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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81章人情

81.

“你这是治标不治本,管好你弟弟不是更轻松吗!”安蔓生气。

韶景戈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沉吟,“因为他陷的有点深。”

所以,管不住了。

还因为人数有点多了,江赫、崔英朗、韶景荻……个个都是大麻烦。

不如从她这个罪魁祸首下手。

安蔓看懂了他的眼神,抿了抿嘴唇。

关她什么……好吧确实关她的事。

但那又怎么样,搞不定弟弟,只能来搞她,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哥哥。

安蔓烦躁了,又开了一瓶水,小口小口地喝,润了润喉咙消火,“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韶景戈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水,潮湿的黑发紧贴着他白皙的额头,一边开车一边抽纸擦拭脸上的水渍,平静道,“安小姐,请不用担心,我没打算对你做什么。只是想邀请你去我的私人别墅,暂住几月,等我弟弟兴趣过了就好。”

安蔓打开好感度看了一眼,韶景荻的好感高达【80】。

这个数字,基本是固定在这了,已经很久没有变动。

完全不可能在几个月后失去兴趣。

安蔓伸出手指揉了揉额,冷笑问,“如果几个月后,他还是对我情根深种、一往情深呢。”

韶景戈风度翩翩,从容不迫,“那就是我的事了。”

安蔓懂了,意思是他会在这几个月,尽量消除她对他弟的影响,努力消减好感,让弟弟移情别恋。

她有点恶寒,虽然这对兄弟亲密无间,两人从来没有隐私,但是这种什么都要插一脚,什么都要管的兄弟关系,真的有点变态了。

难怪原著说,想要和他们交友,不能只专注一个,要同时征服两人,才能得到他们的友情。

安蔓难以忍受,挺直了背,“虽然你们是双胞胎,但是你们两也是不一样的个体,你凭什么干预你弟弟!”

韶景戈轻笑,“干预他什么?当小三的权利吗。”

“如果你现在答应我,和其他人分手,只对他专一,不和别人暧昧,我就送你回去。”

“你做得到吗?”

“……”

安蔓闭嘴了,她还真做不到!

韶景戈摇了摇头,像是早有预料,“我知道了。”

安蔓微微头晕,白脸泛粉,只能靠着窗户,缓解不适,心里狠狠唾骂这对神经兄弟。

她有种预感,就算她撒谎说能,对方也不会相信,书里说过了,他们对彼此的一切都是共享的,基本没有秘密。韶景荻看起来也没有刻意隐瞒,作为他的双胞胎哥哥,想必对两人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不过这种共享,在亲情中可以,在友情中也行,但是在男女关系上就非常怪异了。

作为一个哥哥,他对弟弟的感情生活,未免也太有占有欲了。

安蔓想了想,还是试探,“韶会长,你插手你弟弟的感情,不怕他生气吗。”

驾驶座上的韶景戈也没抬,这位风纪会会长即使湿了头发,在这种情况下也显得风度十足,“韶景荻开始会生气,但后面,他会理解我。”

虽然风度翩翩,但油盐不进。

接下来的路程,他不说话了,将车开进半山腰的酒店,开入了员工通道。

车一停下,立刻有酒店管理人员,小跑上前,打开车门,鞠了个躬,“少爷,您来了。”

韶景戈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亲和又礼貌,对他点了点头,“房间安排好了吗。”

经理笑容灿烂,从他手里接过钥匙,扔给泊车小弟,“准备好了,开了顶楼的房间。”

韶景戈下了车,夸奖,“不错。”

他绕道后车,开了门,彬彬有礼地向内伸出手,“下车吧,安小姐。”

安蔓蹙眉,“你不是说,去别墅吗?”

韶景戈微微一笑,柔声细语,令人如沐春风,哄人似的,“没错,但现在不方便立刻把你带到那里,容易被人发现。大概要委屈你在这里住个几天。”

安蔓深吸了一口气,走下车,没理他。

韶景戈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被冷落了,也不生气,自然地收了回来,“走吧,先上电梯。”

经理眼都不抬,大概是提前商量过,他谨慎地管住了自己的嘴,开口,“少爷,请跟我来。”

韶景戈扯了扯领子,头发还有点湿,他不算洁癖,但也喜洁,不适应这种黏糊糊的感觉,“送一套新衣服过来。”

经理,“是。”

安蔓没管他们,也没跟上去。

在四处打量环境,一路上晕头转向,都忘记观察路面,她完全不能确定这是哪在哪里,只知道是半山腰上的一座度假酒店。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德川,即使出行,也离开不远,完全分辨不出方向。没有手机,连时间都只能预估大概。

她蹙起眉,漂亮的脸上有点不满,黑眼睛观察路面,思考逃跑方向。

韶景荻不紧不慢的声音从身后传

来。

“你没有手机,外面全是公路,这个时间,也没什么人。就算逃跑,也只能用脚走下山。”

安蔓面无表情,转过了身,眉间不爽,“知道了。”

可惜,从前没怎么接触韶景戈,对他了解不深。

她满脑子转着搞破坏的念头,只是初来乍到,情况不明,不方便实施。

安蔓进了电梯。

韶景戈微微低头,深灰色的眼睛垂下,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

安蔓怏怏不乐,但是没吵没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出乎意料的温顺。本来以为她会闹一下,虽然就这么接受了现实。

韶景戈略略诧异,表情温和,声音如春风化雨,“别担心,我没打算对你做什么。”

“这段时间,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告诉我。只要不过分的我都会满足。”

安蔓低着头,爱搭不理,“哦。”

韶景戈体谅她的心情,微微一笑,注视着电梯上行的数字。

叮——

电梯忽然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顾客。

这家电梯专供特设,只有入住顶楼套房顾客可以使用。

安蔓头也不抬,心不在焉,谁知道那个顾客走进来之后,径自停在两人面前,“景戈少爷,安小姐,这么巧。”

安蔓猝然抬头,进来的居然是一个“熟人”。

云元奇真觉得挺巧的,他只是准备参加一场宴会,恰好这个时间办理入住,就遇到了这两位少爷小姐。

这段时间,几个人的流言闹得甚嚣尘上,沸沸腾腾,安蔓更是很久没有露面。有传言她被崔英朗囚禁了,有人说她骗了几个人的钱、被揭穿后卷款跑路,悄悄跑国外了,导致到处都在抓她。

云元奇对安蔓很有好感,但他也曾经亲手将她送到韶家,换取一个人情,最后兜兜转转,勉强也算和韶家搭上了线。

所以在酒店遇到这两个人,十分惊讶,“两位是来度假的吗。”

安蔓猝然抬头,微微翘了翘嘴角,眼睛闪闪发亮。

她还记得对方欠他一个人情,这不巧了,现在就是兑现的时候。

第82章 第82章哥哥

82.

安蔓退后一步,靠在韶景戈身边,忽然揽住他的手臂,“没错,我和韶景戈少爷一起出来玩。”

云元奇更加惊讶,这段时间外面都闹翻天了,就为了找出安蔓。

原本以为,只有韶景荻这个性格顽劣的小少爷和安蔓有一腿……没想到他哥哥也一样。

云元奇斟酌开口,“是这样吗。”

安蔓紧紧搂着韶景戈的手臂,胸口柔软地贴着他的肌肉,嘴角微微上扬,声音甜滋滋,像是夏天的橘子汽水,“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和韶会长秘密交往了,所以才避开所有人一起跑出来玩。”

云元奇更尴尬了,以为自己不小心知道了什么大秘密,“真的吗?”

安蔓笑容甜蜜,微微歪头,故意靠在韶景戈身上,小鸟依人,“真的,不信你问韶会长。亲爱的~他不相信我呢。”

韶景戈抽出手,脸上依旧挂着无聊的微笑,“别闹了,安蔓小姐。”

安蔓被他不轻不重的按着肩膀,像是安抚,又像是警告,忍不住撇了撇嘴,“真没意思。”

她一扭头,脸上重新露出灿烂微笑,伸出手,和云元奇十指交握,“遇到你很高兴,记得来找我玩。”

云元奇有点摸不着头脑,被她的脸晃的片刻失神,和她握了握手,又赶紧松开,“好的。”

安蔓希望他懂了自己的暗示,强调:“一定要来。”

叮——

电梯又开了,经理领着两人出电梯,到达附近的总统套房。

经理介绍,“里面有男主人间、女主人间、还有会议室,书房,娱乐室等,少爷,我们会定期将三餐送上来,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韶景戈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经理让人送上一套衣服,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安蔓到处打量了一下,发现韶景戈没有离开的意思,轻哼一声,“和你弟弟喜欢的人在一个房间里,不尴尬吗?”

韶景戈不动如山,“还好。”

安蔓咬字清晰,笑容甜美,“哥哥,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打算和我一起睡吗?”

韶景戈笑容完美,斯斯文文,“这里有两间主卧,我们可以一人一间。”

安蔓呵呵一笑,“你准备的倒是很全面。”

“不客气。”

韶景戈拿起送上来的衣服,提了提领子,衣服还是半潮的,让人有点不太舒服。

他客客气气的对她一点点头,走向其中一个主卧。

“抱歉,我现在的形象不太体面,请容我稍稍收拾一下。至于其它的,你自便。”

安蔓惊讶,“你不怕我跑了。”

韶景戈轻轻一笑,“整个酒店都是我的人。电梯、会厅、大门,你可以试试能走到哪一步。”

安蔓皮笑肉不笑,“我尽量试试。”

她撕不开对方的假面,有点不耐烦了,有哪个正常的哥哥会对弟弟的喜欢对象这么做,看的这么严,这不变态吗!

安蔓面无表情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桌上摆着几包巧克力饼干,她挑着喜欢的口味吃了,将饼干咬的咔嚓作响。

安蔓抱怨:“系统,这人脑子里真没病吗?”

系统查阅资料,沉思,“应该是没有的,不过剧情里说了,韶家一家都比较照顾他弟。韶景戈见过弟弟小时候进了几次手术室,受影响力,对弟弟受伤的情况容易应激。”

安蔓深呼吸,胸口闷闷的,一股不悦,“什么意思,难道我攻略他,要去把他弟弟先上了?”

系统说:“应该是这样的,之前他的好感都动都不动,你把他的弟弟攻略的差不多了,他才动弹了。”

安蔓咬住嘴唇,闷闷不乐,什么变态兄弟,韶景荻好感卡80说不定也是个原因。

这对兄弟不能单独攻略,要攻略,必须攻略一双。

她又拿了一块巧克力饼干,觉得味道不错,泄愤般一连吃了好几块,终于等到了敲门。

幸好云元奇接收到了她的暗示,不过多久,就找到了位置,站在门外敲门。

安蔓打开门,对方就露出了一个微笑,客客气气,“安小姐,我来了。”

安蔓对他不抱期望,懒懒靠着门,心不在焉,理直气壮地吩咐,“喂,你不是欠我个人情吗,我被韶景戈绑架了,你帮我逃跑。”

云元奇怔忪一下,像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抱歉……”

安蔓猜到了他肯定会拒绝,没想到会这么干脆,退而求其次,“那你帮我和江赫传个信。”

云元奇苦笑,“我不能得罪韶家。”

安蔓柳眉倒竖,难怪刚才韶景戈个管都不管,原来这是个废物!

她挑剔看着他呵斥,“真没用!那你今天来干嘛!滚蛋!”

云元奇想说是安蔓叫他来的,但是张了张口,还是不敢辩解,看着她的脸急急解释,“……慕少爷过几天准备在这里举行一场假面舞会,我收到了邀请函,所以决定来参加,没想到正好遇到了你。”

安蔓咀嚼这个消息,暂时不赶人了,“假面舞会?”

云元奇吸了一口气,“是的,本来没选择这,昨天才收到通知改期,将地点也改到了韶家的酒店。”

安蔓还记得慕玉泽这个送上门来的倒贴货,这人不讲信用,还欠她一张裸.照。

骗她陪聊半天,结果就发了一张脸照、胸.照。

谁要看那玩意儿,在网上不是到处都是吗!

她没得到有用信息,没了耐心,“那你能帮我什么。”

云元奇迟疑,“我……”

安蔓直接关上门,暗骂废物。看来从他身上下手是不行了。

想要不受制于人,还在想点其他办法。

她闷闷不乐地转身,忽然发现韶景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卧室出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也不出声,安静地看着她。

她吓了一下,怒斥,“你干什么!”

韶景戈似乎是洗过澡,换了身衣服,白衬衫黑西裤,简单的西服衬托出他赏心悦目的身材,典雅斯文,有种古典油画般的质感。

他的侧脸背着光,轮廓分明,笑容温文尔雅,语气甚至还在安慰,“别担心,我才出来,什么都没听到。”

安蔓才不相信他的话,皱眉,“你怎么不出声!太没礼貌了!”

韶景戈拿了一本杂志,放在腿上,轻轻翻阅,“我看看安小姐聊的那么开心,觉得不方便打扰你。”

安蔓冷笑,上前几步,低下头,拿过他膝盖上的杂志,“你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云元奇什么也没答应。”

韶景戈抬头看她,本来想看她的脸,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她垂下的领口,雪白的皮肤上,印着暧昧的红痕。

她肌肤似雪,娇弱无比,浑身上下光洁白皙,毫无瑕疵,胸口却堆了暧昧淤痕,那是经过反复把、玩、揉、弄才能留下来的痕迹。

韶景戈的声音忽然淡了,笑容也渐渐消失,“我知道。”

安蔓扬了扬眉毛,注意到他的眼神,忽然笑了。

死变态,刚刚装的这么好,这不就露馅了。

她娇声娇气,“都说了我没有逃跑,哥哥。”

韶景戈移开目光,语气淡淡,“我不是你哥。”

安蔓把杂志随手扔回他的膝盖,轻笑,“哥哥,装什么呀,你不是看到了吗,不好奇、不想问吗?我直接告诉,这是江赫留下的。”

“你弟弟也留下过,还用舌头在更私密的地方留了。”

“今天早上出门前我还在和江赫上床,其它地方也有痕迹,你要看吗。”

韶景戈笑容彻底消失了。

安蔓一看他不再露出那种装腔作势的样子,就浑身舒爽,感觉像是吃了补药,快乐的要命。

韶景戈淡淡道,“安小姐比我想的还要淫.荡。”

她轻哼,“没错,你不然以为你弟弟喜欢我什么。因为他也是个浪货,我和他破锅烂盖!”

“哥哥,据说你和弟弟的喜好是一样的,你也喜欢吗?”

韶景戈平静道,“你勾引我也没有用,我不喜欢你。”

安蔓脱下外套,扔在地上,踩在脚底,饶有兴味,声音娇的滴水,“那你为什么不看我,哥哥?”

“我不吃激将法。”韶景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安蔓靠得很近,他想推开她,但是一想到她说今天和江赫上过床,皮肤像是被刺了一样,手指收了回来。

他再开口,声音还是带着一股以往的高高在上的装劲儿,却有点不耐烦,“别做这种事,无聊。”

安蔓声音娇娇俏俏地抱怨,“我做什么事了,明明对弟弟心上人下手的,是你啊!韶哥哥,你怎么这么双标。”

她皮肤白皙,脸颊带粉,笑脸盈盈,看起来气色极佳,漆黑的眼睛睁的圆圆的,表情天真,纯情无比。

表情纯真乖巧,嘴里却一句句吐出…至极的话,“怎么无聊了!你不知道韶景荻有多喜欢我,那天在生日宴会,他有多激动,钻到我的裙摆里,崔英朗拉都拉不走。”

“他太热情了,感觉真的很好,据说你们兄弟之间,各方面的构造是一模一样的?舌头也是吗?他的舌头真的很热,又长,非常灵活,水多。”

“我听说你们兄弟间,有…感,是真的吗?我和你弟弟在一起的时候,你都能感受到吗?哥哥?”

啪嗒。

杂志被扔在桌上。

韶景戈站起来,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安小姐,不用再向我展示你的开放了,我不感兴趣。”

“你弟弟可是爱的要命呢。”安蔓看到韶景戈笑容再次变冷,目光幽幽地盯着她。

死男人,真难搞,如果不是察觉到这人的眼神一直落到她身上,她就被骗过去了。

安蔓轻哼,敢羞辱她,她要他好看!

第83章 第83章准备逃跑

83.

安蔓原以为韶景戈会转身就走,没想到对方还是没动,她轻轻一笑,“我猜对了,你果然是想和我共处一室。”

韶景戈目光闪烁几下,反而恢复了冷静,微笑说,“安小姐不想着激怒我了,没用。”

安蔓轻嗤,“是吗?”

她现在可烦韶景戈了,他在这里,随时被盯着,做什么手脚都不方便。

江赫、崔英朗那边已经乱成一团,要是再加上这人,更是一团乱麻,暂时不急着攻略他。

最重要是,韶景戈这个笑面虎嘴一张,假惺惺说“不会伤害”,但谁知道对方会把她送到哪个深山老林里,万一几月变几年,哭都没处哭。

安蔓轻轻翻了个白眼,看了看渐渐沉下的夜色,优雅摊手,转身说,“那没办法了。”

韶景戈坐在沙发上,重新拿起杂志,放在膝盖上,却无法凝神,耳朵能清晰勾勒出安蔓的每个动作。

她转身走入房间,转了一圈停下,随后打开衣柜的声音。仿佛故意一样,将每个动作都做得很重。

他考虑过安蔓的难伺候程度,为了减少麻烦,女主人间内,提前打个招呼,让人按照尺码填满了应季的奢牌成衣。

现在,安蔓站在衣柜前,手指探入,挑选服装,关上衣柜。接着,是轻微的布料窸窣声,她一件一件地脱下衣服。

韶景戈指尖悬空在杂志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很快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和抱怨,“这里的衣服真难看!”

安蔓故意要恶心他,换了一件的纯白的真丝吊带睡裙,细细肩带的肩带勒在白皙的皮肤上,低领口,胸口镶着透明性感的蕾丝。

睡裙露背设计,裙摆如同绽开的雪白花苞,向上收窄在腰间,将腰掐得细盈盈的。

衣服正面看起来轻薄、保守,偏偏胸口和脊背露出了大片雪白丰盈的皮肤,清纯中带着一丝纯欲。

安蔓轻轻一笑,裙摆随着动作摇晃,“好看吗?”

韶景戈眉毛皱的可以夹死蚊子,“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安蔓雪白肌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断断续续的指印从胸口向下蔓延到衣领,被蕾丝隐隐约约挡住,又纯又欲。

她嘴角微翘,清冷中夹杂了一丝钩子似的媚,“衣柜里随便拿的睡衣,你看我这身,好看吗?”

韶景戈再次失去笑容,目光缓缓从她身上扫过,上面全是江赫留下来的痕迹,“去换掉。”

安蔓不紧不慢地在他对面坐下,翘起了腿,也拿了一本书放在膝盖上,遮掩风光,“我不。”

韶景戈衣冠楚楚,笑容假面般刻板,低声,缓缓开口,“……安蔓小姐,你觉得这有意思吗?”

安蔓知道他讨厌自己这一身吻痕,看到这些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被绿了”,但她就是要在这人面前晃。

她拿了一本《八卦周刊》,这本杂志以混乱无底线著称,她充满兴趣地翻了一页,津津有味,“很有意思。因为我讨厌你。我不想跟你处在一个空间里,如果让你不舒服了,我就舒服了。”

韶景戈合上书,笑容冰冷完美,眼神如针般插入她的胸口,“我好像,之前并没有做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吧,安小姐。”

安蔓皮肤胜雪,娇娇媚媚,勾唇一笑,“没办法呀,哥哥,虽然你和弟弟是一张脸,但比他烂多了。他很完美,非常让人满意,但我一看到你,就头痛、恶心、想吐。”

她忽然站起,姿态摇曳多情,赏心悦目,停到韶景戈面前,轻轻弯腰,伸出手,纤细柔软的手指,仿佛要碰到他的脸颊。

同时微微低头,吐气如云,盯着韶景戈波澜不惊的深灰色眼睛,慢慢地勾起了嘴角,故意靠的离他很近,近的似乎随时要触碰到他的皮肤、亲密相贴。她低声问,“你喜欢我吗?”

韶景戈一动不动,安蔓贴得太近,呼吸间的热风吹拂在他的脸上,足以让人汗毛根根立起,他的表情平静到近乎淡漠,“不喜欢。”

安蔓笑容清丽,又纯又媚,手指贴着他的脸,“正好,我也不喜欢你。我希望你尽可能的不要出现在我视线里好吗?不然,今天只是个开始,毕竟我不舒服,就想折磨人。”

韶景戈完美的笑容仿佛被刻在脸上,“我知道了。”

“答应了就好。”

一获得这个承诺,安蔓立刻直起腰,姿态优美地退后,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

韶景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安蔓小姐,你充分的表达了对我的反感。你的提案,我接受了。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做下一些愚蠢的决定,觉得你能够逃走。”

安蔓漫不经心地拨弄漆黑的长发,终于要把人赶出去了,懒得搭理他,声音柔柔地说了一句,“好的。”

而后一转头,掐着腰,故意放慢脚步地向房间走去。

她身姿纤细,腰肢柔软,两根不规则的缎面飘带垂在腿侧,在雪白的大腿间一晃一晃。

她就是故意的,韶家这对双生子的喜好极其似,弟弟喜欢她,哥哥对她不可能不感兴趣。

但是无论是出于对弟弟的责任心,保护欲,都不允许他作出出格的事,真可悲。

她感觉到韶景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脚步轻盈的走入女主人房间。

房间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电视,大床柔软舒适。

安蔓早上才做过,腿酸又腰酸,一整天跌宕起伏,让身体十分疲惫。她简单洗了洗,懒得再看

韶景戈的情况,躺在床上就睡了。

等她睡足了一天,第5天走出房间的时候,韶景戈已经消失不见了。

安蔓想了想,按铃,呼唤找到了套房管家,试探问,“那位韶少爷去哪里了?”

管家先是困惑,然后恍然,弯下腰为她仔细解释,“那个少爷被安排到其它房间了,您要找他吗?我可以为您传话。”

安蔓摇头,“不找。你可以借我一台手机吗?”

管家面露难色,“小姐,这个要求恐怕不行,少爷吩咐过我们……”

安蔓本来对此就不抱希望,试探过后兴趣寥寥,挥手,“算了,你出去吧。”

赶走韶景戈虽然痛快,但是一个人住套房,很无聊。顶层的总统套房占地颇大,两个主卧、游戏室、会客厅、警卫厅等等,只有她一人时空空荡荡。

窗户是透明的落地窗,从窗户往外看可以看到秀美的山间景色,远处风景美不胜收。

安蔓只开心了一个上午,就开始无聊了,只能把电视放到最大声,把书房里还没拆封的书,拆了一本又一本。

幸好第5天中午,门外很快响起了敲门声,她打开门,外面站着昨天被赶走的云元奇。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一笑,“安小姐,你好,你昨天问我能帮你做什么,我想过了……”

他迟疑了一下,“站在外面不方便说,我可以进去吗。”

安蔓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上方的监控上,轻轻撇了撇嘴,“不行。”

云元奇愣了一下,目光不自觉的往里面看,他猜过韶景戈少爷和安蔓的暧昧关系。虽然说是“绑架”,可是没想到他们已经进展到同居的地步了。

安蔓没耐心,看出他的念头,直接道:“里面没人,你直接说。”

云元奇收回目光,不敢乱看,长话短说,“你昨天问我可以为你做什么,我回去想了一下,我可以给你一张假面舞会的邀请函。”

安蔓微微抬了抬眼,听到假面舞会三个字,忽然有点感兴趣了,目光紧紧看着他,催促,“你继续。”

云元奇眼神不太敢直视她,一口气说完,“假面舞会的时间在两天后,由慕少爷举办,听说邀请来了德川所有有权有势的成员,作为他的回归礼。”

安蔓抓住了关键词,有点焦虑,“那几位……会来吗?”

云元奇明白她的意思,急忙解释,“崔少爷他们应该是不会来的,他们最近很忙,据说连邀请函都拒收了。”

安蔓勉强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然后呢。”

云元奇解释,“我虽然不能直接让你逃走,但是在那天晚上,可以帮你混进假面舞会,之后,具体怎么逃走,要看你的了。”

安蔓沉思,云元奇虽然废物,但是能够不断提供信息。

她试过,没有韶景戈,只她自己连电梯都走不了。这件事虽然有被发现的风险,但也不是不能试试。

安蔓问:“那你到时候怎么把我带走,这里到处都有监控。”

云元奇想了想,提议,“那天我想办法糊弄监控,带个身形相似的女人上来,替换你。等你带上面具,只要混进宴会里,就算韶景戈少爷发现了也没办法一一找人。”

安蔓虽然觉得不靠谱,但又觉得,反正没有损失,试试也行。

韶景戈这种人,习惯了安排一切,顺着他的脚步走,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

只有自己找路,才是最靠谱的。

安蔓想到这里,不由轻轻笑了起来,弯着嘴角,柔柔道,“那就谢谢你了云少爷,”

云元奇看着她的脸,目光移开,突然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脸微微红了,“是我应该做的,本来我就欠你一个人情。”

安蔓声音软软,柔的几乎滴水,“拜托你了。”.

两天后。

酒店。

安蔓坐在离门最近的沙发,翘着腿,打开了电视,放大了声音,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上面的新闻。

她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看一眼门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天微微擦黑,外面才响起了敲门声。

她打开门,总统套房管家的精英脸出现在眼前,对她礼貌的笑了笑,“安蔓小姐,你好。”

安蔓一下子失去了兴趣,“你好,什么事。”

套房管家规规矩矩说,“我来传达韶少爷的信息,他让你收拾好东西,明天上午走。”

安蔓哼了一声,反问:“他怎么不自己来。”

套房管家停顿一下,礼貌道,“他说,你既然不愿意见他,他自然会识趣的避开你的视线。还有,云元奇这种人,两面三刀,不建议你和他交往,没有好处。”

安蔓轻嘲,“怎么还拉踩起其他人了,说的好像他自己是个好东西似的,还有事吗?”

“如果你想逃跑,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恐怕并不明智。”

套房管家说完,摇了摇头,“没有了。”

安蔓挥挥手,他弯了弯腰,然后又行了个礼,安静的退了出去。

她打了个哈,闭目养神,把电视声音调低,又等了一会儿,几乎快进入梦乡,终于听到外面二次传来的敲门声,一个激灵,快步走向门边,打开了门。

云元奇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郎,推了她一把,催促她,“快进去。”

然后对安蔓示好一笑,“安小姐,我带了替身和假面舞会更换的服装。让我进去吧。”

第84章 第84章假面舞会

84.

安蔓拉开了门,云元奇推着带来的女郎闪身进入,一边吩咐,“你去换上安小姐的衣服,然后躲进房间,如果有人找你,立刻给我发消息。”

他带来的女生,身材纤细苗条,对着安蔓浅浅一笑,走向房间。

“她的头发和背影和你很像,应该能糊弄一段时间。”

云元奇把舞会的服装拎出来,隔空比了比,满意道,“尺码应该合适,你试试。”

安蔓嗯了一声,接过礼服,去了试衣间。

那是一件金色高奢礼服,华丽的钉珠和亮片,看起来柔光闪闪,衬的人皮肤极白,婀娜又纤细。

安蔓换好衣服出来,尺寸正好,雪白的指尖抚摸衣服上的薄纱,似笑非笑,“你知道我尺码?”

云元奇在买衣服的时候,就想过她穿上的样子,结果真的看到了,忍不住微微怔忪,眼睛完全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他竭力不让自己的眼神太过着迷,努力移开,“我猜的。”

安蔓撇了撇嘴,一下子失去兴趣。

什么人啊,能凭空估人尺寸,多半是情场老手,她讨厌不干净的男人。

云元奇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冷淡下来,有点失落。

他看了一眼手机,冷汗忽然刷了下来,“外面不知道为什么,要提前换班了,我们快走!”

他敢在这时候,帮助安蔓,就是仗着韶景戈不在酒店,还能花金钱开道。万一两个人被抓住了,警卫当场通知酒店主人,通知韶景戈,那他们两个都完蛋了!

韶景戈虽然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脾气温和,但是作为风纪会的会长,臭名昭著,哪有能是什么好人,只不

过平时使手段都阴着来。

云元奇催促,“等他们换班了,我们就走不了!快把面具戴上。”

安蔓被他说的紧张起来,她可不想中途被人抓回去!

韶景戈现在虽然对她松,但一旦逃跑就被逮住了,肯定要把她带回去关起来,到时候真的叫天天不应了。

她戴上面具,挽着云元奇的手臂,站直了身体,尽可能自然的跟着他出了套房走向电梯。

手臂下云元奇的心跳清晰可闻,微微加快,他在紧张,今天来帮安蔓是冒了风险的。

“没事,自然一点就好了,不用担心,你带着面具,对,和我正常聊天就行……你看他们没看你吧。没事,进电梯就好,进了电梯直达宴会厅。”

安蔓被他怦怦乱跳的心搞的有点慌,竭力自然地进了电梯,“好了吗?”

云元奇按了楼层,上面的数字跳跃着下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暂时没事,没人发现,等到了宴会厅,你混进去就好了。”

他想了想,担心她不知道假面舞会的规则,连忙解释,“等会儿你进去后,就在手里拿一支玫瑰,默认你今晚不是独身,就不会有人请你跳舞。”

“好。”

叮——

电梯打开。

电梯外也有侍者站在门口,一等门开,便深深地鞠了一躬。

“两位,请出示邀请函。”.

云元奇递出邀请函,穿着燕尾服的侍者打开,仔细核对。

安蔓被他弄得疑神疑鬼,尽量冷静,向前打量。

宴会已经开始,昏暗摇曳的灯光,低哑悠长的古典乐,衣香鬓影的男女翩翩起舞,每个人都戴着模糊不清的面具,喃喃低语。

氛围古怪而低沉,像涌动沉闷的雾,人群在舞池里交织盘旋,却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脸。

安蔓知道,云元奇开始拒绝,后面忽然改变主意,肯定是被人收买了。但她不确定收买者是谁。

宴会上,来往宾客,皆衣着华贵,戴着精致的面具,看不清彼此的脸。

一眼看去,只能看见一对对黑洞洞的眼睛。

不远处的警卫手里的对讲器突然响了一下,他举到耳边,“收到,什么事。”

“突发状况?”他压低声音跟对讲机讲了几句,抬头拍了拍同伴的肩膀低语,随后两个人眼睛敏锐扫视全场。

“有人走丢了。”

“是一位女士,身高……外貌……发色和瞳色……”

最开始接到电话的警卫,握着对讲机,视线在场内锋利徘徊,假面舞会上找人,无疑是最惹人厌烦的苦差事之一。

他寻找了一会儿,突然注意到安蔓和云元奇两个,拍了拍同伴,示意向他看,“……那个女生很像……”

安蔓心口突然漏跳一拍,有点不安,催促,“还没好吗!”

侍者仔细核对,被催的有点不耐烦,终于松口,“……进去吧。”

“过来了……我们快走!”云元奇压低声音,一把挽住安蔓的手,快步走向舞池。

然而一进舞池,周围人就如同流水一般,随着音乐冲了过来,将两人冲开。

云元奇被人群冲散。

安蔓踩着高跟鞋,脚步摇曳,来不及回头,磕磕绊绊的,随着人群不住的向前走。

忽然有人从身侧牵着她的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半牵半引的带到舞池中心,

对方戴着半张面具,金发,蓝眼,皮肤颜色浅淡,极端缺乏色素,微红的唇角有一颗黑色小痣,显得干净又清纯。

他黑西装,黑领结,打扮的光鲜亮丽,微翘嘴角,玻璃珠似的蓝眼睛柔和地注视她,温柔道,“安小姐,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安蔓蹙眉:“慕玉泽?”

这个倒贴货还欠她一张果照,硬是赖着不给,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发过来的照片,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赏心悦目,收藏价值提高。但最关键的一张却迟迟不给!

安蔓其实没多想看,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但她讨厌对方不给,赖着赊着,让她一种被耍的感觉。

安蔓咧嘴一笑,假模假样地改口,“慕先生,你好,你怎么在这里。”

慕玉泽搂着她的腰,在缓慢低沉的音乐声中,优雅地在舞池摇晃,“我猜的。”

安蔓眉心一跳,这个原著里的坏种,堂堂搅屎棍,最喜欢在所有事情里插一脚。

他心理扭曲,感官迟钝,喜欢精神折磨人,从极端的情绪里获得快感。

慕玉泽对崔英朗、江赫,还有韶家双生子,因为从小作伴,已经是关系最亲近的一批。

但下起手来,也毫不手软。

凡他掺和的事,最后都糟透了。

幸好,他对外界兴趣淡淡,更喜欢折磨慕家人。

慕家父母原本觉得,自己的儿子废了,生了二胎,专心培养小号,理所当然。可是在他们注意力转移到那天起,才发现恐怖的事刚刚发生。

慕玉泽极其擅长精神折磨,他经常不说不笑,半夜出现在两人床头,在伸手不见五指黑夜,拖着断了一条的小熊玩偶,眼神冷冷地注视他们。在慕父慕母尖叫质问中,只是歪着头说,“我想你们了。”

他还时常默不作声,在刚刚出生的妹妹的襁褓旁边,面无表情看着她,还曾抱着她平静地坐上慕家湖中心摇摇晃晃的小船,在尖叫怒骂声中不仅不生气,反而笑起来。

被禁止接近妹妹后,他也不生气,开始给她送礼物,送的却都是死蚯蚓,死蜈蚣,死毛毛虫、猫尸、蛇干这种东西,惹的慕家夫妇几乎要昏倒,把他打了一顿,恨不得把扔了他!

后来,是慕家老爷子,看不下去了,把他接到身边培养了几年,将他整个人重塑培养了一遍,拼命将法律和道德刻在他脑子里,总算让他勉强看起来有个人形。

安蔓直接问,“慕玉泽,你想干什么?”

慕玉泽弯着眼角,金发如蜜,纯情漂亮,“我只是想请你跳个舞。”

安蔓逃跑事件,在韶景戈动手后再次升级,所有人都想找到她,慕玉泽也是。

韶家双生子没有隐私,韶家的资产,还有韶景戈的个人资产,都和弟弟共享。

只有一套不久前,刚刚从慕玉泽那入手的别墅,刚刚过户,还没有住人。

慕玉泽推测出了韶景戈的行车路线,提前踩点,终于将人截胡,此刻内心一阵愉悦和满足,轻声喟叹,“接触你好难,他们把你藏得好死,这么久了,终于能和你面对面说话。”

安蔓很吃慕玉泽的脸,白皮,纯情,金发蓝眼

但是他戴着面具,吸引力下降,安蔓冷漠,“你找我做什么?”

慕玉泽眼睛一眨不眨,专注地注视安蔓,她穿着漂亮的金色长裙,戴着半张黑色面具,羽毛,金箔,金丝镶嵌,鸽血尖晶石缀在眼角,让她显得优雅又神秘。

黑色面具挡住了大半张脸,露出她尖尖的下巴,掩盖住她身上那种鲜艳迷人的特质,却又让人情不自禁多出一股的窥探欲。

他认识安蔓,注视她,已经很久。

她自私,冷漠,花心,拜金,享乐主义。

慕玉泽弯着嘴角,他也是个坏蛋,见过不少人,但是她那样的,真是独一份,“因为崔英朗、江赫,那对双胞胎,都喜欢你,作为朋友,如果我不喜欢的话,好像

不太随大流。”

他非常坦诚,声音很甜,“我想,如果把你抢走,他们会很痛苦吧。”

“到时候,肯定会闹的翻天覆地,很有意思。”

安蔓挑了挑眉,轻哼一声,“你有什么优点让我选。”

送上来的倒贴货,又不要攻略,她完全没耐心,挑剔的要命。

慕玉泽沉思,举了一项优势,“我有钱。”

安蔓失望,“就这个?”

这些人哪个没钱啊。

慕玉泽声音温柔似水,又甜又黏,苦恼道,“想不出来,怎么办。”

安蔓没耐心,往外看一眼。

那几个警卫并没有走,反而召集了更多人,站在舞会外,隐隐约约围了上来。

他们商量了一会儿,决定不惊扰舞会,派了几个端着酒杯的侍者,在人群来回穿梭寻找,渐渐接近舞池。

安蔓想跑了,催他放手,“想不出来就松手。韶景戈的人还在找我呢!”

慕玉泽浓密的睫毛眨了眨,看出她的迫切,苦恼,“可是,我有的他们都有。我没有崔英朗健壮,没有江赫聪明,也没有韶家那两位和谐的家庭。”

他自我认知明确,一样样的数了下来,搂住她纤细腰肢的手,渐渐收回,转而变成握着她的手心。

然后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往里按了按,柔声说,“我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优势,只能出卖身体了,我身材不错,对吗?”

安蔓俏脸呆滞,手下胸肌触感极佳,隔着层层布料,依旧能感觉到轮廓。

她才发现今天,对方穿着正装,风度翩翩的。

慕玉泽是模特,脸好,身材也好。为了上镜,肌肉练的十分发达,形状丰满,在西装里…绷得紧紧的。

慕玉泽穿的保守,唇角轻扬,握着她的手又向上,按在面具上,“长得也不错。”

慕玉泽微微低头,嫣红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样够吗?”

安蔓矜持,挑剔地上下扫视,“一般。”

慕玉泽苦恼,真诚询问,“那该怎么办呢?”

安蔓理直气壮:“不知道,这是你的事,是你打动我!”

慕玉泽更苦恼了,只能唉声叹气,连表情都暗淡了,低声:“我可以学。”

安蔓感兴趣了,虽然原本对他感官一般,但是他真的很倒贴。

拜托哪个年轻人受得住清纯漂亮、大胸甜心诱惑!

但她一回头,看见已经混入人群,逐渐接近的、找人的侍者们,忍不住微微蹙眉。

安蔓:“我先走了。你有车吗?”

慕玉泽略带为难,给了她一把钥匙,细细描述了停车的方位,握住她的手,忍不住挽留,“可是你还没给我答案呢。”

安蔓没心情了,敷衍,“那你回去准备一下,下次见到我的时候,好好表现,我就答应你。”

慕玉泽追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安蔓在音乐的尾声往舞池边靠,心不在焉,“看运气吧。”

慕玉泽略带犹豫,迟疑一会,还是松开手,“那我等你。”

安蔓敷衍点点头,侍应生越靠越近,其中混着几个警卫,站在舞池边,等待音乐停止。

韶景戈现在多半发现了,她必须尽快离开,省得被人抓回来。

安蔓抛了抛钥匙,毫不害臊的收了他的车,扬眉,“那我拿走了,有机会还你。”

慕玉泽目光追随,甜甜一笑,“不用,不值多少钱,送你了。”

安蔓满意,慕玉泽长得好,身材好,又是c男,出手大方,对她够舔。

就算是个烂人、坏种,也无所谓,可以玩玩。

她扭过腰给点甜头,对他抛了个媚眼,妩媚白皙,“慕少爷,下次见。”

“……下次见。”

慕玉泽歪了歪头,看着安蔓的背影,伸手扔开面具。他的鼻梁高挺,长相极佳,是那种在人群中一眼看见的大帅哥,面无表情时失去了那种雪白的清纯感,眼睛是冷淡的蓝,睫毛漆黑无光,眉骨锋利,有种令人本能抗拒的惊悚感。

他走出舞池,云元奇迎了上来,目光寻找安蔓的身影,“慕少爷,安蔓小姐呢?”

慕玉泽在旁边坐下,一条腿屈起踩着面具,璀璨浓密的金发垂在耳侧,绸缎般柔滑,“走了。”

云元奇没反应过来,前几天,慕玉泽突然找到他,捏着他的把柄,把他踩在脚下,让他想办法,又是费劲联络人,又是想办法将韶景戈支走,忍住欺骗安蔓愧疚,冒了被韶家算计威胁的风险才把她带出来的!

结果不过跳了一会儿舞,就让她走了,这把她带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云元奇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让她走了!”

慕玉泽轻轻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没有什么情绪,却让云元奇心凉了半截,越接触他越发现这是一个情感漠然,心理扭曲的神经病,没有正常人的情绪感知,这人什么都做了个出来。

这人翻出了他早八百年忘在背后,80别人证据,又不知道在哪里找出他做违规生意的录像,足够让云元奇进去蹲到老。

云元奇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心里直冒冷汗,低下头以示恭敬,“抱、抱歉。”

“没事。”慕玉泽的声音低沉光滑,犹如绸缎,却让人听了心里一阵一阵发凉。

“我在她身上安了的定位。”.

安蔓脱离舞池,丝滑的混入人群,幸好今天穿金色裙子的不少,她在人群中不算耀眼。

她若无其事的在人群里转了一会,疯狂回忆从云元奇手里看过几次的酒店路线图,终于想起了停车场的位置,调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

身后的假面舞会,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演奏到一半的音乐被人强制暂停了,翩翩起舞旋转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困惑不解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情况。”

“我们可是客人,你们在干什么!”

安蔓脚步不停,把所有声音甩在耳后,快步走进停车场。

慕玉泽的车停在最外侧,是一辆黑色越野,鹤立鸡群。

她握着钥匙,快步向前走去,却突然又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腕,狠狠一扯,拉到最近的一辆改装超跑后,捂住了嘴。

“嘘!嘘,别叫,是我。”一道耳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方笑嘻嘻道,“亲爱的公主,你好呀,好久不见。”

对方搂着她的腰温声安抚,灰眼睛微微眯起,笑的露出尖尖的牙齿,柔声细语,“是我呀,我来救你了,公主。”

两个人贴的很近,密不透风,暧昧的像偷情。

安蔓原本还在挣扎,听到声音一转头,错愕开口,“韶景荻,你怎么在这!”

韶景荻眨眨眼,轻轻一笑,“秘密。”

他弯着嘴角,搂着她,紧张地躲在车后,压低声音,“嘘,等会解释,有人来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两个酒店人员一边说话,一边走向车库。

“我刚刚听到了声音,是个女孩。”

“韶少爷走丢的朋友可能就在这里!”

第85章 第85章演戏

85.

工作人员走进车库,小声和同伴讨论,“我刚刚也听到了,发出声音的女孩好像被吓到了,你说是不是出事了?”

两人今天轮班,刚好遇到这种事,值班人员被收买,酒店少董的朋友走丢了,又正好遇上了假面舞会,简直是一团乱麻。

上面定了奖金,只要有人找到少董朋友,就能奖励一年的工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假面舞会上,只有他和同伴注意到了直达车库的电梯。

他不动声色向前靠近,嘴里说,“可能是听错了。”一边若无其事地打开摄像头,加快脚步往刚刚发出声音的车后一照——

空的。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没人。”

同伴看了过去,“怎么可能没人,我刚刚明明听到声音了!”

他想了想,“要不我们再找找。”

同伴:“那么大的车库怎么找!”

两道脚步声伴随着拌嘴渐渐远去,“随便找找呗,万一找到了呢。”

另一辆车边,安蔓捂着嘴,紧张眨眼,黑色假面下脸色惊的发白,口型问,“走了吗?”

韶景荻探头看了看,“走了。”

安蔓摘下面具,松了一口气,清丽的脸上神色紧绷,又是紧张,又是刺激。

都怪韶景荻,躲个保安而已,故意弄得这么大阵仗,又是捂住她的嘴,又是搂着她的腰,在两人靠近的脚步声中,巧妙地移动位置让他们扑了个空。

简直像是惊险刺激的警匪电影,他们做贼那种,弄得安蔓心跳快的要命。

不过,确实很好玩。

安蔓伸手拽住他的衣摆,刚才吓到了,她有点脚软,蹲在地上起不来,嗲声嗲气

道,“韶景荻,我腿软。”

对方有点无奈,低头,“我抱你?”

安蔓轻轻伸出了手,娇柔美丽,“那你抱吧。”

韶景荻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无奈,“我的车就在那里,这么一点路,还需要人抱,小公主,你是还没断奶吗?我们是逃跑,不是郊游。”

他伸出手指了一下,隔着四五辆车的距离,一辆白色的超跑静静的停在那里,车身线条流畅,造价不菲,从头到脚都显露出一种极为昂贵的质感。

安蔓觉得有道理,勉为其难,扯住他的手作为支撑慢慢站起,“好吧。”

她刚站起来,却吓了一跳,不远处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好站在前方!

“啊!”安蔓心脏飞速跳动,全身血液逆流,手指发紧,忍不住用力捏住韶景荻的手指,吓了一大跳。

她被韶景荻握住手指,稍微冷静了一下,才发现那个穿着安保制服的工作人员,表情不太自在,看着两人尴尬地挠了挠头。

韶景荻对她微笑摇头,“没关系。”

然后转头道,“我是韶景戈,这位是我的朋友,我们在玩游戏。”

工作人员更尴尬了,他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两人,但是韶少爷对他打手势,他才没走,留了下来,结果真成了两个人游戏的一环,“少爷好。”

韶景荻气定神闲,“你是第一个发现我们的,自己去财务处领奖,知道了吗?”

工作人员没反应过来,“好的。但现在其他人那里还不知道您已经找到了朋友,需要通知他们吗?”

韶景荻:“嘘,过10分钟再通知别人,这是个游戏。”

对方被忽悠得连连点头,“好的少爷。”

韶景荻轻轻松松把人打发走,挽住安蔓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托到车边,安抚道,“没关系,他认不出我们。”

安蔓还有些腿软,被挽着上了车。

白色超跑内没什么装饰品,和他哥那辆一样如出一辙,无聊透顶。里面喷了香水,甜甜腻腻的水果香,像熟透饱满的多汁蜜桃。

韶景荻将车开出,车道设计宽阔,坡度平缓,转弯半径大,车库入口处有专业制服的安保人员。

他面不改色,淡定地按照刚才的套路装成他哥一路骗了过去,很顺利地把车开出酒店。

顺利是顺利,但总让人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安蔓想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晚上也太一气呵成了!

虽然偶有波折,但是从她跑套间、下电梯、混入舞会、再到遇见韶景荻,一路上好像没有遇到什么大困难。

安蔓忽然皱眉,“刚刚那个工作人员,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韶景荻正在开车,弯了弯眼睛,“笨蛋,车库里有监控。”

安蔓立刻反应过来,拉下脸,开始发脾气,“韶景荻,你故意的!”

韶景荻茫然,“什么故意的?安蔓小姐,你在说什么。”

安蔓满脸不悦,已经反应过来,韶景荻这个混蛋,刚刚是故意吓她的!“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着装成你哥蒙混过关的主意,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拉进车库里,躲躲藏藏!”

韶景荻啊了一声:“最开始没想到。”

安蔓冷哼,“我看不是没想到!”

韶景荻这个家伙,现在还不是一条温顺的好狗,不够听话,亏她刚才还以为他很贴心。

没想到心里,压根就打着坏主意,他刚才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的,还敢恐吓她。

安蔓:“为什么故意吓我?难道你是打着吊桥效应的心思,想趁机提升我对你的好感?”

驾驶座上的人轻轻眨眼,一点也不羞愧,笑嘻嘻说,“哎呀,被发现了。”

安蔓呵了一声,看在还在开车的份上,不和他算账。

等下车了,到酒店了,连同他哥的份一起跟他算。

她轻咬嘴唇,抬了抬眼,看向后视镜,表情忽然柔柔一笑,上次和韶景荻见的最后一面,就是被他服务。

韶景荻的舌头非常灵活,而且不耻下问,善于学习。不像江赫,总是别别扭扭的。

安蔓嘴角弯了弯,这么久了,她还真有点怀念狗狗的服务了,声音柔和道,“韶小狗,我们去哪,这么晚了,怎么不找个地方先住下来。”

韶景荻将车开到夜色里,窗外的路灯飞速后退,他想了一会儿,严肃问,“你想去见崔英朗他们吗?”

安蔓立刻摇头,她听到崔英朗名字就有点痿,忍不住想起那天他把韶景荻硬生生从裙摆里拽了出来,“不想。”

韶景荻嬉笑,“好,那我们就不去见他,我听说你原来的打算,是和江赫私奔是不是,换成和我私奔怎么样?”

安蔓拍了拍他的手臂,责怪,“我都跟你跑了,不要磨蹭,快说你的安排。”

“没问题。”对方的声音很是冷静,给她一项一项地讲解自己的计划。

“今天晚上,我们先去找一个没有摄像头,也不需要登记身份证的小旅馆住下。”

“等到时机合适了,我们再悄悄地走小路,避开那些摄像头,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一起度假,好好玩几个月,怎么样?”

安蔓听完了,觉得比江赫的计划好多了,忍不住弯起嘴角,夸奖,“好狗狗。”

她的笑容很快就垮了下来。

对方将车开出山路,并没有往市中心,而是特地往偏远的地方开,越往外开,经济繁华的、灯火璀璨,奢侈品遍地服务上流的酒店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人流逐渐稀疏的陈旧精品店、招牌松松垮垮的快餐店和一成不变隔几米竖立的路灯。

直到这人东拐西拐,将车停到一个四层楼高,写着“xx旅社”、窗户外装着防盗网、外层爬着绿丛丛的爬山虎的旅馆,将她领进前台,交钱给老板娘登记后,安蔓的脸色彻底绷不住了。

“……我们住这里?!”

对方笑容灿烂,“是的。”

安蔓柳眉倒竖,目光不受控制的往一踩上去就咯吱咯吱响的楼梯、昏暗的光线,以及泛黄的灯泡看去,气笑了,“你有病吧!”

这人还是笑嘻嘻的,“没关系,凑合一晚啦。”.

韶景荻来到酒店时,假面舞会还在继续,夜已深沉,星光点点,舞会上的男女们醉生梦死,看上一人便献上玫瑰,牵手滚进最近的房间。

他眉毛也没眨一下,身边跟着江赫,第一时间找到了慕玉泽,“你看到我哥了吗?”

慕玉泽拿着手机:“没有。”

韶景荻皱了皱眉:“那你看到安蔓了吗?”

慕玉泽手机屏幕上是缩小的全市地图,上面一个清晰的红点不断闪烁,它一路移动,最终停留在四区的一个位置。

他指尖点了点位置,将地图放大,头也没抬,“看到了。”

韶景荻一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他知道慕玉泽什么德性,也没为他的态度生气,追问,“然后呢?”

慕玉泽仔细观察地图上红点的位置,记在脑中,漂亮的蓝色眼睛轻轻弯了弯,像是捕捉到亟待猎取的猎物。

他难得抬起头,对韶景荻微笑了一下,阴阳怪气,“然后她走了。”

“有病。”韶景荻没从慕玉泽那里得到什么消息,有点烦躁,啧了一声,懒得搭理他。

他转过身,离开这里,找到江赫待着的房间。

对方面无表情的坐在监控室里,眼前放着几台电脑,每台电脑记录着不同场景的监控

,监控被分成4个小屏,上面储存的影像倍速播放。

江赫冷漠地看着屏幕,流动的光彩印在他冰冷的绿色瞳孔中,一一幕幕的人影在他的眼中飞快跳动,酒店辅助系统自动标出目标人物。

江赫暂停了监控录像,转过屏幕,对韶景荻指着其中一幕,“这里监控被替换了。”

他的指尖,掠过宴会上的一个金色人影上,然后按在车库监控上,“这里,她被你哥带走了。”

韶景荻探头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啧一声,敲了敲桌子,询问旁边的工作人员,“你和我哥当时说什么了?他有没有说要去哪。”

工作人员有点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一五一十,将当时的场景复述出来。

他叙述的十分详细,包括韶景戈和那位面具小姐在车库里躲藏、被他发现的情形、然后将他打发走时说的话。

韶景荻听了,摇了摇头,“算了,你出去吧。”

他心里微微叹气,忍不住轻声抱怨,“这下麻烦,好不容易才发现他们,他们又跑了,按照我哥的性格肯定已经扫好了尾,这些该往哪里找都不知道了!”

江赫冷冷盯着屏幕,“他是故意的。”

韶景荻轻轻啧了一声,看着屏幕,“当然。”

韶家的酒店经营多年,不说固若金汤,也是有规有矩,里面的员工一旦发现违规行为立刻开除。云元奇那点钱还不够赔误工费的。

安蔓能那么轻松被人带走,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韶景戈故意为之。

韶景荻撇了撇嘴,抱怨,“韶景戈到底什么时候看手机啊!太过分了,他这几天是不是故意无视我的信息!”

他有点心烦,安蔓的病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江赫手里虽然有病历单,但没有检查过一次总是不太安心。

他和兄长思维相似,不再看监控,而是打开了地图,一遍遍模拟他可能去哪,渐渐的越发烦躁。他一直以来,遗漏——或者是故意忽视了一个事实。他喜欢的,韶景戈作为兄长肯定喜欢!

不然,他处理的手段不会那么温和。

从小到大,但凡接近韶景荻的危险生物,都会被他淡淡消灭。这是这人第一次那么拐弯抹角。

“快点找到吧。”韶景荻喃喃,安蔓的病不能拖。

还有崔英朗那个家伙,简直像是一座亟待喷发的活火山,拖得越久越危险,他现在的安静只是因为没有找到人,沉静的表象下是危险至极的火焰。

再晚点找到,受些刺激,他说不定能把奸夫生生殴打死!.

安蔓被领到房间,有点崩溃,被粉刷得灰白的墙面上挂着旧式日历,硬板床上铺着鲜艳无比的床单,床的对面是一台小尺寸液晶电视,旁边放着烧水壶,上方则有一台噪音不小的窗式空调。

偏暖的灯光下,不知道是否被用过的一次性拖鞋摆在床边,窗户没关,印花窗帘随风扬起,隐约能听到隔壁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安蔓转完一圈,微微崩溃:“系统,韶景荻是故意的吗!他绝对是故意的!”

系统被她骂多了,已经学老实了,同仇敌忾,“没错,那么多豪华旅馆不去,偏偏选这里。”

安蔓略带不适,微微蹙眉,早知道要住这种地方,还不如老老实实和被韶景戈关起来呢,至少不用受这种苦!

她柳眉微蹙,脸色雪白,眼中含怒,轻声抱怨,“不对劲,韶景荻到底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

系统跟她一起分析,“可能是这里离度假的地方近?或者是这里离开比较方便?还是随便选的?”

安蔓听了,还是摇头,总觉得都不对劲。

她站起来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刚刚太震惊了,她有点懵了,没有反对被带到了房间。

现在细细打量,才发现这应该是这个旅馆最好的套间,地板、墙壁和被褥都是干干净净的,但墙壁上的挂历是去年的没有更换,纸页微微泛黄。

安蔓深呼吸,咬紧牙齿,气的脸颊微粉,“他绝对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这样,他在生气故意吓我吗?”

系统也被她解开了思路,试探性的提议,“难道,这也是吊桥效应?总不能是他看不惯你故意互相折磨吧。”

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这对双生子男主也从来没有过过苦日子,住这里也是自己找不痛快。

安蔓轻咬嘴唇,唇瓣被她咬的微微发红,汁水淋漓,鲜艳欲滴。

“可能都有。”她忽然冷笑,“我有一个猜想,这个人不是韶景荻。”

安蔓一阵气闷,要是猜想成真的话,说明她根本没有跑掉,兜兜转转不过还是撞进了韶景戈的网里。

这个贱人!

韶景戈出门去买了两瓶矿泉水,提在手里,走进套间,灿烂一笑,“口渴了吗?”

安蔓站直,摇曳的金色长裙衬托的她身姿婀娜丰满,皮肤雪润,白里透粉,典雅中带着一丝丝勾人的媚,声音低哑,“嗯。”

韶景戈微微一怔,“怎么了?”

安蔓回头,眼圈微微发红,眼角带泪,“到底要在这里住多久,我难受。”

韶景戈轻笑安慰,“明天就可以走了,现在是时间太晚,找不到适合的旅馆,只能在这里凑合一下。”

安蔓满脸不信,梨花带雨,声音带着哭腔,扑到他怀里,“你说度假是不是骗我,我们之后都要过这种苦日子!”

韶景戈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轻轻安抚她,却被安蔓不依不挠地揪住衣服闹,“我不要住在这里,我难受,我的皮肤会起湿疹!”

韶景戈招架不住,安慰了几句,还是没能止住她的眼泪,终于松口,“好,换个地方。”

安蔓跟着他退了房,走出旅馆,回到车内,眼泪终于慢慢止住,楚楚可怜,“早这样不就好了,坏狗。”

韶景戈关上车门,没有评价她的话,准备开车,“……那我们找个条件好点的地方。”

“算了。”安蔓突然又改了口,“我们就在车里睡好不好?我感觉这里都是差不多的,旅馆还不如坐在车里呢。”

韶景戈微微思忖,“你觉得没问题就好,我睡在哪里都无所谓。”

安蔓咬住嘴唇,唇瓣艳红,嘴唇带着水光,又润又潮。

她眼带恶意,冷冷盯着他,几乎按捺不住心里的烦闷,娇声道,“韶狗,我好难受,你能不能安慰我一下。”

对方点了点头,微微俯身,像是准备给她一个拥抱,拍拍她的肩膀,或者说出几句抚慰的话,可能是因为小的时候带过弟弟,他对这些动作到不陌生。

可接着他意识到了安蔓口中的抚慰是什么意思,整个人突然僵住!

安蔓心情恶劣,烦躁至极,越看他越不像韶景荻。

这人变态啊。

什么样的心理,才会让他伪装成他弟弟来骗她。就为了把她骗去关起来?太过分了。

她声音柔媚,“坏狗,你这几扇窗户玻璃是透明的,外面看得到吗。”

对方怔忪,“玻璃可以调成单向可视……”

安蔓突然翻身趴坐在韶景戈身上,对方不自觉扶住了她,手指迟疑地落在她的腰上。

手指下、腿下的肌肉紧绷,硬邦邦的,她揉了几把,轻轻一笑,“可以教我怎么调玻璃吗?”

韶景戈从怔忪中恢复过来,灿烂一笑,“当然,公主,但是在车里不太合适吧。”

安蔓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他的脸,光洁的额头、俊秀的眼睛,高耸的鼻梁……还有一张一合的、很适合舔人的嘴唇。

她动作又慢又柔,声音带着钩子,“韶景荻,你有点奇怪,以前都不会拒绝我的。”

“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不是一直很期待车O吗?”

话音刚落,对方停住。

安蔓见状,软软一笑,雪白的脸微微泛红,粉白柔嫩的指尖继续抚摸他的脸颊。

韶家兄弟共用的脸,五官标致,轮廓分明,单论轮廓他是偏冷的长相,瞳色深灰,不笑的时候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冰冷疏离感,但当他轻笑起来,也如同春风化雨,斯文温和,只是眼中始终抹不

掉那股傲慢。

安蔓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

啪!

韶景戈皮肤白皙,养尊处优,一巴掌下去,皮肤迅速变红。

他的瞳孔中浮出怒气,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声音也低沉下来,“安……”

安蔓抓住他的头发,低头吻住他的嘴唇,楚楚可怜,“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弟弟。”

韶景戈一僵,手指已经按上了她的肩膀,像是不确定是否要把她推开。

“别生气,我好难受,你安慰安慰我。”安蔓声音娇柔,表情妩媚,抓住他的手往自己丰满的胸口上按,抽抽噎噎,“胸口痛,你帮我揉一揉嘛。”

韶景戈的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消失,甚至有几分空白,深吸一口气,咬字,“安、蔓!”

安蔓抽了抽鼻子,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另一只手假装不小心,在他红肿起来的半张侧脸上重重往下按,“小狗弟弟,我跟你说过,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会揍人,你答应过要包容我的!”

韶景戈的表情发黑,不知道的想到了什么,瞳孔幽冷,“我、们,以前怎么玩过?”

安蔓才还不管他,既然他想装,安蔓就配合他装,玩死他!

“像这样。”安蔓长裙婀娜,金色的裙摆微微掀起,她抓了几把,把他的头往下按,抽抽噎噎,“那你快点安慰我,我难受。”

第86章 第86章86.安蔓纤细……

86.

安蔓纤细修长的手指抓紧方向盘,手心出了汗,手指打滑,只能紧紧捏着裙摆,瓷白的指尖泛着嫩粉,随着呼吸微微发抖。

她闭着眼睛,小腿绷紧了,喉咙轻哼,把对韶景戈的不满一点点发泄出来。

韶景戈嘴太贱了,她堵了他的嘴,让他没办法说话。

只有全心全意服务她,还闭嘴的时候,这人才有几分顺眼。不过,他不愧和韶景荻是兄弟,学习能力一样强,一点就通,在这方面很讨人喜欢,

安蔓红唇微张,脸颊泛红,声音软的跟小猫似的,细腰一抖一抖,嘴角恶意勾起,“弟弟,我就喜欢你这样,安慰我,讨好我,像小狗似的,很乖。”

韶景戈蹙眉,但被堵住嘴,没法说话,

安蔓一边享受,一边拉踩,光洁的小腿搭在他的肩膀上,雪白的脚尖勾着高跟鞋一晃一晃,故意开口,“不像你哥哥,老是一副装腔作势的脸,看起来风度翩翩,实际上装的不行,看起来真让人反胃。”

“他还想把我关起来。”

“他以为他是皇帝吗,有病!”

韶景戈被呛到,轻轻咳嗽,喉结滚动一下,不小心咽了下去。他有点后悔,刚刚应该直接揭露身份,而不是配合她继续演,到现在,误打误撞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没办法开口。

安蔓骄纵,拜金,享乐主义,韶景戈将她带出来,换了旅社,不乏看笑话的心思。现在,她没受什么苦,反倒是他被玩了一顿。

他轻轻抬眼,眼神缓慢爬过安蔓的皮肤,她额头出了一点汗,亮晶晶的,激动时浑身泛粉,脖颈、脸颊、耳后、胸口、…都微微发红,像是丰沛诱人汁水淋漓的薄皮水蜜桃,嫩生生的,看着非常可口。

她身材纤细,很瘦,手臂、小腿都细细的,但是大腿浑圆,肤色白,皮肤嫩,轻轻一掐就能留下痕迹,非常刺眼。这条金色长裙,颜色鲜艳明丽,缀着金灿灿碎钻,显黑又压人,但她偏偏穿着恰到好处,耀眼好看。

这么美丽的皮囊,主人却偏偏自私,恶劣,花心,自我。

就像现在,当她勾起嘴角,故意抓着他的头发,眼睛黑漆漆的、低头看人时,瞳孔里透着一股明晃晃恶意。

韶景戈垂眼,不看她。

安蔓结束后出了一身汗,这种事果然有助于解压,她心情愉快多了,贴在韶景戈耳边,嘲弄道,“怎么,这就结束了。”

韶景戈抬起头,轻轻吐气,扯了一张纸。脸上睫毛,发丝,鼻尖,嘴唇都被水打湿了,湿漉漉地黏在雪白的脸颊上,仰头看她,笑容灿烂,眼神却很淡,“是。”

安蔓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故意用胸口蹭他,软绵绵道歉,“对不起呀,我有时候比较粗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包容。”

先打个底,万一之后他又犯贱,正好有借口揍人。

韶景戈轻轻蹙眉,听出几分意思,安蔓和他弟弟之间,恐怕玩的真有点花,“不客气。”

安蔓松手,立刻翻脸不认人:“行了,那你下去吧。”

韶景戈刚擦完脸上的水:“……什么?”

安蔓满脸为难,迟疑,“这里太窄了,两个人太挤了,只够我睡。反正你是男的,睡不睡觉都行,你不是说要让我过好日子吗,难道这个也要跟我挤?对了,你快点找一家好点的酒店,这里真不是人待的!”

韶景戈垂眼看了她一会。

半晌,没说话,开门下车了。

安蔓懒洋洋地靠在车内的皮革软垫上,红唇微勾,心底嗤笑,韶景戈是真有病,都到这一步了还在演,还不承认他是谁。

难道是打着用他弟弟的身份把她骗走,关起来的主意?

她叫出了系统,“看看韶景戈的好感。”

系统把好感悬空,展示在眼前。

安蔓眯着眼睛研究了一会,好感度在刚才上升了,比之前高,比韶景荻低。

最大的波动点,分别是刚刚,和酒店入住那天,她故意气人的时候。

安蔓心里有了主意,轻哼,“收回去吧。”

她手动调位置,努力让自己舒服一点,虽然这辆跑车车厢够宽敞,座椅也软,但总是比不上床,躺久了不舒服。

安蔓在心里咒骂了韶景戈几句,换了几个姿势,还是睡不着,心情烦躁,翻来覆去,忍不住坐起来,和系统抱怨,“刚才应该多扇他几个耳光,烦死了,车上怎么睡人啊!”

她心情郁闷,大脑清醒,又翻来覆去一会儿,终于迷迷糊糊有了睡意。睡着前满肚子怨气,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怎么玩他。

韶景戈不是爱装吗,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哪种程度!.

韶景戈下了车,被冷风一吹,靠在车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了夹在指间,拿出手机,按了按眉心,还是打电话让人订了个条件好点的酒店。

安蔓脾气差,今天还没住进去,只是看了看旅馆的环境,就到处发火,真让她住进去了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

手机里全是韶景荻的未接来电。

他定好了酒店,指尖停顿一会儿,打开通讯录,点了弟弟的电话。

对面迅速接通,满含怨气,“韶景戈!终于记得给我打电话!”

韶景荻一接到电话,便立刻站起身来,准备让人定位兄长的位置,结果还没走出房间,就被他一句话打断。

韶景戈:“我这台手机没法定位。”

韶景荻坐下了,声音不太愉快,“你把她带哪去了!”

韶景戈面带微笑,声音和缓,轻声安抚,“别担心,阿荻,我不打算伤害她,等我把安蔓送到你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就回来。”

“韶景戈你又这样。”韶景荻头痛。

韶景戈哪儿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和韶家其他人一样保护欲过剩,刚觉得他不安全的时候,就会亲自动手移除。

不过他的方法很有用。

韶景荻的兴趣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往往几个月后,就会对原先的事物失去兴趣,就算再出现在面前也不在意了。

现在,安蔓就是那个不安全的因素。

韶景戈夹着烟,橘色的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照在他深灰色的瞳孔里,情绪稳定道,“你怕什么,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是带走她,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一年后还没不失去兴趣的话,我就不阻止你。”

韶景荻的声音却停顿了一下,倏忽低沉,“你的处理方式和以前很不一样,哥。”

韶景戈忍不住回头,车窗模模糊糊

的,看不清里面,他站在冷风中,吹的大脑清醒。

韶景荻通常在想让他达成什么目的时,才会主动喊哥。

而一般情况下,他都会答应。

他弟弟的声音很低,很轻,轻飘飘的往外吐,“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你对她不一样,只是一直装傻,假装没发现……其实想想也是,我们兄弟的喜好那么像,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她。狂欢日那天的事,我一直装傻,装作不知道。”

韶景戈心口沉闷,听着弟弟的声音变低,咬字清晰,有些凉。“哥你不能这样,她是我先喜欢上的,你知道吗?”

韶景戈低声,“嗯。”

手机对面的声音还是沙沙的,不过没了以往的顽劣嬉笑,多了一丝丝央求,韶景荻知道自己在强人所难,但还是开口了,“你不许对她出手,我们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是共享的……但是这个真的不行。”

韶景荻央求:“你答应我,不要对她出手,不要和她睡,别伤害我,好吗?”

韶景戈对着电话说,“好。”

手机里的声音长舒一口气,重新变得愉快起来,韶景荻知道他会答应,笑嘻嘻道,“那就好,我这次不跟你计较了,哥我告诉你,我这次是认真的,和以前那些对玩具的喜欢不一样!”

韶景戈沉默了一下:“我知道。”

韶景荻笑容灿烂,“知道就好。我也不让你把她送回来了,反正你不会答应。你最好藏好了,不然我们迟早会找到!”

韶景戈:“好。”

韶景荻把正事商量完之后,长舒一口气,怕他下次又断联,趁韶景戈好不容易接电话的机会,再次重复重要内容,“我发给你的体检报告看了没,安蔓好像生病了,不管你把她带到哪都尽快检查一遍,我担心她的身体。”

韶景戈之前一直没有看他发来的消息,现在点开聊天框,下载了弟弟发过来的pdf,放大仔细看了看。

看着看着,表情渐渐变的困惑,他确认一遍报告的医院是正规场所,很快答应下来,“好,我尽快带她体检。”

挂了电话,他摁灭了烟,轻轻吐出一口气,打开手机让人联系医院,在冷风中站了一会儿,直到烟味被吹散,才回头打开车门。

安蔓蜷缩在车后座上,表情难受,雪白的脸颊埋在手臂里,已经睡着了。

她看起来确实很瘦弱,脸颊白,嘴唇淡,没什么血色,有种淡淡的不健康感。

仿佛察觉到动静,安蔓不适地动了动,脸颊皱的更紧了。

韶景戈在心里盘算好检查时间,刚准备关上车门转身离开,突然目光一凝,落在驾驶座下的角落,那里掉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他俯下身,伸手捡起,捏在手中。

那是一个定位器.

安蔓难受地在车上蜷缩着睡了一觉,第二天,韶景戈大概是吸取了教训,终于开车在远离中心区的6区订了一个酒店。

她舒舒服服地在韶景戈开好的房间,洗了澡换衣服,美美的睡了一觉,神清气爽,恢复了精力,刚准备对这个死变态大展身手,却发现对方似乎在躲她!

虽然韶景戈顶着他弟弟的身份,但对她的监控一点也没放松,依旧是定了顶层的酒店,没给她手机,美其名曰“怕手机被人定位找到她”,然后用各种娱乐方式糊弄她免得她无聊,但韶景戈本人出现的频率却开始降低,还派了酒店套房的专属管家多次催她,看病。

专属管家恭恭敬敬,“韶少爷联系了医院,为您预约了一个体检,安小姐,您看您今天方便的话不如和陪诊员走一趟吧?”

安蔓老是找不到人,憋的慌,听到这话就知道韶景戈多半是和其他几人联系上了,“不去!”

管家为难,“小姐,身体要紧。”

安蔓根本没打算去,要是去了、被确诊了,她肯定被关在医院里强制治疗,那还攻略个屁,“你帮我跟韶少爷传达一声,如果他陪我,我就去。”

管家为难,拗不过她,还是点头,“好吧,您别生气,消消火。”

管家推门出去,一会儿另一位服务员端了一杯茶进来,放在桌上,“小姐,这是我们酒店的特色玫瑰花茶,美容养颜,清热下火,请您品尝。”

安蔓心情不好,看了一眼,“谢谢,我不想喝。”

服务员笑了一声,背对着监控,蹑手蹑脚塞给她一张纸条,“好的,等您想喝了随时叫我。”

安蔓挥了挥手,对方却还不走,突然压低了声音,“安小姐,慕少爷托我来问一句,您需不需要帮忙。”

安蔓挑了挑眉,抬起眼,端详着工作人员的大众脸,忍不住啧了一声。

她就猜上次逃跑的那么顺利,云元奇改口那么快,也有慕玉泽的手笔。

不过,她不确定这次是不是韶景戈又故意放她走,然后来一次瓮中捉鳖。

安蔓端起茶喝了一口,口感不错,不愧是酒店的招牌特色,“需要。”

服务员将腰弯的更低了,微微抬手,指向玫瑰茶,像是在介绍这杯茶的口味来历,“好的,请问您有需要和他传达的话吗。”

安蔓又喝了一口茶,将玫瑰茶碗放下,想了想,“你告诉他,我需要他的帮助,但我不相信他,让他做点什么证明他的诚意。”

“好。”服务生收回了手,弯了弯腰,退出去。

安蔓轻哼着,慢慢地居然将一杯茶喝完了,口感确实不错,但并不祛火,至少她现在心火很旺。

安蔓有点记仇,骂她的人都记着,韶景戈一直不出现,反而没有报复的机会。

她站起来,施施然地回到房间,在批量买来、明显连筛都没筛过一遍的衣柜里,挑了一件黑色蕾丝睡裙。

裙子很短,堪堪到雪白的大腿跟,腿肉浑圆,白肉颤巍巍的,被黑色系带勾着。睡裙收腰,低领,风格柔媚,风情无限。

睡裙外套一档,瞬间又变得体面又得体,保守得遮住从胸口到膝盖的皮肤。

安蔓欣赏了镜子中的自己一会儿,嘴唇噙着笑,走出房间,挑中了会客厅半人高的青花瓷大花瓶,拿起茶桌上的烟灰缸,开始——砸东西!

“韶少爷,那位小姐……她可能心情不好。”管家好不容易等来了韶景戈,长舒一口气预言幼稚,最后闭眼递上了酒店的账单。

账单上写着一长串房间损耗:青花瓷瓶,电视,收音机,茶几,烟灰缸……

韶景戈今天去公司处理了一些事物,顺便将这段时间的痕迹扫尾,避免被追踪,一回来就被塞了账单。

他看了一会儿,温声问,“她去体检了吗?”

“没有,她不肯去说。安小姐说要你陪才肯去。”管家犹豫,“她可能心情不好,一个人有点抑郁……在房间里砸东西发泄情绪。”

韶景戈风度翩翩,嘴笑含着微笑,签了账单,情绪很稳,“我知道了。”

管家拿了账单,松了一口。

韶景戈对他点了点头,来到套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里面果然一片狼藉。

安蔓砸的东西不多,专挑贵的,电子产品。不过如果从价值来讲,她选错了对象,这里最贵的其实是她那一柜子衣服。

韶景戈扫视一圈,心里有了底,刚刚踏步进去,脸上挤出灿烂微笑,就被安蔓迎面抱了上来。

她娇滴滴地抱怨,倒打一耙,“小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一个人在这里都无聊的砸东西了,你要赔我!”

韶景戈恍惚了一下,莫名其妙想起,上一次安蔓在酒店房间里嘲讽、辱骂他。

而现在,同样的场景,相似的睡衣,她却笑脸盈盈,对着他弟弟柔柔撒娇。

韶景戈笑嘻嘻地,“真对不起啊主人,我最近有点忙,你看我现在不是来陪你了吗!”

安蔓轻咬嘴唇,表情担忧,红唇鲜艳,漂亮的眼睛软软地看着他,“是因为你哥为难你了吗?我就知道他是个贱人!”

韶景戈的身体微顿一下,才继续笑道:“……不是,我处理了一些业务上的事。”

安蔓伸出手,牵住韶景戈,把他拉到了旁边完好无损的沙发。

她的手又软又细,软绵绵,和他十指相扣,把他推上沙发,然后坐了上去,圈住他的脖子。

韶景戈现在已经不会因为这种接触僵硬,他表情自然,身体放松,仰着头看她,手指自然的扶在她的腰上。

安蔓垂眼,不屑勾唇,想知道他能演到哪种程度,亲可以、舌忝可以,那做呢?

她柔柔低头,和他额头相抵,轻声细语,故意嘲讽,“小狗你就不要瞒着我了,我知道你哥哥那个贱、人,一直在追我们。他是不是对你很坏?”

韶景戈笑容灿烂,“……其实还好。”

安蔓根本不信,连连摇头,伸手撩了撩他的刘海,触碰他的眼睛、鼻尖,嘴唇。

她有点纳闷,这对兄弟真的一模一样,演起对方来该死的像,要不是她有戒心也真被韶景戈骗过去了!

既然这人要演,她就陪他演。

安蔓柔声细语,目露怜爱:“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他是个眼高于顶的贱、人,其实你小时候在他手下过得很不好吧,小可怜。”

韶景戈笑容完美:“其实还好。”

安蔓摇头,困惑,“我不懂,我没有姐妹,你给我讲讲吧。”

韶景戈扶住了她

的腰,慢慢说,“好。”

韶景戈和韶景荻是双胞胎,两个人一母同胎,同一天出生,韶景戈先出母亲的肚子,早了几分钟,成了哥哥。

两个人双胞胎,血脉相连,连样子都分毫不差,家里人从小给给予的衣服、玩具、宠爱,也都是一样的,几乎所有人都没办法区分他们两人,直到出生不久的弟弟开始发烧。

韶景戈关于小时候、对于弟弟的记忆里,最多的是他生病时的场景,弟弟出生的时间晚,身体弱、抵抗力差,经常因为接触一些不干净的小动物感染了细菌,或是因为天气冷热感冒发烧,被送进医院。

明明是一母同胎,他十分健康,他弟弟却纤细瘦弱看起来营养不良,同样的长相,大人开始分不清,后面却能一眼认出:健康的是哥哥,瘦弱的是弟弟。

有一次,弟弟捡起了树上掉下来的野鸽,自己翻出了绷带,笨拙的包扎,悄悄养了起来,结果第2天进了医院。

韶景戈担心他,罕见的逃了课,溜到医院里,在进门时听到了医生和母亲的谈话,“……双胞胎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营养吸收不均衡,影响了小少爷的发育,才导致他天生更弱一点,平时要更加注意护养。”

韶母担忧点头:“对,他哥哥就很健康。”

医生叮嘱,“野生动物要少接触,这些动物不知道携带了多少病菌!比如小少爷这次接触的野鸽,看起来干净,但眼睛和脚都被感染了。小孩子抵抗力差的被感染了就容易进医院。”

韶母连声说,“我知道啦,我会好好保护他。”

韶景戈回忆当时的心情,他偶然得知自己是弟弟脆弱的原因,立刻转身跑了,当天晚上又买了晚餐去给弟弟陪床,然后详细询问了医生注意事项。

他慢慢讲述,“……小时候身体不好,导致全家人对我都很关心,韶景戈也是。所以有时候可能会反应过度。”

安蔓好奇:“比如?”

韶景戈试着从弟弟想了想,举了一个例子,“我有一次和同学打架,输了,觉得叫家长胜之不武,悄悄自己处理了。结果被我哥发现了,第2天那个同学转学了。”

安蔓和他十指相握,表情专注,瞪大了眼睛,细细倾听这对双生子童年的故事,“还有吗?”

韶景戈想了想,又讲了一会儿:“我挺喜欢小动物的,有时候经常会往家里捡,比如说鸽子、蛇这种的,经常因为这种事进医院。”

后来韶景戈和韶家人都学会了,韶景荻捡什么,他们扔什么。韶家人扔,韶景荻还会哭闹撒泼,只有韶景戈出手才治得住他。

韶景戈回忆:“长大了,渐渐身体变好了,他们才让我养。”

安蔓坐在他身上,贴着他的胸口,柔软的手指轻轻抚胸肌,“小狗狗,真可怜,他们擅自做主你也不生气吗。”

“生气,但我知道我哥是为我好。”韶景戈颔首,“而且我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找到新的感兴趣的东西就没事了。”

安蔓恍然,合着就是全家人都对弟弟保护欲过剩呗,然后她不巧成了阻碍弟弟健康的因素,所以被这位好哥哥带走“清除”。

她假笑道,“原来你们的关系这么好啊,真是对好兄弟啊。对了,你不是说你和你哥哥兴趣相同吗,因为你,他从小也没法养宠物,不怪你吗?”

韶景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

他顿了一下,才慢慢开口,“不会。我们的东西都是共享的,长大后的宠物也是一起养的。”

安蔓轻哼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睡袍上的肩带自然滑开,露出里面贴身的性.感睡衣。

她才不管这对兄弟多少童年心事,是不是有一方被父母偏爱,有什么悲惨遭遇。

两个人从小到大,不管是兄弟情深还是互相怨恨,都和她无关。她只牢记了一点,这两人兄弟情深,彼此在意,所以攻略必须攻略双份的。

安蔓搂着韶景戈的脖子,轻声调笑,“那不是我谁要被你们共享?真可怕。”

韶景戈抬起眼,听出她声音的笑意,“……你愿意?”

安蔓声音甜丝丝的,解开外套,坐在他腿上摸了摸保温杯,轻哼几声,笑的直白又媚俗,“没关系,我胸围广,性格好,你只要伺候好我,给你哥哥讨一个情人的名分还是行的。”

韶景戈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终于意识到两人过分接近的距离,伸手想要推开她。

安蔓却低下头,在他耳边轻笑,咬字清晰,“韶、景、荻。”

“弟、弟。”

“你买t了吗?”

她刻意强调的身份,伸手按着他的肩膀,感觉到他停止了挣扎。

安蔓轻哼,在意弟弟、不想和弟弟抢人,这种态度完全是惺惺作态!

她刻意提醒对方,现在他的身份并不是韶景戈。

他现在是“弟弟”。

既然是弟弟,就没必要个背着那些七七八八的行为枷锁限制自己。

安蔓咬着嘴唇,眨了眨眼睛,“买了吗?”

“……”

韶景戈说,“……买了。”

安蔓外套滑了下来,掉在地上,只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真丝睡衣,先被韶景戈按照前几天的规格又伺候了一遍。然后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着他做好了保护措施,戴上…,俯身将她抱起来。

安蔓双腿夹着韶景戈的腰,被他抱了起来,脸颊红了起来,一边轻笑,一边在他耳边怂恿,“我有很多地方想试试,弟弟,陪陪我吧。”

韶景戈:“什么地方。”

安蔓悄声细语,跟说悄悄话似的,“比如说落地窗,厨房,地毯上,浴缸里……之类的。”

韶景戈笑容灿烂,将她轻轻松松的抱起来,瞳孔颜色渐深,垂头看着她,轻声说,“好。”

安蔓被压在透明的落地窗上,裙子开了,只穿着…,身前冰冰凉凉,身后贴着温热的皮肤,感觉十分微妙,眼睛还能看到窗外的风景。

虽然这是郊区的酒店,但是格调不低,周围是一片景区,到了节假日,来往的人不少。她视力不错,能看到到对面的酒店窗户和楼底下来往的小车。

小车川流不息,开快了就容易发生意外,此刻就发生了一场车祸,两辆小车互相碰撞,发出巨大的砰、砰声,然后油水乱溅,车衣脱落。意外发生后,尖叫声,呼救声,喘息声,不绝于耳。

安蔓贴着玻璃,轻哼,幸好这里的窗户都是单向可视,没有走光的风险。

但这种感觉还又怪异、又刺激。

安蔓弯着嘴角,贴着玻璃,落地窗经过皮肤熨贴,渐渐的被捂热了。

从冰火两重天变成了前后都是火焰。她好像掉进了火堆里,又热又烫,浑身出汗,额头上汗涔涔的,漆黑的发丝被汗湿了,在光洁泛红的肩膀上一唱一唱,脸颊鲜红,一张口就吐出热气。

她哼哼唧唧地埋怨韶景戈,“你、你还是太青涩了,呃!这种事要多多学习,苦练技术,才能提升,知道、吗。”

韶景戈低头看着安蔓,深灰色的眼睛里映出她的身影,指尖不自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