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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晶石并非热门藏品,最终拍下的价格比南宫就想象中还要再低一些。

尘洛洛还在为南宫就拍得晶石兴奋呢,南宫就便告诉尘洛洛这是送给他的晶石,将晶石嵌进司遥剑中,能让他的出招事半功倍。

尘洛洛完全没想到这晶石居然是拍来送给自己的,呆了好一会儿,愣愣道:“大师兄,你怎么又为我破费……”

南宫就朝尘洛洛俏皮地眨眨眼,道:“你是我的弟弟,我宠你不是很正常吗?”

尘洛洛在南宫就的记忆中死去的次数太多,而且好几次都算是为南宫就而死,光是这份赤诚之心,都足够让南宫就为之感动。

虽然南宫就被循环重生折磨得差点精神崩溃,但这也不是尘洛洛的错呀,南宫就早就将纯真善良的尘洛洛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看待了。

更何况,因为南宫就不断调整剧情,原本无条件宠溺尘洛洛的几位龙傲天现在似乎都跟尘洛洛搭不上什么关系了,那他自然要替代一下,为漫有你唯一的万人迷主角尘洛洛谋点福利。

东方沧溟看着尘洛洛那副又惊又喜,捧着司遥剑开始规划怎么打磨晶石、镶嵌在哪里的样子,心中想起从前胞弟收到自己送的小玩意时也是这幅模样,心中一阵酸涩,便闷声道:“幼稚。”

尘洛洛就坐在东方沧溟隔壁,自然是听见了这声吐槽,一下子便收回了笑容,板着脸对东方沧溟道:“你嫉妒的嘴脸真的好丑陋。”

南宫就:“?”

刚刚才夸完尘洛洛纯真善良来着。

他的圣母小白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是谁把他的小白花带坏了!!

……南宫就深刻地思索了一下,好像是他自己。

东方沧溟被激得差点站起:“你!!”

可台下忽然就沸腾了起来,一时之间讨论的声音大得将隔音结界的效果都盖去几分,瞬间将几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去。

原来拍卖台上已经到了万众期待的盲盒宝箱拍卖环节。

第66章 第66章

想到此行的目的, 东方沧溟收回被激怒的情绪,立即沉下气坐好。

只见麒麟宝阁的人陆续将十个宝箱抬到拍卖台的展示架上,每个宝箱的大小与外观都一模一样, 被麒麟宝阁布下封印,即便是拥有高深修为的修士, 也难以辨认箱中是否装有自己想要的那件宝物。

为保障神秘感和公平性, 十个宝箱是竞拍结束后才同时开箱的。在场的宾客有不少是为了七梵长生花而来, 此时各显神通,都在想办法研究七梵长生花究竟放在哪个宝箱。

南宫就也用灵力感应了一下台上的宝箱,果然全部都散发着同样的气息, 连宝箱里头装的究竟是不是灵植都无法区分。

东方沧溟看起来十分紧张。

换做是以前的他, 绝对有信心能挑选出正确的宝箱, 毕竟他对自己的运势有着十足的自信。可现在的他已经被打落到泥潭中,需要依靠别人的恩惠才争取到这个机会,他自然不敢拿这个机会去盲目地赌博。

“别紧张, ”南宫就安慰地拍拍东方沧溟的肩膀, 轻松笑道,“你觉得哪个宝箱看着最顺眼?”

南宫就可不打算剧透, 毕竟这关乎东方沧溟的人生, 他若是贸然开口替东方沧溟选择的话,未免有点太莫名其妙。还是让东方沧溟跟时将商量好, 突出一下时将的金手指比较好。

东方沧溟紧盯着台上, 将宝箱看了一遍又一遍,慎重道:“我觉得……有可能是第十个宝箱。时庄主怎么看?”

一直静静品茶的时将放下茶杯, 道:“那就想办法将第十个宝箱拍下吧。”

东方沧溟愣了愣, 他还以为时将会算一卦后再判断,可时将居然立即附和了他的选择, 而南宫就竟也完全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可由不得东方沧溟发呆,时将已经开始向东方沧溟分析控价的形式了。

南宫就知道七梵长生花是在第十个宝箱中的,这段倒是跟原著的描写一模一样。东方沧溟凭直觉就选出了正确的宝箱,而时将并不是算出了七梵长生花在哪个宝箱中,而是判断东方沧溟的选择是正确的。

按照麒麟宝阁往常的拍卖顺序逻辑来推测,最受欢迎的宝贝放到中间宝箱的几率会比放到最前或最后的几率大一些,所以第一个和第十个宝箱往往是最少人竞拍、且价格最低的。

尤其这种场合下,大部分不懂行的人从众心理会很强,知道高层的宾客肯定有自己的法子估测哪个宝箱才是真正的好东西,于是很多人会跟着高层喊价碰运气。

果然,在高层的宾客将中间的宝箱占去后,最后一个宝箱喊价的人就少了大半。

但南宫就的心却提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四层的木一支竟一直在没有底线的喊价!

本来宝箱的起拍价就不低,而木一支对宝箱的喊价竟还比原著中描写的高了很多,似乎是有特殊的原因,导致其不顾一切地以高价抢夺宝箱。

南宫就下意识望向时将,却发现时将的面色也随着木一支的竞价行为阴沉了下来。

显然时将也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方才与东方沧溟商议的控价计划已经无法实行。

最后一个宝箱的起拍价是一千高等灵石。

本身灵石就分高中低等,其中高等灵石最为稀缺,光是起拍价的一千高等灵石,放外头都足以将一个小宗门直接买下了。而此时宝箱的价格已经被四层的木一支喊到一万高等灵石,比原本时将和东方沧溟规划的五千高了不少。

“是木一支。”南宫就冒着被66警告的风险向时将剧透,“可能是因为我跟烛擎有血契在身,对魔气的感应比较敏感。”

后面的理由自然是瞎扯的,反正在场的三人也判断不出他是不是在说谎,自然是先剧透了再说。

脑域中不出所料地响起了警告音,但意外的是并没有什么惩罚行为,66也没有冒出来训斥。

时将听后眉头蹙得更深,道:“怪不得,早知当初就该直接灭了。”

一切还要从魔界的两年混战开始说起。

原著中的木一支根本没有参与围剿火一支的混战,所以对七梵长生花的也只是停留在想要收藏研究的层面。可这轮木一支是参与了混战并惨败的。

火一支天生与木一支相克,木一支遭受的损伤比风水两支严重得多,尤其他们原本的王更是伤得连人形都快维持不了,族中此时青黄不接,手底下的魔定是急需七梵长生花给他们的王续命。所以现在木一支派来麒麟宝阁的很可能不是魔修,而是魔族亲自来竞拍,只要宝箱中装的有可能是七梵长生花,他们都铆足了劲去拍下。

说话间,第十个宝箱的价格已经被喊到两万高等灵石。

南宫就咬咬牙,可不能让东方沧溟的剧情线刚开始就掉链子,又一次向东方沧溟问道:“你确定是这个宝箱?”

东方沧溟此时心中也没有底,额上后背布满冷汗,被南宫就一问,竟下意识心虚一瞬,道:“我……不确定,只是感觉……是。”

南宫就面向拍卖台直接喊价:“两万五千!”

“三万!”四层的木一支自然也不甘示弱,南宫就的话音刚落,他们便立刻竞价。

眼看喊价越来越高,其他人也被这气氛重新炒热了血,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着加价,直接将这宝箱拍到了三万五千高等灵石。

南宫就继续喊:“三万六千!”

这价格已经比前面九个宝箱的成交价格都高了。

之前的宝箱差不多到三万高等灵石就已经无人喊价,毕竟谁都不想花这么高的金额去赌一个不能确定的结果,有些中小宗门更是把自家的灵山挖穿都拿不出这么多灵石,所以木一支一路竞拍起来还算顺利。

可现在位于二层的这种小角色,居然敢跟位于四层的他们竞价,分明就是当众与他们作对、下他们面子。

有年轻气盛的魔族瞬间就不服气了,直接强行用法力将隔音结界撤下,大声嘲讽道:“你敢喊这价格,也得出得起啊!”

隔音结界一撤,全场都听得见这嘲讽,七嘴八舌地笑看好戏。

南宫就冷笑一声,回呛道:“呵呵,瞧不起谁呢,爷不差钱!”

接着转身甜丝丝地问时将:“哥哥,我在你那儿卖奶茶存了多少钱呀~”

他跟时将现在可是富商家的亲兄弟,这声哥哥叫得可自然。

时将被南宫就这一声哥哥叫得猝不及防,差点将举着的茶盏都掉落下来,耳尖一下子涨得通红。好在他反应得也很快,只无奈地用折扇敲一下南宫就的额头,冷静道:“三万七千高等灵石。”

南宫就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气势全无道:“现在差了,你喊你的吧。”

木一支也没想到他们怂得这么快,那名嘲笑南宫就的魔族笑得猖狂,直接喊道:“四万!”

南宫就怂归怂,在心中盘算盘算,觉得自己还能在逍遥宗那儿坑个几千灵石,大不了写欠条嘛,反正重生后一切归零,不亏。

于是又继续喊:“四万一!”

“你!!”木一支显然没想到南宫就认怂后竟然还继续喊价,觉得南宫就就是故意抬价坑他们,但他们又不得不咬牙拍下,更加气极,直接吼道,“五万!”

五万是今晚所有卖品的最高价。在座的宾客面面相觑,为四层来宾的豪气倒吸一口凉气。

南宫就再次盘算盘算,要不他还可以在南宫勿那儿偷点,让尘洛洛去司徒臻远那儿借点……不亏。

于是厚着脸皮继续喊:“五万一!”

木一支已经气炸,那名魔族冲拍卖师大吼道:“他们根本拿不出这笔钱,这是恶意抬价!你们麒麟宝阁不管管?!”

这类纷争在麒麟宝阁倒是十分常见。

只见拍卖师朝二层时将的位置看了几眼,笑容满面地回答道:“贵宾请息怒,麒麟宝阁对各位的身份心中有数。如若恶意抬价成立,此宝箱第二次竞拍的差价将由二层的贵宾补齐,四层的贵宾大可放心。”

这答复让木一支暂且满意,勉强将怒火压下,继续喊价:“六万!”

南宫就纠结一番,还想开口,东方沧溟却已经将南宫就拦下,担忧道:“老师,不用了!真的不用如此……花并不是必须的,我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东方沧溟心知南宫就报的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七梵长生花的价值,不想南宫就为了他这个无法证明自己身份的失败者的直觉投入这么大的代价,现在的他实在……实在是承担不起这份恩情。

“六万高等灵石第二次——”

台上的拍卖师已经举起拍卖锤,木一支朝南宫就的展示窗方向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

南宫就却是又望时将一眼。

不行。这花除了走剧情以外,还是用来续时将性命的,不能丢。

“六万高等灵石第三次——”

南宫就刚想开口:“六……”

“十万。”

整个拍卖场为这个价格安静了一瞬。

南宫就则是呼吸一滞。

他们没听错吧。

时将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声音不大不小,道:

“十万高等灵石。”

拍卖师显然也被这个竞价震懵了,好一会儿才瞠目结舌地继续喊:“十万高等灵石第一次——”

太疯狂了。

整个拍卖会场忽然间又陷入了沸腾之中。撤去隔音结界的拍卖会场人声鼎沸,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傻子愿意花十万高等灵石去拍下一个不知里头放着什么的宝箱。

“十万高等灵石第二次——”

随着拍卖师第二次报价响起,木一支的脸色又青又黑又白。

他们已经顺利拍下前面的六个宝箱,有三个是实在感应不出有灵植的气息才放弃的。不管是出于几率还是出于价格的原因,他们也没有非得高价去抢最后一个宝箱的必要。

况且,这十万高等灵石,他们也实在掏不出了。

“十万高等灵石第三次——成交!!”

随着拍卖师的一锤落下,全场的沸腾达到最高潮,欢呼声、讨论声和无意义的大吼大叫差点将整个紫霄仙岛都震了震。

南宫就头脑风暴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回神,慌慌张张地扯着时将的衣袖道:“我的好哥哥啊,你喊十万我是真给不起!”

比起盘算怎么支付,南宫就已经在考虑如何重开了。

时将却伸手顺了顺南宫就脑袋上炸起的头发,仿佛他喊的不是十万高等灵石,而是随处可见的一颗大白菜一般,轻松笑道:

“你都喊我哥哥了,我宠你不是很正常吗?”

第67章 第67章

南宫就喊的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 这会儿时将把他对尘洛洛说的话一重复,莫名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一样,一种羞耻的感觉在心中爆炸, 绯红从耳朵一路漫到脖子,哑然了好一会儿, 才磕磕巴巴道:“那、那我可、可不还钱啊!”

时将的手指卷了卷南宫就被顺好的头发, 笑着点头道:“好, 好,你不是原本就打算将花用在我身上吗?现在不过是我在为自己买药吃罢了。”

南宫就懵懵点头,时将说的好像也没错……可为什么就是觉得, 不对劲!

“可是, 可是那个宝箱也不一定会是七梵长生花……”南宫就越说越小声, 毕竟他手握剧本,一早就知道花在第十个宝箱,可时将完全就是在赌了。

“会是的。”时将收回卷着南宫就发丝的手指, 胸有成竹道, “因为是你想要的。”

台上的拍卖师同样激动万分,整个拍卖会场人声鼎沸, 让开宝箱的呼声一重接一重, 差点将楼顶都掀了去。

包厢的门被叩响,方才领路的紫衣女子带着两个护卫及专门的交易契约朝时将走来, 恭敬地鞠了个躬, 道:“恭喜贵宾拍得第十个宝箱。请在开箱前签下交易契约,确保这次拍卖的真实和公平。”

时将颔首, 签字画押, 契约浮动出金色的灵流花纹,交易成立。

待拍得宝箱的宾客全部签好契约后, 麒麟宝阁的阁主再次领着护卫大步上台,亲自为大家揭晓宝箱中的宝物。

拍卖会场的气氛重新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的宝箱中。

果不其然,前九个宝箱都不是七梵长生花。

东方沧溟的心已经提到极点,下意识想将拳头握紧,可手掌都还没做出什么动作,就被隔壁的尘洛洛抓住。

东方沧溟分心一瞬迷惑地看了尘洛洛一眼,却见尘洛洛是真正紧张得双手无处安放,额间渗出细汗,一双湿润的眼眸紧紧盯着拍卖台眨巴,此时正无意识地抓着东方沧溟的手捏在掌心,似是在缓解自己的紧张,又像是在安慰东方沧溟。

“最后一个宝箱——七梵长生花!”

随着阁主打开最后一个宝箱并喊出宝箱中宝物的名字,拍卖会场的尖叫声和欢呼声瞬时到达高潮,连接下来要拍卖的最后几件压轴宝物的风头都被盖了去。

尘洛洛真心为东方沧溟感到欣喜,激动地摇着东方沧溟的手,兴奋道:“你猜中了!方苍明,恭喜你!”

东方沧溟被尘洛洛的激动感染,心中荡漾不已。复仇之路的第一次成功实在来之不易,东方沧溟转头向南宫就望去,想跟南宫就拥抱一下,就见时将已经顺势笑着将南宫就抱进怀中拍背安抚。

明明是一个庆祝的拥抱,东方沧溟却分明看到时将抬眸的时候,竟带了些许警告地扫了他一眼,让东方沧溟愣了愣。

但时将的眼神又切换得十分快。

将南宫就松开后,时将的眼中似是含了一汪泉水一样柔和,薄唇轻张,对笑得灿烂的南宫就温声说着些什么,仿佛刚刚那警告的眼神是东方沧溟的错觉一般。

四层的木一支似乎在最后一个宝箱揭晓后便愤然离去。

来的人是魔族,不是无脑的魔修,连原著中在麒麟宝阁大闹一场的剧情都直接没有了。

在竞拍成功的狂喜劲冷却下来后,南宫就心中又升起担忧,魔族比魔修更不讲武德,此番他们如此公然削了木一支的气焰,在拍卖会结束后恐怕不好脱身。

但南宫就也没有太多时间细想,拍卖会很快便圆满结束,门外候着的紫衣女子再次敲门进入包间:“几位贵宾,阁主有请。”

几人点头,随紫衣女子走到一个传送阵中,转眼便来到麒麟宝阁的接待室。

麒麟宝阁的阁主正坐在茶桌的主座沏茶,望见几人到达,笑着微微屈身,算是打了个招呼。茶桌边上则是放着装有七梵长生花的宝箱。

南宫就以为时将在这种场合可能还得跟阁主先寒暄一番,没想到时将连招呼都没回,领着几人坐下,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此花是在何处挖出?”

南宫就捧起茶杯吹吹,小口抿下阁主给他们准备的茶,香香。

阁主也不卖关子,道:“七刹冰原的源头之处,她会护送你们到达。”

说罢,一直隐在阁主后方那名戴着面纱的女子便走到几人面前,朝几人行了个江湖礼。

东方沧溟的眼中升起怀疑,直白地提出质疑:“不能直接报准确地点?”

寻找玉玺埋藏之地自然是人越少越好,他对麒麟宝阁派出的陌生女子不太信任。

南宫就也认同地点点头,原著中的阁主就是直接告知了埋藏之地,让东方沧溟自己去找,并没有派人护送这一段。如今阁主忽然提出,也不知道是真的好意提出,还是暗中包藏祸心。总之警惕一些准没错。

但是这茶真好喝,再喝一口,香香。

“几位贵宾可能误会了。”阁主被这么明晃晃地质疑,也没有感到气恼,仍是笑着解释,“一般来说,麒麟宝阁确实不会派人跟随或干涉贵宾们后续的行程。但这次成交的价格高达十万高等灵石,各位心中应该也清楚,这宝贝难免会被居心不良的人盯上。”

“麒麟宝阁也不希望自己的贵宾刚踏出仙岛的地界、还未取得真正交易的宝贝就发生什么意外,这不就相当于自砸招牌吗?”

“既然我们已经签订交易契约,那在交易结束之前,麒麟宝阁是绝对不会做出危害贵宾们的行为,还望各位能给麒麟宝阁几分信任。”

东方沧溟用眼神询问时将的意思,时将则是在东方沧溟耳边说了几句,东方沧溟听后才放下心来,勉强答应让女子同行。

几人谈拢后,即刻准备出发。

既然东方沧溟没意见,南宫就也不好多说什么,默默又抿一口阁主的茶,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茶杯准备起身。

时将却在起身后忽然又回头,淡淡朝阁主道:“茶叶,送一批到百晓山庄。”

东方沧溟脚步一顿,怎么忽然开始讨要茶叶,难道时将跟麒麟宝阁的阁主很熟?

……不,这个语气,比起用“相熟”来形容,听起来更像是……在下命令。

一个疯狂的猜测在东方沧溟心底一闪而过。

但不管真相如何,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并不打算对时将的其他身份深入探究。

而麒麟宝阁的阁主显然也没想到时将会忽然向他要茶,明显卡了一下,随后快速应下:“没问题。”

南宫就朝时将眼睛亮亮。

真好,时将也爱喝这茶,那他是不是可以在时将那儿偷……借一点来喝?

“可以。”不等南宫就开口问,时将已经未卜先知地对南宫就道。

或许是与时将的半魂对话多了,南宫就也一下子明白时将这是猜中了他的小心思后的回答,霎时在心中小小欢呼,完全没发现旁边的几人向他们抛来的不明所以的眼神。

时将说话怎么总是没前没后的,难道命修都这副德性吗?

南宫就心情好了,才不顾其他人的眼光,刚登上离岛的船,就开始向面纱女子搭讪:“护卫姐姐怎么称呼?”

面纱女子轻微瞄了时将一眼,又打量南宫就一瞬,第一次开口道:“山风。”

看来是代号。

不过护卫用代号代替名称实在太正常不过。南宫就也没打算问人家姑娘的真名,摸摸下巴想了想,还是将一直在心中打转那股违和感问了出来:“山风姐姐,我觉得你长得好面熟啊,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此话一出,南宫就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其他几人的表情却有些微妙。

山风一直带着面纱,只露出了眉眼,根本看不出真实相貌,南宫就从何判断出人家姑娘长得面熟?尤其搭配上南宫就那副富家小少爷吊儿郎当的样子,只觉得这是什么老土的搭讪方式啊。

山风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南宫就,倒是时将皱着眉伸手将南宫就拎小鸡一样拎回到自己身侧。

半魂的声音又在南宫就耳边响起:“不要胡乱搭讪麒麟宝阁派出的人。”

南宫就被耳朵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一跳,苦着一张脸揉揉耳朵,冤枉地瞪向时将。

天地良心!他可不是在胡乱搭讪,是真的觉得山风的眉眼十分面熟啊!

麒麟宝阁的顾虑确实不错,他们拍下七梵长生花的价格实在太过高昂,连一些原著中对此花不感兴趣的人,此时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所幸时安为几人都准备了化形符,麒麟宝阁安排了替身扮演他们乘马车离开后,几人在上船前改变了容貌,低调登船出了紫霄仙岛。

过了海峡后的纷争就不归麒麟宝阁管了,为免夜长梦多,几人是直接御剑前往的。

七刹冰原位于西北边缘一带,虽被称呼为“冰原”,实际上肉眼所见的却是绿油油的草原。

所谓的“七刹”指的是这片巨大草原中暗藏有七个自然形成的冰系阵法,每个阵法都如同罗刹夺命一般诡异且迅猛,非一般人能通过,误入的人大多死无葬身之地。

但危险一般与机遇并存,七刹冰原中也暗藏着不少传奇功法传承、独一无二的奇花异草等宝贝,所以每年前往七刹冰原寻宝的修士仍是趋之若骛。

……但这些全都不是一把温柔刀重点描述的设定。

之所以玉玺居然能被一个人间界的皇帝毫无逻辑地埋到这么个冰原中,纯粹是因为这儿地方大、还天冷地冻,东方沧溟自然就有正当理由跟尘洛洛各种抱抱贴贴了。

什么睡着体温下降只能抱在一起、感冒浑身发烫嘴对嘴喂药、在身体虚弱的NPC时将晕倒休息时刺激的野外酱酱酿酿等等。

呵,没有下限,全是套路。

几人花了快两日时间才飞到七刹冰原的边缘处,七刹冰原的天空同样能触发阵法,比在陆地上行走还要危险得多。山风简单解释过后便提议走陆路前往目的地,几人自然没有意见。

尘洛洛悄悄缩了缩脖子。

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受寒落了病根,每年冬天都被高烧折磨得要紧,此时心中很是害怕自己在冰原中拖大家后腿。可大师兄难得带着他出来历练,他又不舍得辜负大师兄的好意。

七刹冰原虽然未有一丝冰雪的痕迹,但只一道微风刮过,几人的体内中便升起彻骨的寒意。

尘洛洛对气温下降的体感比一般人敏感得多,才刚踏入冰原,身体便止不住发起抖来。一旁的东方沧溟自己尚能忍受,但侧目一看,身边的尘洛洛已经被冻得面无血色,腿脚都有些站不稳。

东方沧溟心中一惊,双手下意识地准备解开自己的斗篷、想分给尘洛洛取暖。

可都还未开始动作,忽然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暖风,竟将众人的寒意全部散了去。

第68章 第68章

南宫就在心中冷笑。

今时不同往日, 他是不可能让这种剧情发生在眼前的。可别忘了他也算是烛擎的半个主人。

藏在云层中的烛擎怎么可能舍得让南宫就受寒,七刹冰原才刚开始降温,烛擎便悄悄地用温暖的龙息将南宫就包裹了起来。

其他人本来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但他们要是死在这儿了,南宫就会伤心的。烛擎不想看到南宫就不开心, 便大发慈悲顺便也给其他人吹了一口龙息, 算他们沾了南宫就的光。

走在最前方领路的山风愣了愣, 回头看向时将,似乎在用目光询问什么。

时将朝一脸若无其事的南宫就扫了一眼以作回答,山风顿时了然。唯有两个小朋友还蒙在鼓里, 暗自为自己竟能扛过七刹冰原的寒意而开心不已。

在龙息的保护和山风的带领下, 几人几乎是畅通无阻地走了几日, 没有触发任何阵法便找到七梵长生花的埋藏之地。长生花早已被连根挖走,只留下代表着麒麟宝阁的标记在原地。

本来尘洛洛还在为麒麟宝阁挖出七梵长生花的时候为何没将玉玺一块带回去、还要派人再跑第二趟而感到迷惑呢,这会儿开始亲眼看见才知道, 原来玉玺外面还裹着几层阵法, 需要用东方一脉的血液才能破开。

这也是木一支跟踪至今尚未行动的原因之一。

南宫就估计木一支很可能是在打一石二鸟的主意。既然都计划杀人夺宝了,那为何不等玉玺被挖出后再一并收入囊中?他们在魔界的势力被削弱得最狠, 正为怎么重新发展而发愁呢, 这会儿人间界的骚乱就正好可以加以利用了。

山风在口袋中摸出一把利刃,南宫就一眼便看出是专门割破阵法结界的暗器, 东方沧溟配合地用利刃划了一道口子, 流下的血滴落在玉玺外的阵法中,发出刺眼的光芒。

南宫就则迅速靠入时将的怀中。

每次解开66所说的封印时, 他总要七窍流血地昏倒, 这回肯定也不例外,还是先找个垫背的比较好。

时将虽不知南宫就为何忽然拥过来, 心想南宫就是不是又瞒着众人在打什么鬼主意。但不抱白不抱,手自然而然地便按到了南宫就的腰上。

结果直到山风将阵法破开,东方沧溟顺利取出玉玺,尘洛洛兴奋地祝贺后,熟悉的圆阵都不曾升起,被时将搂着的南宫就完全无事发生。

南宫就一脸懵,急急忙忙在脑域中呼喊66:这是怎么回事?第四个封印没解开?

【报告宿主,已扫描此地,方圆十里内并未发现第四个封印。】

南宫就:不可能,你再扫一次?

【……】

【没有就是没有,再扫也不会有。宿主与其质疑系统的扫描功能,不如关心一下接下来的剧情,可别死在这儿了。】

靠。

南宫就觉得66绝对已经产生了情感,跟半死微活的社畜一样消极怠工,不然对他说话怎么越来越不客气啊!

而东方沧溟一拿到玉玺便想跟南宫就分享,结果回头就望见南宫就呆呆地靠在时将怀中,心间霎时升起一丝阴暗情绪……

可不等这种情绪蔓延,尘洛洛却忽然大力将他扯到身后,焦急喊道:“小心!”

司遥剑随话音发出的瞬间出鞘,紧接着“铛”一声巨响,一柄比脑袋还要宽的巨大弯刀便在东方沧溟身后与司遥剑撞击得迸出火花。

尘洛洛横剑挡在东方沧溟身前,东方沧溟勉强站定,发现弯刀的主人是个两米多高的魁梧硬汉,这硬汉肤色黝黑,脸上布满复杂的咒文,一双铁臂青筋直冒,硬生生用蛮力迫使尘洛洛抵着弯刀后退了几米远。

山风眼疾手快地往硬汉的铁臂甩出几柄锋利的暗器,可这几柄暗器却在半途中被一根长着无数倒刺的藤蔓拦截,山风往源头望去,这带刺藤蔓竟是由一个同样面覆咒文的妖娆女子手中生出。

看山风怒目圆瞪,女子便娇滴滴地冲山风娇媚开口,道:“你的对手是我~!”

回答她的是一根舞动着刮起风刃的九节鞭,山风毫不留情地朝女子命门攻击而去,可女子的藤蔓却是十分难缠,与九节鞭钩缠在一起,搅得难分难舍。山风虽是武力高强,但似乎是在时刻留意不能触发冰原的罗刹阵法,所以打得有些束手束脚,一直之间难以脱身。

南宫就本能地想奔向尘洛洛,谁知脚才刚抬起,就感受到一把尖利的水剑正朝时将刺去。南宫就不得不收回步伐,紧紧护在时将前方,在袋中抓出一大把符篆,勉强将那凌厉的水剑挡了去。

可未等南宫就站稳,水剑再次破风而来,被剑气卷起的杂草随风化作利刃,疯狂且杂乱地朝南宫就袭击去。

“还以为是多有能耐,才敢在我族面前嚣张。原来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这轻蔑的声音,正是由麒麟宝阁的拍卖会中跟南宫就呛声的魔族男子发出。

南宫就为保护时将,咬牙硬扛一剑,虎口被震得出了血,抬眼在风中定睛一看,只见一名似是贵族的魔族男子身着华衣、手持水剑站在他们的正前方。

这男子的狂霸气质比公仪楚觞差了十万八千里,长着一张隐约感觉写着“炮灰”二字的脸,似乎是发现南宫就修为不高,正狞笑着一剑接一剑故意逗弄着出招。

看出南宫就护时将护得要紧、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挡在时将面前,炮灰男子手指微动,冰原上的杂草随男子的动作飘起,虽冰原上卷起的厉风,从四面八方向时将刺去!

还在跟藤蔓女缠斗的山风见状,使了个巧劲甩开藤蔓女的攻击,手中的九节鞭硬是转了个方向,朝炮灰男攻击而去,自己则是被藤蔓的倒刺刮得后背鲜血淋漓。

那边厢的尘洛洛余光中瞥见南宫就这情景,也想去奔去保护,可他实在不敌眼前的魁梧男,完全找不到机会撤开,反被那大弯刀震得内力紊乱,口含鲜血,自顾不暇,连剑招都只能勉力使出,更别提要去助南宫就一臂之力了。

而南宫就阻挡不及,眼看时将就要被叶刃伤到,眼睛都快冒了火,条件反射便直接将时将扑倒在原地,以身体作护盾,为时将挡下无数到飞舞的叶刃攻击。

时将被南宫就的第一反应动作激得火冒三丈,不是早就叮嘱过不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他了吗?为何南宫就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听话!

白玉已经握到时将手中,他知道,这次握碎或许就不会像上次一般好运了。可他也知道,此时此刻唯有让司徒臻远赶来,才是上天安排的解决方法。

眼看时将手中似是想要捏碎白玉,南宫就眼疾手快,赶急赶忙按下时将的手,握紧道:“等等,停!先不用!”

以前他已经害时将用过一次这玉了,也是后来在蝴蝶效应的影响下,才勉强补回了白玉的bug。

南宫就心知第二枚白玉捏了恐怕就真的没有了,虽然这玉本就是用在这段剧情上的,可他真的……真的希望时将能一直有多一个保障,只要他还能顶住,就不希望时将碎玉救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别闹!”时将也急得控制不住语气,第一次朝南宫就说重话,扯着南宫就的手臂一个翻身,反将被锋利如刀的草刃割得鲜血淋漓的南宫就护在身下,再次准备捏碎白玉。

这才几秒钟的时间,南宫就便看见他一路护得好好的时将竟被草刃划伤,与白玉一样温润的脸颊上横了一道刺眼的伤痕,开始往南宫就的脸上滴落鲜血。

“不准捏!!”

南宫就整个人瞬间被怒气笼罩,连AI警报在脑域狂响都听不见,一只手狠狠按着时将捏着白玉的手,吼得连声音都变得粗哑。

忘忧剑直接飞起划破掌心,南宫就流出的鲜血发出暗红的亮光,黑龙的血契被唤起:“烛擎!来!!”

考虑到有外人在,南宫就原本是不想暴露烛擎的。况且单凭他的血其实难以驱动烛擎,想要使用烛擎的力量还得借用掌握着另一半血契的公仪楚觞的法力,相当于南宫就又欠公仪楚觞一个人情,南宫就就更不想将烛擎卷进来。可是——

这群不长眼的孙子居然敢将时将伤成这样。

时将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得的命修吧,攻击他算什么本事啊!

还有时将那张跟四位龙傲天们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脸!竟然就这么被划破了!破了!!

明明原著中(为了贴身治疗的剧情)连东方沧溟都挂彩了,但NPC时将依旧全身而退无事发生,凭什么现在他和山风都在,时将反倒还受伤了!!

士可杀不可辱!得摇人处且摇人!

一声龙啸伴随南宫就的滔天怒火破空而起,漆黑的火焰在瞬息之间席卷半片冰原,方才还得意洋洋的炮灰男被黑焰烧得节节后退,连同尘洛洛和山风的对手都受到冲击,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既然已经光明正大地将烛擎召唤出来,本来就打算利用烛擎暗中的帮助来修改剧情的南宫就干脆不装了。

如果袭击他们的是魔修,还得活捉交给仙盟处理。但既然来得是木一支的魔族,那就再方便不过,直接就可以灭掉。

“去你的树枝佬,我要将你们全部烧成碳!”南宫就重新翻身再次将时将护在身后,举着忘忧气急败坏地咆哮道,“烛擎!放肆烧!烧得他们死无全尸!!”

木一支显然没想到公仪楚觞的黑龙竟能被南宫就召唤出现在七刹冰原,被烛擎喷出的黑焰烧了个措手不及,尤其那使用藤蔓的女子更是被黑焰顺着藤蔓爬到身上,烧得半身皮肤都焦黑,只能咬牙自断一臂,逃得十分狼狈。

一张粗壮的树网顶着黑焰覆盖过来,将连滚带爬的三魔罩住拼命往后拖,显然木一支不止三魔到来,只是先前并不把将南宫就几人当回事,藏在暗处看好戏而已。现在三魔被烧得窘迫不堪,背后看戏的就赶忙出手捞魔了。

南宫就看着几个魔逃得比黑焰燃烧的速度还快,气得更加急眼,又抄起忘忧想要再给自己胳膊划拉一剑,让烛擎的攻击距离再延伸更远。背后的时将吓得赶紧将南宫就拥进怀里按下举着剑的手,心中急得一阵狂跳。

“别追了,冷静!”

时将不知南宫就为何会气得暴走,只能强硬地将南宫就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用侧脸蹭了蹭南宫就炸毛的头顶以示安抚。

南宫就不满地在时将怀里拱来拱去,还嚷嚷着要继续追杀木一支:“你别拦我,我要把他们全部烧烂烧碎!”

时将无奈,只能将南宫就整个人都托了起来,才勉强堵住了南宫就追杀的步伐,剩两只脚悬空乱蹬。

远处的东方沧溟扶着负伤的尘洛洛往南宫就的方向靠近,山风也伤得不轻,但还是勉力给大家设了一个简单的结界,免得被肆虐的黑焰误伤。

“乖,乖,他们逃不掉的。”时将皱眉哄道,“你先去给大家疗伤,好吗?”

南宫就原本还举着剑在闹,听见时将这话,这才恢复了理智,急匆匆地摸出丹药塞进时将口中。

虽然还是恼怒让木一支的几个魔逃掉了,但尘洛洛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南宫就给时将塞完药便赶紧跳下来,转身飞跃到尘洛洛身边查看伤口。

时将也匆匆赶到山风旁边将之扶起,担忧地询问她的身体情况。

很快南宫就便知道时将不是在随口哄他,木一支是真的逃不掉。

就算时将没有捏碎白玉,七刹冰原冒出的冲天魔气也引起了驻守在此地附近的仙盟职员注意。

仙盟一直在各地布有传送阵法,司徒臻远来得极其迅速,在带着人来灭火的同时,还顺便将在狼狈逃窜时触发了七刹冰原阵法的木一支一网打尽。

“我还说到底是魔界的哪个傻子竟敢在契约期间来修仙界放肆呢,”司徒臻远虽是笑着,但额头明显布满因怒气而暴起的青筋,“原来是你这个捣蛋鬼啊。”

南宫就已经处理好尘洛洛的伤口,还在为山风临时炼药呢,听到司徒臻远这话就有些不满了,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你咋不说是他们先来谋财害命呢,那可是我们花了十万高等灵石拍下的宝贝,我能不拼命吗?”

司徒臻远环视一周因为南宫就控制不好烛擎而被狂暴的黑焰烧了个面目全非的七刹冰原,原地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道:“总之以后你不能随意召唤黑龙出来打架。这关乎到两界的契约了,仙盟还得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南宫就不满地撇撇嘴,倒是不再反驳。反而是化成小龙盘在南宫就腿上的烛擎不爽地冲司徒臻远哈了好几次气,试图谴责司徒臻远多管闲事,他来找主人怎么了,它就要跟主人贴贴。

司徒臻远自然是不理烛擎的,跟时将简单打过招呼后,竟也去关心了山风几句,接下来才将目光扫到守在尘洛洛身边、一脸警惕的东方沧溟身上:“你们这是……?”

南宫就紧张吃瓜。

万万没想到,原著中的火葬场竟然还是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第69章 第69章

木一支除了用魔植炼化武器外, 还擅长炼化毒。

在冰原中与山风对战的藤蔓女便是在自己的藤蔓中抹上了不少毒液,而山风又好几次为了过来支援南宫就而被藤蔓抽中,所以是三人中伤得最严重的。

所幸南宫就习惯在乾坤袋中备着不少丹药, 再不济自己也能用青铜药鼎临时炼化,在冰原时已经及时帮山风解了毒, 后续只需费些时间静养即可, 并未伤及性命。

只是七刹冰原实在不是闲聊的好地方, 司徒臻远给几个魔族布下束缚咒文后,便吩咐下属将之押回仙盟。

南宫就才刚帮山风简单处理好伤口,眼看仙盟的人要将木一支的魔族押走, 忙不迭跑到已经被烧得没几片好皮肤的炮灰男面前, 抽出忘忧在他脸上画了个大叉, 替时将被划伤的脸报了仇后,才勉强顺了口气。

几个押送的下属惊悚地看向司徒臻远,而司徒臻远则是对南宫就这种怪异行为已经见怪不怪, 干脆等他报复完了, 才领着几人在附近小城的客栈落了脚。

城门外的告示栏还张贴着当朝太子的寻人画像,但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小城离皇都实在太远、还是因为有心之人根本不想太子被找到的原因, 画像上的东方沧溟跟实际的东方沧溟本人根本就是两模两样, 看得南宫就咯咯直笑。

方才时将还一直担忧南宫就是不是有些情绪失控了,这会儿望见他恢复正常, 总算是放心不少。

七刹冰原地势偏远, 附近的小城自然也不太繁华。好在七刹冰原向来不缺前往寻宝的修士,几个生人的面孔倒也没有引起城中巡查守卫的注意力。

先将重伤的山风送到房间休息后, 南宫就几人才在茶楼包厢点了些吃食坐下, 又给司徒臻远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

其实南宫就本还想将尘洛洛也按到床上养伤,可是尘洛洛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跟司徒臻远说, 执意要跟着,南宫就拗不过小朋友,只能带着他同行。

“真没想到,大祁的太子殿下居然藏在妙行观中。”司徒臻远的语气算不上惊讶,但也捎了几分意外,一双笑眼转向东方沧溟,“那殿下之后有何打算?”

司徒臻远多少能猜到时将心中所想,虽说他已经贵为仙盟盟主,但对东方沧溟还是礼貌地用上了尊称。这也让东方沧溟对仙盟的印象有所改观,也更愿意将自己的计划告知。

“长生花被高价拍去的消息恐怕已经传遍天下,朝中众人恐怕已经各自准备了对付我的陷阱,只等着我回到皇都,再瓮中抓鳖。”东方沧溟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波动,不似难过也不似怨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已失踪半年,实在无法掌控朝中变动,如若贸然出现回归,恐怕一路将危机重重。”

时将同意东方沧溟的说法,问道:“京中可有你的亲信?”

东方沧溟沉思片刻,道:“丞相可以信任。”

南宫就坐在一旁边听边吃,当朝丞相李敬儒是东方沧溟的亲舅舅,传闻中,李敬儒与先后关系极好,一直视先后两个孩子如己出。东方沧溟从小在他眼皮底下看着长大,这半年间朝中各种风云变幻,全靠李敬儒力排众议,才勉强保住失踪的东方沧溟的太子之位。

原著中的东方沧溟在找到玉玺后便是第一时间去投靠李敬儒,李敬儒在明、时将在暗,两人协作助东方沧溟拆分朝中势力,一路开绿灯至东方沧溟夺得皇位。

果然,在时将的分析下,东方沧溟的计划也与原著一致,先隐藏身份和玉玺,回皇都跟李敬儒汇合,摸清朝中现状再做进一步打算。

司徒臻远抿一口茶,目光转向嘴巴没停下来过的南宫就:“那你之后可是要回妙行观?”

南宫就忽然被点名,懵懵地咽下嘴里的食物,理所当然道:“我跟着他们去皇都啊。”

这段剧情本来就是尘洛洛要走的,南宫就不跟着,怎么有借口带尘洛洛一起?

可时将和司徒臻远似乎都不是这么想的。

本来修仙界就不能胡乱插手人间界的事,时将的出手是仙盟考虑到人间界的安定才默许的,而且百晓山庄接的生意从来不归仙盟管,司徒臻远就算有异议,也拿时将没辙。

但南宫就之前跟着一起的借口是担心时将和东方沧溟去麒麟宝阁的路上有危险、要在旁当护卫,现在长生花跟玉玺都已经到手,这个理由就完全站不住脚了。

“你不能去。”司徒臻远直接宣判,时将点头同意。

东方沧溟本就不打算将南宫就卷入自己的纷争之中,既然仙盟盟主都发话了,他肯定不会强求南宫就的陪伴。

南宫就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被驱赶,并且时将居然不站自己这边,气得一锤桌面:“凭什么!”

窝在南宫就肩上、化形成小蛇的烛擎趁机又哈了司徒臻远好几下。

司徒臻远笑眯眯的脸上似乎又要开始暴起青筋:“你是不是忘记刚刚是谁放火烧了半座七刹冰原?且不说你作为修士能不能干涉人间界的因果,方才黑龙的魔气都冲到百里之外了,你该不会觉得自己闯完祸后,拍拍屁股就能跑了吧?”

怒火中烧的南宫就一下子没了气势,低人一等道:“也没有啦……那盟主打算怎么处理嘛……”

“呵,这个时候就喊我盟主了。”司徒臻远也不知道是在假笑还是真的被气笑,“自然是找公仪楚觞讨个说法,魔界的龙成天跑来修仙界撒野,可不是主人没管好吗。”

南宫就听罢,瞬间滑跪:“别别别,公仪楚觞杀我就跟呼吸一样简单,你想我死可以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地折磨我!”

司徒臻远不为所动,淡淡道:“怎么会呢,他若是要杀你,我就把你关在仙盟中保护你。”

南宫就崩溃,这简直就是公开处刑好吗,逍遥宗知道了不得立刻开除他的弟子籍?遂挣扎痛呼道:“那有什么区别啊,两个都不要啊啊啊!”

尘洛洛见状,也急得快要冒眼泪,可怜兮兮地朝司徒臻远道:“盟主,大师兄召唤烛擎只是都是为了救人啊,可不可以网开一面,不要让公仪楚觞来抓大师兄,求求你了。”

尘洛洛的请求看起来比南宫就的鬼哭狼嚎赏心悦目得多,但司徒臻远似乎是铁了心要折磨南宫就,丝毫未有动摇之意。

一旁的时将被南宫就吵得闹心,随意取了块糕点塞进南宫就口中,堵住了他乱喊乱叫的嘴,道:“人暂且不说,龙肯定是要先押去仙盟的。”

南宫就老实巴交地点头。

烛擎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待在南宫就身边,瞬间失去哈人的气焰,委屈巴巴地蹭蹭南宫就的脸颊寻求安慰。

时将说罢,又叹了口气,对司徒臻远道:“麒麟宝阁派出的护卫已负重伤,恐怕不能继续同行,你就网开一面,让他跟着我,代替护卫的职责吧。毕竟我若是折在人间界,你也不好交代。”

既然时将都这么说了,司徒臻远斟酌几番,也只能是勉强答应。

几人商量好后续安排后,司徒臻远当夜便要带着烛擎回仙盟。临走前尘洛洛拉着司徒臻远不知道说了什么悄悄话,司徒臻远的表情似乎很是意外,连假笑面具都撤下了,但很快又换上了真正的浅笑,回答了几句,甚至还摸了摸尘洛洛的头。

南宫就远远地暗中观察,本来看见世界强制把戏台都搭好了,司徒臻远跟东方沧溟也没上演修罗场,还以为司徒臻远跟尘洛洛的cp是彻底没戏了,没想到两人竟在南宫就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发展起来。

南宫就的姨母笑藏都藏不住。

好嗑,爱嗑。对他黑莲花又如何,在尘洛洛面前一直风光霁月就行了。

反正另一个穿书者跟死了一样从未在南宫就面前出现过,谁要管他嗑哪对。

受七刹冰原溢出的魔气影响,司徒臻远走后小城开始下起暴雨,几人便顺势在小城中又休整了几日。

山风伤得最重,南宫就每日都要去给山风复诊疗伤,奇怪的是时将也每日都跟过来,虽不曾说太多关切的话语,但眼中却难掩担忧之色。

好几次南宫就路过山风的房间时,都能在虚掩的门缝中瞧见时将坐在茶桌旁闭目休养,似是在守护着山风一般。

待差不多到出发的日子,南宫就照例端着药过去找山风,还未进门便听见时将在房间里头温声朝山风道:“既然阿远同意南宫和我一起前往人间界,姐姐大可不必太过担忧,先回麒麟宝阁养伤吧。”

这话说得温柔不已,让门外的南宫就听得牙齿都酸了。

怎么还叫上姐姐了,平时也没见时将对别的女子用这么亲近的称呼啊。

山风刚开口想说些什么,忽然眼神一凝,朝门口厉声道:“什么人,出来!”

端着药的南宫就一脸菜色地往房中探入半个脑袋。

站在床边的时将望见是南宫就,面色柔和了一些,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方便南宫就送药给山风。

可在南宫就眼里看着却像是刻意避嫌一般。

南宫就在心中暗暗嘀咕,这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时将在漫有你是没有感情线的啊,难道是因为山风的忽然加入,时将对这个面覆轻纱的护卫产生了其他感情?

而且怎么时将看到他就退开了,他又不是故意来当电灯泡的,喜欢就多在山风隔壁待着呗,他才不会多管闲事。

亏他还特地炼了一盒祛疤的药膏,好让时将的脸不留一丝伤痕呢,这下可好,那相貌全用作便宜其他女子咯。

——才刚这么想完,南宫就便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端着药的手都不自觉抖了抖。

时将跟山风八字都还未有一撇呢,他怎么会默认时将让山风占便宜了呢?

况且山风一直用面纱遮脸,露出的眉眼也如画一般好看,说不定面纱底下是一张绝世容颜,跟时将郎才女貌,又是一个善文一个善武,简直天生一对,岂是他能轻易说三道四的?

南宫就甩甩脑袋,试图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可直到出发的日子,南宫就的心情都似小城的天气一般,阴雨连绵。

第70章 第70章

不等南宫就做出更多其他推测, 山风在出发前夜便主动告辞。

临别前还向南宫就道了谢,又温和地拜托南宫就多照顾好时将。

南宫就茫然地摸摸后脑勺应下,山风姐姐跟时将也没认识几天吧, 怎么还反过来对他托付起时将的安危了,难不成是两人发展得太快, 他没跟上进度?

南宫就又想起前几日时将在房中守着山风的模样, 忽然又开口道:“若是山风姐姐实在放不下心, 不如就跟着一起去皇都吧?你这伤有我看着,其实也不会太费劲。”

南宫就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中很是别扭,但是他又想到时将之前好像是暗恋尘洛洛无果, 又被家中逼婚, 如今好不容易迎来对象是女子的第二春了, 他作为时将的朋友,帮把手推波助澜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南宫就也真的很郁闷,大家都在认真搞事业, 怎么时将就老被感情之事拉跑偏呢?这条支线可是他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若是整天脑子里只剩情情爱爱,不好。

山风对南宫就的话感到一丝错愕, 随后浅笑道:“不了。有你在, 我怎么会放不下心呢。”

说罢便拍拍南宫就的脑袋,直接转身离去。

夜晚的风将山风的面纱吹起一瞬, 南宫就隐约瞥见, 面纱底下是一张柔和、又让人觉得十分熟悉的容颜。

皇都。

为避免修士在人间界闹事,仙盟大多会配合在人间界的城池中布下限制结界, 皇都更是自古便布有压制修为的巨型古阵。越是接近皇都中心, 阵法的层级便越多,修为高的人也就被压得越狠。

四人这回是先御剑到皇都附近才改乘马车, 又各怀心事,时将便没留意南宫就那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等南宫就几人到达皇都附近时,修为已经被压得跟炼气初期无异,难以使用灵力,只剩剑法傍身。

皇都城门告示栏上东方沧溟的画像显然比之前的小城中的精细很多,与真正的东方沧溟足有七八分像。如今几人修为被压制,化形术是使不上了,只能用时安准备的化形符为东方沧溟临时掩盖相貌。

南宫就本以为时将作为命修受到的影响应该不会太大,没想到这压制的古阵法只认修为境界、不认修文修武,境界最高的时将反倒成为在皇都被压制得最狠那一个,脚都还未踏入皇都,脸上的血色已经没了大半。

这下几人更是连进城的借口都不用找,任谁打开车帘子望见时将那张半死不活的脸,都能猜到又是来皇都求医问药的。

南宫就担心得不得了,哪还管得着什么感情八卦,连东方沧溟的事都顾不上,一进城便赶紧赶忙寻了间客栈,连夜将七梵长生花给炼化成了丹药,盯着时将服下,心想这七梵长生花好歹也是传说中的神花,不说根治时将,好歹也能起到一个重塑□□、焕然新生的作用吧?

谁知时将服下后,竟也只是恢复了平日的状态,身体既没有变好,但也不算太坏,气得南宫就差点半夜跳上屋顶扯着嗓子质问苍天,这可是花了十万高级灵石拍得的花!

说好的有在阎王眼下硬抢人的神效呢?这已经算是暴殄天物了吧?怎么天道就非得跟时将过不去、非要让他早死不可呢!

南宫就在心中咆哮完,又朝时将沮丧道:“我对不起山风姐姐的嘱咐,以后没脸面对她了。”

时将倒像早知结果如此一般,未报期待,也毫无失望,反而好奇问道:“山风嘱咐你什么了?”

南宫就干巴巴道:“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照顾好你云云……反正以你们的关系,只能是对我说这种话吧。”

“我跟山风的关系?”时将挑眉,“你猜到了?”

那么明显,谁猜不到啊。

南宫就的目光到处乱飘,也不知道是在心虚什么,顾左右而言他道:“这有何难,你还能跟什么人那么亲近啊,不就是……不就是你那个吗……”

时将温声道:“没错,她确实是我姐姐,名唤时岚。”

你看,我就说吧,果然是……

呃,等等。

南宫就猛地将飘到天边的眼神收回,一脸正经地直视时将,坚定道:“我就知道是你姐姐。”

啊啊啊!上次时玥已经让他闹出这种看起来很眼熟的乌龙了,没想到这次时岚竟还能让他再闹一次!

他怎么总是忘记时将有好几个姐姐这事呢!

面纱下那张看得模糊的脸,仔细脑补一下,分明跟时将长得十分相似啊!!

时将见南宫就早已看出,也不打算隐瞒,而是柔声问道:“姐姐一直在麒麟宝阁监督,不便透露身份,能拜托你帮忙保密吗?”

监督?监督谁,监督什么?

这剧情完全卡在南宫就的认知盲区。

但超出南宫就认知范围的剧情实在太多,一个个去计较也太麻烦了,说不定只是世界观的自动补全呢?反正此刻南宫就心中的阴雨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报一扫而空,哪有心情管其他,便非常爽快点了头应下。

东方沧溟与时将并没有太深的情谊,自回到皇都起,心中一直是阴郁不已,完全无暇为时将的身体忧心。

时隔半年,没有精兵护送群臣跪迎,也没有百姓敲锣打鼓夹道欢呼,城外那张画像也不知是在寻人还是在追命,他就像只过街老鼠一般,伪装了相貌,灰溜溜地重新混进了皇都。

尘洛洛心知南宫就肯定会优先处理时将的病情,但东方沧溟眼下亦需要争分夺秒,便难得主动去提出自己可以配合东方沧溟,争取与李敬儒取得联系。

他的心中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了,总不能时时都要南宫就推一步才走一步。

为了成为想要成为的人,尘洛洛已经下决心,这次要真正参与到任务当中,而不是像个配饰一般挂在南宫就身后坐享其成。

尘洛洛是外来的生面孔,在皇都办事比东方沧溟方便得多。东方沧溟提到自己与李敬儒一直有特殊的联系信物,尘洛洛装作逛街购物的模样,暗中将信物递给了李敬儒安插在书堂的线人。

不到三日,李敬儒便以老友相聚的幌子,在酒楼包厢与东方沧溟重逢相认,将四人秘密接入丞相府。

“这位是在我落难之时,尽心尽力救治我的恩人,南宫道长。旁边的是南宫道长的师弟尘洛洛,以及南宫道长介绍的谋士,时将。”东方沧溟朝感慨万分的李敬儒介绍道,“几位都是值得信任的逸群之才。”

李敬儒一听,双眼便亮了几分,连客气话都顾不得多言,三步并两步地便跨步到南宫就面前,道:“南宫道长可是精通医术?”

南宫就汗颜:“呃……也不算……”

东方沧溟道:“老师的医术举世无双。”

南宫就:?

怎么突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南宫就多少也能猜到李敬儒想做什么。

原著中东方沧溟、尘洛洛和时将三人是费了至少五十章的功夫,才走完麒麟宝阁拍得长生花、七刹冰原取回真玉玺这两段剧情的,其中横跨的时间足三个月有余。

这会儿南宫就跟时岚加入后,支线走得便快了不少,前后加起来不过半个月。

原本的东方沧溟回京后,皇帝已经病入膏肓,几个皇子王爷也斗得伤的伤残的残,再加上工具人时将的运筹帷幄和黑化版东方沧溟的杀伐果断,还未回宫就已经暗中设计除了几个皇子王爷,给朝中势力重新洗了牌,最后逼宫时简直就跟开挂叠了捡漏buff一样畅通无阻。

如今四人回来的时间尚早,皇帝的身体只是在走下坡路,还未到强弩之末之时。只是皇帝手中的权限已经被分裂得厉害,朝中的势力几乎都被架空,李敬儒第一反应自然是想要让南宫就去将与东方沧溟父慈子孝的皇帝救回来,要死也得立了遗嘱、让东方沧溟名正言顺地继位后再死。

几人坐在丞相府的凉亭下听完李敬儒分析朝中现状后,南宫就蹙眉问道:“殿下已经失踪半年有余,难道朝中没有拥立新储君的声音?”

“怎可能没有。”李敬儒一听这话,脸色霎时便黑得像墨水一般,不自然的望东方沧溟一眼,“如今呼声最大的,就是殿下那不成器的胞弟,东方承渊。”

当今圣上育有七儿四女,东方沧溟最年长,东方承渊则是与东方沧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排行老四。

在东方沧溟失踪后,东方承渊也面带悲痛、一身重伤地被送回皇宫,以为兄长找出真凶为由,联合亲王给几个兄弟使了不少绊子,并迅速成为呼声最高的新储君候选人。

偏偏东方沧溟平日与东方承渊关系看起来又是真的极好,其他人被东方承渊骗过,以为真的是其他皇子将东方沧溟暗杀后甩锅到自己身上,内部矛盾被激化得更厉害,以致于后来的东方承渊根本无需自己动手,只需作壁上观,便吃了不少渔翁之利。

等众人反应过来,逐渐发现这个以前总是跟在东方沧溟屁股后面唯唯诺诺的四皇子东方承渊,才是亲手谋害亲兄的幕后黑手时,东方承渊几乎已经胜券在握——如果不是东方沧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话。

而李敬儒原本得知两个亲侄儿一个失踪一个重伤时,也被怒火蒙蔽了眼睛,被东方承渊利用,帮他铲除了不少人。

但又在某次无意中发现东方承渊并不是诚心搜寻东方沧溟、并且东方承渊一直暗示希望能与自己的小女儿结亲后,心中忽然冒出怀疑,暗中调查了一番,这才摸出东方沧溟竟是被东方承渊亲手所害的事实。

也是在那之后不久,东方沧溟秘密回京,与李敬儒取得联系,李敬儒才彻底清楚,原来自己一直被这个心如蛇蝎的小侄子蒙在鼓里,暗杀东方沧溟的真正凶手,根本就是自导自演的东方承渊!

李敬儒一阵后怕,也庆幸东方承渊用的借口一直是为兄长报仇,所以东方沧溟的储君之位才得以保留至今,无法轻易撼动。

南宫就这么问也是想要确认东方承渊手上已经掌握了多少权势,或者有没有因为蝴蝶效应出现了其他剧情。

好在李敬儒说的内容与原著剧情差不多,比较大的区别无非就是他们回来的时间更早,各自站队抱团的皇子和亲王都还活得好好的,日日在宫中对着病重的皇帝蹦跶。而东方承渊还未来得及利用李敬儒做些什么,李敬儒便已经知道东方沧溟被害的真相了。

李敬儒叹气道:“说来惭愧,你们两个侄儿都是在我眼皮底下长大的,我竟从未发现承渊一直在心中抱有狼子野心……枉我在朝中驰骋多年,看来也是毫无长进!”

东方沧溟的脸色变幻莫测,或许是在脑中是想起了什么,也艰涩开口道:“人心叵测,又如何能怪舅舅。我与承渊相互扶持多年,不也没有发现吗。”

南宫就在心中冷哼一声,你俩当然发现不了,毕竟,连东方承渊自己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东方沧溟的亲胞弟!

正想说些什么拱火呢,忽然一声清脆的女声传入耳中:“可是沧溟表哥?”

南宫就一个激灵,朝声音的主人望去。

只见那身着鹅黄纱裙的女子从别院那边匆匆赶来,一望见东方沧溟,眼中便凝出大片水雾,连见到太子的礼数都忘记,直接奔向东方沧溟。

南宫就哦豁。目光转向一直乖乖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尘洛洛。

本支线的最强情敌,竟这么快便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