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跟音色很匹配的名字
谢忱、谢天、曹知知三个人闻讯急吼吼赶来, 直接略过了角落长椅上埋头沉默的闫肃。
但赶来也没用,不让进。
谢天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自我谴责道:“都怪我, 定得那个破鱼缸!”
曹知知眼眶泛红:“养鱼的主意是我出的。”
谢忱烦躁地拨了一下头发,抱着头在墙边蹲了下去。
怎么就没看住呢?
怎么一出门的功夫就..
谢忱紧咬牙关,耳边充斥着谢天和曹知知的祈祷, 咬死杨今予的心都有。
听到曹知知和谢天的声音, 闫肃搓掉脸上疲惫,扬头看过去。
他有多久没见过杨今予,就有多久没见过谢忱, 看清墙角蹲着的人是谁后,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杨今予回来的消息, 除了他, 所有人都知道。
“知知。”他朝曹知知递了个眼神,“过来。”
曹知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哥..你怎么也在。”
谢天看闫肃脸色, 赶忙走过来解释:“那个, 闫肃,今予这, 也是刚回来, 我们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没别的意思。”
闫肃这些年练就出一炬特警独有的锋利目色,当他专注的看着一个人时, 好像能直接把猎物穿透。
曹知知缩了缩脖子。
闫肃抬手伸出食指, 却无从发作,只好在曹知知额头上方隔空点了点, 又收了回去。
他额头有隐隐的青筋, 能看出来是真生气了。
曹知知赎罪似的拽了拽闫肃。
在一旁的谢忱心里本就窝火, 正想找人撒一撒,越发看不下去这位几年不见还是管很宽的闫「纪委」,也看不下去那俩人支支吾吾不敢说的怂样。
他腾地站出来,道:“是我带回来的,怎么着吧?我带回来的人我负责,我不让他俩说的,怎么了,犯法吗闫警官?”
“那你负责好了吗。”闫肃压着火,沉声质问。
“你是怎么把人负责到医院的。”
“..”
一句话说得谢忱理亏。
但谢忱现在的烦躁消不下去,不是针对谁,纯属AOE:“我兄弟回来想见谁不想见谁,是要死还是要活,跟你没关系吧?你算他的谁?”
闫肃愣了愣,无言以对。
他心里还想再说点什么,被突然跑过来的老魏打断了:“闫队,队里有任务,速回。”
闫肃看了一眼老魏,老魏的神情很严肃。
八成是前段时间他们盯得那条大鱼,进入抓捕范围了。
闫肃立即扣好帽带,整装待发,不再与谢忱进行无意义的对视。
他临走时深深看了ICU一眼,神情说不上来的复杂。
杨今予在重症监护昏了两天,随后转入了普通病房。
第三天的中午,他睫毛轻颤了一下。
浮肿的眼皮太过沉重,每一寸皮肤都像有虫蚁啃食,又麻又疼,杨今予没有彻底醒来就又沉沉睡过去了。
这次他做了梦。
倒不是什么特别的场景,普普通通的噩梦,无非就是被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追赶,他一直跑一直跑,脚下浮空,夜路总也没有尽头。
但他的触觉告诉他,有人碰了碰他的手指,很有礼貌,点到即止。
没来由的,他心口一阵绞痛。
那只手很快便抽走了,他似乎听到护士严厉的训诫,随后是关门声。
病房门外,成熟挺拔的男性,一身叫人望而生畏的黑色制服。
他看着不苟言笑,动作却是不自知的反差感。
男人双手背后,为自己方才没忍住偷偷触碰了病人而抱歉,莫名像个犯了错的幼儿园小朋友,杵在原地听护士的责备。
小护士从没见过这么认真接受批评的家属,英俊的男人低垂着睫毛,神情端正认真。
她「警告」了这位警官几句后,自己耳朵有些发热,忙摆手驱赶他,并警告他明天不可以这样了!
闫肃望了一眼病房的门窗,转身离去。
闫肃刚走就换了一波人来,过年期间曹知知和谢天家里事情太多,并不能久留,探视了一会儿先告辞了。
留下谢忱一个人,坐在杨今予病床前一言不发。
半晌,他对着不知道能不能听见的杨今予,纳闷道:“我他妈真是不能理解。”
“至于吗,写不出来就再等两年,着什么急。大不了我来写,乐队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谢忱说完,又无奈至极的泄了口气:“算了,都怪我让你回来!怪我,蒲城这破地方你一回来就不对劲。快醒吧,醒了我管你叫哥都行可以吧?咱们立马回香港,一秒都不在这留了。”
他现在是又想抽杨今予一个大脑瓜子,又不敢想杨今予这回的犯傻,是一时冲动,还是..真的累了..
这次跟以往在香港发现的那几次,都不一样。
以前他很清楚杨今予只是想让自己感受到「刺激」,而这次,好像就是奔着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