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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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不停、一刻不止、一刻不歇……尽数宣泄在天道法则的每个缝隙里。

“白御卿”三个字,甚至让以秩序与守恒而生的法则感受到一丝……恐惧。

不再是天道安排操纵天道之子了。

是陆煜行反过来,一刻不停地用执念影响着整个世界。

这个世界都要在这样的执念下扭曲成“白御卿”三个字。

……太恐怖了。

就这样一天天,一次次,愈发虚弱的天道,在他一次次试图杀死女主并且违抗天命之时,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如果不加阻止,这个按理来说,接近《无极帝》完结之时该愈发稳固的世界反而会……崩塌。

并非由外力,并非随着时间的湮灭,亦然并非天道消散无力支撑这个世界。

而是在世界之子执着的意识下,被他满怀恶意地,步步走向毁灭。

——陆煜行不能杀了她们,不能杀了自己,不能毁灭天道。

在那丝上升到极致的恐惧之下,法则只能满足他了。

满足他铺天盖地的疯狂执念,满足他的恨意与爱……给他白御卿。

所以天道在缝隙愈来愈大的时候,用尽了自己的气力全力修补着白御卿的伤口。

也还好,白御卿的灵魂还在这个世界。

只要修好,只要修好……

阻止它的“孩子”,阻止它的天道之子,阻止他想要杀了她们的行为,阻止陆煜行——

白御卿猛然睁开眼。

“唔……”

他似是睡了一觉一般,恍惚睁开朦胧的双眸,喉头闷哼一声。

一双清透如月华的双眸带着朦胧的雾气。

这是哪里……

“嘭——”

头撞到冰棺上了。

白御卿捂着额头压抑住喉头的呜咽,他喘息一声,感受着回笼的躯体。

系统这是成功了吗?

[没有!卿卿没有!不是我!不对,是天道!]系统的尖叫声在耳边响起,[卿卿快起来,去阻止陆煜行,这个世界快崩塌了,天道在向我求助,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卿卿快走。]

“……陆煜行,怎么了?”

他艰难推开冰棺,压抑住疼到泛泪的眼眶,嗓音清透,显然没有“死”了一年的嘶哑与疲倦。

[他要做不好的事情,总之卿卿你快去……]

白御卿光着脚,踩在寒玉上,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迷迷糊糊,像是每一个晨起的早晨一样,陆煜行的脸仿若在昨日。

他的白衣松松垮垮裹在身上,露出一片冷白的胸膛,胸膛光滑如新,没有伤口。

衣摆翻飞之下是淡色的沉水香,白御卿一开始还在适应身体一般走着,到后面就是跑。

脚尖被石子划伤了也仿若没有感觉。

……想见陆煜行。

就只是这样想。

他跑得愈发快速,像是一直蹁跹的白色蝴蝶,衣摆翻飞之下泛着月华,低低喘息着,路过的宫人们尽数惊异,不可置信看着他的身影。

“哈啊……呼……”

他低低喘息着,终于随着系统的指引,到了深处的宫殿——

陆煜行正面无表情指尖摩挲着雕刻着略微粗糙的小白狐狸的玉佩,漠然冷戾看着逐渐升腾的火苗。

用刀,刀总会莫名其妙脱手。

用箭,箭总是擦肩而过。

一次次、一次次……好似什么都伤不到她们。

陆煜行想,怎么还不死呢?

凭什么卿卿死了,你们还活着,我还活着?

陆煜行漠然看着手腕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这个世界的可笑也在渐渐浮出水面。

卿卿死后,他情绪将要失控之时,总会面无表情给自己来一刀,匕首扎在血肉里,扭一圈,总会让他清醒片刻。

可是,似乎是对那七个女人的杀意太明显了,在尝试着一次次杀掉她们而近不了身之时,他发现自己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所谓的天道不仅怕她们死了,也怕他死了。

所以陆煜行开始一次次地用匕首或剑捅进去,自己的小腹或是手腕。

血肉横飞、鲜血淋漓。

从一开始极速的愈合,到现在缓慢的愈合……那个东西似乎被自己消磨尽了能量,不再有所谓的通天之能了。

至少现在——护不住她们。

“……烧。”

陆煜行的嗓音嘶哑低沉,手腕上血肉模糊、露出白骨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流出血。

黏腻、潮湿、血腥味扑鼻。

他的表情偏偏没有任何波澜,宛若那伤口不是自己的一般。

另一只宽大的手背上是蜿蜒的青筋,指尖正撑着侧脸,似是漫不经心,冷戾晦暗到极致的双眸,看着面前的宫殿。

火苗正在升腾,而那七个女人正在屋子里。

杀了她们,杀了他,至少能——

白御卿一推开宫殿门。

看见的便是陆煜行坐在椅子上,一章冷戾晦暗的俊脸阴郁漠然,带着高高在上的倨傲,没有丝毫波澜。

修长的双腿交叠翘着,一只手撑着侧脸,几缕碎发垂下来,略微遮住晦暗不清的双眸,整个人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威压与恐怖。

——简称,装逼。

可,瘦了。

陆煜行瘦了很多。

眉骨的锋利与下颌线的弧度在阳光的照耀下打出晦暗的影,显得他冷酷到极致。

白御卿刚刚磕到的额头似乎开始痛了,他双眸发红,喉头也莫名其妙酸涩起来。

对他来说,恍如昨天一般。

昨天死在陆煜行面前,昨天看到他泣不成声。

白御卿想问他,你知不知冰棺磕到了我的头,我的头好疼,你该给我揉揉的。

你也不该打一副透明的冰棺材,惹得我白白撞了头,只是好疼,我想让你看看我,为我揉揉。

……好疼。

他的双眸突然蕴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偏偏白御卿素来是不爱哭的。

他不爱哭,不爱伤感,可现在喉头哑得说不出话来。

扯了扯唇角,却压不住潮水般的汹涌。

大概一瞬,只要一瞬便要落下泪。

酸涩的、软涨的、痛到极致,又软到极致的……胸口不断溢出的密密麻麻的胀。

然后——

[卿卿您先别哭,您娘!您娘!您娘!在里面!]系统恨不得有实体晃醒他。

白御卿怔然一瞬,终于将视线从陆煜行的侧脸上移开,看着不断升腾的火花。

“卧槽,陆煜行你要对我娘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