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县越看越惊心,这三个小崽子越看越像沈砚台和月轻盈。
这要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都没人信。
可他们都是男子,怎可生子。
柳知县头疼,问清楚下人月轻盈和沈砚台的去处,便让人将三个崽子带了过去。
小凉亭里,月轻盈结结巴巴,情绪激动,跟他说着蛐蛐,鱼 沈砚台静静听着,不时应和,给他添茶倒水。
三个崽子见状就有些吃味了。
“爹!”脆生生的小嗓子一开,沈砚台和月轻盈一同侧目看去。
沈砚台招手让他们过去,月轻盈往沈砚台那边坐了坐,他到现在还没忘记自己被三个崽子压着睡的重量。
四双眼睛就这么眼巴巴地朝着自己看了过来,沈砚台一愣随即,笑开。
“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玩吧。”
三个崽子眼睛发光,月轻盈不明所以,伸出手扯住了沈砚台的袖子。
沈砚台宠溺一笑,手指一挥,指尖立刻出现一只会跳舞的小兔子。
小崽子们哇哇叫,月轻盈也捂着嘴,可越看越觉得熟悉,头脑有些反应不过来,脸色苍白的靠在了沈砚台肩膀。
沈砚台知道,这是他魂魄里还残留的记忆,他拍着月轻盈的肩膀,拉过了三个崽子。
“他是你们的娘,亲娘。”沈砚台一本正经说着。
三个崽子眨眼,眼神懵懂。
沈砚台抿抿唇,虽然不想撕开胸前已经逐渐愈合的伤疤,可是,一些事不得不说。
孩子始终要认祖归宗的。
“我说,他是你们的娘,生你们的娘。”
三个小崽子脑袋一歪,眼神清澈,里面是满满地不解。
小川沉稳道:“可是他是男的呀。”
小河眼神还迷蒙着:“嗯嗯,是哥哥,不是娘亲。”
小宵已经笑开了,扑倒在月轻盈怀里,甜甜道:“娘亲!”
小川,小河,虎躯一震,“!”
沈砚台摸摸小宵的头,“这个故事说起来很长,总之就是爹做了对不起娘的事,导致你们的娘魂魄散了,忘记了很多事……”
“你们还小,等你们大了我再跟你们细说,你们只要知道,他是你们的娘,唯一的娘。”
“也可以喊他爹爹,喊我爹亲,喊他爹爹。”
小川,小河,还有些喊不出口,但小宵是个颜控,一张嘴就是爹爹,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沈砚台的亲亲。
小川,小河,小眉头皱着,爹亲的亲亲那诱惑太大了,没多久,就有些生涩害羞的喊了月轻盈爹爹。
月轻盈不懂,眼眸明亮,傻乎乎地也跟着喊爹爹。
小川小河小宵一愣,哈哈笑了起来。
沈砚台也笑,伸手将月轻盈的长发顺了顺,轻声道:“你不用喊,你是他们的爹爹,我是你的夫君。”
“夫……君……”
时隔了好久好久的一声夫君,再度听见,沈砚台唇瓣微颤,竟有些潸然落泪的酸涩。
“对,夫君,而你是我的妻……也是我的夫君。”
“夫……君。”月轻盈小嘴巴嗫嚅,一遍遍念着,像是得到了新奇的玩意,一直念叨。
他每念一句,沈砚台就会嗯一声,执着的好笑的一声也不肯落下。
时间差不多了,沈砚台就要带他们回砚王府了,月轻盈现在还不熟悉砚王府,再说了,那里也是他的家。
“回去吗?”
“回去……”,显然月轻盈不太理解。
沈砚台跟他解释,“嗯,回只有我们五个人的家。”
“我们五个?”
小川老气横秋的点头,“嗯,我们一起玩!”
小河迷迷糊糊道:“我也要玩!”
小宵粘人的很:“不要丢下我!”
月轻盈皱了皱鼻子,“不跟你们一起睡,重重!”
三个崽子一懵,想起了一大早就钻人被窝的事,脸颊通红。
沈砚台见状不说话,一直轻笑着,看他们四个互动。
他们还不熟,母子情淡,以后会越来越好。
之后的沈砚台等人,一同出门游玩,一同回家,一同做各种各样的事。
沈砚台一个大人带四个崽,倒也不累,不如说,这么些年他从未这么充实过。
就在他们享受天伦之乐时,战争也开始打响了。
沈砚台陷入了月轻盈的劫难,这次,他不能动用一分一毫的法力。
而沈砚台也为自己寻好了结局,他要在万人敌军中以一人抵挡,能救下一个人是一个人,最后,死在万箭之下。
他在偿还。
偿还月轻盈的苦难。
曾经他遭受了一百零八箭,如今,他万箭穿心,是他活该。
只求上天大地,再多疼爱些月轻盈,让他下一世劫难别在经历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