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凶一点。”她向后退了一步,双手环抱,下巴微抬,抿直的唇线分明是没笑的却也像在笑,细长眼尾压低向下。
仰视的姿态,俯视的气压。
“像这样。”语调不自觉上扬。
盛气凌人的模样和初初见面时的伯爵红茶形象完美吻合。
只是换上清凉的睡裙,便多了点旖旎的亲密。
看着柳慧善一副虚心学习的模样,书窈没装一秒就破功。
双手下滑着掐在自己腰间,朝她鼓了鼓脸:“反正你记住不要太好说话啦。”
说着,说着,书窈已经往旁边滑了一大截。
就在她快要溜走的时候,被柳慧善抓住了手腕。
柳慧善眼睫低垂,指尖点在书窈手腕内侧的红痕,抬眼问她:“这是什么。”
柳慧善长得一副很纯的小白花模样,眸光纯洁,低压的眉睫透着淡淡的疑惑,望向她时,书窈心中生出了一阵把好孩子带坏的心虚。
她急忙捂住这片痕迹,哪知是拆东墙补西墙,露出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是过敏。”
滑出的几步在她说话间移回,书窈甚至还主送把自己湿漉的、滴着水珠的头发递到了柳慧善手边。
这是她心虚时惯用的伎俩。
吹风机鼓动的前一秒,书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过敏抓过就会变成这样。”
她越说越顺手,张口就来。
鬼扯,简直就是书窈的舒适区。
“但是我没找出过敏源。又不想去医院,只好自己随便弄弄。”
细白指尖勾着湿漉漉的发尾绕了一圈,抬眼时,将那眼也染上了委屈的水色。
怕被看出什么端倪,书窈全程都没敢看柳慧善的眼睛,刚好错过她痴缠交织的眼神。
平润的眼,无论是镜里还是境外,都在注视着书窈。
她遮住喉结凸起的地方,吞咽动作谨慎。眼皮眨动的频率很慢,像是一直没闭合。
换算成动物界的言语,书窈此刻怕是已经被柳慧善拆骨入腹。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让皮下黏连的血液重归冰冷,不再因某个人的举动而有所反应。
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将其他声音都掩盖。
柳慧善点点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但想到柳慧善的人设。书窈觉得应该是糊弄过去了的。只希望等以后,柳慧善真的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后,不要骂她呜呜,她真的只是不忍心带坏小干净女主。
本以为这样,这事就算翻篇了。
以至于当柳慧善真的带着一小盒膏药走过来的时候,书窈微微瞪大了眼睛,眼底的惊愕大过于惊喜。
“刚好,我家里有药。帮你擦擦可以吗?”
被睡裤包裹的膝盖压在书窈腿侧,床榻往下凹陷一小块。
柳慧善俯身向下,
清瘦匀称的指骨轻一用力,捏住了书窈的脚踝。
浅色瞳仁在玻璃灯的晕染下,也别有一股清淡的韵味。
书窈:“……”过敏的药膏真的可以擦吻痕吗?但是不擦的话,不就是在告诉柳慧善,她刚刚是在骗人吗?
完蛋,这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贝齿轻咬下唇留下浅白的齿痕,书窈捏了捏搭在腰间的薄被,纠结死了。
柳慧善:“这个药的范围很广,跌打后的淤青,用力吮吸留下的痕迹、过敏反应。都可以用。”
真的有这么全能的药吗?
书窈有点迟疑。
当然没有,柳慧善诓她的。
这只是普通的消痕药。
但是女主怎么会骗人呢?
话都说到这了,书窈决定不辜负柳慧善的好心,让她帮忙涂涂算了。
“那好叭。”
“窈窈。把被子掀开,往前面挪一下。”
“对,就是这样。”
“……”
书窈很快按柳慧善的要求坐好了。
臀后部位的床榻轻微下陷,书窈意识到了点不对劲,但不多,她慢吞吞抬眼。
这才注意到床中央正对着一张巨大的落地镜。将她白净面孔照得清晰。
书窈的骨架偏小,即使是坐在前面也没见将柳慧善挡住多少。
骨贴着骨,她们的距离似乎有些过于亲密。
书窈不解:“这样擦药会更方便吗?”
当然不是。
这样只是为了更好地观察。
柳慧善当然不能这样说。
她揉揉书窈紧绷的肩颈:“只是为了更好地观察淤痕,看看能不能找出过敏源。”
书窈这下算是又温习了一下什么叫自己挖坑自己跳。
无论是从远处看还是从近处看,都不像是和适合上药的姿势,反而更像是一个带着某种私心的拥抱或者是其他。
如果做这个动作的人换成姜尚宥或者尹智灿、万俟濯,无论是谁她都能反应过来,不过是时间的长短问题。
而这个人是柳慧善。
书窈没再纠结,只能将此归结于女孩子之前的亲密。
老实说,她和万俟枝并不经常住在一起,真要论身体接触柳慧善可比万俟枝亲密多了。
似乎是怕书窈不信,柳慧善接着又解释了一句。
“来格伦尼前,我当过一段时间的学徒。”
书窈嗷了一小声。
心里不禁开始唾弃自己,果然还是她的心太脏了呜呜。
女主怎么可能对她有想法。
怎么也该是对男主叭?总不能她抢了几个剧情,女主就真的爱上她啦?那要主角光环有什么用。
书窈敛下心尖的各种思绪,低着头,任由柳慧善纤柔的掌心并住膝盖,将她并拢的细腿往外分开。
白墙镜面,映出她柔腻腿侧密密的吻痕。书窈捂了捂脸,之前还没感觉,真这样看,有点子莫名的羞耻是怎么回事。
至于柳慧善家里怎么会有一看就不便宜的镜子,书窈根本是想不起来疑惑的。不然她早该发现柳慧善的不对劲。
热意在瞬间升腾,潮红顺着纤瘦锁骨往上蔓延。
放下手的瞬间,她酡红似水蜜桃的面颊便被清晰地投映在镜面。
书窈只能看见柳慧善指尖点在吻痕上,
至于问了什么,说了什么。
她一律无法回答。
睡裙被书窈手松撩起,指尖不觉间已经按在了白色真丝边缘。
“……这里也有吗?”
睡裙被放下,滑腻的衣料顺着柳慧善的手腕往下,刚好将她的手与腿侧的吻痕盖住。
书窈隔着睡裙抓住了柳慧善的手腕,支支吾吾摇头:“没有了。”
像是生怕柳慧善真的还要看,她握得很紧。
好在柳慧善并没有这
个打算,看完了腿侧后,便让书窈卷着睡裙看看后背。
被柳慧善搞得脸热实在是不太有面,书窈在此刻被激起了一种莫名的胜负欲,决定要狠狠让柳慧善也脸热一回。
思及上一次柳慧善反应很大是因为……
像是想起了什么,书窈跪坐着转身,挺起腰腹,指了指前面,然后将手指竖起,做了个掀起来的动作。
“这里不用看吗?”
贵族千金细腿跪坐在她腿侧,单手撑着向前,没什么距离,温度便也直直传了过来。
她歪了头,眼神软润,睡裙微微滑下来点,露出奶白的肤,活像在诱人犯罪的小魅魔。
结果因为忽略了自己的体力,单手没撑多久,就一头撞了上去。
还是上次那个地方,真是完了。
她这下真是害怕柳慧善以为自己在嘲讽她,上次明明还没被原谅。这下又是罪加一等。
书窈呜咽着没敢抬头,恍惚间,手心好像摸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带着点温热之上的灼意。
她迷迷糊糊向后仰脸,问柳慧善:“我刚刚碰到了什么?”
柳慧善面不改色:“是枕头。”
这样吗?
那等会结束可以问问柳慧善家的枕头是在哪买的,她也买一个回去,冬天就不用开暖气了。
书窈如是想着。
第47章 第四十七天气与泣/柳慧善
从上次就可以看出来了,柳慧善对一换一的补偿不是很感兴趣。
书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猛地抓住柳慧善的手腕,轻覆在白软之上。吊带裙内部是空的,肌肤与肌肤之间只隔着单薄的衣料。
她在柳慧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一个很赖皮的方式结束了战斗。
“现在我们扯平了。”书窈伸手在柳慧善面前晃了晃。
少女眉眼昳丽,杏眼都变成了笑眼,狡黠的弧度,好似都被弯在了头顶,变成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呜呜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又转了回去,恢复先前的姿势,坐在柳慧善双腿之间的位置。
书窈压低腰身向前,粉色长发随她的动作往两边散去,睡裙紧绷而贴身。似乎能看到脊椎的曲线。
往上是桃色暗沉的粉以及细嫩的、微微凸起的颈骨。
书窈气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看,我也没计较和你一起衬腿短呀。”她将手撑在柳慧善的一边膝盖上晃了晃,“所以,小善,你可以原谅我吗?”
书窈其实不算矮,上次量身高的时候还是成年前,差不多有一米六五。现在肯定是长高了的。既然能被称为格伦尼明珠,那自然是骨相与身材比例都十分完美。
只是每次和她站一起的都是诸如裴书漾、姜尚宥之辈,所以使人并不能直观感受到她的身高。
衬腿短当然是胡话,她对自己的比例还是十分满意的。身高在那里,如果她真保持着原有的正常身高,再拼一个柳慧善的腿,那才真是完蛋。
这种情况,书窈本以为直到柳慧善这个女主的出现会有所好转。毕竟就她纵览各类言情小说的经验来看,这类女主的身高普遍都在一五五到一六五之间。
没想到整个主角天团,她就只比万俟濯高,这还是因为,万俟濯坐着轮椅。
这个姿势不好扭头,书窈又伸手往后想拉柳慧善的手,却被她反捉住,干净指节慢慢滑进柔软的手心,将缝隙都填满。
书窈当这是柳慧善和她和好的标准,细指稍微用力拢得更紧了。
“窈窈。”是柳慧善在叫她,“趴在枕头上可以吗?”
“啊?”书窈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蛄蛹着身子,乖乖趴在了柳慧善递过来的枕头上。
睡裙被掀起来一点点,柳慧善指尖沾着药膏,冰凉凉的感觉让书窈小小瑟缩了一下。
“是疼吗?”
“不疼,就是有点冰。”
柳慧善的力度很很舒服,让书窈有种顺带体验了一下按摩的感觉。困意席卷大脑,薄薄的眼皮一张一合,直至再也无力撑起。
听着书窈平稳的呼吸声,身后柳慧善的眼神忽然变得晦涩起来,动作却依旧轻柔。
前面、后面都擦过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了。
柳慧善将书窈平放在床榻之间。
捏着她纤细的踝骨分开、往上。将床单都变得褶皱。
少女腿软得没有力气,轻飘飘的,在柳慧善松开手后,便不住往两边倒。
学过舞蹈的身体很柔软,即使是这个看起来十分别扭的姿势,也没有让书窈感到不适惊醒。
睡裙被掀起一点,似乎感受到了点凉意,书窈支着手臂便要翻身。
殊不知这样只是更加方便了柳慧善褪下柔软真丝的动作。
柳慧善呼吸开始紊乱,指节拨开、探进唇瓣、捻着银丝。看她睡颜恬静。唇瓣随呼吸轻微起伏。
瞳色翻涌,浅色瞳孔都变得幽深,像是晕开了一层浅淡的水墨。
最终汇成窈窈的字样。
这一次,腿弯被强制固定。
无论是并拢还是分开都无法如墙边草一般两边倒。
唇周很干净,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天生。没有一点多余的杂质。
花瓣唇先前似乎吃得很饱,又像是被人追着亲了很久,涨红染着水色。看起来还未完全消肿,随呼吸上下翕合着,透明口液被无意识推出于唇瓣之外。
“……”
柳慧善下床净手,去找消肿的药膏。
书窈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睡颜恬静。只贵族千金实在娇气,明明也固定不过多久,只捏了一下就在她柔腻的腿弯留下了樱粉红痕。
柳慧善索性将袖子直接褪下,搭在腿侧,再往后是书窈自认为的“马甲线条。
轻微俯身,用指尖描募她的五官。
沾着膏药的手慢慢往前。
在唇瓣周围打转,细细抵磨着将每一处都涂上透明的药膏。
药效很快被吸收、见效也很快。
少女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紧闭的睫不甚明显地小幅度抖动,像是下一秒就能睁开。
柳慧善喟叹着,将另一只手覆了上去,感受睫毛在掌心颤抖的触觉。
书窈双手慢慢并在一起,柔软的掌心摩挲着向下,突然抓住了柳慧善正在给她涂药的腕。
书窈现在的感觉都点类似于鬼压床,意识有点清醒又不太清晰的样子。眼皮像是被黏上了一层胶水,怎么也睁不开眼。
但不正常的生理反应,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最近涩得太过,连晚上都忍不住做梦。
她看不清主人公的脸,带着点精密计算后的动作有种机器的生疏感,不像她所熟悉的任何一人。
手指始终只是停在表层,连幼嫩的唇珠也不舍得碰一下。
书窈轻抿花瓣唇,模模糊糊间,似乎是在说,“好渴……”
松松抓在人腕间的手一个用力。
指骨包裹着一层湿滑的膏药,吞了进去。
干净的指骨在口腔内外涂抹,书窈闭着眼开始慢慢抽气。
在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药膏时,手指又动了。
药膏并不止渴。
书窈又开始小声哼唧。并不配合。
一点一点,在等柳慧善递水。
很像讨要奖赏的小孩。
唇瓣翕合着讨亲。
过了很久,似乎又没过很久。
纤白脚背在某一瞬绷直。
似乎是踢到人了。
梦中坐过山车的刺激太过,小腹好像被人用掌心按着下压,她也被按在座椅上,眼睁睁从最高点下坠,无法动弹。
贴合着睡衣没什么厚度的衣料。因惊惧被湿汗浸透。
眼睫颤动,好像下一秒就要醒来。
梦中的下坠感过于真实,残留的自我意识迫使腰身往上将垫着的枕头都挤走。
蝴蝶骨振翅般颤抖,脸颊埋进枕头里,书窈全身都好似歇了力,直直地躺下。
只是亲吻带来的就已经足够抵御噩梦的下坠感,
那些
半透明的药膏在柳慧善的掌心,全都化开成了药水,
细碎的、慢调的。
书窈抿抿唇,终于喝到了柳慧善递过来的水。
拇指擦去唇边的水色,有种花瓣都被碾碎,零落成泥的别样美感。
带着粘稠药膏的泥。
气最终都变成了泣。
睡梦里,亲吻手指时,搅动的水声,说不出是哪里哭得更厉害。
隐约间,海盐味四散处,潮红脸颊好像被人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书窈第二天醒来时,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眼睛悄咪咪睁开了一条缝。
柳慧善不在。
她慢吞吞将被子掀开。
没看到预料中的水色,书窈松了一口气。
本来就是借住一晚,要是因为晚上做梦还把人床单弄湿了,她就真的没脸再见柳慧善了。
想到晚上要去找姜尚宥。
书窈跪坐起身,蛄蛹着离床边的镜子更近了些。
她将睡裙的肩带往下滑了点。
没有。
书窈眼神放光,微微张大了唇瓣,惊奇明显。
稍微侧过身。
没有。
掀起一点,看向腿侧。
只有带着肉感的白腻。
也不知道柳慧善昨天晚上给她抹的是什么药膏,吻痕居然都奇迹般地消失了。
呜呜要是早有这个东西就好了。
这样哪还有今天早上那么多事。女主真的是个贴心又善良的小天使。
等下,她一定要抱着柳慧善大亲特亲。不仅不辞辛苦帮她擦药,还帮她洗衣服。
她宣布,小善和裴书漾都是她的天下第二好。至于第一好,自然是磨人万俟枝啦。
视线突然触及到裙下的白,
书窈顿了顿。
有些迟缓地思考,
她昨天穿得是这个带蝴蝶结的绑带内裤吗?她怎么不记得昨天洗完澡后有系什么。
书窈下意识看向阳台挂衣服的地方。
被她换下的另一件贴身衣物随着柳慧善的衬衫一起挂在阳台。被风吹得有些飘摇。
她过来只带了一件换洗,昨天换下的在阳台,那另一件就只能在自己身上了。
但是书窈又分明记得自己带的不是绑带款的。
好烦,脑子要炸开了。
就在这时,柳惠善拿着她的衣服走了进来。十分自然地给书窈换衣服,整个过程,书窈都只是重复简单的抬手抬腿动作。
细眉微皱,精致的小脸都拧成皱巴巴的一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终于,系上了最后一颗扣子。
书窈也终于憋不住了,准备问问柳慧善知不知道。
“那个…小善。”书窈捏着柳慧善袖口的指尖微微用力。
话到嘴边有点难以启齿。
但是让她自己埋在心里更难受。
书窈憋了一口气,快速说完。
“你昨天给我擦药时,有没有看清那个是什么样的?”
“那个?”柳慧善垂眼给她理衣领的动作稍有停顿,带着点水珠的凉径直与她细嫩的颈接触。
书窈有点苦恼,看柳慧善的反应似乎没有get到她的意思。
她扶着柳慧善的手臂快速起身,在她耳边吐出两个字。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做完就找柳慧善
柳慧善似乎愣了一下:“没有。”清柔声线里也染上了和书窈同款的苦恼。
书窈只好作罢。甚至还因着柳慧善言语中的苦恼浅生出了一种愧疚感。
呜呜,她可能真的是因为昨晚那个梦太敏感了也说不定。
她晃了晃脑袋,“算啦,小善。可能是我睡迷糊了叭。”
她慢吞吞直起身子,随着柳慧善弯腰的动作,将手挂在了她的颈脖上,心安理得由柳慧善抱她去洗漱、吃早饭。
书窈全程都在思考今天的计划。外界的周围好像被她自动按下了屏蔽键。自然也就没注意到柳慧善枯叶凋零般漂浮、依缠的视线。
当然不是书窈睡迷糊了。
她记得并没错。
书窈昨天穿的并不是这款。
她现在穿的是几天前留在医务室的那条。
也是万俟濯未遂,被柳慧善截胡的那条。
昨天那条,在她褪下时就已经湿得不成样子了。
柳慧善低眸,遮住眼底沼泽般混浊的神色,指骨之间似乎还停留着被银丝包裹的触觉,以及柔嫩紧缩的吸附力。
若是换成另一物,依附在身下的又该是什么光景。
若是书窈今天有心,趁着柳慧善做早餐的间隙到处转转,说不定会在某个房间的阳台找到昨晚穿在她身上的那条。
但是,她没有。
她现在正忙着万俟濯发消息。
“对了,小善。”出门的时候,像是想起什么,书窈突然扯了扯柳慧善的袖子,“你昨晚给我用的是什么药膏呀?我今天早上起来发现身上过敏的痕迹居然全都消失了,好神奇。”
柳慧善弯腰,将白口罩挂在她耳后,只露出双乖润的眼。
“没有品牌,是我自己做的。吸收手法有点特殊。”
“哇!”书窈长睫扑簌着鼓掌,“小善,你好厉害!!”
心里的小九九盘算地噼里啪啦。
如果这样的话,她每次是不是就可以无缝穿梭。做完就找柳慧善,还不用担心翻车。
无痕真是个好东西。
珊瑚色的眼珠咕噜个不停,书窈蹭着柳慧善的胳膊靠了过来,“那我下次过敏了还可以找你吗?”
娇滴滴的声线和这个人一样,裹着蜜糖般的软,撒娇对于贵族千金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
柳慧善:“可以。”
刚开机的系统:“……”
窈窈崽,你才是拿了傻白甜剧本的女主吧?
*
今天是书窈脑震荡休息的第四天。
她是不用上课,但是柳慧善今天满课。
书窈就跟万俟濯约了个下午放学的时间。地点在他的工作室。
柳慧善上课她就窝在姜尚宥的会长办公室。
姜尚宥今天没来学校。
本着秘书原则,书窈简单收拾了一下他的桌子。
说着收拾,其实就是在胡乱翻看,给自己找乐子。
姜尚宥的桌子很整洁,摆件也很少,和这个人一样带着种古板的年纪感。
书窈竟然在抽屉里看到了枸杞、金银花等瓶瓶罐罐。
书窈晃了晃枸杞罐:“……”
联及桌上那个保温杯,书窈不难想他杯子里每次泡的都是些什么。
本着尝鲜的想法,找到姜尚宥给自己留的杯子,书窈抓了一大把,试图体验一下姜尚宥的生活。
再看桌上的笔记,
不是医学专用术语就是他开的那个什么古语言文学。
书窈没一会就失去了兴趣。想到过段时间的考试以及这段一直被任务推着走的日子,她决定做张卷子放松一下。
于是,书窈摸出手机给姜尚宥发了条消息。
[书书窈:哥哥哥哥,你这里有模拟考的资料吗?]
姜尚宥信息过了一会弹出来。
[JSY:书架下面的抽屉有标签分类,你可以找找。]
[书书窈:好嘟。]
指尖一滑,她找了个小猫亲亲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JSY:冰箱有饮料和奶酪。零食在书桌右下的抽屉里。忌多吃、在床上吃。]
[书书窈:知道啦,知道啦。]
赶在姜尚宥发条消息前,书窈结束了对话。赶忙给他发了个晚点见的表情包。
就当是犒劳勤奋学习的自己了,书窈
先是在桌子上摆了一圈吃的,然后才慢吞吞起身去找学习资料。
至于什么枸杞茶早被书窈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书窈先找了找数学卷子,从后往前写。写一道大题奖励自己消灭一个零食。
中午是万俟枝过来给她送的饭,两人凑在一起,主打一个狗狗祟祟,快乐翻倍。
就着姜尚宥的办公室蛐蛐了一番。
“姜会长这办公室装修地还挺有他个人风格的哈。这么沉暗单调的色彩搭配……”
“还有那个钟摆,我记得是上世纪王储宫廷御用。你别说,他还真会享受。”
万俟枝最近有点上火,整个人都喊干燥燥的。没说几句就有些口渴。
书窈顺手将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
万俟枝接过就着书窈的杯子喝了口水。她也没细看,只觉得这水的味道有些古怪。
结果,刚喝完不到一分钟,万俟枝就开始流鼻血。
书窈:“!”怎么回事!
万俟枝纤细的指尖往前捏住鼻翼两侧止血,轻轻开口:“你这里面放了什么?”还以为是太口渴出现了幻觉,没想到水真的不对。
反应过来的书窈拉着万俟枝就往独立卫生间跑。
书窈语气心虚又无辜:“我就是加了点枸杞呀。姜尚宥平常泡着喝的那种。”该不会姜尚宥那些东西真的有问题,其实已经放了很久,过期了叭?
那还真是倒霉,没让姜尚宥喝上,反而让她们俩整上了。
书窈小时候气性挺大的,火性也大。一到换季就爱流鼻血。每次都会哭着弄裴书漾一身。边哭边发脾气,裴书漾总是不厌其烦地哄她,先帮她处理。
裴书漾情绪稳定地像是一条平直的曲线,好似永远不会找到高峰的波动。
虽然长大后,这种情况就很少出现了。但是这些基本措施,书窈还是知道的。
她让万俟枝前倾着低头,将毛巾打湿敷在万俟枝额头。
镜子里,她们俩校服都沾上了星点的血迹,碎发凌乱,到处飘,如出一辙的狼狈。
忽的,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接着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上一次,两人一起这么狼狈,书窈现在想起来,总觉得久远得已经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万俟枝是书窈的第一个朋友。无论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
书窈有时候真的觉得,她们俩能成为朋友不是没有道理的。
贵族舞会上,别的小朋友都被父母簇拥着在前厅攀谈、交际。就她们两个一溜烟就跑了,躲后厅里斗蛐蛐、捉蚂蚁。
对于穿书前的记忆,书窈其实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了,但自己总归应该是孤独的、不太开心的。
潜意识里,总有个想法在排斥她回去,每当这时,脑海中便会有另一个小人跳出来说,你必须得回去。你得活着,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笑了一会,
书窈觉得万俟枝好像要把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笑出来了,连忙轻轻用湿毛巾拍打她的鼻梁骨。
“枝枝,枝枝。别笑了。”
万俟枝血止住后,书窈从姜尚宥隔间找了两件自己的校服,一人一件,重新换上。
脏校服折叠好放在柜子上,等下会有人拿去清洗。
她们俩身高类似,身材相仿,即使是量身的制服,穿着区别也不是很大。
万俟枝指着保温杯的杯口,迟缓扭头看向书窈,她抓了抓深栗色卷发,浅蓝色的眸子有过一瞬间崩溃:“…窈窈,你抓了一把枸杞泡着喝?”
清脆的声音因为不可置信拔高了不少,听起来有点尖细,尾音听起来有点炸。
书窈点了下头,小心翼翼开口:“有什么不对吗?”
万俟枝:“……”
枸杞虽然是个好东西,但一般人泡茶都是泡几颗的吧?谁像书窈一抓就是一把,这样泡着喝,她不上火谁上火?
“一般来说,是只用放几颗的。”
书窈垫着脚,往里瞥了一眼。
一、二、三、四……完了根本数不清。
书窈不爱喝这个,之前也没尝试过。
这确实属于她的知识盲区了,没想到这心血来潮第一次,就直接给万俟枝整流鼻血了。
书窈捏捏万俟枝的胳膊,晃了晃。漂亮的杏眼微微瞪圆。
鼓了下左脸,可怜巴巴地瞧着她:“枝枝,对不起嘛。”
万俟枝叹了口气,戳了下她鼓起的颊。
“没关系。这次还要是我喝了,万一换成我哥就完了。”就万俟濯那个凝血障碍,他不得流成干尸。
书窈没说话。
书桌上还摆着她上午的习题。
书窈开始诚挚地邀请万俟枝和她一起学习。万俟枝摆摆手,提着包就走。
门口的桌子上还放着弄脏的校服,书窈将自己的那件抽回,想到晚上要找姜尚宥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恶搞主意。
她定了个闹钟,先是午睡了一小会,又爬起来复习。
一天就这样消磨过去了。虽然是边玩边学,书窈效率依旧高得可怕,几门主科差不多都复习完了,不会的地方很少,她做了个标记,准备晚上找姜尚宥的时,让他教一下。
没想到,教着教着,居然是她先动了歪心思。
第49章 第四十九天可以*我吗/姜尚宥
窗外雨点淅沥,下个不停。雨水打在透明玻璃上,最终汇成股股水痕下滑。
书窈被吵得莫名有点心烦,索性捂住耳朵,盯着那只被姜尚宥握在指尖的中性笔,莫名出了神。
首都的天气总是莫名其妙的,书窈从万俟濯那里回来的中途突然噼里啪啦下了场暴风雨。
上次去柳慧善家,书窈没走几步就打了个车。
这次好不容易心血来潮准备跟柳慧善一起体验一下公交地铁,却在等公交的中途被淋了个透心凉。
一天的坏心情从万俟濯开始。
书窈沉默着,把万俟濯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这又不得不使她想到和万俟濯实在算不得愉快的交流。
几个小时前,首都近郊,独栋别墅。
书窈牵着柳慧善,装模作样敲了几下画室门后直接推开。
“说好的工作室,怎么又变成了这里?”
早上的时候,书窈分明跟他约的是校内工作室,却在放学后被万俟濯临时爽约更改了地点。
偏生任务进度在即,书窈拿他没什么办法。
“有东西忘拿了。”万俟濯弦纸磨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书窈听不出什么情绪。
画室很杂,无论是东西的摆放还是装修,地上碎纸、碎屑遍布,让人完全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墙壁上大片的画框都被黑布遮住,看不清画作。
窗帘紧闭,整个装修风格都只有沉闷的黑灰两色,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书窈珊瑚色地眼珠缓慢转动,看了好久才在一堆杂乱的画架里,找到了万俟濯的身影。
“身后是你说的那个朋友吗?”万俟濯精致的眉骨都被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姐姐?”
书窈轻哼一声,没回他,握着柳慧善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自顾自发问:“现在可以开始吗?”
“可以。”万俟濯说,“能让你朋友帮忙去隔壁房间拿一盒颜料吗?”
书窈抿抿唇,有点摸不清万俟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扬了扬眉:“那我和她一起去,你等着。”
扑通,
轮椅撞倒了什么东西。
书窈只听得一声闷哼。
来自万俟濯。
书窈:“!”不能还跟她玩诈死、自杀那套吧?
书窈想了下,决定自己去进去看看万俟濯到底要干什么,危险全都来自万俟濯,柳慧善独自去拿个颜料应该没什么问题。
“小善,我去看看他怎么了。你一个人去拿颜料可以吗?”
柳慧善嗯了一声,松开她的手。
书窈狐疑着慢吞吞走进,脚边猛的被绊了一下,黑色幕布一层连着一层落下,系统任务提示音与她生理性的反胃一同传来。
好恶心,好恶心。
【叮咚!主线任务进度13%→23%】
【窈窈崽,还请继续努力呀!】
书窈打开门,也没空管身后的万俟濯了,拉着柳慧善就跑。
本想着乘坐普通交通工具慢慢回去,路上散散心,却被暴风雨背刺。
唰一下淋在身上,跟被万俟濯下了刀子一样,书窈给柳慧善打了车,让她先回去。
刚刚那幕一直在她脑海里重复闪现,挥之不去。
书包里,是一些复习资料和一件沾了点血的衬衣。早在暴风雨急至的间隙被她放到头顶,湿得和她衣服一样,都可以拧出水来。
不远处,是撑伞走进的姜尚宥。
他一身西装笔挺。带着种淡漠的从容。这番模样与学校里温和的表象大
相径庭。
皮鞋踩在雨滴上,也像是踏着鼓点,踩在了什么别的东西上。
路灯下的一点光晕将他逐渐逼近的身形勾勒。
周围人都散着,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他步子迈得很大,走得也快。
书窈只是眨了几下眼的瞬间,他就已经撑伞走近,黑色的伞倾斜向她。
书窈肩上一沉,
是他的外套。
像之前被反锁在美术室一样。
没空去思考姜尚宥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又是被他撞到了这副狼狈的样子。
贵族千金蛮不讲理的语气里带着点点哭腔,“…你怎么才来?”她都被淋成落汤鸡了,一点都不好看。
用傲慢掩饰委屈的手段实在算不得高明。
姜尚宥轻揉着晕开她眼角的泪,将伞递到她手边,与其平视。
“很漂亮。眼眶红红的,像你之前养的那只兔皇后。”
书窈没去接伞,反而勾住了姜尚宥的领带,鞋尖牵连着雨水,踩在他的鞋子上,她勾着他的领带迫使姜尚宥低头。
以一个十分主动的姿势,咬住了姜尚宥的下唇。
雪松与玫瑰交融,都融化在两人紧紧贴合着的唇齿之间。
书包、伞都倾斜着、下滑着落在了地上。雨水同唇齿水色一同黏连、勾缠。打在他们的身上。
这一刻,
世界仿佛都在随着雨水下坠、颠倒。
有人小声嘟囔,
“现在你也湿掉了。”小孩子赌气一般,终于抓住了自己想要的糖果。
*
淋了雨,回来后,在书窈的央求下,两人一同洗了个澡。
奇怪的是,气氛都到这了,无论怎么说,怎么做,姜尚宥始终都温着一张脸,无动于衷。
只是单纯地给她在洗澡。
姜尚宥低徊的声音从上面压下来。
“窈窈,抬下手。”
书窈哦了一声,乖乖抬手。细白手指轻轻一拉,将他的浴袍微微扯开点,眨巴眼看他:“姜姜姜哥哥,今天的睡前愿望还作数吗?”
“想干什么?”
“想你等下穿撑伞那套,弄…”尾音在她下咬的唇瓣之间转了个弯,“教我做题。”
可那双狡黠的眼里,分明写的是弄我。
说是教做题,姜尚宥就真的只是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耐心教她。
这和下午在姜尚宥办公室想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按书窈所想,应该是姜尚宥实在受不了她一直做题的冷漠,然后开始撩拨她。然后书窈就扭扭捏捏拿出那件带血的校服使坏,用生理期诓他。
在姜尚宥把她伺候到位后,再告诉姜尚宥真相。
最后就是一番天雷勾地火的狠狠爱。
谁知道,这个坐不住的、性急的人居然都是她呜呜呜呜。
没听几题就动了歪心思。
*
“不想学了?”笔帽点在她微皱的鼻尖,将书窈迷茫的视线拉回。
书窈重重地点了下头,慢吞吞地将腿搭在了他的腿间,摸索着,面对面坐了上去。
姜尚宥只是后仰着轻轻喘气,任由她跨坐期间,镜片下的眼,又暗又沉,像是午夜昏黄的玻璃灯。
书窈在他膝盖上直起身子,中性笔还被她夹在指尖,忘了放回。
姜尚宥的手很大,书窈一只握不住。便将笔咬在了唇齿之间。
纤巧的睫毛微微下垂。
书窈将袖扣解开,卷起他的袖扣,
露出白日里在她视线里晃来晃去的黑色腕表。再往上是紧绷的肌肉线条。
不菲的腕表解开后被书窈随手丢到一边,她将姜尚宥的手搭在她纤瘦的肩颈,侧低着头,咬住笔帽,将笔抽出。
指尖微微用力,在他手腕内侧写下一串流畅的文字。
翻译过来是,-
“书窈的狗。”
做完这一切,书窈眉眼轻挑,举着手腕上还未完全干涸的黑色字迹,晃了晃。杏眼笑得眯起,得意洋洋。
她早就想这样做了,兴许是在看到姜尚宥的第一眼,又或者是在姜尚宥卷起袖口勾引她的时候。
姜尚宥喉结滚出笑意,
眸光从容,
他也像是被书窈拉到了昨天,
“怎样都可以?”姜尚宥将羊皮手套抵在书窈唇边,低着声音学书窈的语气,重复她的话。
那声音落在书窈耳边低沉到发烫。
她昨天才不是这样说的。
在书窈湿润的视线里,姜尚宥慢条斯理地念出了几个词。
书窈手中的笔早在他念出第一个词时就径直掉到地上,脸笔尖深陷白色地毯。
脸很红,很漂亮。
姜尚宥在书窈不自觉瞪圆的视线里,抽出手指。
含笑的绿眸沉沉地看向她:“需要安全词吗?”手指贴合着书窈微张的唇瓣,探进去搅动。
舌头都被夹在他粗粝的指尖,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碎音。
拒绝或是顺从都无法回答。
她轻轻抬眼,听他低唤,“窈窈。”
姜尚宥根本就没想过要给她机会。
什么询问,只是撕开他伪善表皮的开始。
明明眼镜依旧安安稳稳地挂在他鼻梁骨上,书窈却依旧生出了一种想逃跑的情绪。
只看他一眼,书窈就像是被咬住了后颈无法动弹。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真的能将她吃掉,连同骨头一起吞咽。
僵持的间隙,
书窈突然生出了一种,
今晚会被姜尚宥做死在这里的感觉。
她之前是这样安排的,做完任务就奖励自己一个姜尚宥。
现在来看,
这个*,好像也不是非做不可。
书窈齿尖微微用力,咬住他的手指。墙壁灯光打在她卷翘的眼睫上,带着濡湿的水意。
像是被淋湿的蝴蝶。
书窈怔怔抬手,细白手指从领带上滑,搭在了镜腿。
但是,
话又说回来。
姜尚宥这个样子真的好涩。
细腿不自觉向中间收拢,
将他的左腿连用同锋利的西裤线条都夹在里面。
手指被抽出,书窈往前挪动些许。
衣料与衣料,膝盖刚好抵在某一处。
杏眼氤出一雾气,另只揪着姜尚宥领带的手指微微用力,将脸贴了上去。
用领带遮住自己的眼睛,
这个姿势,就像是栖在他膝盖上一样。
她像是小鸟扇翅膀一样攀附着往前,勾住姜尚宥的颈,吻从唇往上蔓延。
额间相抵,薄荷发丝扫过书窈纤瘦的锁骨,
她轻轻呼气,懵懂睁眼,怯声发问:“…哥哥,可以*我吗?”
软润的瞳仁里,好似漂浮着一只幼嫩的小羊羔。
她怯生生地张望着,将自己送入了凶险异常的虎口。
第50章 第五十天自己趴到枕头上/姜尚宥……
她之前也是用这种眼神求着裴书漾进去的吗?
书窈话一出口,就感受到了来自姜尚宥的、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是带着情潮的露骨与下流。
与他绅士的表象完全相斥。
姜尚宥伸手,轻轻抚摸少女纤薄的脊,隔着衣服,手感便只剩下衣料的精细,少女的滑嫩完全被包裹在其中。
如果说姜尚宥之前只是想和她做,现在就是想做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坏孩子。
让她从上都下、从里到外都只能留下一个人的痕迹。
当然这些姜尚宥并不会说出来,
他只会做出来、变着法地让书窈说出来。
姜尚宥没有阻止书窈无意识的蹭弄动作,当然也没拒绝书窈的亲吻。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先前的那句话似乎用光了书窈所有的力气。
让她除了和姜尚宥睡觉,生不出什么别的心思。
意识已经从怎么还不做变成了告诉系统,她可能连着几天都没心思做任务了,得让它有个心理准备。
书窈现在软趴趴的,和棉花没什么区别。
哦,可能也还是有区别的。
是一团正待加工的娇气棉。
裙下那点柔软的蕾丝,好像陷进去了一点点,又好像被人往旁边拨开了一点点。
从里面洇出的晶亮,水痕一样,将西裤颜色都变深。
温热隔着西裤并不厚重的料,直滴姜尚宥。
对此,明明感觉更深的
应该是姜尚宥。
书窈却好似被烫到了一样,将脸都埋进他的领带,很深地抖了一下。
是手指,
碾着唇珠随她的磨蹭,带来更深刻的感觉。
另只手上的羊皮手套没褪,卷着睡裙往上。
领带不觉中已经被书窈解开,缠在腕上,细指夹在一起扣住了他的最上面的纽扣。
白鼓的柔腻也被羊皮手套包裹,不轻不重地揉着。
手套不似手指,有点硌。即使姜尚宥的手指不如书窈柔软。
但肌肤与肌肤的贴合显然是比手套更加温和。
却也因此带来了更烈的感觉。
上与下,都被他掌控、加工着揉成软绵的一团。
藕粉色的边缘用力到泛白。
刺激太过,书窈试图将腿夹得更紧了些,阻止姜尚宥的动作。
她轻轻地摇头。呼吸很用力,甚至连嘴巴都用上了。
潮红着面颊,笨拙又漂亮。
贝齿轻咬下唇留下清浅的痕迹,说话也含糊不清:“不、不要这样弄。”
当某一感受快要到达峰值时,书窈突然失去了用嘴呼吸的权利。
笑声带着点闷,不是郁闷,是引诱。
“窈窈,张嘴。”
低徊的声音顺着什么电流将她变得酥酥麻麻的。
这一瞬,书窈竟生出了一种姜尚宥不是本地人的感觉。
他肯定也带着点什么东西,不然为什么每次这种时候,她都菜得不像话,肯定是被姜尚宥吸走了精神力。
这个装装的坏男人。
“我”书窈只是刚贴过去,张了张唇瓣就被姜尚宥侧着脸咬住。
鼻梁骨上的镜腿很凉,措不及防被冰了一下,书窈神色清明几分又继续回应着与他共沉沦。
明明姜尚宥两只手都没什么空闲,书窈却依旧感觉好似被他遏住了后颈,无法动弹。
呼吸很重,他的力道也是。
舌尖都被他绞住,用力地含吮、吞咽。
透明水色顺着唇角垂涎,往下滑进柔软却并不尖细的下巴,顺着幼白的颈,很涩。
和下午雨水滑过的感觉很像,情景也很像。只是这次滑过的东西从雨水,变成了别的。
就在书窈以为可以了的时候,姜尚宥却忽然抽身。
书窈茫然眨眼,发出不明所以的轻哼。
她轻轻地撞了下姜尚宥的鼻梁,不满瞪他:“为什么停下?”明明她马上就要到了。
这和坐过山车到了顶峰就要下坠的时候,有人来跟你说机器坏了,让你下去有什么区别。
呜呜这个坏人。
裴书漾都没这样捉弄她,她要去找裴书漾。
细腿分开又并拢。
书窈往前稍微挪动了点距离,抿抿唇瓣:“不做了。”脚尖往下,点到了点地面。她作势就要起身。
姜尚宥低垂着眉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是怎样都可以?”
温和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反问,他在学她控诉。语调沉沉的,模仿地并不十分到位却不难让人听出其中的窈里窈气。
书窈:“”
在挖坑自己跳这件事上,书窈一骑绝尘。
现在她哪还能不明白姜尚宥就是故意的。
怪她太贪吃,刚吃完裴书漾嘴边的就开始惦记姜尚宥手里的,让他利用着那点该死的愧疚与正汹涌上头的贪意,就这样扑腾着、欢喜着羊入虎口。
而书窈先前的那句怎样都可以就是他的免死金牌。
在书窈愣神的间隙。
姜尚宥抽出上面的手,虚握着她细软的腰肢,颠簸了一下膝盖。
拇指依旧抵着唇珠,
修长的指尖握笔一般微微曲起。
他很轻易就抵开了唇齿间的阻碍。
在书窈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比她先一步反应过来。
花瓣唇随呼吸轻微张合,
晚上喝的、捧在手心里的那点粥,因着姜尚宥全洒了,洒在消化的途中。
抿抿唇,嘴里好像还有甜粥的味道。
期期艾艾的抱怨声都被碾碎在唇齿下咬的花瓣唇。
“呜”
腿根都在随睫毛颤抖,重心一个不稳,直接扑腾着撞在了他贲张的胸肌上。
这下更显得像是投怀送抱了。
外套早在中途被书窈扯得歪歪斜斜,脸只隔着层单薄的衬衫贴在上面,胸肌很大、很软、很好枕。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姜尚宥的嘴唇一样好亲。
书窈决定等下亲身试验一下。
腿侧异样的触感让书窈从自己的幻想中回神。
纤巧的眼睫乖顺下垂。
脊背微微曲起,她将额头抵在胸肌上。
书窈这才注意到,刚刚咬下的羊皮手套被垫在了下面。
五指张开,就好像被他用手兜住了一样,黏腻湿滑全落入他掌心。
他们全程都没关灯,灯光折射着水意映在书窈眸底。
珊瑚色的瞳仁都好似被搅做一团的雪糕般要化开。
脸热得要化掉了。
书窈欲盖弥彰地捂脸、晃了晃腿,将湿漉的手套蹭着掉在了地毯上。
那股停留在腿侧的触觉却怎么都挥不掉。
另只手的羊皮手套被姜尚宥褪下,径直丢在了桌子上。
纤细的腰肢被他单手握着,逐渐收紧:“帮我把眼镜摘下来。”
哼,让她摘她就要摘吗?
姜尚宥刚刚故意在书窈快到时抽身,可在她心里落下了记号。
书窈决定才不要按照他说的做,并试图做点什么还回去。
于是,咬咬他的下巴,故意将口水都黏糊在上面,在姜尚宥平静的目光中,将勾缠着领带的手腕递到他面前。
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动作的,又是怎样动作的,
竟将两只腕都交叉着用领带绑在了一起。
柔软掌心贴合着往下,撑在某处,热意从手心传递到大脑,让她整个人都好像被烫了一下般涌起一点。
她用指甲戳戳上面的拉链,白净的脸微微扬起
眸含天真带着点狡,娇嗔开口:“绑住了。”
潜意台词就是没办法给姜尚宥摘眼睛了。
似苦恼又似刻意。
空气中的湿气好像更重了。
一定是窗户没关紧。
书窈如是想。
看姜尚宥这样子,他们一时半会估计做不起来。
书窈舔舔有些干燥地唇瓣,一个恶劣的想法又涌上心头。
书窈决定反客为主,再被姜尚宥这样弄几次,她就真的没力气了呜呜,重头菜得早点吃上才行。
双手撑在姜尚宥膝盖上,书窈慢吞吞地换了个姿势,以正对着他的方向趴在腿上。
她俯身仰脸,纤薄的蝴蝶骨轻微下压,腰窝凹陷处隐约可见。
“哥哥,我可以咬住它吗?”她刻意放软的声调听起来悦耳又舒心。
像是含着块糖果。
接着,像姜尚宥先前那样根本就没有要给他回答,接受他想法的意思。
低头,
她咬住了拉链。
鼻息间的雪松味似乎还混杂了点什么别的,更重了些。
不用抬头,书窈都能感受到姜尚宥折射在她身上的视线。
很烫、很明显。
和下面一样。
似乎还有隐隐变*的趋势。
只是,还没往下拉多少,书窈就被姜尚宥提着肩颈抓了起来,唇贴着唇无法呼吸。
一切又好像又开始往失控的方向走去。
他们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从桌边转移到了床边,衬衫夹与西裤拉链硌在书窈腿侧,让她不舒服地用膝盖顶了一下。
听着姜尚宥的喘息,
好吧,她承认也有故意的成分在。
书窈被他握着腰,半跪在腿侧。
姜尚宥一手抓着书窈的手腕握住了镜腿,一手在她幼嫩的后颈细细摩挲。
他又开始重复之前的那句话。
“乖宝宝,帮我把眼睛摘下来。”低徊的声音带着种莫名的哑。
兴许是称呼,又或者是姜尚宥被姜尚宥温和的皮囊蛊惑,
书窈又好了伤疤忘了疼般,一口气将金丝眼镜摘下,丢到床下。
就在书窈做完这一切正准备指使姜尚宥继续伺候她时,书窈明显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书窈总觉得姜尚宥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但如果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又说不出来,明明这个人依旧是笑着的,连唇角的弧度都没变。
书窈挪动膝盖稍微靠近了点。
后颈的手转移到臀部,轻拍了一下。
书窈小幅度地抖动了一下纤细的腰身。
他说,
“现在,自己趴到枕头上。”
他说这话时分明也是笑着的,没了镜片遮挡,温和表皮被锋利的严片片隔开,让书窈窥见了点表里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