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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在她潮红的脸颊上。嘴唇在她唇边碰了碰,灿烂说,“和你多多学习,苦练技术,一起提升。”

安蔓轻哼,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还学会贫嘴了。”

韶景戈抱着她让她回头,两个人面对着面,灰瞳孔里印着她的脸,浑身的泛粉皮肤,潮红的脸色,…的表情。

他心跳的很快,胸口鼓噪,耳边某种声音轰轰作响,可能是空调也可能是他剧烈的心跳,心跳从胸口蔓延到全身,直到神经末梢,让他指尖也忍不住轻轻抽搐。

他浑身热气,有点头晕,空调已经开得很低了,可仍然浑身发热,陷入这场混乱的漩涡中。

安蔓轻轻咬着嘴唇,忽然收回一只手,轻拍他的脸,额头抵着额头,脸凑得很近,眼睛闪闪发亮,“我们这算是确定关系了吗?韶少爷,这个时候你应该喊我什么?”

“……女朋友?”

安蔓不满,拍了拍他的肩膀,勾了勾鲜红的嘴唇,柔声道,“是不是省略了一部步。”

韶景戈抵着她的额头,两人都额头发烫,有些头晕目眩。

正常的步骤是,应该先告白,再答应。

他轻轻吸了一口,仿佛被人牵着走,又好像是自己主动跟着走,这个混乱的晚上完全是不必要的多余的,他警告自己现在是韶景荻,这个晚上和上次一样是意外,经过了今天之后,要把它抛在脑后。

韶景戈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激越的心跳却不受控制,砰砰乱跳,他再次告诫了自己几句之后,勉强维持平静,瞳孔温和,笑容灿烂说,低头说,“我喜欢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安蔓突然大笑起来。

韶景戈低头,她俯身在他耳边笑起来。

安蔓捧腹大笑,“哥哥你演技好差!”

第87章 第87章风雨欲来

87.

韶景戈表情近乎凝固了,身体也凝固起来,面无表情,只剩下一双深灰色的眼睛轻微转动,死死盯着她的脸。

安蔓嘴唇鲜红,睡裙还挂在身上,只是里面的衣服没有了,全身暧昧的吻痕,整个人还挂在他身上紧紧相连。

她笑的前仰后合几乎停不下来,好半天才抱着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抖着肩膀。

“哈哈……哈哈哈!”

韶景戈全身僵硬,深灰色的眼睛瞳色幽冷,一眨不眨地注视她。

安蔓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勾住他的腰蹭了一下,肩膀抖动,“抱歉,我本来不想这时候拆穿你,但是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

韶景戈终于反应过来,一下子将她重重推开,压抑着声音,“你骗我!”

安蔓歪倒在地毯上,冷淡漂亮的眉眼间,缓缓勾出一抹清丽绝艳的恶毒笑意,“是啊,哥哥。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上当受骗。”

韶景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脸色冷的吓人,他像是被人凭空泼了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你一开始就认出了我——不对,你刚开始还不知道我是谁,不然不可能跟我走。”

安蔓睡裙吊带细细的,勒在手臂上,胸口领子要掉不掉,风光无限,裙摆只能堪堪遮住大腿,露出颤巍的雪白腿肉。

她也不着急遮,也不站起来,就着那个姿势懒洋洋地上下欣赏韶景戈的表情。

她心情愉快,进展顺利,这人上钩的比预期还快。

这人表情面目全非的样子,也比想象中好看。

比起他隽秀斯文、风度翩翩,扯着一张温雅虚伪、装腔作势待人接物的样子,现在的他赏心悦目多了。

安蔓也不小气,不吝啬回答他的疑问,“很简单,哥哥,那天晚上住旅馆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韶景戈脸色铁青,“你一开始就想好了。”

安蔓慢吞吞的穿好衣服站起来,她身上有点黏黏腻腻的,不太舒服,事做到一半中断,不上不下也怪让人不爽的。

但一切不愉快,都在看见对方那张脸的时候烟消云散!

安蔓忍不住又笑起来,歪倒在沙发上脸,伸手捂住唇角,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闷笑道,“哈哈……不好意思嘛,实在是太有趣了。哎呀,不要生气嘛,哥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其实可以继续做完的。”

韶景戈面无表情,瞳孔冰冷注视她。

安蔓眼睛弯弯的,嘴角向上翘,发尾微微潮湿,贴在雪白纤细的脖颈上,整个人气色极佳,懒懒散散,仰躺在软软的沙发上。

她漆黑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睫毛颤抖着,纤细的手指捂住嘴唇,低低闷闷的笑声从喉咙里泄露出来,声音轻柔悦耳,好听极了。

“哥哥,不要搞得这么鲜血淋漓,痛彻心扉的样子,好像我把你伤透了。可这也不能怪我呀,本来就是你先开始的,你先装成韶景荻的样子故意骗我。”

安蔓轻笑,“你讲讲道理嘛,明明是你先骗我的,不要做出这种受害者的模样。”

韶景戈一言不发,穿好衣服,他被狠狠羞辱了一顿,明明应该转身就走,摔门而去,脚却像是被钉死在原地,“你可以骗我,但是没必要像刚刚那样……做那种事!”

安蔓轻哼,那种事怎么了,她刚刚本来还想做完呢,是韶景戈自己不要,“我又没强迫你,我们俩之间,你情我愿的。”

她见对方那一向翩翩有礼的风度维持不住了,笑眼弯弯,十分愉悦,像喝了大补的甜汤。

安蔓非常记仇,今天出了口气,连眉眼都在飞扬,“而且哥哥你也太装了,谁知道你会披着弟弟的身份做这种事,要是弟弟知道了怎么办,哈哈哈哈!”

韶景戈不想再接受她的羞辱,转身就走。

刚走几步,又被人从身后叫住。

安蔓说:“哥哥,你等一下。”

韶景戈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安蔓又笑起来,声音轻轻柔柔,微音有点细,像是憋笑憋不住了,“能不能让我跟你弟弟打个电话,我好久没见他,想他了。”

韶景戈被气笑了,恨不得转身掐死她。

他咬紧牙齿,头也不回,大迈步向外,摔门而去!

“哈哈哈哈!”安蔓倒回沙发。

安蔓和他干了半天,口干舌燥,笑得太久,喉咙也有点哑了,赶紧在旁边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地喝完了。

她喝完了之后,洗了个澡,重新换了一套衣服,蜷缩在床上,愉悦的勾起嘴角,“系统,看一下韶景戈的好感。”

系统投出好感,【韶景戈好感:80。】

安蔓单手托着下巴,眯起眼睛,查看好感变动的时间。

果然,就在刚刚她揭露认出对方的时候。

她忍不住点点头,印证了猜测,“果然,认出他们两兄弟是一道坎。”

系统冒了出来,心惊胆战地看着好感度,忽上忽下,变动不休。

好感一会儿80,一会儿掉到40,一会儿又变回80。

它受不了了,电子音难受的一卡一卡,“宿主你体谅一下我好不好,不要每次都这么剑走偏锋,我真的怕你把他们玩崩了,在攻略成功把你掐死!”

安蔓才不管他,琢磨着好感度的最后一道坎是什么,指尖勾起一缕黑发,“你不懂,爱就是恨。”

系统确实不懂,但它能看好感度,“我真的求你了,你看这个好感都跌成什么样了!”

安蔓一本正经,细细解释道,“都说了你不懂,你看他们那些天之骄子顺风顺水,讨好他们的人多了去了,有几个人能给他们留下印象?就要像我这种剑走偏锋的邪恶坏蛋,才能吸引这群天龙人目光。”

系统听了一会儿,居然觉得有几分道理,狐疑,“真的。”

“真的。”

安蔓一秒破功,憋不住笑起来,“主要是这样我比较爽,都玩游戏了,肯定是自己开心最重要。”

系统,“……这不是游戏,宿主如果你通关了

,就要选择回到现实世界还是留在这里,如果你要留在这里,当心翻车。”

安蔓眼角弯弯,缩进被子里,将被子拉高覆盖在肩膀上。

空调开的很高,凉丝丝的将刚才的燥热退得一干二净。

她摆了摆手,漫不经心,自信满满地跟系统说,“放心,我这种全才你你知道,绝不可能翻车的!”.

安蔓发现那天开始,韶景戈就离开了,他不再出现,不再和她见面,也没将她赶走,而是任由她在这个套间住着。

安蔓尝试着出了一次门,结果刚出套房就被人拦下了,恭恭敬敬地请她回去,更是演都不演了。

她无聊又尝试着砸了一次房间,韶景戈没有出现,反倒是套房的管家进来敲门,好声好气地解释,“安小姐,马上就会有人来收拾这里,请你稍加等候。”

安蔓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心不在焉,“韶景戈呢。”

管家仿佛没有听到她直呼其名,面不改色,“韶少爷应该忙去了,最近没有回来,有什么事我可以为你传达。”

安蔓等着人来收拾混乱,试探问,“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

管家脾气很好,慢慢解释,“最近外面情况不好,好多地方都封路,暂时不方便让您离开。”

安蔓站起来,见打扫卫生的人来了,站起来给他们让出一块地,诧异问,“韶景戈都这样了还不放我走?”

管家弯下腰,恭恭敬敬说,“那位少爷走前没有留话,但他交了一个月费用,您可以继续住在这。”

打扫卫生的人和管家一起退了出去。

安蔓站在焕然一新的套间,撇了撇嘴,

韶景戈也太小气了,她都没生气,他有什么好气的,不就是被骗吗!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幸好她本来的目标就不在他身上。

安蔓坐在沙发上又过了一会儿,按了响铃,吩咐说,“给我一杯玫瑰茶。”

过了一会儿,上次端茶来的工作人员又出现了,双手捧着茶杯,放在一边,“安小姐,你好。”

安蔓端起玫瑰茶,轻啜一口,大概是心情原因,这次的茶喝起来更加醇香,口感极佳,“你是慕玉泽的人吧,请你替我询问他,能帮我找一个手机吗?”

工作人员低了低头,等她喝完了茶,端起茶杯走了,“好。”

第二天,工作人员来的时候,背对着监控给她塞了一部手机。

安蔓当天穿了一套宽松的睡衣,顺手将手机塞到口袋里,按照日常作息回了房间。

她砸套间的时候,顺手把所有明面上监控砸了,但不确定还有没有微型的,转了一圈躲进厕所。

手机是最新款,粉色手机壳,大屏幕,没有密码,外观赏心悦目,手感流畅。

安蔓打开手机,通讯录上只有一个号码,她无视了它,打开TEL,登录账号,在备忘录里找到韶景荻的号码,拨打过去。

几分钟后,韶景荻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轻飘飘的,不知为何有气无力,“谁。”

安蔓声音甜甜软软,夹着嗓子,打了个招呼,“韶小狗,我和你哥睡了。”

“……”

对面半天没有开口,良久,才苦笑说,“我知道。”

安蔓想了想,反应过来,“哦对,你们是兄弟,在偶尔、特殊的时候有…感。”

韶景荻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心脏和声音都缩成了一团,嘴巴张了半天,最后只能吐出一个音节,“嗯。”

安蔓语调娇娇俏俏,她打这个电话,倒没其它目的,就是想试试刺激一下好感度能不能大幅提升。

她想了一下,加了一句评价,“我和你哥哥睡了,他挺不错的。”

韶景荻就算知道她没心没肺,还是被这句话刺了一下,感觉心脏蜷缩成一团,密不透风,几乎窒息,“……我知道了,你不用重复。”

安蔓回忆了一下前几天,和他哥讨论的这两人的童年。

他们从幼年时期,关系便非常好,兄友弟恭延续到了现在。韶景戈对这位弟弟十分在意,韶景荻看起来同样如此。想要攻略两人,首先需要同时刷两个人的好感、能够认出他们是谁。

第2个关键点,她还是没有找到。试探完之后,打开系统页面,两个人的好感还是纹丝不变,不由的有点苦恼。

她准备挂电话了,“小狗狗,下次再聊,再见。”

韶景荻突然开口,打断了她,声音酸酸的,带了醋意,“安蔓小姐,韶景戈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安蔓挂断电话的动作,缓缓停住,没想到他还挺执着的,刨根问底。

她轻轻微笑,来都来了,索性一次性刺激到底,“他确实没有出手,是我主动的,弟弟。”

韶景荻的声音毫无愉悦,又烦又闷,充满酸涩,轻轻问,“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他长得好看,各方面本钱也好,做起来舒服,更重要的是趁着这个机会试着攻略一下,看看好感度是否会上升。

安蔓眨了眨眼,声音悦耳清甜:“因为我想你了,韶小狗,都怪你哥长得像你,让我一时间意乱情迷。不信你问你哥。”

她睁眼说瞎话,又刺激了对方一波,打开系统页面,发现好感度依旧是毫无波澜,顿时一阵泄气,挂电话了。

“再见,韶小狗,下次见。”

韶景荻挂了电话,表情平静,问旁边的技术人员,“找到她的地址了吗?”

对方点了点头,“找到了。”

韶景荻问,“在哪。”

对方在电脑上打开地图,6区的一家酒店闪烁着红点,刚刚的电话他没有外放,江赫、崔英朗此刻不在身边。

但很可惜,找到安蔓位置的不是他的人,不可能为了他保守信息。安蔓的位置,会在被侦破的第一刻同时发到江赫和崔英朗的手机里。

现在,就看是谁先找到那!.

安蔓挂了电话,略感可惜,双生子好感度居然毫无上升。

她没有遗憾太久,飞快的点开通讯录,拨打了上面唯一一个号码——慕玉泽的号码。

慕玉泽,这个全书里面钦定的唯一搅屎棍,含金量体现在,自从他出场后,他就像是闲的无聊,不管什么事都爱踩一脚。

因为与其他几位男主一起长大感情不错,所以尤为爱参与他们的事情,偏偏做的基本上不是好事!

他本人父不疼母不爱,资历出众,长着一张绝佳的脸庞,又是模特,可惜因为出生时难产加上从小性格怪异被父母厌恶。慕父慕母自从放弃了他,生了二胎之后,就完全把心思放在了自己小女儿身上,一心一意培养她。

因为才学出众,被他的爷爷隔代钦点为继承人,这件事更加引起了亲生父母的憎恶。

在书的末期,他搅天搅地,到处为非作歹,快乐无比。可惜最后爷爷突然去世,遗嘱失踪,家里财产的移交手续还没有办完,他陷入了与父母的资产争夺中,闹得一团乱麻。是一个可悲又可恶的角色。

不过对安蔓来说,她又不需要攻略对方,反正是自己贴上来的货色,玩玩就好。

电话通了,对方声音柔和,甜如蜜糖,“你好,安小姐。”

安蔓也夹着嗓子,声音又软又甜,“慕少爷,你说过,如果我有需要可以找你,是真吗?”

慕玉泽轻轻一笑,“当然是真的,请问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呢?”

安蔓现在只需要一件事,就是跑路!

韶景戈现在完全不见她,不管是安蔓打东西骂人歇斯底里,对方打定主意不回应她,一心把她送走、关起来。

联系其他几个人,也不是好方法,韶家兄弟首先肯定是一心的,联系崔英朗这个选项,必须第一刻排除,至于江赫,他太不靠谱,居然能在路上把安蔓弄丢!

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有她的病例,这几个人不管找谁都有极大的可能,把她关进医院里强行治疗。问题是她的身体再攻略几个人就好了,这样下去反而适得其反。

安蔓声音柔弱,“慕少爷,你可以帮我逃跑吗?我不想在这里待了,也不想被人送到荒郊野外关起来。”

慕玉泽听起来很热心,“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安蔓摇了摇头,“没有说实话,如果是我自己选,我肯定选择那些度假胜地,但是我知道不能这么麻烦你。”

她夹着声音,用那种自己听了都恶心温柔,如同憔悴小白花一样柔弱无助,惶恐茫然的声音,请求对方,“慕少爷,只要你能带我离开这,去哪都行。”

慕玉泽若有所思,很干脆地答应了她的请求,笑道,“好,那你跟我走吧。”

安蔓追问,“什么时候?”

慕玉泽站在慕家庭院,慵懒地伸了伸懒腰,目光一一扫过院子、房子,觉得这个环境很适合住人,也适合为人添堵,“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

安蔓诧异,“那么快?”

慕玉泽叫来了管家,慕家常年是他父母当家,管家常年累月为他们办事,自然也是和他父母一条战线,被他叫过来的时候满脸的不情不愿。

“少爷,有什么事吗?”

慕玉泽嘴角含笑,眼眸湛蓝看起来赏心悦目,如同耀眼的宝石,“你去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我有朋友要住这里。”

“什么朋友?”

“我也不知道,才刚刚认识,可能是普通朋友,可能是女朋友,唔,也可能什么关系都没有。”

慕玉泽嘴角含笑,看着管家不情不愿的表情,心情略感愉悦,“把房间布置好,一切都要最好的,标准要和我父母的房间一样,知道吗?如果我回来之前还没布置好,我就把我爸爸的房间砸了。”

管家敢怒不敢言,这个混世魔王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慕家全家都害怕他又厌恶他,因为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他是个变态!

他从小精神就不正常,反社会人格,报复欲强,缺乏同情心,被慕家老爷子接回去强行养了这么多年,回来还是一副这么不正常疯疯癫癫的状态。所有人都希望他滚远点,偏偏他就是不走!

慕玉泽吩咐完了之后,让人开车,开到酒店附近,他一早就监视好她的位置,因此找起来毫不费力。

这位校花小姐上一次带的酒店,是韶家自己开的,戒备森严,无论做什么都不方便,倒是这家酒店和韶家关系不大,买通起来还轻而易举。

而且最近,韶景戈本人不常出现在这家酒店,这也给了人许多可乘之机。

安蔓这一次依旧一路顺利,让她疑神疑鬼,直到上了车,才松了一口气,“谢谢慕少爷。”

慕玉泽嘴角含笑,微微摇头,他长相纯情,睫毛浓密修长,金发微长垂到脖梗,像慵懒的波斯猫,“不客气。”

安蔓不需要攻略他,也懒得琢磨他的心路历程,直入主题,“谢谢你,慕少爷,请问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慕玉泽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暂时安静,将车开到一边的角落,“嘘。”

安蔓安静下来,好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几辆豪华轿车一路驰骋,停在她刚刚离开的酒店门口。

接着,崔英朗、江赫、韶景荻从车上走下,被一群人簇拥着,浩浩荡荡的向酒店走去。

安蔓化成灰都能认出这几个人的背影。

“嘘。”慕玉泽说,“他们是来找你的。”

安蔓突然开始头晕,视力也渐渐变得不清晰,手指轻轻颤抖起来,双腿发软,有一种沉重的窒息感,要是再晚一点她就正面遇上这三个人了!

她呼吸困难,纤细的手指重重揉捏太阳穴。

其中一个可以应付,两个勉强能蒙混过关,三个——尤其是其中有个崔英朗,叫地狱。

“我的目的很简单。”慕玉泽眼角弯弯,眼睛里却没有情绪,“你看我的朋友们都喜欢你,争夺你,说明你就是最好,既然你是最好的,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要?”.

崔英朗走进酒店,随便找了个人领路,一路到达顶层,但是打开门时房间里,已经空空荡荡空无一人。

不仅没有安蔓,连韶景戈也不见人影!

几个人自从发现定位的第一时刻,就派了车,以最快的速度绕开了封路的路段,到达这里,却扑了个空。

“人呢?”崔英朗的声音近乎轻柔。

崔家暴力的大少爷、权贵上层近乎人尽皆知,酒店的经理就有幸看见过他发起火来、暴戾心狠的模样。

但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诡异的平静。

像平静的水面下波涛暗涌,有一种静到极致的恐怖。

所有人闭着嘴不敢开腔,一群人犹豫片刻,终于有个人被推出来和他说话。

“崔少爷,你是来找安小姐的吧?抱歉,她上午还在的,还要了几碗玫瑰花茶。”

管家也纳闷,明明上午人还在,而且还送了早餐午餐,结果现在人就不见了。

他心惊胆颤,不敢多看崔英朗令人胆寒的金色眼睛,急忙低下头。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吓人的贵族子弟,最重要的是,租赁套间的那位韶家人不在,没人能在前面顶住这位崔大少爷,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安小姐是七天前来我们酒店的,当时是一位韶先生订的房间。”

管家结结巴巴的说这几日这位小姐的情况,压力之下,他脑袋空白,内容也颠三倒四,“安小姐这几天在房间的日常,就是看电视,她点了许多点心,要求我们送到房间里,还让我们去买了一些杂志,不过都收到书柜里面了,看起来没有怎么翻。”

“韶少爷联系我们,订了一个月的房间后,很快就带着那位小姐来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不过他们进门的时候,相互搂着手,看起来像一对情侣。”

“韶少爷前几天不怎么来,后来有一天,安小姐受不了独自一个人过夜,砸了房间,让他留下了,但那天晚上他没有停留很久,半夜走了。

“说说那天半夜。”崔英朗打断。

管家被他吓了一跳,只能绞尽脑汁的回忆,

“那、那两位可能是私奔的情侣,那天好像是发生了关系,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位少爷半夜走了,第二天卫生员去清理的时候,还扫出了几个套。”

第88章 第88章假扮女朋友

88.

韶景荻没心情再听下去,游魂一样出了酒店,“扫出几个套”几个字在耳边不断回荡。

他大脑嗡嗡作响,胸口隐隐胀痛,没心情去观察另外两个人的反应,确认安蔓跑了后,独自走出酒店。

站在酒店门口,被冷风一吹,感觉头更晕了。

他上了车,司机和几个跟着来的保镖跟了上来。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少爷,去哪?”

韶景荻揉捏着额头,被风吹的头晕,脸颊发红。

他吸了吸鼻子,感觉额头有点热,“回家。”

韶景戈离开酒店后,将脑袋清空,把安蔓清出大脑不留一丝缝隙,直接回了公司。处理完之前积压的只能线下处理的业务,才收到了崔英朗几人赶去酒店、扑了个空的消息。

他停顿片刻,打开手机,想看有没有韶景荻的消息,发现里面堆满了父亲发来的语音,“阿戈,你弟弟病倒了,赶紧回家一趟。”

“你要出去、想一个人休假,这么多天不着家,我们都听你的,但你弟弟生病了,你总得回家看看吧?!”

“你们到底在闹什么?兄弟之间有什么事好好沟通,公司的事都放一放,你现在赶紧给我回来!”

韶景戈关了手机,开车回到韶家。

他弟弟很多年没有生病了,这次突然着凉,全家兵荒马乱,都想起了他小时候隔三岔五呕吐住院的惨烈经历。

佣人跑上跑下,又

是炖粥,又是熬药,空气里漂浮着一股草药味。

韶景戈回了家,脱下外套,有个经常办事的跑腿帮他接过外套,挂起来,一边小声提示,“理事长和夫人都在小少爷房间。”

韶景戈点了点头,温声道谢,转身上楼。

父亲母亲都在韶景荻的房间里,见他来了,对视一眼,默契出门,给他们单独说话的空间,“你们兄弟有事好好聊,不要吵架。”

韶景戈对着父母轻声应了,“好的。”

然后关上了门。

韶景戈面色温和,垂下眼睫,看着弟弟,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一时间没有说话。

半晌,韶景戈开口,“我本来准备明天早上将安蔓送走,我上个月买了一套山居别墅,位置非常偏僻,但周围环境很好。”

韶景荻脸色微微发白,鼻间堵塞,声音瓮声瓮气,“哦?”

韶景戈声音温和,慢慢解释,“我原本准备将她送走,等一年后,如果你对她还感兴趣的话,再接回来。如果她对你忠诚,我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韶景荻心中憋闷,语气也冲,“是吗?”

韶景戈点了点头,他说的是真话,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弃安蔓送走的打算。

安蔓对他弟弟的影响太大,如果继续下去,不知道还会让他受多少伤。

只有暂时隔开,才是最佳之举。

韶景戈风度翩翩,声音柔和,语气自带令人信服的魔力,“这几天我没有回酒店,也没有见安蔓,她应该是联系了其他人逃跑了,如果你想见她,我会帮你找。”

韶景荻平静地看着他,眼神失望,提高嗓子,声音炸的两个人的耳朵嗡嗡作响,“那你和她睡了也是为了我吗!”

他哥从来没有骗过他,第一次失约,居然是在这种事上,和安蔓一起。

不仅打着为了他的旗号,带人私奔,还撒谎欺骗他,说要保护他。

他太了解韶景戈,就像了解自己一样,只是有时候会刻意装傻。现在他装不下去了。

韶景荻喃喃自语,“哥,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骗我的。”

他兄长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他。

韶景戈张了张嘴,最后闭上,什么也没说。

韶景荻心中烦闷,捏着拳头,恨不得打他一拳,话语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你怎么能骗我呢!”

韶景戈沉默几秒,开口,“抱歉……”

韶景荻冷脸,“滚出去。”

“好。”韶景戈低声:“我帮你把药端进来。”

韶景戈打开门,从外面端来一碗浓稠的药汁,放在床边,放下几颗糖,在原地站了几秒,低声说“对不起”,然后才转身出去。

药汁漆黑,气味苦涩,难闻极了。

韶景荻站在原地,瞪着关上的门捏紧了拳头的,刚才差点一拳揍了上去。他知道这段时间安蔓和他哥两个人一定发生了一些故事,但他不想听。

胸口好像烧着一团火,让他整个人又闷又燥,呼吸间带着火气,不久又有人敲门,问他,“少爷,你的药喝完了?”

“滚!”韶景荻脱口而出,又抿着嘴唇。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摸药碗,药汁已经变的温凉,他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完了,满嘴苦涩。

本来不想吃糖,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撕开一颗,扔进嘴里,把水果糖块当成兄长用力咬下,咬的咯咯作响。

含了半天,甜味盖过苦味,水里只剩下荔枝糖甜蜜的味道。

他掏出手机,拨通最近联系人,电话没通。

过了一会,一个新号码打了进来,安蔓柔软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韶小狗?”

韶景荻又吃了一颗糖,满嘴甜味,抱怨,“你又走了,我们扑了个空,你还和我哥睡了!”

安蔓刚才就想接电话的,结果慕玉泽说原来那台手机容易被追踪位置,给她了一台新的。

她一接电话,就听到这么一连串话,轻轻笑了,“是啊,还不止一次。”

韶景荻声音酸溜溜的,“他明明答应过我的不和你上床的。你骗我就算了,他居然也骗我!”

安蔓微微挑眉,什么呀,这是兄弟吵架、闹翻了吗?

她最喜欢看兄弟阋墙了,特别是韶景戈这个喜欢装腔作势的货色,和最爱的弟弟决裂了,那张脸露出的表情,真是太让人期待了。

韶景荻声音低落的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刚才我真的气疯了,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我们还扑了个空,我真的好久没见你。你是我喜欢的人,他是我哥。我都没和你睡过,他凭什么!”

安蔓拱火,事不关己地赞同道:“真是太过分了。”

韶景荻抱怨了半天,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话风一转,口吻释然,肩膀渐渐松懈,仰头坐在床上,手背遮住眼睛,……“但是韶景戈又对我很好,他是我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没办法怪他。”

韶景荻用手背蹭了蹭眼睛,心情古怪。

和哥哥喜欢上了他喜欢的人,还对他失约,非常过分。

但是两个人就是双生子,一起长大,在恋人上最后也保持一样的步调,又让他有种扭曲的愉悦。

他气愤、伤心,但又有点开心。

混乱的情绪,让他大脑混乱,仿佛被人扔进榨汁机,搅成烂泥。

韶景荻的声音,和心情一样扭曲又古怪,“……比起让你被他们找到,我宁愿你和我哥在一起。”

[韶景荻好感:100。]

安蔓很失望,还以为他们会吵起来。

但是随后响起来的电子音又让她的心情愉快起来。

安蔓眼睛弯弯,声音甜甜的,心情很好,“你这种心态保持的很好,再接再厉。”

安蔓高兴了,不吝啬语言,甜甜画饼,“小狗,我也想你了,快去说服你哥。等你什么时候让他同意我们三O行,我就不跑了,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韶景荻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虽然胸口还是闷,但是比刚才好一点了。

他端着药碗出去,交给佣人,低声道歉,“抱歉,我刚刚心情不好。”

然后走下来,找到兄长。

韶景戈站在阳台,一言不发,膝盖放着没有翻动的文件,阳光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俊朗侧脸,使他朝向门内的那一侧脸一瞬间看起来有些森冷。

那种刻骨的阴冷感,在听到韶景荻脚步声的一刻消失,他重新露出了那种温和、沉稳的表情,“阿荻,你来了。”

韶景荻还没开口,他又说话了,一开口就是道歉,“对不起,阿荻,之前是我的错,是我说话不算话。我发誓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如果你还是介意我、不想看见我的话,我可以暂时出国。”

韶景戈直接捏着文件,笑容依旧温和尔雅,只是目光有点冷,为了安蔓晕头转向、被耍成傻x的记忆,仍然清晰无比。

美丽无比,恶毒得惊人。

他不会再上当了。

韶景荻有点惊讶,摇了摇头,坐在他旁边,一肚子火渐渐泄了,有点沮丧,“我刚刚和她打了电话……我想通了。”

“安蔓和任何人在一起,我都难受、不舒服,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不舒服。不过好像可以接受。”

韶景荻嘟囔道,“反正我们是双胞胎,喜欢同一个人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刚才和她打电话她还说可以三O行。”

韶景戈蓦然抬头,“你答应了?”

韶景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说我考虑一下。”

韶景戈脸色铁青,攥紧了纸,刚刚那种允许两个人在一起的念头瞬间没了。

安蔓就像是个病原体,只会带来糟糕、恶劣、混乱的影响,耍了他之后又想再回头戏耍韶景荻,她最好的归宿就是那套山间的别墅!.

安蔓打完电话,看了一眼好感,情不自禁又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攻略人物只剩下双生子中的哥哥,和崔英朗,胜利就在眼前。

她弯着嘴角,心情快乐,笑容满面,很好说话,“对了,慕少爷,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来着?”

慕玉

泽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安蔓开心的时候嘴角会微微翘起,瞳色又深又黑,在光线下微微发亮,绚丽夺目,耀眼非凡。

她穿着裸色的长裙,抿着嘴角,轻轻笑起来,乌黑顺滑的发丝如水流一样,露出佩戴的项链,手环,耳坠,珠光宝气,却压不过一身雪白肤色。

慕玉泽能够辨认出她长的漂亮,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她骑在崔英朗的大腿上,白衬衫,黑丝,包臀裙卡在大腿上,有种肉.欲的色气。

被发现了,也不慌张,反而笑脸盈盈,羞耻感极低。

哪怕刚刚当着他的面对人家的弟弟,又是哄又是劝,诱导对方同意三批,电话一挂立刻像没事人一样。

慕玉泽对安蔓的认知加深了一层,美丽、自我、放.荡、没有廉耻心,说这种话都不避人。

不过,他正好需要这种人。

慕玉泽是慕家老家主养大的,从小按照继承人的标准培养,花费了无数心血时间,最后的成果也很让他骄傲,慕玉泽身材好,长相佳,外表令人赏心悦目,成绩从未下过A,十八岁之后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还曾独自环球旅行,简直是凝聚慕家优秀的基因的优才。最后甚至曾越过了父亲母亲,直接在理事会上当面制定他为继承人,

唯一让老家主担心的,是慕玉泽本身,这个长孙外表漂亮,实际内心扭曲,极度缺乏共情,睚眦必报,以观察和操控他人情绪波动为乐。

老家主经常担心在监狱见到慕玉泽,又担心他即使做了坏事又能完美逃脱,索性下达了命令,让他找到终身伴侣后再谈继承家业,希望慕玉泽的伴侣能够成为拴住疯狗的绳索。

慕玉泽曾经想过找人假扮女朋友,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爷爷的疑心很强,不好骗。

慕玉泽将车停入车库,蓝眼含笑,眼神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给出手机,“安小姐,我想邀请你,暂时假扮我的女朋友。这是我的诚意。”

他很难找到这么合适的人选,希望对方尽可能的配合,剩下“说服”的功夫。

安蔓好奇,接过他的手机,打开一看,上面是德川论坛的一个帖子。

【公投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结果毫无悬念……我以为那几个有投票权的少爷们人会搞个大的!】-

[据我所知,那群人确实是想搞个大的,毕竟狩猎欲还没满足,在校花傍上权贵前,唯一还能狙击她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校花这段时间一直不在学校可惜死那群人了吧,校花个人站的几张照片都盘包浆了,连黑粉都在哀嚎了。]-

[是上面的哪位少爷出手了?公投就这么平稳落地了,好失望。]-

[听说不止一位,慕少爷先提起倡议,最后好几位大少爷一起解决了,总不能让校花真被退学吧!]-

[她真的很漂亮。]-

[校花还来吗?]

慕玉泽嘴角弯弯,清纯漂亮,皮肤白皙,唇角一颗小痣显得十分性感,“你满意我的诚意吗?”

安蔓注视着他的脸,靠近了一点,答非所问,“你真好看。”

这个小坏种最大的优点,就是长得好看,十分符合她的审美。

慕玉泽一愣,有点意外,随后笑容更深了,“那你喜欢吗?”

安蔓嘴角弯弯,心情很好:“还行吧。”

她不用攻略对方,也不用费脑子,笑眯眯拉回正题,“你这样把我拉回去,他们会信我是你女朋友吗?”

慕玉泽注视她,点点头,“会。”

安蔓漂亮、出众,有一种原始的、近乎肉.体的吸引力。

她不光长的好看,还追求者众多,江赫,韶家那对兄弟,崔英朗都是她的追逐者。作为战利品十分够格。

慕玉泽:“安小姐,为了防止他们怀疑,我恳切邀请,你去我家住几天。”

安蔓追问:“几天?”

慕玉泽回答:“大约三到五天。”

安蔓再次确定他没有恋爱经验,哪有带女朋友回家不见家长,反而住几天就走的!

她又看了一眼,心情很好,看慕玉泽更加顺眼,送上门倒贴的清纯处男谁不喜欢?

安蔓笑脸盈盈:“没问题,慕少爷,如果我帮你的话,你可不可以也帮我两个忙呢?”

慕玉泽:“可以。”

安蔓讨价还价:“韶景戈这个人又装、又傲慢,之前绑架我,把我关在酒店里还对我很坏,能不能帮我气一气他。”

慕玉泽柔和:“好。还有吗?”

安蔓说出第二个条件:“我想离开首都。”

她一回想起,崔英朗几个人冲进酒店的场景,还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感觉会被撕碎。

慕玉泽依旧很好说话,“没问题。我们可以先在我家几天,然后出国度假。”

安蔓的学籍虽然在德川,但也不麻烦,如果她想彻底离开,慕玉泽可以帮忙办理转学。

如果不想,也可以休学一年。

唯一麻烦的是安蔓的追求者,但他们的势力大部分都在国内,不像慕家一样遍地开花。一旦出国,便鞭长莫及。

慕玉泽在心中冷漠地衡量了代价,安蔓的价值可以由那几位争夺的激烈程度来定义的。由此而来的麻烦,越多,越能证明她的身价昂贵。

安蔓的要求都被满足了,心情更好了,主动提出:“只住几天够吗?这么突然冒出来很可疑吧。”

慕玉泽声音温柔,拉开车门:“那怎么办呢。”

安蔓加个车,进入慕家声音软软:“听我的,我教你,第一步,情侣应该挽着手臂。”

慕玉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这样方便吗?”

安蔓笑眯眯地教他,挽着他的手臂,“情侣之间,最重要的是要有肢体接触。”

安蔓挽着慕玉泽的手臂,他看起来清纯、高挑,但身体上的肌肉紧实有力,不愧是模特。

这个倒贴货,虽然外表上很有欺骗性,但武力值不低,可以和崔英朗抗衡,爆发力十足。

反正是倒贴是的,不需要攻略,安蔓懒得博取他的好感,怎么舒服怎么来,跟着他进入慕家。

一进慕家,所有人都是一副闻风丧胆的状态,朝这里走来的佣人原地掉头,来不及掉头的只能立刻刹住脚步,弯下腰打招呼。

“少爷好。”

楼梯上,恰好迎面走来一个气质优雅的中年贵妇。她穿着淡绿色的丝绸长裙,钻石项链,珍珠耳坠,保养良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

慕母保养良好,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而增添了柔软成熟的气质,典雅又温柔,看着小女孩的目光充满母爱。

但她一低头,看到两人时,立刻冷下脸,质问道,“她是谁!”

慕玉泽微笑,称呼:“母亲。”

然后转头说:“不用管,走吧,我带你去房间。”

慕母刚准备带女儿去散步,就见到这个极端冷血、恐怖的儿子,带着不知道哪里找到的女生饶过她上楼了。

她气质优雅随和、人人称道,唯独见到这个儿子的时候,压抑不住脾气,叫来管家,“陈叔,这人是谁?”

陈叔刚刚收拾好了房间,弯下腰回答道,“这位应该是少爷的女朋友,少爷让我将房间,安排在他卧室附近。”

慕母皱眉,保养良好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憎恶:“陈叔,你去查查那女的是谁,慕玉泽怎么什么牛鬼蛇神都往家里带!”

慕母很生气,她不喜欢这个冷漠卑劣的孩子。这孩子从一生下来就天生的反社会人格,睚眦必报,对任何感知到的轻视、怠慢、侮辱都铭记于心,一一报复。

更重要的是,他在报复的过程中,既不生气也不愤,更像是进行一种必须完成的“程序”或“实验”,情感匮乏空洞到可怖。

她一度想要丢弃这个孩子,嘴巴却被慕家老爷子带回去一手抚养,取代他们成为了第一顺位继承人。

慕母嫌弃,“调查一下那女的是谁?”

陈叔点头,“是。”

慕玉泽的行踪没有遮掩,他带回来的女生在网甚至有不少照片,陈叔没过多久就把她身份调查出来。

陈叔解释了一下安蔓的身份:“……那位小姐失踪了很久,出现在酒店后,慕少爷就将她带走了,直接带了回来。”

慕母听完了来历,优雅成熟的脸上露出一丝反感,忍不住嫌弃,“这孩子回到慕家后,性格毫无好转,现在更是变成了畜生,怎么什么人都要?”

她年轻时也很美丽,追求者众多,最后被慕父抱得美人归,两个人只有彼此,还生下了两个孩子。

她的人生顺风顺水,唯一的缺陷,就是这个可怕冷血的畜生。现在他更是在外面。随便捡破烂、拉回来一个人就想当女朋友骗人。

慕母不仅为自己也为小女儿考虑,更嫌弃了,轻轻皱眉,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依旧美丽,“陈叔,这孩子自甘堕落到了这种程度,我不能放任不管。”

“那个女生的事,你想办法透露出去。”

第89章 第89章翻车了吗

89.

慕母让人家将情散播出去之后,又觉得不够保险,打了个电话给老家主,她亲自告状。

老家主现在住在老宅,不怎么出来,老宅占地面积广,四周风景却很好,很适合养生。

老家主平日就住在那里,只在重要的时刻到公司主持大局,更多的则是养养宠物、散散心,不理世事。

慕母一等电话接通,就立刻开口,将事情说了一遍,“爸,你管管这个孩子,他真是没救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笑呵呵的,“玉泽交到了女朋友,是好事。”

慕母忍不住阵阵的生气,这是女朋友的事情吗?明明是慕玉泽随便把乱七八糟的人往家里领。

如果那真是他的女朋友,说明他这个人不检点不自爱还很不挑食,什么东西都捡来吃。如果不是更说明了他心机深,为了欺骗爷爷,获得家业,不择手段!

电话那头的老头笑呵呵的,不以为意,“什么名声好不好,你年轻的时候不是也这样,身边围了一群男人,我女婿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抢到手的。年轻人就是喜欢竞争,女孩子风流一点也不是坏事。”

慕母生气,这两件事能一样吗,她丈夫可是入赘的:“你到底管不管!”

慕家老家主知道自己女儿的德性,不想管她,又被她说的心烦,加上心里确实好奇这件事情,最后还是答应了,“好,我去问玉泽。”

慕母气的半死:“爸,你怎么能只问问,应该去调查,去质问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慕家老家主年纪大了,不想理是非,但这个女儿实在不懂事,他没了耐心,声音冷下来,警告道,“这件事你别管,说好了玉泽的事,已经交给我了。”

慕母心里不甘,但是又不敢纠缠,知道父亲已经失去了耐心,只好忍气吞声,“好。”

老家主挂了电话,虽然没有听女儿的去斥责自己的长孙,但是也实在好奇。

这个孙子生下来就是歪的,他这些年花了大功夫,将律法刻在他的脑子里,虽然没法把他的性格掰过来,但是至少让他稍稍知道一点规矩,不会轻易犯下大事。

虽然规定了让他找到伴侣,再倾权给他,但老家主对这孩子实在是没什么信心,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在感情方面,更多的是模仿。但是这孩子虽然冷血,对他实在算得上尊敬,他思来想去还是打了个电话。

慕玉泽接到了这通预料中的电话。他布局了这么久,故意带安蔓回来,就是为了借母亲之口,将这条消息传给爷爷。

慕玉泽将手机给安蔓,浅浅一笑,“安小姐,这是我希望你为我做的第二件事,接电话。”

安蔓在慕家普普通通的过了几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是第一次接到对方任务。

她挑了挑眉,看着来电显示上的爷爷二字,点了接通,娇声娇气,“谁啊。”

对面一时间没有说话,像是被她的声音惊到了。

几分钟后,一个语气挺温和的老头的说话声,从对面传来,“我找慕玉泽。”

安蔓单手撑着下巴,随便找了个借口,“他不方便。”

电话:“麻烦你将电话交给他。”

安蔓轻轻一笑,声音柔柔和和,娇俏无比,“好的,只不过会可能要过一会。他不方便。”

电话:“没关系,等他方便了,你将手机转交给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安蔓翘着二郎腿,故意对慕玉泽眨了眨眼睛。

这几天在慕家的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十分无聊,又不能出门,在这里又没什么事做,顶多就是吃吃美食,在庭院里逛逛。

慕家的庭院,虽然风景优美,花园里栽种着各色的草木,花房更是被打理的精致美丽,但是慕玉泽和他的父母,就如同原著里一样关系恶劣。

特别是慕母,她是艺术家,平日里除了绘画和打理画展,就是带着小女儿四处游玩。安蔓在慕家经常碰见她,每次遇见都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这位贵妇人看她和看儿子一样不顺眼,那种从鼻孔看人的感觉,让安蔓十分不爽,她不爽了,无处发泄,就只能回报在她儿子身上。

安蔓脑子一转,嘴角微翘,笑得有点坏,抬腿走到浴室边开了水,然后走出来关上门,靠在玻璃门上说,“好呀,不过应该要过一会儿。”

对面听到了水声:“……他现在在做什么。”

安蔓轻轻一哼,语调喑哑暧昧,拉长了声音,笑嘻嘻的,“他在洗澡,爷爷。如果你着急的话,我现在就找他。”

说罢,将手机凑近了玻璃门,让淋浴水声更清晰的透过话筒传到对面。

接着抬起一只手,用力敲击玻璃门,一边敲门,一边扬了声音,力求让声音清清楚楚被听筒收到,“玉泽!玉泽!你爷爷找你。”

慕玉泽目光闪了闪,靠近了几步,明白了她的意思,配合的出了声,“我在。”

安蔓看了一下手机,电话的那头没有挂断也没有说话。只是诡异的沉默着。

她握着手机,重重的打开了玻璃门,水声一瞬间更加清晰。

在电话那头听起来,就像是洗澡的人,打开了门,关上水龙头,走了出来。

慕玉泽十分识趣,都到这一步了,他不会让安蔓唱独角戏,主动靠近了一点,开口说,“怎么了,蔓蔓。”

“啊!你怎么不穿浴巾!”安蔓惊呼,松开手让手机掉在地上,然后趁机按了挂断。

她演完了一场戏,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特别好,眨了眨眼,“怎么样。”

慕玉泽捡起手机,看着电话,语调为难,“效果特别好。”虽然代价是声名扫地。

他过了一会儿又打过去电话,恭恭敬敬,“爷爷。”

对面似乎说了什么,他抬起脚步,往另一边走,安蔓听不清电话里的声音,只能听见慕玉泽的回应,“是、是,我知道了。母亲不懂事,我会让着她的。”

安蔓站在旁边,单手支着下巴,翘着二郎腿,注视着他的背影。

一会儿之后,对方打完了电话走回来,握着手机,低头打量她。

慕玉泽也发现了她最近不太开心,也察觉她不开心的根源,那张纯情漂亮的脸蛋注视了她一会儿,蓝眼睛没有情绪的,盯着他的脸微微转动。

他在冷漠地观察,欣赏她的情绪。慕玉泽情感匮乏,非常好奇她这种喜怒无常、变脸极快的人。“开心了吗?”

安蔓点头,“还行。”

慕玉泽声音柔情似水安慰,“没关系,不要在意我家里的贱人,我订了飞机,明天上午我们出国度假。”

安蔓心情愉快了一点,她留在首都,总感觉危机四伏,随时会被发现,“好。”

慕玉泽叮嘱:“现在你可以考虑一下,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告诉我,我去给你买。也可以收拾一下行李,准备明天出发。”

安蔓看着他的眼神非常柔和,“好。”

她情不自禁的感叹:“这么多攻略对象,可算是遇到了一个活菩萨了。”

系统冒出来呵呵:“你别忘了反派在原著里可是坏种,他没有感情的,他的好都是装的!”

安蔓不以为然,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思考要带去什么东西,最后通通放弃,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出国了再买:“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样?论迹不论心,对我好就够了。”

系统忍不住泼她冷水,“他这么配合,都是因为他有利可图。你和他一起去度假,那你们的情侣身份就坐实了,他不就更能继承家业了。”

安蔓呵呵一笑:“那又怎么了?我知道啊,我接受。”

安蔓目前的攻略进度已经过半,她开始考虑攻略后的生活了。

上辈子她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地方,既没有父母亲人,也没有巨额资产,整个人还病怏怏的。与其回去,还不如留在这个世界,既然要留下就必须找好下家。

慕玉泽无疑是那种好的选择。

他家境优渥,清纯好骗,大胸甜心,虽然看起来傻白甜,实际上是一个反社会人格,但是他出手大方,在假装他女朋友的这段时间里,安蔓可以趁机狠狠地捞一笔,赚够生活费。

她的目的,现在和对方都是吻合的。

安蔓要求出去度假,和慕玉泽一起,正好可以被解释为情侣出国旅游。

等崔英朗消气了之后,再回到的德川,完成剩下的攻略进度。

如果情况好的话,她可以在这几个男人中选择一个合适的,暂时交往看看。

如果情况不好、这些男人控制不住的话,安蔓攻略完,立刻拍拍屁股跑路。反正对她来说稳赚不赔。

而且,就目前而言,慕玉泽也不是不能用。

安蔓收拾了行李,兜兜转转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空着一双手走到隔壁房间。

她笑眯眯地,语气撒娇,“玉泽,我帮了你两个忙,你现在是不是也要回馈给我了。”

慕玉泽:“什么。”

安蔓轻轻咬了咬嘴唇,表情有点为难,“你之前说过帮我气韶景戈的,还算不算数?如果算数的话,在离开前,我想请你帮我实现这个愿望。”

慕玉泽很没脾气,几乎百依百顺,“好。”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视频电话,几分钟后,屏幕那边露出韶景戈的脸。

韶景戈衣冠楚楚,看起来有点疲惫,揉了揉额头,语气很低,仍然优雅,“慕玉泽,有什么事吗?”

慕玉泽寒暄:“你弟弟呢。”

韶景戈有点头晕,按了按太阳穴,温声道,“他没事,前几天感冒了,现在好了。”

他这几天没有见弟弟,实在是因为对方的提议太过荒谬了。

安蔓不知道怎么给他弟弟洗了脑。

韶景荻一开始对安蔓的占有欲很强,就像是对待自己的玩具,他有时也会忍不住先霸占,舍不得给人。

对待的玩具也是如此,更何况是人。

他弟弟一开始,得知他和安蔓睡了之后,几乎是埋怨、憎恶他的。那点情绪很短暂,但是非常鲜明。

这是两个人自出生以来的良好关系里的第一道裂缝。两个父母衣服亲人朋友都共享的兄弟,最后为了情人吵架!

吵架也就算了,韶景荻生气了一会儿,和安蔓打了个电话,居然改变了主意。

虽然还对他们两个发生关系生气,但是反而破罐子破摔,觉得与其和江赫、崔英朗争夺,不如和他之间一起……什么烂主意!

韶景戈有点疲惫,放下手,“你找他有事吗?”

慕玉泽想起前几天,在车上听到的那个电话,眼睛微微弯着,雪白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铺垫了一会,“你们是在找那位校花小姐吗?”

韶景戈嗯了一声,“他们可已经开始调路政的监控了。”

他不想让安蔓回来,甚至觉得这人这样消失就挺好了,和那天的记忆一起消失。

但是他弟弟和那几个人简直像是着了魔。

慕玉泽继续铺垫,“你也在找吗?”

韶景戈:“我弟弟在找。”

慕玉泽问:“你找到之后,打算把她怎么样?”

韶景戈眼神露出一点厌恶:“送走,关起来。”

慕玉泽拉过安蔓:“那你不用找了,她在我身边。”

安蔓亲密地握住慕玉泽的手,歪着头闯入镜头,笑眯眯地,“你好啊,哥哥,几天不见。”

韶景戈目光冷凝,目光阴沉,几乎维持不住脸上那层优雅的面具。

几乎瞬间,表情沉了下来。

安蔓忍不住又笑起来,她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越灿烂越明媚,笑声越大,就越让韶景戈回忆起了那天的耻辱,都被耍的团团转的记忆。

两个人亲密结合,水乳交融,他顶着弟弟的身份,酸涩地捧上真心,最后被耍的晕头转向!

韶景戈笑容温和优雅,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安蔓小姐,很好笑吗?”

安蔓眨了眨眼,楚楚可怜,依偎在慕玉泽身边,“不要生气嘛,哥哥你现在吓到我了,你之前不是那么冷漠的,你明明以前对我很好的,哈哈哈哈哈!”

韶景戈脸色发青,目光暗了下来,“你怎么在这。”

安蔓轻轻笑了一下,她真的超级记仇,上一次见证了对方难看至极的脸,悄悄爽了很久。

隔了这么几天,终于第二次见证,简直回味无穷,完全抵消之前不高兴的回忆。

她很高兴将韶景戈优雅的面具踩在脚下,声音软绵绵的,歪了歪头靠在慕玉泽的肩膀上,手臂捏着他衬衫下紧实鼓胀的肌肉,“因为我们在一起了呀,哥哥。”

韶景戈目露憎恶,“是这样的吗?慕玉泽。”

慕玉泽平静:“是的。”

他反正无所谓,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越大了越说明这件事的可信度为真,越能取信爷爷。

韶景戈盯着屏幕,脸色难看,眉间却渐渐松了松,“我不相信。”

安蔓不满:“为什么不信!”

韶景戈说:“你们没有时间勾搭上。”

安蔓轻哼:“一见钟情,懂不懂。不信是吧。”

她回过头,向慕玉泽伸出手,嗲嗲开口,“玉泽。”

慕玉泽低头,眉间跳了跳,他虽然说了和安蔓假扮情侣,但是没想过真和她发生关系。

她现在仰着头,黑发雪肤,眉眼清丽,脸颊却放着淡淡的嫩粉,轻咬唇齿,鲜红的舌尖从白齿中探了出来,有种令人晕眩的色泽感。

皮肤饱满清透,脸颊本来发白,没有什么血色,偏偏又今天又穿着白裙,让她整个人在灯光下有一种令人眩晕的纯洁感。

安蔓眼睛轻轻眨了眨,卷翘漆黑的睫毛微微颤抖,轻搂着慕玉泽的脖子,对着屏幕故意撒娇,“玉泽。”

虽然没打算攻

略对方,但是这人的脸实在是符合她的菜。

金发蓝眼,纯洁无瑕,清纯漂亮的脸蛋下,却是一颗扭曲黑暗的心,而且肌肉还很强壮。

对方蓝眼睛颤动一下,盯了过来,略带玩味,又像只是单纯的打量,“我在。”

安蔓亲昵地靠了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打定主意要是这人露出一丝抗拒就立刻推开,省得被韶景戈看出破绽。

安蔓没察觉到反感,嫣红的唇尖凑了上去,在他的嘴角轻轻碰了碰。

慕玉泽的手指按住了她的腰,不知为何轻轻抖了一下。

她停留了几秒,觉得证明给韶景戈应该是够了,虽然慕玉泽没有反感,但她也没打算停留太久,刚准备抬起身,突然放在腰上的手轻轻一按,慕玉泽突然吻了下来,“唔!”

他的脸色既不激动也不脸红,甚至还睁着眼,乌蓝的眼珠从头到脚将她扫了一遍,没有放过一丝呜咽一丝颤抖,冷静逼人。

他的吻技很差,只会吮吸和啃噬,舌尖却勾得很深,含着安蔓的唇瓣吸吮。

安蔓呜咽几声,搂着他的脖子被亲到身体微微发抖,她还记得视频开着,刺激的要命!

慕玉泽终于松开手时,她脸彻底红了,嘴唇微微肿起,舌尖也有点麻,拍了拍他的肩膀,娇气埋怨道,“怎么没完没了!”

她赶紧看视频,真担心这么一通激情热吻,韶景戈会将她好感值拉到负数,结果打开系统一看,这人的好感仍然在反复横跳,只是跳的更激烈了,视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了。

慕玉泽用手背蹭了蹭嘴唇,一言不发,忽然道,“为什么亲我。”

安蔓舌头发麻了都没有抱怨,看他这一副贞洁烈男的姿态,没好气道,“这不是演给他看吗,气人用的。你没接过吻吗?”

慕玉泽:“没有。”

他心底的感觉有些怪异,像是排斥又像是兴奋,有种血液一下子燃烧起来的感觉。原本的玩味慢慢褪去,心口猛跳,却又不像是喜欢。

他一直知道这句不算正常,情感匮乏、冷血,甚至有轻微的施虐欲。

这种兴奋对人来说不算好事。

安蔓却毫无自觉,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是穿着那身雪白的裙子,只是面容娇艳,如同盛开的海棠,花瓣鲜红,娇艳欲滴。

她笑容灿烂,扬起嘴角,“那你讨厌吗?”

慕玉泽摇头:“不讨厌。”

安蔓:“那你喜欢吗?”

慕玉泽:“还行。”

安蔓循循善诱,“既然不讨厌不喜欢,那我们就要多加练习。我教你,要让别人相信我们是情侣,不能口头说说。不然就像是刚才韶景戈那样,很容易被认出来……所以我们要多加实践,懂吗?”

慕玉泽乌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有些惊奇,又有些古怪,“懂。”

安蔓觉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往陷阱里跳的兔子。

她内心不屑,到底谁是兔子还不知道呢。

慕玉泽的脸,非常合她胃口,反正玩一玩,对方又是个冷血怪物,没有感情,到时候分开轻而易举,就像丢垃圾一样。

安蔓歪头,“怎么了?”

慕玉泽跟着她摇头,心脏轻微的跳了跳,这点跳动让他又觉得怪异,“没事。”

安蔓扯开话题,声音柔柔软软,“对了,玉泽,刚刚韶景戈知道了我们的事,万一他告密了怎么办。”

慕玉泽摇头:“没关系。”

韶景戈现在巴不得安蔓有多远滚多远,省得污染他弟弟的世界。

安蔓担忧,捂着额头:“真的没事吗?我好害怕,我的心里好不安。”

慕玉泽沉吟一会,“你想提前离开慕家吗?”

安蔓:“当然!”

慕玉泽:“那我们可以提前去机场,反正我定的是私人飞机,提前半天报备就可以起飞,我们可以先去机场用餐。”

安蔓毫不犹豫答应了他的提议,“那就这样,拜托你了。”.

安蔓再次回来收拾行李,可惜转了一圈,最后也只拿了手机和充电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倒霉,她基本每次做坏事都要被抓住,运气又坏,遇到的人又难缠,凶巴巴的,甩都甩不掉。

慕玉泽叫了车,停在楼下,直达机场,安蔓拿着手机下了楼,正好又遇见慕母牵着小女儿躲在一边,透过落地窗居高临下的观察两人的身影。

慕母感觉气到发抖,手指过分用力,旁边被牵着的小女孩都忍不住发出痛呼,连连挣扎,而她无知无觉,目光只牢牢盯着两人。她没想到自己的一通告状,居然毫无后果,反而这两人过得滋润无比,还要去度假了!

安蔓故意对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才上了车,委屈抱怨,“你妈妈好凶。”

“抱歉,她偶尔会犯贱。”慕玉泽摇头,“你介意吗?”

安蔓微笑:“不介意。”反正她又没打算和慕玉泽结婚,玩玩而已,介意什么。

坐车开往机场的路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她索性拿起手机,查看近期的消息。

她一一查阅学校的消息,班级的信息,又逛了一会儿论坛,确定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才鼓起勇气查看个人信息。

安蔓跳过崔英朗、江赫、韶家那对兄弟左上角99+未读信息,划到后面,找到栗纯的消息。

对方刚开始还在问候她,到后面没有得到回复,渐渐的不怎么发信息了。

安蔓心里有点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倒霉透顶,生怕路上又出什么事,[纯纯,你在吗?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栗纯瞬间回了三个感叹号:[!!!你终于回我消息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或者死了。]

安蔓撇了撇嘴,看到自己这么久没有回消息的份上,原谅了她的嘴贱,打听信息,[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关于那几位的。]

栗纯:[你是指哪方面的事,学校的近期大事,只有公投了。你的公投结束,档案正式落定,狩猎彻底结束——虽然对你来说好像结不结束没什么两样。]

[毕竟哪个敢当着他们的面来狩猎你。]

安蔓追问:[还有吗?]

栗纯:[有。]

她扔出几个链接:《国际拳击比赛金牌蝉联选手,宣布退出今年比赛。》

《江氏集团董事长江桥达突然发中风,其子江赫代替父亲出席理事会》

安蔓点开第二个,是个正经新闻,不久前,江赫的父亲中风入院,躺在病床上,连话都说不了,最多只能移动手指。

江淮盛和江赫“兄弟联手”,江淮盛退出公司,负责照顾父亲。而江赫,则取代了父亲的位置,进入公司维持运转。

这是官方发布的新闻,字句简短,不管里面有多少风云起伏,最后落在明面上的只有这薄薄的几行字。

新闻还配了图片,江赫坐在发布会上,黑发绿眼,面容冷峻,西装革履下他眼神如冰,隔着屏幕都让人感觉到针扎一般的刺痛。

安蔓内心嘟囔,“这个破男人虽然冷冰冰的,确实很帅。”

虽然江赫前期是个烂人,但是攻略成功后,对她还不错,在江家那段时间,两个人胡天胡地了很久。

如果后期攻略完了,选择交往对象,倒不是不可以考虑他。

安蔓关掉新闻,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最后拼命说服自己,鼓起勇气,才手指微颤,咬了咬牙,一鼓作气点开了崔英朗的新闻。

里面还有视频,点进去自动播放。

女主持笑容满面,拿着话筒说,“大家好,今天我们非常荣幸邀请到了崔英朗先生,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

女主持人先是问了崔英朗当前的状态和备战,职业生涯的动力和源泉、以及他对这项运动的兴趣来源等等老生常谈的问题,最后迎着观众的欢呼声,问到了关

键问题,“请问您为什么要退赛呢。”

崔英朗双手抱胸,向后靠在单人沙发上,侧脸英俊而锋利,金色的眼睛璀璨无比,当着摄像头的面他倒是很正常,摊了摊手,无奈道,“显然,原因很明显。”

所有人的目光,跟随着主持人一起,缓缓上升,落在了他后脑上夸张的伤疤上。纱布已经摘掉,蚯蚓型的疤痕在经过几月后彻底掉了,但后脑到侧脸处还有一道清晰狰狞肉色的缝合痕迹。

主持人举着话筒,身躯微微向前,目光热切,问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崔先生,我代表您的粉丝团提问,听说您的这道伤疤是在英雄救美时落下的吗?”

崔英朗微微抬头,不置可否,发出了一声似笑似嘲的轻嗤,“算是吧。”

观众发出阵阵惊呼,主持人的眼中也露出了八卦,她按捺着好奇,继续提问,“你们是恋人吗?”

“不是。”

“那您英雄救美,落下这道伤疤,导致不得不退出今年的比赛,到现在有后悔吗?”

崔英朗沉默片刻,“不知道。”

主持人越问越尖锐,“您往年得金牌的时候都没有接受采访,偏偏今年退出比赛,反而接受了我们的邀请。请问这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崔英朗抬起头,直视摄像头,他眼下青黑,眼中血丝,看起来睡眠不足,状态不好。

他从刚才开始一直心不在焉,直到听到这个问题,终于扬起了一丝兴趣。金色的如同漩涡一样的眼睛直视着摄像头,嘴角微微翘起,却毫无笑意,目光摄人。

崔英朗的声音很轻、很慢,带着一丝近乎古怪的阴沉,“……因为我希望某个人看到,我想告诉她,我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在某些时候,非常、非常有耐心。”

“你最好等着,因为你死定了!”

“砰!”旁边的小车撞上路标,车头陷了进去一阵冒烟。

“啊!”安蔓吓得放下了手机。

慕玉泽向外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安抚她,“没事,只是旁边的车出车祸了。没什么大事。”

司机点头赞同,“要是之前那段时间,到处都是暴乱,可能还需要一惊一乍。现在暴乱结束了,到处都安全的很。”

他将车开的很稳,看了一眼那辆撞到车标的小车,摇了摇头,大声嘲笑,“嘿,这司机技术也太差了,到底是哪里进修的。”

慕玉泽看安蔓面色不好:“别说话了,开车呢。”

司机:“好,马上到了。”

安蔓心头微悸,还没从刚才的阴影里回过神来,她狠狠的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想到一切风平浪静,除了刚刚短暂的插曲之外,之后的一切顺利的要命,一路上畅通无阻,甚至没有遇到几个红灯,十分顺利的到达了机场。

司机将车停下,打开后备箱,提出一个小箱子。两个人都没有带什么行李,重要物品都在箱子里。

慕玉泽清点了一下,点头,“你可以回去了。”

接着转头,询问安蔓,“私人飞机起飞需要提前报备半天,现在还有点时间,要不要去吃饭?”

安蔓刚刚被吓到了,当然不会拒绝这场压惊,笑容满面,“好的。”

两个人选择了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服务员端上美食。

安蔓心情不错,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法出门,马上就要坐飞机跑了,心中除去刚才的阴影,她微微翘起嘴角,注视慕玉泽的眼神很柔和,“玉泽,要不要拍张照?”

慕玉泽心口又跳了跳,莫名其妙,“为什么。”

安蔓微微斜了他一眼,“不是说要慢慢熟悉亲密举动吗?”

慕玉泽:“好。”

他发现安蔓在勾引他,这符合他对安蔓的认知,自我又放浪。

问题在于,他内心并不想拒绝,施虐欲蠢蠢欲动,想要折磨、撕咬、束缚什么东西的欲望让他的牙齿蠢蠢欲动。

安蔓站起来,背对着餐桌,比了一个剪刀手,将她和身后的慕玉泽都拍了进去。

然后绕过桌子坐在他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跟他脸贴着脸,亲亲密密的拍了一张,保存下来。

她欣赏一下,发给对方,赞美,“真好看。”

慕玉泽点开照片,两个人颜值极佳,坐在一起,十分登对,“嗯。”

他随手点了保存,“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安蔓吃完了饭,心情愉悦,“好。”

走都要走了,说不定一年半载才回来,安蔓想了想,嘴角微翘,在离开餐厅前打开新手机,手动编了一条信息。

然后登陆TEL,找到崔英朗、江赫、大小韶的账号,手动选择群发.

同一时间,不同的四人举起手机。

上面显示着同一条信息。

[安蔓: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是个自私自利,虚荣放荡、花心拜金的女人,想了还很久还是觉得我这样的人耽误你了,对不起,忘了我吧。]

发送成功!

……

第90章 第90章翻翻翻车

90.

韶家。

韶景戈捏紧手机,在看到安蔓和人接吻的那一刻,无语到极致,反而笑了,指尖气得轻抖,立刻挂断了视频,暗下来的屏幕只倒映出他阴晴不定的脸。

他站在房间,面无表情,握紧手机,突然扬起手臂,将它狠狠摔在地上!

手机摔在地上弹了一下,屏幕霎时粉碎,雪花一样的裂纹在屏幕绽开。

他深吸一口气,额头鼓胀,隐约作痛,竭力把事情抛在脑后,强行压着自己去公司处理积压的公务,等到傍晚才再次回家。

韶家晚饭吃的早,此时桌上已经开始摆盘。

他询问管家:“荻少爷呢?”

管家:“荻少爷正在喝药。”

韶景戈点点头,走进弟弟的房间。

韶景荻坐在桌前,皱紧了眉毛,小口喝着药汁,他前几天的着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全家人都压着他继续喝药。他捏着鼻子喝完了药才开口,“哥,你找到安蔓了吗?”

韶景戈面带微笑,听到这个名字,脸颊不受控制的抽动一下,“没有。”

韶景荻叹气:“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这么久了,我很担心她的病情恶化。”

韶景戈声音和煦,温声安慰,“我会找到她。”

韶景荻叹了口气,点点头,正在此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和他兄长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同时响了一下。他点开屏幕,一个陌生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韶景荻随手点开。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是一个自私……]

他神态错愕,表情一动,抬头喊,“哥!我收到了一条短……”

韶景荻的话戛然而止,余光划过兄长的手机屏幕,蓦然站起,神色一动,抢过手机,顿时气笑了,“——这种东西还能群发!”

“她要逃跑。”韶景戈沉声道。

韶景荻表情不悦,同样也看出了告别的语气,咬牙切齿,不禁一阵恼怒。

他自问好像没有什么对不起安蔓的地方,却被她像狗一样溜来溜去,现在甚至被发了好人卡,用短信明晃晃的告诉他安蔓要跑了!

怒气之下,他反而下定了决心。比起让安蔓跑了,他宁愿和兄长分享。

韶景荻深呼吸:“哥,我去试探一下阿朗他们有没有收到这条信息,你去查最近的航班信息!”

韶景戈捏了捏鼻梁,担心弟弟气狠了,柔声安慰,“好。我现在就去查,等找到了就把她留下来、让她再也跑不了,好不好?”

他安抚完了弟弟,也没心思用晚餐,离开房间,靠着墙面,俊秀的脸上笑容全无,拨打了一个号码,“查一下慕玉泽最近的航班信息。”

打完了电话,新买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安蔓打来视频,一接起,对面传来一阵柔和的笑语,“哥哥,你好啊。”

韶景戈太阳穴轻轻抽痛,沉声道:“你还敢打电话过来!”

安蔓准备上飞机了,特地挑的这个时间打的电话,闻言忍不住轻笑起来。

韶景戈自尊心高,之前被她那么羞辱,肯定不会再生起把她留下的心思。而这个时候,就算这人看到短信想让人来找她,也来不及了。

安蔓坐在机场vvip的单人贵宾室,面容清冷美丽,语气为难:“为什么不敢?哥哥,你还在介意上午的事吗……我当时只是生气,在报复你在酒店扔下我,本来我们可以快快乐乐的过一个假期。”

韶景戈语气沉沉:“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为什么不信?”安蔓答非所问,声音又柔又媚,轻声逗弄:“哥哥,你怎么这么拧巴呀,你弟弟知道你用他的

身份和我做过吗?”

韶景戈耳朵一热,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脑子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那个夜晚。

他已经尽可能把不堪的回忆封闭在回忆里了,可是每次遇到安蔓,还是忍不住一阵难堪。

在那个酒店里,他披着韶景荻的身份,完全失去控制,在莫名躁动中,大脑混乱,失去理智地把对方压在落地窗前,接吻、口、做,能做不能做的全都做了个遍,然后收获此生最大的耻辱!

韶景戈不喜欢这种混乱眩晕的感觉,但听到安蔓提起那件事,还是控制不住心脏漏跳一拍。

他心情更恶劣了,口吻也更加糟糕,“他已经同意我们三人x,怎么还会在意这种事!”

安蔓反问:“那你愿意吗?”

韶景戈没说话。他没有分享的美德,除非那个人是他弟弟。

安蔓仿佛看破了他的内心,声音诱惑,略带挑逗,“你真的不愿意吗,哥哥?”

“我马上就要走了,你知道我生病了吗?我得了很严重的病,在医院被检查出来的时候,简直大受打击,心情绝望,失去了活下来的动力。我和慕玉泽准备出国了,其实我们不是真情侣,我选择跟他离开的原因也是想去国外治疗,但是我其实有点……舍不得你。”

安蔓的语气突然黯淡起来,前半部分她讲的情真意切,完全融合了上辈子的感受,后面则完全是扯淡了。

撒谎的时候,她还特别确认过身边没人,捋了一下逻辑,才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忽悠人。

她说完之后,特地停顿了一下,韶景戈并不好骗,他没有质疑,想必是已经从江赫手里收到了她的体检报告。

安蔓自己也看过体检报告上的结果,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内容触目惊心。作为当事人,得癌的症状她再清楚不过,现在用来骗人正好。

“不然我为什么,最开始就处心积虑的接近你们,还和你相处、和你睡、当做不知道你装成了你弟弟。”

“其实我这段时间情况一直不太好,每天都很累,动不动就极度疲劳,食欲不振,有时还会恶心、呕吐,手脚刺痛发麻,晚上整夜整夜睡不着,但是我这段时间都没和你说,不是我故意不去医院,而是想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

韶景戈听的眉头紧皱,本能地反感安蔓撒谎,又被她描述的病症吸引过去。他看过那份体检报告,之前一直没放在心上,直到现在被对方这么郑重其事地提起才注意。

韶景戈理智在线,本能分析她话里的漏洞,安蔓显然,从开始就没有想和他“多多相处”,她吵架、撒泼、闹脾气,还羞辱他。

她在撒谎!

安蔓却又及时补上了漏洞,漆黑的眼睛注视屏幕,声音难过,“但你开始真的太过分了,如果你要带我走,你可以好好说,我最讨厌别人粗鲁对我了,所以我控制不住小小的……报复了你一下。”

韶景戈冷静:“我不信你。”

安蔓语气悲伤,手被蹭了蹭眼睛,表情一下子黯淡下来,睫毛低垂,声音渐渐带了哭腔,“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你不用相信我,只要你说你想我留下来,我就不走!”

韶景戈理性地听着安蔓在对面倾诉病痛,她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闷,最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安蔓呜咽的很可怜,像小孩子一样轻轻抽泣,声音含糊,鼻音重,说几句话就吸吸鼻子。

她甚至哭的小声咳嗽起来,声音哽咽,一边哭泣一边擦眼泪,声音断断续续,“不相信我是正确的,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人生一塌糊涂,我好难受,我也不知道。但我没想过我会得这个病,我就想好好顾最后的日子。”

“我不想死。”她哭了出来。

韶景戈心情烦躁,理智上觉得她在说谎,可是心脏忍不住轻轻抽痛起来,难受的简直像是被放在火焰上炙烤。

无所谓,不管是不是撒谎,他都会找到对方一条一条验证她的话。

不是撒谎最好,如果是的话,他也会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安蔓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眼眶全红了,睫毛一簇一簇的黏在一起,湿哒哒的贴在雪白的脸颊上,梨花带雨,清丽动人,有种苍白不堪、能够被人轻易被碾碎的脆弱。

她抬起眼睛,哭的有点狼狈,右手拼命的擦脸,甚至看起来有点可笑,口红晕在嘴角,执着问,“……哥哥,你想要我留下来吗?只要你说一句就好。”

韶景戈沉默地审视她。

或许是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对方的表情渐渐黯淡,最后变得失望起来。

“抱歉,我知道我做错了,是我太过分了。”她低低说。

“对了。”安蔓眼眶通红,表情复杂,抽了抽鼻子,突然说,“……韶哥哥,其实狂欢日那天晚上我一直知道是你,我早就认出来了。”

“再见。”

说完之后,她眼疾手快的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拿了一块巧克力饼干,吃了起来,不禁抱怨。

演戏太累了,她都哭饿了!

贵宾休息室里,各种用具一应俱全,摆满了昂贵的点心,安蔓之前在餐厅里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哭饿了,随手捞了几块巧克力填饱肚子。

她用纸擦干了眼泪,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用湿纸巾把侧脸晕掉的口红擦净,重新涂好,捧着镜子里清艳明丽、吹弹可破的漂亮脸蛋,自艾自怜,“装货!我都哭的这么可怜了,他怎么还不为所动。”

系统捧哏:“就是就是。”

安蔓不满:“他最好早点识趣!”

安蔓欣赏自己一会,确定没留下太多哭泣的痕迹,转头出了贵宾室,慕玉泽还在打电话.

慕玉泽金发蓝眼,清纯漂亮,皮肤雪白,唇边一颗黑色小痣,嘴角漾着一丝笑容,正在打电话。

他从小被老会长养大,被看得很紧,生怕他做出什么进监狱的事情,勒令他去哪都要汇报。他已经习惯了,此刻微微低着头,声音恭恭敬敬汇报,“……是的,首都入夏了,天气热,我准备带蔓蔓出国度假。”

老会长其实还半信半疑,心里也清楚,慕玉泽不太可能轻而易举的对别人献上信任,更别提是爱了,“这个时候,你们打算去哪玩?”

慕玉泽听到动静,对安蔓微微点头,声音依旧恭谨,这个世界上他谁都不服,唯独对老会长敬意十足,甚至有种习惯性的恭顺,“家里不欢迎我,你也是知道的,爷爷。我带人在家里住着,实在不舒服。我们已经定好了目的地,往北边飞,一起滑雪,还能看极昼与极光。”

老会长沉思:“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慕玉泽:“还没决定。”他做戏做全套,见安蔓出来,示意她过来打个招呼,“蔓蔓你来”

安蔓轻轻点头,停到他身边,对准手机,笑容满面地开口,声音甜的发腻,腻到恶心,“是爷爷吗?爷爷你好。”

老会长眉头紧皱,一阵恶寒,有些受不了,还是挂了电话,“你们好好玩。”

慕玉泽依旧恭顺:“是,到了给您发照片。”

挂了电话,他瞳孔闪过满意,对着安蔓,贴心道,“走吧。”

两个人出了贵宾室,立刻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出现,将两人领到私人飞机上。

安蔓上了飞机,转了一圈,十分满意,她还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明显慕玉泽的财力十足,一点也不敷衍。飞机内部空间极大,还有豪华浴池、音乐厅、观景屋、厨房等,摆设豪华而低调,充满金钱的光芒。

她心情愉悦,将慕玉泽加入攻略结束的备选项,至少他是真有钱。

乘务员贴心询问:“安小姐,您好,需要我为您介绍一下吗?”

安蔓心情不错:“你介绍吧。”

乘务员满脸自豪,弯着腰道:“这架私人飞机……这里

分为休息区、用餐区、工作区、以及睡眠区。有主卧、客卧和两个豪华淋浴间,家具采用航空级碳纤维和特制木材……”

慕玉泽让乘务员介绍完,发现安蔓听得眼睛都亮了起来,才抬了抬手,示意乘务员别说了,“够了,你先下去吧。”

乘务员道:“好。”弯腰离开。

慕玉泽让人下去,自己则去了飞机上的酒柜里,挑了几瓶酒,提了出来,又拿出两个高脚杯,将葡萄酒倒入其中,然后递给安蔓一杯。

安蔓接过酒杯,和他轻轻一碰,喝了一口,白皙的脸颊上渐渐染上粉色,她不怎么喝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只知道一口下去人有些晕乎乎的,很舒服。

葡萄酒口感极佳,口感醇厚,一口喝完了,口齿甘甜。

[韶景戈当前好感:100]

[韶景戈攻略完成。]

安蔓喝完了一杯酒,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感觉心情更好了。真好,总算是把这个死装货骗到手了!

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她也懒得去看,无非是韶景戈或者他弟弟又发来了什么信息。

安蔓心情愉悦,她人在飞机上,马上就要起飞,离开首都度假,离开这群神经病痛快玩一阵子!想到这里,她不由开心地给自己又倒了几杯酒,和慕玉泽愉快地干杯。不知不觉,两人喝完了整整一瓶,慕玉泽又去酒柜挑了几瓶拎出来。

安蔓不太擅长喝酒,她没成年的时候滴酒不沾,后来因为病情也很少喝,现在喝着喝着,大脑开始有点晕,勉强报吃理智问,“我们要不要给你爷爷发个合照?”

慕玉泽跟着喝酒,冷眼旁观,看着即将离开首都,安蔓肉眼可见的高兴,一杯杯喝酒,“好。”

安蔓站起来,双腿软绵绵的,像是踩到云朵上,一屁股坐在慕玉泽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举起手机咔嚓拍了几张照片,轻笑道,“我发给你。”

拍完之后一看,才发现,照片上,她白皙清丽的脸颊微微发红,嘴角带笑,嫣红艳丽,隐隐带着妩媚纯艳的醉态。

安蔓拍拍脸,不满,“我有点喝醉了,你故意灌醉我?”

慕玉泽表情平静,打量她:“是。”

安蔓心情不错,也计较他这么做的原因,归根结底只要不伤害到她,她对一切都很宽容,“为什么。”

慕玉泽酒量更好,明显不见醉,略一思忖:“想问你一些问题。”

安蔓很好说话:“你说。”

慕玉泽端着酒杯,蓝眼冷漠,“我很好奇,那些人为什么会为你发疯。你到底做了什么?”

安蔓头晕目眩,略带醉意,但并没有醉了个彻底,只是比平时脸颊发热了一点,大脑深处还是冷漠而恶劣。

她轻轻撇了撇嘴,慕玉泽这个坏东西,最爱看别人痛苦,理解不了感情,也理解不了那些人疯狂热烈的感情,就算想问人也不肯直说,非要把人灌醉了才肯相信她口中的“真话。”

这个神经病的攻略难度很高,幸好她不需要攻略,也不在意慕玉泽的真心,这玩意没有心,书里慕玉泽至亲的爷爷去世时对他的描述,也只有他站在墓前感觉到“恍惚茫然”。

安蔓不需要攻略,才懒得费力教导他什么是爱情,她只需要在他阴暗精明的心烙下烙印,让他习惯付出、习惯对她保持纵容就行。

反正慕玉泽感情淡薄,只知道模仿,等他对纵容安蔓这事习以为常,甚至刻印在本能上,就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冤大头。

安蔓眼睛轻眨,酒意上头,雪白的皮肤染上淡粉,如同初熟的樱桃,微笑,“你想知道吗?”

慕玉泽诚实地点了点头,他真的很好奇。

安蔓招小狗似地招了招手,“你过来。”

慕玉泽低头,“什么?”

安蔓扬起脸,“看我。”

慕玉泽稍稍低头,安蔓嘴唇发红,颜色艳红,带着一点水渍,水光潋滟。

他莫名其妙,不受控制着盯着她微微发红的艳丽嘴唇。

安蔓微笑,“在想什么?”

慕玉泽看着她的鲜红的唇瓣,“吻你。”

安蔓满意了,虽然感情淡薄,但是欲.望还是有的,要是慕玉泽人也是萎的,那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安蔓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安蔓声音软软,尾音潋滟,略带逗弄,“那你还等什么呢?”

慕玉泽略有些迟疑,停顿几秒,还是低下头,捏捏找安蔓的下巴亲了上去。

安蔓抱着他的肩膀,非常配合他的吻,与慕玉泽的外表截然相反,他的吻凶猛激烈,略显粗暴,甚至有些恶劣。

至少从上次的经验来看,和他接吻是舒服的。

安蔓忽然被咬了一口,拍着他的肩膀,抱怨,“唔唔,松口,你是狗吗!”

慕玉泽后退一点,脸颊微微发热,轻轻喘息,眼睛还在盯着她的嘴唇,瞳孔微暗,“然后,怎么做?”

安蔓有点不满,这条狗还是太凶了,还需要调教,刚刚居然咬了她的嘴唇一口,有点流血!

她舔舔发肿的嘴唇,舌尖一股铁锈味,皱了皱眉毛,还是决定下次再算账,对待这个坏东西只能慢慢来。

安蔓轻轻哼了一声,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然后,我想想,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张裸.照。”

慕玉泽想起来了,那是他和对方初识的时候答应的事。最后他发了脸照、腹肌照,还剩下…。

慕玉泽是成年人,看过片,有过自…行为,自然知道她的话代表什么。感情淡漠不代表欲.望淡薄,经常健身的人精力充沛,体力极佳,很多时候,早上醒来,精力饱满肿胀无从发泄,只能自己动手解决。

……现在,安蔓提供一个新的方法。

慕玉泽从前没兴趣与其他人产生联系,目前唯一感兴趣的只有安蔓,她纤细、瘦弱、太瘦了,看起来毫无反抗能力,如同天鹅,能被人轻易扼断脖颈。

慕玉泽声音暗哑:“……什么意思?”

安蔓在他耳边轻笑,食指在他的肩膀上的肌肉上画圈,说,“意思是,剩下的不用照了。现在给我看。”

慕玉泽低头,脸,腹肌都照了。

剩下的自然只有…?

慕玉泽瞳孔微暗,抓住安蔓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按,裤子突然变紧了。他不是正人君子,当然不会拒绝这种提议,盯着安蔓的眼睛,一字一句:“好,你帮我脱?”

安蔓垂眼欣赏慕玉泽,极其符和她审美的脸,“好呀。”

慕玉泽瞳孔湛蓝,微微闪烁,仿佛天空一样的研丽色泽倒映着安蔓发烫的脸颊。他抓着安蔓的手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然后脱掉,接着是皮带、扣子,拉链……

外ku脱掉了,就只剩下之前答应过要给安蔓,但迟迟没有兑现的部分。

安蔓脸颊额头发烫,都怪酒劲,让她顺水推舟到了这一步,不过无所谓,她脸皮厚,明目张胆地欣赏。

小坏种识情识趣,人品不怎么样,身材倒是锻炼的很好,熊很大,和跳水运动员有的一拼。不同别人的黑皮、蜜皮,慕玉泽的皮肤雪白,颜色极浅,皮肤仿佛没有

经过阳光,容易受伤,一捏就红。

安蔓首先欣赏他清纯的脸:“这个不错。”

慕玉泽握着她的手往下按:“这个呢。”

安蔓的手被他的手包裹着,按在他的胸口,肌肉在没有发力的时候软绵绵的,手感……极佳。

安蔓咳嗽一声,挑剔道:“也不错。”

慕玉泽握着她的手,询问保温杯:“这个呢。”

安蔓:“还不错。”

慕玉泽全身血液下流,被她评价的浑身隐约发烫,保温杯弹了弹,杯罩都快盖不住了:“既然不错,那换我了。”

安蔓被他抱了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对视一眼,又开始接吻,没完没了。慕玉泽的手指先是按着她的腰,后来渐渐的,开始按其它地方。

在体验感上,慕玉泽技术很烂。c男技术都不行,干净和技术基本上只能二选一。

安蔓体验过了,有些遗憾,只能私底下督促慕玉泽提高水平,再接再厉。

她坐在对方的大腿上,颠沛不已,酒精冲晕了大脑,让她脸颊热,身体也热,身体汗涔涔的,一张口吐出氤氲的热气。耳边暧昧声不绝于耳,一下一下,响亮无比。

慕玉泽的买的私人飞机很大,配备了机长和副机长,所有的乘务员都被他赶了下去,此刻机舱内只剩下他们两人,非常方便。

慕家的飞机身形巨大,线条粗犷、流畅,遍布青色徽印。

可惜应该刚买来就没有使用过,需要多多修缮、加油、让机长熟练使用,才能确保安全和稳定。

安蔓晕晕沉沉,渐入佳境,感觉喉咙发干,不知道是因为喊久了,还是哭太久,她紧咬牙关,喉咙紧闭,生怕一张嘴,就克制不住的发出…声。

小腿绷得太紧,微微抽搐,有点疼,又微微发痒。

安蔓闭着眼,轻轻喘息,紧闭唇齿,搂着慕玉泽,小腿抽搐的痛感已经缓解了,但仍然不断发痒,她过了一会才发觉是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挠她。

不远处迎面传来一阵微风,安蔓睁开眼,一只半大的老虎懒洋洋的趴在她足边,尾巴轻轻卷着她的脚踝,脸颊的胡须微微抖着。

“什……”

安蔓微微怔忪还没回过神来,转头骤然对上一双金色的眼睛。

在反应过来之前,崔英朗已经大步拉开门冲进来,一把把慕玉泽从她身上拔了下来,对准他的胸口一脚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