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丁殊??
林承立马调转方向,用吃奶的力气咬紧后槽牙,跑了起来。
千万不要出事啊……
他可不想再一次晚了一步,导致最后只能面对无能为力的现实,追悔莫及。
死腿快跑!
林承感觉自己像一台就要散架的机器,皮带松垮,齿轮乱咬,全靠着紧绷的酸涩皮肉和怦怦跳动的劣质心脏才勉强保持住形状。
不行啊,面前又出现了岔路,丁殊到底选了左还是右?
就在犹豫的空档,一个身影的出现帮他做出了选择。
还是一身黑,扣着兜帽戴着口罩。
不过与最开始的那个黑衣人不同的是,这个黑衣人明显高壮了不少,大半个身体躲在路灯光圈之外的阴影里,手里还拿着一把反射寒光的手.枪。
跑!
林承不得不再次折回,钻进来时的巷口,身后果然传来了急促朝他靠近的脚步声。
妈的!害老子来回来去的跑,到底有完没完了?!
————
第25章 第 25 章 我们,熟吗?
“大哥, 手机已经到手了,没必要追了!”耳机里传来同伙急切的声音。
“不行,你不要掉以轻心, 快把手机送出去给交接人。”男人隔着口罩说话,声音发闷,“另一个男的我来找, 先把容易的解决掉。”
“大哥……”耳机里的声音颤抖, “来之前你可没告诉我要杀人啊, 我才刚出来没两个月,不想再进去了!”
“闭嘴!有什么好嚷嚷的?”男人声音凶狠又不耐, “老子又没让你杀人,磨叽什么呢?娘们儿似的。”
“可、可是……”对面支支吾吾的,终还是不敢再说什么。
“行了, 不然你以为抢个手机就能给咱那么钱?做梦呢吧。”男人快速穿梭在熟悉的巷道里,这一片的地形他都了然于胸,突然在一个拐角处,他看见了那个跑起来不太灵光的帅哥。
两人瞬间定在原地,紧紧注视着对方。
然后那帅哥掉头撒丫子就跑, 大概是看到了自己手里的枪。
“不说了, 要干正事儿了。”
玩追逐游戏吗?老子可太喜欢了。
男人嘴边邪笑一声, 拔腿追了上去。
巷口的路灯照射范围有限, 他冲到跟前的时候向右转向,小巷深处的路灯居然没照到人影。
不应该啊?那小子跑这么快?
就在他疑惑的瞬间, 近处墙根下的黑暗阴影里突然弹出一道黑影,距离太近速度太快,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紧接着肩膀被扣住,腹部传来剧痛!
这一记膝顶打得他胃里酸水直冲鼻腔, 眼珠都要爆出来了,他的身体顺势向后倒去,可那人没放过他,竟然抓住他的胳膊转身背对!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后背撞上地面的冲击让他五脏六腑像摔碎的豆腐块似的,稀碎的疼。
他眼冒金星,疼的打滚哀嚎。
“叫你特么的追老子!”林承一脚踩在黑衣男的手腕上,勉强弯下腰把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
“另一个人呢?说,跟我来的另一个人在哪儿?”林承不会用枪,也不想拿枪指着这人,害怕走火,被乔玉鹤昨天床上那一出搞的有点儿心理阴影了。
那人不说话,只一味地呻.吟叫唤。
一个膝顶加一个过肩摔而已,有这么疼吗?林承抬脚,这次瞄准了黑衣人的裤.裆。
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在黑夜的小巷中无限回荡。
黑衣人捂着下面,团成了虾米。
“不好意思啊,我打架没什么技巧,就是下手黑。”林承咧嘴,“不想挨第二下就告诉我另一个人在哪儿,你刚才开枪是不是把人给伤了?”
“是不是?给老子说话!”
对方眼见着林承抬脚又要踢他,这回直奔着面门,要是挨上这一脚鼻梁必然会断掉!
“没打到!!我没打到!!”黑衣人连忙挡脸,哆嗦着澄清,“那小子跑了!我没追上!”
林承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丁殊没事就好。
“为什么抢手机?谁雇你们来的?说!”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帮忙接活的中间人不会透露雇主信息,我们只是干活打工的!!让我们抢手机我们就抢了!”
抢手机用得着带枪?还在得手之后故意引着他和丁殊进巷子?这人明显在撒谎。
“我们只想拿钱,别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
不过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这人只是个工具,停留太久有危险,不知道这黑衣人另一个同伙什么时候会找过来,而且找到丁殊才是要紧事。
“撒谎是会长鼻子的哦~”林承再次抬脚,鞋尖还是瞄准了对方的面门,“我来帮你修复一下吧。”
月圆之夜的小巷深处再次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
没有手机就是麻烦,这种密集复杂的街道巷弄不用导航怎么找得到方向?
林承一路疾走,叫着丁殊的名字,手里的枪握着烫手,想扔却不敢扔,万一黑衣人同伙也有枪就麻烦了。
他本来就方向感不太好,全凭直觉奔着前面的光亮而去,居然从一人宽的窄巷子里穿进了灯火通明的大街——像是从黑暗森林突然掉入了文明世界,这种奇异的感觉让林承一时有些发懵。
这一下给他干哪里来了?林承被光亮刺的眯起眼,朝四处张望,看见道路指示牌上写着往前1km是龙港大桥。
……原来跑了这么久,才跑出一千米。
不过也好,这里行人多,可以抓位好心人借手机。
“诶!这位美女!”林承还没说完,穿着打扮明显是刚下了班的小姐姐从手机上匆匆抬眼,怨气极重的眼神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清澈起来,不但清澈还呆滞,呆滞立马转化成害怕。
林承:?
小姐姐居然端起两只细胳膊小跑了起来,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像躲变态似的绕着林承,在宽阔的步行道上划了个半圈,绕过去之后沿着直线越跑越快,只留给林承一个背影。
不是,自己就算脸上有疤,但也长的不猥琐啊!至于害怕成这样吗?这里还是大街,虽然已经快半夜了,车流人流还是有的。
不容林承多想,又有个人路过,这是位中年大哥。
“兄弟!可以借下手机吗?”林承这次不等对方反应,直接提出诉求。
大哥看向他,不善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慌,两腿都跟着并拢夹紧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动作?林承都有点担心这大哥要掐着兰花指尖叫起来了。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大哥颤颤巍巍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双手奉上,“靓仔,手机什么的都好说……你手里的东西能不能先放下?”
手里?
林承低头,看到自己正拿着枪。
……怪不得。
在龙港虽然可以合法持有枪支,但这样端着枪上街的还是会被当成危险分子。
“没事儿大哥,你别紧张。”林承想用微笑来表现友善,可脸上的伤疤不允许,更何况大哥已经先入为主,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林承见对方不信,只好抓着枪管把枪亮出来,表示自己没有在持枪,“我只想借个手机用用,没别的意思。”
大哥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扔了手机,连连后退。
“那、那什么!我把手机放地上了,放地上你快去拿!我过会儿再回来取,我先走了,拜拜了靓仔!”说完就夹着腿,胳膊一甩一甩的跑远了。
林承看着不远处摔在地上裂屏的手机,……
还是把枪藏起来吧。可是又没有枪夹,林承只好撩开外套后面,反手把枪别进自己的后裤腰里。
林承走过去,刚要捡起地上的手机。
“好巧,这里也能碰到熟人。”
林承回过头去,眼前的人身高腿长,一身低调的莫兰迪色系休闲西装,长相英俊斯文,笑容温和,气质沉静疏然。
引人注意的是,男人右手打着石膏挂在胸前。
是乔二,没错了。
“我们,熟吗?”林承正过身体面对男人,心中升起疑惑。
乔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微笑更深,“算熟吧,你看你都没问我是谁。”
林承眉头蹙起,面对男人这副游刃有余的态度一时看不出其底色。
“乔昀深。”男人自我介绍道。
林承不想招惹第二个姓乔的,但碍于对方都自报姓名了,礼貌上还是得回应,所以迟疑了一下,“林承。”
“林承,我知道你。我弟弟玉鹤身边新来的。”
乔昀深唯一能动的左手正摸向外套内兜,林承心中瞬间警铃大作,死死盯着对方动作,同时手摸向后腰。
“唔。”男人抬眉,停下动作,脸上的表情竟然与乔玉鹤和三分相像,“别紧张,我只是想抽烟而已~”
乔昀深略带歉意地勾勾嘴角,修长的手指从衣服里夹出一包软盒烟。
“……”林承收回了已经摸到枪的手。
“来一根不?”乔昀深自己顶出一根,叼着,然后将烟盒往前递,“这烟好抽的,我每年都要定几盒,忍不住了才拿出来解解馋。”
“你在戒烟?”林承挑眉。
“是啊,吸烟有害健康。”乔昀深说的一本正经,然而手上晃了晃烟盒,示意林承快接过去。
林承:……
烟盒上只有一个龙头形状的红色图标,看起来还是手工印上去的,没有任何文字和其他。
这是心有多大才敢接过来直接抽,都不知道里面卷的是不是正经烟草,万一是大.麻叶子或者什么有毒的草药就完了。
“不了。”林承直接拒绝。
对方看了他一眼,没再坚持,将烟盒收了回去。
“国外的私人烟草厂,不打标直接给我当送礼了。”乔昀深笑了笑,“听说你现在跟着丁殊干活,丁殊可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是啊。”林承没想到这乔二这么快就用起丁秘书来拉关系了,“我现在正好就在找他,要不我们先就此别过?事情挺着急的。”
“我说呢,刚才那人为什么把手机扔了。”乔昀深自顾自摸出裤兜里的手机,“丁殊现在号码多少?”
“15……”林承刚说两个数字就立马停了下来,想起来丁殊对这个乔二避之不及,恐怕不想对方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
“不用劳烦了,我这儿也有手机。”林承说着回过身去,走了几步,忍着不适弯腰捡起地上碎屏的手机。
在他看不见的视角里,乔昀深盯着男人因弯腰而朝他渐渐撅起的翘臀——弯个腰而已,动作怎么这么慢?
有意思。
乔昀深眸色愈沉,外套下摆还在继续往上掀,露出了扎着皮带的裤腰和白色衬衫,还有夹在这两者之间的手.枪。
那黑色手.枪枪口向下斜插着,在白色下尤为显眼,竟遮住了男人大半的后腰。
这么细的腰……还是个男人,估计都没自己的手掌宽吧?
舌头不由得顶了顶上颚。
乔昀深嘴里的香烟掉了。
————
第26章 第 26 章 人有两条胳膊。
林承好不容易捡起手机, 却发现怎么按都没反应,手机摔坏了。
可是现在情况紧急,早一点确认丁殊的安全才能早一点放心。
林承看向乔昀深, 对方仍端着手机,手指悬停在屏幕上,“不行是吗?还是用的我吧, 1、5然后什么?”乔昀深看着他, 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算了, 找人要紧。
林承报出一串数字。他对数字的敏感度特别好,手机号看一遍就能记住, 都用不着通讯录。
初中毕业之后没有继续读书一直是他的遗憾,所以他一直很看重弟弟的学习成绩,不能让林诺走自己的老路, 太苦了。
好在弟弟很争气,他也因此有了更大的力气去赚钱养家,又当爹又当妈的,熬过了那段最苦的日子。
号码似乎拨通了,乔昀深将手机贴在耳边, “阿殊, 你现在在哪里?”
林承心中微惊, ‘阿殊’这个称呼原来是乔二叫的吗?怪不得。
乔昀深又说了几句什么, 确认丁殊现在安全,然后挂了电话。
“他没事, 现在正在往这边赶。”乔昀深朝他笑笑。
“谢了。”林承说。
“其实我知道玉鹤为什么找上你。”
“……”林承警惕起来,这乔二还知道当年他和乔玉鹤那些纠葛了?不可能吧。发生在学生时期那些屁大点儿的事情有什么好调查的?
“你有个弟弟叫林诺。”
林承皱眉,“你们姓乔的都有查别人家底的习惯是吗?”
“我也有弟弟。难道你会不想知道他身边人的信息吗?”乔昀深反问。
……装什么呢?哥哥和哥哥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林承嗤笑一声,“这话你骗骗陌生人倒还成。”
乔昀深顿了一下, 像是明白了他意有所指,“丁殊只和你讲了我们仨小时候的事情吧?”
林承:“……”
“也是,当初是我辜负了他,才换来随时可以脱离家族的自由。”
林承:?
“我弟弟保下他,其中也有我的授意,是我对他亏欠太多。”
这话倒是多少有点可信度,林承了解的乔玉鹤确实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地对一个人好,其中肯定有利益交换,之前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但乔二这话里又有多少是真就值得商榷了,毕竟姓乔的没一个好东西,当年的‘太子相争’,结果受伤的只有丁殊。
“不用跟我讲这些。”林承打断对方,“我对那你们乔家的那些豪门破事儿没兴趣,我只顾我自己的一片地方。”
“但是我想,你肯定需要这个。”乔昀深递来一张黑色名片。
林承迟疑了下,接过去。
【EVI 科技医学首席顾问乔昀深】
“科技医学?什么东西?”林承疑惑。
“你可以理解成开发高端科技在医学领域的应用,比如纳米机器人,人体义肢之类的东西,当然还有更多。”
听起来还挺科幻。
“你弟弟的情况,不一定需要做传统的脊柱神经手术。”
林承猛地抬眼,看向乔昀深。
“我是这家公司的合伙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我。”乔昀深笑笑。
林承仔细地分辨着面前男人的表情。
“你是在收买我吗?”林承问。
“我只是想交个朋友。”乔昀深说。
“一张名片而已,让我怎么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你希望是真的,对吧?”
林承没说话。
“我理解你的心情。”乔昀深像个好人一样,“我也没必要用这种事情骗你,你说是不是?”
林承迟疑了下,但还是收起了名片。
在看不见的地方,乔昀深勾了勾嘴角。
“你的烟呢?”林承岔开话题。
在乔昀深看来,却是再明显不过的示弱。
他垂下眼睛,点了点下巴。林承疑惑地跟着低头看,发现自己脚下正踩着一根香烟。
“不好意思。”林承抬脚,挪了个位置。
“没事,怪我没咬住。”乔昀深自嘲道,“看来是老天不让我抽烟。你可以帮我捡起来扔一下吗?”
林承挑眉看他,像是在说“凭什么”。
刚示弱,转脸就想咬人。
就是这种表情,让乔昀深更加确定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带在身边,还真是极品,勾起人心底无限的征服欲。
“我胳膊受伤了。”乔昀深说。
“人有两条胳膊。”林承说。
“我腰也受伤了,弯不下去。”
“……”林承才是弯不下去腰的那个。
“真的,就当帮帮我。”乔昀深语气诚恳。
“……行吧。”林承一撇嘴,没办法,自己就是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吃软不吃硬。
林承再次艰难弯下腰,捡起地上卡在砖缝里的香烟,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前丢掉。
乔昀深则是从不同的角度欣赏到了对方弯腰的样子。
“话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承还在毫不知情地向他问。
“路过而已。”乔昀深说。
“路过?”林承倒是觉得这乔二是懒得想理由。
“确实是路过。”
一声熟悉的低沉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承瞬间汗毛倒竖。
他猛地回头,不知何时乔玉鹤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朝他走来。
昨夜发生的种种场景瞬间朝他涌来,林承整个人都僵住了,对越来越近的男人本能地感到恐惧。
“哥,你怎么停在这儿了?”
乔玉鹤冰冷的气息从后面包裹住了他,一手揽住,搭上他的肩膀。
胸口咚咚的响,林承感觉自己又要呼吸不过来了。
“还是第一次听你叫我哥。”乔昀深笑了下。
乔玉鹤不置可否地弯起嘴角,眼睛却没带笑意,“那我该叫你什么?这么多年你都在国外,难道我要像小时候那样叫你‘昀深哥哥’?”
乔昀深仍笑着,只是眼睛从乔玉鹤脸上移到了旁边林承的身上,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十分明显。
“林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乔玉鹤也看了眼林承,不过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林承浓密黑发的头顶和两个发旋,“看来你们已经互相自我介绍过了。”他有点儿牙齿发痒,怪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早一点儿出来,不然也不会让林承与面前这人扯上交集。
手下传来颤动,是林承被他握的疼了,缩紧了肩膀。
乔玉鹤立马松了手劲儿。
罢了,早晚的事情。
相比大姐乔蓉,他与同父异母的哥哥乔昀深起码不至于结怨,甚至偶尔算的上合作伙伴。
“我没事。”林承的声音很平静,让他想起昨晚林承在床上那副逞强的样子,简直让人想把他揉碎,或者更糟……
“你确定?”乔昀深追问。
“他说了他没事。”乔玉鹤冷硬地打断对方。他有些膈应乔昀深把眼睛放在林承身上,甚至感到烦躁——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和多年前一样,可是他不想自己再变成那样,所以忍着没有直接带林承离开。
林承不是他的东西,他的玩偶,是个有脾气的人,他得忍一忍,像个正常人一样处理问题。
“我真没事。”他的林承说话了,声音真好听。
“好吧。”乔昀深勾勾嘴角,没再追问。
“所以你们是约好的吗?”林承脸色不太好,嘴角绷的平直。
“我约了他来这附近谈事情。”乔玉鹤笑着,“可是刚出公司就看见你们俩站一块儿了。”
林承心头一紧,不知道乔玉鹤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可自己和乔昀深能撞见真的只是巧合。
“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巧。”乔昀深看向自己那与年幼时完全变样的弟弟,“不过林承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了,顺手帮了个忙。”
麻烦?
“丁殊的手机被人抢走了,我和他在追人的时候走散了。”没等乔玉鹤问,林承率先解释,“对方早有预谋,起码两个人以上,手上还有枪。”
“我身上没有手机,报不了警,也联系不上丁殊。”林承扬起脑袋,向上看他,像是在指责他昨天把他的手机给扔了。
“林承!乔总怎么也在!”说曹操曹操到,林承回头,见丁殊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过来。
可是明显跑到一半停住了步子,估计是看见了在场的还有第四个人,乔昀深。
但丁殊还是一步步走了过来,手里握着夺回来的手机。
“乔总,手机没事。”丁殊第一件事情就是交代情况。
乔玉鹤点头,“你人也没事吧?”
“嗯。”丁殊应道,“林承呢?林承你还好吗?”
林承点了点头,没说话。
“阿殊为什么不问下我?”乔昀深盯着丁殊,笑容温和,却让丁殊不敢与对方直视。
“你又没被人拿着枪追。”林承没考虑那么多,直觉的一句话脱口而出,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无异是在拱火,不过也替丁殊解了围。
乔玉鹤噗嗤一声笑了,毫不留情面。
“昀深,好久不见。”丁殊窘迫但没办法,只能强装淡定地伸出手,十分官方。
“好久不见。”乔昀深却很随意,没把林承的回怼放心上,与丁殊浅浅地握了下手,“丁秘书。”
丁殊像是被这三个字刺到了,瞳孔里的微颤林承看的清楚。
“你俩不是要谈事情吗?我和丁殊就先不打扰了吧。”林承想带着丁殊逃离这两个姓乔的,当下这气氛真是窒息。
“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乔玉鹤打断了他的妄想。
“确实,主要想和玉鹤见一见,现在算是见到了。”乔昀深也说。
林承无语,这两兄弟是读不懂他的意思吗?还是故意的?
“那现在是要做什么?两位乔总。”林承抱起胳膊,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乔玉鹤弯了弯眼睛,“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家?空有房子可不叫家。林承不认可乔玉鹤把自己带走塞进房子里叫‘回家’,不管那房子有多大多豪华。
但林承没办法,他现在是小乔总的所有物。
“确实不早了。”乔昀深也说,哥兄弟俩像一唱一和似的,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小时候的相处有多么不和谐。
“那还等什么?走吧。”林承被乔玉鹤揽着肩膀,动不了。
其他人也一副没打算动的样子,而丁殊没有了往日里的八面玲珑,正异常紧张地紧握拳头,整个人恨不能缩起来插砖缝儿里似的。
对哦,丁殊该跟谁走?
现在的boss乔玉鹤,还是之前有着颇深纠缠的乔昀深?
“丁殊,你随意,今天你本来就请假了。”乔玉鹤率先发话,算是把选择交给了丁殊。
乔昀深则意味深长地看着丁殊,“阿殊,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你爱喝的咖啡店,要不要……”
“我跟林承走!”
林承:?
乔玉鹤:……
乔昀深:……?
丁殊用莫大的力气,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乔昀深,“我跟林承走……”他重复着。
而此时的林承蹙了下眉头——肩膀上的大手在收紧,乔玉鹤又吃错什么药了?!
————
第27章 第 27 章 畜生都没你畜生。
“丁殊, 我哥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昨天跟我通电话的时候还说想你了。”乔玉鹤温和地笑起来,却让人感到不容拒绝, “多给你放几天假,你俩叙叙旧。”
这不明摆着把肉往狼嘴边上递吗?林承看向乔玉鹤,满眼不敢相信, 就这么把丁殊给卖了?果然是姓乔的。
既然小乔总都这么说了, 丁殊也没办法, 不过很快从失落中转换了心态——就当是工作了,这种事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了解乔昀深。
“谢谢乔总。”丁殊表情平静,一秒切换状态的样子把林承都看愣了,“这几天我会陪好昀深的, 晚点会把临时工作交接的文件发给林承,就麻烦他帮我代班几天了。”
林承:?
“嗯,去吧。”乔玉鹤点头。
林承刚想说什么就被乔玉鹤一把拖走,他连反抗都没来得及。
“乔玉鹤你真不够意思。”林承扭着肩膀挣脱开来,两人并排走着, “就这么把丁秘书送给你二哥了?也不怕他从丁殊那里逼问出什么!”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乔玉鹤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黑眼球上划过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我怎么了?”
“撅着屁股给人捡香烟, 别在后面的枪连保险都不知道锁上。”
林承心脏骤紧, 一摸后腰,枪没了。
“已经帮你收起来了。林学长的翘臀命真大。”
林承:……
林承一哼, “小乔总哪里学来的手法?挺专业啊。”
“应付你不需要专业,顾前不顾后的,摸下你的腰就敏感的要应激。”
林承:……
刚才挣脱桎梏的时候,乔玉鹤从他身上落下的胳膊确实碰到了他的腰, 他本能地瞬间紧张。
“春药咋没把你毒死?毒哑也行。”林承愤愤道。
乔玉鹤勾勾嘴角,“不如把我毒瞎,这样看不到你朝乔二弯腰撅屁股,能少了今天这顿罚。”
林承:??
“说吧,你要罚我什么?”林承不想研究乔玉鹤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乔玉鹤眼睛一弯,“罚钱。”
林承:?!
罚什么都行,罚钱是万万不行的!
虽然乔玉鹤女鬼索命似的缠上了自己,还对自己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但每个月的10万块确实很好的抵消了一切。而且说实话,要是没有昨天那档子事儿,他这10万还拿的不安心,就当是自己‘劳有所得’了。可是突然说要罚他钱,就因为他弯了下腰,太离谱了吧?!
“不是,为什么啊?”
“乔玉鹤你有病吧?!人家胳膊打着石膏弯腰不方便,我帮人捡个东西不弯腰难道下跪啊?”
“那看来你弯腰挺方便的。”
乔玉鹤一句话怼的林承一时没话说。
半晌,林承嘴巴一撇,“乔玉鹤,我想对谁撅屁股就对谁撅屁股,你不要对别人的屁股控制欲太强。”
“倒是敢说。”乔玉鹤笑笑,“不过林承,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了……你想象不到我有多努力。”
“那就拜托你再努力一点。”林承一脸无所谓,“正常人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上纲上线的。”
可我不是正常人。
乔玉鹤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有时候装的太累了所以需要偷懒,就比如今天。
昨天也是……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这都要怪他的林承,故意勾引他让他失了节制。
“说吧,你要罚多少?”
“骗你的,不罚钱。罚钱多没意思~”多好的机会,他想到了更有趣的活动,让两人都能放松下。
林承:……
“回家不是这个方向吧?我们这是去哪里?”林承问他,晚风轻抚着柔软的碎发,那生动的眼睛亮的像珍珠,看向他的眼睛。
“是这个方向。”乔玉鹤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病,竟然拉起林承的手。
林承明显了诧异了一下,但没有甩开他。
“……两个大男人,走路牵什么手……”林承低声抱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居然没觉得恶心或者烦躁,可能是可怜不带手套的小乔总碰不了别人只能触碰他,也可能是自己脑子又犯抽,刚才险些被乔玉鹤那张近距离的完美脸蛋迷了心智。
“等下,我们为什么要进这里?”林承被乔玉鹤拉着进了一栋建筑大楼,过了玻璃旋转门之后里面大厅空无一人,只有舒缓的音乐背景能证明这里确实在营业。
然后不出所料的,林承看到了乔氏集团的标志,这是乔玉鹤的地盘。
两人上了电梯,直达顶楼。
林承更迷茫了,“今晚住这里吗?”
电梯门一开,风灌进来。
眼前是开阔的平台,可以直接看到对面大楼的屋顶和灰蒙蒙的夜空,他们这是到了室外。
“这里可没有床。”乔玉鹤走在前面,林承跟上去,绕过一个巨大的玻璃盖顶,一架外形线条流畅如海豚般的黑背红底直升机出现在眼前。
林承眼睛发亮,他还没坐过直升机。对面大楼楼顶闪烁的红灯,吹起衣摆的夜风,还有被斑斓霓虹映照的阴翳夜空,这场景像是在电影里才会出现。
“驾照被吊销,只能这样回去了。”乔玉鹤回头看了他一眼。
林承心里咯噔一声,跟着对方踏上了圆形的停机坪。
“可是平常也没见你开车啊。”林承小声嘟囔。
“跟我坐前面还是坐后面客舱?”乔玉鹤问他,“客舱宽敞一点。”
“当然坐前面,前面视野多好。”林承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行。”
随着螺旋桨轰隆的声响,夜空笼罩而上,而绚烂街景在下降,林承感觉自己正踩在龙港市的上空。
“好漂亮……”林承趴在玻璃窗上,俯瞰这颗夜幕之下的东方之珠,脚下光点川流,璀璨如银河。
“你喜欢龙港?”乔玉鹤沙哑的声音从头戴式降噪耳机里传来,带着滋滋的电流音。
林承想了想,“喜欢,但还是更喜欢津海。”
“为什么?”乔玉鹤问。
“我弟弟在津海上学,我爸在津海住院,连谢谢都住在津海的别墅里。”林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乔玉鹤讲这些,大概也是因为自己现在心情好,“哪座城市都一样,他们在哪里我就喜欢哪里。”
可是刚说完还是后悔了,很傻逼,乔玉鹤肯定理解不了他所讲的这些,他这是在百米高空中对牛弹琴。
果然,乔玉鹤没有接他的话。
“因为他们是家人?”耳机里延迟地传来男人的声音。
林承一愣,“因为他们是家人。”
“他们真幸运。”乔玉鹤说。
林承像是被击中了,整个人顿时凝滞,大概有几秒或者几十秒,林承分不清,直到他终于能眨眨眼,发出一声叹息似的苦笑,“那你就想错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的家人也不会沦落今天这般田地。
……
空中路途十分短暂,毕竟不用等红灯或者挤车道,直升机降落在花园中的小型停机场上。
花园很大,有个巨大的人工湖,这里距离别墅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直升机停稳之后,乔玉鹤帮林承解开安全带,先一步下来,绕到另一侧去接林承。
林承身体没恢复好,跳下来的时候没站稳,不小心往旁边歪了一下,被乔玉鹤稳稳接住了。
“身体怎么样了?”乔玉鹤突兀的一句让林承有点儿恼火。
林承翻了个白眼,甩开对方的胳膊,自顾自往别墅的方向走,“现在才问?”
说完之后才惊觉这话听起来像是责怪乔玉鹤没有早一点儿关心自己一样,立马高了个调子改口质问,“你还有脸问我?”
“这么凶。”乔玉鹤笑笑,大步跟上。
“说的好像让你一个晚上连射六七次你脾气能有我好一样。”林承想到昨晚那些过分的事情就能背过气去,罪魁祸首还在眼前,而且他还拿对方毫无办法,没有比这更憋屈的了。
“不舒服吗?”
“舒服个屁!”林承想跳起来踹这个变态,“老子差点看见太奶了!”
“可是我记得,你好像求着我让你见太奶来着~”
“……”画面闪过,顿时腰眼一阵发软,身体竟然应激了。
林承咬着牙,挤出几个字,“你不是人。”
“嗯哼。”乔玉鹤不置可否。
“你是畜生。畜生都没你畜生。”
“还有呢?”乔玉鹤又勾上他的手指,他想攥拳头都没用,那力气根本不容他拒绝,轻易就掰开他曲起的手指,就像昨晚一样强行进入他的缝隙,与他十指紧扣。
“你没有心,你是白眼狼……”林承嘴唇都要咬破了,不肯看乔玉鹤一眼,虽然他知道乔玉鹤一直在盯着他,用那双漂亮惑人的狭长眼睛。
“我会让你后悔的。”林承凶狠地说。
“不对哦~”乔玉鹤满意地晃荡着两人牵在一起的胳膊,在林承看来幼稚的要死。
“你早就已经让我后悔了。”乔玉鹤说,“很多次。”
“嘁……听不懂你说什么。”
乔玉鹤却没再说什么,一路上甚至愉悦地哼起歌来,拉着两人一起回到了家。
……
在地下一层,林承意外发现别墅里居然通着温泉,想去泡,却被乔玉鹤否决了。
“温泉促进血液循环,加重淤青和肿胀,你会不舒服的。”乔玉鹤夺走了他准备好的小木盆,和盆里放的冰镇酸奶、切好的苹果、还有草莓味硬糖。
放在平时,林承才不管,可是现在的他没办法,只好乖乖去了淋浴间,连普通的泡澡都不行。
乔玉鹤发现林承还是很好哄的,给了个新手机就气消了大半。
就是有些怕他,故意趁他接电话的时候钻进了浴室,没有像之前一样大方地给他看翘臀。
估计是昨天的他确实过分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去解手,完事洗手的时候,发现放在盥洗台上林承的新手机屏幕亮了,没有锁。
【你爸爸最近状态不错,都有按时吃药,积极配合康复治疗,昨天还跟我说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能来看他。】
【其实那天你跟我说你离婚欠债,不适合我,说实话,我还挺诧异的,已经很少有人能这么认真地拒绝追求者了。】
【后来我想了很久,得出结论,这两点不足以构成‘不适合’。】
【我相信我有能力帮助到你,不论是以追求者的身份,还是朋友的身份。】
【等你回津海,我们见一见,可以吗?】
乔玉鹤看完了每一条,镜子中映出他毫无表情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从始至终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一门之隔的浴室内,他的林承哼着歌,水声哗啦。
————
第28章 第 28 章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运动过后, 洗澡很舒服。
林承又追又跑的运动了一晚上,这会儿热水淋在身上,沁润皮肤, 每一个毛孔都舒适地张开着。
架子上放着的瓶瓶罐罐都是外文包装,一看就是系列的高端产品,贴着瓶口闻几下全都香的金贵。
林承端着瓶子对着标签分辨了许久, 终于看到一个认识的英文单词, BODY。
他读书的时候就英文不好, 小地方又是初中才开始教英文,所以他只认识最最基础的那些单词, 但是理科成绩全都不错,不怎么学都能考满分,语文稍弱点, 但这不能怪他的脑子记得住数字和定理公式却记不住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好好学,哪门课程分数高全凭兴趣。
老师找他谈话经常找不到人,找家长谈话也没用,他妈妈也管不住他, 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其实小承每天能来学校, 我就已经知足了。”
林承打小就是同龄人里领头的那一个, 不仅全校, 在整个小地方的那几所学校里都出名,做个什么事情都会被模仿, 比如刘海太长脑后扎一个小揪,比如不好好穿校服,非要把裤腿松紧带剪掉,比如不好好戴名牌, 非要别在裤门上——站在校门口检查的学生委员问他名牌呢,他把校服下摆一掀。
对方当然把他这番行为报告给了教导主任,隔天就被全校广播通报批评。可谁知不但没起到警示作用,还被更多学生模仿了起来,老师都头疼。
林承倒是早已习惯了这样,被注视、被追随、被模仿,天生发着光,做什么都被追捧,多离经叛道都被奉成了新潮。
所以当时多了一个叫乔田的学弟,他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在再次见到乔玉鹤之后,时常要怀疑老爷天是不是在故意整他,要他把放肆的那几年都还回来。
好在他心态好,死生之外无大事,他很早就看透了这个道理。
泡沫涂遍全身,贵的沐浴露就是不一样,好闻到上头,林承愉悦地哼起歌来。
突然想到某人连洗热水澡这样简单的快乐都体会不到,林承竟有点儿替对方难过。
……因为那场大火,得了怕热的怪病,嗓子也烧坏了。
其实如果不是林承,乔玉鹤也不会出现在那里——打小就是变态跟踪狂,这赖不到他头上。
可林承却没法真的把自己泛滥的责任感和同情心摘干净,没救的,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也有病,圣母病。
而乔玉鹤,每次都很好地抓住了他这个弱点。
……
林承洗完出来后,来到一楼客厅。
这栋房子太大,像宫殿似的,一楼更是夸张,地面是冷灰色调的大理石砖,一眼望过去看不清对面墙上挂的相框里是人是狗,两人环抱的柱子几层楼高,艺术画似的玻璃窗像树枝一样开到了天上,空出来的地方足够开溜冰场了。
洗的热了,想把乔玉鹤从他这里夺走的酸奶和果盘要回来,他估计已经被这家伙吃一半了。
林承只披了一件有厚度的浴衣,虽然刚出来身上冒着热气但这里温度低,为了防止温差过大把自己弄感冒了,林承把浴衣衣襟交叠,重新理好系上带子。
只有昏黄的壁灯亮着,林承远远地看见壁炉那边亮着火光,噼啪的火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清晰可闻。
奇怪,怎么没人了?
刚才乔玉鹤还在这里摆弄炉火。
他仰头看向楼上,环视一圈才发现二楼的书房透出暖光来。
门半开着,林承直接推门走进去。
相比来说这间书房不大,乔玉鹤正坐在桌子后看文件,那优越的头肩比林承还没在其他人身上见过,竟然还穿着室外的衣服,背头也没散,细碎的落下来几缕。
桌上散落放着文件袋和几叠纸张,还有个小药瓶。
林承走过去,到一旁的单人沙发,“这么晚还工作吗?我的果盘小零食呢?”
乔玉鹤这才放下手里的文件,掀起眼皮,眉骨之下一片阴翳,一双狭长上挑的漂亮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林承看看那放下的纸张,又看看乔玉鹤,觉得气氛不对劲。
“零食放楼上房间里了。”乔玉鹤轻搓着指节,林承视线跟着低下去,盯着看——他不承认自己是手控,但乔玉鹤的手确实吸引他。
“你父亲换新医生了。”
林承已经不奇怪了,乔玉鹤为什么能知道,“是啊,怎么了吗?”
乔玉鹤不说话,林承疑惑,然后不可避免地阴谋论了起来。
“崔医生人不错,我额头上的伤是他帮我缝的。”林承点了点自己额角上贴着的免缝胶带,不像某人,连他为什么这里受伤都不问问。
“你调查我归调查,不要打扰人家,碰上一个愿意接手我爸的医生不容易。”
乔玉鹤眼底愈沉,“你以为照顾你父亲的医生都是谁的人?”
林承瞬间冷下脸来,语气跟着冷硬,“乔玉鹤,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乔玉鹤盯着他,沙哑的声音像毒蛇吐出信子,“你父亲并非无辜,除了你过世的母亲,你比谁都清楚。”
“乔田!”林承猛地站了起来,凶狠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我求过你,不要动我的家人,你怎么玩我都行。”
“哦,对了。”乔玉鹤挑眉,“或许你的弟弟都比你要更明白事理一点。”
林承瞬间气血涌上头,冲上去拳头锤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弟弟跟所有事情都没关系……”
乔玉鹤像在欣赏他发怒的样子,弯起狭长的眼睛,“那你这是承认了,你父亲跟那场大火有关。”
林承瞳孔骤缩,乔玉鹤看的清楚,还有绷出血管的蜜色小臂,和因为愤怒而扬起的漂亮脖颈,喉结的形状精巧像钻石,上面还印着他的齿痕。
“事情早已经判了,我父亲坐了牢都出来好几年了,他当然跟那场火有关,我不知道小乔总还在暗示什么。”林承又在对他撒谎。
“法律判决的结果当然已定,但意外和蓄意还是有不少区别的。”乔玉鹤没眨眼,将林承的每个表情看的清楚,这张善于勾引人的脸似乎又被他撞碎了。
“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账记在你父亲头上。”乔玉鹤笑容转冷,“而且,我也没说这个崔医生是我的人。”?
林承拧紧眉头,“什么意思?”
“一个无名小卒。”乔玉鹤说。
“什么?乔玉鹤你不要跟我打哑谜!”
“这么凶,不过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收敛一点。”
乔玉鹤落下的嘴角让林承意识到对方没有在开玩笑,想掐死乔玉鹤的心情达到了顶峰,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
“不错,知道听话了。”乔玉鹤突然又笑起来,变脸快的像个神经病。
“那位崔医生,估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办事,只知道手里这个病人特殊,有异常情况需要及时报备,或者连自己被雇佣这件事都不知道,只是个连佣金都没有的工具罢了。”
“所以崔医生是无辜的?”林承问。
无辜?
乔玉鹤盯向他的林承,胸口积压的狂躁愈演愈烈,甚至需要长舒一口气才能稍有缓解——他觉着自己要到极限了。
“无辜所以怎样?”乔玉鹤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无辜你就可以放心地和他见面,然后聊聊自己怎么离的婚,怎么欠的债是吗?”
林承愣了下,随后瞪大眼睛,“崔医生是不是给我发消息了?乔玉鹤,你有病吧?!你看我手机!”
就说呢,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不见了,还以为是自己落在了卧室,没想到是被乔玉鹤给拿走了。
“看你手机怎么了?”乔玉鹤嗤笑一声,“手机是我买的。”
“乔玉鹤你没事吧?!”林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都要气笑了,“我原来的手机被你扔了,新手机是你说赔给我的,怎么变成‘你买的’这么理直气壮?”
“你人都是我的。”
“不要跟我说你那一套歪理,幼不幼稚?!”林承怀疑乔玉鹤是哪根筋搭错了,洗个澡的功夫就又跟他犯病。
“林承,就算是为了崔文简,你也不该让我发现。”
“哈?发现什么?还能怪我头上了?人家医生跟我反馈病情,我谢谢人家还来不及,多聊两句题外话是基本礼貌,怎么到你这儿就跟捉奸似的?!”
林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空气霎时安静。
林承抖着嘴角,表情扭曲。
“乔玉鹤,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何止是吃醋。
就在一小时前,他看到林承和乔昀深站在一起的画面,有那么一瞬间想冲上去把两个人都杀了,然后抱着林承的尸体吞枪自尽。
虽然只是闪现在脑中的荒谬想法,他不可能真的去做,但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失控了——他受不了林承的眼睛看着别人,谁都不行,这对他来说过于刺激了。
他的想法很危险,他不应该伤害林承,他忍了这么多年,告诉自己应该纯粹地去恨林承,那样林承反而会更安全。
他也确实做到了。
昨晚的一切不该发生,他是真的渴望着林承能开枪。
可是林承没能做到。
因此他没有了退路,林承也没有了。
“过来。”乔玉鹤打开抽屉,拿出来一副新手套。
“你要干什么?”林承警惕地看着乔玉鹤,男人正慢条斯理地戴着黑色胶皮手套。
乔玉鹤盯了他一眼,冷的可怖,像要吃了他。
林承浑身紧绷,不由得吞咽了下,知道乔玉鹤不会说第二遍。
————
第29章 第 29 章 林承,我只想抱抱你。……
林承没办法, 只好僵着步子绕过书桌,走到乔玉鹤身边。
椅子朝他转过来,乔玉鹤长腿大开地坐着。
“坐过来。”
林承不可置信地盯着乔玉鹤, 在对方的脸和腿之间有限的座位空档上梭巡。
这是让他背靠着坐到椅子上?
乔玉鹤看他不愿意动,似乎叹了口气,“林承, 我只想抱抱你。”
真的吗?
可是为什么要戴手套?
林承也没有选择, 咬了咬嘴唇下定某种决心似的, 驱动僵硬的身体转过去,背对乔玉鹤。
“小乔总, 我坐不下去。”
林承知道自己现在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像在阴阳怪气,偷看手机倒是其次,他生气乔玉鹤居然管他和谁说话聊天, 连魏清都没这样管过他。
“为什么?”乔玉鹤的沙哑声音在他背后笼罩上他。
“昨天被你榨干了,我现在腰疼屁股痛腿疼,浑身都疼。”林承说的是实话,被热水浸润过身体放松下来,肌肉也反应过来酸胀, 浑身上下都提不起精神, 全靠骨架硬撑着。
自己就多余上来要东西吃, 应该直接去卧室里躺着。
“这么疼吗?”乔玉鹤问。
“坐下去就起不来了。”林承转过身去的时候立马意识到这一点, 刚才激动的那一下暴起估计是他身体的极限了。
“那你不要用力,我帮你。”
一只大手从腰侧贴上来, 蛇一样缠上他腰腹,拽着他往后,力气不大,但无奈他现在虚弱的一碰就倒, 后坠的空虚感猝不及防,他刚要出声,顺着后腰向下抚上一股相反的力量,瞬间让他的体感有了着落。
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到了乔玉鹤怀里。
“感觉怎么样?”乔玉鹤的声音贴着耳侧缠上来,不知怎的,林承顿时腰眼一软,几乎是咬着牙才不至于发出奇怪的动静。
才一个晚上而已,身体怎么反应这么大?
“林承,你抱起来比想象中的轻。”乔玉鹤还在不知状况地说话,气流扑在他耳后皮肤上,他敏感地甚至能感觉到空气的震颤,受不了……
“放松靠着我就好,放松。”
乔玉鹤的手钻进浴袍,隔着手套触碰他皮肤,从发酸的小腹到腰侧,指引着他身体软下来,倚靠他。
好像被触到了腰后的开关,林承感觉自己脑子开始晕晕的,像是微醉了一样,竟然真的不再硬绷,顺从地躲到了乔玉鹤的怀里。
“真乖。”乔玉鹤下巴抵着他颈窝,将他包裹,“呼吸都乱了,你舒服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说话。”
林承确实没法说话,他现在浑身上下唯一还有力气的地方就是牙齿,必须咬紧了。
乔玉鹤的动作很是轻柔缓慢,像在他身上细细地嗅着,连抓着他揉捏的力气都很是克制,没让他感觉到疼。
“有感觉了?”乔玉鹤轻笑着,明明看见了却不去碰他,林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连一个整天都没过,居然还能起反应,腹肌紧的发疼,自己真是不要命了。
“你看,我就说你喜欢我摸你。”乔玉鹤顺着敞开的领口看到了起伏的肌肉形状和发青的肿胀咬痕,他的手也感受到了这具漂亮的身体正在细微地颤抖,害怕又急切地回应着。
他的林承浑身上下哪里都乖顺,唯有一张嘴巴倔的厉害。
所以他轻轻握住那漂亮的脖颈,再温柔地一点点用力。
他的林承乖巧地依着他,没有抵抗,多希望面前能有面镜子,这样他就能看见一双蒙上水雾的失神眼睛……还是不要了,那样他会克制不住,林承会疼的。
林承感觉颈间的窒息正一点点侵蚀着自己,却无力抵抗,乔玉鹤身上的气味太好闻了,轻柔地包裹着他的身体,一切都太舒服了。可隔着浴袍他只能空虚地摆动着,像一尾无力挣扎的鱼。
窒息让他耳鸣,也让他听见身体里涌动的渴求和心跳的声音,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棉花一样被乔玉鹤安全地抱着,晕的更厉害了。
眼前浮上粉色的雾气,林承不由得张开嘴巴,发出一声低哑的绵长叹息。
乔玉鹤吻了下他的脖颈,像是在安慰鼓励,“想要吗?”
“说想要,我就给你。”乔玉鹤松了些力气,还给他一丝空气和理智——真坏啊,干嘛要让他清醒?
“说想要,我让你舒服。”
不能说,是陷阱,理智这样告诉他。他控制他身体,限制你自由,连你和谁说话他都要吃醋,如果你再回应他,他只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现在对你的温柔不过是装出来的,他在等你松懈,好趁虚而入让你伤心。
而且他戴着手套,之前明明说过对你可以不用手套的。
——他违背承诺。
所以不要……不要……
林承说不出话,只能轻轻地晃晃脑袋。
湿漉的发尖擦过乔玉鹤的脸颊,林承拒绝了他。
果然还是不行吗?浴袍都被洇出水渍了,他的林承还在坚持。
乔玉鹤有点儿没办法了,无奈地轻笑了下,“到底想我怎么做,林承。”
他的林承还是不说话,仰着脑袋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呼吸,宁愿自己空虚地顶,也不要他。
“你这样动,我忍不了多久。”乔玉鹤虽然不能有反应,但他心理上的感觉更难捱,天知道他此刻费了多少力气控制自己才不至于下手太重,如果他不收着,他能把林承勒晕。
“如果我告诉你,一会儿有人会进来,你会不会松口呢?”
……?!
林承瞬间清醒,哪还管自己有没有力气反抗?拼死他也要与乔玉鹤拉开距离。
可乔玉鹤却环着他不让他动,将他死死钉在怀里。
“乔玉鹤!你给老子放手!!”林承声音都变调了,胳膊被限制,蹬腿也不管用,“知道来人你还要抱我!你他妈有病吧?!”
乔玉鹤却不管他的崩溃,依旧笑着,“这么激动干什么,还有时间呢。”
“有个屁的时间!”林承恨不能回头咬死对方,可乔玉鹤下巴抵在他颈窝里,尖的戳人。
“说你吃醋你就报复我,非要让我难看是不是?!乔玉鹤你玩不起!!”
他是玩不起,乔玉鹤一开始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没花多少力气就将人栓在了身边。
可才一个月不到的工夫,他就装不下去了。
看到林承和追求者聊天说话,这比捅他一刀还难受。
而恰恰林承又那么会招人,自己却不自知,到处肆无忌惮地散发魅力。
他再不花心思,他的林承怎么会乖呢?
“你要干什么?”林承发现乔玉鹤换了姿势,只用一只胳膊就将他牢牢箍住了,空出的手去够桌上的小药瓶。
眼看着乔玉鹤单手扭开了药瓶盖子,将里面的白色小药片倒在了红头黑字的重要文件上。
“乔玉鹤,你最好告诉我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药。”林承声音发着抖,猜到乔玉鹤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害怕?”
修长好看的手指在几粒药片中夹起一颗,递到他嘴边。
林承张口就咬,可是被对方躲开了。
“谁知道你要给我吃什么?!”林承挣扎着,终于能抽出一只手来,却很快被更强硬的力气压了回去。
药片掉了,乔玉鹤声音低了下来,似乎又要变脸,“林承,你以为我要喂你吃什么?”
“标签都没有,还能是什么好东西?!”林承就知道乔玉鹤要整他,因为他跟别人聊天说话就要惩罚他。
“你要报复我就光明正大的来,喂我吃药算什么男人?!想让我像你昨天一样失控发疯吗?丧心病狂!恶心!!”
身后的乔玉鹤竟突然不动了,估计是被自己说中了,林承才不管姓乔的又在想什么阴招,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疯子。
“呵呵……”
乔玉鹤竟然在笑,林承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猜的没错。”男人低哑的声音像是诅咒,“就是我昨天被下的那种药片。”
林承太阳穴直跳,“乔田!!你放开我,你疯了!!”
可是挣扎无用,乔玉鹤单手就能在背后钳住他两个手腕,空出一只手去抽出他浴袍腰间的带子,在他的手腕和胳膊上绕了几圈,最后结结实实打了个手指碰不到的绳结。
这种捆绑方式和昨天的皮带不一样,林承意识到没有外力根本解不开,自己的双手就这么被固定在了身后,像个待宰的猎物。
突然,楼下大厅传来一声清晰的电子解锁声。
“乔玉鹤!!你他妈……!”
话没能说完,他的嘴巴被强行撑开,皮革的味道瞬间充斥鼻腔,舌头跟着被手指按在了底下,除了喉间模糊的啊叫,林承发不出有意义的声音。
“宝贝乖一点,不要咬,不然我不保证卸了你的下巴。”
乔玉鹤又在恶劣地强迫他,白色药片朝着他越来越近,然后舌根尝到苦涩。
手指撤出,皮革的气味消散,紧接着下巴被强行抬起,他被迫合上牙关,仰着脑袋向后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林承惊恐地发现,乔玉鹤正面带微笑地俯视着他,距离很近,幽黑眼球上闪着诡异又兴奋的光亮,那上挑的眼尾睫毛根根分明。
“很乖。”男人的手覆上他伸长的脖颈,一下下顺着抚摸,像在安抚他尽快咽下。
林承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挣扎,各种脏话憋在嘴里骂了一万遍。
没了腰带,他的浴袍形同虚实地,挂在身上和蛋糕上的装饰裙边没什么区别,乔玉鹤将他整个人正对向门口。
“如果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关上门就好了,这样我还能让那人等一等,为你多争取一些时间。”
他的心脏跳的难受,剧烈翕动的肋骨也阵阵泛疼。
“再不咽下去,人该上来了。”
乔玉鹤太恐怖了。
林承绝望地想。
他终还是没办法,知道乔玉鹤这个变态非要他吞下药片才会放过他。
可他太紧张了,浑身都在紧绷,咽喉附近的肌肉根本不听使唤。
吞下去!
快吞下去!
为什么连简单的吞咽自己都做不到?!
再不吞下去,就要被看见了!!!
高度紧张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他甚至幻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走廊有地毯,不可能有脚步声才对。
肌肉控住不住地剧烈颤抖,林承觉得自己要疯了!!!!
————
第30章 第 30 章 头一次听到这么变态的要……
“乔三, 你住这地儿也太偏了吧。”
曲霆山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骚.气的lv花衬衫半敞着领口,白色短外套搭在肩膀上, 扬着泛红的脖子看人,明显是喝了酒了。
乔玉鹤看了曲霆山一眼,继续捡散落在桌子上的白色小药片往药瓶里装, “谁载你过来的?”
“陈小历他表哥。”曲霆山跟进自家门似的, 大咧咧地拉开乔玉鹤对面的椅子, 一屁股坐了下去。
“放心~那是个傻子,不会知道我来干什么。”
“嗯。”
“咋?生病了?”曲霆山吊着眉毛, 看乔玉鹤一颗颗地捡药片,还带着黑色胶皮手套。
“没。”
曲霆山虽然醉着,但脑子还转的清楚, 不免猜测起来,随即嬉皮笑脸道,“刚玩过~?”
乔玉鹤不置可否,淡淡地说,“你喝了不少。”
曲霆山噗嗤一声, 笑的脑袋歪向一边, 上下晃着食指点乔玉鹤, “你小子, 吃的还怪好的,刚落地龙港就馋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乔玉鹤也笑起来——确实吃的很不错。
“事情怎么样了?”最后一颗药片进了瓶子, 乔玉鹤连药带瓶把东西扔进一旁的废纸篓。
啪的一声,塑料瓶撞在金属框底,可几乎同时,桌子底下传来‘砰’的一声动静。
什么声音?
曲霆山看向乔玉鹤, 而后者仿佛没听见,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枪撂在了桌子上,同样发出一声砰响。
“这把枪,帮我查查。”
估计是乔三不小心踢到桌子了,曲霆山想。
快不行了……
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连呼吸都必须轻轻的,不然会被发现……
可心跳的太快,眼前阵阵模糊,随时要晕过去。
林承没想过自己一个大男人,会有一天被反手捆着缩成一团躲在桌子底下。
刚才突然的一声动静让他受了惊,脑袋才不小心磕到了桌子,应该……没被发现吧?他头脑晕乎地抵在了男人的膝盖上。
空间有限,乔玉鹤的长腿又占地方,不碰到是不可能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无法支撑,他又不敢挨着桌子害怕自己再弄出什么动静来,索性靠上小乔总的腿来寻找支点。
这裤子的面料贴上去真是舒服,贵果然有贵的道理,而且能闻到淡淡的香味,小乔总就连胯.下都喷了香水吗?
大概是过呼吸了,每一次浅短的呼吸不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让大脑阵阵缺氧,仿佛挣扎在溺水的边缘,再加上乔玉鹤身上这好闻的气味,更晕乎了——又或许他已经晕过又醒来,在这种情况下犯晕厥的老毛病也合情合理。
该死的乔玉鹤,还强行让他咽下了催.情药片,真是个畜生。
“哇塞,这枪看起来不错诶。”曲霆山的声音隔着桌子从上方传来,“不过这事儿得求助宴家那位大世子了。”
“宴潮?之前政府工程的招标有接触过,你跟他熟?”
乔玉鹤发闷的说话声有些不真实,隔着裤子林承的胸口能感受到男人的小腿肌肉,在放松的状态下也紧实,丝质西装袜包裹下的脚腕更是硬的膈腿,林承有点儿嫌弃。
“和他弟宴淮生打过交道,宴家在系统里有背景,所以宴潮这个人比较低调,他弟更活份一点儿,玩的也干净,不过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出来了。”
“原来如此。”
“包我身上~但是乔三,先说好,有件事情你不能怪我。”
“说。”
林承怀疑药效上来了,身体好热,脑子也不清醒,那处却精神的很,他抵触地不去想,可腰已经在兀自地动了。
真该死,明明昨天已经被折磨的那么惨了,还不长记性……乔玉鹤千万不要动,不然再有什么刺激,他害怕一切会彻底失控。
“我太好奇了,你让我查的东西,所以里面的内容我已经看过了。”
什么东西被放到了桌子上发出声音,这次有了依靠,林承应激的一抖没有再碰到。
乔玉鹤哼笑一声,“这点小事。”
曲霆山跟着笑,“就知道你大方~再多嘴一句,你老爹知道这事儿不?”
皮鞋突然动了,感觉大腿被坚硬的鞋尖戳了下,身体一激灵差点升仙,乔玉鹤要干什么?难道被他靠的腿麻了?
刺激过去之后身体很快便脱了力,林承歪着脑袋脸颊抵在男人的膝盖上。
“他以后会知道的。”
想象自己像一团没有骨头的云,软绵绵的,没有思维,也没精力去管乔玉鹤还想怎么招惹自己,鞋尖碰到那里就碰到吧,不把他弄痛就行。
只要不强迫他发出声音,做什么都可以。
“哈哈哈,行。希望老爷子身体挺得住,哈哈哈哈哈……别哆嗦两下又给你搞出一个弟弟来。”
“我明天回津海。”
明天吗?这么快。林承希望这多嘴多舌的曲霆山也快点儿离开,他快要坚持不住了,腿不是他自己的,腰也不是他自己的,不然为什么抖的这么厉害,还往乔玉鹤裤腿上贴。
“这么快?!”
“嗯。事情多,还要进剧组。”
“剧组?!”
“不是我说啊乔三,多少人想约你见你,这个总那个董事的,你都给拒了,不然你就让你那秘书代你去见,结果你说你忙着拍摄进剧组?你不会真想要混成影史留名吧?”
“多好,正好我懒得社交,也没耽误他们赚钱。”林承听见乔玉鹤笑了下,轻松的样子似乎与桌下的纠缠毫无关系。
乔玉鹤没有踩上他,皮鞋都没有挪地方,刚才恍惚的画面好像是他的幻觉,或者说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了,为什么只有自己在动?太过分了。
他张了张嘴,隔着裤子一口咬上男人的腿。
“光是想通过我找你的人就一大票,老子拒的都烦了,隔三差五往我这边塞小男孩,好像老子不是正经人一样。你说都往我这儿塞了,咋不直接塞给你呢?”
光线一暗,一只大手伸过来揉进他的头发而后扶住他的脸颊,太温柔了,林承松了口,男人的拇指却粗鲁地怼了进来,搅动。
“可能因为我阳.痿吧。”
曲霆山:“……”
乔玉鹤笑了笑。
“我看我就是那怨种。”曲霆山哼了声,“不行,乔三你得赔我精神损失。”
“我手里有个好本子,其中的男二号挺贴你。”
“……牛,老子可不跟你下海。”
……
不知过了多久,林承听到嘎吱一声,姓曲的终于屁股离开椅子了。
林承浑身一松,差点从乔玉鹤腿上滑下去,好在男人的大手捞住了他的脖子,玩偶一样将软绵绵的他摆正。
“接下来几个月可有的老子忙了,今年圣诞有安排没?我那段时间应该就闲下来了,再一起去滑雪啊?”曲霆山站起身,理了理垮下来的领子,不经意间低头却发现桌子下面的缝隙中露出一截白色的东西。
他仔细去看,是浴巾?浴衣衣角?
“有安排,但是可以推掉。”乔玉鹤的声音将他的视线提了回去。
他看着乔玉鹤,然后示意般的眼神向下,挑着眉毛地调笑起来,“大明星就是忙,这么晚了还忙里偷闲,不忘叫我过来。”
乔玉鹤弯起眼睛,算是心照不宣的回应。
怪不得刚才桌子底下有动静,原来藏着个人啊,自己这是成小乔总play的一环了。
曲霆山没觉得不爽,反倒感觉新鲜,坏笑着舔了舔嘴唇,“那这事儿就说定了,我来攒局,暂定在圣莫里茨,你到时候人过来就行,一个圈子里的应该多少都认识。”
“嗯。”
这事儿要是放别人那儿,曲霆山估计已经发火了,或者叫嚣着要加入,可乔玉鹤不一样,这家伙脑子不太正常,他可不想冒风险去打扰乔三的好事。
“可以带家属。”曲霆山意有所指。
“嗯。你别把整个会所的小男孩都带上。”乔玉鹤说。
“……老子就这么不挑食吗?”
乔三也是心情好,居然跟他开起了玩笑。
“挺不挑的。”
曲霆山笑着哼了一声,“谁跟你比都不挑。”
……
“林承,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他的林承还跪坐着倚靠他的腿,不出声音。
“林承?”
乔玉鹤只能将人从地上捞起来,放到腿上,这才摸到明显发热的皮肤。
“杀了你……”林承软在他怀里靠在他颈间,声音湿漉漉的,在他耳边沙哑地吐气。
“这么讨厌我吗?”乔玉鹤笑着,摸上林承的 。
他的林承受不住地嗯出声音,整个人剧烈地耸了一下,“不要……”感觉快要哭了似的。
“乔玉鹤……你他妈放开我……”
乔玉鹤感觉肩上一紧,又被小狗咬了,但是不痛,像是在调.情。
“你出了好多汗。”乔玉鹤亲了亲林承浸着薄汗的额头,忍不住伸出舌头,在烧伤的眼角上舔了下。
他的林承半睁着眼睛,迷离地看向他。
“你舔我……”
“你好恶心……”
狭长的眼睛滞住了,旋即兴奋地瞳孔缩小,折射出病态的光亮。
太可爱了……他的林承,简直是太可爱了!!!!
昨晚明明都做到那样的地步了,现在居然厌弃他舔了他的汗珠,说他恶心……还有比这更可爱的反应吗?
没有!!
只有他的林承能这么可爱,可爱到想将他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乔玉鹤捏着怀里的人渐渐用力,“林承,你再骂我一句。”
“……”林承头一次听到这么变态的要求,“……脑子坏了吧你。”
“不够。”
“变态啊你!快松手……”林承被握的痛了,蹙起眉头,腰上本就留着昨天的青紫没有好透,“松手……乔玉鹤!不要再发疯了……”
乔玉鹤不做声,眼中的光彩却越发奕奕。
“算我求你……放开我……”
“有病啊,非让我骂你!……”
乔玉鹤笑了,嘴角抽搐着弯起,那样子怕是真着了魔了。
“乔玉鹤……你不得好死……”
腰上的力道渐渐褪去——大变态乔玉鹤,竟然最喜欢这句。
林承眼前一暗,终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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