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身上甚至还穿着今天去上学的学院服，看着就像从哪里被拐进别人家里的好学生，连by套怎么说都不知道，哄一下，说不用就不用了。

被放到床上时，也不会跑，还在乖乖地说自己明天要早起上学。

今晚不能做这么累。

·

尤黎第二天早上醒来是在现实世界的床上，他身上有些酸软，但因为昨晚没有玩很久，他一觉睡到快九点醒来。

还是很舒服的。

而他身边是在这具身体里独自待到现在的尤戈，正靠在门边看他。

尤黎举起手臂，“哥哥早上好！”

尤戈走过去抱他起来，选择性地忽视了能看到的一些痕迹，“早餐想吃什么？”

尤黎声音一下小了，“在家里吃。”

尤戈挑眉，“不去学校餐厅里点餐了？”

尤黎捂住他嘴巴，“哥哥不许诱惑我。”

“哥哥昨天为什么没有陪我去上学？”

没有在怪人，只是单纯地好奇。

尤戈抱他去洗漱，“空两天出来，让老公能在晚上陪宝贝玩，不好吗？”

尤黎这才有些明白了。

这几天他们在更衣室待得时间也久了一些，但再久最多也就是亲一亲，不会做什么。

也不能做什么，但是哥哥晚上又和他见不到。

尤黎看了看时间，“今天早上又要迟到了。”在家吃的话，还需要做早餐。

开车到学校的距离也要半小时。

没有04监督，尤黎自己也可以做到监督自己，他答应好了忌口，就不会反悔了。

一直都是说什么就做什么。

等他把固定的一杯果蔬汁喝完，又吃了一个三明治，才抱着自己的水杯和背包，准备出门。

平板也带上了，昨晚尤戈已经给它充好了电。

尤黎刚一牵上他的手，正准备和人一起去车库里，下一秒，眼前就天旋地转。

他上一刻还在家里，下一刻已经穿越了空间，来到了学校附近。

甚至一步都没有动。

尤戈抬臂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来得及，走吧。”

尤黎恍恍惚惚，眼前就是学校的外墙，而他们在墙里面，墙上甚至还有几个正准备翻墙进来的白人学生。

因为九点就必须到校，之前尤黎九点半也能进去，完全是因为校董方给他开的后门。

但这些本地学生，就不一样了。

他们正准备单手翻下来，看见墙底下站着的“鬼图”事件之一的主角时，瞬间吓得大声说了一句“shit！”

尤戈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他们。

那几个骑在墙上的白人学生又立刻安静如鸡了，没人敢再出声，又把视线放到一边站着的黑发少年身上。

片刻，尤黎才被牵着走了。

他离开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人对小丑的恐惧莫名其妙的深，又惊又恼，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窝囊得糗到爆一样，现在还没从墙上翻下来。

直到尤黎转过墙角，看不见他们了，他们也看不见小丑的身影后，远处才传来几下落地声。

今天和昨天不一样，他们第一节是必修课，第二节是各自的选修课。

尤黎依旧和昨天一样，他的视觉艺术课还是比解剖课先放了学。

不过他今天不敢去咖啡店里等尤戈了，而是去了草坪上的长椅坐着，一边晒太阳看书，一边看在上面运动玩闹的白人学生。

他给小丑发了照片，「哥哥，我在这里坐着，下课铃响了我就去找你！」

不同于04。

在手机震动的第一时间，尤戈就已经习惯地摘了血淋淋的手套，他看了眼照片，再回，「嗯。」

而草坪上的尤黎也放心地低下眼了。

黑发少年被光线照得周身都仿佛透出一层光晕，漂亮的眼睛低着，很乖地看着书。

但很快，尤黎就听见逐渐离他变近的走动声，他下意识抬起眼。

发现是今早那些被他们看见翻墙的白人学生，一个个人高马大，搭肩勾背地朝尤黎这里走来，又错开。

只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停留下看了他一眼，用不清的语言说了句什么，又走了。

上下打量完，嬉笑地评价了一句。

只留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坐在长椅上的，呆呆的尤黎。

·

下课铃一响，少年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解剖课的门口，尤戈出来看见他，把身上带血的白大褂挂回课室里。

消了毒才出门，带他去餐厅吃饭。

下午是关于升入大学的AP小考课程，尤黎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场随堂测验，考得有些蔫，直到三点放学了心情也很不佳。

他们今天没开车过来，尤戈从空中随手又借了一辆自行车回来，准备骑着带他回家。

他骑得并不快，尤黎坐在后座上，抱着他的腰，趴在他的背上，看了一会儿路上的风景，吹了一会儿午后的风和阳光。

心情又好了，只是还是有些低落。

被他抱着的尤戈很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气音的问话，闷闷的，轻轻的。

在讲。

“哥哥，我的黑头发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