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口略微敞开露出大片暖色调的肌肤,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氤氲的茶,醒醒脑子。
自从那次做了饭,南书瑟尔做饭的水准直线上身,仿佛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南书瑟尔熟练着使用着刀具,营养剂被雄虫一口灌下去,补充维生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喝。
菲尔特给南书瑟尔打了通讯,南书瑟尔接通。
便听着菲尔特慵懒的声线传来,“之前说会用你的名声,这两天就开始了,你最近出去转转,别显得是个假虫一样。”
南书瑟尔震惊不理解,什么名声还得他自己亲自出去破坏,星网上造谣言不行嘛。
这么想着他也问出来了。
菲尔特听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谁告诉你的要破坏你名声了。”
缓了一下,菲尔特才道:“只是把你SSS级的等级和皇子身份爆出去了,可没造你的谣。”
这下倒是南书瑟尔不懂了,“那我要干什么?”
菲尔特端着茶水喝了一口,“你什么都不用做,出去参加两个宴会就可以,张扬一点。”
随后顿了顿,垂下眸子遮掩着心虚,“表现的厌恶阿德莱特一些。”
第96章 声名狼藉的南书瑟尔 菲尔特慢条斯……
菲尔特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茶杯, 摆放好茶匙,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双眼,要知道, 虫在紧张的时候总装着自己很忙的样子。
南书瑟尔震惊不可思议, 随后又质疑, 他知道若只是这些, 自家二哥不会这么心虚,“还有什么?不止这些吧。”
南书瑟尔越说脸怼得越近,整只虫几乎都要钻进全息投影里了。
看着菲尔特不说话, 南书瑟尔立刻翻看着星网,现在在各种地方都能看到他的消息,雄虫看着消息两眼一黑就要昏过去。
一些星网的热搜词条还在脑海里跳跃——#三皇子深夜密会邵澜成举止亲密##SSS级雄虫早已登记雌君原是元帅##阿德莱特不得宠爱的三大原因#——每一条消息都像是淬了毒的银针往他大脑里狠狠的扎着。
“二哥!你疯了吧。”南书瑟尔清越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用这些下三滥的绯闻当诱饵?他们会相信?”
别到了最后只有他名声毁了,哦, 还有邵澜成。
那次谈话后,菲尔特就向外公布南书瑟尔在发情期蜕变为SSS级的消息。
为了引出勒泰家族, 菲尔特大肆宣扬。
不限于南书瑟尔是阿德莱特的雄主,他们异常恩爱容不下其他, 或者是南书瑟尔非常厌恶阿德莱特……
甚至为了不让南书瑟尔难做还传了他实际上喜欢雄虫的消息, 至于背锅的自然是邵澜成,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在星网上流传。
一点儿也看不见被操控的痕迹。
菲尔特将茶匙在杯子边沿敲了几下,清脆的声响里带着帝国太子特有的优雅与薄凉:“我亲爱的弟弟, 这是最快最好引出勒泰家族的办法。”
他也倾身向前,纽扣都透着寒意,“你以为那只身上胖的能榨出三百斤油的老狐狸会相信你那完美无缺的爱情吗?”
阿德莱特说了许多,最后将茶杯放下。
“其他消息让阿德莱特回来了告你吧。”
南书瑟尔烦躁的抓了抓头,“嗯。”
……
帝都晨雾未散, 南书瑟尔裹着被子在菲尔特第七次催促中艰难起身。
二哥到底知不知道六点起床是什么概念!
菲尔特只会摊手,还行吧,他这时候已经起床半个星时了,若是赖床,也就是这个点起罢。
南书瑟尔拍了拍脸,终于是清醒了。
睁眼,下床,洗漱。
然后雄虫去健身房锻炼了半个星时。
自从发情期后他二次发育,原本身上不长腹肌的腹部都被他锻炼出轮廓,近来正朝着八块腹肌的目标狂奔。
争取让自家雌君回来的时候能见到。
冲了一个澡,南书瑟尔和菲尔特开始通讯。
全息投影中的雄虫照例品茶,手里还翻看着一份文件,嘴里说着:“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在宴会上记得表现出来,明显一点儿也无所谓…”
反正张狂没脑子的形象已经给你打上标签了。
南书瑟尔心中嘀咕,计划个鬼哦,他家雌君还不知道呢,要是让他老婆在星网上看到这消息,皱皱眉头他都要心疼死。
“不着急,我还没和阿德莱特说呢。”
菲尔特诧异的抬眸,“还没说吗?我还以为昨天你们就说了。”
南书瑟尔幽怨的看着菲尔特,他要说也得有时间,不知道昨天他家雌君快忙成陀螺了吗?
他呵呵,“要是二哥你没有把他派出去,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能告诉他。”
南书瑟尔昨天细看了,才发现自家二哥不是一般的鸡贼,这场名声之战早在他说让他们随便用自家名声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了。
不是一般的准备充分。
“我先和莱特说,反正这宴会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办起来的。”
菲尔特不置可否,“对了,你记得把你终端的屏蔽解开,不然他们的消息就都递到我这里了。”
南书瑟尔将做好的饭菜放在餐桌上,“这不正好,二哥正好可以帮我筛选一下。”
“还是算了吧,消息过来了还得诺顿帮我整理。”菲尔特漫不经心的语调暗藏狗粮。
南书瑟尔差点被呛到,一个釜底抽薪把通讯挂了。
随后便打了通讯像阿德莱特倾诉,说话的语调清晰的委屈。
阿德莱特眉眼温和,“那雄主会碰他们吗?”
南书瑟尔摇头,“怎么可能,我保证离他们远远的。”
“那我相信你了。”隔着投影阿德莱特摸了摸雄虫的黑发。
南书瑟尔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
过了两天,传言愈发离谱。
说是南书瑟尔之前因为等级太低一直被皇室管控,现在一举跃升成SSS级雄虫,翻身农奴把歌唱。
可谓是志得意满,都不把家虫放在眼中,甚至因为要摆脱家虫的管控,不情不愿的和阿德莱特住到了外面。
甚至星网上有拍到南书瑟尔在别院的照片,底下有很多虫民评论。
有的觉得南书瑟尔和虫帝他们闹掰了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南书瑟尔可是雄虫啊,皇宫的条件多好,哪里是那个破小院子能比得上的。
有的虫认为南书瑟尔也说不定就是因为喜欢雄虫被赶了出去。
这就有点离谱了吧。
在这般热火朝天的讨论里,南书瑟尔新置办的通讯号也接收了一堆邀请。
南书瑟尔将信息全扔在垃圾桶内,反正有二哥会通知他,也不知道那一堆邀请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不想理会这些消息,南书瑟尔去了训练室。
可是终端的消息一直提示,邀请函的鎏金纹章在晨光里明灭不定。
南书瑟尔烦躁的扯开领口,二次发育后明显流畅的锁骨线条在衣服下若隐若现。
南书瑟尔穿着一身浅色的训练服,衣服勾勒着雄虫新生长的肌肉轮廓,汗水顺着脊柱滚落,在腰窝处堆积着小小的水洼。
……
帝都的夜幕星辰投在帝都顶尖的宴会厅穹顶的时候,南书瑟尔正依靠在鎏金的露台栏杆上。
他在完成菲尔特给他的任务,混迹在各大宴会上,纸醉金迷的“享受”着。
只是和阿德莱特喝小酒的时候是微醺享受,在这里喝酒煎熬难捱。
摇晃着酒杯,南书瑟尔任由夜风将丝绸衬衫吹得猎猎作响,锁骨新描了玫瑰纹身,在月光下妖冶绽放。
鎏金栏杆都被他握的发烫,楼下传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因为邵澜成正松着领口,眼尖的虫已经看到他锁骨处与南书瑟尔同款的玫瑰纹身。
“南书瑟尔殿下。”
某位娇软的亚雌贴了上去,甜腻的糖果信息素缠上来,亚雌的指尖即将碰着南书瑟尔的腕骨。
“能请您喝…”
“滚。”
旁边也有军雌站了过去,眉眼之间与阿德莱特有三分相似,南书瑟尔漆黑的眸子里透着摄人的厌恶。
他甚至闻到了淡淡的诱导剂的味道,二次发育后发感官敏锐的可怕。
“让开。”
他们就这么怀疑他的真心,什么东西都能凑上来。
眉宇间的相似会让他想起阿德莱特,但是相思的情谊却不会放在劣质货身上。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南书瑟尔的嘴更加恶毒,“你比刚刚的虫还让我厌恶!下贱的很!”
酒杯砸碎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惊动全场。
南书瑟尔扯开领口,黑色的眸子转成鎏金色,金色瞳孔竖成锋利的刀刃:“我说过,最讨厌倒贴的雌虫,尤其是军雌。”
南书瑟尔踢开脚边的碎片,他低头委屈的看着邵澜成,然后在众虫的抽气声中大步离开。
邵澜成也顺着南书瑟尔的意思,推了推眼镜,然后朝众虫道歉离开,看那急匆匆的模样显然是去追南书瑟尔了。
勒泰家的二少爷也在其中,看着南书瑟尔的举动,一旁的亚雌不小心打翻红酒将他的手打湿。
鲜红的液体顺着二少爷那偏肥胖的手蜿蜒,亚雌瞬间呼吸一滞,当场跪倒在地娇声求饶。
“今晚可是看了一场好戏。”杰森轻笑,抽出丝帕擦拭着酒渍,眼神中却闪过一道阴狠。
作为声名狼藉的勒泰家的雄虫,杰森向来是在这喧嚣场上打探消息的好帮手。
其余雄虫雌虫只会在背后蛐蛐杰森浪荡丑陋还想的美玩得花,对于他出现在每一场宴会上都习以为常,根本没虫在意。
……
坐上悬浮车的刹那,伪装成耳钉的微型通讯器亮起蓝光。
菲尔特的笑声传来:“演的不错,明天星网的头条肯定是——暴戾皇子当众羞辱贵族亚雌,直言看不起军雌。”
“或者说皇子为爱发狂,疑似与邵家公子私定终身。”
南书瑟尔坐在悬浮车的座椅上,解掉了繁琐的宝石领针。
邵澜成也钻了进来,大松了一口气。
这两日南书瑟尔都是这样,至于为什么没被怀疑,就要感谢二哥的死对头邵澜成。
他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邵大哥,把毕生的演技都放在那双眼睛上,势必让宴会上的所有虫知道南书瑟尔是只离经叛道的雄虫。
不喜欢雌虫亚雌,只喜欢雄虫。
为了保证自己的纯洁,南书瑟尔可是实实在在把这离谱的消息坐实了。
要说雌虫也有结契的,可是在虫民眼中,雌虫结契怎么能和雄虫恋爱相比。
昨天这消息还上了热搜榜呢,南书瑟尔只觉得自己风评被害,虽然是他强烈要求的。
邵澜成扶着眼镜,他耳朵上同样带着微型通讯器,“你们这话,我还没说自己亏大了呢。”
南书瑟尔又把领口扯开,任由夜风灌入发热的胸膛。
被诱导剂激起的冲动正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昨晚他们通讯时阿德莱特的脖颈又被面罩压红,那些红痕怎么不是他印上去的。
悬浮车升空的瞬间,南书瑟尔突然很想把那个眉眼肖似阿德莱特的军雌眼睛给挖出来。
菲尔特轻咳了两声,“你们记得今晚上住一起啊,别浪费了这机会。”
话音刚落,南书瑟尔和邵澜成的瞬间变黑。
第97章 一些自导自演 在听到菲尔特那看似……
在听到菲尔特那看似离谱的叮嘱后, 南书瑟尔和邵澜成都黑了脸。
但是都没有反驳,毕竟这不仅仅是他们两个的事情,果然事情摊大了, 都是身不由己。
他们只好无奈的去了邵澜成的住所, 直奔主题般的离开。
跟在他们身后的雌虫看着他们勾肩搭背搂搂抱抱的走到邵澜成的住所后, 就向迪伦做了汇报。
迪伦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可是他们这急躁的模样像极了被逼无奈又十分恩爱的样子。
加上南书瑟尔必然吸了口诱导剂,他不相信有虫能忍住,甚至自己解决都是笑话。
便让盯梢的虫一直盯到了第二天, 看看情况。
听着卧室里异样的声音和身影,盯梢的雌虫红了脸,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两只雄虫在一起的场景,可是给他开了眼。
……
南书瑟尔躲在了另一间卧室的浴室里。
至于邵澜成,只好委屈他在一间能被外面看到影子的卧室里恩爱。
——和格兰特一起。
说来邵澜成还是赚了呢, 毕竟相比起其他雌虫对雄虫的讨好,邵澜成和格兰特的相处就像是颠倒了一般。
南书瑟尔曾经腹诽, 邵澜成就是舔狗。
即使隔着眼镜,邵澜成那双桃花眼在看格兰特时都是潋滟情深, 也幸好南书瑟尔的个子与自己雌君个子差不多。
不让他都找不到借口让格兰特帮忙, 到时候只能抱着身体冰凉内心更冰凉的机器人演戏。
邵澜成急躁的吻着格兰特,银框眼镜垂下的链条搭在雌虫脸侧,冰凉的触感让被吻的发热的脸庞有了喟叹之处。
格兰特一头白金色短发, 清冷的眉眼即使在邵澜成亲吻的时候都是一脸平静。
邵澜成可不管,能贴着雌君他就很满足了,至于声音,也只能他闷哼着让外面听到。
他们从床下吻到床上,直到此时才降落下防窥纱帘, 邵澜成可不想让自己清冷漂亮的雌君让别的虫看去。
毕竟格兰特在床上还是和平时有一些不一样的。
至于盯梢雌虫看到的,就是防窥纱帘降落的瞬间,色急的邵澜成将“南书瑟尔”压倒,还有飘在空中的衣物。
邵澜成脱了银框眼镜,深情的桃花眼里只留下格兰特一只虫的模样。
他看着雌虫轻喘哼声,湿润着眼眸唤着他的名字,邵澜成的动作不由得发狠,想让他叫更多。
……
那边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南书瑟尔在浴室里冲着澡,浑身的□□被急躁的发泄。
直到一声闷哼后,南书瑟尔洗干净手,躺在浴缸里。
泡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就给阿德莱特打了通讯。
“瑟尔?”全息投影亮起的刹那,南书瑟尔看到了阿德莱特。
阿德莱特还在处理文件,这两天刚刚解决完安东尼的事情,去无序星球找科斯的军雌小队需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还有对雄虫的安抚工作如何隐秘进行,之后雄虫该如何分流到社会里,这些事情即使他隐藏了身份也是他该干的活。
嗯,主要是菲尔特说他不插手,曼德安和景淮更是一点儿不管,让他们自己商量。
在卧室里也没有别的虫,阿德莱特摘下了防护面罩,眉骨聚拢着思绪,却在看到南书瑟尔时瞬间化成春风一般的笑意。
刚刚发泄完的南书瑟尔目光迷离,黑曜石般的眸子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清澈水润,他的手指虚抚过军雌的脸:“是不是很累啊?”
“其实不着急的。”
阿德莱特摇了摇头,“还好。”军雌说的是实话,这些事情确实比以往的工作量少了很多。
“雄主今晚描的玫瑰…”阿德莱特的目光流连在南书瑟尔锁骨处新增的暗红上,“很漂亮,很衬你。”
“回来了也给你描一个。”南书瑟尔撩拨着水,水滴在空气中折射着晶莹。
突然终端传来消息,不是南书瑟尔对外的那个终端,那个雄虫一回来就给关了。
南书瑟尔拿起终端,菲尔特发来了明天宴会的流程表。
南书瑟尔咬着后槽牙把文件扔到一边,然后便听到自己雌君带着笑意的声音:“我这两天也看到了…嗯,星网推送的消息。”
空气瞬间凝滞,南书瑟尔悠闲的躺姿都瞬间变了,他从浴缸里破水而出,直起了身子。
“不是,我没有让他们碰我!他们往我身边靠我就摔杯子走虫了!”南书瑟尔急忙解释道。
阿德莱特松了松领口,骨节分明的手抵在性感的喉结上,温柔的声音像是在顺毛一样,“嗯,我知道。”
“雄主穿的丝绸衬衫很好看,就是领针有些花哨了,该配上那枚蓝宝石的来。”
阿德莱特的指尖在全息屏幕上轻点,调出今晚宴会上旁虫偷拍的画面。
军雌点了暂停,偷拍的影像停在了某一刻,南书瑟尔正将酒杯砸向某个眉眼肖似自己的军雌上,鎏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暴戾的美感。
南书瑟尔不想让阿德莱特觉得自己暴力,喉咙里不知是什么激起了痒意,“咳咳…我不是…”
“嗯嗯,你小心点,我知道。”
阿德莱特忽然贴着镜头,就像他们彼此身心相贴,“你砸酒杯的时候没用全力,那酒杯的碎片都离他小腿有三厘米,要是真生气,那碎片就直接嵌到他肉里了。”
阿德莱特显然了解雄虫。
全息投影闪烁了两下,南书瑟尔对着阿德莱特轻笑,他的雌君总会对他说好话。
……
依旧是勒泰家族的书房,迪伦的喘息震得水晶吊灯叮咚作响。
他坐在沙发上,整只虫如同山岳一般,这不是形容,是写实的画面。
翡翠扳指在熏香的雾气里泛着幽光,邵澜成扶着眼镜,对迪伦淬毒般的目光视若无睹。
“听说你和三殿下在宴会上…”迪伦故意停顿,混浊的眼球扫过邵澜成锁骨处的玫瑰纹身。
即使盯梢的雌虫告诉他,邵澜成和南书瑟尔鱼水之欢了一晚上,甚至第二天日上三竿都没起来,出门的时候满脸餍足。
迪伦内心还有些不信任,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迪伦内心多疑,就算是他弟弟告诉他的也一样。
总要调查再调查,认证再认证。
邵澜成指尖轻点桌面,倒也没必要放些他和菲尔特争执的影像,那太刻意了。
他扯松了领口,露出来的不只是玫瑰纹身,还有他和格兰特欢愉的印记,不觉得就流露出暗喜的神情。
他小心的摸着咬痕,眉眼之间春风得意,“也还好,殿下还是有点小孩子脾气。”
只不过此殿下非彼殿下。
“至于菲尔特,”邵澜成轻哼着表示蔑视,“之前就有点怀疑我和小南书的关系,现在彻底不想看我们了。”
“就想着把我们分开。”
“我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邵澜成意味深长的看了迪伦一眼,在他那粗重的喘息里慢悠悠的说:“我们那位太子殿下,可是‘英明神武’的要彻查黑市的SN药剂了。”
“您可是得小心点了。”
迪伦肥胖的手在真皮沙发上轻拍,一时之间沉默。
反倒是杰森一副愣头青的模样,“大哥,怕那个小崽子干什么,真彻查,他敢查吗?”
“他也就是嘴上说说,真干,他能干个屁啊。”
书房突然传来瓷器破裂的声音,戴夫撞进来时带翻了珐琅花瓶。
这个被催熟剂催生长大的SS级雄虫满脸潮红,能有邵澜成四个腰身宽大的腰间被镶嵌着珠宝的腰带勒着赘肉。
“雄父!我们也举办宴会吧!”
“我想让阿德莱特当侍酒的,跪在地上给我当狗!”
这消息是邵澜成让旁的虫透漏给他的,邵澜成眸光一闪,这时候说出来也正好。
迪伦额角青筋调动,肥胖的身体没一会儿就发汗,“胡闹!再怎么说他也是三殿下的雌君…”
“当年我都低头让他当我的雌侍他都不要!”
戴夫尖叫着不肯,带着紫晶手串的胖手抓扯着椅背,“现在他那主子声名狼藉,正好让全帝都全虫族都看看他怎么像狗一样爬着给我倒酒的。”
邵澜成垂眸掩盖着冷笑。
戴夫显然关注着阿德莱特,就连阿德莱特卑微的喜欢南书瑟尔的资料都查出来了。
还有南书瑟尔的各种照片影像,除了南书瑟尔和邵澜成勾肩搭背的亲密照,还有南书瑟尔流连酒吧的影像,雄虫醉眼朦胧的搂抱着某个雄虫,锁骨处的玫瑰纹身都沾着暧昧的唇印。
影像里的声音都是雄虫对阿德莱特掩盖不住的怨言。
邵澜成掩藏身后名,不用谢,都是他的功劳,阿德莱特被他编的卑微到了尘埃,成了祈求南书瑟尔看他一眼的小可怜。
某个雄虫被迫扮演自己叔叔的小情人强烈伸手表示存在感,他也出演了。
迪伦眯着眼睛,那肉褶里闪过精光。
他不着痕迹的看着邵澜成,“邵先生不生气。”他指着南书瑟尔流连色情场所的照片。
邵澜成挑眉,桃花眼温柔,“他还年轻嘛,之后就知道和谁在一起他才最快活了。”
可是温柔中暗藏阴狠,“要是菲尔特不插手,殿下现在在哪里也说不定…”
迪伦思考着,纯自然的SSS级的雄虫不论是信息素还是血液,和星□□易都是极大的利益。
说不定能和星□□易点儿让戴夫晋升SSS的星光草呢。
至于邵澜成,他们不过是相互利用,南书瑟尔最后在谁手上也说不定。
迪伦终于松口:“那就七天后办,在勒泰星舰上。”
第98章 宴会 “最新情报。”菲尔特的音……
“最新情报。”菲尔特的音调依旧慵懒, “勒泰家族正在接触黑市的苏同,可能是准备之后宴会上对你下手。”
苏同,外号无影手, 创下的最大战绩是闯进了皇宫国库拿了上一任虫帝时常盘玩的斐撒斓皇冠, 重要的是还没有被发现。
后来摸进科蒂安房间里才失了手, 被科蒂安招安后上了“水泊梁山”——暗星要塞, 算是他们这边的虫。
南书瑟尔摸着无名指上的空缺,为了这次计划,戒指都被摘了, 他没了戒指还有些不适应。
“嗯,我知道了。”
“继续放消息。”南书瑟尔眼底暗藏金光,“就说我对阿德莱特厌烦至极,但是二哥不想我和邵澜成在一起,为了反抗想要找两位雌侍。”
这次风暴快点结束吧。
……
当南书瑟尔在第七场宴会上折断某只贵族雌虫的腕骨时, 阿德莱特终于踏着帝都星的微风归来。
隐秘归来,依旧没有去找菲尔特汇报。
阿德莱特站在南书瑟尔为他种了一片花海的别院, 一些花都开了第二茬,头顶的樱焰树依旧绚烂, 听雄主说他又用花瓣做了甜点, 说是味道很好。
他听到了悬浮车的动静。
在南书瑟尔找到他的时候,阿德莱特扯下了面罩。
万花丛中,阿德莱特蓦然回首, 南书瑟尔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竹叶清香混着花海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具身体每天都在变得更像以往时代的真正的SSS级雄虫,可是胸腔里跳动的还是与阿德莱特初见时那个笨拙却炽热的灵魂。
军靴踩着地面的花草向南书瑟尔走来,声音由远及近,他的腰身突然被环抱,阿德莱特带着花香的呼吸扫过雄虫耳垂。
“瑟尔,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一日未见,想你就越深一分。”
南书瑟尔摁着阿德莱特的腰身将他压在樱焰树下,树身不平,硌的他手生疼,但是他闻到了夜色下,那缕独属于阿德莱特的信息素。
清淡舒雅。
阿德莱特仰头承受着雄虫这个近乎撕咬的思念的吻,指尖在雄虫锁骨的玫瑰上划过。
“没有碰雌虫。”察觉到了军雌的触碰,南书瑟尔在换气的间隙中呢喃,“没有和邵大哥过夜,那些绯闻…”
阿德莱特忽然咬着南书瑟尔的喉结,“我知道。”
若是要碰,雄虫可以不给解释的。
阿德莱特扯开作训服的领口,露出光滑漂亮的锁骨,“什么时候给我描一个。”
花海颤抖中,南书瑟尔吻在阿德莱特的锁骨上,他想沉溺在这片染了香气的肌肤里。
南书瑟尔承诺:“给你描…唔…玫瑰、蝴蝶,都来一遍…”
阿德莱特轻笑着回应,“好。”
此刻他们伫立在星辉闪耀的夜色里,周身是绚烂的花丛,娇艳的樱焰树舒展着枝叶,千万朵绯色花如同粉色的火点燃了夜幕。
暗香浮动的空气中,细碎的花影沿着他们的衣摆攀爬。
……
听着阿德莱特说他还没吃饭,南书瑟尔就拉着阿德莱特回了屋里。
南书瑟尔在厨房忙碌着,阿德莱特就站在南书瑟尔身后,眼前的这一幕好似和以往颠倒。
贤惠温柔的那个成了雄虫,他成了旁观者。
阿德莱特挽起袖子,和南书瑟尔一同清洗着配菜。
南书瑟尔问:“吃了点心了没,先垫补一下。”
“吃了,超级好吃。”
阿德莱特去了追光星,南书瑟尔隔三差五就做个点心,拍着照片给阿德莱特发过去,每一个都有留份。
南书瑟尔将洗干净的菜放在一旁沥水。
“追光星那边怎么回事?那只雌虫交代了吗?”
阿德莱特疑惑,“二哥没告你?”
南书瑟尔抽出刀,“没有,他让你回来告我。”
阿德莱特语气凝重,“安东尼的记忆碎片显示,勒泰家族在培育雄虫。”
“不是那种帮助雄虫成长的,而是利用药剂人为制造雄虫。”
“原先也没大注意,黑市那边流传出能改变命运的药剂,用过的虫都说好,但是区域小,流通差,改变虫群也小,即使知道了也没重视。”
切好的菜装在盘里,南书瑟尔抬眸:“那是什么药剂?”
阿德莱特将肉裹酱腌上,“两个药剂。”
“一个是能伪装性别,长期服用可以彻底偏向雄虫性别的药剂,就是‘奥兰’使用的那种。”
南书瑟尔点了点头,这个阿德莱特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当时还不相信,毕竟他们当时见的‘奥兰’是什么样子他们还不知道嘛。
那样的脾气和恶劣性格,怎么可能不是雄虫呢,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另一种呢?”
“另一种是SN药剂,可以提升雄虫等级,勒泰家族把他叫做催熟剂,就是勒泰家的胖子雄虫都是用催熟剂催出来的。”
“好像肥胖就是药剂的后遗症,大哥从黑市里拿了两支药剂,追光星的那几个专家还在研究。”
“不过最成熟的药剂都是勒泰家族自己用,在外界流传的SN药剂都是他的简化版,虽然效果弱,但是后遗症也小。”
探讨的声音越来越小,油烟爆炒着香气,没多久饭也好了,配着月光与夜色,他们舒心的吃了一顿。
此刻,他们不需要考虑什么计划,考虑药剂的好坏,考虑明天要干什么,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美好且温馨。
……
第二天一早,阿德莱特刚睁眼就闻到了松饼的甜香,在追光星的忙碌疲惫就在这飘香中彻底消散。
“早安,洛先生~”
雄虫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转身,指尖还带着甜点的香气,“醒了,今天做了你喜欢的松饼…”
晨光为南书瑟尔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阿德莱特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场景。
“起这么早吗?”
正好松饼烤好了,南书瑟尔将烤好的松饼递到阿德莱特眼前,“当当当当~给你做饭这时间可不早。”
两只虫相视一笑。
……
时间匆匆流过,很快就到了宴会那天。
宴会当晚,阿德莱特穿着军装,繁复漂亮的银色链条垂在腿侧,他身上南书瑟尔的气息淡的几乎没有。
他还想着前两天,南书瑟尔埋在他脖颈非要亲吻的模样,乖巧讨好又不甘心。
就连亲吻都是小心翼翼的,信息素都不敢放出来。
阿德莱特将手链往袖子里收了收,脑海里突然想起来宴会厅前南书瑟尔轻声的叮嘱,“你的安全最重要了,要是真过分了,直接出手,反正最后总要搞掉这勒泰的。”
“阿德莱特元帅。”侍从捧着托盘进来,盘中的水晶杯里盛着琥珀色的液体,“小公子吩咐,侍酒官要先饮一杯迎宾酒。”
阿德莱特淡淡的视线落在侍从身上,压迫感极强,侍从深呼了一口气,勉强露笑,想起了戴夫的话,到现在还能想起那嘲讽的语气。
“要是不听吩咐,就说是南书瑟尔说的,他不是对三皇子爱的卑微嘛,哈哈哈。”
“正好试试是不是真的。”
于是抬眸威胁道:“这也是南书瑟尔殿下的要求。”
液体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阿德莱特闻到了诱导剂的味道,还有别的味道,诱导剂对雄虫和雌虫都有效。
阿德莱特定定的看着侍从,这么明目张胆嘛。
随后沉默了片刻,拿起酒杯饮尽,喉结滚动时他瞥见了侍从身上勒泰家族家徽的刺青。
这是第几次试探了?从他到了宴会上就开始,阴谋都不用想,直接呼之欲出。
不就是害怕他陪南书瑟尔他们做戏。
至于戴夫他可没这么想,他只想看到阿德莱特受不了诱导剂激起的□□在血液里冲撞,大脑被低劣的兽性掌控,跪在地上求着他施舍信息素的模样。
简直不要太爽。
星舰宴会厅的穹顶瑰丽,抬首一看,藻井如同九重天界次第绽放。中央是浑圆的藻心雕翼浑金盘旋而上,层叠的斗拱如同莲花花瓣向外舒展,穹顶之下,紫金色泽拼贴着星河,与灯光交辉。
戴夫穿着繁美的肥胖礼服,远远看去像只臃肿的宝石球。
他又一次在笑声中打翻了酒杯,阿德莱特第九次单膝跪在满地的碎片里擦拭的动作终于出现了凝滞。
那一杯迎宾酒开始生效了。
“爬过来。”戴夫踩住阿德莱特的指尖,镶钻的鞋跟碾压着军雌修长的骨节,看着阿德莱特低头的姿态,戴夫忍不住开怀。
“当年给你雌侍的位置不要,现在当条狗倒是很合格啊!”
南书瑟尔都快忍不住要冲上去了,倒是邵澜成揽着雄虫把他搂在怀里,细微的声音抵着南书瑟尔的耳畔,“忍住,你二哥马上就搜出东西来了。”
“等会儿过分了我会出手的。”
全息的镜头从四面八方聚来,虽然只是少部分雄虫能进来,但是画面上瞬间飘满了嘲讽的弹幕。
阿德莱特额角渗出冷汗,除了诱导剂,那酒里还添加了点儿幻菇的毒素,这让军雌的视网膜上蒙上了血色。
指节捏的泛白,阿德莱特看到了指尖被划破的血,强忍着大脑的灼痛。
他没有回应,只是目光一直盯着腕间的那条手链。
他听到了军装纽扣崩落的声音。
第99章 受伤事了 军装的纽扣崩落,戴夫的……
军装的纽扣崩落, 戴夫的跟班们哄笑着去扯阿德莱特的腰带。
阿德莱特藏在袖口里的迷幻剂硌着腕骨,这是南书瑟尔为他准备的强力药剂,能瞬间迷惑雄虫。
但是想着他们的计划, 阿德莱特松开了指尖。
“住手!”
突如其来的清冽声线像是刀锋劈开此处的喧嚣。
邵澜成逆光站在他们身前不远处, 蓝色西装包裹着腰身, 敞着的领口隐隐约约露出点玫瑰纹身。
戴夫眉眼阴暗, 语气也有点冲:“邵公子这是要多管闲事吗?”
“只是提醒一下小公子…”邵澜成摇晃了一下终端,上面是星网的实时热搜#勒泰家族宴会虐雌#,这样的丑闻可以发生, 但是不能让绝大部分虫民看到。
戴夫眼中阴狠更甚,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把东西发出去了。
他也没去认证一下,毕竟这种事情邵澜成用不着骗他,可是这就是假的,南书瑟尔可舍不得阿德莱特受着别的虫的口腹蜜剑。
“而且, 虽然三殿下看不上他,可是他也毕竟是三殿下的雌君。”
“还是得给点面子, 毕竟三殿下最近脾气不太好。”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勒泰星舰突然剧烈震颤。
警报声撕裂空气时, 阿德莱特袖口的迷幻剂也正好撒了出去。
陪着迷幻剂的, 还有微型爆破器,都在戴夫脚边炸开,气浪掀翻戴夫的刹那, 阿德莱特听到了邵澜成压低的声音。
“东南角的舱室,小南书等会儿过去。”
阿德莱特压着翻涌的血气,点了点头。
阿德莱特找到南书瑟尔后,他们来到了星舰的底舱,军雌的指尖刀片划过七名守卫的咽喉。
鲜血溅在军装上, 银色的链条被染上了血色,阿德莱特踏着血泊推开冷冻库的门。
无数试管在低温中泛着幽蓝,标签上记录着S到C级雄虫的信息素和血液数据。
“找到了。”阿德莱特捏着贴着“南书瑟尔—SSS级”的试管,管底沉淀着一圈金色。
苏同被勒泰家族雇佣,给他们交了两份南书瑟尔的信息素和血液,一份真的,一份假的,眼前的这一份是真的。
依旧是伪装成耳钉的通讯器泛着微光,邵澜成的声音响起:“星兽代表正在跃迁点,菲尔特已经拿到交易记录了。”
冷冻库突然响起了警报,南书瑟尔拿着试管轻笑,“邵大哥猜猜,他们拿出去交易的那管试剂要是被星兽知道是柠檬汁该是什么表情?”
“嗯…愤怒外加不可思议吧。”
阿德莱特摩挲着冷冻库的一侧,破解了密码后,推门走进了开启的暗门。
南书瑟尔看到后也跟了上来,还好奇的询问:“还有个暗门啊?又藏了什么东西?”
然后却在看到刑架上的人形时瞳孔骤然紧缩。
那是一排被抽干血液的雄虫尸体,干瘪瘪的,唯有还算弹性的皮肤说着他们还很年轻,腕部还插着勒泰家族特质的采血针。
尸体的一侧挂着牌子,标着他们的价值,多是被交易了精品矿产和伴生草。
据他们了解,伴生草就是星光草。
那些血液和信息素最后是被制成星兽幼崽的哺育剂,这是真正用鲜血浇灌出来的生命,只是对于他们而言是血腥的真相。
“小心!”熟悉的气息裹挟着血腥味扑来,阿德莱特抱着还在失神的南书瑟尔滚到了一处墙壁的后面,粒子炮轰碎了半个舱室。
南书瑟尔被保护的很好,不过在这片漫天火光里也看清了阿德莱特背后的灼伤,军雌的背部又添了新伤疤,却温柔的护着他。
“瑟尔…”阿德莱特染血的手指抚过南书瑟尔的眼尾,“哭就变丑了。”
南书瑟尔将信息素四散开来,席卷了整个舱室。
精神力蔓延在宴会厅,无视狼藉,将戴夫顺着断垣残壁磕绊的拖了过来。
匆匆赶来的勒泰私军看到了可怖的一幕——不喜军雌虽然残暴但向来优雅的三皇子正碾压着苟延残喘的戴夫,脚尖抵着咽喉,戴夫发出赫赫的挣扎声音,金色的竖瞳比他们见过的凶手还要残暴。
而本该虚弱求援的阿德莱特正在温柔的替南书瑟尔整理着衣服。
微型通讯器里传来菲尔特的声音,“咳咳…那个…事情结束了,我们收尾,你们先回去吧。”
其中还夹杂着邵澜成的询问:“那我呢?我呢?能走了吗?”
菲尔特:“你不行。”
私军被围上来的中央军团的一支分队解决。
阿德莱特被南书瑟尔打横抱起,小心的避开背后的灼伤。
南书瑟尔眉眼清凌,情绪激动就变化为鎏金的瞳孔透着摄人的寒意。即使接受过不少威压训练的军雌也不由得给南书瑟尔让道。
一路沉默,上了悬浮车南书瑟尔清理着阿德莱特背后的灼伤。
阿德莱特感觉到背后突然滴落了温热,泪水猝不及防的砸在了军雌的背上,随后是南书瑟尔近乎清浅的哼唱声,带着断断续续的哽咽。
他不爱哭,可是总舍不得阿德莱特受委屈。
指节被碾,其上有鞋底的压痕和镶钻碾压的破皮,黑红的交汇在一起。
还有背部的灼伤,皮肤像是被撕裂的焦糖纸,蜷缩的边缘皮肉泛着灰白。
银色长发被烧燎了一片,发梢泛着焦黄。
阿德莱特的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着背部的肌肉,好像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沿着脊椎的沟壑游走。
严重处还溃烂着,对于阿德莱特这拥有着异于常虫的感知敏感度的军雌来说更加疼痛。
依旧是医疗仪喷洒着药液,剧痛深处突然传来了清凉的感觉,溃烂处的组织再生,在修复与再生中露出了碳化组织下玉石质感的粉嫩的新生肌理。
阿德莱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本该浴火中烧的他,此刻就像是置入冰山之巅的寒泉,透彻心骨寒与心疼让他失了欲气。
回到别院,依旧是被南书瑟尔小心的抱了回去,阿德莱特看到了南书瑟尔泛红的眼尾,不是羞红,是哭腔抑制憋出来的红。
刚刚滴落在背上的温热不是错觉。
阿德莱特指尖抚着南书瑟尔的脸,“别哭,没事的。”
可是,南书瑟尔眼尾的红似乎都染到了眼内,还不如不哄。
阿德莱特没注意,他摸雄虫脸的是刚刚被被戴夫踩到的手。
南书瑟尔看到这样,怎么可能没事。
别院里安置着医疗舱,南书瑟尔给军雌脱了衣服,就把他放在医疗舱里。
高级的修复液体在阿德莱特背部和他不曾注意到手掌处工作。
新生的纤维肉眼可见的快速生成,原先灼伤的皮肤开始反向舒展,焦黄的头发也像枯草被补充了营养液,瞬间充盈滑顺。
又过了十几星分,原本狰狞的灼伤已经结疤褪去,露出了再生的如同被月光镀色的冷白肌肤,还是偏粉嫩调。
阿德莱特打开医疗舱,淡青色的蒸汽裹着雪莲的信息素涌了出来。
还不等阿德莱特支起身子,南书瑟尔就俯身将他打横抱起,鞋子踩过流出的水渍时发出声响。
修复液粘腻的触感让阿德莱特有些不适,却被南书瑟尔温热的掌心握住踝骨。
“别动。”南书瑟尔喉结滚动着将军雌放进浴缸,将花洒调整到合适的温度,便用热流冲开阿德莱特身上的淡青色液体。
军雌在浴缸里泡着,看着阿德莱特,南书瑟尔眼眶发酸,他握着军雌的手将还是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
信息素毫不吝啬的包裹着阿德莱特,只是为了让他舒心。
“不是说会保护好自己的吗?”南书瑟尔的唇吻着阿德莱特苍白的唇瓣,“骗子。”
南书瑟尔替阿德莱特擦拭脊背的时候,指尖在军雌的腰窝处停留了两秒,又在阿德莱特耳垂漫上绯色前收手。
给阿德莱特换上的丝绸睡衣还带着烘干机的暖意,他让阿德莱特等着,南书瑟尔极速冲着澡,三五分钟便走了出来。
这个晚上南书瑟尔把阿德莱特当做了易碎的琉璃,展览柜的古董。几乎是阿德莱特想伸手拿张纸,南书瑟尔都要先一步把纸给递在他手跟前。
根本舍不得军雌多费一丝力气。
就连军雌入口的水都被调整在最适宜入口的37度。
简单做了两个菜,番茄牛腩的酸甜混着飘过窗口的夜晚花香在卧室里传开。
南书瑟尔都不要阿德莱特下床,饭都放在了阿德莱特嘴边,剔净骨头的肉块被整齐的叠垒在军雌面前。
自从他们第一次后,军雌告诉他干完活要补充能量,南书瑟尔就把这件事记住了。
看着阿德莱特吃完,在军雌询问他饿了没的时候,南书瑟尔喝了营养液填饱肚子,他没胃口,但是也不想让阿德莱特担心。
酒足饭饱后,南书瑟尔的信息素炸裂开来,不像是安抚,倒像是暴烈的占有。
阿德莱特的身体开始发烫。
空气中爆开了浓烈的雪莲香气,与刚才的淡雅不同,南书瑟尔鎏金色的眼眸闪烁着汹涌的火。
南书瑟尔的睡衣敞着,锁骨处的纹身被他强力洗去,此刻那片还泛着红。
那本来是需要三五天才能消去的纹身。
南书瑟尔的瞳孔泛起了狩猎期的鎏金色,扣着阿德莱特手腕的力道却格外轻柔,像是捧着易碎的琉璃。
“嗯?难受?”南书瑟尔呢喃着询问,灼热的唇却落在了微凉的唇瓣上。
第100章 蓝玫瑰 南书瑟尔吻着阿德莱特……
南书瑟尔吻着阿德莱特, 他想起了在耳钉形通讯器内听到的的消息,他的雌君喝了带着诱导剂的酒。
曾经只是闻到诱导剂就很难受的南书瑟尔自然知道阿德莱特此刻的感受。
亲吻中南书瑟尔听到了军雌喉间滚动的呜咽。
南书瑟尔的信息素汹涌澎湃,竹叶清香浓郁的包裹着阿德莱特, 温柔的浪潮安抚着军雌的急切。
阿德莱特伸手将雄虫本就松垮的睡衣扯开, 指尖抚摸上锁骨处的滚烫。
雪莲香气毫无征兆的散开, 与竹叶清香缠绕着命运的纠缠不舍。
月色在他们的身躯上流淌, 他们紧绷的神经在发泄中放松。
南书瑟尔看着怀里沉睡的阿德莱特,眉眼的温柔似乎沉醉了岁月的流逝。
……
又是一天早上,南书瑟尔支着脑袋看着阿德莱特, 指尖擦过军雌喉结时触感温热,雄虫不安分的手又摸了好几次。
怎么说呢,好看又好摸。
雄虫醒了之后本就有些察觉到的军雌更是被雄虫的乱动撩着睁开了眼。
阿德莱特握着南书瑟尔不安分的手,捏着指尖咬了两口,算是教训。
口中依旧是熟悉的话, “早安,洛先生。”
“十七星分二十一秒。”南书瑟尔委屈的看着阿德莱特, 他恶人先告状,想让军雌忘掉自己的小动作。
“昨天晚上你又在医疗舱里待了十七星分。”
昨晚刚刚受伤时, 南书瑟尔那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让阿德莱特心尖都在发疼。
他果然忘记他要和南书瑟尔说些什么, 只想哄着他。
阿德莱特和南书瑟尔十指相握,因为计划被脱下的戒指已经戴在了无名指上,银蓝色的眼眸是大海般的温柔:“那…罚我陪雄主一辈子?”
南书瑟尔突然低头咬着阿德莱特的唇瓣, 在军雌的放任里,他护着阿德莱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他们肺部的空气都被榨取殆尽。
“还要罚你…”南书瑟尔抵着阿德莱特的额头喘息,漆黑的瞳孔里只有阿德莱特一个,“每天说一百遍爱我。”
帝都的晨光再一次升空, 阿德莱特在阳光里凝视着南书瑟尔,那些阴谋诡计战争生死似乎都不再重要可怖。
他吻着南书瑟尔不安的眼角,在他们愈发同步的心跳声里许下诺言:
“即使第一百零一次,也只会说爱你。”
……
勒泰家族的事情,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彻底当了甩手掌柜。
双手一推就把事情推到二哥那里。
印着勒泰家族徽章的信封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南书瑟尔看都没看,指尖一弹便将求情的信封扔进垃圾桶,纸质的东西瞬间就被垃圾桶绞碎。
真是有劲没处使,求情求到他头上了。
阿德莱特正坐在沙发上剥着荔枝,莹白色的果肉掉在碗中,肉汁碰溅盖过了本就无声的纸张绞碎声。
“二哥的通讯记录。”阿德莱特晃了晃终端,投影屏幕上99+的未读讯息密密麻麻的轰炸着屏幕,“看样子就差把军部会客厅给拆了。”
“能者多劳嘛。”
南书瑟尔接过玻璃碗的动作堪称行云流水,沾着荔枝肉汁的指尖被他含到唇边轻吮:“正好让那些虫看看帝国太子的实力,是不是像暴风雨一样,铺天盖地的把他们变成落汤鸡。”
“毫无反手之力。”
阿德莱特投影的屏幕上播放着新闻,南书瑟尔瞥见“勒泰家族内乱”的字样,抬手关掉投影。
现在还不到时候,事情真正结束后就会真相大白,也就不是这种遮掩的消息了。
况且他们现在可是在躲这事情,可不能凑上去当苦力。
“二哥能处理。”
阿德莱特咬住南书瑟尔递到嘴边的果肉,附和的点头,确实能处理,就是会有些手忙脚乱,不然不会给他打这么多通讯。
至于为什么不给南书瑟尔打,某些虫的通讯早就把菲尔特屏蔽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阿德莱特麻利的将手中的活交接出去后,也跟着南书瑟尔悠闲了几日。
他们在家悠闲,虽然宴会当晚阿德莱特的伤就好了,但是南书瑟尔依旧鞍前马后的护了军雌两天,保护得紧。
南书瑟尔的手指抚过医疗舱顶部的透明舱盖,看着在淡蓝色液体中浮动的银色长发,雄虫喉结轻轻滚动。
看着阿德莱特纤长的睫毛颤动,南书瑟尔便离立刻按下开启键,此时医疗舱里放着的液体不是修复液,而是营养液。
液体如潮水般消退,露出军雌冷白的后背,刚修复的淡粉色新肉也在两三日的营养液里恢复成与原先一般的肌肤。
“怎么还在?我一只虫可以,你不用守着…”阿德莱特坐起身子的瞬间就被南书瑟尔用毛毯裹了个严实。
照例冲澡后,他们陷在里露台的沙发软垫里。
说着要给阿德莱特描个玫瑰纹身,空闲的时候他们也描了。
晨光透过穹顶,在地上落下一片熔金。
阿德莱特躺在软垫里,南书瑟尔正蹲在玫瑰架前挑挑拣拣。
露台上除了阿德莱特喜欢的空蝉花,还有一些各色的玫瑰。
宽松的卫衣袖口被南书瑟尔卷到手肘,露出小臂,指尖掐断花枝,雄虫挑选了两朵开的最漂亮的玫瑰。
“蓝玫瑰可以吗?”南书瑟尔举着两支沾着露水的花转头,正好对上阿德莱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那双银蓝色的眸子如同盛夏灿烂的阳光洒在翻涌的海面,暗涌着些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阿德莱特别开脸,耳尖泛红,“都可以。”
可不能说他看着雄虫看的入迷了。
似乎是掩饰般的喝了口南书瑟尔端进来的药膳粥。
“药膳的味道怎么样?”
阿德莱特根本没尝出来,含糊的点头说味道很不错。
南书瑟尔哈哈大笑,笑着便凑了过去,眉眼之间灿烂自得。
他们之间玫瑰的香气愈发浓郁,呼吸也变得灼热。
南书瑟尔情不自禁的在阿德莱特唇上吻了一下,毕竟这样的军雌太过美好。
吻了许久,南书瑟尔才黏黏糊糊的离开。
阿德莱特还哄着:“不是要给我描朵玫瑰吗?快起来吧。”
军雌已经愈合三日的伤口,在南书瑟尔眼中仍然是碰不得的和璧隋珠。
原本身下就垫着软毯子,现在又多放了一层,就怕硌着碰着。
窗外花鸟相伴,鸟啼声脆,花开娇艳。
阿德莱特脖颈间的玫瑰正绽开第七瓣。
南书瑟尔拿着笔的手稳如老狗,笔尖流淌的却不是朱砂,而是混着舒缓剂的特殊颜料。
浅色的描着花蕊,深浅不一的蓝则做了花瓣的色,落在军雌冷白的皮肤上便成了攀援着的栩栩如生的玫瑰。
“痒。”阿德莱特眉眼弯着,腿不由得蜷在沙发上轻笑,昨夜雄虫给缠绕在脚踝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晃荡出细碎的叮铃声。
南书瑟尔将笔挑在另一只手上,扣着阿德莱特的脚腕,自己雌君哪哪都好看。
阿德莱特垂眸看着画了大半个胸膛的玫瑰,眉毛一挑,“我记得你那个玫瑰纹身可没有这么大?这是在多此一举还是…”
南书瑟尔吻着阿德莱特腰窝,“嗯…我喜欢,这是情不自禁。”
腰窝是阿德莱特的敏感点,南书瑟尔一吻,军雌便要轻晃着身子躲避,“别动了~痒…”
阳光在此刻洒落在阿德莱特的玫瑰纹身上,添加了点闪光粉的花瓣边缘折射着璀璨。
南书瑟尔的目光落在花蕊上,那处一晃,南书瑟尔的喉结便跟着滚动一次。
……
晚上九星时,夜色铺满星空,他们已经躺在床上。
南书瑟尔的睫毛在月光下透着细碎的光影,阿德莱特感受着雄虫的呼吸,等着他熟睡后,军雌小心的掀开被子起身去和菲尔特通讯。
总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
当投影落在书房里时,阿德莱特看到菲尔特衣服上可疑暗红,眉宇间的杀气都掩盖不住。
就像是久未下场的杀将终于杀了个餍足,只是眉骨的挑动,都能看出杀气未褪的眼尾折射着冷冽。
阿德莱特和菲尔特说着勒泰家族和追光星雄虫的处理事情。
阿德莱特和菲尔特交流着,追光星的事情处理了一大半,军雌后来就急着回来赶宴会,事情就交接给了艾维。
这两日忙里偷闲也没告诉艾维,所以在艾维眼中,阿德莱特还是他的顶头上司,所以事情都是直接告诉他的。
“追光星的雄虫都是偏另类的雄虫,就像是科斯和他的心上虫约书亚。”
阿德莱特将数据同步,全息地图在他们之间展开。
“他们更偏向于一虫相伴一生的那种,雄虫与雌虫或亚雌都是因为误会分开,双方各自觉得对方变心离开,然后雄虫因为伤心出事。”
“虽然概率小,但是也不是没可能,所以好多雄虫都是在散心的时候失踪的。”
光点闪烁着标记着多处雄虫失踪的坐标,虽然凑起来多,但是分散在虫族的大基数下就不显得有什么了。
“警雌在调查的时候也没有深入,多数备注的是自我放逐的失踪,就这样让他们混过去了。”
菲尔特没有插话,只是等着阿德莱特说完,“苏同在那群星兽代表身上安了追踪器,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后续可能会有任务。”
阿德莱特点了点头,既然辞职信被退回,南书瑟尔也支持他回去,这样的事就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