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攀附权贵的炉鼎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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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你送的,哪怕送片叶子他都会喜欢。】

郁舟吃惊,继而红着耳根慌乱磕巴:【可是、可是哪有送礼送叶子的呀?我、我再想想吧……】

郁舟最近在剑术课上过得很顺利。

但随着身边越来越多同窗升入高级学堂,而润玉痕明面上的进度却还纹丝不动。

郁舟再迟钝,也发觉了润玉痕的进度不太对劲。

能教会别人剑术的人,自己应当不会差到哪里去才对。

郁舟反手将剑负于背后,皱眉走来问润玉痕:“剑宗剑法对你来说很难吗?”

润玉痕态度不置可否:“尚可。”

郁舟知道他的天赋,一直觉得他未来的路就是步步高升,升入内门是轻而易举,将来必定会重归剑尊之位。

如今却见他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郁舟不自觉有些愤其懈怠:“你这样怎么在下月的选拔大比上升入内门,拜内门峰主为师?”

润玉痕却道:“我未必会进内门拜师。”

润玉痕对任何高深剑法都是一看就会,他对进内门拜师并没有什么执念,就算只在外门韬光养晦也不影响他的修行进度。

更何况,最重要的是郁舟还在外门,他不可能丢下郁舟自己独自进内门。

然而在郁舟眼中,他这是完全自傲了。

“你怎么这样说……”郁舟轻喃。

郁舟从不会去嫉恨别人天赋好,他只会觉得有天赋的人应该用好自己的天赋,该发光发光,该发热发热。

他最近明明没有做带坏润玉痕的事,为什么润玉痕会这样……

此时恰好撞钟声响起,一天的课结束,郁舟转身就去还剑,心中想着事,没有等润玉痕。

润玉痕怔了怔,在原地伫立片刻,才去追寻郁舟。

·

郁舟刚还完剑,身上忽然有东西嗡鸣了一声。

他愣了下,边往角落走,边将袖中那枚传音玉牌拿了出来。

只见那枚玉牌微微发光,从中响起一道少年声音,语气有点埋怨:“不是说好要记得联系我吗?左等右等等不到你……”

宫羽令带队去历练的地方凡尘气重,灵气稀薄,大多时候都没办法主动发起传音。

他只能被动地等着郁舟传音给自己。

可这么多天以来,郁舟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

真的显得他整日守着玉牌的样子很傻。

宫羽令有点狐疑:“你早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郁舟睫毛扑扇了下:“我怕打扰你……”

宫羽令低哼一声:“你来找我,我任何时候都不会觉得是打扰。”

郁舟没办法,只能待在角落陪宫羽令说小话。

宫羽令跟不心疼灵力一样,千里迢迢也要花费大量灵力来跟他说一些闲话。

通话许久才罢休。

宫羽令侧坐在小楼高窗,一腿轻曲,一腿松懈垂下悬空。

在传音过后,他想见郁舟的念头竟没有分毫削减,反倒愈演愈烈。

他望着楼外的桃花,碧眸澄静得映不出一丝倒影。

深花枝。浅花枝。深浅花枝相并时。花枝难似伊。

·

那天过后,润玉痕就不再藏拙,很快声名鹊起,直接升入了甲等学堂。

从此他跟郁舟就不在一起上课了,只有偶尔的座谈大会上才会见面。

郁舟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开窍的,只知道为他高兴,在座谈会上遥遥看见他坐在前排,抿唇笑着与他挥手。

可润玉痕却好像没看见他一样,目不斜视。

并且,接连几天润玉痕都没有主动与他说一句话。

郁舟不明白,为什么润玉痕升入甲等学堂后就装作不认识自己了,明明他们之前还好好的。

润玉痕这样莫名其妙,郁舟也是有脾气的,他也不理润玉痕,哪怕晚上睡在同一间宿舍,也不分给润玉痕一个眼神了。

本来郁舟听说,润玉痕得了长老青睐破例让润玉痕去器峰任选了一把宝剑,郁舟还特意编了一条彩绦剑穗,准备送给润玉痕,是谢礼也是贺礼。

但现在,就算了。

郁舟垂下眼,将那条自己亲手编的剑穗挂在了自己的小木剑上。

又是一节剑术课。

以往郁舟遇到学不懂的招数,都是问润玉痕的。

如今润玉痕不跟他一起上课了,还好同窗都是好人,都很愿意教他。

润玉痕一走,十几个同窗都争着来教他剑术。

最后,其中剑术最好的那个同窗成功上位,带着郁舟学了一整节课。

郁舟抱拳向对方道谢,抿了抿唇角笑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那同窗一下看呆,脸连着脖子都红了,有点不好意思:“郁师弟不必谢我,以后我还教你……非要谢的话,不如把你小剑上的剑穗送我吧!”

郁舟没有犹豫多久就答应了,解下自己小剑上的穗子:“只是我编得不算好……”

他的手指不是很能绕懂那些丝线,确实编得不佳,但同窗却表示不介意。

郁舟心情颇佳,然而一转头,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就映入眼帘。

不远处的树下,润玉痕长身鹤立,腰侧佩剑,正脸色冷冰冰地看着这边,漆黑清冷的眼睛凝定了他。

润玉痕身侧还站着几位甲等学堂的弟子,甲等学堂这节课也是剑术课,也来这里借用场地。

郁舟装作没看见他,移开了视线,去找自己的同窗。

但润玉痕的视线始终如芒在背,好像还一直凝望着他。

不久,丁等学堂与甲等学堂因练剑场地更换起了口角。

郁舟离那里远,正靠着林中假山小憩,只远远听到争执声。

润玉痕应当会去解决这种纠纷的。毕竟他秉性公正,最近风头又盛……

虽然他平素并不怎么说话,但甲等学堂的弟子都唯他马首是瞻。

郁舟怀中抱着自己的小木剑,合着眼,睫羽贴着下眼睑,脸容安静。

忽然间一片阴影拢住了他,郁舟似有所感,困惑地睁开了眼睫。

“你送他剑穗。”润玉痕声音跟沁了雪水一样冷冽。

“他只是个无名之辈。”

“润玉痕……你现在这么目中无人的吗?跟有名无名没有关系,他教我练剑,我感谢他。”

润玉痕:“我也教过你练剑。”

郁舟抿住唇,不说话。

郁舟从来都不知道,像润玉痕这样的天才还会有什么烦恼。

他不知道,在润玉痕看着他跟别人言笑晏晏的时候……

天才也会有嫉妒心。

郁舟挂在自己小木剑上的剑穗,润玉痕比谁都先注意到,比谁都先认出那只会是郁舟亲手编的。

郁舟亲手编的剑穗。

别人拿到了,他没拿到。

连润玉痕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脸就是在那一刻变得如坠冰湖般冷沉。

“……”

润玉痕低头看他:“我后悔升阶了。”

“什么都不如跟你待在一起。”

“哪里是升阶的问题。”郁舟抬起眼睛看他,“是你先疏远我,故意不理我。”

郁舟自认很有底气,一下就将症结指出。

润玉痕在座谈会上对他那么冷漠,装不认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郁舟等着润玉痕的解释。

润玉痕却是极沉默地看他一眼,良久才开口:“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意思。”

“不让旁人知道你我的道侣关系,好方便你攀高枝。”

这句话若一记重锤。

咚的一声,郁舟脑内一片空白!

第一次,是衣衫上的一根金发。

第二次,是冷泉之中亲密相拥。

第三次,是拿着传音玉佩私语。

润玉痕不说,不是不知道。

润玉痕说相信郁舟,就是真的愿意无视一切证据去相信,但郁舟不久就碾灭了他的信任。

郁舟霎时无措:“我、我怎么会呢……”午巴O溜四壹⑤凌午

润玉痕这,这说的好像郁舟是要甩掉穷小子对象、去改嫁富少爷的那种人一样!

但郁舟一说自己不会,润玉痕就又能信他了。

润玉痕垂眼:“我去把剑穗取回来。”

郁舟连忙拉住他的袖角:“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讨回来。”

“那我抢回来。”润玉痕眸底一片清冷,说出的话却迥异。

郁舟愕然,嘴都细微张开。

郁舟抓住他的袖袍,倾身仰头,去亲了他的下颌一下。

润玉痕一下就浑身定住。

润玉痕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就是习惯了什么事都用这种方式解决……”

郁舟又啄吻了他一下。

润玉痕隐忍:“你再……”

郁舟又凑近他。

润玉痕再也无法忍耐,直接捧住他的脸,垂首与他深吻起来。

郁舟被吻得昏头昏脑,忽觉浑身一轻。

润玉痕单掌托在他臀下,将他抵在假山上。

另一掌隔在他月退根之间。

他小小一团被拢在润玉痕怀里,润玉痕垂首,滚烫呼吸轻喷在他颈侧。

“……是这里?”

润玉痕的指腹缓慢地在其上轻轻摩擦。

“不能碰……不能碰的……”郁舟睫帘沾透泪水,去轻轻亲润玉痕鼻梁,“润郎,亲……亲亲好不好……”

润玉痕掀起眼皮:“亲?”

“嗯、嗯!就亲亲呀……”郁舟手臂环绕在润玉痕脖颈,吊在润玉痕身上,仰着脖子,又亲在他唇角,“不要摸我……”

“宫氏少主摸你的时候,你叫他不要摸了吗?”

郁舟眼梢一颤,往后缩了缩身子,微含肩头:“算了……那、那你摸吧,但是要轻一点……”

但润玉痕到底没有再继续摸,只是单掌卡着他一条腿,将他抵在假山石壁上。

接着重重吻下去。

郁舟神思迷蒙中,隐隐听到润玉痕说了声“我会杀了他”。

郁舟迷迷糊糊地问:“……谁?”

润玉痕却没有再答,只是不语地与他亲吻。

郁舟被吻得发丝都汗涔涔,唇缝都肿得合不上,数吻之后才堪堪结束。

树林外有其他修士四处呼唤郁舟的声音,也有高声问润师兄在不在此处的声音。

弟子们要集合了,有场论道会是所有弟子都要现在前往听讲的。

润玉痕冷静地为郁舟捋顺发丝,指节不自觉紧绷着,将郁舟鬓发重复捋了无数遍。

郁舟紧张地为润玉痕扯平衣褶,雪白小脸沁着些薄汗,慌慌张张为对方整理仪容。

英年早婚的一对少夫少妻,又在论道会上故作陌生。

这回不是冷战。

而是心中有鬼的避嫌。

郁舟耳热脸烫,眼帘颤颤垂着。

润玉痕不动声色,正襟危坐着。

同窗都在认真听讲,而他们却心不在焉,目光轻轻在空中意外一碰,就仓促撇开,不约而同回忆起刚刚那个深刻的吻。

论道会一结束。

他们一回寝屋,就又滚到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先发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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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深花枝。浅花枝。深浅花枝相并时。花枝难似伊。”——出自宋词《长相思》欧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