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怎样?”乔玉鹤反问他,“我刚才说了要干你,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在有限的空间里,胶皮手套撕扯形变的声音生涩刺耳,林承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放开我,这样不对。”“我没准备好,你知道那里不能硬来……”林承脑子都快刮干净了也想不出能劝下乔玉鹤的理由,从乔玉鹤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该服软的,那是乔玉鹤给他最后的通牒。
“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乔玉鹤说。
“这不是受伤的问题!”林承绷不住了,几乎喊叫起来,“乔玉鹤你冷静点,我没做过,我做不了!!”
“你前妻都能做,你为什么做不了?”
林承愣住了,随即死死咬住了嘴唇。
“都喜欢男人,你怎么有自信自己一定是上面那个?”
“你也太骄傲了,林承,一点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被我上吗?”
林承只想乔玉鹤能正常点,不要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他明明已经不再拒绝对方的纠缠了,可为什么乔玉鹤非要把事情做到这一步?
让他保留这一点虚假的尊严都不可以吗?
“林承,我忍的很辛苦,也装的很辛苦。本以为能坚持到你考试结束之后,但想想也没多久了,你应该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而受影响吧?”乔玉鹤笑的恶劣,他能感觉到胶皮在他皮肤上艰涩抚行。
“乔玉鹤,你真的不怕我恨你?”林承不知道这句算不算威胁,可他的心脏跳的难受,眼前阵阵发黑,他知道跨过这道线,乔玉鹤只会愈发不知满足。
“不怕呢,你只会爱死我。”
乔玉鹤捡起掉在前座车底的发光发箍,卡在林承腰上最窄的地方,发箍上的耳朵正呼吸似的亮着暗昧粉光。
“林承,发箍夹在这儿才适合你。”
……以为会很生涩,可乔玉鹤光是吻着他耳朵他已经软成一滩水了,以至于半截黑色被吞下他才有所反应。
“做的很好。”乔玉鹤又在他肩膀上亲了下,“缓一缓,我再继续。”
“……用不着缓。”这样虚伪的体贴让林承难堪极了,他宁愿乔玉鹤能粗鲁一点,速战速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缓慢地折磨他。
“不行,你太紧张了。”乔玉鹤声音温柔至极,“起码再容下一根才能动,我不想你受伤。”
“麻烦你别装人了。”林承咬着牙。
乔玉鹤轻笑一声,“不麻烦。”
乔玉鹤还是骗了他,直到从一数到三才正式开始,林承则妥妥丢了脸,才动了一下他就犯了老毛病晕厥过去,再清醒时乔玉鹤已经将他完全揉开了。
“晕过去还知道塌腰,我的宝贝还真是天赋异禀。”乔玉鹤在他背上亲了又亲,不知何时松开了绑在他手腕上的安全带,允许他抓着他的小臂死命地咬。
林承有两颗尖利的虎牙,很快嘴里尝到了腥甜——他不想发出声音,而且是乔玉鹤主动送上门来给他泄愤的。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他总是在承受不住的时候短暂地晕过去,乔玉鹤的西装裤上斑驳一团,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乔玉鹤果然越发控制不住,不知道是被他咬疼了还是被自己没有功能所刺激。
林承终还是松了口,不想让乔玉鹤在明天的会上被看出来。毕竟是小乔总,身上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被冠以各种无端的猜疑。
乔玉鹤却对他溺水般的求救于视无睹,在他压抑不住的声音中曝露本性。
“林承,看到了吗?就算我没有几把,照样能把你.的服服帖帖的,这辈子你都不会再对别人的洞感兴趣,所以不要再提你的老婆了,你要是有老婆,也只能是我。”
这都什么混蛋话?
林承现在一团乱,这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不安,乔玉鹤一下给的太多了,他分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总之要把他逼疯!
“林承,叫我一声老婆听听。”
林承觉得自己幻听了,乔玉鹤是不是有病?
“快,我想听。”
林承被翻了过来,眩晕中嗅到空气中淡淡的白腥味儿。他勉强睁开眼,玻璃上起了雾气,乔玉鹤的手撑在他耳边,一双狭长的眼睛发亮地盯着他。
林承熟悉这样的眼神,是乔玉鹤的势在必得。他都这副样子了,实在没必要挣扎。
“……老婆。”
乔玉鹤开心地笑起来——那笑容太好看了,以至于林承心里一软,原谅了对方几秒。
乔玉鹤似乎很知道自己的优势,刻意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好让他能着迷地盯着。
雾气更浓,浓到凝结成细小的水珠,砰的一声,手印拍了上去,而后支撑不住地堪堪滑落。
感觉太真实,强烈到林承不能否认,他确实喜欢乔玉鹤碰他。
乔玉鹤甚至可以对他更过分,他想要乔玉鹤对他更过分!
他悲哀又欣喜地意识到,自己所坚持的那些固执在乔玉鹤面前根本不重要。
乔玉鹤的疯病治好了他身上早已坏死掉的一部分,应该更坦诚地接受自己才是。
于是他环上乔玉鹤的脖子,看着那双总是令他感到害怕的眼睛,终于无所顾忌地发出声音。
乔玉鹤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旋即俯身在他发热的额头上落下轻啄,分开后,再次欣喜地盯上他。
“老婆现在问你,那个人是谁?”
……谁?
林承愣了下,猛地扭头朝左右看去,以为这荒郊野岭的,车里闹鬼了。
————
第37章 第 37 章 你龌龊。
“不要走神。”乔玉鹤掰过他的脸, 盯着他,“你和那人贴的那么近,我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谁?”林承还是一头雾水, 本来就被乔玉鹤的手指搅得神魂颠倒,这下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在问什么。
“在酒吧,我盯着你们看了足足两个小时。”乔玉鹤虽然笑着, 但是林承感受到对方明显是生气了, 不仅如此, 动作也停了下来。
“酒吧?乔玉鹤,我现在脑子有点不好使……”这突然的空虚让林承难耐地扭了扭, 实在没办法思考,“你别生气,让我缓一缓……”说着又环上乔玉鹤的脖子, 笨拙又坦诚地将人拉向自己。
乔玉鹤看着林承无法聚焦的瞳孔和眼里的水雾,还有发红的眼尾和汗涔涔的脖颈,这副因为自己而沉沦的样子很好地安抚了他即将要爆发的情绪。
他接受了对方的讨好,顺从地抱住了正急促呼吸着的林承,传来的心跳声音清晰而热烈, 隔着胶皮手套也能感受到那细细颤抖着的蜜色皮肤。
幸好, 他今天随身带了手套, 不然自己必会让一切走向失控。
他对林承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痴欲, 不及他真正所想所求的千分之一。
“……乔玉鹤。”
是今天的第二十一次,他的林承用这种黏糊糊的声音叫他, 可爱极了,像在他几把上轻挠了一下。
“……你说的该不会是秦一鸣吧?高个子,粉头发。”
“不许说那人的名字。”乔玉鹤不爽了起来,林承怎么能用同样的语气说别人的名字?
“……不是你要问的吗?”林承疑惑了, 被压的有点儿喘不过气来,折起手掌推了推乔玉鹤的小腹,可是没多少力气,对方像钢板一样根本推不动。
“不许说名字,叫他粉头发。他是谁?”
林承搞不懂,但还是接受了这莫名其妙的要求,“粉头发是我朋友,今天刚从国外回来……他也喜欢男的,还是个1,所以对我没兴趣……”林承感觉自己在哄吃醋的小男友,“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怎么确定他对你没兴趣?”乔玉鹤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埋在他领口衣服里,闷闷的。
林承忍不住笑出来,“他要是对我有兴趣,我绝对一脚给他踹二里地去,太恶心了。”
“那我恶心吗?”
乔玉鹤的问题让林承愣住了,迟疑的同时屏住了呼吸,气氛突然安静。车里空气湿热,萦绕着彼此的气息和宣泄过后的淡腥味儿。
“林承,我这样对你,我恶心吗?”
乔玉鹤在他脖子上拱了拱,鼻尖凉凉的,熟悉的冷淡香气更紧地缠绕上他,很舒服,但依然感觉自己被乔玉鹤给无声地威胁了。
“我没少骂过你恶心吧?”林承环着男人的宽背,手掌轻轻拍了拍,像在安抚一只大型宠物,“乔玉鹤,你干的恶心事儿太多了,相比之下,今天你用手指给我开.苞这事儿不算最恶心,但也能排个前五。这个答案,小乔总还满意吗?”
乔玉鹤没说话,在他颈侧舔了下,又稍稍挪了位置,亲了亲他的喉结。
“你不许和他见面。”乔玉鹤开始蛮不讲理。
“不可能,他是我朋友。”林承直截了当地拒绝,“你需要控制一下对我的掌控欲,小乔总。”
乔玉鹤咬他,牙齿轻轻地刮了下他喉结。
“我不可能只属于你一个人……没有人能只属于一个人。那是奴隶。”又感觉到了进出,林承有些受不住,吊着口气顿了下。
“说实话,你不在的时候每天接你电话,我烦的想骂人……”被按到了要命的地方,林承不禁抓住了乔玉鹤的后衣领,用力到攥成一团,“不、不知道距离产生美吗?……你这样真的很便宜,小乔总。”
“故意晾你去冲咖啡,谁知道你会真的等那么久……”林承感觉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乔玉鹤绝对会让他叫出来,“……这件事我确实做的不妥,你、你不要……不要、生我的气……”
“我没有真的生气。”乔玉鹤终于回应了他,“可是你不在,我控制不住地想要知道你在干什么,每天穿的什么衣服,和谁说了话,又和谁……我知道我有病,也吃了医生开的药,我以为我可以控制的了。”
小乔总这是又在表演吗?
林承难免起疑,可是他说不出话来,他只顾得上呼吸和发出其他动静。
“林承,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乔玉鹤怎么抢他的台词?林承不满,所以蹬了对方一脚,可无奈腿软没多少威力。
“你让我失控,所以都要算在你头上。”
太离谱了。明明自己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乔玉鹤一件衣服也没落,好像怕热的怪病这时不起作用了一样,倒是他,只剩一件连帽卫衣套在身上,衣服还全堆在了腋下,胸口都揉红了。
“车里太窄了,我们回去再继续好不好?”乔玉鹤在他耳朵上啄了下,“你得开车,这一发先留着吧。”
姓乔的混蛋……实在是太坏了。
……
翌日开会的时候,林承让小刘拿来了枕头,垫在后腰。
都以为林秘书是腰受伤了,旁边的小组长还关切地问他。
“不是劳损,就是昨天晚上姿势没睡好。”林承礼貌回应,刻意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因为乔玉鹤正坐在主位上,他不想这个爱吃飞醋的混蛋又犯病跟他找茬儿。
会议很快开始,集团这次想要拿下的是一个政府公开招标的工程项目,总投资额超百亿,是津海市三年内重点发展规划的一部分,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官方的招标公告还没出来之前,乔玉鹤这边已经有了消息,在决定竞标的一周内集团就促成了专项组。小乔总有多重视这个项目,全领导层都知道。
林承则知道一些更‘内部’的消息,乔玉鹤需要这个项目来稳住自己在乔家的势力。
大姐和乔二这次都打算在国内长居,是丁殊在电话里朝他透露的消息。
这几年国际局势动荡,海外生意的势头不如以前,乔玉鹤可能早就预料到了,大姐和乔二的回国并不仅是为了参加乔董下山仪式那么简单。
林承总是隐隐有种感觉,自己今天能坐在这个会议室,像是被人从后背推着走上来的结果。
……
一上午都在开会,林承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小乔总叫进了总裁办公室。
“老宅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乔玉鹤坐在颇具设计感的大理石办公桌后,垂着眼睛看屏幕,没有看他。
“能赶上预计工期。”林承找不到地方坐,小乔总的办公室里没有客座,要见人也是在隔壁的会客厅。
这里太冷了,像冰库,确实不适合会见外人,下属有事需要进来汇报自然也不需要座位。
“这种事情手机上问我就好,把我叫来是要干什么?”林承抱起胳膊,他今天穿的有点薄,西装外套下的内搭还是夏季的薄款面料。
“到饭点了,叫你来和我一起吃饭。”乔玉鹤说。
“我可不想跟你吃草喝冰水。”林承不满道,“小刘都帮我点好外卖了,一家新开的泰式餐厅。”
乔玉鹤只能吃冷食,日常基本是各种凉拌菜叶子加上凉牛肉或者金枪鱼、虾仁之类的,或者是那种涮凉水的日式荞麦面,在家休息的时候会丰盛许多,有专门的营养师和厨师负责他的饮食,反正怎么看怎么健康,也难怪身材维持的这么好。
但这些对林承来说太寡淡了,偶尔吃一次两次还好,要是像乔玉鹤这么天天吃,他估计得抑郁。
“那你把外卖拿过来,陪我一起吃。”乔玉鹤从屏幕上抬眼。
“……你是不是有分离焦虑?”林承拧眉,“你现在的情况和小时候的谢谢一样,我离开一会儿都不行,一关上门就喵喵叫。”
“心理诊疗预约在下周四,到时候我问问医生。”乔玉鹤认真地回他,“所以下周四之前你都当我是分离焦虑好了。”
林承啧了一声,“你又不会喵喵叫。”
乔玉鹤:“喵。”
林承:“……等我拿手机开个录像,你再来一次。”
乔玉鹤:“行。那下次我也给你录像。”
林承:“……?乔玉鹤你在想什么?!”
乔玉鹤:“你耳朵红了。”
林承:“你龌龊。”
乔玉鹤:“录像而已,算情.趣。”
林承:“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对着录像做手活儿?抱歉,你好像做不了。”
乔玉鹤:“你不是阳痿,你不懂。”
林承:“……我也不想懂,谢谢。”
乔玉鹤:“过来,让我抱抱你。”
林承:“不让,一会儿助理就来给你送餐了,我才不上当。”
乔玉鹤笑了笑,“那过来让我帮你涂药膏,总可以了吧?”
林承胳膊上的蝴蝶刀划出来的口子需要涂祛疤膏,乔玉鹤昨晚帮他涂过。
两人在车里折腾一番之后终于回了盈山湖别墅,本以为那股上头的劲儿过去之后两人会直接休息,因为当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
可乔玉鹤却不这么认为,林承最后只记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叫乔玉鹤不要了,什么时候彻底昏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林承怀疑乔玉鹤是不是偷偷在吃什么不睡觉也可以保持精神的药物,不然怎么解释每次睡的比他晚,早上起床也看不见人影,好像跟书生偷.情的女鬼一样。
“只涂药膏,不许对我动手动脚。”林承警告道。
“我下午就要回剧组了。我还有分离焦虑。”
“……”林承无语,就知道乔玉鹤不怀好意。
乔玉鹤:“喵。”
林承:“……滚!”
————
第38章 第 38 章 哥,你瘦了。
入秋之后, 天气很快转凉,林承这样不怎么怕冷的体质也穿上了高领毛衫。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灰蒙蒙了,想着要不今天就不去公司了, 早点回去休息。
这段时间林承一边忙着成考一边忙着集团的项目还有老宅的改造,睁眼闭眼都是工作和考试,全靠冰美式和维生素续命, 再不休息人都要垮了。
考点学校在郊区, 考试的人多, 林承把车停的有点儿远,得走一段距离。
学校旁边在施工, 要建地铁站,导致迎面吹来的冷风夹杂着尘土的气味,林承没戴口罩, 只能含着下巴拉高黑色修身毛衫的领口。
切尔西短靴踩在梧桐落叶上,发出干枯折断的脆响,这让林承想起了桐花县——小县城不大,种满了梧桐树,一到深秋街道上便铺满了梧桐落叶。这时候学校会组织户外劳动, 让他们这群学生帮忙清扫校园里的落叶。
林承临时顶替自己的好哥们, 作为高年级学生干部负责监督低年级学生的清扫劳动, 临结束的时候点名, 发现少了一个人。
也是在这样一个太阳即将落下的秋天,林承跑遍整个校园, 终于在厕所里找到了那个正被围殴在墙角的小个子学弟。
林承都没动手,那几个半大小子一看见是他就立马作鸟兽散。
小学弟校服脏的不像样,全是脚印,一边眼皮肿了, 流着鼻血,乱糟糟的头发湿的打绺,散发着尿骚味。
只有一双眼睛干净的黑白分明,直愣愣地看着他。
林承看着可怜,没嫌弃对方身上那股冲人的尿味儿,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小学弟胸前别着的名牌,叫乔田。
拖着人走出厕所林承才发现,乔田的一只脚腕肿了老高,肯定扭伤严重,刚才却一声不吭地被他拽着走,也真是能忍。
得了,他帮人帮到底,直接抱起乔田去了医务室。
一路上怀里的乔田都在用那双漂亮到有点儿像女孩子的眼睛盯着他。
林承不以为意,这样的眼神他见多了,多一个小迷弟也正常。
现在想想,那可真是孽缘,还是他自己旷了一下午的课、跑遍全校找来的孽缘。
"承子,今晚万圣节诶!南滩这边有活动,酒吧也是,真的不来吗?你不来我都要怀疑你性取向了!"
林承刚坐进车里,翻看消息,秦一鸣给他发来了这段语音。
情人节,万圣节……往往这种节日都是gay子们倾巢出动的时候,严格说起来林承不算纯gay,他上学的时候交往过异性,当然学生嘛,最多拉拉小手,后来他才慢慢发现自己对男的更感兴趣一点,尤其是长的漂亮的。
秦一鸣一针见血地评判他,“就是个肤浅的颜控!只要长的好,立马架上八百米厚的滤镜,多臭的脾气你都忍的下去。”
秦少爷一直对魏清挺有意见的,两人相互不对付,林承也搞不懂为啥,但成年人的世界没必要勉强,不让两人碰面还是挺容易的。
所以上次在VB酒吧的时候,秦一鸣得知林承离婚了,当场欢呼起来,还贴着他来了一段即兴热舞,把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跳起立了。
“不去了,今天好不容易考完,我要回去休息。”
林承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咻的一声,语音发了过去。
刚系上安全带,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可是你弟弟跟我说他想去看万圣节cos活动,找我这个一鸣哥哥带他去呢~他都没找你吧?[得意]】
林承:?
当即给林诺拨去了电话,现在应该是晚餐休息时间,7点之后才开始晚自习。
“哥。”那头林诺的声音乖乖的。
“你想去看万圣节cos?”林承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一声弱弱的“嗯”。
“最近小测的成绩怎么样?今天的作业什么时候能做完?”
“成绩挺好的,除了语文和外语没能拿满分。”林诺连忙道,“哥,我没有一定要去,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嗯,那今天的作业呢?”
“老师没给我留作业,让我去忙实验室的事情。”林诺老实道。
林承差点忘了,弟弟已经很久不用跟着其他同学一起上晚自习了。
“……那等实验室里忙完了,我和你一鸣哥来接你。”
“真的?!”
“哥啥时候放过你鸽子?”林承本就没想阻止弟弟出去玩,只是要确认不能耽误正事儿。
“谢谢哥~”隔着电话林承都能感觉到自己弟弟正甜又乖地笑。
挂了电话,林承直接开车去往秦一鸣的住处,盈山湖距离市中心太远,不如在秦少爷这里休息一下来的方便。
客卧没收拾,林承索性只脱了外套,钻进客厅帐篷的睡袋里眯了一小觉——秦一鸣最近迷上了野外露营,买的东西都往大客厅里堆。
还真别说,这一觉睡得挺舒服,林承顿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来来来,我帮你化妆~”秦一鸣抓着他胳膊,将不明情况的他按在了梳妆台前。
好家伙,果然大母1,台子上堆了满满的瓶瓶罐罐,林承都能认出其中几个贵到离谱的大牌,因为乔玉鹤房间里有一样的牌子。
“化什么妆?去酒吧什么时候需要化妆了?”林承疑惑。两人决定先去酒吧逛一圈,主要是秦一鸣非要去,然后差不多时间了再去接林诺。
“万圣节诶!”镜子里秦一鸣眼线夸张,像个背附灵一样站在林承身后。
“我们不是就去看看吗?”林承问。
“去酒吧也是要变装的呀!不然就你一个正常穿搭杵在一群妖魔鬼怪里,多奇葩。”
……倒也没错。
“那行吧……”林承还是乐意配合节日气氛的,说不定弟弟会喜欢呢?
……
万圣节的南滩人满为患,好像全津海的人都聚在了这里。
林承和秦一鸣两人找了好几家酒吧,全都爆满,根本下不去脚。其实在外面也一样,许多像他们一样的人都聚在外面三五成群,冷风里端着鸡尾酒照样喝的开心。
“医生?快看!那人出的是不是医生?”
“哪里哪里?”
“哇塞!就是医生!这也太贴了吧!”
这是今晚上第四还是第五次了,林承被人围了起来。
“医生老师!请问可以集邮吗?”
集邮,还是林承刚学会的词,是要合照的意思。
“嗯,可以。”林承点头,接过‘鬼新娘’手里的手机,他举着能高一点,拍的好看。
‘医生’这个角色是最近正爆火的一款悬疑手游里的反派boss,设定是一名患有心理疾病的杀手医生,白毛红瞳,常年黑色高领毛衣配白大褂,半张脸毁容。
其实这角色只是个小反派,连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出现在玩家面前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可无奈长得太帅,半张脸毁容的设定更是仙品,让无数玩家三观跟着五官走,台词不超五句但背景人设拉满,竟成了该手游里的前排人气角色。
是林承今天穿的这件黑色高领毛衫给了秦一鸣灵感,正好林承脸上也有疤,都不用怎么化妆,直接套上白大褂、白假发,再戴上红色美瞳,简直像从手游里掉出来的一样。
秦一鸣都佩服自己,居然能想到这么绝的点子。
“谢谢医生老师!”
送走了这一波,林承拿出自己的手机,叼着烟给自己仰拍了一张——这角色有烟瘾。随后发给了乔玉鹤。
没一会儿,手机震了。
【好看。】
【考试感觉怎么样?】
【衣服撩起来,给我看看胸。】
【你旁边的人是谁?】
手机震个不停,林承蹙眉,乔玉鹤是不是精神分裂?东一句西一句的,彼此毫无关联。
自己就不该一高兴给对方发了照片,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想抱抱你[亲亲]】
林承忍着拉黑对方的冲动,给手机开了免打扰。
“林承哥!!”
是刘昶的声音,林承抬眼,看见一个黄色的可爱小蜜蜂圆屁股一翘一翘的奔向自己。
“林承哥,好巧啊!”刘昶看向林承旁边的性转版兔子警官朱迪,“这位是林承哥的朋友吗?”
“对,上次你没能来VB,那时就想介绍你俩认识。”林承介绍道,“秦一鸣,刘昶。”
“林承哥,你朋友好帅啊。”刘昶不加掩饰地盯着看,小脸蛋红扑扑的,“果然帅哥的朋友也是帅哥。”
“是吗?嘿嘿,谢谢。”
一碰长得帅的,刘昶这张小嘴就特别的甜,三两句就快把秦少爷哄成胚胎了。
“你俩可以加个联系方式,他也爱出来玩。”
你俩出来就不要带上我了,林承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
……
远远就看见哥哥的车停在校门口,林诺迫不及待地小跑着过去。
他的哥哥推开车门,细腰长腿,迈下车的时候特别的好看,是在cos什么角色吗?竟然戴着白色假发。
灰西裤、白大褂、黑色毛衫,还是高领的修身款式,胸肌轮廓漂亮又饱满,简直比不穿还要色.情。
哥哥从不了解自己的魅力在哪里,而这一点不自知恰成了哥哥身上最性感的东西。
林诺不知道还要对着这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叫多久的‘哥哥’,但他确实从这个称呼上获益不少。
只要有一天林承还会叫他弟弟,他就有绝对的自信能占有‘哥哥’。
可是他不甘于此,他想听哥哥对着他叫出一些别的声音。
“小诺!”哥哥看到了他,冲他招手。
他笑的灿烂,更快地跑向了对方,直到撞个满怀——他把脸埋在哥哥温暖又色气的胸口,耳朵听到哥哥胸腔传来的心跳和说话声音。
“都多大了,还这样撞我。”林承笑着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弯着腰不难受吗?”
“哥~我冷,让我多抱抱你。”林诺撒娇道。
“穿的少了?快上车吧。”
“不少,就是耳朵凉,拿你捂一捂。”
“你小子……”林承嘴上嫌弃,还是用手盖住了弟弟另一只耳朵,确实有点儿凉。
“哥,你瘦了。”林诺说。
“最近太忙了,所以也没怎么给你打电话。”林承心道能不瘦吗,自己都快被工作给榨干了。
“小诺子,怎么还挂你哥身上呢?”车里的秦一鸣探出头来吹了个口哨,“快把你哥放开,他得开车呢。”
“走了。”林承把粘人的弟弟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你不是要去万圣节活动吗?玩太晚小心明天起不来。”
“起得来,只要哥叫我,我肯定起。”林诺坐进车里,发现后车座居然还有个人。
“小刘哥,你也在呀。”林诺弯起眼睛笑。
这个刘昶,个子不高,长的可以,脑子不笨,性格直率,会是哥哥想要保护的类型,他得提防着点儿,不能让刘昶成为他第二个嫂子。
当年魏清之所以能和哥哥走到一起,就是因为魏清身上那股子倔强到多少有点儿不识时务的傻劲儿,勾起了哥哥的保护欲。
为了能让哥哥只看着自己,他不许任何人跟他抢这个被保护的弱势角色。
……
众人再次回到南滩,可逛了没一会儿就没意思了。
林承没看出弟弟有多喜欢这万圣节活动,倒是一直围着自己转,寸步不离。
因为林诺明天还要上课,所以没多久几人就决定打道回府,谁知在停车场找车的时候,竟然被一辆库里南拦住了去路。
几人还在疑惑,林承已经要发火了,还是刘昶先反应了过来,“津A8……小乔总的车?”
车门打开,乔玉鹤从车上下了来。
秦一鸣瞬间瞪大了眼珠子,暗搓搓地狂扯林承的白大褂,压着嗓子嘴皮子动飞快,“你们认识乔玉鹤?天哪,承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认识这么号人物?这可是乔家小太子,我家老子费了大功夫也没攀上关系,兄弟,这回你可得多帮帮我,到时候我家遗产绝对有你的一份……”
“哥,他是谁?”林诺扯他袖子。
“晚上好啊。”乔玉鹤弯起眼睛笑,长腿一迈,自然走过去牵住了林承的手腕,将人从林诺手里抢了过来。
“林秘书需要跟我去一趟工地,你们开他的车先回吧。”
乔玉鹤在和所有人说话,面带微笑,但上位者的眼睛里谁也没看。
“好、好的,小乔总。”刘昶猛点头,双手接过小乔总甩来的车钥匙。
林承:?
自己裤兜里的车钥匙什么时候被乔玉鹤给摸走了?手就这么快吗?
“先把小诺送回去!”正被拖上车的林承还不忘叮嘱。
看着林承跟着乔玉鹤坐进了库里南,车门一关绝尘而去,秦一鸣这才有点儿反应过味儿来——乔玉鹤为什么要亲自来接一个秘书?
“诶我说!”他刚想问问另外两位的看法,就见一个刘昶惊魂未定,一个林诺脸色阴沉。
“你们这是咋了?”秦一鸣不明所以。
“小乔总好可怕……”刘昶可怜巴巴地朝他眨了眨眼,“虽然小乔总待我不薄,但气场还是好吓人……”
林诺则笑了笑,似乎恢复了平常,“没事,我哥他半夜还要被拽去加班,我怕他身体受不住。”
秦一鸣看着林诺愣了会儿,才说,“走吧,听你哥的话,先送你回学校。”
临近午夜,内环高架桥上的车流才顺畅了些。
送完林诺,回程的路上车里只剩秦一鸣和刘昶两人。
“阳阳啊。”秦一鸣已经叫上人家小名了。
“嗯?怎么啦?”
秦一鸣手握着方向盘,纠结了半晌,“你觉不觉得,你们小乔总笑起来的时候,和林承他弟有点儿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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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可以再摸摸我吗?
上了车, 乔玉鹤也没松开林承,抓着他的手又揉又捏地把玩。
车窗外高架路灯交错晃过,不断放大又缩小的光块在两人身上交替变换, 像老式放映机在切换画面。
“小乔总,我今天可是请了假的。”林承说。
“嗯。”乔玉鹤不置可否。
“送我回去,我不要去工地。”林承冷声道。
“林秘书, 老宅临近工期, 我还一次没有去过现场, 今天正巧有空,你得配合我的时间。”乔玉鹤漫不经心, 在他的手指骨节上不轻不重地夹了下。
“……”林承知道乔玉鹤日程排的有多紧,工作到凌晨是常态,自己身为下属确实有义务配合。
“乔玉鹤, 你咋还没猝死。”林承道。
“不用担心我身体。”乔玉鹤说。
林承:……?人怎么能自恋成这样?
“我精力比较好,有时候太好了,需要发泄才睡得着。”乔玉鹤话刚说完,突然被林承捂住了嘴。
他斜眼看向旁边,林承正拧着眉头瞪他, 窘迫又发狠, 急的耳尖都红了。
“保镖在, 你瞎说什么?!”林承压着声音跟他说话, 主动凑近他之后连眼尾也跟着泛红,真是可爱。
乔玉鹤弯了弯眼睛。
林承触电似的立马缩回了捂嘴的手, 又羞又愤看他,“乔玉鹤,你好恶心。”——乔玉鹤居然舔他的手心!!!
“骂上司就不怕别人听见了?”乔玉鹤笑笑。
林承瞥向后视镜,镜中保镖司机的蓝眼睛一动未动, 坚定地像要入党。
这些保镖大多听得懂中文,只是说中文不太顺溜。
“他们没少听我骂你。”林承哼气。
“他们也没少看我亲你。”
“乔玉鹤!”林承真想缝上那张嘴。
“你说是吧?Александр.”
“Yes,господин.”保镖司机突然开口,脸上依旧是斯拉夫人别无二致的毫无表情,“В_моей_странетебя_поймает_полиция_за_такое_поведение.”
“他在说什么?”林承看向乔玉鹤,俄语听不懂一点儿。
“他说,我这样亲你,在他们国家是要被抓起来的。”
林承:……
那这些保镖还真是训练有素,每次乔玉鹤对他动手动脚、有伤风化的时候照样盯着看,生怕他挣扎的太激烈把他们的小乔总给伤到。
“考完了试,今天应该给你庆祝一下的。”乔玉鹤突然开始说人话。
“呵,不必了,小乔总让我早点回去休息就行。”林承想抽回手,但试了一下没能成。
算了,员工不能跟上司计较,不然又会被’穿小鞋‘——这个变态上司会在非工作地点、非工作时间欺负他,就比如现在。
“明天你也休息一天吧,着急的事情让小刘去处理。”
林承:?
“我能空出明天一晚上的时间,给你庆祝。”乔玉鹤说。
一条10秒的广告给乔玉鹤的报价是200万,其中不包含代言费,仅仅是拍摄广告的酬劳。
所以小乔总的时间,那可是比金子还要贵重的东西。
“嘁。”林承照样嗤之以鼻,“指望我谢谢你百忙之中的陪伴吗?”
“是我谢谢你。”乔玉鹤拉起他的手,微微低头,嘴唇碰了下他的手背,声音不轻不重,前座的两个保镖肯定听得到。
“谢谢林秘书百忙之中答应陪我。”
“叽里咕噜的,又在说什么?”林承蹙眉,虽然乔玉鹤那低沉嘶哑的嗓音说起俄语来很性感。
“明晚将会让你难忘。”
……乔玉鹤不会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吧?
“还是别‘难忘’了,我害怕。”林承撇撇嘴。
“放心,我让帮忙参谋过。”
林承:?
正开着车的蓝眼睛保镖点头嗯了一声,用口音浓重的英语说,“I bet you will like it,sir.”
这下更可疑了,因为上次夸乔玉鹤送他那条蝴蝶结项圈的,也是这家伙。
……
老宅位于老城区,在津海市闹中取静,地段自然寸土寸金。所以距离南滩不算太远,交通不太好的时段半个小时也到了。当时帮丁殊取资料的时候,路过过这一片。
直到临下车林承也没能挣开乔玉鹤的手,还是看他要发火乔玉鹤才放开了他。
林承后知后觉自己对乔玉鹤的包容程度与日俱增,这是个不太好的现象。
保镖没跟来,只有他们两人进了老宅院门。
庭院很深,将老宅与外面的喧嚣热闹很好地隔绝开来,鞋跟敲在青石板路上的哒哒声音在安静的巷道中回响。
林承走在前面,脚下被鹅黄的路灯模糊拉长了的影子,正摸着路旁墙脚上边缘枯黄的苔藓,随着他前行。
“这边补修了旧墙。那边的亭子推倒重建。”林承拿着手机,照着平面图纸给小乔总讲解,“先逛完外面这一圈我们再进房子里看。工程队昨天已经都走了,剩下的全都是清扫工作。”
“四天之内彻底完毕,到时候翻修的家具也都到齐了。乔董下周回来的话,刚刚好。”
“那里是干什么的?”乔玉鹤指着旁边一处明显与周围房子不同的建筑。
逼仄的小道像是两边墙面凹进去的一块,连接一个飞檐的小型石牌坊,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有什么。
“哦,那是你们乔家的祠堂,里面放着家族牌位,所以没动过。”林承疑惑,“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么重要的地方,乔玉鹤居然不记得。
“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老宅了,大概四岁之前。”乔玉鹤笑笑,“我对这里的了解还不如你。”
四岁吗?那确实太久远了。
“其实盈山湖才算是我有童年记忆的地方,不过在你来之前,我很少住那边。”乔玉鹤说。
“那你住哪里?”林承问。
乔玉鹤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他,林承这才反应过来乔玉鹤之前住哪里关自己什么事?
他们虽然可以牵手接吻,也可以抱着彼此入睡,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远没有到可以交代未知过往的地步。
林承知道自己的底细在乔玉鹤面前完全透明,他对乔玉鹤的了解也只是他从丁殊口中得知的那些豪门狗血,可这些都不足以构成两人对彼此真正的认知。
学生时期有限的几次交集,也只是乔玉鹤单方面的臆想,换一个人,当时的林承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他们就像同一个杯子里的水和乙.醚,互不相溶,却在分界处严丝合缝地紧贴。
了解彼此未知的过往,对他们来说简直比相溶还要困难,比做.爱还要亲密。
“我有很多住处,哪里方便就住哪里。”
果然,乔玉鹤给出了一个不确切的答案,可进可退。
“你要是住腻了盈山湖,我们可以搬去别处。”
嗯,还很巧妙地避过了真正重要的东西。
“不用了,前一周小刘刚帮忙给屋里新添了取暖设备。”林承说。
之前别墅长期没人住,乔玉鹤又极度怕热,自然是没有一丁点儿正常人类过冬的必备物品。乔玉鹤已经快两周没回去过了,所以不知道。
“新的地毯有收到吗?”乔玉鹤问。
“嗯,前两天收到的吧,忘了和你说。”
那天在从龙港回程的飞机上,乔玉鹤看出林承喜欢那张骆马毛毯子,所以专门从意大利定制了骆马毛的各种制品,不但有几块超大的地毯、毛毯,还有沙发垫、车坐垫,连带给谢谢换了个骆马毛的奢侈猫窝,可是相比那毛绒绒的高颜值猫窝,谢谢还是更喜欢用来装猫窝的纸箱子。
两人绕着老宅大致走了一圈,没往庭院深处去,竟然也花了半个多小时的工夫。
时间有点儿晚了,林承便带着乔玉鹤去到修复最多的主宅。
“除了一楼客厅,地板全都撬开过一遍,好安装地暖。”借着手机的灯光,两人上到二楼,林承边走边介绍,“漏水已经修好了。房子空置了两年,太久没人住,所有桌布、窗帘、地毯之类的能洗的都洗了,吊灯还没,家政公司说这两天就派人过来。”
客厅中央有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从三楼屋顶直垂下来,一根挂坠足有十来米长,需要专业人士才能清理。
林承懒得去搬电闸,来人清洗吊灯的时候肯定得断电,所以他才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看不清前路的走廊上,像在黑暗的古老宅子里探险。
“卧室里的床品也都换了新的。”林承随手推开一扇卧室的门,乔玉鹤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装扮地却很温馨。
借着纱帘后的月光,能看清从进门开始屋内就铺了绵软的地毯,墙面连着屋顶画满了可爱的简笔画,一张单人床床头靠窗,侧面正对着的方向放着摇篮和一个木质婴儿床——这是一间婴儿房。
乔玉鹤走过去,“这好像是我的床。”
林承:?
“不会吧?这你都记得?”林承凑上去,看见乔玉鹤修长苍白的手指正摩挲在婴儿床的横栏上,那里镶着一个椭圆形的金属小牌,上面刻着由一根线条绘制的小鸟。
“是我母亲。”乔玉鹤说,“只有她会这样画小鸟。”
林承看向乔玉鹤,竟第一次在那双冷淡的狭长眼睛里瞧见一丝落寞的情绪。
可那抹情绪很快便消失了,像幻觉般一晃而过,乔玉鹤勾起嘴角自嘲地笑笑,“这间房居然还留着,真是个奇迹。”
林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见乔玉鹤轻轻拨弄了下垂在婴儿床上方的小玩具,那些小挂件旋转着发出呤呤啷啷的响。
乔玉鹤转身走到单人床边,坐了下去,“我走的有点儿累了,林承,我们歇一会儿吧。”
这还是第一次,林承听到乔玉鹤说他累了。
“好。”林承点头,跟着走了过去,站在床边。
他没有坐下,不是因为不累,而是因为知道乔玉鹤此刻想要抱他。
“林承,让我抱抱你吧。”
正如他所料的,乔玉鹤张开胳膊,将他揽入了怀里。双臂依旧很紧地箍住了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口安静又沉闷地呼吸。
夜风吹开了轻薄的帘子,月光更满地撒了进来。
不知怎的,林承很轻地摸了摸乔玉鹤的头发。
过了许久,乔玉鹤终于开口说了话,“你刚才摸的很舒服。”
“嗯。”林承以前就是这样哄林诺睡觉的。
“可以再摸摸我吗?”乔玉鹤提要求的时候可不及弟弟半点的可爱。
“好。”林承还是答应了,再次一下一下地轻抚。
可没多久,腰上的手开始不老实,隔着毛衫握上劲瘦的腰侧,指腹如弹琴般交替按压,渐渐用力,这是乔玉鹤忍耐的前兆。
“乔玉鹤,我劝你不要破坏这美好的氛围。”林承可不想和乔玉鹤在婴儿房里发生什么,当下这个温情的拥抱不该变味。
但他还在一下下地轻摸着乔玉鹤的头发,像临死前还在劝恶人向善的活菩萨。
乔玉鹤没说话,只是一味地圈着他越抱越紧。
“够了,你想把我勒死吗?”林承语气冷漠。
这次乔玉鹤听了话,稍稍放松了力气。可下一秒那手却更过分,蛇一样钻进了毛衫里。
顿觉腰上一凉,林承打了个冷颤。
“乔、玉、鹤!”
他生气了,掌根撑在乔玉鹤肩膀上想将人推开,可根本撼动不了。
对方依旧不说话,沉默着用力。
“放开!”林承咬牙切齿,急的耳尖又红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乔玉鹤这才从他胸上抬起脸来,弯着眼睛朝他笑。
“宝宝饿了,想吃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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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点头,宝贝。
几乎是一瞬间, 林承身上热的冒烟,里外都烧透了。
他连忙捂住乔玉鹤的眼睛,手指颤抖而无措——距离太近了……不能再让对方用那样的眼神盯着他看了, 否则他的心脏真会跳出嗓子眼。
“乔玉鹤,你少发癫。”林承咬着牙,嘴唇羞的都在颤, “这么变态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不知羞耻……”
“你捂我眼睛做什么?”乔玉鹤被对方的反应可爱到笑出了声, “林秘书身上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快放手让我看看。”
乔玉鹤明知道他被正羞臊不堪, 却还这么故意揶揄他。
“随时随地的发.情,你可真混蛋……”林承一时想不到更严重的形容词。
“林承, 还不打算把手放下吗?”被捂住双眼的乔玉鹤笑意更深,坦诚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
“谁欺负谁啊?”林承不甘心地坚持着, 乔玉鹤的睫毛正一下下扫着他的手心,有点儿痒,像是故意的。
直到腰上的手又在乱动,他才不得不放了乔玉鹤。
“林秘书,你好像越来越容易害羞了。”乔玉鹤盯着他, 眼神晦暗。
林承正抓着对方后颈, 却眼尾发红, 反倒像是被逼到无路可退的那个, “我这是要脸……不像你,小乔总。”
“那脸皮还真是薄呢。”乔玉鹤愉悦地轻哼一声, 垂着眼睛在他胸缝上吻了下,“你今天打扮的很好看。我忍到现在才抱你,你应该夸奖我。”
“……”这个角度看,乔玉鹤的睫毛这么长, 像散开的羽毛似的,怪不得刚才挠他手心。
“在车里我就想了,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大手松了些许,开始在他紧实的小腹上摩挲。
“车上有别人,你是疯了吗?”林承咬了咬嘴唇,又开始发烫。
“你弟弟看你的眼神,不对劲。”隔着毛衫,胸肌被轻轻咬了一口。
“在你这儿,谁看我的眼神能对劲?”林承嗤了一声,强迫自己稳住声音,“那可是我弟弟。倒是你,突然出现把我拉走,他不生气才怪。”
“你有你的事情,他管太多了。”还在继续,这次往边上挪了挪,正咬在那点。
林承没能忍住,抖了下,浑身发软,“这个时间谁还工作啊?……明明是你管我太多。”
“衣服撩上去好吗?我想亲。”
只是亲吻吗?又避重就轻。乔玉鹤的嘴要是能信,明天地球就爆炸。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咬住,别动。”
根本没给他犹豫的时间,乔玉鹤掀起毛衫让他叼着下摆不要动,冰凉的嘴唇在他皮肤上碰了又碰,边亲边掀起眼皮看他,那眼中映射的光芒比月色还要亮。
林承有些害怕这样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真是什么宝贝一样,于是呼吸开始急促,大脑开始缺氧。
“林承,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色吗?”乔玉鹤果然亮出了牙齿,又咬他。
“简直犯规啊,林承。”
他的林承凶恼又羞涩,垂着的眼睛里水光都是粉的,像魅魔。
“你这副样子,只有我看过吧?”
乔玉鹤有些着魔,“是吗?只有我看过。是的话点头。”
他的林承并没有应,只是脸上的窘迫更甚,眼神闪烁着一直在躲他。
“点头。”他真想揉碎这样的林承,“宝贝,点头。”
撑在他肩膀上的手掌不再若有似无地用力,反而曲起了手指,像缩回了贝壳。
他的林承似乎紧张到呼吸不过来了,胸口浅促地起伏,犹豫几秒之后竟主动送了过来,想寻找他的嘴唇,却被他拉开距离给拒绝了。
“点头,宝贝。”他重复道。
林承僵住了,而后缓缓地,点了点下巴。
他极度地愉悦着,差点没控制住手指,缓了下才在对方心口上吻了吻,“真乖。”
肩膀一疼,是林承在报复他。
“承认你对我的感觉好吗?”乔玉鹤笑笑,在晕点旁嘬了下,“你知道自己有多么想要我。”
林承无措又羞恼,看着他。
“不过今天就到这儿了,我没有带手套。”
林承脸上闪过惊慌,只一瞬,快的像是幻觉。
“乔玉鹤,你耍我?”林承嘴上松了毛衫,眼睛瞪得要冒火。
“别生气。”乔玉鹤笑着,抱着他晃了晃,“没有手套我没办法,是我的错,来的匆忙,忘在车里了。”
“你他妈混蛋!!”林承感觉自己就是个大傻逼,“放手!放开我!!”他使劲挣扎,是真的怒了,想从乔玉鹤怀里挣脱出来,离开这个王八蛋。
“我不想你受伤。”乔玉鹤说。
“不想个屁!我再说一遍,松手!!”林承完全不想听,乔玉鹤就是故意要让他难堪。
“对不起,要是带了,你知道我肯定会把你按在这儿。”
“什么带没带的?你以为是安全.套啊?”林承觉得离谱,乔玉鹤还不如闭嘴不说话,“你他妈阳痿你不知道吗?这辈子用不上安全.套!少寄吧跟我找借口。”
“别生气了,等回去我们继续好不好?回去就一个小时路程。”
“呵。”林承都气笑了,“还继续?乔玉鹤你做梦去吧!撒开!老子疼,腰要被你个混蛋捏坏了!”
“梦里也可以继续,反正你每次都晕过去不是吗?”乔玉鹤恶劣极了,还在笑,“走吧,我们快回去。你要是等不及了,我们可以在车里先来一次,像上次一样。”
“乔、玉、鹤!”林承真的要爆炸了,“你他妈能不能闭嘴!!”
“捂过眼睛,这次又要捂嘴了吗?”
“……你想得美!!”
……
第二天虽然不用上班,但生物钟还是让林承在六点半时醒了一下。
身前压着一个胳膊,有点儿沉,一只苍白的手正抓在他那点发肿的右胸上。
习惯了……眼皮一阖,又晕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阳光隔着一层纱帘照进来,抚在他露出被子的半边皮肤上很是舒服。
林承伸着长长的懒腰,摸到旁边已经空了。
估计去公司了吧,折腾了一晚上还有精力,真是怪物。
“嘶……”懒腰伸到一半,林承连忙揉了揉小肚子——紧绷的时间太久,肌肉又拉伤了。
林承有点儿闹心,估计又是几天不能跑跳,连从座位上站起来都要小心翼翼。
够到床头的手机,睁开单边眼睛,竟然已经快十一点了。
有好几条未读消息,林承换了个姿势半举着手机,输密码解锁,他不习惯用刷脸。
排在最上面的是刘昶,问他工作上的事情。林承草草看了下,按键说话之前清了清嗓子。
“小刘,不急的事情你先放着吧,我明天回去再看,帮我把OA上的待办批了就行,别耽误流程。”
刚发过去,对面很快回了个“好”。
【我和鸣鸣昨天把小诺安全送到学校了,怕打扰所以昨天没给你发消息】,后面跟着个可爱的表情小猫,【车钥匙在你办公桌上】。
【ok,谢了】林承回复,又加了句【改天再一起出来玩】
推出对话框,紧接着就是秦一鸣的,红点上标着‘16’,就数他发了最多。
……
【承子,你跟我说实话,你跟乔玉鹤是什么关系?】
【这么晚还来找你,不是让你去加班吧?你现在在干嘛呢?】
【兄弟,虽然我想你帮我引荐引荐,但我还是更担心你啊,你知不知道你被拽上库里南的时候,跟被强抢的民女一模一样的啊!】
林承:…
【跟兄弟我说实话,你现在还是纯1吗?】
林承:……
【我不想我们之间的纯1友情变质,可是那个乔玉鹤一下车跟堵墙似的,个子那么高,快两米了吧?肩膀又宽,看起来压你轻轻松松啊!!!】
林承:………
【承子,我保证不往外乱说,小诺不会是你和乔玉鹤的孩子吧?】
林承:?!!!
【这俩人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就是DNA片段高度重合的铁证啊!】
“秦一鸣你他妈男同小说看走火入魔了吧?!!”
林承直接语音回复,“我和小诺差9岁,不是19岁!我问你怎么生?!”
真是气昏头了,居然假设自己一大男人能生孩子。
“我看着小诺从产房里被抱出来,看着他长大,我妈身体不好,一岁之前小诺尿布都是我换的,你跟我说他和姓乔的像?你他妈是不是瞎?!”
林承气呼呼地退出界面,深吸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妈的,秦一鸣脑子又抽风,居然把小诺和乔玉鹤比较,两人除了都皮肤比常人白一点,哪里像了?!
小诺这么乖巧懂事,完全就是个小天使。反观乔玉鹤,纯纯恶鬼转世——那些传言说不定是真的,乔玉鹤天生就是来向他讨债的。
又处理了几条消息,随手往下划,突然注意到一个陌生头像,是崔医生,换了个白色背景的不露脸照,工装背心,身材还挺好。
就是男味有点儿浓,和崔文简本人随和又精致的气质大相径庭。
消息停留在龙港的那次,崔医生问他可不可以见面。
估计是看林承没回他,认为是被拒绝了。
因为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看父亲了,林承这才意识到,近几次的病情反馈都是通过官方群聊告知的,崔文简没有给他私发。
这个崔医生,挺懂的保持分寸,不像小乔总。
不过自己居然没回,当时事情太多,完全忘到了后脑勺,这样显得很没有礼貌啊。
今天正好有空,要不问下时间?主要是想打探崔文简为什么要接手他父亲这个么困难病号。
……
下午四点,Wagas西餐厅。
还不到饭点,餐厅里几乎没人,林承到的时候,崔文简已经等在那里了,米色圆领毛衫、浅棕色风衣,远远从冲他招了下手。
林承走过去,“抱歉,路上有点儿堵。”
崔文简帮他拉开椅子,“没事,我也刚到,上午的出诊硬生生拖到了下午,不然可以早点见你。想吃点什么?”
“我还不饿,点个喝的就行。”林承说。
崔文简神色一暗,知道了林承这次约他出来主要是为了说事儿,而不是约会的性质。
“其实我也不饿。”崔文简笑了下,“那两杯果蔬汁?”
“行。”林承点点头。
“我来吧,喝点东西不算请客。”崔文简端起手机扫码。
“谢谢。”林承笑了笑,“崔医生今天没穿白大褂,很帅啊。”
“看起来不像医生?”崔文简也跟着笑,问题带着答案,“你穿的比我好看,衬衫西装,是去参加聚会?”
衬衫领口两颗扣子没系,露出一小片蜜色皮肤和锋利的锁骨——这个男人,一截骨头都漂亮。
敞着的浅灰色条纹西装剪裁精细,宽松但有形,完全适合林承的身形,应该是定制款式。
整体风格潇洒随性,穿上这一身,不会是去上班。
“随便穿穿。”林承身上这一套是保镖送来的,说乔玉鹤让他今天穿,不穿白不穿,乔玉鹤拿出来的一定是好东西。
“不过确实有约。”林承说。
果然,自己想的没错。崔文简心道。
“你父亲这段时间保持的不错。”崔文简说,“除了高血压这样的老年病,身体指标都还好,除了偶尔发疯打人,不愿意配合,其他都不错。”
“他又打人了?”林承拧眉,“他打谁了?崔医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崔文简顿了下,笑道,“没事,小伤而已。”说着挽起袖子,结实的小臂上面赫然是两道已经愈合了的抓痕。
林承脸上顿时挂不住了,连连道歉,“对不起崔医生,我不知道……实在抱歉,今天还让你请我喝东西,太对不住了。”
“你跟我太客气了,林承。”崔文简已经放下了袖口,“叫我崔文简就好,不然总感觉自己还在上班。”
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
“那……崔文简,要不改天我再请你出来吃饭吧,今天实在有约,就当给我个机会代我父亲道歉。”林承说。
“你父亲是精神病人,他没有自控能力,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正常,不用道歉。”崔文简笑笑,“但你的邀约我接受,随时可以找我碰时间。”
林承这才放松下来,点点头,“好。”
“先生,您点的绿野仙踪和牛油果多多。”服务员将两大杯果蔬汁放到了桌子上。
一个深绿,一个浅绿,健康的让人阳痿。
“这杯你的。”崔文简把浅绿色的那杯推给了他,“牛油果,菠萝还有梨,口味好喝一点。”
“谢谢。”林承跟着乔玉鹤吃过太多这样的冷餐,着实没什么兴趣,是崔文简选的地方。
对于第一次见面来说不隆重但也不会让人觉得不重视,和崔医生整个人给人个感觉一样,很恰当。
这种不咸不淡的距离感或许会勾起好奇,让人心动,但林承早就过了暧.昧拉扯的心境了,就算一眼看穿也懒得深究。
他叼着吸管喝了一口,这杯果蔬汁的味道也同样恰当。
“崔文简,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接手我爸这样的病人?”林承说,“所有器质性检查都没问题,不夸张的说跑遍了全世界也没查出问题所在,十年间没见好转,你为什么……?”
崔文简先是略微诧异,然后笑笑,“哦,原来你想问这个。”
“是我大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要我帮忙的,我还以为是你看上我的医术了,通过他来委托我接收病例,原来不是吗?你完全不知道?”
林承也懵了,“我不知道啊。你朋友是谁?”
“Enson,乔、昀深?好像是这两个字。”崔文简解释,“国外待久了,我们都习惯叫彼此英文的名字。”
乔二?
乔昀深为什么要让崔文简来治疗自己的父亲?而且似乎没有要崔文简保密的意思,是等着他咬钩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玉鹤对有关父亲的事情保持敏感尚且能理解,毕竟林泰江对那场大火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这些关乔二什么事?而且乔玉鹤对林泰江换主治大夫一事明显事先不知情。
“你和乔昀深关系很好吧。”林承试探地问,“不然为什么说帮就帮了。”
“算是不错,不过他可比我神秘多了。”崔文简说,“背景很深,刚毕业没多久就自己组建了公司,还去EVI当了企业合伙人。我答应帮忙也是因为刚回国不到一年,没什么根基,会需要他帮助。”
崔文简讲的很直白,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林承觉着不能有假。
“所以你和Enson是怎么关系?”崔文简问。
林承迟疑了一下,“也算朋友吧。”
总不能说自己是与乔昀深势同水火的弟弟乔玉鹤花了1亿买来的暖床秘书吧?
“是吗?”崔文简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以后更方便互相约出来放松放松了。”
“嗯。”林承心不在焉地点头,“他没说让你……”说到一半卡住了,让你监视林泰江,定期打报告?
“他只说让我帮忙接个病人,还说治好的概率不大,要我不用太在意。”崔文简说。
……越来越奇怪了,
“当时还以为Enson在给我铺台阶,怀疑我的专业性,现在我知道了。”崔文简无奈地笑笑,“你父亲的情况确实让人无从下手,不过我会逐步更新治疗方案的,你作为家属也不要气馁。”
“好。”林承说,“要不我们换个话题吧,感觉像是换了个地方聊病情。”
想了解的都差不多了,崔文简确实无辜,对一切也毫不知情。
“行。”崔文简笑了笑,这正和他意。
……
完了完了,绝对要死——他迟到了!
林承和崔医生后面越聊越愉快,一时忘记了乔玉鹤正等着自己去接他。
“林秘书?这都快八点了又来加班吗?”前台正在值班的保安诧异问道。
“不加班。”林承火急火燎的被拦在闸机前,摸了摸裤兜,忘了带工作牌,“老李,麻烦帮我开下!”
“啊好!来了来了!”见林秘书这么着急,保安也急了起来。
直通总裁办公室的电梯在公共电梯的另一侧,需要走进消防门里,好在林承有人脸识别的权限。
叮的一声,到了,林承走出电梯,一脚踏入安静幽黑的走廊。
怎么不开灯呢?公司不会连这点电费也要省吧?
这一层都是乔总裁的地盘,周围没有一丝声音,林承感觉自己像走进了森冷的怪物巢穴,迷宫般的走廊尽头就是怪物的寝殿。
可是这怪物的驾照被吊销了,工作忙到没时间去补考,所以需要林承去接他,这样看来也没什么可怕的。
七拐八拐,见着了光亮,是办公室。
林承舔了舔下唇,走过去推开了大门。
“乔……”
总裁办公椅背对着书桌,面朝落地窗。从他的角度仅能看到乔玉鹤翘起来的一截小腿,穿着红底手工牛津鞋,鳄鱼纹,贵气的没边儿。
应该是知道他进来了的,却不转身,难道是生他的气了?
“乔玉鹤,抱歉。”林承走过去,“我来晚了。”
直到站在大理石办公桌前,椅子也没有动,乔玉鹤一言不发地背对他。
“你不会生气了吧?都不转过来看看我。”林承说。
“晚了半小时,下回你让我等半小时还回来呗?”
“你再不吱声我走了。”说着要转身。
“东西在桌上。”
乔玉鹤终于有了动静,声音听不出情绪。
林承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的黑色盒子。
拿起来打开,里面是一条纯黑色领带,没有标签,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给我的?”林承问。
“嗯。”
“那我不客气了。”林承将领带从包装盒里抽出来,翻起衬衫领子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套。
“等一下。”乔玉鹤终于转过椅子,背头散下来几缕,戴着金丝眼镜,一张凌厉俊美的脸依旧好看到令人窒息。
林承短暂的愣住了——能原谅乔玉鹤至今,十分中至少有十一分是因为这张脸。
乔玉鹤冲他勾了勾嘴角,镜片后的眼睛却不再弯起来,毫无情绪地上挑着眼尾。
“爬过来。”
林承以为自己听错了,……爬?
戴着胶皮手套的修长手指,轻点了两下大理石灰白纹理的桌面。
“从桌子上,爬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