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微怔,摇摇头。
“那不就行了。”欢喜轻抬了下巴,示意随安把水倒进盆里,说得头头是道:“这世上最黑心的商人是我的老婆,有你在,我肯定不会被骗。”
随安的动作一滞,她的手指收紧。
“哎!”水也倒多了,欢喜慌忙地抬手去阻止倾斜的瓶身,手上的面团黏腻,蹭到随安的手上。
“老婆?”女人没在意,她垂眸,睫毛轻颤,被欢喜亲密的称呼弄得不知所措。
“唔,我们领证了啊。”欢喜笑得眉眼弯弯,并且现在心意互通,她可不会放过撩人的机会。
随安轻咳一声,罕见地手足无措,她想抽回手,却被欢喜一把按住。
“沾上面粉了。”
欢喜拉着随安的手,走到水池旁边,水流温柔,仔细地清洗掉。
女人的唇角绷紧了些,她手臂上的肌肉都紧绷着。
欢喜的温度是热的,指腹一点点地滑过,绕着随安的手打转,像是在调情般。
很痒,痒的感觉渗进皮肤,通过血液流传到心脉,心脏快跳了几分。
她们都没有再说话,肌肤触碰的时候,呼吸也在缠绵。
随安的视线无法克制地落在欢喜的唇上,欢喜微微昂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似乎在邀请。
她笑了一下,对着女人的唇角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下一秒,吻落下来,像是急雨。
好像随安的体温也随着这吻缓慢高升,从唇落到颈侧,欢喜整个人压在女人的身上,胸腔震动着,她笑着开口:“很痒。”
随安的呼吸也有些乱,她微微后退,又凑*近,目光把怀中人锁住,似乎在等待着命令。
指腹缓慢又轻柔地在欢喜的后颈摩挲,无声地催促着。
她在等欢喜的允许。
“随总。”欢喜声音软软的。
“很心急吗?”她搂住女人的脖颈,凑到耳边,学随安的样子,轻咬她的耳垂。
“那要不要,先吃点别的?”
话音落下,随安的呼吸彻底乱了,她把人横抱起来,往外面走。
唇舌纠缠着,吻难舍难分。
随安用胳膊压开门把手,把怀中人放到柔软的床上,脖子还被勾着,欢喜轻微用力,女人往前倾倒,下意识地用胳膊支撑着,不想压在她的身上。
“别闹。”随安的声音有些哑,她站起身。
欢喜咬唇,眼眶带了点红,她更年轻,对喜欢的人更难以掩饰情欲,身子往床里面动了动,她侧过来,昂起头,又去拉随安的手。
“你上来。”
随安呼吸一滞,她眼底闪过一分无奈,理智和情欲的拉扯中,她永远对欢喜低头。
欢喜终于随着心意把女人也拉到了床上,她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人,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眼里明晃晃地盛满了喜欢。
“随安随安。”她连声喊女人的名字,软软的,轻挠着随安的耳朵。
她靠得很近,“你亲亲我。”
随安垂眸,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只不过那时候的欢喜并不算清醒,但此刻,欢喜没有醉酒。
她真的在向自己讨吻。
理智几乎要被情欲燃烧殆尽,随安的吻热烈地落下去,舌尖灵活地撬开欢喜的齿关,去追逐湿热的柔软,唇齿相依间,银丝牵连着。
津液从唇角溢出,欢喜被随安吻到几近窒息,她拉着女人的手,主动放在自己的腰腹,眉目含情。
另一只手解开衬衫的扣子,动作轻缓,一举一动都牵扯着随安的心。
暧昧的氛围浓重,随安难以克制地向前,手指急切地滑进去,从尾椎骨一点点地上攀,沿着脊椎,几乎触碰到胸前的柔软。
直到心脏微微抽痛着,女人的眉轻蹙。
欢喜的呼吸缓重,感受到随安停下了动作,她抬眸,观察到女人的神色不对劲。
“是不是心口疼?”她有些慌张地问,去触碰女人的胸口,但很快地冷静下来。
手表的震动激烈到几乎引发了骨骼的震颤,提醒着随安。
病症。
短命。
恍惚间,她想到一些人背后的议论。
“没事,深呼吸。”
“你的药在哪里?”
欢喜的声音急切地打破了女人的沉思,她回过神,垂眸去看,按住欢喜的手,轻微摇头,声音有点哑。
“没事,只是有点痛。”
“缓一缓就好了。”
随安顿了顿,她看着欢喜,瞳孔微颤。
“欢喜——”她说的艰难,齿关紧闭,理智之下,压抑的情感在疯狂地阻止。
她想说,张口,却又停下。
可最终,在微微抽痛的心脏里,理智占了上风。
“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嘘。”唇被柔软的指腹抵住,欢喜止住她的话。
“不要说。”
“随安,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欢喜轻缓地摇头。
“也许你妈妈的婚姻让你觉得爱是虚假的。”
她抬手轻柔地抚摸随安的脸颊,似乎想擦去年少时的泪。
“没关系,那我们就不说爱情。”
随安抬手覆在欢喜的手背,快有十多年了,她的眼眶第一次泛酸,压抑的委屈,好像有了真正能倾吐的对象。
“我有点喜欢你,你也有点喜欢我,我们在一起生活。”欢喜在笑,她说的很认真,牵着女人的手,十指相扣着,她将自己的手腕紧紧地贴过去。
怦怦。
“你能感受到吗?我的脉搏。”
她牵着随安的手放在胸前,目光澄澈。
“我的心跳。”
“见到你时,会跳得很快。”
感受到手心的温热和柔软,女人的呼吸快了几分,手表屏幕亮起,心率过快的警告。
“随安,如果你真的很难相信爱。”
“那要不要和我做个约定?”
随安抬眸,怔愣地看着欢喜,心脏的抽痛感几乎被她猛烈的心跳声盖过。
“直到我们的心跳,在相互触碰时,在亲吻的时候,不再为对方加速。”
“我就承认我的喜欢消亡,我们就分开。”
“别把我想象的那么弱小。”欢喜抬眼,眼眸亮晶晶的,映照出女人的样貌。
“当然,我希望你能更相信我一点。”
她眼里写满了势在必得,在话音还未落下的那一秒,欢喜被随安紧紧搂住,女人的胳膊像是缠住猎物的藤蔓,收得很紧。
欢喜是珍宝。
“我的。”
她听到随安的声音很沉,和她心跳的鼓点重合。
第27章 “宝宝,叫出来。”
“我的。”
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哑,话说了半句,欢喜疑惑地抬眸,只觉得腰腹被紧紧箍住,像是要被这人揉进身体里。
“随——”
话音被吞食入腹,随安的吻总是这样的热烈,全然不像她平时表现出现的冷静自持。
怦怦。
欢喜微微昂着头,视线轻垂,睫毛迎合着心跳的鼓点,感受到湿热的呼吸沿着唇角落到颈侧,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
那双多情的眸子溢满了情欲,直勾勾地盯住怀中人的眼睛。
欢喜微怔,对视之间,她并未避开,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她平躺着,手臂圈住随安的脖颈,往自己的身上带。
两个人的体温逐渐攀升,呼吸纠缠着。
牙齿触碰到扣子发出清响,一颗,一颗缓慢地咬开,白皙的皮褪去布料的遮掩,欢喜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湿热的呼吸,从颈侧下滑,在胸前停住。
随安的目光落在欢喜的脸上,欲望在催促,却恶趣味地要得到爱人的允许。
欢喜的呼吸很乱,她看着女人,咬住唇,脸都在发热。
微冷的空气让她的皮肤微颤,胸前的柔软细微地抖,皮肤逐渐爬上羞涩的粉。
她抬眼,眸子里闪过几分疑惑。
怎么不动?
“你,你。”她话说得磕巴,纯粹是羞的。
再直白再莽撞,脸皮还是薄,她断然说不出让随安继续的话。
“宝宝。”女人的声音好听极了,带着笑意。
她的眼里映出欢喜的影子,脸颊微红,鼻尖冒了些汗,柔顺的发丝摊在床上,那双圆亮的眼睛在白炽灯的映射下呈现出淡淡的蓝,皮肤白嫩,眼眶微红,泛着水光,像是被人类蛊惑的人鱼,乞求着自己的吻。
“我是第一次。”床下事事顺着,但随安在情事上有着不同的癖好,她喜欢看欢喜央求她的模样,喜欢那双眼睛微微含怒,又羞又恼地瞪她。
“不太会,你教教我吧。”女人的手指极为占有欲地在欢喜的腰间打转,指腹轻轻摩挲着尾骨的位置。
欢喜的眼眶红得更加明显,从尾椎传来的痒一点点蚕食掉她的理智,情欲燃烧着,女人的手明明是微冷的,她却觉得被触碰过的皮肤变得很烫,她的脚趾蜷缩起来,横了随安一眼。
“我,怎么,教你?”她含羞带怒,这种事,谁不是第一次呢。
听到女人的笑,她把人勾着往下扯,气急了,咬住随安的颈侧的皮肤。
随安闷哼一声,欢喜又慌张地松口,眼里闪过几分无措,她抬眸,软声道:“我没用力啊。”
下一秒,身上压了点重量,欢喜感受到女人胸腔的震动,她在笑,收敛的情绪此刻极为外放。
“好可爱。”女人的舌尖滚过她的耳垂,“宝宝。”
欢喜的脑袋有些发晕,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她眼中水光涌现,声音很委屈。
“你就知道欺负我。”
她看着随安,女人仍旧穿戴整齐,只有上衣微微发皱,反观自己,衣衫半褪,头发也散乱着。
这不公平。
她抿唇,倏地伸手,扯掉了随安的发绳,女人挽起的长发垂坠下来,更显情欲的意味。
欢喜的喉咙下意识地滚动了,她的手落到女人的衬衣上,想去解掉扣子,但手指有些发软,一直解不开。
她眼里的委屈更加明显了,声线都变得低落。
“随安随安。”
“解不开。”
随安静静地看着她,眼底闪过几分无奈,很纵容地随了她的意。
女人跪坐在床上,手背的指骨分明,缓慢地解开扣子,黑亮的头发散落在胸前,半遮半掩间,更显露出柔软的白皙。
“宝宝。”
欢喜的呼吸都轻了几分,她呆呆地看着随安牵过自己的手,放在内衣的扣子上。
“这个可以解开吗?”
啪嗒。
欢喜的瞳孔急剧收缩,颤抖得厉害,呼吸变得更为缓重,她的视线落过去,又慌张地移开。
“宝宝。”
“是不是该我了?”
欢喜感受到微冷的触感在胸前擦过,她的心跳得快要疯掉,床上的随安全然换了一副面貌,像是魅魔,表面的冷化了干净,眼尾都染着春情。
湿热的吻从耳垂起,缓缓下落。
“嗯——”欢喜轻哼一声,她垂眸,盯着随安,暧昧的呻吟声无法克制地从喉咙溢出。
“轻点。”她低着声音,却搂住女人的脖颈,往自己的身前带。
随安轻笑着,松了吮吸的力气,舔得很轻,哑着声音问:“这样?”
舒适的感觉被痒意侵占,欢喜咬唇,又觉得不够了。
“重一点。”她闷声嘟囔着,很轻很快。
那抹湿热再度唤起她身体的情欲,欢喜下意识收紧双腿,又摩挲着,缠住女人的腿。
微冷的触感不再随着脊椎骨上攀,缓缓下落,一寸一寸地靠近她人未曾碰触过的领地。
欢喜呼吸一乱,倏地按住随安的手,女人停住,一直锁着怀中人的目光压抑着情欲的火。
她不会强求,一切随着欢喜的意愿。
手腕上的力气松懈下来,却依旧圈住她的手,欢喜的眼睛明亮极了,紧张的情绪显露其中。
“宝宝。”
唇角被轻柔地吻着,女人眼里的温柔几乎化成实质。
“别怕。”
“你若是不想——”
唇被吻住,欢喜拉住随安的手,往身下探,身体羞得泛红,最后还是停在大腿,就触电似的收回手。
随安感受到怀中人的舌尖在自己的口腔横冲直撞,欢喜羞得闭上眼,动作却大胆得很,洋溢着年轻人的不顾一切。
视觉消失之后,身体更为敏感,一抹微冷在腿侧,轻柔又缓慢地抚摸,一点一点地靠近。
胸口的湿热更为明显,带着微末的疼。
手指试探着,肌肤相接,随安的动作也是稚嫩的。
她观察着欢喜的神色,看到欢喜的眉轻微地蹙起,动作放得轻柔些,直到眉眼变得舒展,她才多用了几分力气。
她观赏着,欣喜于欢喜随着她的动作颤抖,她们贴得极近,心跳声盖过微末的水声。
呼吸都被拉长,微冷被湿热包裹着,渐渐染上了爱人的体温。
欢喜努力压抑着从口中溢出来的声音,眼角都泛出点水光。
“宝宝。”
欢喜的手指倏地按在女人的肩头,她睁开眼,微微垂眸。
“我想听你的声音。”她看到随安的眼眶也染上一抹红,生理的快感和心理的愉悦一同袭来。
她也在为自己沉沦。
到底还是羞,欢喜咬唇,摇摇头。
“宝宝,叫出来。”
随安的声线压低,她的手指带了几分力道,掌控欲十足,主导着情事。
欢喜红着眼睛,她看着随安,被盯得无措,只得把人往自己的身上带,紧紧搂住女人的脖颈,呼吸碰洒在她的耳畔,小声地喘。
呼吸痴缠着,久久难散,直到欢喜闷哼一声,有些无力地靠在随安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情欲的折磨才将她放过。
随安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唇角,禁锢住她腰腹的手收回,温柔地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头发。
欢喜的身上都冒出汗,黏腻无比,她的声音有些哑,是刚刚被要求着喘的。
“都,让你停了。”她咬出印子,又慌忙地舔了舔。
女人轻笑着,声音暧昧。
“情难自禁。”
“宝宝,舒服吗?”
欢喜抬眼瞪她,倒无法反驳,随安是顾及她的感受的,只不过是让她频频在快感中沉沦,失掉呼吸的力气。
“随总经验十足。”嘴里说着不服输的话,欢喜故意呛她。
随安无奈地摇摇头,凑近了些。
“谢谢宝宝夸奖,我是无师自通。”
欢喜咬唇,腿还在发颤,她倏地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微微颤抖的手,落在女人的腰腹。
大概是勤于锻炼,随安的小腹并没有欢喜那般柔软,薄肌紧实,触感很好。
“现在,该我了。”
随安抬眸,看着几乎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眉眼弯弯,宠溺得很。
“宝宝,我心脏不好。”
“你要轻点。”
听到这话,欢喜心跳漏了几拍,她话说得气势十足,却手足无措。
“宝宝?”
欢喜呆傻地看着随安,不知道该怎么办。
仔细想了想,她学着随安的样子,去亲,去舔,她动作青涩,又没有随安那般会掌握力道。
“嘶——”
随安无奈地笑,轻声道:“宝宝,疼。”
欢喜慌张地退开,果然看到那抹嫣红,微冷的空气吹过明显的红痕。
“对不起对不起。”
欢喜咬唇,眼里都泛起水光。
随安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道:“没关系,宝宝。”
“你给我的,我都喜欢。”
怦怦!
欢喜只觉得心跳得要炸开,她咬唇,看着随安牵过她的手。
“继续。”
手心触碰到那抹柔软,欢喜紧盯着随安的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她低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吻。
鼻尖抵到柔软的肌肤,她好像能闻到女人身上的香气。
手指青涩又无措地动作,她看着随安的眼睛,想让女人舒服。
但,天不遂人愿。
她听到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压在她的耳畔,低声道:“宝宝。”
“你的技术真的有点差。”
第28章 “宝宝,这次要轻一点,牙齿收起来。”
该怎么让随安舒服,欢喜不得窍门。
她的小腿肚子还在发颤,高潮的余韵下,她的手指也在轻微地抖,学着刚刚随安的动作,一点点地触碰女人隐秘的禁地。
她不得章法,又毫无经验,感觉到胳膊倏地被女人的双腿夹住,她抬眸,耳畔响起随安略带无奈的声音。
“宝宝。”
“你的技术真的有点差。”
欢喜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咬住唇,很是无措地看着随安,磕巴地开口:“我,我。”
下巴被轻轻抬起来,视线落到女人细白的手指上,想到刚刚的欢愉,她的呼吸都慢了几秒。
随安逗弄着,凑近欢喜的耳朵。
“宝宝。”
“要不以后还是我来?”
女人的手指轻缓地顺着脊椎骨滑下,停留在欢喜的后腰,打着转。
欢喜跨坐着,只觉得后腰发软,整个人几乎要伏在随安的身上。
“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很痒。
脑袋有些晕乎,欢喜垂眸,随安的长发散落着,半遮住优越的曲线,手心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她的喉咙下意识滚动了一下。
不同于对待外人的冷漠,或是对她的温柔,床上的随安十足的风情,女人的眼眶微红,眉梢眼尾都染着春情,像是夺命的钩子,把欢喜的一颗心都吊出去。
欢喜从她的眼神中解读出几分挑衅的意味。
床上的主导权在谁手中欢喜并不在意,她更多地是想要随安舒服,想让随安的呼吸和她一样,感受到她经历的欢愉。
她沉默的时间有些长,随安逗弄的心思散掉,她刚想开口,下一秒瞳孔极速收缩。
“欢——”她没想到欢喜会做到这种程度,凡事都有个适应的过程。
她的呼吸变得乱,手指触碰到欢喜的发顶,湿热的唇舌比手指更具温度,欢喜依旧毫无技巧,但青涩的地带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随安微微垂眸,对上那双干净漂亮的眸子,湿漉漉的,泛着水光,欢喜很卖力,眼里传达的情绪直白又明显。
我做的好吗?
我有让你舒服吗?
随安的手指轻微颤抖着,床单被抓得皱成一团。
暧昧的呻吟从口腔溢出,她仰头,倏地按住欢喜放在她腿上的手,呼吸急促着。
“停,停下来。”
手心的触感传来微微的颤抖,欢喜欣喜于随安的反应,女人的眼角都挂着刺激性的泪。
是甜的。
仔细盯着女人的神色,欢喜学习着,她向来是聪明的,吮吸舔舐的力道一点点迎合着随安的呼吸。
可又注意到随安的唇被她自己咬得发白,眉头轻蹙,欢喜意识到不对劲,退开些。
“不舒服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又无措起来。
得了自由,随安下意识地往后退,脱离欢喜的控制范围,她撑着坐起来,摇摇头,睨了欢喜一眼。
“太,激烈了。”
女人的声音有些哑,欢喜注意到她胸口的起伏并不正常,她慌张起来,跪坐在一旁,去帮随安调整呼吸。
等到随安的呼吸变得平稳,她抿着唇,微微低着头。
“对,对不起。”她忘掉了随安的病,这样的刺激过了头,她该在随安叫停的时候结束。
脸颊抚上轻柔的手,随安轻笑着,声音温和。
“宝宝。”
“我缓一缓就好了。”
唇瓣被轻柔地吻着,欢喜感受到女人的安慰,心里依旧压力十足。
吻从唇角一路攀爬到耳畔,随安的声线压得很低:“宝宝,刚刚很舒服。”
“可我的病不允许,所以下次,要听我的。”
“可以吗?”
欢喜立刻点头,都说情事契合关系才能长久,她有点害怕随安会因为她在床上的青涩和生疏,厌弃她。
总归是没弄明白随安口中的生命力,她只以为随安看中的是她的样貌和贴心。
“好,都听你的。”欢喜并不是想做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但她愿意在床榻之上,顺从随安,让她感到欢愉。
毕竟在床下,随安总是随她的意,事事周到。
“那——”耳垂被轻咬住,女人的牙齿细细地摩挲,微弱的疼,更多的是心里的痒。
“继续。”一字一句地,敲在欢喜心上的鼓点。
“宝宝,这次要轻一点,牙齿收起来。”
欢喜的睫毛轻颤,暧昧十足的话语,让她的脸发烫,她遵循着随安的话,动作轻柔万分。
她微微抬眼,时刻注意着随安的神情,湿热又黏腻,情欲如雨,打湿了两个人的身体。
直到欢喜感受到相扣的十指收紧,随安咬着唇,压抑着倾泻而出的欢愉。
这桩情事终于落下帷幕。
两个人的力气都消耗殆尽,随安的情绪从未有过的愉悦,习惯性紧绷的唇角此刻上扬着,压抑的一切欲望都可以在怀中人的面前显现。
“宝宝。”
欢喜舔干净唇瓣上染着的水光,应了一声。
“我去放水,洗个澡。”
腰被搂住,她被重新拉回到床上,随安扣住她的腰,在欢喜的耳垂轻咬,她喜欢这个位置,像是咬住小猫的后颈,瞬间就能让怀中人失去力气。
“很痒。”
肌肤相接,欢喜甚至能感受到身后的柔软,
“我和你一起去。”随安柔声开口,有着疲累的喑哑。
“你等着我。”欢喜偏头,轻吻她的脸颊。
随安没有强求,她看着欢喜的后脑勺,松了手。
欢喜看着水流冲开平静的水波,浴缸里的水越来越满,清澈的水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泛着光,她有些愣神。
短短五天,她真的和随安走到了这一步。
进展迅速的让欢喜惊慌,她是这样的冲动,以至于无比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情欲过后,理智才重新回笼。
她并不排斥恋爱,也不排斥和随安发生关系。
合约,病症,一切都被她抛在了脑后,心跳频率的快慢,成为行为的准则。
但还是太快了。
她的喜欢和欲望就这样幸运地得到了随安的回应,让欢喜觉得很虚幻。
初见和道听途说,都让她觉得,随安是个古板又冷漠的人,但女人在她面前,温柔万分。
手指触碰到水面,她低眸,收回垂落在浴缸旁的手,关掉放水的阀门。
她站起身,拉开浴室的门,走到房间里,看到随安平躺着,也在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在想什么呢?
是意犹未尽,还是对这场情事并不满意。
欢喜无法克制地去想,去猜测,她突然意识到随安的想法对她来说,比她以为的要重要,直接影响到她的情绪。
欢喜的步子迈得很轻,但随安却很敏锐地注意到身旁的动静,随安偏头,看到欢喜的一瞬间,紧绷的眉眼便松快了几分。
“宝宝。”
她也缓过劲来,站起身,披了件睡袍,走向欢喜。
“我放好水了,你先洗吧。”欢喜盯着她,眼神游移着。
随安笑,她微微弯腰,凑过去,声音压得很低。
“一起?”
欢喜抬眸,摇摇头,很认真地开口:“你的身体不能在浴室里耽误很长时间。”
随安轻微挑眉,她有些遗憾地开口:“好吧。”
浴室半开着,欢喜坐在床上,目光无数次从那道不算小的缝隙中掠过,里面的空间大得很,什么都看不到,但欢喜的神思又一次飞到十几分钟前,床榻上的情事。
温热的水波替代她抚摸爱人的身体。
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似乎想把情欲给甩出去,她有些明白食髓知味的意思了。
“怎么了?”
随安清洗的很快,她一出门就看到欢喜摇头晃脑的模样,疑惑地问。
“没,”欢喜抬眼,磕巴了一下,浴袍是真丝的,随安头发上的水珠滚落下来,留下浅浅的印子,和皮肤更加贴合,浴袍下的曲线,分外诱人。
“没什么,我去洗澡。”欢喜匆匆说完,看都不敢再看一眼,钻到浴室里去了。
随安怔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无奈地笑了笑。
等欢喜出门,房间已经没了人,桌上的手机震动着,屏幕亮起,她拿起来,看到一条信息。
【老婆:下楼吃饭】
欢喜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视线上移,看到好友通过时间在几分钟前,恍然意识到是随安拿了她的手机,加了自己。
“有点。”肉麻。
虽然她喊得理所应当,但看到备注,脸上还是发热。
欢喜不会去追问随安为什么要这样备注,相处之中,她已经意识到随安爱逗她,可多坏心思。
她拿着手机,走路都带风,哒哒哒地跑下楼梯。
“别跑。”
随安正端着一碗面,听到声响,她抬眸,眉皱起来。
欢喜笑,大跨步地跳下楼梯,声音雀跃。
“我稳着呢。”
随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想了想,她轻声道:“是我刚刚没发挥好。”
“要不,吃了饭继续?”
她话音落下,欢喜的小腿肚子就在打颤了。
“你不是说,带我去看实验室吗?”她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
“好,一会去。”随安没为难她,把桌上的大碗推过去,“先吃饭。”
是一碗素面。
欢喜点头,这时候确实只想吃点清淡的。
“婆婆呢?”想到了什么,她疑惑地问。
往常老人总是守在她们身边的。
“我让她和苏落回老宅了。”欢喜注意到女人并不像之前那样称呼母亲。
她咬唇,意识到随安和她名义上的母亲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了。
“是——”
“因为我吗?”
第29章 她的人生越来越好,而那个和五岁的她有过一段缘分的人,就该自觉收回关注的目光,病发,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怎么会。”
“只是厌烦了,懒得再做表面功夫。”
刚见面的时候,随安和苏落还维持着表面的平和,甚至会为了苏落妥协,也是这场合约婚姻的来源。
欢喜心中疑云更甚,热腾的水汽阻隔了她的视线,小麦的香味蔓延着,她握紧手中的筷子,犹豫着开口。
“我们的协议,不就是为了帮你应付你母亲——“她话语倏地顿住了,看到随安的眉轻蹙起来。
“应付苏落。”欢喜慌忙换了称呼。
随安注意到她的反应,圆亮的眼睛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周身的寒意散去些,一切是个并不圆滑的谎,漏洞百出,也只有眼前人,才会单纯地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本来是这样的。”她抬手,轻柔地撩开欢喜垂落在脸颊的散发,低声解释:“但我们结婚的那一天,黎声闯的祸东窗事发,随氏不在她们的掌控中了。”
“她之前投的项目砸了,随氏账面上的流动资金赔个干净,董事会就撤了苏落这个背后董事。”
“我并不需要再和她们虚与委蛇。”
欢喜怔愣地看着女人的手,想到了什么,追问道:“那她们说的,你不和沈总合作了。”
“她的投资不是对随氏很重要吗?”欢喜记不清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担心随安是因为自己才会做出拒绝的选择。
“你——”
唇角被温热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擦拭了一下,欢喜噤声,看着女人收回手。
“欢喜。”女人的声音微冷,她不想眼前人掺合进随氏这个烂摊子,并不想谈及这些。
欢喜怔了一瞬,听出她语气里的烦躁,心倏地沉了下去。
“你不用管这些事,我会处理好一切。”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随安放柔了声音。
“你只需要好好地生活,实现你的梦想。”随安轻声笑,“成为最优秀的医生。”
欢喜看着随安,那双漂亮又多情的眼睛,像是深潭,似乎暗藏着化不开的爱意。
女人温柔的话,让她感觉到被深切地爱着。
该感到知足的。
不是一直期待着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欢喜垂眸,睫毛轻颤着。
她的心确实为了这些话,加速跳动。
可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安,是认识的时间太短。
是激情过后,理智的回归。
还是她太贪心,想知道随安的一切,了解更多。
这样的话换一种角度,也可以认为是阻止她探究的借口。
“我知道了。”
为什么我总是这样患得患失。
欢喜抿唇,头垂得更低,她闷头吃面,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嘴里塞,机械地咀嚼。
面放的时间长,有些坨了。
眼眶莫名其妙地泛酸,明明做了极亲密的事情,为什么还是觉得她们不够亲近。
好像喜欢还不够,她开始贪心地想要随安说爱。
“唉。”女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去拿欢喜的筷子,欢喜用力地拽住,她拉不动,只好按住欢喜的手。
“宝宝,这样容易呛到。”随安轻声哄着,又使了些力气,拉不开。
“欢喜。”
“松开。”随安压低了声音,语气严肃地像是在命令。
“咳咳咳。”
欢喜连声咳着,真的被呛到,随安迅速站起身,轻拍她的背,一点点地顺气。
“咳。”欢喜缓了缓,她垂眸,眼眶的泪在打转,她有些厌烦在随安面前这般敏感任性的自己,怎么女人的语气重一点,她的泪就要掉下来。
“宝宝,是我刚刚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吗?”随安半蹲着,抬头去寻欢喜的眼睛。
欢喜摇摇头,蓦地搂住随安的脖颈,拥抱着,声音有些哑。
“随安,你喜欢我吗?”
“随安,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随安微怔,欢喜不止一次地问过这个问题,她瞬间就明白欢喜的想法。
她们接触的时间太短,让欢喜很没有安全感。
“宝宝,如果你觉得时间太短,那你又为什么喜欢我呢?”随安并未回答欢喜的问题,而是轻吻她的耳垂,柔声问。
欢喜沉默几秒,瞳孔微微散开,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你很好。”
“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就像天使一样出现,解决我遇到的一切问题。”这是她答应的初衷,她需要钱。
“在很多人都对我说放弃的时候,你说相信我会成为最好的医生。”欢喜咬唇,虽然她并不在意她人的想法,但这么多年,她真的很需要一句认可。
心跳的频率几乎越过了极限,那一秒,她觉得自己真的爱上眼前人。
“可我,并没有帮到你。”甚至她的承诺也是一句空话,往日艰难的时候,她惯会用这样的话语安慰自己。
我会成为一名最优秀的医生。
我会帮你治好你的病。
言语是无力的,是否有用取决于听的人是否相信。
“对我来说,你像救世主,你漂亮又有钱,我喜欢你很正常。”
年轻的欢喜一无所有,自卑这种情绪如附骨之疽。
“但我——”欢喜的唇咬的发白,“好像没什么值得喜欢的。”
耳垂被轻咬了一口,欢喜的身子陡然悬空,她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很圆。被女人抱着,跨坐在她的腿上。
接着听到随安轻声开口。
“谁说的。”
“五岁的欢喜就已经很好了。”
欢喜有些发懵,随安再一次提到五岁,随安十五岁的时候。
“她会在医院安慰正在哭的陌生人,即使那个人对她很凶,让她离自己远点。”
说到医院,随安的眉生理性地皱起来,有些嫌恶,但陷入到回忆里,想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眉头瞬间舒展。
“十五岁的欢喜也很好,每天下课都会帮妈妈卖面包,会对所有人说,我妈妈做的面包最好吃。”
欢喜的呼吸都变得缓慢,五岁的记忆模糊,但十五岁时,她确实曾因为生活的穷困,受到一些人的嘲笑。
那时候正值青春期,大多数人都在攀比名牌,只有她穿着洗到发白的衣服,发圈也是便宜到会断掉的劣质品。
因为她们想攒钱租一间店面,所以欢喜处处都省。
那些人会跑到妈妈的摊子前,故意说些难听的话,甚至故意向城管举报,为难她,在她慌张逃跑的时候大笑。
那天,她真的难以忍受言语涉及她的妈妈,怒不可遏地骂了那些人,叉着腰大喊:“我妈妈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她做的面包最好吃!”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妈妈就接到了天和疗养院的订单,紧接着她们遇到了那间低价出售的铺子,像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一切都变得很好。
她倏地想到工商局那句背靠随氏。*
“你——”她呢喃着,瞳孔剧烈震颤着。
“十八岁的欢喜达成了她高中的目标,上了A大,身旁有朋友,有很多追求者。”
随安微微退开,她垂眸,声音温柔。
“她的人生越来越好,而那个和五岁的她有过一段缘分的人,就该自觉收回关注的目光,病发,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欢喜的心跳快跳了几拍,她话都说不出来,在之前的人生中,她根本无法想到会有人在默默地关注自己。
“二十五岁的欢喜就更好了,她来到一个濒死的人身边。”
“告诉她,我想要你活的久一点,你一定会活的久一点。”
“相信我,我会治好你的病。”
随安微凉的指腹轻轻擦去欢喜眼角的泪,“本来不想说的,那样显得我有些——”
她轻咳一声,“变态。”
欢喜猛地摇头,她是惊讶的,心却在热腾地跳。
“可欢喜,你很好,特别特别的好。”
“你过得并不算好,甚至是艰难的,但一切都打不倒你一样。”
“自妈妈走后,我对生活提不起兴趣,可看到有关你的消息,你的笑,就觉得这人生好像还是有些意思的。”随安牵住欢喜的手,十指交握着。
“原谅我缺席了你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但以后,就像你说的,除非我们的心跳不再为对方加速,否则我们不会分开。”
“现在,你知道我的答案——”欢喜的泪不可遏止地向下掉,她微微仰头,吻住女人的唇。
随安怔了一秒,随即用力地回吻。
人为推动还是命运使然,此刻两个人的呼吸纠缠着,唇舌相依,是密不可分的。
随安的吻从唇瓣移开,缓慢又温柔地吻去欢喜脸上的泪珠,最后轻柔地在欢喜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好像你遇到我之后,总是哭。”她轻声说着,眼底闪过几分无奈和心疼。
人在受了委屈时,能够坚强,但被关心的时候,泪就翻涌着,如浪花涛涛了。
大概是很久,很久,都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欢喜抬眸,她眉眼弯弯,眸子亮晶晶的,像是水洗过的浅蓝色玻璃珠。
“谢谢你,随安。”
随安揉了揉欢喜的头发,轻声道:“笨宝宝,谢什么。”
“随安。”欢喜向前靠近,下巴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嗯?”随安的手扣住怀中人的腰,把人搂紧了些。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见见我妈妈。”
“以我伴侣的身份。”
第30章 随安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潜藏的占有欲让她的神情变得冰冷。
春城的夜,四月初的风喧嚣,敲击着窗户,发出脆响。
偌大的床上,欢喜翻来覆去,她揉了揉自己滚的乱糟糟的头发,倏地掀开被子,坐起身。
床单被套都被重新换过,但她好像还能闻到女人的香气,缠绵过的暧昧与甜腻。
“今天太晚了,不好去打扰。”
她想着随安说的话,温柔体贴,欢喜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随安随安。”她轻声念叨着爱人的名字,一遍遍的,像是获得糖果的孩童,爱不释手。
怎么这么好运呢,一见动心的人好像喜欢了自己很多年。
她又躺回去,抱着裹成一团的被子傻笑。
风拍打着窗户,明月皎洁,未眠的不止一人。
安静的书房,泛着钢笔在纸张上擦出轻微的响,如同漱漱的风声。
女人半低着头,似乎在专心致志地处理工作。
手机的屏幕亮起也未能吸引她的注意,直到震动感让她手中的笔卡顿了一下,她才恍然回神。
洁白的纸张,本来写满了股市的数据,可从中断开,急转为一个人的名字。
欢喜,欢喜。
一个字一个字连着的,写的是喜欢。
随安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她轻笑着摇头,暗笑自己三十多岁了还有这样的少女心思。
点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让她面色冷下来,将手机握得很紧。
“帮我订一张明天早上的机票。”
她看向窗外,夜已深了,弦月被云遮住,只看到空洞的黑。
女人微微后仰靠着椅背,指骨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
直到黑夜泛白,晨曦扯开地平线,阳光洒进来。
“嗡嗡。”
床似乎在震,欢喜只觉得脑袋也嗡嗡响,她睡得晚,几近凌晨才入梦,摸索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七点。
困意纠缠着,她眯着眼睛,眼皮直直地下坠,按了个五分钟后再响。
过了几分钟,手机铃声响起,欢喜猛地睁开眼,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快跳的心放松了些。
不是老师,是随安。
紧接着,心跳又变得快,有些紧张地猜测随安打电话的原因。
下一秒,屏幕暗掉,她恍然回神,下意识拨了回去,那边很快接通。
透过电子屏幕,女人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很好听。
“宝宝,刚刚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
“你继续——”
“没有。”欢喜摇摇头,她一把掀开被子,哒哒哒地跑进卫生间,早八的磨蹭劲消散的一干二净。
“你,有什么事吗?”
“我马上要出差,应该会在国外耽搁几天。”
欢喜听到出差,唇角就耷拉下来了,她抿唇,又听到随安温声道:“我想今天送你去学校。”
她就又高兴起来,速度地拿起牙刷,急匆匆地回答:“我马上下来。”
“不急。”随安的声音带了几分笑意。
欢喜利索地洗漱完,她走进换衣间,本来传了简约的运动套装,可犹豫的目光落在玻璃柜里漂亮的小白裙上。
楼下,随安把三明治端上桌,又倒了杯牛奶,等待着。
手机响个不停,她的眉轻蹙着,索性关机,暗掉的屏幕映出她的脸,耳朵轻微动了下,她抬头,瞳孔微微颤动着,怔住了。
欢喜还是穿了那件小白裙,系带缠住修长的天鹅颈,腰线压了一圈碎钻,裙长并未过膝,她身高摆在那,露出来的双腿细长又白,肌肉线条流畅漂亮。
洁白又修身的裙子盖不住她白皙的皮肤,衬出她优越的身材曲线。
见随安沉默,欢喜有些扭捏地拽住裙摆,往下拉,她有些不适应穿这种短裙,她抿住唇,磕巴地问:“不,不好看吗?”
“很好看。”随安的喉咙下意识滚动了,手指轻微地摩挲着,似乎在回味那个晚上的触感。
她垂眸,压抑住眼底的热,声音有些哑。
“宝宝,今天学校有活动吗?”这样漂亮的欢喜,该被她藏起来,细细观赏,任谁也看不见。
欢喜因她的夸赞高兴起来,她步伐轻快地走过去,听到问题,摇了摇头。
“没有。”
腰腹倏地贴上微凉的手,她怔在原地,呆愣地看着靠近的女人。
“宝宝穿得这么好看。”
身体倏地失去平衡,她跌坐在随安的腿上,耳垂喷洒着温热的呼吸。
“怎么办,我都不想走了。”
欢喜的脸有些发热,她撑着椅背,害怕压到女人的腿。
“那你就留下。”她的声音软软的,撒娇一样。
随安把人搂住,胸腔震动,轻笑着,手指在怀中人的后腰打转。
“宝宝。”
“我尽快回来。”
欢喜眼底滑过失落,但还是笑着点头,应了声:“好。”
“放我下来,也不怕腿麻。”
随安松开手,低声道:“宝宝是在提醒我要锻炼吗?”
欢喜垂眸,发觉女人确实有点瘦,她点点头,笑着道:“
你要多吃点,你看我现在——”
她抬了抬胳膊,展示自己兼职搬货练出来的肌肉,“可壮实了。”
随安无奈地笑,眼神示意她吃饭。
欢喜轻哼一声,低头咬了口煎蛋,她动作一顿。
有点糊了。
“不好吃?”随安难得有些紧张,她不怎么下厨,也就会做些西餐,煎蛋是个技术活,欢喜碗里的已经是她尽力挑选出来的卖相最好的煎蛋了。
欢喜看向随安,视线落到她的手指上,指腹泛红,手背好像是被零星油点溅射出来的红痕。
“好吃。”欢喜抬眼笑,又咬了一大口,“是你做的吗?”
“嗯。”随安松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道:“那下次还给你做。”
欢喜点头,努力压制住眼眶的酸,看着紧盯着自己的女人,“你也吃。”
这顿早饭吃得不算快,欢喜再次坐上那辆车,这一次她偏头就能看到随安。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虽然随安不喜欢她过问工作上的事情,但犹豫着,她还是开口。
“作为公司老板也要出差吗?”
随安的手指收紧,油门放缓,轻声道:“随氏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去拉点投资。”
“找那个沈总吗?”欢喜下意识地问,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那个漂亮的女人。
“不。”
“我不喜欢沈意的行事风格。”随安余光看向欢喜,沈意和黎声也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可遭殃的是她家这位小可怜。
“你以后——”
“应该也没接触的机会了。”
欢喜偏头看着随安,眉眼弯弯,蓦地笑出声。
“怎么了?”
欢喜摇摇头,唇角勾起。
“就是觉得你刚刚的样子好像那种封建大家长,对自家的小孩说,不要跟坏孩子玩。”
“那你要听家长的话。”随安低声,“别又被美貌迷了眼睛,人家说几句软话,就挡在前面。”
欢喜轻吐了下舌头,嘟囔着开口:“不要再醋啦,我知道错了。”
就一回,也不知道要被女人抓着训多少次。
随安怔了一瞬,她垂眸,轻咳。
“我只是希望你要小心点,别相信陌生人。”冠冕堂皇的借口用来掩盖自己的占有欲。
“嗯嗯。”欢喜用力地点头,“我很听话的。”
A大校门口,人声嘈杂,随安踩下刹车。
“到了。”
欢喜的手握紧了安全带,她看着女人,眼眶又开始泛红,唇绷得很紧。
“我很快就回来了。”随安轻叹一口气,对分离倒显得冷静:“进去吧,一会迟到了。”
“哦。”欢喜有些失落,她的目光从女人的唇上一掠而过。
都不亲我一下。
她咬唇,解开安全带,刚打开车门,手腕倏地被拉住,她疑惑地回头,看到随安轻点了下她自己的唇。
“宝宝。”
“不给个告别吻吗?”
欢喜的心又快跳起来,她凑过去,微微仰头,承接随安的吻。
吻落得很凶,呼吸纠缠着,女人的指腹按在欢喜的脖颈。
欲望升腾,但铃声打破了暧昧的呼吸。
“我要迟到了。”欢喜慌张地拍拍女人的手,心中警铃大作,院长的课。
随安轻笑着松开手,柔声道:“去吧。”
她看着小姑娘像只雀儿一般扎进人群中,她没错过和欢喜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脸上惊艳的表情。
漂亮,年轻,生机勃勃,吸引着每一个人。
那是她的珍宝,好想藏起来。
随安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潜藏的占有欲让她的神情变得冰冷。
可那样,会损坏宝石的光泽。
她的欢喜就该在人群中闪闪发光,被喜欢,被羡慕。
“欢喜!”
被院长狠狠地瞪了一下,黄盈压低了声音。
“你今天好漂亮。”
欢喜心跳得还有些快,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讲台上的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她卡点到,但院长并没有责备她,只是让她赶紧坐好。
“你老婆给你买的吗?”黄盈笑嘻嘻地问,暧昧地挤了下眼睛。
欢喜点点头,并没有多说,她轻拍了下黄盈的胳膊,示意她听课。
院长的教学很快,她的课有时候少听一句都跟不上进度。
用心学习的时候,时间就过得很快,等铃声再响,两个小时都快过去了。
欢喜把课堂的笔记整理好,才闲下来看手机。
【老婆:宝宝,我到机场了。】
【老婆:宝宝,登机了。】
不再像之前的杳无音讯,即使欢喜没提,大抵意识到她没有安全感,随安时刻报备着自己的行程。
欢喜的心都泛着甜,她笑眼弯弯,看得黄盈都呆住几秒。
“恋爱啊——”黄盈感慨着,随即摇摇头,刷着社交平台。
屏幕跳出弹框,她滑动的手指停顿了下,有些惊讶地开口:
“首富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