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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不喜欢师尊了

【他要回家,他不要跟脏东西待一起。】

沈絮察觉到危险,下意识就想矮身往桌子下面躲。

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已经成仙的祁白辰,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趴到了师尊膝头。

沈絮:……

他在内心疯狂大叫:有话好好说啊喂!啊喂!别呀,别!

粗暴不可取,有什么不对跟他好好说嘛!他改,他改还不行嘛!

沈絮刚刚扑腾了一下,腰上就压了只手,师尊冷冷道:“你莫不是不服?”

他没,他真没!

“久不言语,想来是不服。”???

沈絮恨得牙痒痒,师尊得老年痴呆了吧?

他嘴封着,怎么言语??

天杀的!还有没有天理啦!

沈絮哭了,气的。

他一边哭,一边用力咬师尊的衣摆,泄愤。

祁白辰见此,只道是他还不服管教,眼底最后一丝余温也散尽,扬起戒尺照着小徒弟扭来扭去的屁股就是一下。

沈絮僵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凶了。

天杀的,他让老婆给教训了,他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怎么告诉人家他是个纯正的攻?

他大总攻的颜面已经彻底丢尽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碗该死的“蜂蜜”!

沈絮哭得特别特别伤心,不是因为师尊打了他,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尊严遭到了滑铁卢式的打击。

祁白辰原本已经举起戒尺,准备落下了。

可是他听见小徒弟哭得跟个可怜的猫儿似的,他迟疑了片刻,放下了戒尺。

“阿絮”,他摸了摸徒弟湿润的眼角,“你跟师尊保证以后不乱吃东西,师尊便饶过你。”

沈絮不吭声,一来他根本开不了口,二来他没觉得自己乱吃东西。

这件事情要怪就怪那天杀的客栈老板,为什么要在厨房放一碗这么像蜂蜜的东西!

他当然会觉得那就是正常蜂蜜!

祁白辰叹了口气,摸摸徒弟脑袋,语气惆怅:“你不服便不服罢,为师也舍不得再罚你了,你自小就爱乱吃,尤其喜欢啃为师养的花草,你吃了便吃了,吃了肚子疼又要扯着为师哭。”

原主原来跟他一样喜欢干这种事吗?

他还以为这个爱好很小众呢。

沈絮垂着眼睑,拱了拱腰,想从师尊身上下来。

“你莫动”,师尊却又按着他的腰给他压了回去,“虽然只一下,但想来你也是会痛的,为师给你揉揉。”

沈絮心说:您可快别揉了,羞死人了。

他还不至于跟个小孩子一样这点疼就要哭爹喊娘。

可是他的“心说”没有用,因为师尊根本听不到。

师尊自顾自揉着手下的两团肉,直揉得沈絮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啊啊他受不了了,师尊一点边界感都没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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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简直把他当个玩偶娃娃一样摆布来摆布去,一点不管他愿不愿意。

沈絮实在是忍无可忍,一口咬上师尊的腿肉。

气死他了,他闭着眼睛就是咬。

祁白辰手顿了一下,并不生气,“痛得紧么,咬罢,忍一忍,一会就不痛了。”

沈絮忽然就咬不下去了。

他松开口,顺着祁白辰的腿溜下来,然后推开门跑了。

他跑到隔壁,还反手锁上门。

可能是因为跑得太快了,以至于他有点喘,心跳也有点快。

平复了很久,直至天方初白,依旧睡意全无。

沈絮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病。

一晚上不睡觉脑子里一直想刚刚的画面,不是有病是什么?

病得不轻。

小圣父都打他了,他居然还觉得小圣父跟他讲话很温柔。

让他有一点点心动。

沈絮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在心里痛骂自己没出息。

心动那就上呗!不主动出击,等着一个受来倒追他吗?

沈絮做好了决定,他今天说什么也一定要给师尊一个惊喜,让师尊感动得依偎在他胸膛处,说要跟他永远在一起。

沈絮越想越美,嘴角快要飞到刚升起的太阳上了。

他哪里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心血来潮的“惊喜”,最后竟演变成了“惊吓”,而那之后他将陷于无穷无尽的恐惧之中,日日夜夜不得安宁呢?

沈絮一整天都怀着心事,祁白辰带他去挑零食他也心不在焉的,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他在田埂上摘了很多野花,用骂作者得到的一丝灵力打开乾坤袋,把那些漂亮花朵都装了进去。

等祁白辰转了一圈,买够了东西,去找人的时候,就看见沈絮蹲在田边拿着树枝戳青蛙。

他摇了摇头,对于小徒儿心智不成熟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对徒弟一直都比对其他人宽容,毕竟沈絮是他……

祁白辰低头笑了笑,只要沈絮不碰他底线,不与其他人一样走上那条命运定好的路,他可以无底线宽容下去。

他迎着阳光,对沉浸在童趣中的小徒儿勾了勾手指,“阿絮,过来。我们回家了。”

“哦”,禁言术昨晚就自己解了,沈絮应了一声,丢了树枝,跑过去握住师尊的手指。

他以为师尊是要他牵着,却不知祁白辰原本没这个意思。

祁白辰微微低头,视线落在沈絮握着他食指的小手上。

从前,沈絮的手要更小一些的时候,小手牵不住大手,祁白辰就只给他牵一根手指。

那时候的沈絮走路都不会,跌跌撞撞的,走两步就要往他身上倒,他只好无奈把人扶稳,再牵着小孩一点点走远。

再后来,沈絮可以握住他两根手指了,可还是不会走路,他也不着急,他知道,沈絮跟其他小孩不一样,学东西很慢很慢。

如今,沈絮的手还是不怎样显大,能握住他三根手指也就差不多了。

他从来不指望沈絮体量能有多大,实话讲,沈絮能跟人一样长大已经出乎他意料了。

毕竟,沈絮只是一只……而已啊。

“师尊,不是要走吗?”沈絮晃了晃牵着的手指,“走啊,我想早点回家。”

“好,这便走罢。”

……

沈絮一想到自己待会要干什么事他就兴奋不已,师尊带他回来后就又出门了,正好可以让他有时间布置。

他用那些花编了个花环,打算钻到师尊床底下,等师尊回来,就忽然出现,把花环戴师尊脖子上。

拿着花环不方便爬床底,所以沈絮就先把它戴到了自己脖子上。

他窝在床底等了好久好久,才听见推门之声。

与此同时,屏蔽外界的阵法悄然开始运转。

沈絮感到屋内无端冷了好几度,他正兴奋着,没有注意到原本干干净净的床下不知何时生了蛛网。

卧室里很暗,仿佛一瞬间天黑到了晚上九点。

这一切异常,沈絮通通都没有察觉,他满心里只有师尊惊讶和感动的样子。

他感到脚步声渐近,便飞快从床底爬出来,与他预想过无数次的场景那样,准备摘下脖子上的花环送给师尊。

可是他的手顿在了半空,他眼睛里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随后就变成了极度恐惧。

言语已经无法形容他看到的巨大恐怖。

纸人!他看到一个正在向他走来的纸人!

那纸人还是被很多碎纸缝起来的!

恐怖!太恐怖了!

“啊——!”沈絮吓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么个鬼东西会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吓得一边钻回床底,一边嗷嗷哭着喊“师尊救命”。

“呜呜呜,师尊,呜呜,救命啊!”

“阿絮”,那纸人蹲下身来,“你莫要怕,为师在这。”

说着,那纸人就抓住了他的脚踝,一阵凉气从脚脖子那里直传达到天灵盖,沈絮用力踹了纸人一脚,然后飞快缩进了床底。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沈絮抱着自己,蜷缩在床底最角落,瑟瑟发抖,“呜,呜哇,师尊,我要师尊,呜呜呜,我不要鬼,我不要鬼,呜呜呜,我一定在做梦,呜呜呜呜呜啊……”

祁白辰在床前站了一会,把徒弟吓成这个样子,他有些过意不去,便蹲下身,温声安慰,“阿絮,师尊就在这里,你莫怕,师尊不是鬼魂,也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要!不要!”沈絮看见纸人蹲下来,更加害怕了,拼命往后缩,脊背紧紧贴在墙上,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呜呜呜,你走开,走开!我不喜欢你了,我不在乎你脏,也不在乎你是个万人骑,可是你不能是个鬼!”

沈絮惊恐万分,口不择言,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祁白辰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他低低地笑了一会,开口,“阿絮方才说什么?”

“阿絮喜欢师尊,不嫌弃师尊,所以……”,他又笑,眼底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你同他们一样,想上师尊,是,与不是?”

沈絮太害怕了,以至于连自己已经触碰到师尊底线都不知道,他只是越来越抱紧自己,“是…是又怎么了,我……我本来就…就应该……”

“但是我现在不想了!我…我想回家,回自己家,你,你放我走…我不要跟脏东西待在一起…”

“脏东西”三个字一出,屋内有一刻竟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第24章 师尊是个疯批

【“阿絮,你乖乖的,不要逃跑。”】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沈絮后知后觉自己说话太伤人,可是他真的太害怕了,他抽泣了一下, 将自己蜷缩成更小的一团,想要降低存在感。

“是, 为师是不干净”, 祁白辰语气听不出喜怒。

但下一瞬, 床被整个掀开,一只由无数白纸组成的手不由分说把他从里面拖了出来。

沈絮吓呆了, 眼睛呆呆萌萌、溜圆溜圆的,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

他大脑宕机, 抖着抖着,就感到一只手臂穿过他纤细的腰, 把他往怀里带。

“不不不不要……”他这时才有点如梦初醒的感觉, “呜呜呜不要不要, 不要鬼抱……”

祁白辰单手搂着吓坏的小徒儿, 嗓音低哑中还时不时渗出点凉丝丝的疯意。

似六月飞雪, 含冤枉死又在中元节那天顺着冥河爬回来讨债的厉鬼怨魂。

“为师便是抱你了又如何”,手臂再度收紧,“你从前最喜欢师尊抱你了, 路都不会走,跌跌撞撞摔了好多跤, 脑袋都摔掉了,还要伸手求为师抱。”

什什什什么?师尊疯了吧?? ?

脑袋都掉了他还能活吗!

沈絮崩溃大哭:“呜, 呜哇哇哇哇, 我还是活人吗??”

“你觉得自己是人么?”祁白辰反问了一句。

沈絮短时间内受了太多冲击,脑袋迟钝极了, 整个人都有点麻麻的感觉,后脑勺的那个包痛感却越来越强烈。

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画面。

面前是一盏油灯,灯芯上跃动的火焰是蓝绿色的。

他盘腿坐在灯前,只乖乖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偷偷爬到桌子边缘,想要下去。

他顺着桌腿往下爬,刚爬了一半,就被一个影子遮住。

“阿絮,你不乖。”

那只手伸到他屁股下面,他垂着头沮丧地松开桌腿坐了上去。

那只手就把他送回桌子上,摆弄着他的腿,让他继续盘膝坐好。

好痛……头好痛,这是什么……

沈絮抬手捂住后脑勺,总感觉自己缺失了很多记忆。

为什么,为什么桌子会那么高那么大,为什么他爬下来要花那么长时间,以至于被抓了包?

为什么他要像个神像一样坐在供台上,为什么面前的灯会是那种古怪阴森的颜色?

为什么……小圣父一只手都快比他整个人还大了?

那些疑问都来不及思考出答案了,脑海中忽然出现了新的画面。

他躲在盘子里面,借着苹果的遮挡,似乎在跟谁捉迷藏。

苹果香吸引了他,他不由自主咬了一口。

可无论他怎么嚼,就是咽不下去,也尝不到苹果的味道。

“阿絮”,一根巨大无比的手指头戳了戳他小小一点点的脑袋,“那是给人吃的,不是给你吃的,你想吃苹果就只有变成人。”

他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懂,抱住师尊的手指就咬破指头开始吸血。

这一次,能咽,而且吸了一会后,便有了一种饱腹的感觉。

吃饱了他就开始犯困,哈欠连天。

他爬到师尊的袖子里面,睡午觉。

睡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坐在师尊膝头,他顺着腿往师尊肩膀上爬,师尊正在看的那本书是他的五倍大。

“爬那么高,摔坏了又不知道哭……罢了,等你懂事了,便知道怕了。”

……

原来原主是师尊用血喂大的。

原来原主是师尊从一只苹果那么小养大的。

可沈絮还是好害怕,他胆子小得可怜,师尊是鬼,是鬼啊。

他还是抖个不停,脚几乎要软倒了。

他害怕,他想回家,他宁愿回去面对不怀好意的房东,也不想面对祁白辰。

可是他回不去了。

回不去也没事,现在他已经知道师尊是鬼了,他只要跑掉,离师尊远远的就好了。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他不想做什么大总攻了,他就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反正他又不用吃饭,哪怕在古代他没有营生的手段,也饿不死他。

顶多就是会馋罢了。

师尊对他再好也是对原主好,不是对他好,他想得很清楚,师尊太危险了,他不要因为这一点蝇头小利而不顾性命。

他闭着眼睛,睫毛微颤,一言不发,抗拒到底。

祁白辰咳嗽了几声,打开幻阵,又成了往日里仙风道骨的模样。

沈絮紧闭双眼,感到谁的拇指在摩挲他的唇瓣,他顿时抖得更厉害了。

师尊疯了,师尊是个又疯又恐怖的鬼!他一定要逃走!

“阿絮,师尊现在的样子不恐怖了,你莫要怕,睁眼看看罢。”

“不要,我不要呜”,沈絮抬手死死捂住眼睛,“我没说你不干净,脏东西是指鬼的意思,你放我走,你放我走好不好……”

“我想回家,呜呜呜呜呜呜,我要回家……”

有一瞬沉默,谁也没说话,只有沈絮呜呜咽咽的哭声。

片刻后,祁白辰另一只手臂也渐渐环住徒弟的小细腰,“你哪儿有家,你不是人生出来的,是师尊做出来的,师尊在哪,哪儿就是你的家。”

小圣父做的是原主,跟他有什么关系。

沈絮不听,只是哭,“我要,我要走,呜呜你,你放开我,你让我走……”

祁白辰沉默片刻,“好,为师放你走。”

沈絮闻言,推开祁白辰直接冲了出去。

他直奔院门,可刚碰到大门,就被电了一下,他不信邪,想翻墙,可手刚碰到墙面,同样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痛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跌坐在地上,心底渐渐升起一股绝望的感觉。

师尊疯了,师尊要囚禁他!

他呆呆在地上坐了很久,眼泪不要钱似的争先恐后往下掉。

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公平,为什么倒霉的事情总是都让他给遇见了呢?

就因为他好欺负,连老天爷都要欺负他。

他本来以为师尊是跟他同病相怜的可怜人可现在师尊也开始欺负他了。

他觉得自己跟那首儿歌里唱的小白菜简直一模一样。

他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哀哀给自己唱丧。

“小白菜呀,呜呜呜,地里黄,两三岁,没了娘……”

屋内,听见歌声,祁白辰正整理衣摆的手一顿,眼神微动。

他起身推门,看了可怜巴巴的徒弟一眼。

他的阿絮哪里来的娘呢,他就是他的“娘”。

阿絮是在咒他死么。

难怪声音那么戚然,跟哭丧似的。

祁白辰视线往下落,定在徒弟颈间的花环上。

那是花圈么?连花圈都给他准备好了?

他缓缓走过去,手盖住徒弟的呆毛,“你不必咒为师,为师早就死过了。”

这句话落在沈絮耳中,就更加验证了师尊是个鬼的事实!

他吓得大叫一声,身体前倾躲开祁白辰的手,连滚带爬地跑了。

一边跑还一边碎碎念,嘟囔着不是他害的不要缠上他什么的。

“呜呜,逢年过节我一定给您烧纸,呜,烧多少都行,别缠着我了呜呜呜!”

祁白辰听着徒弟的碎碎念,轻笑了一声。

谁说死了就一定是鬼呢,他不过是换了个纸人做躯壳罢了。

修为到了他这个程度,元神已经超脱了/肉/体,肉身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原先那具肉身早就腐烂风化了,他寄身纸人也是迫不得已。

是小徒弟自己胆子太小,怨不得他。

沈絮冲到了自己房间,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

被子就像一道约定俗成的屏障,可以防御鬼魂攻击。

沈絮也不管有没有用,他躲在里面抖若筛糠,连带着床都一起抖。

抖了一会,他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查探情况,却万料不到师尊就站在他床前,低头盯着他。

“啊——!”沈絮直接抄起枕头砸了过去。

祁白辰偏头躲过,手指轻轻抚摸徒弟颤抖的脸蛋,“阿絮为什么要怕师尊呢?阿絮以前说过最喜欢师尊了,师尊也喜欢阿絮,阿絮,师尊只是想摸摸你,你做什么抖成这样……”

“我没有,我没说过喜欢你!”沈絮在被子里面爬,从床头爬到床脚,想要躲开。

可祁白辰明明站着都没有动,偏偏无论他爬到哪里都会出现他身前。

鬼打墙!一定是鬼打墙!

沈絮抖得不行,被子对师尊无效,师尊轻而易举就把它掀开了。

“你说过”,祁白辰捧住徒弟的脸,“你说你是来救师尊的,师尊信了,师尊跟你走了,你说你爱师尊,师尊一开始是不信的,后来师尊信了,师尊本来都要依你了,可你……”

祁白辰忽然不说了,只是一寸一寸抚摸沈絮的脸,“师尊不怪你,师尊太爱你了,你做什么师尊都会原谅你的,阿絮,你乖乖的,你再跟刚刚一样想着逃离师尊,师尊要生气了……”

沈絮只是摇头,哭。

那都是原主说的,那不是他说的,他没说过,那跟他没有关系。

师尊就算是爱,也是爱原主,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只想离开。

“阿絮,你乖乖的,不要逃跑”,祁白辰忽然俯身抱住沈絮,“师尊会生气的,师尊生气了会狠狠惩罚你的,你那么胆小又那么娇气,你哭了师尊会很心疼的,所以你别做出让师尊生气的事情,好不好?”

沈絮呜咽了一声,抖得更厉害了。

师尊不仅是个疯子是个鬼,还偏执,师尊跟精神病院里的疯批有什么区别?

他要逃!他一定要逃!

第25章 公鸡下蛋

【玉珠穿庭过,落盘似雨声。】

但现在最严峻的问题并不是逃不逃跑, 而是他的腰好像要不保!

沈絮因为害怕,刚才是以一个跪趴的姿势躲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怂唧唧小球的。

而现在, 师尊的手正搂着他盈盈一握的瘦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沈絮虽然没谈过,可是他午夜的时候看过小电影啊!

他虽然是个雏, 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啊!

就算是个傻子, 也知道接下来大概率会发生什么了!

可是, 可是师尊是个0不是个1啊……

沈絮蒙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世界仿佛颠倒了,命运仿佛在发癫, 竟然跟他开这种要命的玩笑。

他抽泣了一下,反手捂住屁股, 用尽吃奶的力气想要从师尊怀里爬出去。

可他爬了半天, 膝盖和手肘都磨红了, 他还是在原地, 难以寸进。

“呜, 呜啊……”沈絮颤抖着手去扒死死锁在小腹上的大手,“你,你有没有鬼德?光天化日, 你,你出来吓人就算了, 你,你还要采阳补阴, 你, 你……”

那手纹丝不动,后脖子处还刮起了凉风——鬼在他耳侧低语。

“如何呢?”那鬼还笑了笑, 似乎在嘲笑他似的,“为师便是做鬼,也是那天底下最凶的厉鬼,阿絮说说,为师需要守谁的德?”

沈絮闷着头不搭话,只固执地一手撑着床,一手捂着自己的贞洁,两只膝盖用力在床上蹭着爬,直到精疲力尽再也爬不动了,他才呜咽一声软倒下来,眼尾晕出薄红。

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他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甚至打算就这样屈服。

他闭上眼睛,不知为何,心里涌来一股如潮水一般的难过。

他在想,好好的师尊怎么就变成鬼了,师尊是不是被折磨至死的,所以怨气冲天。

师尊在床上被强迫的时候,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无助又惊恐。

可是那都是别人强迫的,又不是他强迫的。

他太难过了,以前他觉得“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戏弄苦命人”这句话是没有任何依据的杜撰。

他刷斗音的时候,还评论过“命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决定的”。

可他现在觉得,可能真的有人会一辈子倒霉到底了。

沈絮脸朝下把脑袋整个闷进了床榻里,他想,虽然他的肉/体/暂时屈服了,但他的精神永折不倒。

等他找到机会,他一定要逃走,找个鸟不拉屎谁也找不到他的地方隐居起来。

这“逆徒”谁爱做谁做,大总攻谁愿意谁当,系统都跑路了,他还傻不愣登去攻略师尊,那纯粹是闲得蛋疼。

沈絮都下好决心弃卒保车了,可师尊却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又怕又不解,扭着脖子小心翼翼回眸看了一眼。

祁白辰似乎是犯病了,脸色很难看,沈絮心中一喜,正是绝佳好时机,之前怎么也挣脱不了的束缚如今只是轻轻一推就轻而易举逃脱。

看起来是真犯病了,而且还不轻,沈絮站到一边,警惕地观察了好一会。

祁白辰被推倒在榻边,眼眸还望着沈絮的方向,良久,低声笑了笑,“看见师尊这幅模样,阿絮高兴坏了吧,阿絮的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沈絮不说话,他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会,狂喜。

师尊看起来是真的没有反抗之力了!

果然鬼不应该在白天出现!还挨他一个阳气方刚气血正旺的小伙子那么近,反噬了吧!

沈絮心情大好,哼着小曲,抱住师尊的一条腿,就往外拖,专门拖到太阳底下,然后哐一声用力关上门,还咔一下把门给反锁了。

天助他也!

这下进不来了吧!师尊不让他出去,那他也不许师尊进来!

师尊鬼气太重,就应该多晒晒太阳,最好是晒得虚弱不堪,他再忽然出现,找个坛子直接收进去。

他乾坤袋里还有不少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符箓,到时候就通通贴坛子上!

沈絮放下心来,反正一时无事可做,干脆踢掉鞋子爬上床,闭上眼睛睡觉。

养饱了精神才好计划逃跑。

……

祁白辰背靠台阶坐了一会,渐渐缓过来,眯眼看了看晃眼的阳光。

啧。

那东西又增强了很多,或许是察觉到他又一次试图反抗的缘故。

祁白辰抬了抬手,旁人无法看见他手上透明的命线,那些线正变得越来越纤细。

早晚有一天,它们会尽数崩断,而这个世界会在它的意志下回归“正轨”。

那么……祁白辰忽然想到——它迟早有一天会发现,它以为的“天命”是个外面来的冒牌货。

祁白辰叹了一口气。

来日无多了。

……

已经是下午了。

沈絮睡眼惺忪伸了个懒腰,刚要打个哈欠,忽然就被什么东西吓得呛住,用力咳嗽起来。

祁白辰一手放在他小腹上,一手撑头,侧躺在他身边,似笑非笑看着他!

他明明锁门了啊!

沈絮抖了抖身子,小心翼翼抓住盖在肚皮上的手,想把它悄悄移开。

那手顺了他的意思,离开了他的肚皮,却反而抚上他的脸。

沈絮害怕,上下两排牙齿立刻开始打架,咯咯哒咯咯哒地响个不停。

祁白辰低头看了刚睡醒的小徒弟一会,轻笑,“好了,别叫了,为师已经知道阿絮刚刚下过蛋了。”

什……什么!

沈絮瞬间气得眼睛变成了鸽子血一样的深红。

他又不是母鸡!他下什么蛋!

沈絮一时连害怕都忘了,他怒视着师尊含笑的眼睛,气到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你你,你才下蛋!你全家都下蛋!”

“为师除了阿絮并无家眷,况且家里有一只下蛋的鸡也足够了”,祁白辰摸够了脸,又开始玩徒弟头顶的呆毛,还故意把呆毛说成鸡冠,“阿絮明明长着冠子,是一只公鸡,怎么还会学母鸡下蛋呢?”

沈絮脸立刻烧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好似两团特意从天上跑下来的火烧云,硬要往他脸上贴,不为别的,就为了衬托他此刻多么窘迫。

沈絮想要骂些什么,可是他词穷。

他想要反驳,说自己不是鸡,更不要下蛋,可他组织了半天语言,就是组织不起来,到头来只把自己气得发抖。

“你你你……我……你……”

他虽然只读到初中,可也明白在古代鸡指什么。

鸡就是妓啊!是青楼里出来卖的!

公鸡那不就是个倌儿么!

师尊羞辱他就算了,还让他下蛋,公鸡要怎么下蛋?

那定然是从肠子里进去再从肠子里出来!

正所谓“玉珠穿庭过,落盘似雨声。”

沈絮脑袋嗡嗡的,整个人像一只生气的河豚,腮帮子鼓起来,眼看就要气炸了!

祁白辰却忽然捏开他的嘴,给他把腮帮子里的气放了个一干二净。

还一脸玩味的神情,“阿絮这么着急要撑大自己的嘴巴,是在邀请师尊么?”

祁白辰从左往右缓慢抹了一下沈絮的下嘴唇,沈絮愣了一下,脑海中第一个反应是觉得这个动作有些涩。

祁白辰漫不经心抹着,语气淡漠,“阿絮诚心邀请师尊,师尊却不敢贸然应约,阿絮这几颗小牙着实有不乖的风险,等它们服气了,师尊再考虑答应邀请。”

沈絮刚刚回过神,闻言顷刻脑子又要炸开了。

牙齿又没有思想,要怎么服气?给他好好磨一磨牙,磨到服为止吗?? ?

沈絮眼露惊恐的神色,他忽然发现事情可能并不如他想的那么简单!

小圣父不仅可能不是圣父,甚至可能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师尊不仅可能不是个受,甚至有可能是个觉醒了的……!

师尊刚刚说的那些话,就跟那个养招财猫的酒馆里面舞台上一身西服、白袖挽起的表演者语气一模一样!

沈絮内心对祁白辰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他不想跟鬼抱在一起,更不想被鬼玩弄,他不是那个圈子的啊啊啊啊!

跟人就算了,可师尊是个怨鬼啊!

怨气那么重,玩死他都有可能啊!

沈絮本来就不聪明,被这么一吓唬,更是如同小儿痴呆了一般,就开始哭着喊娘。

“呜,回家,我要回家,妈妈你快来,呜呜呜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阿絮,你不待在这,还能待在哪呢”,祁白辰挠狗似的挠了挠沈絮沾了泪痕湿漉漉的下巴,低笑,“乖孩子,师尊在这呢,你喊哪个妈妈?”

“呜呜,呜哇,妈妈,我要妈妈……”

“乖,莫哭”,祁白辰拇指轻轻擦拭哭包徒弟的眼角,“阿絮想要师尊,师尊满足你便是了,何至于为这点小事哭一场。”

祁白辰的语气满不在乎,像是确实没觉得是多大点事,“阿絮想要的,师尊总会都满足你的。”

沈絮呆呆的脑瓜哪里禁得起这般频繁的戏弄,他呜呜了几声,含糊不清嘴里不停说着“不要不要。”

尤其那只手顺着他的眼尾骨划到锁骨,再游蛇般探到腰间时,他音调陡然拔高了好几个度。

他抓紧自己的腰带,呜声道:“不要不要!呜嗯……”

第26章 好大一枚蛋

【沈絮灵机一动,挖坑把自己埋了。】

沈絮也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还是怎么回事, 师尊只是摸了摸他的腰,他就软得似一滩水似的,脊椎骨那里的骨髓都要化了。

“嗯, 嗯呜……”

沈絮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糯,软唧唧的, 好像在勾引又仿佛在助兴。

往后很长一段日子里, 沈絮都会因为自己不俗的“叫/床”功夫, 恨得想要毒哑自己。

当然,更想毒哑在他耳边说羞羞话的师尊就是了!

沈絮扭着腰, 躲师尊的手,全然不知自己的模样有多风骚。

祁白辰眸光暗了暗, 眼神危险起来。

小徒弟果真是等不及了,竟全不顾脸面, 这般勾引他。

两瓣挺翘的屁股扭动地这般好看, 是在讨好他, 想求欢么?

既然如此, 那他……

祁白辰刚刚将手放到沈絮腰带上, 忽然察觉到结界波动,他顿了顿,收回手, 将结界开了个小口子,放人进来。

他走出沈絮房间, 直接挥手一道结界封死房门,然后独自见客。

这一切, 沈絮并不知晓, 他看到院门忽然开了,下意识就觉得是个好机会, 立刻就想冲出去。

可他刚刚走到门前,手还没碰到把手,耳边就传来了师尊阴恻恻的声音。

阴森之中,似乎还有一点微末惋惜,“阿絮,你不乖,师尊告诫你的你都忘了。”

沈絮吓得一抖,他扫视一圈,屋内并没有祁白辰的身影,这道声音似乎是隔空之间传到他耳中来的。

怎么传来的已经不重要了,沈絮只知道,他再不想办法赶紧跑,他就要彻底完蛋了。

师尊不久前才说过如果他再有逃跑的心思,就要狠狠惩罚他来着。

他是傻了才要留在这里让师尊好一顿教训,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沈絮一咬牙,直接忽略了耳边那道声音,不怕死的小手直接抓在了门把手上,用力一拧!

“滋——啪!”

过于强烈的电流流遍全身,沈絮不受控制松开手,他的头发被电得竖了起来,浑身好像被谁抽了一顿似的,又绵软又刺痛。

他失去力气,瞳孔涣散,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

门外,来人一袭绿衣,绿衣倒也罢了,偏配色是喜庆的大红。

红配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天天娶妻。

此人相貌看着十分年轻,实际岁数却要大祁白辰好几轮,明明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不留着灵力以求突破成仙,反倒全用在维护一张好脸上。

这人便是临宗前前前前……不知道多少个前宗主卜拙,说是老祖也不为过,他是少数窥见天机的人之一。

祁白辰曾经说过的话别人都不信,但是他信,因为他看到了。

他们的世界,真正的模样。

祁白辰是跳脱命运之后猜到了一些事情,但卜拙不一样,他是看到了具体的样貌,才知道祁白辰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事实。

正如他是唯一相信祁白辰说法之人,祁白辰也是唯一知道他装疯卖傻是为了什么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目的是一致的。

卜拙在祁白辰的屏蔽大阵基础上又加了一道玄奥的结界,结界是由无数甲骨文组成的,是过去无数个纪元里,妄图从命运那里夺走一丝自在逍遥的相师们留给后人的祈福。

每一枚字符,都是对命运的亵渎。

同样,也遮蔽着命运的目光,让它难以注视到他们的后人。

无人知晓他们那天谈了些什么。

包括无所不知的命运。

……

送走了外人,那么接下来,是时候清清内账了。

祁白辰推门的时候,低下头意味不明笑了笑。

沈絮蜷缩在地板上,这电流跟院子里的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他到现在依旧没缓过来,痛得发冷。

他在半死不活中意识到师尊回来了,呜呜着拼尽最后的力气往后挪。

他已经很痛了,吃的苦头已经足够长记性了,下一次听到师尊的提醒,他绝对不会反着干了。

可师尊好像并不打算放过他,无视他惊惧如小鹿般的目光,把他从地上抱到了腿上。

“阿絮啊阿絮,你看看你”,似无奈又似嘲笑,“你不听话,就会吃亏。”

沈絮跨坐在师尊腿上,他被电得没有力气,倒像是主动投怀送抱一般整个人都挂在师尊身上。

沈絮已经顾不得分辨师尊究竟是嘲讽是怜惜是威胁了,他被这么一电,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脑子里走马灯一样断断续续出现了好多画面。

尸山血海之上,有一人弯身拾起剑,轻声呢喃,“是我错了吗?”

沈絮不知为何,看着那人染血的背影,会感到心悸,心中绞痛如摧花折柳。

揉碎的花拼凑不回来,折断的柳只赠给即将远离之人。

那人倒在尸山最顶层,而那人的身周还有无数这样的尸山,他便同那千万具数不清的尸体一起渐渐腐烂、发霉,历经多年漫长的日晒雨淋,风化、结块,最终变成了一座座真正的山。

太震撼了,沈絮久久不能回神,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但那一座座连绵不绝的山峰带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冲击。

人命如草芥尘土,最终也确实成了一捧捧黄土。

沈絮忽然圈住了祁白辰的腰,然后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

——虽然你死得很惨,虽然你疯得情有可原,但是对不起,我还是要逃,我还是怕你。

祁白辰没有说话,手掌抚摸着徒弟的脊背,像给小动物顺毛似的,一下一下摸着。

“还疼么。”

其实不太疼了。

但沈絮小声哼唧了一下,嗯嗯唔唔的,似乎是服软了。

祁白辰有一瞬心软,想着要不就这么算了。

小徒弟哼哼唧唧的,像极了躺在地上翻肚皮跟母兽讨奶吃的小兽。

他觉得,他是了解他的阿絮的,阿絮胆子小得可怜,稍微吓一吓就怂,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该是再不敢跑了才是。

它的力量在复苏,并且已经到了卜拙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来寻他的地步。

他的力量不能都用来维持结界上。

祁白辰思索片刻,撤走了绕墙一周的结界,只封了院门。

他不觉得栽了数次的沈絮还有胆子去试探院墙。

沈絮环着师尊的腰,从方才起就一直在师尊的怀里颤个没完没了。

这还只是小幅度的发颤,如果期间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变成了较明显的一抖。

就跟耗子见了猫、狼闻到老虎的味道、胆小鬼偏撞鬼一样。

感受到师尊低头,沈絮快要把自己抖出残影了,牙齿也控制不住“咯咯哒”下起蛋来。

咯咯哒——咯咯哒——

咯咯——哒——!

给祁白辰都听笑了:“好大一枚蛋。”

沈絮有些羞耻地咬住嘴唇,拼命克制颤抖。

就算要抖,好歹脑袋别抖啊!

就算脑袋也要抖,好歹也别抖成“咯咯哒”这种羞死人的声音啊!

仿佛他真的是一只下蛋的鸡似的。

沈絮的脸越来越红,肉眼可见成了猴子屁股,他偏过头去,脸上有热热的气流在乱窜。

于是他想,脸也会呼吸?不然怎么毛孔里在往外冒热气呢?

他现在觉得他的脑子里填满了矛盾的想法。

一方面觉得师尊是无辜的,都死那么惨了,变成一只怨鬼实在是情理之中。

可另一方面,他又克服不了恐惧,鬼就是鬼,鬼跟人不一样,鬼没有理智的,尤其是师尊这种含冤而死、死得憋屈、死无全尸的,最容易发疯暴走了,一个不顺心就六亲不认了,待在师尊身边肯定很危险、很危险。

沈絮觉得自己的害怕不是假的,不仅仅是心理作用,他生理性也会有抵触的反应啊。

可他的一瞬心动也不是假的,那天在客栈里,他是真的有一点点动心的。

动心只是一点点,但恐惧是很多很多。

沈絮很清楚,师尊对他的好都是给原主的,是给这个壳子的,不是给他的。

正因为他清楚,所以即使他觉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点点动心可以发展成深爱,他也决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跑路了。

哪怕逃跑后被抓回来,他也依然会再一次、再再一次逃跑。

因为他知道,师尊那么爱原主,爱到发疯要控制起来,那如果哪天师尊发现原主已经死了,而他占着原主的躯壳,会发生什么。

师尊疯得不轻,又是个没有理智的怨鬼,肯定不会听他解释,而是直接把他的魂抽出来,打个魂飞魄散。

说不好甚至不会把他魂魄打散,而是拘起来当作出气筒,什么时候不顺心了就拉出来一顿玩弄折磨。

以师尊的手黑、腹黑、心黑,肯定会把他玩弄得很可怜,搞不好他都那么可怜了,师尊还要逼他自己说一些乱七八糟的骚话什么的。

沈絮越想越觉得符合师尊的性格,越想越觉得未来总有一天这些都会变成现实。

他狠狠打了个激灵。

不行!必须想办法破局!

沈絮灵机一动,忽然想出来一个比较稳妥的法子!

他房间的地板是木头,木头下面是泥土。

墙和门都有电,现在连卧房门都不一定安全,但是床底下是个死角啊!

第27章 师尊肯定发现不了

【祁白辰:“这是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