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父皱了皱眉头,表情客气,“你下次回来,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做好准备。”
慕玉泽仿佛听不出他话里的态度,微笑着和他们逐一打了个招呼,接着目光对准。躲在父母后面抱着母亲大腿的妹妹。
慕玉泽让管家拿来一个礼物,走了几步,蹲下身,微笑诱惑,“不好意思,错过了你的生日,这是我给你补的生日礼物。”
“父亲母亲,既然你们不想见到我,我就先回房间了,我不会在家里待很久。”
“下周等我找到住的地方,就会搬出去,不留在家里,碍你们的眼。”
慕玉沁懵懵懂懂,不喜欢这个哥哥,有这种小动物般的本能,每次他来就要哭。
但她很喜欢礼物,犹豫一下还是跑上前把礼物拿回来,打开看了一眼就哭了,里面居然是一盒死老鼠!
慕父怒道,“慕玉泽!你太过分了!她可是你的妹妹!”
慕玉泽表情温柔,纯洁无瑕,“怎么了?那只是一盒仿真玩具罢了。你仔细看,我觉得仿的一点都不像。”
慕父怒道,“滚!”
慕母表情有点复杂,微微惆怅,叮嘱女儿,“你离他远点。”
他们何尝不喜欢自己的孩子,慕玉泽是长子,自小生下来,便奉上了自己最好的东西,精心养育,而他也不负众望,长得又聪明又好看,从小就像一个小天使一样,饱得宠爱。
直到他们发现,这个孩子不太正常,有种扭曲的心理,不喜欢他们对于他之外的任何人好,某天因为他们招待了隔壁邻居家的孩子,忽视了他,转眼就把小孩恶作剧用的宠物蛇活生生摔死,然后用刀洁癖,一点点摊开放在那小孩面前。
为了惩罚他,慕父慕母专门给他关了禁闭,结果他转眼就把房子烧了,在火光中还微笑着看着火焰,纯洁又可爱。几次三番下来,他们寒了心,不知道怎么把孩子培养成这个扭曲的性格。后面有了二胎就看得很紧,坚决不让他靠近。
如果不是慕玉泽爷爷,坚持要把他留下,这对父母在这个小孩几次三番,作出的对抗行为后,就要把他扔掉送人了。
他就是个纯坏种,只要哪里不让他满意,就会折磨所有人!
慕玉泽表情闪过一丝阴郁,最后又是无聊,这么久了,没想到父母面对他还是这种态度,不过不就是小时候做了一些错事吗?
真没意思,还不如和那位校花小姐聊天。
他迈开脚步,离开了穆家,坐在车上打开相册,挑了几张照片。
裸.照。他没有。
不过发几张不穿上衣的照片,他还是有的.
安蔓挂了语音,就不管他了。
真是玩不起,连个照片都不肯发,还好意思要她帮忙。
还不如崔英朗爽快,当时要他发腹肌照,可是直接发过来的。
扭扭捏捏的,她一下子就不感兴趣了,翘着二郎腿,继续翻看消息。
又坐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终于出现了,他大概50多岁,满头银霜,头发梳理整齐,气质斯文端正,穿着正装,有种古典老旧的气质,不紧不慢的从旁边走来,恭恭敬敬的邀请她,“小姐,请跟我来。”
安蔓看了他一眼,估计他是江家的服务人,对这种速度有点不满。
但是江赫不在,也不好骂人,她不爽地啧了声,应了一声,“好。”
管家点了点头,态度依旧礼貌,对于江少爷半夜从外面带来一个女生,毫不好奇,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将她带到了安排好的房间,“小姐,接下来一段时间您就住这里。”
安蔓一看,呵了一声,瞬间挑剔起来。
房间在顶楼,大小适中,床被都是新的,但是明显看得出来,之前根本没有用过!所有东西都是新的,缺少装饰,连衣柜和梳妆台都是空空荡荡。
她皱眉,“就这些东西吗?这还不如韶家的。”
管家闻言有点头疼,“请问这个房间有什么问题?”
安蔓有点不太高兴,她才不愿意委屈自己,挑剔又娇气,一个一个指,“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根本不想住人的地方!摆设呢,装饰呢,不知道还以为是样板间呢。”
管家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带个朋友,或者最多是江少爷的好感对象来住客房,谁知道被挑剔了个遍。
江家根本没有客房,这是第一次有人要留宿,就算有不周到的地方,也没她说的那么夸张。
管家:“那么请您暂时委屈一晚,需要的东西,我们会在明天为您添置上。”
安蔓漆黑的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眼,红唇微抿,“你们这里最好的房间是哪里。”
管家一愣,“最好的……应该是江少爷的房间。”毕竟是主卧。
安蔓抿着唇,轻轻的笑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清丽好看,“不用麻烦了,我决定好去住哪了。”
江赫走进大门的时候愣了一下,安蔓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整个人窝在毛毯里,只露出小半张,苍白的脸,眼睛亮晶晶的漆黑,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专心致志的玩手机,“你怎么还在这里。”
安蔓一听,柳眉倒竖,满脸怒容,“你给我安排的是什么房间?从来没有住过人,连被子那些都是新的,什么家具都没有,怎么住啊!”
江赫抬手捏了捏眉心,“你想住哪。”
安蔓抿着唇,露出微笑,表情灿烂。她黑发披散,面容冷淡,弯着唇刻意放软表情的时候,却有一种甜甜的味道,“当然是你的房间啊。如果你不愿意跟我睡的话,可以自己找个房间,可以睡沙发,总之我才不要住那里。”
江赫又捏了捏眉心,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住我房间,让我去睡沙发?”
安蔓把毛毯一扔,站起来凑上去,表情有点可怜,“为什么不行?我就想住点好的房间,我想好好的睡一觉。”
她摊开手,手心隐隐约约有些红肿,楚楚可怜,“唉,都怪你磨得我手好痛。”
“这什么长大的,怎么那么夸张,让人累死了。”
“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吗!”
江赫咬牙,他嘴唇也冰,舌尖都快冻紫了,就为了满足她。
她倒好,还在那里诉起苦了!
第76章 第76章死变态
76.
管家轻声解释,“这位小姐的要求有点多,有些东西,库房里没有,只能等天亮了再采购。”
安蔓很通情达理,“不要为难他了,都说了我睡你房间就好。”
江赫瞳孔冰冷,寒气十足,看了一眼她的手心,又别过了脸,“你先去休息吧。”
管家有点不安,这位小姐脾气这么坏,如果现在不满足,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少爷,我们……”
“不用。”
江赫制止,让管家去休息“时间太晚了,下次值夜班这种事,你让其他人来,去睡觉吧。”
等管家退了下去,他才转头,拧眉,冷冰冰的视线扫过安蔓的脸,深吸一口气,感觉又头痛了起来,“你去我的房间,仅此一晚。”
安蔓眨了眨眼,漆黑的大眼睛里涌上一点点感动,晶莹剔透,楚楚动人,“真的吗,江少爷你真好,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江赫皱起了眉毛,冷冰冰地道,“我说了,我对你不感兴趣。”
安蔓身上还有点潮,黏黏腻腻的,不太舒服。她冷哼一声,不喜欢还舔那么起劲?
有本事刚刚别那样,她还信一点。
她伸出食指在江赫的胸口上戳了一下,觉得手感不错,又软绵绵的点了几下,轻声细语,“真的不感兴趣?”
“那你倒是让你弟弟别跟我打招呼呀,虚伪。”
“对了,下次记得买好套,省得要用的时候,又没有。”
江赫闭了闭眼,表情露出一丝难堪。
安蔓揭穿了他那副虚伪的面孔,也不管他了,哼了一声,扭头让人带路,去了江赫的房间。
一打开,她就有些失望,说实话和样板间也没什么区别,窗帘是深绿色的,缺少生活气息,没有装饰品,有种一板一眼的味道。
她算知道管家刚才没有怠慢,这些人也不是故意的,因为江赫自己的生活都无聊透顶,跟苦行僧一样的,没趣!
幸好佣人不知道在哪买来了几件宽松舒适的新睡衣,勉强能用。安蔓洗漱后扑倒床上,终于舒服了,至少床还是软的。
安蔓睡着的时候,江赫来到她刚才嫌弃的房间,检查了一遍,“安小姐是哪里不满意?”
“江少爷,”佣人给递出了管家列出的清单,“她希望添置这些物品,还有一些要穿的衣物。”
江赫看着上面长长的一串奢侈品牌,屈起食指,轻轻的按按太阳穴,冷声道,“给她买。”.
安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终于舒服了,房间已经布置好了,里面全部按照她希望的样子,布置的衣柜里窗装满了应季的衣服,鞋柜里摆满了奢侈品鞋子,就连珠宝柜也装满了。
有了这个地方,她毫不留情地抛弃了江赫的无趣透顶的房间,住了进去,开始处理期末的事。
德川的期末考核十分严格,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逃不掉。但安蔓一来,还有公投没有通过,学籍并没有正式落定,二来,本身这段时间就是线上授课,她去纠缠江赫,让他帮忙了一段时间,总算将期末考改为线上测试。
终于搞定一切后,安蔓懒洋洋地玩了一段时间,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江赫是不是在躲我?”
系统震惊,“你不知道啊。”
安蔓震惊,“我不知道啊!”
系统震惊,“我看你这几
天一直在玩手机,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冷落他呢!”
安蔓:“真讨厌,怎么刚攻略一点又缩回去了,他是蜗牛吗!”
她烦死了,江赫可以说是她攻略的目标中,最麻烦的一个了,性格又冷,又内敛,嘴巴又贱,放置久了进度还会自己倒退,简直对人太不友好了!
安蔓生病久了,骨子里不爱动,日常就喜欢买买东西,逛逛奢侈品,现在又不能出去,只能让人从外面采购,沉浸久了,现在才发现端倪。
她不太高兴地吃了早饭,换了衣服,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贵东西就是好看,白衬衫,绿短裙,同色系的墨绿胸针。腰线高,裙子短,柔媚的波浪卷披散在肩上,青春洋溢,明媚漂亮。
安蔓打量了一会儿,满意的在镜子前转了个圈便出发,准备找江赫,谁知道刚走不久就被人截住了。
管家停到她面前,拦住路,彬彬有礼的弯了弯腰,“安小姐,你好,请问你要到哪里去,方便告诉我吗?”
安蔓撩了撩长长的卷发,抿起嘴唇轻轻一笑,她涂了一点口红,妆容素淡,这一身看起来又青春又漂亮,“我找江少爷。”
管家说,“江少爷出门去了,晚上才回来,他有叮嘱过我,让我带你去做个身体检查。”
安蔓扬起了笑容,轻轻一撇,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现在可以出门了?”
管家大概知道这位小姐的情况,江少爷带她回来,就是想要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我们联系了相熟的医院,就在附近,很快就好。”
安蔓摇了摇头,“我不出去。”
管家却仿佛提前能够预知她的反应,将手按在胸口上,微微行了个礼,“不用出去,我们可以联系医生,让他上门采血,可以先做个基础检查。”
安蔓啧了一声,还是摇头,“我不去,除非你让江赫来找,那我再考虑一下。”
一次检查出是癌症,可以是误诊。要是多次检查出来,突然痊愈了,那不得是世界奇迹?她才不想被当成研究品呢。
管家有点为难,这个小姐真的特别难缠,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麻烦的小姐,为难片刻,“好的,那我和少爷去说一声。”
安蔓懒懒点头,“说吧,让他来见我。”
没看见江赫,安蔓也没什么兴趣到处逛,江家不小,但她从头到尾走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江赫大概是和父母分开住住的,这里只有他一个主人,他不在,这里乏味透顶。
安蔓回到房间,无聊地踢掉鞋子,蜷缩在沙发里,打开手机,开始找乐子。
她点开慕玉泽之前发来的照片,发消息,“就这?果.照呢。”
慕玉泽收到消息,有些诧异。
安蔓放置了他快一个月,才终于回复,而且是在所有人之中才回了他一个人,让他几乎有一种……被重视的错觉,“这不够吗?”
安蔓恨不得把照片糊在他脸上,雪白的指尖飞快打字,“你觉得呢!”
慕玉泽仔细端详了一下。
照片是他走t台时拍的,是一套西装搭配,衬托的人俊朗修长,挺拔俊美,璀璨的金发搭在脸侧,如同太阳神阿波罗,有种让人窒息的美感。
这一整套格外昂贵,毫无廉价感,西装外套下没有穿衣服,里面大理石般的肌肉若隐若现,有种欲盖弥彰的性感。
“我觉得还好。”
安蔓被他气笑了,本来还不想看的,被着他这么一耍,一定要弄到手了,“你知道什么叫果.照吗?听不懂吗!听懂的话,就发给我。”
今天天气很好,慕玉泽嘴上说着过两天离家,实际上一直赖在慕家不走。
他在太阳底下,躺在花园的爬藤秋千下,头发金灿灿的发光,华美无比,绚丽璀璨,就像上好的绸缎。
发间雪白的脸缺乏色彩,蓝眼睛微微弯着,光彩夺目,像是昂贵的宝石。
他目光往窗边一扫,面色铁青的慕母,牵着女儿看了他一眼,拿起电话,消失在窗户边,估计又去告状了。
慕玉泽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打心底的快乐,在太阳底下更开心了,“你是要我不穿衣服的照片?”
“爱发不发。”安蔓没耐心了。
慕玉泽说,“只要你喜欢,我当然要给,舍命陪君子嘛。毕竟我的朋友对你这么着迷,如果我不参与进去,就是我不识趣了。”
安蔓刚想扔掉手机,听到这句话又勉强有了一点耐心,握着手机,等着看他到底要发过来什么东西。
很快,第1张照片发过来了。
是他灿烂阳光的脸,金色的头发披散在绿色的藤蔓中,微微发亮,清纯漂亮的脸却侧向阴影,里给人一种阴暗生冷之感。
“没穿衣服的头。”
接着,第二张也发了过来。
雪白的皮肤,仿佛雕塑一般的肌肉,最夺目的是他一身莹白的肤色,色泽浅淡,导致上面有什么……颜色。特别明显。明明是普通的照片,却无端给人一种琴瑟之感。
纯白无瑕,感觉很适合凌虐,在上面留下红痕。
慕玉泽:“和没穿衣服的上半身。”
安蔓手痒了,看到他发过来的照片,恨不得手里有条鞭子,狠狠抽他一顿,“你管这叫果.照!!”
慕玉泽又笑了起来,看见不远处又出现了匆匆赶回来的慕父,他十分享受,只要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这一家三口寝食难安,辗转反侧。
这感觉让他十分愉快,扭曲沸腾的心理稍稍平静下来,甚至有功夫去和安蔓调.情,“还有一张我没来得及拍,下次给你。”
安蔓烦了,“滚蛋。”
“对了,有件事我顺便提醒你一句,崔英朗和韶家那两位,已经确定了你大概的位置。甚至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你在哪。”
他愉快说,“小心点。”
安蔓挂了电话,把他拉进黑名单里。
但这句话还是听见了心里,点开社交软件,还没获得信息,先看到江淮盛没完没了的消息。
[江淮盛:你说过帮我说好话的呢。]
[江淮盛:你不能收了好处就这么对我上次帮你开门让江赫知道我手里有他的钥匙,我快被他整死了!]
[江淮盛:这对傻x父子,没一个人打算放过我的,我真的要死了。我就想多搞点钱!]
安蔓早把他忘到脑后了,毫不心虚,面不改色回复,[没事,我今天就帮你说和说和,但是有个问题,江赫最近不理我,见都不肯见我。]
江淮盛收到消息的时候,简直是扑在手机边,他脸上黑眼圈极深,面容憔悴,看到消息内容却忍不住冷笑,[你以为他不肯见你是吗?其实他天天都在见你!只不过在用另一种方式。]
[江赫这个人,看起来洁癖,傲慢,冷漠,其实有点潜在的控制狂倾向。对身边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不能允许有什么东西超出掌控。]
[你想知道的话,就去他的书房,里面会有惊喜。]
安蔓被他勾起了兴趣,她倒想知道江赫怎么变态了。
她跳下床,穿上鞋子,推开门,坐电梯,来到了江赫的房间。旁边就是他的书房。
大白天,书房关着,但没锁。安蔓一按把手就开了。这一层,仿佛存在某种禁忌,在主人不在时基本没有佣人敢来打扫,连阻止她的人都没有。
安蔓推开门,走进去,迎面而来的是整洁干净的书房。江赫应该有强迫症,洁癖极深,书房里一尘不染,书房在摆设上,居然和他的个人休息室极为相似。
她被勾起了上次在江赫休息室的记忆,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烦,江赫到底为什么乱跑,人不在,连个解决需求的工具都没有。
[安蔓:书房哪里?]
江淮盛诧异:[这么快。]
[你在他的书桌,书柜,还有手边的抽屉看一下。]
[好。]
安蔓放下手机,坐在书桌边,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抽了出来。
第1个档案袋里面,拆出来的,居然是英鸿祯的名字。
安蔓有点费力,仔细想了想,才回忆起那个红发绿眼的精英西装男。
姓名:英鸿祯
性别:男
年龄:29
接着是学历,职业,工作经历等等,值得重点注意的是最后的背景:英文歌女士在婚前私生子,没有认亲,被交由亲戚扶养,长大毕业后进入英家做事。
结论(已解决):调离德川。
安蔓啧了一声,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英文歌好像是江赫母亲的名字。
你们江家未免也太乱了!一对夫妻怎么都有婚前私生子,衬的江赫这种人,都像是一孤苦依依的小白菜了。
看完之后,她
把档案装回去,重新放好,接着将手伸向剩余的那些东西.
江家。
江赫回家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家里的氛围十分怪异,佣人们摒声静气,不敢多看他一眼。
管家支支吾吾,神情十分为难,低声,“江少爷……”
江赫微微颔首,示意身后的秘书,不要跟上来,“什么事。”
管家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转头看下2楼,“那位小姐,又出了一点事。她进了您的书房……”
江赫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额头再次跳动了起来,突突乱跳,浑身血液一瞬间加快,有种呼吸困难感,好像从重新认识安蔓第一天起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他将文件扔给助理,走向电梯,按好楼层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江赫拿起手机,屏幕显示出韶景荻的电话,他点下接通,对面活泼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看不出来呀,江赫,深藏不露,我们找了那么久,原来是你带走了安蔓小姐,我还以为你们早就闹翻了呢。”
江赫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韶景荻哼了两声,“没关系,你就装傻吧,现在可以装,等会儿就不行了。反正崔英朗知道了,阿朗这个人,你也知道他的脾气。”
“什么意思。”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还能坐视不理吗?他已经开车在来你家的路上,你最好给他开门,或者带着我们的校花小姐跑路——如果你跑得掉的话。”
“无聊。”
江赫对这种粗浅的威胁不感兴趣,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口袋里,向书房走去。
一见书房,他的呼吸几乎停滞了,书房的门没关,仿佛犯罪者故意、如此明晃晃的留下证据。而里面大部分的东西都没有动,唯独书桌、抽屉像是遭贼了一样,乱糟糟的,空了一大半!
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不住地震动,江赫缓缓呼吸,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寒翠色眼珠微微转动。
他将手机拿出,屏幕上跳动着来电显示的名字,[崔英朗]。
他握着手机,退出书房,转头进了房间里。
安蔓坐在床上,被子被掀的乱糟糟的,几乎要落到地上,床上被人放了十几个档案袋,里面的东西都被拆了出来,按照日期一份一份放好。
东西太多,床放不下,还摆到了床角的地面,平平整整的铺了一大片。
“三月三号,星期三,安蔓小姐早上8点从宿舍出来,进入食堂吃了早饭,早餐是粥,鸡蛋,牛奶。吃完早餐后,她去上了书法课,上课期间,和同桌、前桌交流过。”
“三月四号,星期四,安蔓小姐没课,请假了,在宿舍待了一整天,一日三餐都是由舍友代购,送到她身边。早中晚餐分别是……”
“狂欢日当天……安蔓小姐去了风纪会,疑似寻求庇护,但是扑了个空,韶家两位会长都出门了,并不在办公室里。她随后又去见了栗纯,两个人商量之后来到狂欢日的宴会主厅。随后,江淮盛主持了狂欢日,对所有人宣布了针对她的狩猎……”
安蔓一个一个,念着报告上面的文字,面无表情,修长的指尖摩挲纸张,指尖粉嫩,微微泛红。
报告按日期排列,从以前到现在,甚至是她最近几天的行程,应有尽有
甚至连照片都有,她吃饭时被拍下的照片,她走在路上,从后面拍到的角度,还有参加狂欢日时不知道是谁居高临下地对准了她的脸,拍下了一张冷漠又厌恶的侧脸。
一张张一件件,铺在地上,光明正大地暴露他的罪证。
安蔓笑着说,“原来你是个变态呀,江赫。”
江赫感觉额头更痛了,太阳穴仿佛被人凿击,一阵剧痛,大脑轰隆作响,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眼前人的话却又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的传入耳朵。
“我就知道你是个变态,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实际上私底下这么……”
“你太可怕了,我都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你了,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真吓人,对吧,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你特别可怕。”
“你平时装的真好,那么冷酷傲慢,亏我还以为,你还有多么的冰清玉洁,原来私下这么还做这种事!你花了多少钱,买这些东西,你到底偷窥了多久?告诉我!”
江赫咬紧了牙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表情僵硬,瞳孔几乎不动了,大脑轰隆隆作响,只能看着安蔓一句一句地奚落。
她笑得漂亮又冷漠,眼中充满恶意,穿着那天梦里几乎一样的衣服,衬衫又紧又凸显身材,短裙垂到大腿,微微移动就会掀起来露出一点,春光无限,让人忍不住避开视线。
安蔓从床边站起,手指一挥,照片便哗啦啦的落在地上,她随手拿起一张拍在江赫的脸上,羞辱道。
“死变态。”
“不过没关系,我准许你。”
“买套了吗?”
第77章 第77章死变态
77.
江赫闭了闭眼,手指在身侧攥紧,皮质手套下,手背筋络根根绷起,狰狞交错。
他的声音冷到极致,“谁让你进来的。”
安蔓无视质问,随手又捞起一张报告,算了算时间,惊叹了,“你居然偷窥我这么久了!江赫,你脑子没问题吧。”
江赫声音沉沉,“谁告诉你的。江淮盛?”
“这重要吗。”安蔓轻轻一哼,嫌弃他磨唧,随手在床边一捞,捞了一把报告,猛的抬起手,向他砸去!
A4纸如同雪花一样,纷扬地洒落,砸在他身上。
江赫一动不动,面无表情,黑发绿眼,在白花花的纸片里阴沉无比,显得冷峻又淡漠,只是身侧的手指攥的越发紧了,指节咯咯作响。
安蔓穿着他梦到的衣服,笑容明亮,卷发妖娆,皮肤粉白,笑盈盈的眼睛注视着他,清丽又柔媚,美得惊人。
她转了个圈,展示自己今天的穿着,绿色的格纹百褶裙,衬衫,绿色领结。格裙穿的很高,掐出细细的腰线,裙摆垂到大腿,只能堪堪遮住…。
安蔓笑容甜美,声音扎人,“江赫,你真恶心。”
江赫面容冷峻,姿态僵直,一言不发,注视着她走到身边。
她艳光四射,漆黑的眼睛却流淌着浓重的恶意,粉嫩的嘴唇微微翘起,声音甜丝丝的,一字一句扯开遮羞布,
“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你还跟我装,承认喜欢我让你很痛苦吗?”
“你接受不了我那么对你了,你居然还喜欢我。还是说,当面揭穿这些事,让你不得不面对自己,觉得难堪耻辱?”
“听说你爸最近在和你斗法,而你妈根本不管,反而两个私生子哥哥上蹿下跳的……唉,你看你父母都不爱你,没人在意你,因为这个才导致你控制欲泛滥,人格缺陷吗?”
江赫闭眼,脸色发青,仿佛大庭广众下被扒光示众,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羞辱我让你感到快乐吗?”
安蔓踮起脚尖,江赫太高了,她拽着他的领带,狠狠一扯,十分愉悦,“非常快乐。”
江赫大脑泛晕,将舌尖咬出了血,一股铁锈味,又涩又咸,脖子连着脸的筋突突跳,“你在报复我吗?”
“是啊。”安蔓笑脸盈盈,粉唇微翘,“吻我。”
江赫大脑嗡嗡作响,安蔓比他矮了一截,仰着脸,皮肤雪白,手指卷着他的领带,长卷发在身后一晃一晃,嘴唇泛着水光,诱人无比。
她一边羞辱他,一边索吻!
他脑袋绷紧的弦断了,咬紧牙齿,大脑几乎产生幻痛,一边觉得自己犯贱,一边低下头,捏着她的下巴,低下头。
快亲上的时候,安蔓轻笑,“这么听话,你是狗吗?”
江赫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安蔓弯着眼睛,“你真贱啊,我都这么骂你,还这么听话。”
江赫一瞬间恨不得掐死她!
他僵硬站着,盯着她雪白的脖子,大脑眩晕,捏着她下巴的手,却没有松开。
过了一会,他重新吻了上去,声音像是冷笑,“是啊。”
安蔓听到手机掉在地上,她余光看了一眼,手机嗡嗡振动,有人正在打来电话,但没人去捡起,她卷入这个用力的吻里。
江赫捏着她的下巴,吮.吸,撕扯,搅、弄,简直像是对仇人一样,又痛又恨,鲜血淋漓。
黏腻水声,啧啧作响。
安蔓吃痛,尝到了血味,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耳光响亮,“你有病吧!”
江赫面色沉沉,忽然笑了一下,眼睛里却毫无笑意。
他低下头,扯下领带,俯下腰。
安蔓有点惊慌,“你干什么!”
江赫胸口起伏,将她按在床上,掀开她的裙子,埋头进去,声音冷冷淡淡,“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变态!”
安蔓手指抓紧裙摆,拽着他的头发,想把他拉起来,再给他一耳光。
但江赫服务的很好,不像刚才那样粗暴,可能是专门进修过,让人非常快乐。
她脸渐渐红了起来。声音也软了,像小猫哼一样,断断续续。
手指从拽变成按,指腹按着江赫光滑的头发,轻哼道,“tao,你买了没有。”
“买了。”
江赫抬起了头,从床头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波光潋滟的嘴唇。
他脱下手套,露出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带着一种冷淡的性感。
明明在做那种事,他的表情却仍然是冷的,像是并不能从中感到愉快,面无表情地拉开床头,从里面拿出不知道什么时买的,准备好的东西,撕扯包装袋。
不知为何,他手心出汗,有点打滑,几次才把包装撕开。
“混蛋,你到底会不会啊!”
安蔓被人服务到一半,戛然而止,忍不住拽紧了裙摆,咬了咬嘴唇。
她并紧了腿,感觉难受,空空荡荡,催促道,“快点,不行我找别人了。你的学习能力不是很强吗?别磨蹭了。”
“江少爷,虽然没人喜欢你,不过你要是做好了,我可以勉为其难,暂时喜欢你一下。”
江赫低下头,一丝不苟地做着准备步骤,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好啊。”
他站起来,弯下腰,抱住安蔓,扔开围着她的报告和照片。雪白的纸片散落在安蔓四周,他按照梦里的步骤,一样一样实施。
安蔓额头出汗,闷哼,尖叫拍他,“会不会啊,不行算了!”
c男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不会!
江赫是初次,没有经验,虽然本钱大,但是技术差,两个人半天出了一身汗。
不仅是安蔓,他也痛的厉害,难受,额头汗水滑落,一滴落在安蔓的眼角,水光盈盈,他盯着那颗水珠,“马上好了。”
安蔓后悔了,第一次,就应该找个技术好点,而不是贪图干净,“你别动。”
江赫:“好。”
安蔓过了一会,又后悔了,“这样更难受了,算了,你还是动吧。”
江赫:“好。”
安蔓很不爽,不舒服,就要转嫁到江赫身上,咬他,挠他,把他的肩膀背上的皮肉,狠狠抓挠,“你人烂就算了,怎么这个方面也烂,能不能好好学学!”
“好。”
江赫嘴唇被咬出了血,鲜血淋漓,唇角发红,漆黑如墨的发丝垂在额头,露出翠绿的眼。
他同样难受要命,表情却阴沉沉的,看了安蔓一会,又笑了起来。
他直勾勾看人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安蔓皮肤上冒了一堆鸡皮疙瘩,寻思是不是把人骂过头了。
江赫这种人,高自尊,脸皮薄,性格傲慢,喜欢将一切掌控在手中,被人耻笑,不亚于杀了他一样难受。现在被她反复羞辱,可能真刺激过头了。
安蔓难受的直哼哼,但是现在不上不下的,又不可能结束,“你快点。”
江赫腰身沉下,“好。”
他好像只有这个词。
江赫将她抱了起来,踩过满地的照片、报告,有些报告都湿了,裂开了,乱糟糟地到处都是。
他调低了灯光,抱着安蔓,放在旁边的桌上,握着她的腰,让她重重坐下,“这样可以吗。”
安蔓有点难受,捶他的胸口,一路走过来,脸红了个彻底,声音也支支吾吾,“还、还行吧。”
她捂着肚子,刚开始难,后来又舒服,现在是爽中带着难受。
她按着小腹,可能是因为江赫太…,很奇怪,感觉非常明显,但又不痛。
江赫脸上阴沉沉的,毫无愉悦,垂着眼,直直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和她接吻。
“你高兴吗?”
安蔓声音更加断断续续,脸红透了,声音渐渐愉悦,咬着嘴唇,“还、还行吧,勉勉强强。”
江赫垂眼看着她,翡翠色的瞳孔里,冰冷无比,面无表情,抵着安蔓的额头。汗水滑落,一滴滴落下,
明明是这种愉悦至极的事,他却无动于衷,全心全意服务着安蔓,看着她表情,舔了舔嘴唇,满嘴的铁锈味。又苦又涩。
他面无表情,“很高兴你满意我崩溃的样子。”.
一楼。
秘书原地踱步,将时间看了又看,“还没下来吗。”
佣人们没有得到允许,是不能上二楼的,一群人面面相觑,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秘书擦了擦汗,怎么这么倒霉,不会是吵起来了吧!偏偏这个时候,崔少爷又来了,还开着辆超跑,也不催也不叫,就停在门口,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平时崔英朗来,是可以直接放进来的,但是现在江家多了个人,没人敢自作主张,门卫的电话打了好几遍。
管家忧愁道,“将崔少爷拒之门外,太失礼了,他还等着呢。”
秘书擦汗道,有些着急,“那也不能直接让他进来,算了,我上楼看看江赫少爷忙完没有。”
秘书心一横,抱着一堆文件,准备以工作为名义,上2楼看看情况。
他有点担心,先到了书房,开着,里面乱糟糟的,书桌上的东西零零散散,明显是被人翻过。
旁边的卧室门锁上了,隔音很好,听不太清楚,靠近了才能听到,里面可能是打起来了。
砸东西声,骂人声,桌子摇晃起来,声音先是缓慢,然后急促,发出砰,砰,砰,砰的声音。
第78章 第78章78.秘书……
78.
秘书站在门外,曲起食指,敲了敲门,“江少爷,你在忙吗?”
他有点担心,事情清清楚楚,安蔓翻了江少爷的书桌,然后俩人吵起了架
,可能还在砸东西。
江赫少爷这个人,待人不算严苛,但绝不宽容,他性格冷漠、古板,注重隐私,虽然不可能对女人动手,但也绝不会怜香惜玉。
秘书想起安蔓小姐的瘦弱的身板,还有那个癌症报告,就算不动手,江少爷愤怒之下推了一把,她也受不住。
秘书忍不住使了点劲,用力敲门,“江少爷?你在吗。”
里面的吱嘎声停了,过了一会,江赫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声音冷漠,只是语气有点古怪,“什么事。”
秘书收回手,恭恭敬敬道,“少爷,崔少爷来了,就在门外等着,请问要放她进来吗。”
对面隐约传来水声,江赫可能在浴室,正在洗澡,水声啪啪作响。
江赫冷漠:“不放。”
电话那头水声小了一点,应该是江赫洗完了澡。
秘书有些懊恼,觉得自己打扰了江赫洗澡,又不禁有点奇怪,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继续问,“那崔少爷那边?”
江赫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气音伴随着脚步声,“跟他说我不在。”
秘书道,“好的。”他犹豫了一下,“江少爷,安蔓小姐的身体检查,我们一个月前就约好了,医院那边,在催问具体时间。”
他话说完,电话那头的脚步声突然停了。
紧接着,近在咫尺的门,咚的响了一声。
像是有人背对着,靠近了门,手肘不小心撞了一下,发出的轻微声响。
秘书迟疑,“江少爷?”
江赫挂了电话,“我会处理好的。”
秘书没有接到许可,下楼通知门卫。
等他一走,旁边的古怪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
安蔓背抵着门,小腿一晃一晃,身上,只剩下一条格纹裙,卡在腰间,裙摆一抖一抖。
她脸红透了,声音娇娇柔柔,仿佛带着钩子,又软又媚,“江少爷,你秘书都来了,怎么不去处理事情。”
江赫挂了电话,扔到一边,面无表情,“你说呢。”
安蔓笑的天真又纯洁,眼睛一眨一眨,思考不提刚刚因为惊吓,抱着他的脖子,缠着他的腰,收紧的事,“我不知道啊。”
江赫抱着她,连着,向浴室走去,“现在知道了吗?”
安蔓声音哼哼,脸色柔媚,嘴唇湿润,轻轻咬着嘴唇,“还是不太知道,要不你教教我?”
江赫把她抱进浴室,冷冷淡淡,“好。”
一通胡天胡地,结束后,天都黑了。
江赫洗完了澡,把浴缸放满水,试了试温度,将安蔓放进去,“我先出去了,等我家睡衣给你放在门口。”
安蔓浑身湿透,躺进浴缸里,水温恰到好处,她浑身泛粉,皮肤湿润莹白,像熟透的桃子,鲜嫩多汁,轻轻一掐,就会留下印子。
她懒洋洋的,浑身柔弱无骨,倚在一边,看着江赫穿上浴衣,将浑身的肌肉遮挡完,转头走出浴室。
她无趣地啧了一声,“都几次了,怎么还这么保守。”
系统在旁边,犹如尖叫鸡般惨叫出声,“你们都做了什么,我被关小黑屋了好几个小时,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安蔓脸蛋白里透红,仿佛大红的补药,气色好的要命。
她有点不满,手指掀起一点水花,按在小腹上,异物感十分明显,江赫那个烂人,明明都凸起来了,偏偏还故意要按。
不过……真过瘾啊。
安蔓笑嘻嘻地,调戏系统,心情不错,“爽死了,你说我做了什么。”
系统化身尖叫鸡,“啊啊啊啊啊啊!”
安蔓嘴里哼着歌,自顾自的洗起了澡,她刚刚浑身痉挛,半天没什么力气,嘟囔,“太累了,早知道让江赫给我洗的,都怪他,我都没力气了!”
系统:“那你为什么不让他给我洗。”
“他给我洗了,肯定又没完没了。”安蔓弯着嘴角,故意刺激系统,“饭要有节制的吃,一顿吃太多,太饱了,受不了。”
系统:“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蔓刺激完,系统洗完澡,慢吞吞的从浴缸里爬起来,裹上浴巾,擦干净水珠,然后换上江赫准备的睡衣。
一条肉色的吊带睡裙,收着腰,细细的肩带勒在雪白的肩头,胸口上还有红痕,皮肤放着粉,透着一股肉.欲的风情。
她换好睡裙,走出浴室,想吩咐江赫吹头发,能不动手就不自己动手。
谁知道一出去,根本没看见人,忍不住冷哼,“睡都睡过了,贞洁烈男,这么保守给谁看!”
系统倒是一直安静如鸡,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安曼吹完头发之后突然开口,“江赫攻略完了。”
安蔓将头发吹好,身体还在发软,爽过头了就是浑身没劲,她没听清,“什么?”
系统:“江赫好感满了。”
安蔓舔了舔嘴唇,唇角红红的,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谁?”
“江赫啊。”系统见状,把面板打开给他看上面的好感数字,其中江赫一栏,赫然显示好感满值。
【江赫:100】
安蔓惊讶,没想到这么快。
她很快就想通了,单手撑着下巴,欣赏镜子中自己白里透红,气色极佳的脸,“我还以为多难呢,区区洁癖男,轻而易举,拿下。”
她轻轻一哼,对着镜子轻笑,拿起梳子慢慢梳头,眼睛亮晶晶的,睫毛一颤一颤,“看来他贞操意识很强嘛,睡了一觉就自动攻略完成了。可恶,你怎么不早说有这种捷径。”
系统仿佛被掐住了脖子,半天才重新开口,“啊啊啊啊,我们是正经系统!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交易!”
安蔓梳完了头,打开门,去找江赫了。
她走下一楼,江赫正和管家站在一起看监控。
听到声音抬起眼,扫过她的服装,皱了皱眉,声音冷冽,“穿上外套。”
安蔓笑容灿烂,故意扭着腰,停到他身边,“哪来的外套?”
江赫伸手按了按眉间,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和睡裙放在一起的。”
安蔓笑嘻嘻的:“没看到。”
江赫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没人敢向她多看。
他脱下外套,盖在安蔓身上,“穿好!”
安蔓低头看了一眼睡裙,没觉得露了什么地方,有点不满,都这么保守了还不行,“你太凶了,好烦。”
江赫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你先穿好,我们一起看监控。”
看在他好感满格的份上,安蔓对他的容忍度颇高,心情不错,懒得吵架,披上外套,将头凑过去一起看监控。
监控里,一辆敞篷是红色跑车停在江家门口,毫无动弹,停了一个下午,在晚上接近7点时离开。
监控画面清晰,可以看出跑车里驾驶员的五官。崔英朗清晰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直视监控,手指握着方向盘,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静,平均到有点恐怖。
管家说,“江少爷,崔英朗少爷在门口等了很久,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但你可能在忙,没有接电话。”
至于具体在忙什么,他不敢多嘴,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男俊女美,相互依偎着,看起来赏心悦目,简直像是天生一对。
管家摇了摇头:“我告诉崔少爷你不在家了,让他下次再来。”
江赫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管家想了想,有点担心,崔英朗那种混世魔王,家里又宠,简直天不怕地不怕,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想做的事一定会达成。
他轻声细语,提出担心,“我看他今天这个执着的劲,下次肯定还会来。江少爷,要是你在家还好,你不在家的话,我们可能拦不住他。”
江赫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管家又指了指屏幕一角,上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崔少爷离开后,这辆车就出现了,我怀疑可能是代替崔少爷,来监视我们。”
江赫表情平静,顺着他指的方向打量了一会儿,那辆小车现在还停在角落,眼力不好的人,很容易将它忽略过去。
他点了点,声音放轻,“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管家忧心忡忡,
“好的少爷。”
安蔓在旁边看着,越看心越凉,原本高高兴兴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胆战心惊起来,怎么搞的,崔英朗这么快就发现了!
她有点怕,总感觉被崔英朗抓到,会发生一些恐怖的事。
安蔓将外套穿牢了一点,拽着江赫的袖子,缩了缩脖子,柔柔将肩膀靠了上去,“好可怕啊,江少爷,怎么办,太吓人了,你可以陪,陪我最近不去上班吗?”
她总担心江赫一走,崔英朗就开车进来,把铁门撞破,不顾私闯民宅,也不顾和江赫的友情,直接把她抓走。
按他飞扬跋扈、嚣张暴戾的性格,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江赫说,“不行。”
安蔓猛然抬头,眼中泪光楚楚,略含诧异,“不行,你必须在这里,你走了怎么我怎么办,我会被他抓走折磨的!”
江赫垂下眼,声音十分平静,“我会解决这个问题。”
安蔓才发现他的态度有点不对,好感度上去,态度反而疏远。
她回忆了一下,发觉大概是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的原因,不由撇了撇嘴。怎么这么小心眼,只不过是骂了几句,把这人从前的话还回去罢,太小气了。
她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软绵绵的抱着他的手臂往上面蹭,一边用明媚漂亮的大眼睛,柔柔的看着他,“那你说怎么办嘛!”
江赫抽了一下手,没有抽开,翡翠绿的瞳孔看着屏幕,声音冷漠,“你被发现了,不适合住在这里。我会帮你换个地方。”
“换什么地方?”
江赫淡淡道:“可以避开崔英朗他们的地方。他们找了快一个月,现在发现了线索,肯定不会放过。”
安蔓眨了眨眼,有点苦恼,“什么地方,你会跟我一起来吗?”
江赫掰开安蔓的手,关了监控,一板一眼,十分冷静,“不会,如果我来了,他们会根据我的动向,找到你。”
安蔓为难,“那你一定要给我选个好地方啊,万一选了个荒凉的地方,我肯定受不了。”
“嗯。”
安蔓笑了一下,眼波流转,扬了扬嘴唇,瞳孔在灯光下潋滟无比,伸出手,牵了牵江赫的手指,“江少爷,你现在好呆呀,怎么我说一句,你就回一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走呢?”
江赫算了一下时间,态度依旧冷漠,“本周内。”
安蔓咬了咬嘴唇,烦死了,她才刚刚开荤,好不容易把人攻略完了,现在工具又要走了。
不过都攻略完了,她也要走了,也懒得管江赫的态度,准备把人物尽其用,在短时间内满足自己一下。
她翘着嘴角,娇声娇气,柔柔的牵着他的手,“好吧,只能这样了,现在这么晚了,我们去睡觉吧。”
江赫被她牵着手,没有挣脱,目光冷冷凝视她。安蔓没心没肺,没有感情,他早就该清楚,“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安蔓眨了眨眼睛,苦恼的思索了一会儿,把外套扔回给他,穿着细细的吊带,微微扬起唇角,气色极佳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你能不能再练练,江少爷你学习能力这么好,我觉得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江赫又被气笑了,他冷冷地注视她,感觉心脏被扭成一团,一抽一抽地跳,疼痛难耐,“你脑子里就有这些!”
安蔓牵着他的手,柔顺浓密的黑发垂在身后,跟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她笑容甜甜的,声音很甜,带着疑问,“那你觉得我还能说什么。如果你有什么想告诉我,可以直说。告白就不用了,我知道你喜欢我。”
江赫握着她的手走进房间,房间里那些凌乱的报告、照片、碎掉的茶具和花瓶都被收拾干净,里面所有东西都被换了一遍,焕然一新。
他松开手,走进房间,语调忽然有些沉冷,“那你呢。”
安蔓从后面跟了进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细细的睡衣肩带勒着肩膀,雪白的脖颈和胸口露出大片皮肤,隐约可见暧昧的痕迹。
安蔓不明所以,“我什么。”
“你喜欢崔英朗吗?”
“还行吧。”
安蔓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笑容忽然变得有些暧昧,漆黑的眼睛在夜晚的灯光下更深了,伸手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江少爷,你真是拐弯抹角,你想问我是不是喜欢你,直说嘛。”
江赫在原地转定,转身,低头看她,“你的答案呢?”
“嗯?”
江赫定定的看着她,“你喜欢我吗?”
安蔓实事求是,“一般。”
江赫深吸口气,即使提前知道答案,心口仍然泛起一阵针扎似的刺痛,她没心没肺,对他毫无感情,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安蔓,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品德还是性格,还有家世来说,无疑是不匹配的。比起他喜欢上这样的人,更让他难堪的是,对方对他毫无感觉。
江赫咬牙,不想看自己变得卑微下贱的样子,“你想睡这里,我就把房间留给你。”
安蔓诧异,摇了摇头,“你的房间有什么好的,空洞洞的,很无聊。我留下来是想跟你睡啊。”
她才不想一个人睡呢!虽然饭是吃饱了,不想再吃了,但是一个人睡孤零零的,安蔓其实有点怕黑,不喜欢一个人,如果有人陪睡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江赫长得好看,体温偏凉,肌肉手感不错,无论是从外表上,还是实用性上,都十分让人满意。
安蔓苦恼,仰着头,露出楚楚可怜的眼睛,“不行吗?”
江赫:“……可以。”.
送走安蔓的时间,被定为周三,在这段时间里,崔英朗不是每天都来,但是江家外盯梢的黑车,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轮班。
江赫这段时间,大部分时间在家,偶尔去开会。有他在,崔英朗就算再想闯进来,也有几分顾忌,不敢光明正大的闯门。
收到要走的消息,
安蔓懒懒散散地,收拾了一个行李箱,把自己最喜欢的几件衣服珠宝和包包塞到里面,仍然感觉遗憾,抱怨,“空间太小了。”
秘书对这位安蔓小姐难缠,有过体会,笑容满面,表情丝毫不变,“所有东西,到地方了,可以重新再买。”
安蔓摇头,“你不懂,有过一次的东西就没有收藏价值了。”
秘书笑容依旧不变,十分专业,“没关系的,东西留在这里,等以后有机会了随时可以来取。”
安蔓无法一割舍,究竟对江赫的不舍大一点,还是对这些衣服珠宝的不舍大一点,遗憾道,“好吧,你给我说说安排吧。”
秘书:“今天中午十二点,江少爷有个会议,直接到公司。你和江少爷坐同一辆车,直接到公司内部,然后换车走。您要去的公寓地点,在城南,那里很安全,没什么人去,是江少爷的私人房产。”
安蔓没什么意见,把行李箱给他,“好吧。”
她腿还打着颤,没什么力气,浑身懒洋洋的,下楼看到江赫,也只是挥了挥手,慢吞吞打个招呼,“江少爷早上好。”
然后不管他的反应,直接坐在了他旁边,理直气壮的开始吃早餐。
江赫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安蔓知道,对方是又看不惯他的餐桌礼仪了,这个人怎么那么死板,特别重规矩,一见到什么不合眼的东西,动不动就想纠正。
安蔓才懒得理他,她无视了他的眼神,自顾自吃完的早饭,才伸出手,柔柔弱弱的往旁边一靠,“江少,我没力气了。”
江赫表情僵了僵,“还有人在。”
安蔓才不管,“就是你的错,你惹的祸,你要负责。”
江赫咬牙,表情有些僵硬,耳后隐隐有些发热,他没照镜子,不知道自己整个耳朵都红了起,“不要在外面说这些。”
“就要说。”安蔓轻哼。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走了,舒缓心情的工具人马上就消失了。她就觉得非常遗憾,不想放过他。所以在这段时间,她和江赫每天都过得乱七八糟,莫名其妙就从各个地方卷到了床上,简直称得上是荒唐。
江赫好几次想阻止,但是总是
莫名其妙的被热浪席卷,冲昏了脑袋。
他不喜欢隐私被别人听到,眉头微拧,还是低下头,将安蔓抱了起来,一路抱到房间,“好了,休息一下,等会就要走了。”
安蔓咬的咬嘴唇,想着马上就要离开了,总觉得有些遗憾,“江少爷,你不觉得就这样走了,很可惜吗。”
江赫眉间跳了跳,“不觉得。”
安蔓轻轻弯了弯嘴角,“真的吗?我今天穿了一条很好脱的裙子。”.
秘书敲了敲门,“江少爷,时间到了。”
门开了,江赫和安蔓走出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秘书的错觉,这两位的脸都非常红,带着丝丝潮意,眉眼勾勾缠缠,像是刚刚做过坏事。
安蔓跟着上了车,秘书在开车,她就坐在后排的椅子上,躺在江赫的怀里,声音娇娇的,“都叫你刚才不要那么用力了,我都没力气了。”
江赫抱着安蔓,“抱歉。”
安蔓理不直气也壮,指责他,“既然是你的错,你要给我负起责来。”
江赫低下头,眼神依旧是冷淡的,但手指已经按上了她的后腰,轻轻揉了起来,“好。”
安蔓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说起来也奇怪,自从攻略完之后,江赫的洁癖就对她不起作用,反而还时不时有意无意的皮肤相贴,简直像是皮肤饥渴一样,动不动就肢体接触。
她被按的舒服,也不跟他计较,懒洋洋地闭目养神,恢复精力。
过了一会儿却,发觉车忽然停下。
江赫抬头,“怎么了。”
秘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原本以为是柔情蜜意的场合,却发现江赫少爷抱着安蔓,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绿色瞳孔,神色在阴影中一瞬间有些暗沉。
他定了定神,收回目光,“有点不对劲,前面封路了。”
第79章 第79章抢夺
79.
安蔓睁开眼睛,发现车被堵在路中间。马路上,前方小车不知为何堵着,搞得这长长一段路里,所有人无法动弹,狂按喇叭。
秘书探头,见车仍然无法移动,自觉下车打探消息,过了一会儿回到驾驶座上,“好像出事了。”
安蔓睁开眼睛,好好的一件事,突然发生意外,总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秘书打了个电话,了解情况,几分钟后挂掉电话,转头解释,“江少爷,安小姐,不好意思,前面遇见暴乱,执法队把路封了,我们可能要耽搁一会儿。”
安蔓疑惑,“暴乱?”
秘书点了点头,温和解释,“前段时间海关有人走私枪械,被发现时,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流失了一些出去,所以最近到处都在戒严。”
安蔓费力回忆原著里的剧情,确实有这件事,不过是在剧情的后期,在德川组织的一次活动中。
在当时,女主和男主们的关系,因为慕玉泽这个神经病关系,已经闹得很僵。在他的努力下,女主来德川复仇的目标,彻底暴露。
她每个行为都被标上了,别有用心的标签,被所有人排挤,到最后险些被退学最后,勉强跟着参加了这次出行活动,结果就遇上了这场暴乱。
在混乱中,所有身份、地位、等级、隔阂,都烟消云散,女主巧设计谋,躲开暴乱,最后恢复了和大家的友情,并在他们的帮助下成功复仇。
秘书问,“江少爷,我们要等吗。”
江赫看了一眼腕表,淡声道,“下车,绕路走。”
安蔓了解过原著背景,知道一旦封路,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流程,如果留下来的,说不定要堵一整天。
明明这件事是意外,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理隐约有点不安。
秘书拿出口罩和帽子,递给安蔓,“安小姐,请带上这个。”
安蔓接过,刚想夸奖他准备周全,一转头,就发现江赫也戴上了。
秘书看着她疑惑的表情,笑道,“江少爷平时的出行,其实也并不安全。不光是江少爷,其他几位继承人,日常出行都是被人盯着的,不小心一点,很容易出意外。”
安蔓挑了挑眉,“那么多人想害他吗?”
秘书抿着嘴,笑了一下,像是她问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没有吗?”
安蔓回忆了一下,江赫好像生活的确实挺水深火热的,爹不爱娘不爱,就连江淮胜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都有他的车钥匙。
有了钥匙,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稀奇。这样想一想,江赫倒真像个身世凄惨的小白菜了。
安蔓想到江淮盛,猛然想到一件事,赶紧拉了拉江赫的手,瞪大了眼睛,“对了,江少爷,差点忘记跟你说了,我答应过江淮盛,要帮他求情的。”
江赫看了他一眼,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安蔓却无端感觉他的情绪恶劣下来,“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安蔓眨了眨眼,轻笑起来,拉着他的手,摇了摇,“江赫,江少爷,我才发现原来你这么善妒,连这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醋也吃。”
她振振有词的解释起来,“我可能和他有什么关系,他长得又不如你,也没你有钱,也没你聪明,我要找,肯定是找和你同档次的人,怎么看得上他呢?”
江赫嗯了一声,别过头,面无表情。
安蔓莫名感觉他的心情又好起来。
她弯着嘴角,轻轻牵着他的手,“他让我帮他求情,接不接受,是你的事。但是我觉得,他也算是我们的媒人,对不对。”
秘书在旁边咋舌,这位安小姐,任性的时候也是真任性,麻烦起来让人头疼,但是哄起人来,也是真有一套。一通话下来,江赫少爷一下子心情就好了。
五分钟后,秘书重新联系了一辆车,换了一条路,“请上车。”
安蔓和江赫都上了车,这次换了一条路,选了一条较为偏僻的小路,车辆较少,畅通无阻。
安蔓原本想这次总该安全了,懒洋洋的靠着江赫,闭目养神。可是心头的预感让她静不下来,总时不时睁开眼睛,观察路面。
看了一会,她发现不对劲了,路面上的车确实少,而且越来越少,旁边却始终有两辆黑车,紧紧跟随。
秘书也发现了,一脚油门将车飙上高速,“少爷,有人跟着。”
安蔓错愕,“是崔英朗吗?”
“不是。”江赫眼神冷漠,注视窗外,“是我爸的人。”
话音刚落,紧随右侧的一辆黑车,突然像失控了一样,不受控制地向旁边撞来!秘书紧打方向盘,猛踩油门,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它,另一辆小车却故伎重施,像是失了控一般,同样撞来!
砰!
四溅的火花中,小车再次险之又险地避开,紧跟着的两辆黑车反而自己撞上,发出巨响。
安蔓晕头转向,差点撞上玻璃,尖叫出声,“啊!”
她怎么会这么倒霉!跑个路而已,怎么还撞上了豪门恩怨现场,这样下去,还不如被崔英朗抓住呢,至少没有人身安全。
江赫表情十分冷淡,却抓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没事,很快就过去了。”
秘书也笑出了声,“没关系,事发突然,他们来不及安排什么人,这两个小喽啰,很容易甩掉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接下来也还是经过了一场追逐战,仿佛是电影里的情节,刺激万分。
安蔓只感觉头晕目眩,一路上磕磕碰碰,难受的不行,等终于甩掉了几个人时,她已经被摇晃的晕车,手指撑着门,“呕,等一下,等一下先别开,我想吐,呕……”
江赫搂着她,拍了拍安蔓的背,动作僵硬,表情冷漠,但是拍在她背上的动作十分轻柔,“……很快就好了。”
他转头说,“到前方休息区下车。”
秘书点头,一踩油门,到了休息区踩下刹车,然后下车看了一下车损,“状况还行,但是这辆车估计被江理事长安装了定位,不能用了。”
安
蔓一下车,就直奔垃圾桶,拍着胸口,忍不住一口吐出了早饭,欲哭无泪,她怎么那么倒霉,老是遇到这种事!明明跟她根本没有关系。
江赫跟了上来,沉默片刻,放轻声音,轻声安慰她,“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安蔓皱起眉头,呕吐的眼睛快泛起了泪花,难受的不行,声音有气无力,“那你要补偿我。”
江赫声音出乎意料的轻,能听得出来是刻意放软了声音,虽然仍然有几分僵硬,“你要什么。”
安蔓眼睛转了一圈,瞬间不难受了,拿纸擦了擦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开始诉苦,“唉,我这种苦命的小女孩,什么都好,就是父母去世的早,很没有安全感。”
江赫:“……你想要什么安全感。”
安蔓弯起嘴角,把纸巾放在手里,扔到垃圾桶,声音瞬间活跃起来,拉长了尾音,软绵绵撒娇,“比如说一些房子,车子啊,存款,这类的东西。”
江赫一听这话,就知道安蔓要狮子大开口。
他有些头疼,屈起手指,按了按太阳穴,面无表情,“具体呢。”
安蔓表情可怜,眼睛因为刚才的呕吐,带着点泪花,轻轻一眨,坠了下来,楚楚动人,“具体比如一些市中心的房子,全球限量版的超跑,七、八位数的存款之类的。”
江赫听笑了,这是敲诈的明明白白,抓住机会向他伸手呢,大捞一笔呢!
他额间轻跳,刚才的心软瞬间没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冷冷道,“可以。”
安蔓惊喜,“真的吗?”
江微面无表情,“我有个条件。”
“你说?”安蔓专注的看着他。
江赫冷声道,“和我结婚,不仅有这些条件,还能有江家的一半财产。”
安蔓震惊,“什么?”
系统惊叫:“不可以!”
安蔓抿着嘴,眼睛泪光闪闪,晶莹剔透,抱怨,“为什么不行!我好心动。”
系统大声念经,“我们是正经系统,这是正经攻略,要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不许搞那些歪风邪气!”
安蔓哼了一声,“这哪是什么歪风邪气,我就心动一下不行吗,这谁能抵抗得住诱惑!”
系统义正言辞,“不行就是不行,现在不行,等你攻略完,才能选!”
安蔓突然不说话了,闭上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表情还是那么漂亮,明媚的眼睛扑簌簌的,有些茫然。
江赫吩咐秘书,“你陪着安蔓小姐,我出去一趟。”
他不需要立刻得到回复。
安蔓重利,寡情,没心没肺。
想要留住她,只能用这样的手段。
江赫痛恨自己下贱,居然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自甘堕落。
他想让安蔓滚,但一开口,另一串话滑了出来,“你不用答复我,时间还长,可以慢慢考虑。”
江赫离开休息区,报了警,上报了今天的事故,联系公司,推迟了会议时间。
回到休息区,却发现秘书闭眼昏迷,歪倒在长椅上。
安蔓不见了.
安蔓睁开眼时,闻到了一阵清晰的皮革味,身体在晃动,喉咙发干,头晕目眩。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跑车后座上。
跑车平稳行驶在公路上,车内没有任何装扮,配饰简单无聊,不过喷了香水,味道清雅、素淡,混着木质的辛辣。
车载电台里,有人在怒气冲冲说话。
“韶景戈,你发什么疯!我看你是脑子有病,想和你弟弟一样给人做狗。我说过她是我的!”
“哥,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听到留言记得回我电话。”
滴——
韶景戈按了静音,看向后视镜,轻轻一笑,“你醒了。”
第80章 第80章无辜
80.
崔家。
韶景荻坐在沙发上,再次给兄长打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再打,显示关机。
他揉了揉头顶,继续留言,
“哥,安蔓小姐醒了吗?”
“听到留言一定要联系我。”
“你不要冲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有事好商量。”
崔英朗端着水杯,坐在一边。
他最近状态十分糟糕,黑眼圈,红血丝,脸色憔悴,瞳孔带着几分阴戾,闻言,嗤笑一声,“有意思。”
韶景荻顿时有点尴尬。
生日会那天两个人一顿互殴,他多少存着一点明争暗斗的心思,结果谁也没讨着好,伤药还没上完,他就接到消息。安蔓跑了。
她惹完事,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跑了。饶是韶景荻也忍不住牙痒痒。
他们找人的时候,也隐隐较劲,都知道先找到的人,肯定拥有更多的主动权。一方面找,一方面还要防着彼此。
韶景荻其实早就找到了安蔓的位置,只是江赫看得紧,一直没找到下手机会。直到今天,终于趁机把人带出来了。
——结果一直兴趣乏乏,表现平平的韶景戈,突然反水,把人带走了!
崔英朗似笑非笑,表情平静得有些吓人,深金色的瞳孔仿佛酝酿风暴,“你们这对兄弟,真有意思。”
韶景荻卷发柔软,笑眼弯弯,灰瞳宁静,仿佛没有听出他的嘲讽,“谢谢崔少夸奖。”
崔英朗无动于衷地看他一眼,眼中的红血丝更深了,他最近脾气不好,心情烦躁,睡眠差,控制不住情绪。
他站起来,差点一脚踹翻沙发,没一个好消息!抬眼时,透过落地窗,看到楼下的崔元戴的几个私生子,穿着新制服走进来。
制服有点眼熟,像是崔英朗批量定制的个人款,袖口有金线刺绣。他最近不在,一个两个都敢登堂入室了。
崔英朗往嘴里扔了一块水果糖,咧开白齿,坚硬的牙齿咬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我出去一下。”
韶景荻让人调取路边监控:“好。”
两人出乎意料的平静,倒是没动手。
安蔓没在这,打不起来。
打起来没意思,当务之急是把人找到。
韶景荻调取监控,发现兄长十分谨慎,该避开的地方都避开了。
视频影像从离开休息区没多久,就断掉了,后面大概是换车了。
楼下突然传来几声惊慌尖叫,男女都有,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中,交杂了几声求饶惨叫。
韶景荻皱了皱眉毛,调取定位,不出所料,兄长把他身上的定位也关了。
线索在这里断了。
手机突然响了,韶景荻拿起一看,来电显示[江赫]。他接通了,扑面而来的是尖锐的质问,“你们把她带走了?”
韶景荻心情不好,松了松领口,轻笑,“什么意思,我没听懂啊。”
江赫却仿佛笃定他们是罪魁祸首,语气冰冷之极,“你知道她生病了吗?”
韶景荻有些发愣,没反应过来,嘴角还是带着习惯性的微笑,死不承认,“你说的是校花小姐吗,我可没带走她,跟我无关。”
江赫冷笑一声,也不装了,声音一字一句,“她生病了,是重病!在我这里时一直不肯去医院,我本来想趁这次机会,让她再做一个全面检查。”
“报告发给你了,你自己看吧。”
韶景荻一挑眉,打开他发过来的报告,逐一看下来,脸色渐渐阴沉,“……这是真的?”
“她在哪。”江赫问。
韶景荻原本并不担心,他和韶景戈,一母同胎,自小双生,一切都是一致的。
他不会害对方,韶景戈也不会害他,安蔓在对方手里,他虽然不高兴,但还能接受。
现在他的语气不再自信,还有点茫然,“我不知道,我哥把她带走了。他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关了。”.
跑车行驶在公路上,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
韶景戈在开车,头也没回,“车上有水,自己喝。”
安蔓有点头痛,被发现后索性不装了,坐起来,伸出纤细的食指,轻轻按压太阳穴,头眩眼花。
她还没搞清现状,确实有点渴,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突然反应过来。
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她口渴,秘书去服务区买了两瓶水,一人一瓶。喝完后感觉有点困,然后就睡着了。
安蔓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捏着水瓶,怒道,“你们在水里下了药,然后把我迷晕了绑架?”
“你是不是有病,脑子有问题就去看医生啊!”
韶景戈在开车,并不生气,轻笑,“反应还挺快的。”
安蔓生气,想也没想地把手里的瓶子扔出去,“你有病啊!”
手中矿泉水瓶横飞出去,哐当一声砸到了车顶,掉到韶景戈头上,里面250毫升的水全泼了出来!
哗啦。
韶景戈的头发,脸颊,衣领全部湿透了,睫毛湿漉漉的
粘在一起,碎玉似的水珠滚落在鼻尖、下颚、唇角。
他白皙隽秀的脸也湿透了,漆黑湿润的头发贴在侧脸,那种养尊处优、金尊玉贵的大少爷,落汤鸡一样,形象全无。
小车歪了一下,差点飞出跑道!
韶景戈把住方向盘,眼神有一瞬间变狠,他在开车,不方便擦脸,只能就着这个姿态,吸了一口气,语气优雅,“安蔓小姐,小心一点。”
安蔓有点心虚,随即又理直气壮,她怎么知道自己扔的那么准。
而且这又不是她的错!
“你为什么要绑架我,你要带我,去找崔英朗吗?我手机呢,还给我,快让我下车,不然我报警了!”
韶景戈语气闲适:“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在哪,但我能确定,你不得不暂时跟着我了。”
安蔓吸取教训,公路上攻击驾驶员,非常危险,搞不好一车两命。
她左顾右盼,试图确定这是哪,顺便寻找趁手的工具。
找了一会,突然发现这辆车有点眼熟。
——是狂欢日结束那天,韶景戈开的车。
当时他装成弟弟骗她。
两个人还在车上磨、蹭、吃奶。
安蔓想起这件事,脑子更清醒了,那种回忆对现状毫无改善,反而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我记得我没和你做对过啊。”
吃奶的事,算什么作对!
顶多假装把他当成韶景荻,踩踏、玩弄了一番。
韶景戈身上还在滴水,表情已经平静许多,语气依旧斯文,彬彬有礼,“安蔓小姐,我们确实没仇。不过你和我弟弟之间,就不一定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弟弟从小身体不好,动辄住院,好几次差点没挺过来,我们全家都很珍惜他、爱护他,希望他快乐。”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略略斟酌,继续说下去,“我向他承诺过,如果你们的事过分了,我会出手。而现在,我认为你现在对他的影响,弊大于利,有必要将你们分开,冷静冷静。”
安蔓听明白了,韶景戈这个弟控,认为她即将伤害到——或者已经伤害到他脆弱的弟弟。
所以他要把她带走,消灭她这种不利因素。
安蔓忽然有点心虚,又有点生气,虽然她勾引韶景荻、掐他、玩他、利用他、让他赤壁,还导致他被崔英朗按进泳池殴打。
但那是韶景荻心甘情愿的啊!怎么能怪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