黑曜石”这般中二称号。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多次炫耀下竟激发了自己前辈的好胜心。
于是,“会瞬移的海蓝宝”,“能飞翔的丸子头”横空出世!
若不是唯一的女同学义正言辞的拒绝表示自己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估计她也要被安一个蠢蠢的头衔。
比如“很冷漠的烟灰缸”之类的。
如果世界是一款游戏,那月见里无月的特性一定是逃足。
不过,作为一名逃生专家,他也很清楚有些伎俩是不能重复使用的。
已经做了一次逃兵的人,不管接下来他有没有这个意愿,上过当的家伙肯定会盯他盯得死死的。
【所以,我要反其道而行之!】月见里无月对伏黑甚尔嘀嘀咕咕,【我要去和他告别!】
【随便你。】伏黑甚尔懒得管他,【你开心就好。】
他现在对月见里无月的标准放得很低, 已经变成其他的全部都随便,只要能活下来就是胜利。
咒高也好五条悟也罢,甚至是把控月见里作为他出逃主要诱因的望月一脉,在月见里无月看来都不是什么要紧对象。
那孩子的目的只有一个:羂索。
羂索绝对会对五条悟下手,跟着五条悟一定能见到这个混蛋马甲怪!
这也是他为什么下定决心要走的原因所在。
杀杀杀!
一想到这个名字月见里无月的心里就一阵噼里叭啦的,爆鸣声低吟唱声,还混着不少诡异的杂音,像雪花屏的电视那样沙拉沙拉作响。
伏黑甚尔被传来的噪音激得皱眉又皱眼,额头都挤出一道深深的皱纹。
这三个皱凑在一起,衬得伏黑甚尔像一只刷了鞋油的苦瓜。
再任月见里无月喊打喊杀下去,伏黑甚尔都要被强大的情感力量带着共情洗脑冲出去砍.人了。
月见里无月的表面情绪维持的很好,仅仅只在从夏油杰听到对方的名字时面上的表情稍微扭曲片刻,这可不代表他就恢复正常了。
月见里不记仇是建立在他们会耗光对仇恨对象的情绪上的。
可若一直保留不愿将这份感情消化,那只能说明,月见里真的很恨对方。
长时间埋在心里的的恨是会发酵的。
正如此时月见里无月的内心,汹涌波涛一下下拍击着他的心房。土崩瓦解间,溢出来的大朵水花全顺着契约浇到伏黑甚尔的频道去了!
杀杀杀杀!
【行了,还是说说你的告别计划吧。】
伏黑甚尔不愿让自己的纯净内心遭到月见里无月的野蛮冲击。作为一个大人,他深碍迂回的重要。
只要转开话题,月见里无月自然会慢慢冷却下来。
倘若直白的让月见里无月闭嘴,虽然他心里针对性极强的杀气会因此消失不假,但也可能卷土重来变成专门指向伏黑甚尔的怨气,就等着哪天二人吵架被当旧账翻出来变成术式的一环。
【你说那个啊,我想想……】
月见里无月传过来的声音依然平静安稳,还带着一丢丢陷入思考的凝滞。
若不是渗过来的敌意依然鲜明,伏黑甚尔真觉得他在很认真的苦恼如何与中原中也说拜拜。
契约就是这么个不知变通不讲道理的东西。
【其实我已经到他门口了。】月见里无月道,【我在想我要不要敲门。】
杀意与烦恼混一起带来的体验相当古怪,不止伏黑甚尔觉得微妙,月见里无月亦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受。
我最近太堕落了。
他敲门的时候还忍不住谴责自己:区区一点怨恨都管不好,到时回高专了,情绪变化更激烈了可怎么办才好呀?
吱嘎,门开了条小缝。
缝隙中露出的蓝眼睛与门外的月见里无月打了个正着。
眼睛的主人一愣,瞳孔一缩,随即伸手拧门。
“喂喂喂喂喂!”月见里无月当机立断一胳膊肘过去卡住门缝,同时抬脚死命往里面挤。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边阻止边大喊,“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没安好心不行吗?!”
“不行!”
再挤下去月见里无月真的要散架了,他手指甲都快因掰门缝扣红了,眼看对方的指根红得滴血,中原中也连忙松劲让他进来。
月见里无月下意识甩动手腕,见中原中也一个劲盯着自己的手,随即双手叉腰,立自己于道德制高点上。
“你怎么可以这么耍大牌,要不是我机智,你怕不是连个脸都不愿意露!”
他得意的翘起指尖,指甲上的朱红随着动作不断流动变化,五指在半空抓握片刻,竟发出了噗噗的爆鸣声。
他居然把对自己准备去高专诞生的后悔搞成了点寒,还是个半成品!
搞清楚状况后,中原中也松口气,还没说话被迎来劈头盖脸的谴责,心里没散干净的紧张叫他嗓门都大了不少。
“什,什么啊!”
中原中也磕巴了一下,很快找回理智:“这不是你的错吗?”
他把锅甩回月见里无月,接下来的话将对方踩得稳稳的道德高地往下刨地了不少:
“你不是要找我告别吗,我不想你走所以不想见你,有问题吗?”
你这人总是这样,完全不顾别人意愿!
但凡你没那么急……”
中原中也说着说着,眼尖发现月见里无月的口袋里露出一个尖角。
还眼熟的可怕。
能不眼熟吗,这盒子还是自己亲自挑的,亲自送的,再看看月见里无月空荡荡的耳朵,一切已经明了,真相就在眼前。
中原中也的鼻根漫开一抹红,不是羞的亦不是气的,倒像是憋不住心头的火渗出来的。
他眼眶微微发红,眼睛也被烧得发烫,但声音却没受心中火焰影响,依然四平八稳,只是平稳过了头,导致吐出的话语死板又僵硬:
“我要休息了,明天我要出任务,那时候你再走吧。”
“哎,不是,你等一下啊!”
月见里无月感受到对面人一瞬间冒出一堆灰暗念头,再不出声这些想法都要把自己压垮了。
他口不择言,急道:“我又没说我不回来,你为什么这样嘛!”
中原中也后撤的脚步止住,紧接着,他转身,面无表情的向月见里无月靠近。
“我只是暂时过去一趟,再说甚尔还在这里呢……”
眼看中原中也越来越近,月见里无月逐渐胡言乱语起来。
中原中也拧住眉毛。
刚刚好像听到了不太想听的名字,哼。
他立刻脚尖一旋,准备往回走好假装刚刚的犹豫不存在。
“喂,喂!”
这人若离若即的,月见里无月不免有点好笑。但他深知不能笑出声,只能清清嗓子闷声道:“你别这样呀。”
月见里无月差点又被呛到,好在为了保持住此时的气氛,他顽强的憋着喉咙里的气咽下去了。
“我觉得吧,有些事情还是说开再走比较好,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他打开盒子,露出里面华美的月形耳饰。
灯光打在不同宝石的切面上,闪烁开一片不规则的晶莹珠光。
光芒衬得月见里无月同样黄灿灿的眼睛更加闪耀,也更加无机质。如同化成耳饰上的宝石,只能透过它看到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蔚蓝双眼,却读不到一点其主人的情绪。
月见里无月微眯着眼,像被宝石之光刺到了。
这使他看起来更漫不经心了。
“你知道……哎,你应该不知道。”月见里无月絮絮叨叨,最后忍不住确认一遍,“你之前说的,应该还算数吧?”
中原中也单手扶额,把一些不该在此时冒出来的青筋压回去。
“你一定要这么质疑我吗?”他沉沉道。
“不是,主要是!如果你要追求我,是要走一些流程的!介于你送了这个可以省略……哎呀,总之我会把你放在候选人名单上,这样就没问……噫!”
中原中也很凶的瞪他。
月见里无月怂怂的,惨惨的,可怜巴巴的垮下肩膀。
他将手贴在胸前竖起,伸出两个手指呈V状按在嘴角,借力撑起一个颤颤巍巍的笑脸。
同时,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握拳招财猫似的冲中原中也摇晃,好一副讨饶的乖巧模样。
“你还有候选人?”中原中也真的要被气笑了!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嘛……因为要找一个最强大的嘛……”
月见里无月说不下去了。
眼看他越缩越小快变成一坨月见团子,中原中也才勉为其难放过他。
“不管怎么样,我要当你候选人的第一位。”
他宣布完,冲月见里无月招手。
等人小麻雀跳跳般挪过去,中原中也托起其中一个耳饰,对月见里无月比划了一下。
他算搞清楚了,对这家伙绝不能给机会让他蹬鼻子上脸。
虽然这么做有点趁人之危,但是……
“我要给你戴上这个。”
宝石依然闪烁着夺目的光彩,亦如中原中也的眼睛。
月见里无月肉眼可见的迟疑了片刻,最后,他点点头坐了过来。
中原中也靠过去,半响,他惊讶道:“你耳洞呢?”
“愈合了吧,毕竟都好久的事了。”
“不然你给我扎一个?”说着月见里无月仰起脖子,露出一片少有血色的雪白脂玉。
他兴致勃勃指着耳朵,还试图去抓中原中也的手让他晓得哪块肉更为合适。
中原中也:……
那你人还怪好的嘞。
而另一头,伏黑甚尔烦躁的按住额头,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反胃。
杀意就算了,熬也不是熬不住。
但你告诉我,这堆粉红泡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44章 月色真美啊 就在今夜,某位自称明……
就在今夜, 某位自称明天要做任务的男人特意熬了个大晚,陪另一位天文爱好者去看月亮。
他开着自己最爱的拉风摩托,载着月见里无月一路狂飙, 等到了他口中的秘密地点,月见里无月一摘头盔, 头发像拉坏的弹簧般“砰——”一下打着圈爆出来。
月见里无月顶着个麦麦卷卷薯条同款发型,欲哭无泪的摸摸自己同样卷卷的瘪瘪小辫子,感觉自己像只烫过头的小泰迪。
我的头发呜!
他悲伤的甩起脑袋,试图恢复原状。
中原中也对他新鲜出炉的发型不予评价。
“这是我很早以前发现的。”中原中也试图转移月见里无月的注意力, “你看——”
中原中也指向前方:“翻过那个小坡再走一段就到啦!”
为了让月见里无月拥有更好的体验,中原中也用异能拖着月见里无月往前走。
月见里无月一脸生无可恋的挂在他身上, 像一条死狗。
他们总算到了, 正如中原中也承诺的那样,是个能看见月亮的好地方。
四周没有多余的遮挡物,远眺过去, 今天是平平整整,一眼能望到头。只有几棵细细的树枝攀在边边角角上,更是显得整片地空旷无比。
微风扫过,连树叶也不曾碰响,只轻轻略过二人的发梢,如吹拂两团刚燃起的篝火。
“感觉如何?”中原中也得意道,“我找的地方不错吧?”
“这里一座山都没有,最适合赏月了!”
“没有山,噢,是‘月见里’呢~”
月见里无月拍着手,顺着中原中也的话说了个双关语。
月见里本来就有能看见月亮的地方的含义,中原中也寻来的赏月地点正好与他的姓氏相呼应。
月光撒下, 地上满是霜色。地上人也跟着白了头,覆了雪,周身一片白茫茫。
月见里无月不由自主的抬头,澄黄的眼眸间,皎洁的月轮不偏不倚的出现在他的瞳孔间,柔柔转出一片暖色。
月见里无月眼里的月不过是倒映的小月,天上月可是货真价实的大月。
巨大,皎洁,如一颗水银球在黑色的天鹅绒布上缓缓滑过,只留下点点银色水渍,星星般拱卫在它的身旁,更衬托得月亮孤高清冷。
“月色真美啊。”
中原中也不自觉道。
月见里无月很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声音,突然转过脖子看过去,把发出感叹的中原中也吓了一跳。
中原中也被这么一盯,迅速认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慌忙找补道:
“我只是在单纯感慨月亮好看,不是说你好看,不对,我没说你难看的意思!”
月见里无月嗤一下笑起来。
他笑得像个吸多了氢气的小疯子,声音尖尖,人也一颠一颠。
“你没有什么意思啊,是喜欢月亮的意思,还是喜欢我的意思啊?”
月见里无月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他勾着嘴角,身体向后仰,放任自己摔在草地上。
“没关系啦,”月见里无月说,“虽然月色真美,但是陪你来看的人是无月哦。”
“在看见月亮的地方没有月亮,嗯,怎么能说月色真美呢?”
月见里无月喃喃道。
他伸手想要抓住天上的圆月,可惜。一片乌云被风送来,月亮被盖住了一个小角,清丽的颜色也随着这缕黑纱的出现变得朦胧,在夜空上留下一道晦暗的光晕。
和月见里无月的姓氏一样,他的名字也能一语双关。
无月,既可以指他唯一的攻击术式,亦可以指此时的天空。
很晚了,月亮已经离开了,是时候睡觉了。
不过月见里无月看起来一点也不困的样子。
没月亮了那就看星星,星星也跟着说晚安了云总不可能会跟着星星走吧,云看腻了再熬一下马上就可以看太阳了!
于是第二天,五条悟喜获一个眼底青黑全身酸痛的月见里无月。
他把月见里无月提起来颠颠,发现他整个人精神萎靡,软蔫儿地打了个哈欠,垂着脑袋缩着手脚耷拉着眼睛,两只手揣进兜里,像只犰狳把自己拱成一团。
除了不太稳定的精神状态,月见里无月身上还多了一对闪亮亮的耳饰,黄翡黄钻黄宝石,漂亮的黄色晶体矿物被切割成最完美的模样,镶嵌在象征月亮的金属上,把月见里无月衬得光彩夺目,青天白日两只耳朵跟着闪闪发光不说,脖子上都被打出一圈五彩光晕。
老实说这东西很适合月见里无月,可不知为何,又带着股说不出的别扭。
太贵气了,这样夸张的艳丽是需要更多的堆砌才能最好的展示的,月见里无月戴着它却依然素面朝天。虽然他的确漂亮得与其相得益彰而不是被饰品压制变成个首饰架子,但总让人感觉有些遗憾。
“太素了呀。”五条悟可惜起来,他又是一摸,叫月见里无月脖子上的大月相破了防,一下子露出原形抖了出来。
它一出现,月见里无月脖子上的疤也跟着浮现,这也导致本来精神不佳的月见里无月瞬间一个激灵,对五条悟怒目而视。
五条悟讪讪收起咒力,让月见里无月把项链收回去。
月见里无月不满的踢踢腿,裤脚上又冒出几个花骨朵。
似乎是察觉到了五条悟的存在,本来处于正面的小花们一点一点的攀爬到后头,沉默的开出一星小白花花。
“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发现自己的咒具又被五条悟启动了,月见里无月翻了个大白眼,“到时候真激活了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看向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人来人往,人山人海,正是适合他腿上咒具大展身手的好场合。
“你也不想好不容易拿来的协议被你这么一手贱给炸没吧?”
“没问题啦,我相信小月月是可以控制好的哦!”五条悟拉着嗓子娇滴滴道,“你也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容身之所被你一疏忽给炸没吧?”
他回敬的恰到好处,月见里无月表情当场垮下来了。
不过他说的的确是事实,月见里无月不会放任咒具失控。
月见里目前带身上的只有三个咒具:可以在舌钉与巨镰间转换,斩出咒力波痕的『弯弯』,戴着脖子上兼顾伪装与隐身的项链『大月相』,以及类似万能贴一样随时开出几朵刺绣月光花的『夕颜』。
其中,弯弯是货真价实的武器,大月相是名副其实的保命神器,至于总是在开花吃瘪的夕颜,其实是月见里无月的必杀技。
只不过它的使用条件苛刻,造成的威力也过于不受控制,对于它,月见里无月仅仅只能做到打开开关或关上开关,剩下的他也没办法管。
这也是之前被港口黑.手党捕获,月见里无月刚提出就被伏黑甚尔打断的原因。
五条悟也是知道这点,才会拿他开玩笑的。
不过月见里无月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不用不就不用,那么你给我说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他嫌弃的看向自己选择的后路,“直接回学校?”
“当然了!”
五条悟指向自己,自恋道:“也不看看我是谁哦!”
“你到底是怎么说服夜蛾的……”
和他的活跃相比,月见里无月显得尤为虚弱。
“如果他对我意见不大,那么我也不会介意,看你这么笃定,那看来望月你估计也处理好了……呃,你这什么表情?”
即使戴着眼罩,月见里无月也看得出来,五条悟正左顾右盼。
“你不会没搞定他们吧?”
“怎么会,你要相信你的前辈!只要在咒高你就是安全的,绝对不会有什么阿猫阿狗来烦你!”
“那换句话说,只要我出了高专,我就会被抓走判死刑对吧?”
“怎么会呢,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望月他们哦,你家里人可不会让你死掉哒!”
“嗯,好棒哦,相信他们我宁愿死掉哦。”
眼看月见里无月还要钻牛角尖,五条悟连忙比划了个收的手势。
“可以了打住嗷,你的问题五条老师会给你好好解释的,现在抱住我,我要带你回去了,不要乱动,不要逼我看你啊。”
五条悟说的看,是指摘了眼罩凑过去猛盯月见里无月。
早在二人还是学生时期,只要月见里无月一开始唧唧歪歪说怪话,五条悟就会大手一挥除掉墨镜,借助苍天之瞳的美色迷晕被蓝眼睛特攻的月见里无月后逃之夭夭。
但是!此时的月见里无月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青涩的小朋友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顶不顶得住六眼那迷人的蓝色,可作为一个见多识广阅眼无数的鉴赏员,他自认自己有权力对五条悟说不!
“你看啊,你有胆子就看啊,求求你了,让我见识一下五条家的珍宝六眼吧~”
月见里,贱嗖嗖,五条悟,生气气。
“你到底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哦,”高专教师对自己误入歧途的同窗表示痛心,“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我也想问,”月见里无月反唇相讥,“你又经历了啥呀。”
“品味变得如此的……糟糕。”
月见里无月不由得怀念起过去的五条悟,修长的体态俊俏的面庞与那墨镜下绽放光彩的美丽蓝眼,什么叫神之子?这才叫神之子啊!(震声)
再看看现在。
虽然他的皮肤依然白皙光滑如初,但想想过去五条悟那蓬松轻盈如打发好的奶油般别无二致的雪白头发与如今被黑眼罩一箍,支楞着高高竖起,远看就像个羽毛球的发型……
高专真是个祸害人的地方。
月见里无月不由感叹:除了我,在这学校里出来的一个个颜值都略有下滑。
“真的,你现在的样子糟糕死了。”
他忍不住强调道。
多年的执教生活让五条悟磨练出无人可比的超强无下限脸皮,叫他能轻而易举忽视月见里无月话里极强的攻击性,还能找到漏洞去反击。
“啊是是是,但品味很好的你不也还是被我挟持了吗?”
月见里无月一噎:“……”
要不是看在五条悟能为自己的复仇提供帮助的份上,就他现在这样子,月见里无月真想往这白毛嘴里塞一打五元硬币。
因为把对此事的后悔花掉了,所以月见里无月不会过多抱怨,可被五条悟这么刺激,他顿时气血上涌。
若不是被牢牢提着,他高低要给五条悟一脚!
第45章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东京都立咒术高……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咒术界唯二的人才储备所,与位于京都的姐妹校一起,为咒术界源源不断的输送着新鲜血液。
……虽然这血液一年到头也就几滴的样子。
但不可否认, 在咒术界闯出名声的咒术师们,都或多或少与这两所学校有着些许联系。
尤其是东京校区, 毕竟是当代最强学习,任教的地方,更是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目光。
但这都不是它令人瞩目的地方,就目前而言,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作为月见里无月, 夏油杰与五条悟这三人跌宕起伏狗血故事孵育的摇篮。
要不然怎么说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呢, 就这么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直到今天也能旧瓶装新酒,包装出各色新版本继续面向广大吃瓜群众。
月见里无月对此很是不屑, 区区捕风捉影的假新闻而已,想乱我道心,洗洗睡吧!
不过月见里无月是怎么也想不到,作为当事人之一,五条悟居然对此等谣言颇有研究。
他离开的那会,这些小道消息还只是普通且正常的同窗叛逃离场五条悟发愤图强锻炼自身成就最强之道誓要向叛徒讨个说法,放任何一个王道热血漫里这个剧情都不太违和。
而在五条悟口中,它已经发展成了二男抢一男的奇妙展开,最绝的是,这个被争抢的对象并不固定。
有时候,夏油杰是那个倒霉蛋。
——因为忍受不了同为最强的五条悟的霸道独占欲,夏油杰崩溃逃离。本就对他心生情意的后辈月见里无月当即决定离开学校去追求挚爱。此时五条悟幡然醒悟, 挤入赛道与月见里无月展开激烈竞争。花落谁家,鹿死谁手,可爱黑狐狸选择亲吻的究竟是谁?还请拭目以待!
有时候,这个宝座五条悟也能坐坐。
——夏油杰与月见里无月同时向天之骄子五条悟告白又同时被拒,黑化后齐齐出逃准备干出一番事业后逼宫五条悟令其做出选择,懊悔自己失言导致两个前途光明的咒术师堕落,在百鬼夜行开启之时,神之子放弃抵抗准备选择二人之一!
但以上这两皆为少数,月见里无月才是主流选项,才担得上大众的心之所向。
毕竟就外貌而言,两个180+的乖张男高怎么也比不上纤细柔顺还体虚的辅助少年。
如果是你养金丝雀,你是选一个弱柳扶风任抱任摸的漂亮小可怜,还是选俩屁股一坐就能把笼子坐塌,比你人还高,实力还强不说,脾气更是格外古怪的壮汉啊。
综上所述,受害者是月见里无月的版本成功登顶,成为第一。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和夏油杰搅和在一起的关系,在月见里无月版的故事里,盘星教教主出现的频率占据了大多数。
因为对学长保持着十年如一日的敬佩,月见里无月并没有产生其他情绪。
有些故事的发展他甚至觉得有趣,还特意与远在天边的伏黑甚尔分享。
结果对方一点也不领情,连连发出呕吐的声音,到后面干脆不搭理月见里无月了,单方面掐断通讯。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因为五条悟吐出了与他相关的谣传。
同为最强,这种好事怎么可能少得了他?
月见里无月强颜欢笑,短短一瞬产出了一堆术式原材料。
等月见里无月勉强消化完,可能是想让月见里无月也感受一下自己知道这些时的震撼,五条悟又细细同月见里无月说了他,夏油,外加个月见里自己的前后辈大杂烩。
本来嘛,三个人,两个凑一起总有一个要沦为败犬。心善的吃瓜群众可看不得如此惨案。
配平,都给我配平!
与1v1相同,三人行中月见里无月作为争抢对象的地位依然高不可攀!
这一刻,月见里无月坚不可摧的道心动摇了,平稳踩着鞋的脚趾拱起了!
自愧不如啊,自愧不如。
五条悟怎么做到不笑场的啊!
好可怕的心理素质,说到和自己相关的内容甚至一点也不觉得羞耻,这就是最强的实力吗?
月见里无月消耗情绪的速度已经跟不上五条悟讲故事的速度了!
本来就因为熬夜精神不振,还要消化如此震撼的传言,绕是月见里无月是铁打的也撑不住。
他浑浑噩噩从五条悟身上下来,使劲甩头甩了半天,才把五条悟灌输的恶魔之音甩出脑外。
这时候,他才开始思考为什么五条悟要和自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谁家好人招揽贤才会和对方嘀嘀咕咕自己的绯闻啊,五条悟一定是想扰乱我的心智好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月见里无月悟了!
他鄙夷看向面前的高大身影,自觉自己发现了惊天的大阴谋。
即便如此,月见里无月还是宽宏地将五条悟原谅。
算了。月见里无月在心里默念,看在他会被羂索盯上的份上,我就不找他茬了!
谁让羂索真的很麻烦,总能见缝插针不说,还特别擅长挖掘破绽和制造漏洞。
一个活了百余年的老怪物可不是好对付的,月见里无月恨他恨得要死,但也对他无可奈何。
他太会躲了,好像哪里都有他的踪迹,又好像哪里都找不到他。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月见里无月草木皆兵,看见头上有疤的就恨不得过去摸摸看看能不能顺势掀开对方的头盖骨。
说到这,月见里无月猛然想起,在与伏黑甚尔缠斗的过程中,五条悟好像似乎的确,伤了脑袋来着?
顿时,月见里无月的目光犀利起来了!
摸一把吧,猜错了也没什么损失,还可以把这个没品位的羽毛球发型拍瘪!
五条悟被盯得如芒在背。
怎么了这是?我逗太过啦?
六眼终于开始反思他刚刚的行为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月见里无月说这些,就像他也搞不懂为什么看见七海建人会想给他塞自己手绘的大象鼻子。
毕竟逗后辈真的很好玩。
问题是月见里无月的反应与七海截然不同。他又不是什么老古板,人家可是后辈组里玩得最野的一个,有时候五条悟都对他的花活自愧弗如。
“小无月,你是觉得不高兴了吗?”
五条悟决定先道歉一手试探一下。
他还没说明自己的诚意呢,只见月见里无月手一伸脚一垫,直接干脆地一巴掌呼到五条悟的头发上。
啊,毛绒绒蓬松松……才怪,月见里无月什么都没摸到!
无下限实在太作弊了!
月见里无月抱怨着隔空搓了把五条悟的脑袋,一低头,正好对上对方微微弯起的嘴角。
这时他才开始庆幸五条悟蒙着眼罩了,若五条悟还过去一样带个小墨镜,正对上眼可比现在要尴尬多了。
“哼嗯?偷袭我呀?”
五条悟居高临下,对缩回手往后退想假装无事发生的月见里无月露出微笑。
“好不讲武德!我突然开始担心了!”他故作委屈道。
月见里无月唯独看不惯他这卖乖的模样,一时没忍住,吐槽道:“太假了,五条当家的居然担心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会对你下手,这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他这样说话,倒是带出几分学生时期的影子来。
不过,如果是过去的月见里无月,接下来的行为可会比现在还过分。比如说什么“别当最强了,这位置让我坐吧”,或者更干脆些,将手腕一抖握成拳头,只露食指抵在头上做出鬼角状,好对五条悟凡尔赛的行为表示不满。
“我是认真的。”对月见里无月的鄙视,五条悟有自己的说法。
“这叫不轻视每一个对手。”他说完,还不忘教育一下月见里无月,“还有你,小无月,你怎么能这么贬低自己呢。”
“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你可是很被我忌惮的!”
五条悟的地图好长,铺垫了半天总算图穷匕见。
只见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用黑布裹住的包裹,刻意弯腰把自己摆在相对的弱势方上,好让月见里无月不那么警惕。
“所以,为了能让你顺利出入校门,能不能带一下这个?”
他抖开包裹,里面是一套仿制的咒力限制器。
很明显,这个假冒伪劣产品根本起不到禁锢咒力打断其流动的能力。但凡是个合格的咒术师,看一眼都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让月见里无月戴着估计也包含一层挑衅的意思在:就是冒牌货又怎样?你敢揭穿吗?
不过,在月见里无月眼中,与其说这玩意在挑衅自己自己受过的教育,倒不如说,它从头到尾都充满一种五条悟式的恶趣味。
他提起缠在一起的链子,解开绕在一起的结节后取出一条抓着仔细打量后,看五条悟的眼神如同看蓝眼外星人。
“我没看错的话,这是狗链吧。”
被月见里无月抓起的链子尾端连着个缀着蓝宝石的项圈,摸起来柔软舒适还能调节大小,一看就知道不是很勒脖子。
和项圈配套的手链与脚环,同样在束缚关节的地方做了仔细的打磨,更不要说链子还格外的长,完全支撑得起月见里无月高速移动跑跑跳跳。
全部瞧了个仔细,月见里无月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五条悟了。
“我后悔了,你是变态吧。”
他果断下了结论,同时,一个代表点寒的咒印随着落下的话语投射到他的手臂上,让他的气力值往上爬了不少。
只听喀吧一声,用于连接链子的小锁环被他捏成一块瘪瘪的铁饼饼。
月见里无月:……
“这应该不要我赔吧?”
经历很长的一段沉默后,他适时的询问道。
第46章 在小小的咒高里挖呀挖呀挖 叮里当……
叮里当啷, 月见里无月摇晃着一身铁链,跟在五条悟身后进了咒高。
忽略掉他身上链子的实际用意,月见里无月这一套打扮看起来还挺前卫的。
闪亮过头的华丽耳饰, 脖子上挂着的浮夸项圈,项圈上还连着与手腕环圈牵扯的细链, 同样的,他脚上也套着连有链条的脚环。外加身上过于宽松的上衣与短到露出膝盖的裤子,怎么看也不像学校里的心理辅导员,倒像涉谷街头随处可见的时尚现充。
是的, 为了不落人口实,五条悟任命月见里无月为咒高的心理辅导员, 还冠冕堂皇的给他取了个假名。
“从今天起, 你就是山无无月了!”他拍拍月见里无月的肩膀宣布道。
月见里无月一脸无语。
现在五条悟在他眼里已经不是蓝眼外星人了,他被降格成蓝眼微生物了。
就像小鸟游又可以唤作鹰无,月见里同样也能被直译成山无。
因为没有老鹰, 小鸟才可以游玩,因为没有山的遮挡,这片村落才能看见月亮。
“你就不能用心一点吗?”得到一个与自己名字毫无区别假名的月见里无月吐槽道,“你是不是巴不得别人认不出是我啊。”
“你要取假名,就不要让人联想到我啊。”月见里无月道,“名字一模一样是几个意思哦。”
“哦,不好意思疏忽哩,那不如让我们的无月大大亲自取一个?”
“驳回。”
月见里无月果断对五条悟说不:“我名字叫得好好的,干嘛要换。”
他一字一顿,格外认真的强调:“我才不要藏头露尾,我可巴不得别人知道我在这。”
对于月见里无月的勇气,五条悟表示赞扬:“好!真果断!”
说罢, 他弓起手背鼓掌,因为两掌间的空腔,发出的掌声毫不清脆,尽是些呱哒呱哒的气音。
老实说听起来蛮烦的。
他一边发出些杂音,一边向月见里无月提问,语气慷慨激扬中透着微妙。硬要说的话,他的声音像极了被叫起来朗诵课文的小学生。
“是想诱敌深入,还是想借机打探情报呢,方不方便透露一下?”
五条悟握拳,如隔空捏住一只话筒般将手抵在月见里无月的下巴上。
“没你想得那么高尚。”对于他的热情,月见里无月以死鱼眼回击,“我就是想给你找麻烦。”
五条悟:……
好绝情,心碎了!
他捂住胸口,痛彻心扉!
见他如此做作,月见里无月默默抡起身上的链子。
五条悟更沉默了。
“你真无情,”他指责起来,“我给你戴这个可不是让你打击我的。”
“我又打不到你。”对此,月见里无月自有一套说辞,“让我过把瘾不行吗?”
眼看月见里无月真要拿链子往他身上比划,五条悟不由得加快脚步。
他们左拐右拐的,抄了条小道绕进校医室,一见面就是一阵烟雾缭绕,还没等月见里无月拍散烟雾,迎面走来一位叼着烟的女医师。
“看不出来,”家入硝子掐灭手里的烟,轻呼一口气对五条悟道,“你还真成功了啊。”
她披着头发,眼底的乌青比月见里无月还重。虽然整个人端正地杵在面前,但就是让人觉得她内里的骨头都散了,稍不注意便会软趴趴倒下去,陷入婴儿般的长久睡眠。
简单和五条悟打完招呼,家入硝子半阖着眼,同快把半个身子缩到门后的月见里无月对视。
“好久不见啊小漂亮,”她懒洋洋的移开目光,冲月见里无月招手,“总算过来篡位啦?等你好久了哦……嗯?”
前半句的时候,家入硝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可在把月见里无月拽进校医室后,她一愣,吐出的疑问铿锵有力。
“你身上这个是什么?咒力限制器?不对……”
家入硝子托起一段链子,闪闪发光还镶着宝石,她眯起眼,思索一番后明了缘由,转而面无表情看向一边吹着口哨的五条悟。
“有够恶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