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翻
71.
安蔓拽住韶景荻的头,用力地将他的头发拽了起来。他喉间发出来细细的低喘,像是憋不住笑了。
韶景荻顺从地抬起了头,眼睛水汪汪的,还有点委屈:“你扯的我头发好痛。”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安蔓微微蹙眉,手指用力,没有放松。
韶景荻毛茸茸的黑发被她抓的有些凌乱,卷毛散在白皙的额头上,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像是被抓痛了,脸上露出一点吃痛。
安蔓下意识松了松手。
下一秒,就见对方又笑一声,突然用一只手捧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他吻得非常用力,几乎青涩,刚吻上来的时候只是简单的互相触碰,接着小心翼翼的蹭开了安蔓的唇齿,舌尖顶开牙齿,开始热烈地唇舌交织,缠绵青涩,动作大胆认真,将她拖进一片滚烫的热浪。
安蔓被他亲的呆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稀里糊涂地捏着下巴,亲了个透。
她反应过来,表情不悦起来,手指扯住他的头发,又将他用力拽开,“唔……你——发什么疯呢!”
韶景荻被顺从的拽开,嘴唇湿漉漉,眼睛也湿漉漉的,浓密的睫毛颤抖一下,眼角泛起嫣红,嘴唇轻轻的弯了一下,又吻了上去。
这次是轻轻的啄吻,时有时无,落在她的唇角,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笑意,“没发疯,我只是刚才想通了一件事,安小姐,我现在可是你的小狗哦。”
安蔓困惑地看着他,满脑子莫名,胸口还憋着一股被戏耍的气。
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她搞不懂对方在做什么,面露厌恶,不想搭理。
思考一会,抽空看了一眼好感度,忽然又呆住了。
【叮。】
【韶景荻当前好感:80。】
……8、0???
到底是什么时候,突然升到这个数字的?
“唔!”江淮盛在地上挣扎,抱着肚子在柔软的地毯上痛苦的翻滚。
地毯又软又绵,整个人陷进毯子中,越发没有支撑点的,他余光见到了两人,愣了一下手指的突然攥着地毯上的绒毛,指尖深深掐着手心。
他喘了一口气,好歹维持住了体面,没有让自己的表情太过扭曲,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倒霉,好像跟安蔓犯了忌讳。
第一次,生日宴会托她的福,惨淡收场。然后狩猎日,同样也没大展身手,今天更是倒霉?她居然真的,还和韶家的少爷……有一腿!
他自知行为失礼,就算传出去也不好听,见了两人的目光注意过来,主动开口。
“韶少爷,安……小姐,非常、抱歉,安小姐,刚刚只是意外。我不是想对你出手,我就想和你好好商量,韶小少爷,你误会了。”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刚说完,就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一阵剧烈咳嗽。
身体颤巍巍的,配上他后脑勺的伤疤,几乎有几分可怜。
韶景荻啧了一声,“扫兴。”
安蔓忽然反应过来。
现在时间,晚上8点。
地点,韶家庄园的走廊,其中一条路通往风纪会的聚会现场,另一边则是通向泳池,巨大的泳池在夜灯下波光粼粼,清澈湛蓝,泳池边上了不少嬉戏的派对男女,佣人推着香槟为他们送酒,在这里隐约能够感觉到外面清凉的水气和嬉笑。
人物,旁边还有个江淮盛。
安蔓也顾不上生气了,捶了韶景荻一下,忍着气道,“换个地方!”
韶景荻抱着她不松手,懒洋洋的道了一声“好”。
然后抬起长腿,轻踹了地上的江淮盛一脚,“还不赶紧滚?”
江淮盛动作僵硬,手指扶着墙踉踉跄跄的爬起来,一边扒喉咙,口腔里爆发出剧烈的咳嗽声,一边强撑着连连后退。
“谢谢韶少爷宽宏大量。”
他说完之后,忍不住又咳嗽几声,自知得罪两人,辨认了一下方向,不敢停留,赶紧走了。
安蔓更不高兴,眉毛倒竖,脸色冷冷的,“就这么放过他?他可是对我出手了啊!”
韶景荻微笑地抱着她,哄人似的拍拍她的背,“不着急哦,甜心,现在只是让他离开别打扰我们。”
安蔓嘴唇绷得紧紧的,瞬间反应过来,确实这个场景太尴尬了,还随时有被人发现的风险,就算要掰扯,也应该换个地方。
而且,她现在真的搞不清楚,韶景荻的好感是怎么回事。
……是在认出他的那一刻升的吗?
“跟我来。”他说。
韶景荻主动牵起她的手,向泳池的方向,走了几步,一边在墙上摸索着,手指不知道按到了哪个地方,突然咔嚓一声,似乎是摸到了什么地方,一整面连光的墙面,突然被他推开了一扇门。
门与墙面镶嵌在一起,连接处同色,差别极为细微,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清楚。门内是一个活动室,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涂鸦、装饰,很有生活气息。
韶景荻推开门之后,将人牵了进来,开了灯,把门关上。
接着转身,忽然低头弯腰抱住了安蔓,手指扶着她的腰,猛一用力,将她抱在长桌上!
“你干什么!”安蔓抬脚踹他。
没有踹中,韶景荻握住了她的脚,在她想要收腿的时候,突然向前一步,卡在她两腿之间,顺势分开。
安蔓只感觉大腿被人按住,接着小腹一沉,韶景荻的头轻轻靠了上来,他突然笑了起
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愉快,让安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话好好说。”
韶景荻的笑声戛然而止,停顿几秒,突然又闷闷地笑了,“在阿朗病房看到监控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安蔓眼角抽了抽,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而且看完监控,崔英朗和江赫就开始互殴,打完之后砸了一个房间,崔英朗还进了重病室。
她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这些哪点吸引了对方的兴趣,只能归咎于他就是一个思想异常的变态:“你有病。”
韶景荻认认真真摇头,“我没有。”
安蔓见他终于不笑了,松了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韶景荻又微笑起来,歪了歪头,很是可爱,“不是约定好了,我当你的狗吗?你喜欢什么,项圈,嘴套?口枷我有,还可以做一个有你名字的名牌,挂在我脖子上。”
安蔓狐疑,“你怎么这么顺从。”
韶景荻莞尔,“因为我想通了。”
“很奇妙,我其实观察你很久,真的很有意思啊,甜心。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性格,癖好,甚至……外貌。”
韶景荻发凉的手指,触碰过她的漆黑的眼睛,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眼角的一颗小小的嫣红泪痣上。
在雪白的皮肤上,鲜艳欲滴,娇艳明丽,让整个人的气质都生动起来。
“我思考了很久,怎么可能会有人变化这么彻底,精神疾病?换人了?同父同母的双生姐妹?每个猜测都疑点重重。你知道的,我们家很多人信教,虽然我不信,但很难不往奇怪的地方去猜,但是我现在想通了——”
“你就算是鬼也无所谓,反正,那很好玩。”
安蔓被他说得汗毛倒竖!直到最后几句才稍稍放松,困惑不解,不明白韶景荻到底有什么毛病。
安蔓憋着火:“那今天的游戏目的是?”
韶景荻抱着她的腰,“这件事,让你生气吗?”
安蔓窝火,“当然。”
韶景荻又问,“等会儿再解释吧,我先跟你道歉,好吗?”
安蔓不明白,“怎么道歉?”
韶景荻楚楚可怜,“对不起,我给你舌忝好吗,原谅我吧。”
安蔓有点动摇,本来今天和崔英朗做的就不满足。
她的底线脆弱的就像纸,一戳就破,声音勉强,“看你表现。”
韶景荻轻笑一声,“我看过视频学习,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安蔓手指握住桌子边,她今天穿着一条紫色纱裙,非常方便。
没一会儿,雪白清丽的脸变红了,声音也哼了起来。
韶景荻的舌头软、热、滑,非常灵活。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抽空解释。
“真不好意思,甜心。今天,其实只是有点不信你能认出我们,而想出的一个泄愤小游戏罢了。”
安蔓余光没有落点,开始打量起这间休息室了。
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枝嫩红小花。
红色花蕊,绿色枝叶,瓷白花瓶,似乎早上才被人浇过,花瓣被分开,含珠带水,鲜艳欲滴。
这个活动室设施不新,但一尘不染,还被人换了花,旁边堆了一箱玩具,和火柴人涂鸦。
“这是我和我哥小时候的秘密基地,我们在这里玩了无数次捉迷藏。”
“互换身份,我们也玩了无数次,这是第一次有人能把我们认出来,感觉真奇怪。那种滋味太奇妙,让人生气又难过,好像一个整体硬生生被人拆成两半。”
韶景荻喃喃,“感觉好怪。”
“……别说话。”安蔓还没有力气回答他,她不上不下,难受得直哼哼。
韶景荻自然不会让她不满意,越发卖力,用尽了视频里,提到的所有技巧。
他学习能力一向很强,门门拿A,脑子也火,之前和兄长互换身份的时候,经常自由发挥,蒙混过关。还擅长察言观色,还能根据对方反应调整,灵活的要命。
韶景荻轻笑,“怎么样。”
安蔓哼哼,“一般般,还需要努力。”
好霜。比之前都霜。
不知道真做起来,是什么感觉。这些男主们个个都……很夸张,吓死人了,但是又让人有点期待。
她浑身泛粉,熟如樱桃,出了汗,手指揪着裙摆,扯坏了一块布料。
韶景荻简直像是电动的,根本不知疲倦,创意百出。
时间很长,但很舒服。
安蔓心头的怒火终于平息了一点,要是之后都是这种伺候的待遇,又不是不能收下这条小狗。
愉悦中,她心里突然莫名闪出一点不安,微微睁开了眼睛。
余光看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门外露出崔英朗狰狞的脸。
第72章 第72章打
72.
正如恐怖是最好的助燃剂。
安蔓曾经看过的很多恐怖片,总在毫无必要的时刻加入一些突兀转折,在主角们放松警惕时,猛然穿插恐怖情节,令人闻风丧胆。
她现在的感受也是如此。一方面她吓得心神俱裂,另一方面在这种刺激下,她浑身发紧,吓的抖了起来。
"等……停一下。"
安蔓惊惧交加,过度的惊吓让她四肢发软,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
可恶,韶景荻完全没理解她的意思!
她没力气,声音娇娇的,软的像撒娇,“你听人说话啊。”
崔英朗原本担心安蔓迷路,遇到什么事,一路寻找。韶家不方便看监控,只能问人,崔韶两家关系不错,他对周围环境也熟,几乎快走了个遍都没找到,都快急疯了。
最后才问到,她向这个方向走了。这里他也熟,小时候常来,和这两兄弟捉过迷藏,在经过附近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门,谁知道就看到这一幕——
崔英朗目眦欲裂,重重踹开门,密室门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水声停了,裙摆下身影一拱一拱。他大迈步走向前,一把抓住那个野男人的脑袋,拽了出来!
他定睛一看,怒极反笑,“韶景荻!”
韶景荻表情茫然,脸上湿漉漉的,睫毛都被水打湿,黏成一团。
他舔了舔嘴角,无辜道,“你怎么来了,阿朗。”
崔英朗气得半死,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脑袋,眼神阴狠,虽然有预感,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对狗男女都能滚在一起,勾搭上。
他微微侧头,看见了安蔓脸颊嫣红,裙摆微掀,白皙的小腿上还挂着桃红的…,皱巴巴的,湿透了。
他被刺痛了眼,手指抖了起来,“无耻!”
安蔓抖了一下,刷地一下从桌上跳了下来,吓得半死,丝滑地躲在韶景荻背后,可怜巴巴。
她有点想哭,太可怕了,为什么她总是遇到这种情况。
她抽了抽鼻子,“我可以
解释。”
韶景荻眨了下眼,睫毛上的水珠啪嗒落在地上,湿了一小块,“我也可以解释。”
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崔英朗的表情迅速恶劣下来,表情阴沉沉无比,嗤笑,“你们解释啊!”
安蔓可怜地缩了缩,眼睛怕的泛起泪水,泪光盈盈,可怜可爱,“这是因为,其实是因为,我、我们……”
她扯了几个字,编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崔英朗到底看了多久,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解释赤壁啊。
她悄悄地,捣了一下韶景荻,两人做事两人当。
韶景荻脸颊湿漉漉的,用手背擦了擦,一本正经,“安小姐宫寒,我体热,心也热,乐于助人,今天正好遇见,帮她检查一下。”
他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闭上嘴,肩膀狠狠震动。
安蔓窒息了,头皮一根根竖了起来,忍怒道,“你闭嘴吧,都是你强破我!”
她可怜巴巴,“崔少爷,你要相信我,我是无辜的。”
韶景荻在旁边一本正经接话,“没错,是我强破她的。”
“闭嘴,你们这对狗男女!”崔英朗金眼雪亮,异常吓人,死死瞪着满脸是水的韶景荻,和明显刚才快乐过了头、脸色潮红、声音绵软的安蔓,“到现在还敢在我面前打情骂俏!”
安蔓缩了缩脑袋,不敢说了。
太可怕了,她明明没有和崔英朗在一起啊。
但是她自知,说出这句话,就是在讨打,于是老老实实的闭嘴。
韶景荻倒是又开口,无辜的要命,“阿朗,别生气啊,我和安小姐目前还是纯洁的,当然我很愿意和她发生一段不纯洁的关系。如果你觉得膈应,想和她分手,我随时可以补位——”
砰!
崔英朗一拳砸在他脸上!
他面无表情,瞳色阴沉,扬起拳头,手臂上结实有力的肌肉贲起,强壮的手臂狠狠挥了下去,用力太重,以至于让人恍惚间听见了破空声,又一个拳头落在韶景荻赏心悦目的脸上。
第二拳,第三拳!砰!
拳拳落在韶景荻的右脸,让他俊秀可观的半张脸迅速肿起,青紫一片,看起来分外可怖。
他狼狈不堪,鼻子被打出了血,血流倒灌进鼻腔,呛住喉咙,忍不住“嗬嗬”咳嗽起来,咳嗽声断断续续,唾沫混着血。
如果不是看在以前的情份上,崔英朗真恨不得打死他,都在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挑衅,他用力拽起他的头发,手指一点也没留劲,异常狠厉地瞪了安蔓一眼,忽然迈开脚步,一言不发拽着韶景荻的头往外拖!
他一路将人拖进走廊,动作粗暴,力气极大,路上无论是韶景荻的痛呼,还是他不小心撞墙发出了闷闷的“咚”声,都毫不停顿,一言不发的将人拖行到泳池边,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把韶景荻扔了进去,厉声道,“洗洗脑子!”
哗啦。
韶景荻掉进泳池呛了几口水,忍不住扑通几下,终于缓过神来,将头冒出水面,他的发丝、睫毛、嘴唇、衣领湿漉漉的,双手撑着泳池边缘,狼狈不堪,轻声细语,“阿郎,你真是一点也没留手,不过这样也好,挨了一顿,接手你的女朋友时就不愧疚了……咕噜咕噜。”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怒火滔天的崔英朗,抓着头发按下水面,怒道,“再洗一遍!”
韶景荻被按下水面,又呛了几口水后,终于再次被拉上来,面对崔英朗戾气十足的质问,“清醒了没?”
他伸手抹了把脸,将所有头发往后撩,眨了眨眼,微微一笑,居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从容,“我认为应该要给安小姐自主选择的权利,她那种漂亮的美人不该……咕噜咕噜。”
崔英朗面无表情松了手,让他落进水池,抬脚踩了上去,眼神阴鸷可怖,“继续清醒!”
安蔓蹑手蹑脚的跟了出来,欲哭无泪,她真的要吓死了,崔英朗“捉.奸”的时候简直太恐怖了。
要不是怕韶景荻被打死,她也要受迁怒,她早跑了,只能硬着头皮跟出来。
泳池周围原本在开派对,旁边堆了一车的香槟塔和点心,俊男美女穿着清凉在泳池边嬉闹,结果这事一出所有人都哗然了,立刻散开,就连正在游泳的也拼了命地上岸。
“怎么办,太吓人了,有没有人上去阻止一下,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事。”
“谁敢,而且就算有人壮着胆子上去了,他打得过崔少爷吗。”
“有人去通知韶会长了,等等吧。”
“你们听清他们在打什么了吗,女朋友?崔少爷有女朋友吗,他不是还想当小三吗,之前那个动态……”
很快就有人想起,崔英朗在TEL上惊天动地的宣言,忍不住就嘀咕起来,崔少爷的女朋友?那不是江少爷的,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
但是韶景荻也确实表态过,要在这段混乱的关系里插一脚,现在看起来是插足成功了……?
安蔓能感觉到零零散散,若有所思看过来的目光。
她深吸一口气,小腿都在颤,真的有点
怕了,崔英朗虽然现在专注在搞“奸夫”。
但明显也不打算放过她,看起来是想专注揍人,泄愤完,再把她拉回家慢慢算账。
她犹豫要不要上去帮忙,又怕上去了,被一起算账!
韶家。
韶景戈穿着手工定制的黑色燕尾服,白衬衫,圆领扣,黑马甲,在灯光下衣冠楚楚,笑容亲切而又文雅,风采卓然,
慕玉泽端了一杯红酒敬他,笑嘻嘻端着腔道,“韶会长,生日快乐!
他看了一眼,是位熟人,举了举酒杯,和他对碰一下,算是回礼,“同乐。”
慕玉泽喝完了手里的酒,他这个人不能无聊,一无聊起来就想找事情做,“怎么不见其他几位少爷。”
韶景戈端着手里的红酒,摇晃一下,今天的生日派对办的很大,一切都是最好的,就连这些红酒都是酒窖里才取出的韶家珍藏。
入口醇厚,但不醉人。
他风度翩翩一笑,“阿赫在楼上欣赏艺术品呢,其他几位,大概在到处凑热闹吧。”
慕玉泽跟着笑了笑,换了个话题,慵懒道,“我想也是。对了,上次跟你说的那栋别墅,你还有兴趣吗?位置隐蔽,设施也好,风景不错,度假简直一绝!”
“我考虑一下。”
韶景戈忽然按住右脸,轻轻揉了揉,表情有一瞬困惑,低声找人道,“你帮我看看副会长在哪。”
聊天氛围融洽,和乐融融,期间不断有人向他送礼,庆祝致意,他都保持着姿态,一一回应了。
谁知外面突然传来了大喊大叫,和几道明显的脚步,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慕玉泽也不太高兴,“什么垃圾这么没礼貌,轰出去。”
韶景戈倒是涵养好,见外面的声音不仅没被拦住,还越来越近,不由放下酒杯走了过去。就见有个男生慌慌张张地跑来通风报信,“韶、韶会长,出事了!”
韶景戈温声安抚,声音仿佛有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别着急,慢慢说。”
“副会长他被人打了!”.
泳池边。
韶景戈刚带人到达泳池附近,就见一群人在旁边远远围着,倒是都不敢上前,而他弟弟狼狈不堪地淹在泳池里,鼻青脸肿,笑容灿烂,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阿朗,你揍我呢,是没有用的,我你还不知道吗?我什么时候改变过主意。我这个人呢,其他优点不说,学习能力很强,很有耐心……”
崔英朗额角的青筋爆了起来,手臂肌肉隆起,在水中拽着他的领子,瞪着他的眼睛。几秒忽然阴森森的笑了,“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让你改变主意。”
韶景荻呛了一口水,轻笑道,“改变我的主意有什么用?你要改变安小姐的主意,肯定是你平时太粗暴了,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让她难受,不像我擅长学习……”
眼见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了,韶景戈深吸一口气,“都住手!你们几个上去把他们拉开。”
等他命令过后,终于有几个人壮着胆子,上去扯住崔英朗的四肢,拼尽全力抱着他往后拉,一边安抚说,“息怒。”
另外的人,则是跳下泳池,帮忙将韶景荻从水里拽了出来,拖到岸上。
韶景荻被揍的不轻,他缓了口气,接过别人递给他的浴巾擦了擦头,从喉咙里呛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被人搀扶起来,摇摇晃晃站直了。
他被人扶到兄长面前,脸上仍是笑嘻嘻的,只是浑身湿透了,还在往地下淌着水,右脸已经肿的老高,连眼皮也是浮肿的,吓人的要
命。
忽然鼻尖一暖,他伸手抹了一下,才发现是又出鼻血了,叹了口气,“下手怎么这么狠。”
韶景戈胸口起伏一下,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忍着气道,“刚刚联系了医生,你先上楼换件衣服,先别让母亲他们知道……”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赫然显示,“母亲”。
韶景戈接了起来,韶家长辈对他们宠溺至极,今天听说要开生日派对,都把场地都让出来,任他们自由发挥。
同样的,对他们人身安全的关心,也无微不至,过分敏感周到。
韶母忧心忡忡,“小戈,刚刚管家打电话过来,你弟弟和人打起来了?”
韶景戈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恭恭敬敬,“是有这件事,我已经让林医生准备伤药了。”
韶母一听居然真的受伤了,不由更加担心,懊恼自己为什么偏偏今晚出去玩了,连忙追问,“你弟弟他伤口怎么样了?严不严重?需不需要联系医院?我知道几个好医生。林医生做家庭医生还行,但是经验不够,有问题还是去医院好。”
韶父的声音也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威严中带了一丝温和,“小荻怎么样了,他脾气好,心地善良,连小动物都不忍心伤害,怎么会跟人打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韶景戈看了一眼弟弟,捏着手机,递给他,严厉说,“听见了吗?你自己解释!”
韶景荻无奈地耸了耸肩,换了个干毛巾,把身体擦了个遍,擦到浮肿处,嘴巴里嘶了几声,一接电话立刻换成乖巧语调。
“哎呀,没事,一点意外没有什么事。”
韶母:“你都受伤了!”
“不是,没有啦,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和崔英朗打闹的时候,下手有点没轻没重的,玩过头了。我们小时候也经常打架的,你记得吗?”
韶母有点疑虑,但听到他说话的声音里确实没什么异样,稍微放下心来,不满道,“都多大人了还打架,多让父母担心,等会让你爸回去骂你!”
韶景荻嬉皮笑脸,转脸对着兄长,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表情,“哎呀,没事没事,都说是个小事。”
挂了电话,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放松道,“虽然母亲很好,但有时候真是唠叨。等会儿让林医生上点能快速消肿的药。”
韶景戈的脸上却毫无笑意,逼视,“说,到底是什么事!”
韶景荻含含糊糊,“就那些事呗,他生气我跟他抢人了,真小气。”
他一想起来就连连摇头,唉声叹气,本来刚才的情况多好的,都已经到那步了,如果他趁那个机会,乘胜追击,说不定至少一个情人的身份到手了,不像现在。
他脱下湿淋淋的外套,扔在一边,转头看向安蔓。
崔英朗刚刚被人强行按在椅子上冷静,但这看起来对他的情绪毫无帮助,他挣脱了所有人,站在香槟塔边一言不发,一边直勾勾盯着安蔓,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安蔓看上去简直可怜极了,坐立不安,脸上失去了血色,皮肤雪白,嘴唇苍白,穿着油紫的长裙在波光粼粼的泳池静静站着,美的惊人,有种一触就碎的美感。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被人盯着,无法遮住她雪白的肩脊,简直是个被亟待拯救的公主。察觉到视线,转过来看了他一眼。
韶景戈沉声,“如果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不记得了。”
韶景荻大笑地抛了一个眉眼,不顾旁边的人反对走了过去,笑眯眯的搭话,“你好啊,公主。感觉怎么样。”
安蔓皮肤嫩滑,被夜风吹的微微发红,嘴唇却发白,脆弱而漂亮。
她心惊胆战,不满,“你别找死啊,还看着呢。”
韶景荻,“就要他看着。”
崔英朗眼底一沉,充满阴鸷,当着他的面还敢这样,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伸手一推装满香槟的小推车,哗啦一声倒进了泳池,杂乱的玻璃碎片扑通扑通掉进水里,他大步走了上去!
以这样他又有动手的想法,旁边的人急忙手舞足蹈的上前拉住他,一边劝告,“崔少爷冷静。”
“冲动是魔鬼。”
“别打架了。”
七嘴八舌的,好不容易把人劝住一点,谁知道这时候,韶景荻突然俏皮的眨了眨眼,“我会向你证明我是一个可靠的奸夫。”
语毕,握住安蔓的手指。
她的手指纤细,又柔又软,手指白皙,指尖却嫣红漂亮。
韶景荻在她手背轻轻落下一吻,然后向前大迈几步,握拳对着崔英朗的脸狠狠砸了下去!
“还你!”
崔英朗被揍了一拳,整个人凝固了几秒,脸色更扭曲了,这次周围人按也按不住,全部被甩在一边,他扑了上去,拎着韶景荻的领子,两个人双双落入水中。
哗啦!
安蔓又松了一口气,虽然对不起韶景荻,但是被崔英朗盯着也很吓人。
与其跟她算账,不如还是韶景荻多受点苦,辛苦一下。
韶景戈被扑上来的巨浪扑了满脸,面无表情地擦了一把,“拉上来。”
他深呼一口气,缓缓转头,面无表情,看向安蔓。
安蔓楚楚可怜,无辜的要命。
老天,我什么都没做为何这么看我。
第73章 第73章打+病
73.
泳池里。
两人又打了起来。
崔英朗听不进任何话,怒火席卷了大脑,烧红一片,理智崩断,扯住韶景荻的领子,一拳一拳的砸在他脸上,“你就是这么对我,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的!”
一个是他的朋友,另一个是他喜欢的人。
偏偏在同一天背叛了他!
崔英朗在安蔓身上,受尽了这辈子最大的屈辱。
不仅第一次接吻,动情,亲昵都给她了。
受伤也是因为她,伤势加重甚至影响视力也是因为她,复检的陪伴也是她。到最后,他刻意淡忘了之前的欺骗,假装一切如初。
没想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刚刚在密室里,他忍耐着不去多看安蔓一眼。越看,眼睛就像是被火焰灼烧,刺痛无比,火辣辣的痛。安蔓的感情,她的□□,放荡不羁,给谁都可以,甜言蜜语简直像是批发,沉浸在其中的时候,很难不洋洋得意,站在旁观者的视角才发现,拙劣的可笑。
涌动的池水里,人站立不稳,拳头也失去了力道,不再勇猛。
韶景荻反而更加适应,抓住机会,连连反击,不满,“我都让你揍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去死吧!”崔英朗眼睛气红了,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对狗男女一起凌迟了!
安蔓身体差,整个人纤细柔软,又瘦又娇,根本不能像男人那样揍,脸又白又软,没有什么气色,感觉完全能随时生一场大病。
崔英朗没办法动他,只能将双倍的怒火,化成拳头发泄到韶景荻身上,“去死吧!”
韶景荻虽然笑眯眯的,但是脾气一点也不好,刚才忍了,现在可不忍,“你也去死!”
两个人在水里闹得天翻地覆,根本控制不住,水花一波一波的往外溅,安蔓看的连连后退,忍不住打开崔英朗的好感。
【崔英朗好感:90】
【崔英朗好感:-100】
【崔英朗好感:0】
可恶,果不其然,又开始忽闪忽闪,极不稳定,爱恨交织了!
韶景戈脸上隐
隐发痛,深吸一口气,找准了事情的根源,当机立断,抬手叫了个人,吩咐,“这里太乱了,你去找个房间,请安小姐去休息一下。”
名为休息,实则是监视,先将她支开,再看住这个祸害不要到处乱跑。
男生点了点头,走到安蔓身边,伸出一只手,“请吧。”
安蔓知道自己在这里,麻烦更大,点了点头,有点头痛,跟着离开了。
一等罪魁祸首,韶景戈立刻着手解决问题,先让人去把两个人捞上来。又见泳池里水花太大,行动不便。一群人扑通扑通跳下去,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倒乱成一锅粥,更糟糕了。
韶景戈忍不住平息了一下心情,才恢复往日的镇定,命令道,“给游泳池抽干。”
水池渐渐被放干了,泳池里只剩下一点没有干涸的水渍,滑溜溜的,打架都没法发力。几个人一拥而上,终于将两个打的难舍难分的男人架开,扶上岸。
韶景荻拉上来后,脸上红红紫紫更严重了,他不准备动手了,脑袋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安蔓呢。”
韶景戈面无表情,冷声道,“我让人请去休息室了,现在你们两个都给我去上药!不然不许见人。”
他顿了一下,有些糟心,挥了挥手,让人把弟弟带走,然后掉转方向,放轻了声音,“阿朗,你也去包扎伤口吧,你之前才受了重伤,注意身体。”
崔英朗上岸后,整个人同样湿透了。
比起韶景荻,他的脸色更苍白,后脑勺蔓延至耳后、侧脸的,蚯蚓大小的褐色伤疤,被水浸透的有些发白,嘴唇也被池水泡皱了,“我要把人带走。”
韶景戈:“先处理伤口,处理好后,凡事好商量。”
“好。”崔英朗瞳色阴鸷。
韶景戈这个家伙,表面上看起来八面玲珑,实际上和他弟弟没什么两样,不过多了一点,爱收拾烂摊子。到了这个程度,还在帮弟弟收尾。
他皱起了眉,屈起食指,压了压隐隐发胀的太阳穴,走到了一边,任由匆匆赶来的医生,为他上药消毒。
消毒水刺鼻难闻,却令人清醒。
很多纠结复杂的事,也能一瞬想通。
崔英朗面色阴沉似水,瞳孔里戾气横生,耀眼的吓人,手指攥紧了,咯咯作响。到今天为止,他几乎感觉自己是恨安蔓。
甚至有一瞬间,想要放弃她,但是想过了之后才发现做不到,他投入的感情太多了。多到让自己难受。
这个该死的,放荡的,花心的,毫无廉耻的疯女人!
崔英朗一边让人上药,一边给助理打电话,声音阴狠,“帮我准备一栋房子。不管是别墅,平层,还是安全屋都可以。”
助理专业无比,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刻,大脑飞速转动,“好的,请问具体有什么要求吗。”
崔英朗放下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扭曲的笑,“要够隐蔽,设施齐备,周围人少,适合藏人的那种。”
医生听到他的话,上药的手忍不住微微一抖,不敢听下去。
崔英朗眉头皱了起来,随意地看了他一眼,对方就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手指微微发抖,强忍着继续上药。
助理没有听懂,尽责的问了一句,“最少也请问您的目的是?我想根据您的需求,来置办一套合适的住宅。”
崔英朗表情平静,“买来关人。”.
风纪会的成员在前方,礼貌带头,余光却忍不住看人。
今天这件事实在是闹得太大,太乱,到最后一塌糊涂。被韶景戈吩咐将她带到一边,看住她的时候,他心里隐约,能猜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安蔓小姐,请跟我来,这边走。”
安蔓点了点头,她刚刚身上也溅到了一点水,发尾微润,漆黑的发丝贴在雪色皮肤上,潮湿粘腻。
但更让人难受的是韶景戈的安排,这样下去,之后极有可能被崔英朗带回去。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会秋后算账。
留下?不可能,有韶景戈这个哥哥在,一定压着弟弟不许留。
“请进。”风纪会的成员将她带到一个一楼房间。
安蔓轻轻道谢,表面镇定,实际上焦虑的想要跺脚,坐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要在门口看着我吗?”
男生道,“是的。”
安蔓拧了拧发尾,用纸巾擦干手指,有点苦恼,“可是我想换衣服,可以吗?刚刚泳池的水泼在我身上了,黏糊糊的,很难受。可以帮我拿件衣服来吗?”
男生的耳朵红了一点,有点不自在,挠了挠头,“好的。”
他出去交涉了一会儿,不多时,拿回来一套衣服。
安蔓面带感激,抿着嘴唇,轻轻笑了起来,温柔道谢,“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男生不好意思,“那我先在门外站一会儿,你换衣服吧,我给你看着嘛,有事随时叫我。”
安蔓声音柔柔,表情信赖,目光柔和,“谢谢你。”
男生站在门外,关上了门。
等人一出去,安蔓表情一淡,皱眉拎起衣服看了一眼,男生借来的是风机会的女生制服,不知道是和谁借的,和她尺码差不多,是裤装。
比起今天这身打扮,这衣服,更适合逃跑!
她迅速换了衣服,站在窗户边,轻手轻脚的推开窗户期间,还不忘大声说几句,“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来掩盖声音。
一番努力下来,终于成功地推开了窗户,松了一口气的,找来椅子,爬上窗户,跳了下去。
因为是一楼,逃脱的十分顺利,一等成功脱身,她就迅速的找了个没有灯光的角落,向远处跑,然后翻开手机,寻找冤大头。
看了半天,最后眼前一亮,打给江淮盛,“你还想让我帮你求情吗朋友。”
江淮盛接到电话,明显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安蔓声音不耐,毫不客气,先发制人,“你不是刚才还求我帮忙吗!机会只有一次,要不要?”
江淮盛虽然不懂得发生了什么,但今天被揍一顿,就是为了搭上安蔓,犹豫片刻,还是本能答应了下来,“要。”
安蔓理直气壮,完全忘了,刚刚还打算让人整他:“你现在还在韶家的派对吗。”
江淮盛迟疑:“在的。”
安蔓眼睛转了转,声音突然掐了起来,声音柔情似水,甜到发腻:“是这样,朋友,我呢,惹了一点麻烦,需要有个人帮我偷渡出韶家,为此愿意对那个人提供任何帮助。”
江淮盛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有好事也轮不到他,他深呼一口气,还记得自己头上的疤,刚才被揍紫的小腹,只觉得只要跟她扯上关系,就全是麻烦。
他犹豫片刻,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去打听了一下消息,打听完毕后,还是无法舍下这次机会,他都要被江赫逼疯了!
江淮盛警惕,还是下不了决心:“不行,我不相信你,你上次就没认账。”
安蔓不高兴了,“上次是你找我麻烦,这次是我找你,能一样吗!就你这个品德,我不跟你算账就是好事,你到底帮不帮,不帮我找其他人了。”
江淮盛思来想去,头都想痛了,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最后,他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法,“我不相信你,而且我身份不够,贸然多带一个人出去,说不定会发现,不如这样,我们现场做一个交易。”
安蔓:“?你说。”.
半个小时后。
安蔓面无表情地上了一辆轿车,质问道,“这就是你的方法,让我上江赫的车?”
江淮盛站在车边,收起车钥匙,“对。”
他看着安蔓充满问号的表情,心里终于有了一丝解气,被她牵连过后,受过这么多次伤,好像终于在这微不足道的地方反击了一次。
这个念头一出来,小腹隐隐作痛,他连忙骂自己,简直像M。这也能算反击?她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作威作福,这和精神胜利法有什么区别!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连忙解释,“对,我身份不够,但是江赫的身份够,没人敢对他查车,你混在他的车厢里就可以过去了。作为交换,你要在见到他的时候,帮我一把。”
安蔓在坐在车上,皮革座椅柔软的,还算舒服,但是她疑问道,“你怎么有他的车钥匙。”
江淮盛把钥匙在手里握紧了,“我爸给我的。”
安蔓连连赞叹,“这就是豪门商战吗,真是太朴实无华了。”
给车钥匙能有几个意思?
偷车,或者给车做手脚。
安蔓挑了挑眉毛,对方
却没有反驳,而是垂下脸。半张脸沉默在阴影里,他长得其实也算不错,虽然和江赫比起来一般,但是自卑自傲的样子,也别有一番滋味。
安蔓有了一点兴趣,直接开口问了,“你为什么不动手?这不是很方便吗。”
江淮盛脸色阴晴不定,良久,冷笑一声,“我可不想做杀人犯,卷进他们父子的争端里。”
而且就算想,也没法动手。
江赫的车库里有几十辆车,只有运气够好,才能轮到这一辆。他的车辆定期检修,每次出门前都有人专门检查,有时还会借给下属开。
“话已经叮嘱完了,我希望你遵守约定。”
韶家。
韶家3楼以上,收藏品众多,被一一分类,精心保存。每样艺术品都价值连城,华丽非常,宛如小型博物馆。
江赫对收藏品并不感兴趣,但是公司里有一项业务与之相关,他让秘书去参照记录,结束后才准备离开。
他走下一楼,原本准备和派对的主人道谢,然后告别,却发现韶家的大厅里乱糟糟的,秩序混乱,许多人来来往往,不知道在找什么。
江赫停了下来,抓住一个佣人,询问,“请问两位少爷在哪。”
佣人脸色焦急,“他们在找人,好像有一位小姐失踪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江赫面容俊美,神态冷漠,礼貌道,“没事,我要走了,请帮我和两位少爷传达一声。”
佣人:“好的,还有什么事?”
江赫神色淡漠,绿色的瞳孔宛如不变的寒冰,“没有。”
说把他莫名其妙地停顿了一会儿,佣人不知所云,想要离开,却担心他还有话没说,只能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儿,他重新开口,“那位小姐姓什么。”
“啊?”
江赫咬字清晰,“我问,那位失踪的小姐,姓什么?”
佣人回忆了一下,“好像姓安。”
这位客人还没走,明显是有什么疑问。
他想了想,悄悄解释道,“可能是她今天惹了麻烦,我听说今天崔少爷和韶小少爷都为她打架了……”
江赫礼貌颔首,表情毫无波动,“谢谢。”
江赫离开韶家,走到轿车边,停了下来。
平时应该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的秘书,今天却局促地站在车外,表情尴尬,搓了搓手,看到他才一脸见到救星的样子,释然,“江少爷,你终于来了!”
江赫平静的眼睛扫过他的脸,“什么事。”
秘书表情尴尬,不知道怎么解释,用力指着车门。
江赫莫名其妙开始头疼了,额头上的青筋绷紧,一跳一跳,表情变得阴冷无比,某种预感,让他忽然冷笑一声,手指按在车门上猛然打开。
“Surprise!”
安蔓坐在车内,对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清纯漂亮,白皙柔软,“江少爷好久不见啊,见到我你开心吗。”
江赫揉了揉额角,冷笑,“滚下来。”
安蔓表情瞬间变冷,不悦道,“怎么说话的,居然能对我这么粗鲁。太让人伤心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穿着风纪会的制服,衬衫,黑裤,寡淡无趣的搭配,在她身上顿时活色生香起来,雪白的小脸在黑夜中仿佛是在发亮,规矩无趣的衬衫,却领口敞开着,毫无自觉。
嘴唇刻意涂了口红,又艳又俗,红的让人厌烦。
江赫蹙眉,“滚下来。”
安蔓真的不高兴了,“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你了!烂人!”
江赫冷冰冰道,“你的喜欢,就是几个月想不起一回,惹了麻烦,就往我这里躲?太廉价了,敬谢不敏,出去。”
安蔓摇头,虽然是她把对方忘了,但是对方这个态度她很不爽。
她不爽了,就想折腾人,翘着二郎腿,往座椅上一靠,懒洋洋地解开了一个扣子,“这么讨厌?那你拉我下去吧。”
江赫太阳穴突突地跳,薄唇微抿,脸色冷漠,她就是仗着他不敢。
江赫根本不打算再容忍她,上前就想抓着安蔓的手臂,将人粗暴地拽下来。
谁知道刚一伸手,她不仅不躲,还笑眯眯的往前,撩了撩头发,故意抛了个恶心人的媚眼,娇滴滴说,“你来抓我呀,把我拉下去,我就不缠着你了。”
江赫脸色一僵,手指忽然不自在,脸色冰冷阴沉,充满了不耐,“你自己下来。”
安蔓哼了一声,胆小鬼,连碰她都不敢,还在这里说什么把她赶走了,她主动上前抓住他的手,“你来啊。”
江赫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包裹在黑色皮革手套里,很难得摘下来一次。
在安蔓的记忆里,只有在那种时候,他才摘下来过,最近的一次,还是在帮她指见。时隔太久了,她都差点把人忘了,一回忆起来,顿时充满了亲切。
“江少爷,我好想你啊。”
江赫冷笑一声,表情阴冷,眼睛的温度简直像是凝固了。秘书十分识趣,以往遇到情况就避开,现在更是绕了一个大圈,跑到远远的树下躲着抽烟。
这个女人,不知廉耻,毫无羞耻心!不仅脚踏多床,现在居然还敢回头找他,握住他的手指,软绵绵的往自己胸口上按。
“江少爷你就放过我吧,我不想被人抓住,好不好嘛,作为代价,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好哦。”
江赫被惊到手抖,直接气笑了,蓦然收回手,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冷笑,“够了,滚下来,不要在做这些事了,我对你不感兴趣。”
安蔓哦了一声,眼睛饶有趣味地向下飘了一眼,她记得这位少爷的尺寸也颇为不错,十分可观,特别是盯着她自己安慰的样子,还挺性感的。
安蔓笑嘻嘻说,“真的吗?那你上次为什么要站起来呢。”
江赫抿了抿嘴唇,差点被她绕进去了,“那是以前的事,和现在无关。”
安蔓倍感兴趣,楚楚可怜地眨着眼,“真的无关吗,要不要我们试一下呀?要是你站起来了,就说明你感兴趣,还喜欢着我,而且还是个撒谎精。”
要是不感兴趣,就说明他阳痿。
江赫停顿一下,难以及齿,“我不会和你试这种东西。”
“假正经。”安蔓理直气壮,“你不是不想做小三吗,你现在有做正宫的机会了。”
江赫眼神越发冷漠,忍着怒,深吸一口气,不准备拖延了,就想打电话,让人把她拉走。
手指刚刚找到韶家兄弟的电话,还没有播出,两个人就听到旁边传来的一道声音。十分熟悉,充满疑问。
“安蔓小姐,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了,好巧啊。”
那是个面容青涩的男生,脸色微红,笑容有些腼腆,安蔓觉得他有点眼熟,想不起名字来了。
但对于不重要的人,她一向不怎么记,费劲,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人是谁,是狂欢日那天第一个抓到她,去医院时偶遇、又帮她挂了个体检的男生。
她想不起名字,也懒得费劲去想,想赶紧把人打发走,扯起一抹笑,敷衍道,“你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陆珈笑了笑,“江少爷,你好。”
打完招呼,他就完全忽视了旁边散发寒气的江赫那,站在车边,目光专注无比,眼睛里只剩了她。
“安蔓小姐,好久不见,你的体检报告原本寄到学校里,但是没人签收,又退了回来,最后我帮你代收了。本来想转交给你。但是后面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陆珈的脸色有点伤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甚至露出了一抹难过,深吸了几口气,声音里甚至有几分哽咽,像是不忍说出接下来的话。
“安蔓小姐,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抱歉,上面有一些选项指标不太好,我认为你可能需要复查一下。”
安蔓呆了一下,表情茫然,“……啊?”
什么意思?难道是她上辈子的癌症真的带过来了,还呈现在报告上了?
陆珈看了一眼江赫,哽咽道
,“你的病……方便在这里说吗?”
江赫原本冷眼旁观,毫无兴趣,渐渐蹙起眉毛,困惑道。
“病?”
第74章 第74章休息
74.
江赫就是个石头,顽固不化,半天敲不开凿不动,冷酷无情,死活不肯帮忙,直到听到陆珈说的“病”,神色才微微波动,“什么病。”
陆珈有点懊恼,不太确定地看了安蔓一眼,犹豫道,“这毕竟是安蔓同学的个人隐私,我需要获得她的许可,才能告诉你。”
江赫拧起眉毛,表情冷冰冰的,“说。”
陆珈摇头,“刚刚是我失言了,我不能……”
安蔓没耐心了,一溜烟缩进车内,惊怒交加,“我的病怎么也带来了,这玩意儿是能带来的吗?你是不是有病啊!”
系统有点心虚,底气不足,“这个,这个是特殊情况……”
安蔓气得要命,身体是原装的当然好,她满意自己的任何部位,用起来也开心,但偏偏最不喜欢的东西也跟过来了!
就像一个游戏,玩的好好的,她在里面肆意妄为胡作非为,结果突然变成现实,那就是惊悚片了。
安蔓又气又恨,清丽的眉眼都气红了,气愤质问,“快说。”
系统欲哭无泪,“你听我给你解释啊!任务完成后,你可以选择留在这个世界,或者回去。如果选回去,系统会自动清除你对任务的记忆;如果留下,记忆不清除。”
安蔓冷笑:“那病呢!”
系统解释:“不管留不留下,完成任务后,身体都会恢复到最佳状态,再检查也会显示误诊。”
它解释着,也有点委屈,“我怎么知道你突然心血来潮要去检查呀,生病本来就是你自带的状态。在你完成任务期间完全没有影响,不然你怎么还可能这么活蹦乱跳的。”
也就是说,在任务完成前,完全没有影响,她不查没事,查出来了,任务完了反而要费心解释。
安蔓柳眉倒竖,气势汹汹,“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委屈都快冒烟了,“免责条款是你自己不听完的!”
安蔓更生气了,“一万两千条免责条款你好意思吗!”
系统也不高兴了,“这也不是我规定呀,而且也不都是坏处,你看男主二号一听,态度都软了。”
“万一他们把我绑了治病怎么办?那我还要不要攻略了!”
吵架间,江赫上了车,一人一统,瞬间闭嘴。
江赫面无表情,脸上看不出任何痕迹,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吩咐,“回来开车。”
秘书回到车上时,一片安静。
车上静悄悄的,没人说话,他看了一眼,十分识趣,也没开口,将车插进钥匙。
秘书:“江少爷,去哪?”
江赫开口,言简意赅,“回家。”
安蔓又不高兴了,系统说的回去、留下两个选项,她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次因为病情,被提了起来,让她想到头痛。
恰好,江赫刚刚让她滚下车,她很不开心。现在不让她滚了,但是不说话,冷暴力,也很过分。她心情一坏,就想折磨人。
安蔓故意扭着嗓子,撒娇道,“江少爷,我不想知道,我刚刚怎么上车的吗?”
江赫冷漠低头,翻着膝盖上的书,不置一词,专注又平静。
安蔓将声音放低了,更柔了,软的像是在滴水,手指在他的大腿上转圈:“刚才还那么抗拒,现在就默许我上车了,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江赫的手指抖了一下,书翻不下去了,反手抓住她乱动的手,依旧是冷冰冰的,连手指的温度都冰的让人一个哆嗦,“有病就去治,等会儿出了韶家,我会让人把你在路口放下。”
更多的他不准备管,也不该他管。
安蔓气红了脸,雪白的皮肤泛着艳艳的红,如同熟透的水蜜桃,饱满多汁。
就算是她把江赫忘了几个月,这人也不能这么对她啊,又不是故意的,太小气的。
但他的手指很冰,温度透过光滑皮质手套,让人情不自禁的哆嗦,很适合……那样。
正好她心情不好,一肚子火,正需要让人降降温。
安蔓轻咬嘴唇,唇齿泛粉,声音娇滴滴的。
“江级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心软,不会不管我的。其实在几位少爷中,我觉得你人是最好的,长得又帅,品行又佳,成绩也不错,最适合当男朋友了。”
江赫面无表情,束缚好她作乱的手,不准备搭腔,一搭话就像刚才那样没完没了。
他按下窗户,夜色已深,冷风猛的灌了进来,凉意十足。
小车越接近大门,越能听到一阵清晰的骚动。
门口除了警卫,多出了一些风纪会的成员,聚在一起,越靠近,声音越清晰。
“每辆车都需要检查?”
“请下车。”
“你们凭什么搜车,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们这种贱民,有什么资格来搜查我们?”
检查队伍为首的男女,气的眼睛都红了,两个人都穿的着风纪会的制服,在会里等级不低,这次听吩咐来检查离开车辆。
但是风纪会的名头,在学校里好使,出了学校就不管用了,还是靠警卫压下了不听话的宾客。
“两位韶少爷,在找人,不下车也可以,把窗户打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凭什么!让韶少爷来跟我说!”
安蔓看了一眼,有点头疼,要是被崔英朗抓到了,指不定还要怎么闹。
她瞬间闭嘴,滑下座位,扯着江赫的衣摆,露出楚楚可怜的眼神,“救救我,江少爷。”
江赫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都被她的手揉皱了,他闭了闭眼,还是无视了她,扯过一边的毯子盖在腿上,同时将安蔓也盖住。
“再闹,我就把你扔下去。”
安蔓被毯子蒙住脑袋,密不透风,蹲在一边,娇声娇气,“我没闹啊。”
江赫将她的头按下去,“闭嘴。”
安蔓被他训到想骂人,偏偏这时没法还嘴,气得咬紧唇瓣,脑子里咕噜噜地冒坏水。
这个死男人!太过分了!
她生了一会回气,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忍不住扬起了红唇。
前面几人吵了很久的架,僵持了半天,搞得后面的排队的人连按喇叭,几分钟之后,小车终于动了,秘书将车停在一边,风纪会成员向车内探了探脑袋,恭敬说。
“江少爷。”
江赫手指按在薄毯上,幽冷的绿眸看着窗外,“我也要下车?”
检查的人向车内看了一眼,车里没有开灯,薄毯是黑色的,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楚,匆匆扫过之后道,“不用,没有问题。”
江赫微微颔首,手指敲了敲膝盖,刚准备让秘书开车,声音忽然抖了一下,“唔……”
检查人员有点困惑。江赫面容冷峻,俊美傲慢,如同巍峨雪山,令人难以靠近,他皮肤白,攻击性十足,此刻脸却突然红了一片,僵硬又茫然。
检查人员,“怎么了江少爷?”
江赫脸色阴沉,咬着牙,细看中甚至透着几分难堪,手指攥紧了薄毯,手背皮肤薄,青色的粗筋根根隆起,“没、事。呃!”
检查员摸不着头脑,“如果您需要检查身体,邵家庄园里有专业的全科医生……”
江赫的脸色发青,攥紧薄毯的手被微微放松,一会儿又紧紧捏着,表情阴郁可怖,声音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蹦出来,“不、用。走!”
检查员让人放行,打开了韶家的门。
秘书得到指令,丝毫没有耽搁,立刻启动了车。
小车缓缓振动,从韶家离开,进入黑暗。离开韶家,便是盘山公路,路边安了一盏盏明亮的路灯,将车内外映照的纤毫毕现。
江赫关上了窗,额头出了一点汗,眼中难堪至极,气的浑身发抖,捏着薄毯,猛然掀开,厉声呵斥,“安蔓!”
下一秒他就后悔了,因为他听到了拉链拉开的声音。安蔓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眼尾狭长,睫毛浓密。
她发丝漆黑,妆容素淡,气质清冷,笑起来却有一种极端恶劣的意味。
手指又细,又长,又软,白皙。
白生生的,颜色对比鲜明,一个漂亮纤细,一个狰狞粗犷,她声音压着,带着笑意,“有本事你别站起来啊,假正经!”
江赫深呼吸,“停车!”
秘书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江赫表情忍耐,脸上阴沉可怕:“你还想走吗?”
安蔓真的讨厌他这幅臭脸,手指弹了弹,笑吟吟说,“想。”
江赫被她气笑了:“我在帮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安蔓嘴唇上扬,略带不满:“我也在帮你。”
江
赫被她的厚颜无耻惊到,瞳孔中的绿冰的几乎凝结:“我不需要!”
安蔓摇头,红唇轻启,不赞同道:“他需要,好可怜,主人都不管它,伤心激动的都流泪了。”
江赫冰冷的绿眼寒气四溢,脖子绷着青筋,气得语无伦次,“疯子,你的羞耻心呢,你……”
安蔓兴致勃勃,“你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管我。”
啪嗒。
前面忽然一声轻响,是秘书识趣地放下了挡板,瞬间车前车后,分两个世界。
挡板私密性极佳,不仅隔绝画面,还隔绝声音,此刻对于江赫而言,却毫无帮助,反而火上浇油。
他脸色青青紫紫,耻辱至极,按着她的肩膀,厉声道,“滚下去!”
安蔓最讨厌他高傲冷漠的脸色。最喜欢他现在崩溃难堪的样子。
江赫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想拽开,但是他越用力,安蔓也越用力,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在扯开她,还是将她按向自己。他额头缀着晶莹的水珠,表情羞耻到极致,鲜红的嘴唇微张,不仅是头痛,感觉浑身都痛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安蔓眼角弯弯,脸颊泛红,漆黑的眼睛洋溢着愉快的神采,好声好气,“我们商量个事呗,马上就是暑假了,你收留我几个月,好不好。”
德川暑假时间一般从5月中开始,一直持续到9月初,大约三个月左右。
三个月的时间,够崔英朗冷静了,她才不要直面他的怒火,趁现在傍个冤大头,舒舒服服混几个月最好。
江赫已经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安蔓明晃晃的心机,浅显的要命。没用了,把他一脚踹开,现在有求于他了,开始刻意讨好。
讨好的也不完全,更多的是羞辱,戏弄,把玩,因为好奇,她漂亮的眼睛瞪圆,直勾勾地盯着。
一股热气蔓延全身,耻辱备至,江赫冷笑,“你觉得,三个月,够让崔英朗冷静。”
安蔓扬起睫毛,清冷又漂亮,没心没肺,“应该够吧,不够我也没办法。”
“那三个月之后呢,除非你不上学了。还是得面对他。”
安蔓想过这种可能,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泪光,楚楚可怜,梨花带雨,“那怎么办,江少爷,你帮帮忙。”
江赫眼中冷意,偏偏被她握着把柄,胸口淤堵,不上不下,“关我什么事。”
安蔓柔弱无比,软软威胁:“帮帮我吧,我害怕他。”
江赫浑身怒火,手被抵着额头,气的剧烈喘气。
半响,一字一字的从牙齿里蹦:“只帮你三个月。”
安蔓勾唇,死男人,嘴上说的最厉害。
她抽了一张纸巾,声音娇滴滴的,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我还以为你全身都是冷的,没想到还是有热的地方的。”
江赫难堪闭眼:“别说了。”
安蔓擦干净,条件一谈妥,立刻翻脸,颐指气使:“哼,假惺惺,答应的这么快,总感觉我亏了。”
江赫缓缓调匀呼吸,闻言,额头忍不住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又要干什么。”
安蔓眉目舒展,振振有词:“我也想要你帮忙,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快活,我很伤心。”
江赫声音凉森森的,手背、脸颊因为怒火,还在微微发热,“自作自受。”
安蔓不干了,她才不是那种甘于奉献,服务他人的性格!她性格自私,付出了,一定要别人成倍的还回来,才甘心。
她抱着江赫耍赖,不许他走,笑嘻嘻地撒娇:“帮帮我嘛~”
江赫额头轻跳,无语了半天,忽然问,“对他们也是这样的。”
安蔓眼皮一抖,这话怎么酸溜溜,带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味道。
她才不搭腔,故作无知的舔了舔嘴唇,红唇泛粉,诱人无比,天真无邪道:“你帮不帮我嘛,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了。”
江赫沉默片刻,“你想我怎么做。”
安蔓漆黑的眼珠转了转,她眼睛清澈,眼型漂亮,瞳孔黑白分明,抿着唇,微微笑起来的时候,眼中的恶劣一览无余,“我喜欢冷的。”
“……什么?”
安蔓软软的手指,按着江赫发红的嘴唇上,指尖温热,口腔热气腾腾。她眼睛更弯,浓密的睫毛抖了抖,声音撒娇,“江少爷,帮我降降温嘛。”
车载冰箱里放了啤酒和冰块,江赫不喝酒,用高脚杯装了一杯冰块。
冰块晶莹剔透,可以降温、止痛、消解炎症。含在嘴里,作为佐料,十分增色。
江家到了,秘书没有收到下车指令,所以他开着车,围着旁边的公路,在市区绕了一圈又一圈。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等到了“停车。”,一脚刹车,将车开入停车场。
江赫嘴唇亮晶晶的,舌尖因为寒冷,被冻红了,面无表情,压力十足,“进去。”
安蔓软着手臂,扭着腰,靠在江赫身上,喉咙娇声哼哼,“没力气了,你抱我进去吧。”
江赫面无表情,表情冰冷至极,细看还带着一丝厌烦手指去。穿过她的腰,将人轻松抱,起走入江家。
两人抵达的是他的私人别墅。江赫把人抱了进去,扔在沙发上,又转头走出。
秘书见转,立刻开口,“少爷今天的事……”
江赫:“你闭好嘴。”
秘书弯了弯腰,“是,请问,要将她安排在哪。”
江赫闭了闭眼,自我厌恶道:“顶楼都给她,让她自娱自乐,没事别下来。”
秘书记下了,立刻让人安排,又问:“……今天安小姐出现在车内,说明她手里有钥匙,是否要去调查一番。”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赫英俊的眉眼中露出几分阴冷,冷笑一声,打断他,换了个话题,“安小姐在医院做一次检查,你去联系医院,帮她取回报告,发给我。”
秘书恭敬道,“是。”
“这段时间的事结束后,我给你放半年的带薪假,自己选个地方去度假。”
“是。”
秘书的笑容更真诚了,他最开始,其实是江父派来了的间谍,后面被策反了。没办法,江少爷虽然严苛,但出手大方,寡言事少,是最受欢迎的那种甲方。
“去休息吧。”
江赫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韶家那里,说不定已经闹的翻天覆地了。
第75章 第75章75.安蔓坐在……
75.
安蔓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身体毫无困意,意识清醒,冰块太刺激了,被滚烫的舌尖推进去,搞得她浑身激灵,刺激死了,根本睡不着。
手机几乎要被信息塞爆,先是崔英朗的电话轰炸,接着还有韶景荻的短信问候,甚至连栗纯都拐弯抹角地问她在哪。
短信中,以崔英朗发来的数量最少,开始语气还算平静,
问她在哪,到后面大概知道她又逃跑了,什么都没说,只发来了一串省略号,看起来像个冷笑。
安蔓打了个寒战,“太可怕了。”
她现在不打算触崔英朗的霉头,果断跳过了他的信息,继续看消息。
[慕玉泽]发来了好友申请。
慕玉泽这个原著里的神经病,纯坏种,在剧情里描述的非常的癫狂,行为没什么逻辑,唯一的优点就是他长得非常好看,有一张好看的脸蛋,在初中时就因为兴趣做了模特,身材很好,粉丝不少。
他基因好,金发蓝眼,清纯漂亮,皮肤雪白,睫毛浓密,慵懒时如同漂亮的布偶猫,毫无攻击性,很能糊弄人,光看外表,谁都不知道他是个坏东西。
安蔓通过了申请,好奇他要做什么,发过去一个问号。
对方什么都没说,批量转了一些聊天记录。
安蔓好奇点开,才发现这应该是个内部讨论群,在谈论她的逃跑后续。
k—-
[有人知道今晚在找什么吗?太失礼了吧。]-
[好像是韶家的宝贝丢了,所以派人一个一个来找,不知道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需要闹这么大动静。]-
[上面的没料别乱讲,是有人逃跑了,至于逃跑的是谁,我只能说今天晚上C少爷和S少爷打起来了,你猜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校花出轨被抓,两个少爷打起来,她趁机逃跑了。]-
[真的假的?她是真不怕死啊。c少爷今晚都气成什么样了。]-
[像她能做出来的事。]-
[莫名有点好笑。]-
[本来今晚看到她和崔少爷在一起我还有点失望的,没想到这么快又翻车了,真有意思,谁能猜中他下一个会选谁?]-
[贱女人,不就靠着自己有一张脸。]-
[她真漂亮,我喜欢她。]-
[韶家已经开始大清查了,她逃不了多远了,据说已经动用天网了,她逃不掉了!]
安蔓皱眉看完了,脸还在发热,身上黏糊糊的,异物感明显,冰块化成了水,湿哒哒的,把她衣服都打湿了。
那种感觉十分怪异,她并了并腿,集中精力,就发过去一个问号,谁知道下一秒,对面就打来一个语音申请。
慕玉泽的声音低哑,清澈,仿佛叮咚的泉水,非常悦耳,含着淡淡的笑意,“你好,安小姐,需要帮助吗?”
安蔓莫名其妙,搞不通他的意图,“你想帮我,为什么?”
韶家。
慕玉泽站在客厅,举着手机,表情无聊,金发在夜空中闪闪发亮。
他的头发颜色淡,偏向浅金,在强光的照射下微微失色,呈现出一种柔顺的银白,绸缎质感,极为漂亮。
可惜略显扭曲的表情,破坏了那种洁白无瑕的清纯感。
慕玉泽也看过那份聊天记录,里面的讨论半真半。
天网是没有的,但是信息追踪器是有的,不需要准备,韶家就有最新的机器,不管是谁跟安蔓打电话、语音。只要接通了,就能在几分钟内追踪到她的地址
慕玉泽坐在沙发上,长腿微翘,单手支着下巴,手机开了免提,对面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清清楚楚,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
崔英朗表情阴冷,韶家的兄弟坐在一起,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所有人都给安蔓打去了电话,发了信息,只有慕玉泽的语音被接通了。
他没什么自得感,语气殷勤,表情无聊,“看来你听说过我?”
安蔓当然知道他是谁,但那是从剧本里看到的,肯定不能那么说,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在论坛里看到过。”
慕玉泽的态度居然还挺礼貌的,“你好,安小姐,我在外面旅游太久了,可能不太了解现状,但是我回来之后发现我的几个朋友都对你执着的不行,所以想了一下,我不参与进去好像有点不合群。”
安蔓莫名其妙,还以为他有什么重大提议,“不需要。”
慕玉泽遗憾,“真的不需要吗?”
安蔓对任务外的人都不是很感兴趣,不想费精力,原本想直接挂断电话,又想起他那张脸觉得可惜。
反正是倒贴嘛,不要白不要。
她轻哼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压低了,笑眯眯道,“我需要帮助,不过我不需要这种帮助。”
慕玉泽耳朵有点痒,安蔓的声音很甜又很软,特别是现在有一种刻意的做作,像是生起了什么坏心眼,“什么帮助,只要我能做到,都能提供。”
安蔓对倒贴的货色一向来者不拒,特别是长得好看的那种,她眼睛弯了弯,“现在心情不好,想看男人的裸.照,你能帮我吗?”
慕玉泽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他还以为安蔓是那种专一单纯的类型,不过能和男人在病房里开房,想来也不会多单纯。
旁边的技术人员拼命打手势,示意他时间不够。
慕玉泽饶有兴致,安蔓虽然好看,但是他的审美更倾向于父母那种,彼此专一、深情,但是看到崔英朗他们的表情也很有趣,“你想看谁的照片。”
“你的。”
安蔓对攻略外的角色完全没什么耐心,说完就挂了断了电话,“先把你裸照发来,我再考虑跟你谈。”
电话断了,房间里却死寂一片。
技术员的声音颤巍巍地响起,打破凝滞的空气,“时间太短了,只能确定大致的范围。”
崔英朗的表情阴沉的滴水,手指捂着脸忽然滴滴的笑了起来,笑声令所有人毛骨悚然。
韶景荻也有点不高兴,皱了皱鼻子,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释然地靠着自己的兄长,“算了,赶紧查查那一片的住户吧,快点把人找出来。”
慕玉泽面带笑容,双手抱胸,看着他们忙碌起来,转身告了别,坐上了车,让司机开回家,没有人把安蔓刚刚的提议当真。只有他饶有兴致,半夜洗完了澡,脑子还在转悠着他的话。
裸.照?
他赤足站在浴室里,在蒸腾的雾气,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
作为模特,必须身材管理极好,身材匀称有力,肌肉结实发达,如同顶级雕塑家制作的雪白大理石像的身材,充满张力,与他纯情的脸蛋完全不同。
作为顶尖的模特,他参与过不少活动,但从来没有人胆敢向他潜规则,真那样做的人都死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向他要裸照。有意思。
慕玉泽换好衣服,擦干头发,走下一楼。外面刚好传来一阵笑声,是他的父亲母亲,牵着妹妹走进家里。
三人刚刚出国了一趟,才回来,猝不及防看见了他,脸上了的笑容顿时僵硬在原地,一家三口的表情都变得警惕而疏远,“你怎么回来了。”
慕家只有两个孩子,他作为长子自然是顺理成章继承家业,但是父母从来不亲近他,只喜欢他妹妹,甚至有隐约培养妹妹的倾向。
慕玉泽有点嫉妒父亲对妹妹的宠爱,三个人仿佛才是一家人,而他只是一个多余的孩子,从小被爷爷抚养长大。父母永远只会偏心妹妹。
慕玉泽笑容真诚,毫无阴霾,“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