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舟傻住了,被吓得腰胯都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那是……那是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惧意,有点抖。
“你说什么?纹身?”
宿水仍垂首蹙着眉,实在戴不上,无法,只能将那层薄薄的橡胶扯下来。充血状态,在灯光中投下可观的阴影来。
宿水纹身。
纹了一条黑曼巴蛇。
这是一种凶猛致命的毒蛇,蛇尾盘旋缠绕,漆黑鳞片覆在根根暴突的青筋上,龙蟠虬结。
在已经有些湿润的末端,黑曼巴蛇口大张,狰狞至极。
蛇口直挺挺冲着郁舟。
不合时宜的,恰好朝着郁舟落下一丝腺水来。
郁舟让这大蛇吓得漂亮小脸煞白。
他慌不择路往后退。
却被宿水钳握住胯。
宿水不假思索这么来抓住郁舟,直接跟郁舟肉贴肉了。
郁舟忍辱负重,将唇咬了又咬:“不要……贴着我。”
腰身抻得直直的,努力往远处抻,雪白清瘦的脊背从天鹅绒衣料里露出来。
像一枝白玉兰从花束包装纸里抽条了出来。
他连看宿水都不敢看一下了,慌张张将眼神错开。
那是什么啊……!
怎么会有人长成那样啊。
那是人能长出的器官吗……?
郁舟一开始只是被吓到,但很快,他想起来他前不久才知道的,关于那种事情的知识。
宿水原来是想跟他做那种事情。
他更惧了。
“不行……”他眼泪都要溢出来,“不行的……”
“不会不行。”
郁舟一哭宿水就忍不住先哄他。
然后才开始理智地考虑起实际情况。但实际是怎么个情况他也还不知道,得先摸索。
“……我看看。”
宿水皱眉,把布料撩起一点点,他动作先是停顿了好一会儿的,见郁舟没抗拒,才继续用指节将布料勾高一点。
结果第一眼直接被那种漂亮的粉色冲击到,差点当场鼻腔发热淌下血来。
宿水人都恍惚了。
“你,这么漂亮。”
这么漂亮,还让他看。
简直是具备光辉神性的小玉。
本来刚刚郁舟表现得那么怕他,好像他多么吓人一样,宿水真的觉得至少不应该、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但现在。
他看到小玉什么样——跟他完全不一样,漂亮到不像同一个物种,他理解了。
小玉自己这么漂亮,怕他也是应该的,在理的。
只是,言归正传,似乎确实存在点问题……
宿水用指尖去摸了摸,探了探。
好像真的有点小了……
不太适配。
郁舟无知无觉地任人摸了,泪眼朦胧,嘴里还是在七颠八倒的就说那几个字:“真的不行……”
跟小猫呜咪呜咪一样。
宿水完全明白了。
郁舟只要很浅的程度就能满足,只想亲吻不想走出舒适圈,舒服了就要把他踹了,一点都不管他那里的死活。
但宿水完全被他钓住。
热热的,软软的。
宿水指尖只摸了摸外面,花了很大的毅力才没有冒然入把郁舟吓哭。
“没事,先亲亲就没事了。”宿水声音都沙了,对他施以安抚。
随后宿水就埋头去亲,去舔,间或用牙轻咬一下旁边郁舟腿根的软肉。
郁舟很敏感,被亲一下就要抖一下,最后竟然真的被宿水亲得咕啾咕啾湿漉漉,本来紧张怯怯的,现在让亲软了。
“呃、还能、这样吗……”郁舟有些茫然,眼底水光蒙蒙。
这种事,居然还能是那种事的前奏。
宿水愣了一瞬,声音像是掺杂着一丝好笑:“你连这种事都不懂,就做了他人妻?”
郁舟不服气,好像被雄性挑衅了一样,莫名有了不服输的劲,非要气昂昂地反问道:“你难道就很懂吗。”
宿水意识到郁舟的气劲,略快的呼吸尽力放平稳一些,回复他:
“我没经验。”
“也不是很懂。”
“所以需要跟你一起弄懂。我们互帮互助,一起进步。”
郁舟呆了呆。
这逻辑是这样的吗?
但宿水这会儿太会说话了,说得郁舟能接受了,于是郁舟只哼哼两下就让宿水继续钻研了。
宿水的温热呼吸簌簌扑在郁舟的肤肉上,惹得郁舟忍不住想夹腿,但又被宿水用手掌挡住。
宿水又顺势摸了摸,眉目都蒙了层薄汗:“怎么好像还是不太行……”
他神情认真得像在研究什么百年难题,虽然是初学者,但很有学究的毅力。
攻克难关,一条路走不通,就多方面想办法。
“只能我这边……先弄消下去一点……”
宿水皱眉,开始尝试用别的方法让自己跟小玉适配一点,自己草草用力拧了两把,但几乎没用。
“呃,不行。”
“小玉,需要你的帮助。”
郁舟处于一种还有点茫然的状态:“帮助什么……”
宿水深吸一口气:“伸手。”
郁舟茫茫然地抬起自己的手。
他的手指很长很细,指关节是透粉的,单薄的掌心看起来很柔软,像是稍微蹭那么几下就会发红……
宿水呼吸一滞,带着郁舟的手,慢慢放过来。
“摸摸它。”
郁舟这才明白宿水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瞬间又惊又恼,眉眼涨红:“……谁要摸你啊!”
他猛地甩开手,却不小心打到了宿水。
宿水闷哼一声,被打中的地方猛然弹跳了一下。
郁舟那一下挥得真的有些重了,这是他无意失手,下意识一慌。
然而,在郁舟惊疑不定的视线中,那蛇竟然肉眼可见地更势头猛涨了。
这个方法有用。
宿水也看见这种自己都掌控不了的反应了,简直哑然失笑了:“……打也行。”
能有什么办法。小玉怎么弄、给他什么他都喜欢。
但郁舟这下又惊愕又无语,连打
都不愿意打了。
以他的认知根本不理解怎么会有这种被打也会爽到的人,彻底认清打宿水对宿水是奖励。
宿水简直被他钓得不上不下,光靠自己搞根本没有效果,郁舟又不肯再打他。
还是用回了老办法。
郁舟两腿被宿水掀起来,宿水用两掌的虎口卡着他的大腿,把他按在床头,舔。里里外外都舔透。
郁舟被舔得泪光粼粼,小小张着嘴不停哈气,时不时抽搐得蹬一下腿。
他的手都不自觉按在了宿水的后脑勺,用力地按。
是一种鼓励行为。
宿水闷闷笑:“喜欢我吗?”
郁舟眼尾溢泪,吐字都不清晰了:“才、不喜欢……”
宿水笑声更轻扬:“口是心非。”
郁舟恼得不行,用力揪他的短发。
宿水根本不受影响,对他又亲又咬,弄得郁舟眼尾坠下一颗意乱情迷的泪……
郁舟意识混沌间,听到一种“叮铃铃铃铃”的声音,那声音很耳熟,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盘旋回荡。
他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这是什么声音,还跟宿水贪欢得很沉浸,结实的大床都被二人折腾得晃动。
直到床沿撞到紧挨着的床头柜,床头柜上的转盘电话被震了一下,话筒直接掉了下来,自动接通了电话。
郁舟刹那清醒了。午八灵六四依误零五
——刚刚在耳边响起的是电话声。
家里唯有一个固定电话,单线连通着他丈夫办公室里的座机。
——这是印征的电话。
郁舟慌乱去捞起话筒,腿根还夹着宿水的脑袋,就紧张、谨慎地赶紧开口,以免印征察觉自己这边的异样:“哥、哥哥……怎么突然打电话?”
没想到郁舟会在这种时候接起电话,伏在他身上本来正在舔他的宿水都愕然地抬起头。
[……]
[刚醒?]
郁舟鼻尖淡红,睫毛湿漉漉,紧张得脸上都在强颜欢笑:“刚起床,刚刚在穿衣服,才没有马上接电话。”
他的声音含着点不清晰的鼻音,瓮声瓮气,模模糊糊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不是工作很忙吗?”郁舟一手紧握着话筒,另一手不自觉地指尖抠起被子。
他紧张得要死,没发现自己说的话很像不欢迎印征打电话回家的意思。
电话那头只淡淡“嗯”了一声。
是工作很忙,但再忙也要顾家的意思。
卧室里一时间变得安静。
郁舟有点姿态不自然地变得拘束了,宿水也停下了舔弄,水声为之消停了一阵。
[天气冷了。衣服穿厚一点。]
“啊,有、有的。穿了你前两天刚给我买的外套……”郁舟磕巴道。
然而,他现在状态太紧张,越是慌乱越不自觉扯谎多言,多说多错。
电话那头古怪地顿了一阵。
[前两天给你买的……]
[是内衣。]
郁舟眼睛慢慢睁大。
印征前两天从百货大楼买回来的衣服,还在包装袋里,郁舟连拆都还没拆开。
他根本想不到,那么大的纸袋,居然装的是……
[不能外穿的。]
印征在提醒他不能把那个当外套。
光听印征那微微沉凝的语调,郁舟都能在脑海里想象到,印征此时是怎样皱着眉的凝重神情。
郁舟面红耳赤,嘴唇都细微发抖了。
肾上腺素在血管里激涌。
胆颤,胸腔颤,能听到自己不安的心跳在颤抖的胸腔里重重跳动。
咚——咚——咚。
在这个还不是很开放先进的时代,丈夫去商场给妻子买贴身衣物是很罕见的。
宿水脸色都微微古怪了起来。
他之前听说过印将军这号人。
传闻里是很古板严肃的保守派。
呵,这种老古董能买到什么好看的适合郁舟的——
[上面的银链会比较冰。这两天先别穿。]
此时郁舟的衣服只穿得半拢不拢,大面积的皮肤都与空气相触。在情热褪去后,他裸露的肌肤被空气冰了下,给了郁舟一种错觉,好像他是被印征口中的那种衣服的银链冰的。
他眼眶红了,咬着颤栗的唇,羞耻得要落下泪来。
他又羞又恼,迁怒地去推宿水的脑袋,叫他不要再凑在自己那里。
要不是宿水,他怎么会慌到,跟印征说出那些漏洞百出的谎言……
宿水却被印征那番话激得冷笑,隔空较起劲来,不仅不离开郁舟,还反倒重重吮了郁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