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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开屏暴击

谢忱手里捏着硬盘, 停在走廊上,问夏清和:“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夏清和看着他, 没有立刻回答。

“我无所谓, 都行,看你。”谢忱说。

“你房间吧。”夏清和不太想让这个硬盘插到自己的电脑上,感觉它会迅速蔓延侵染自己的电脑。

“行, 就是有点乱,夏老师别介意。”谢忱从裤兜里掏出房卡, 刷了一下, 带着夏清和进门。

房间里并没有很乱,只是东西比较多,带着浓重的生活气息, 慵懒随意, 跟谢忱这个人很搭。

夏清和想了想, 感觉谢忱住的地方,好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人与他不同, 是热烈的,对周围的一切有着极强的侵染力。

谢忱将硬盘放到茶几上,去书桌上拿电脑:“随便坐, 想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夏清和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小吧台,咖啡机和茶具一应俱全。

“已经十二点了, 你是准备看一个通宵, 直接不睡了?”

“哦。”谢忱把笔记本放到夏清和身前的茶几上,插上电源,“你是准备看两分钟就走?”

“看一个吧。”夏清和说, “这东西应该也不需要都看完。”

一个硬盘要真看完,有一种看到猴年马月,地老天荒的感觉。

谢忱打开电脑,把硬盘连接上,起身说:“既然你想早点睡觉,我给你温杯牛奶吧。”

“不用。”夏清和说。

在别人的房间里喝睡前牛奶,让他觉得很奇怪,这种行为过于亲密了。

眼看着谢忱已经从小冰箱里,拿出了牛奶,夏清和赶紧出声换了个选择:“给我一瓶可乐吧。”

“真的不喝牛奶?”谢忱拿着牛奶扬了扬,“牛奶有助于睡眠。”

“我现在想喝可乐。”夏清和坚持。

谢忱将牛奶放回去,顺手拿了两罐冰可乐出来,走回去,递给夏清和一瓶。

电脑已经连接到沙发对面的电视上,哗啦啦一片小图标显现出来,配上下边的文字,开屏暴击,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

谢忱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说:“韩陵也不知道分分类,放到文件夹里。”

“嗯,这样看着有点乱。”夏清和点头。

谢忱悄悄瞟了他一眼,不是,这也太平静了吧,完全一副等待教学的模样,不脸红,不紧张,不羞涩。

“你在看什么,还不快点选片。”夏清和垂眸看过来,谢忱单膝跪在茶几前,手里握着鼠标,鼠标指针一动不动。

他这么大大方方地问,谢忱觉得反倒是自己过于扭捏了,于是问道:“看男人跟男人的,还是男人跟女人的?韩导准备的挺齐全。”

夏清和想着,韩陵说两人之后还有床戏,不如直接一步到位,便说:“看男男吧。”

“电影还是那种直接来的小片子?”谢忱又问。

“我们是拍电影,看电影就行了,看那种东西干什么?”夏清和蹙眉。

谢忱说着话,手上已经根据夏清和的要求,快速做了分类,最后打开同性电影这个文件夹,问道:“你想看哪一部?”

“你直接选一部,反正都没看过。”夏清和打开可乐,喝了一口。

电视上已经响起了片头曲,清风抚过树梢,成群的碧绿叶子上反射着明亮的阳光,“成长”两个大字慢慢浮现。

谢忱关了房间里的主灯,只留沙发旁边一盏昏黄的氛围灯。

他在夏清和身边坐下,中间空了半米的安全距离:“这一部拍得特别好。”

“你看过?”夏清和随口问道。

“嗯。”谢忱应了一声,电影已经开始,他们没有再说话。

《成长》这部电影,是讲了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随着青春期的到来,他们的感情渐渐发生了变化,从可以一起毫无顾忌的洗澡,一个被窝睡觉,到忐忑紧张,渴望对方的身体,却又不敢碰触。

当其中一个终于鼓起勇气去表白时,另一个却退缩了。

冷战,绝交。曾经的两小无猜,到今日的殊途陌路。

整个过程,电影拍得很细腻,将青少年那种复杂又朦胧的,找不到方向,又急切寻求认同,寻求出路的感情刻画得淋漓尽致。

故事的转折发生在高中毕业的暑假,毕业庆祝会结束后,带着朦胧醉意的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前边那个男孩突然回头,抓起另外一个男孩的手,冲进了路旁闪耀着红色灯箱的小旅馆。

在这个夏日闷热的夜晚,他们的欲望终于冲破了认知与礼教,急切地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点什么。

昏暗逼仄的小房间里,两具年轻美好的身体滚在一起来,热烈又滚烫。

技术不够熟练,这种年轻人直白的炽热与莽撞反而更为动人。

房间里充斥着粗重的喘息声,谢忱的身体也跟着滚烫起来,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从电视屏幕移动到夏清和身上。

炽热的眼神像一支笔,从夏清和的眼睛,鼻梁,嘴唇,下颌,脖颈……一路描绘下去,最后落在异常平静的裤子上。

炽热的心,仿佛突然被泼了一盆凉水,怔在那里。

似乎是感受到了谢忱的视线,夏清和也转过头来看他,刚想问什么事,眼睛就被谢忱身体的反应烫了一下,话音卡在嗓子里。

“你怎么没有反应?”谢忱问。

夏清和蹙了蹙眉,说:“你为什么有反应?”

两秒钟后,他突然明白过来,质问道:“你是gay?”

“我不是。”谢忱立刻否认,生怕引起夏清和怀疑他在打他的主意,同时伸手拽过一个靠枕按在腿上,将不老实的风景挡住。

“证据。”夏清和靠在沙发上,眼神挑剔地落在那个靠枕上。

谢忱叹了口气,说:“血气方刚的年纪,经受不住刺.激,很正常,你这样平静无波,才不正常吧?”

别说是电影放到这样的镜头,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有些充血上头。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情景,喜欢了六年的人,就坐在伸手可触的地方,他确实有些情难自抑。

“我的身体很正常,这只能证明我不喜欢男人。”夏清和说。

谢忱听了这话,心里又酸又疼,眼睛控制不住地湿润起来,那种无妄感如汹涌海浪般席卷而来,将他淹没。

他转回头,避开夏清和审判的视线,压下嗓子里的哽咽,慢着调子说:“你这样也没有效果,纯粹是浪费时间,为什么不直接看异性电影?”

“既然没有效果,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其他的明天再看。”夏清和站起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今晚打扰了。”

谢忱眼睛还在看着电影,并没转过来,声音也是闷沉沉的:“没什么打扰,为了电影,都是应该做的。”不再是之前,跟他说话时,永远带着七分笑。

门开了又关,夏清和走了。

谢忱努力建立起来的伪装,全线崩塌。

他抱着靠枕,侧身趴在刚才夏清和坐过的地方,任由汹涌的欲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也不想做任何的纾解。

什么都没有心上人无波无澜的身体反应,来的更直观,打击得更彻底。

心脏疼得让人窒息,无边无际的负面情绪在房间内肆虐。

他总是在看到希望的时候,才发现下一刻,跌得更深更重。

三年前如此,今天亦如此。

第25章 第25章 谢老师帮你开发一下潜力。……

谢忱在阳台上, 抽烟抽到凌晨五点才去睡觉。

被连绵不断的敲门声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房间里拉着遮光窗帘, 有些不分昼夜。

他迷迷瞪瞪喊了一声拉开窗帘, 窗帘自动开了,阳光照射进来,他才清醒了几分。

从床上爬起来, 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是夏清和时, 差点把门重新关回去。

黑白颠倒,通宵抽烟,都能想象到, 现在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什么事?”

这会儿才发现嗓子干哑得厉害, 急需喝水。

夏清和勾起嘴角, 笑了一下:“血气方刚的男人,也经不起消耗啊。”

谢忱抬手按在眼睛上, 遮了大半张脸,闷着声说:“直接说事儿。”

他现在状态不佳,不想继续与夏清和拉扯, 把糟糕的印象刻得更深。

“什么事儿?看片儿啊。”夏清和说,“才看一场,就这么虚了, 接下来, 你还行吗?”

“你先回去,等我十分钟。”谢忱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甚至没有反驳夏清和的话。

夏清和盯着谢忱的房门看了两秒,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脑海中回旋着刚才见到的景象。

消沉的谢忱,不生机勃勃了。

房门内的谢忱连懊恼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冲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

洗完,特地穿了一条不那么容易显出形状的硬质牛仔裤,上身真空套一件黑色低胸V领针织衫,服帖柔软的料子展现出完美的肌肉轮廓,将头发抓了抓,弄出一个看上去比较精神的发型。

屋子里侵染了一些烟味,还没有散尽,闷闷的,味道不太好闻。

他想了一下,拿上硬盘和笔记本直接敲开夏清和的房门:“我房间里不太干净,叫了客房服务,今天在你这儿看吧。”

夏清和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想象不到一个人怎么把房间折腾到不干净,于是问道:“你昨晚叫人过去了?”

谢忱放电脑的动作一僵,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夏清和,很是无语:“夏老师,你怎么这么不纯洁。”

“昨晚不纯洁的人是你。”夏清和坐到沙发上,看着谢忱忙活着开电脑,调电视,矜贵得像个监督骑士的公主。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在我们合作期间,你要保持身体干净,这是对彼此应该有的尊重。”

“大少爷,我可以跟你发誓,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干净的,没睡过人,也没接过吻,绝对还是童子之身。”谢忱挑出了异性电影的文件夹。

“我不是那个意思。”夏清和起身从吧台拿了两瓶矿泉水过来,“那你拍的吻戏床戏呢?”

谢忱接过矿泉水,这才注意到,夏清和的房间太空了,像是只住一晚,明早就要退房走人。

跟他的人一样,清清淡淡的,没什么痕迹,让人抓不住。

“你是不是没看过我的电影?”谢忱问。

“嗯,我不怎么看电影。”夏清和说。

“不看电影,光看二创视频。”

“那个也不经常看,大数据推送得太猛烈,点开手机就被迫看到了。”夏清和眼神瞟到电视上的电影小图标,“算视觉强.奸。”

“看哪一个?”谢忱问。

“这个吧。”夏清和用手点了一下。

“我的电影母题都不是爱情,感情戏比较少,吻戏就更少了,都是借位。”谢忱点开那部电影,笑着说,“比不得夏老师在各种偶像剧里,跟美女们搂搂抱抱经验丰富。”

“你没发现二创视频里,他们剪的时候,用的都是别人做吻替和床替吗?”

“不清楚,没你看得多。”夏清和已经坐好,开始认真看电影。

谢忱也起身坐到他旁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夏清和突然转过头来,问:“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夏老师,你的关心来的有点迟了。”谢忱笑起来,“我喝了一杯牛奶,现在不饿,头转回去吧,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部电影节奏比较快,开场十分钟就把他们要研究的大餐端上桌了。

电影里,大雨中,浑身湿透的女人拦停了一辆汽车。

车子刚停下,她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副驾,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身体颤抖个不停,都能听到牙齿打架的声音。

驾驶座上是一个身强体健的男人,男人并没有说话,直接脱了外套扔在女人身上,接着踩下油门继续往前开。

女人用外套裹紧身体,颤着声说了句谢谢。

车子越行越远,周围全是茫茫无际的荒野,大雨如瀑布一般洗刷着车窗,雨刷刮得飞快,依然看不清前方的路。

小小的汽车内,被大雨隔绝成了另一个世界,雨水就像给这方空间挂上了一层水帘。

车子被迫停在路边,车内的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暧昧渐渐升温,两双眼睛撞出了劈里啪啦的火花。

男人伸手拽掉盖在女人身上的那件外套,猛然起身压了上去。

粗重的喘息,娇娇腻腻地应和,女人苍白的手,抓上男人古铜色的后背。

谢忱提前拿了靠枕压在腿上,侧眸观察夏清和的反应。

平静无波,眼神淡淡,估计看两只狗打架,都比看这个情绪起伏大。

谢忱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单方面地对男人没感觉就行,都没感觉,可能是需要一点更大的刺.激。

“你不看电影,光看我.干什么?”夏清和转过头来,视线落到了靠枕上,“你又……”

“你又没反应。”谢忱抢先说道。

夏清和抿抿嘴唇,这次有些理直气壮不起来了,半晌,来了句:“你弄脏我靠枕了。”

“隔着裤子呢。”谢忱说。

“那也弄脏了,你就不能带着自己的靠枕过来吗?”夏清和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谢忱把电影暂停:“你不要转移话题,这是靠枕的问题吗?靠枕,回头我可以赔你十个。”

“我看你,是因为要帮你调动出状态,不然为什么让咱俩一起看?”谢忱凝视着夏清和,“夏老师,这次难道又要说,是因为不喜欢女人。”

“我的身体非常好,如果有问题,那也是电影的问题。”夏清和突然又找到了自信,“如果去电影院看这种电影的男人,都是你这种反应,那场面还挺壮观的,应该也算变相性.骚.扰了吧。”

谢忱没理会他的瞎扯,直接抓住重点:“你是基于什么样的证据,断定自己身体正常的。”

“基于我每年的体检报告,精.子活性报告,还有一月两次的梦.遗频率。”夏清和说,“需要我把报告发给你吗?”

“咳咳,这就不用了,我信得过夏老师。”谢忱想了想,还是试探着开口问道,“你那种事儿,难道全靠梦.遗?”

“不然呢?”夏清和挑剔地看着他,“我没有你那么银俗。”

谢忱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夏清和的眼神逐渐变得微妙起来,这也过于纯情了吧,但是更加可爱了怎么办。

要是一戳一害羞,就更好了。

“对,对,对,我比较俗。”谢忱说,“这些可能不太符合你的口味,那请问清心寡欲夏老师,您有什么喜欢的类型吗?咱们换一个。”

“没有。”夏清和冷声说,“你在嘲讽我。”

“拜托,你刚才也在嘲讽我,我都没生气,这理咱们不能只往一边讲吧。”谢忱关掉正放着的这部电影,重新拖了一部出来,“没有的话,就多看几部试试,谢老师帮你开发一下潜能。”

电视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新的一部,谢忱按了快进键:“直接到重点剧情,如果不行,前边那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都白看了。”

电视上已经开始了赤白而激烈的情节,谢忱去看夏清和的反应,发现这人根本没看电视,眼睛还盯在他怀里的靠枕上。

“这个对你很重要?要不你移目一下,我换一个。”

“不是。”夏清和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你要不先去解决一下。”他自己虽然没有这个需求,但是基本的生理常识还是懂的。

一直这样,应该不太舒服吧?

“没事,我扛得住。”谢忱说,“你别乱瞟了,好好看电视,解决你自己的问题。”

“随便你。”夏清和转回眸子去认真看电视,延迟三秒,又补了一句,“是挺血气方刚的。”

他们就这样,快速粗暴地连刷了五部风格迥异的电影。

夏老师的清心寡欲没有治好,还看得开始逐渐暴躁起来。

把电脑屏幕咔地一下盖上:“今天就到这里,先吃饭。”

“一起。”谢忱去收电脑。

“你这样,能出去?”夏清和站起身来,眼神扫过靠枕。

“没问题。”谢忱将腿上的靠枕往沙发上一扔,牛仔裤就……挺平静的。

夏清和微微一惊,眼睛都不自觉地睁大了一些:“虚张声势?”

谢忱清了清嗓子,低声说:“大哥,三个小时呢,会坏的。”

“所以,你这血气也不是很刚。”他看上去突然就没那么暴躁了,还很认真地点点头。

“你长得这么帅,说什么都对。”谢忱抱起笔记本说,“想吃什么?”

夏清和好像忽然被取悦到了,克制地笑了一下,说:“放下电脑,吃完回来继续看。”

“你还行?”谢忱问。

“你不行了?”夏清和脸上浅浅的笑意,立刻敛了个干净,冷了脸反问。

虽然谢忱一句话又踩了雷区,最后两个人还是一起出门吃饭去了。

夏清和的黑色大G开出地下停车场,他也没管谢忱想吃什么,直接奔着目的地疾驰。

外面的天,乌沉沉的,下起了小雨。

“这车的风格跟你有点不搭。”谢忱坐在副驾上点评。

“没你的阿斯顿马丁骚。”夏清和说。

“确实。”谢忱笑了起来,“这大黑盒子还跟着我的小骚蓝一起上热搜了呢,别说,它俩还挺配的,拟人一下应该叫骚气美人攻和黑皮体育生壮受。”

“你有病吧。”夏清和横了他一眼,“为什么两辆车要同性恋。”

“因为他们的主人是男的啊。”谢忱笑得有些怪,“你要觉得大G是黑黑壮壮的女孩子,我也没有意见,毕竟是你的车嘛。”

“为什么不能是你的车拟化成女的?”

“你都说它骚了,当然只能是骚男人啊。”谢忱看着夏清和比外面的天空更阴沉的脸色,哈哈笑起来。

“我就多余让你上车。”夏清和说。

车子停在一家私房菜馆门前,夏清和拿出口罩带上,又抽了一个扔给谢忱,让他把那张荡漾的脸遮一遮。

外面的雨已经大起来,夏清和撑着伞下了车。

谢忱将车门开了一条缝,冲着雨中大喊:“夏老师,接一下啊。”

夏清和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夏清和,接一下啊。”谢忱又喊。

已经走了一半的夏清和,停下步子,转身回来,将伞撑在副驾门边:“闭上你的狗嘴,还怕招不来跟拍的。”

谢忱乐颠颠地挤到伞下,说:“你车都大咧咧地开出来了,该跟的早跟上了。”

“这车不一样。”夏清和说。

“哪里不一样,都上热搜,在全国网民面前扬过名了,难道它还自带隐身术?”谢忱调侃。

“车牌不一样。”走进饭店内,夏清和收了伞,像看白.痴一样地看了他一眼。

“你一模一样的车,买了两辆?”谢忱震惊。

“你再大点声,替我宣扬宣扬。”夏清和说完,往里走去,对着迎上来的服务员摆了摆手,直接上二楼,拐进一个包厢。

谢忱只落后一步,跟着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你还没回答,为什么要买两辆一样的车?”

“因为有钱任性。”夏清和开始泡茶。

“你这话要是在外人面前说,容易讨打。”谢忱说。

夏清和看了他一眼,将泡好的茶倒了两杯。

“在我面前当然不会。”谢忱笑起来,心里想着,毕竟以后我可能不算外人。

夏清和点了两碗面和几样小菜,一小会儿的工夫,菜就上齐了。

谢忱吃了两口,觉得味道特别好,开口问道:“你好像很喜欢吃苏城菜。”

“嗯,吃习惯了,我妈小时候在苏城住过几年,她喜欢。”夏清和夹了一块咸蒸鱼说。

“令堂肯定做的很好吃,才会让你吃习惯了。”谢忱说,“我妈喜欢做云城菜,这么多年我也没吃习惯。”

“她不会做,是她喜欢吃,我爸把家里的厨师换成了做苏城菜的厨师,我们从小只能跟着一起吃。”夏清和说,“还有她不喜欢令堂这个称呼,她在我们家永远都是十八岁少女。”

“你父母感情真好。”谢忱目露羡慕。

“全靠我爸这个恋爱脑维系,他对伺候公主有执念。”夏清和说,“你的父母感情不好?”

“也没有,就是清汤寡水的,不热烈。”谢忱想了一下说,“跟大部分夫妻一样,他们过的好,是因为他们人好,不爱得多么热烈,也不是什么命中注定,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不错的人,他们也能过成现在的样子。”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夏清和说,“不像我爸这种,老婆亲孩子一口,他能嫉妒得把孩子扔门外去。”

谢忱忍不住笑出声:“你被扔过?”

“嗯。”夏清和说,“我还好,他前边扔了,我姐和我哥会跟在后边把我捡回来。”

他突然笑了一下,说:“我姐比较倔,被扔出去以后,谁捡也不回去,她直接跑到狗的房子里,把狗踹出去,自己住里面。”

“然后呢?就一直住在狗的房子里吗?”谢忱问。

“当然不是,狗又挠门又叫唤,吵得我妈睡不着,他们就会出去度假。”夏清和说,“等人一走,她就出来了,占据整个房子。”

“所以小道消息说大小姐一毕业就谋朝篡位了?”

“不是小道消息。”夏清和说,“也不是一毕业,毕业以后她用了三年时间才谋朝篡位成功。”

“这竟然是真的?”谢忱有些震惊。

“嗯,我姐说,夫妻感情太好了,不适合生孩子,孩子就像第三者一样,夹在他们中间很烦,她烦了这么多年,应该拿点补偿。”

“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爸的,能跟最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都能轰轰烈烈地爱着。”谢忱说。

夏清和见他真的是一脸向往的样子,举起茶杯,说:“那以茶代酒,祝你早日跟最喜欢的人在一起。”

谢忱笑了,端起茶杯跟他碰了一下,说:“也祝你早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祝你自己就够了。”夏清和说,“我对跟别人产生亲密关系没有兴趣。”

“那就祝我自己吧,希望得到你的愿力加持后,我能早日梦想成真。”谢忱说。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夏清和看向窗外,谢忱刚才的眼神太明亮了,让他感觉有些不适。

“嗯。其实我之前拍到过一幅谭老师的画。”谢忱说,“两年前吧,画的时间已经挺久了。”

“你喜欢我妈的画?”

“确切地说,我是喜欢那一幅画。”

“哪一幅?”夏清和问。

“满目绿意的森林里,穿着白色衣服的小男孩在溪流浅滩上踩水玩,看上去像一个落入凡间的小天使。”谢忱笑着说,“简介里写着,这是画给她小儿子的。”

谢忱一直不解,明明是画给夏清和的画,最后为什么会出现在慈善晚宴的拍卖会上。

“是《初夏》?”

“嗯,背后还有一句古诗‘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是你名字的由来吧?很浪漫。”

夏清和不知道《初夏》是妈妈画给他的,他只记得那是妈妈很喜欢的一幅画,在她的画室里放了很多年。

有一天,他路过画室的时候,听到父亲说:“既然你每次看到它,都很难过,不如把它卖了,去帮助更多的孩子。”

不久之后,那幅画就被卖掉了。

“画的日期是你的生日,四岁的你,很可爱。”谢忱说。

“那幅画不值三千万,你买贵了。”夏清和听他爸说过价格,当时觉得,对方肯定是个不懂画的冤大头,那幅画在妈妈的众多画作中,其实并不出众。

“做慈善的事情,怎么算买贵呢。”谢忱笑笑说。

那是你呀,是我能够触及到的,你的一点点过去,三千万怎么能算贵,你都不知道,我在拍卖会上听到那个简介的时候,有多开心。

夏清和点点头,谢忱说得对,慈善晚会上的拍品,物品本身的价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做慈善的心意。

“我的名字,没有你想的那么浪漫,是我爸顺手牵羊取的。”夏清和说。

“从哪里牵来的羊,取出这样应时应人的好名字。”谢忱问。

“我出生之后,我姐在病房里背古诗,背的正好就是这一首,他就借用了。”夏清和说。

“你姐和你哥的呢?”他总是想了解的更多一些,关于他的一切,就算是今天多吃了一个苹果,这样的小事儿,在他听来,也充满了趣味。

“都是顺手牵来的。”今晚的夏清和格外地健谈,“凌月饭庄知道吧?”

“嗯,去吃过。”这家饭庄最近几年蹿红得特别快,已经开遍全国各大城市。

“它前身是凌月盒饭,我爸去开出生证明的时候,看到工作人员桌子上摆着这家的盒饭,就拿来用了。”他说,“后来我姐十八岁生日一过,直接去把凌月盒饭买下来,拓展成了现在的凌月饭庄。”

“没想到夏董竟然是这样的人,幸亏他看到的不是柱子盒饭。”谢忱笑着问,“还没说你哥呢。”

“他是最惨的,当年我妈和天盛邵总的夫人同时在一家医院生产,邵总是第一次当父亲,比较激动,拿着两个名字问我爸,哪一个好听?”

“他跟邵总说,清寻比明涧好听。邵总听了他的建议,后来才知道,他转头就把明涧用到了自己儿子头上了。”

“邵总觉得我爸那么精明,肯定明涧比清寻好,所以扬言夏明涧用了他的名字,以后就是他的女婿。”

“邵大小姐不同意,跟我哥对掐了小学整整六年。”

两个人重新戴好口罩,并肩往楼下走,一样的身姿挺拔,神清骨秀。

“后来呢?”谢忱接着问。

夏清和忽然弯起眼睛,笑了一下:“后来呀,后来看我心情。”

“夏老师,你学坏了哦。”谢忱说。

“原来在谢老师眼里,我还一直挺好?”他说。

“是挺好的,好纯啊。”谢忱在口罩下轻轻咕哝了一声。

夏清和已经快步下了最后两个台阶,走到吧台前,去结账。

谢忱等在门口,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新鲜的草木气息从半开的大门涌进来,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夏清和提了伞,两个人踩着一层薄薄的积水,上了车。

坐好之后,谢忱突然从垂着的衣袖里,拿出两个粉红色的甜筒,分了一个给夏清和:“是草莓味的。”

“哪里来的?”夏清和撕开外边一层包装纸,咬了一口。

“看我长得帅,老板娘送我的。”谢忱笑得非常得瑟,他跟夏清和的吃法不一样,幼稚地拿舌头舔。

下一刻,夏清和突然踩下油门彪了出去,谢忱一时没有防备,甜筒杵到了喉结上:“夏少,能不能给个准备。”

“看后视镜。”夏清和说。

谢忱很听话,直接降下车玻璃来,想看得更清楚些。

刚才那家私房菜的门口,老板娘笑得袅袅娜娜站在那里,旁边站着个像山一样的魁梧男人,手里寒光闪闪,竟然是把菜刀。

谢忱有些震惊:“这什么情况,是家黑店?”

夏清和咔咔将甜筒里的冰淇淋和脆筒一起咬碎,全部卷进了嘴里,笑着说:“你欠我一条命。”

“不是,你带我出来吃顿饭,还去黑店的。”谢忱侧过头看着他,眼睛里都是质问。

夏清和瞥了他一眼,右手抽了张纸巾,随手将他喉结上的冰淇淋抹掉,笑得特别开心:“是你自己发.浪,关我什么事儿。”

“老板娘的专属草莓甜筒,你也敢吃,老板不剁你剁谁。”

“你也吃了。”谢忱喉结滚动,声音发紧。

“证据呢?”

“你别逼我亲你,吃完还没擦嘴,就不认了?”谢忱继续舔他的小甜筒,“你认识他们?”

“嗯,老板以前是我爸花重金请来的厨师,干了三个月,把我哥的家庭教师给拐跑了。”

“这也行?”谢忱赶快递话,又开始听豪门秘辛。

“还有更离谱的呢,我爸有一次吃错了,发现他给李老师做的饭,比给我妈做的好吃,就找他理论。”

“他理直气壮地说,用手做的饭,和用爱做的饭,能一个样儿吗?你觉得不好吃,你自己来,自己的老婆自己疼。”

“我爸说,李老师不是你老婆,你少搞职场性.骚.扰。”

“这一句话,直接把他说恼了,跟我爸打了起来,最后打了个两败俱伤,他连夜扛着李老师跑了。干了三个月的工资全退了回来,还留下一大包现金。”

“我爸报了警,找到的时候,人家结婚证都领完了。”

“这算强取豪夺?现在社会违法吧?”谢忱点评,“不过甜筒确实很好吃,我上网查查,买一箱,你要吗?”

“谁夺得谁还不一定呢,他就是一扯到老婆,就跟我爸一样癫,其实是个一根筋。”夏清和说,“别查了,老板娘特供,老板亲手做的,你吃了人家做给老婆的爱心甜筒,不砍你砍谁。”

“你今晚心情很好。”谢忱看着笑得眉飞色舞的夏清和。

夏清和敛了敛眉,稍微收了一点,自从下午看到谢忱放在腿上三个小时的靠枕,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心情就开始有点莫名地飞扬了。

“太平洋都归你管了。”夏清和冷哼一声。

“太平洋不归我管。”心里悄悄补上后半句,但是我想要,你归我管。

“我只是陈述事实。”他扯开这个突然就变得不愉快的话题,说,“你们家这个豪门,听上去过得很欢乐呀。”

“怎么,羡慕了?”夏清和踩下刹车,等红灯,转头在昏昏暗暗的光线里看了他一眼。

谢忱点点头,颇为认真地说:“是啊,谁还没有个豪门梦了,我一直都有一个入赘豪门的梦想。”

“夏老师,你觉得我有机会吗?”

暗沉沉的空间里,夏清和居然从这话里听出了一丝可怜和紧张。

“我姐不喜欢你这样的。”夏清和突然觉得,这拒绝好像过于直白无情了,又补充道,“你往其他家努努力,可能还有机会,比如邵大小姐?”

“算了吧,看来我天生吃不上这口软饭。”谢忱幽幽怨怨地叹了口气。

“软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你演技挺好,完全可以靠自己吃饭。”夏清和像模像样地安慰他。

过了最后一个红灯,车子很快开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到了一楼,突然停了一下,韩陵戳着手机走进来,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问:“你俩练习得怎么样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还是谢忱开了口:“稍有进步,还需努力。”

“你俩是不是在菜鸡互啄?实在不行就叫懂的人来教教你们。”韩陵说的很无所谓。

夏清和听的却很刺耳,沉了脸说:“不用。”

韩陵从手机上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不用,那就赶快回去加大剂量,上强度。”

“这不是在循序渐进嘛,现在回去,我们就准备来点刺.激的。”谢忱接过话。

第26章 第26章 再来一次好不好。

出了电梯, 一直到进房间门,夏清和脸色都凉凉的,一点也不飞扬了。

谢忱看在眼里, 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去, 把韩陵这个多事的狗东西爆锤一顿。

夏清和走到小吧台,拿了两瓶矿泉水,坐回之前的沙发上, 落座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谢忱使用过的那个靠枕。

他用手捏着边边, 一脸嫌弃地扔到地上。

谢忱在后边跟着捡起来, 笑道:“夏老师,这个真的不脏,你这个样子, 等到拍床.戏的时候, 要怎么办啊?那可不是一个靠枕的问题了, 要真空上阵的。”

“也就是我脾气好,你要是跟别人拍, 还是这个调子,早把人得罪光了。”谢忱把靠枕放在沙发另一侧,人在夏清和身边坐下。

“我为什么要跟别人拍?”夏清和冷哼一声, 把电脑拖到身前。

“你不愿跟别人拍,但是跟我可以?”谢忱克制不住的高兴起来,完全忘了自己当时用了激将法。

“你小学语文是不是不及格。”夏清和说, “快点开机。”

“我小学语文都考满分, 还特别会做阅读理解。”谢忱不动。

“那是我没学好?既然你是叶澜生,我为什么要跟别人拍?你要用替身?韩导不允许吧?要是可以,现在就让杜今雨给我的替身打电话。”他说完, 就去摸手机。

谢忱赶紧拦住:“别,别,韩导的戏从来不用替身,都是真刀真枪地直接干,这在行业内是众所周知的事。”

“那你还不快点开机,不是说要来点刺.激的,还磨蹭什么?”夏清和手指在电脑旁边敲了敲。

“哦,我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呢。”谢忱懊丧地垂下头,从欢脱的哈士奇,突然就变成受了委屈没精打采的巨大一只金毛。

夏清和这个人,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吃软不吃硬的,忍不住安慰了一句:“其实你长得不错。”

“夏老师觉得我长得好看?”谢忱一下又精神了。

“你自己不是也觉得嘛,刚还对着老板娘发.浪,骗甜筒吃。”夏清和说。

“不是骗,是老板娘主动给的。”谢忱说,“我跟你那么说,是在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李老师是颜控,你长得帅,她才会给你,换个长得丑的,连一句话都不愿搭理你。”夏清和说。

谢忱往前凑了凑,问:“那夏老师你是颜控吗?”

“喜欢好看的事物,是人身体的本能,我自然也不能免俗。”夏清和蹙起眉头,“你到底还看不看,不看就走,我自己看。”

“你别急啊,刚吃完饭就看这个,很难进入状态,看了也是事倍功半。”谢忱说。

“不看你跟着我进来干什么?”

“聊天啊,干点别的,多一些增进感情的方式,叶澜生和玉芙卿都是久经情场的老手,我们越熟悉彼此,演起来效果越好。”谢忱问,“你这里有游戏机吗?我们一起玩会儿游戏,等晚一点再看。”

“有个Switch,上面的游戏不多。”夏清和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来,递给谢忱,“这个行吗?”

他一般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才会打开,去调戏调戏里面那个水管工。

“行啊,一起玩。”谢忱接过去。

“你自己先玩一会儿,吃完饭身上有点味儿,我先去洗个澡。”夏清和转身到衣柜前,拿出一套白色的居家运动服,走进了浴室。

谢忱拿着Switch,呆怔在沙发上,心想,你这也太不拿我当外人了吧?

是没把他当外人,也没把他当需要回避的gay,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喜多一点,还是忧多一些。

房间里很静,浴室里的水声清晰可闻。

谢忱想,水流会从他的头发,漫过白皙修长的脖颈,然后是精致漂亮的锁骨,饱满的胸肌,形状分明的腹肌,再过人鱼线,汇聚到……

这些,玉芙卿脱下长衫的时候,作为叶澜生的他,用眼神描绘过许多遍,已经深深印在他大脑深处。

体内的血开始躁动不安,再也没有丝毫兴致去玩什么游戏。

一场甜蜜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低头看一眼,不太明显,今天这条牛仔裤算是立了大功。

夏清和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谢忱脸色微红,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还是刚才他进去时的模样,手里Switch屏幕都是黑的。

“你是不是热了?”夏清和走过去往下调了调室内温度,“那个没密码,打开就能玩。”

“哦”谢忱应了一声,魂儿也跟着回来。

他起身走过去,把温度重新调了回去:“不热,你刚洗完澡,调这么低的温度,小心着凉。”

夏清和没再管他,从柜子上拿了自带的吹风机,插上电源,坐在椅子上,准备开始吹头发。

他头发有些长了,不吹干,湿哒哒地垂在脑袋上,很不舒服。

“我给你吹吧。”谢忱看着他说。

“嗯?”夏清和回过头来,疑惑地看向他。

“一些很微小的动作,反而可能发掘出身体的敏感点,如果找对了,调动起情欲,会比那些直白的东西更快,拍出来效果更好。”谢忱说,“手指穿过头发,抚摸头皮,也算一种,你要不要试试?”

“你不是雏儿吗?懂得还挺多。”夏清和哼了一声。

“上学的时候,老师讲的,这样可以方便调动对方的情绪,对女孩又不会太冒昧。”谢忱解释,他是科班出身,带表演课的老师,讲课比较随性,经常会分享一些小技巧。

“你之前怎么不说?”夏清和问他。

“之前刚认识,你跟个小刺猬一样,说了,你也不会同意。”谢忱笑着说。

“你觉得,我现在就会同意了?”夏清和挑了一下眉。

“那可以吗?”谢忱与他对视,眼睛里都真诚,不像是要使坏心思的样子。

夏清和先把头转了回去,放下吹风机,将毛巾搭在脖子上,过了一会儿,在谢忱以为他已经拒绝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你来吧。”

“好,我去洗一下手。”

谢忱走进卫生间,里面氤氲的水汽还没有散去,潮湿闷热中夹杂着淡淡的木质香味,是夏清和身上的味道。

他往淋浴间看了一眼,架子上摆着几个瓶子,虽然形状不一,但是都没有字。

转身的时候,眼睛落在了洗手台旁边的脏衣篓,里面是夏清和刚刚换下的衣服,最上边躺着……躺着一条白色三角内.裤。

谢忱的脑子轰一下就炸了,无数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往他的脑子里钻。

如果……如果有一天,夏清和穿着这条内.裤,躺在他的床上,他估计自己连命都可能要没了。

赶紧收回视线,在心里默念三遍“非礼勿视”,打开水龙头,将冷水拍在脸上,让自己快点冷静下来,不要这么变态。

洗完手出来,夏清和从手机屏幕抬起头看了一眼,见谢忱脸色更红了,说:“这会儿卫生间太热了,你可以在小吧台那边洗的。”

“还好。”谢忱走到他身后,拿起吹风机,“我开始了。”

“嗯。”夏清和应了一声。

吹风机嗡嗡响起,温热的风吹过柔软光滑的发丝,手指在发丝之间穿行,像是在跳舞一般。

谢忱想着,这个人怎么能生得这么好,连头发都乌亮亮的发着光。

发丝在指间穿行的感觉,太美妙,太舒服了。

发小陆横说,他给夏清和上的滤镜太厚,等真的走近了,会失望,会后悔,会觉得自己浪费了多年的青春时光,错过了一些更好的人。

还说,这么多年,他爱上的不是远在天边的夏清和,爱的只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这个人可以是夏清和,也可以是别人,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渐渐成迷。

在过去无妄的日子里,他也曾经被这些言语动摇过。

可是,现在已经无比坚定,没有任何滤镜,眼前之人的所有,都是他喜欢的,挚爱的。

每靠近一分,他就更加沉沦一分。

就算是深渊,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跳进去。

头发已经吹干,谢忱收了吹风机,放回柜子里,问他:“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夏清和低着头,手指在手机上戳得飞快,在给人发信息,“倒是挺舒服的,跟理发师吹的差不多。”

“你这个理论有bug,被人吹头发就能激发出情.欲,那这人怎么理发?”

“也不仅仅是吹头发,这次不用吹风机,我再试一下,行吗?”谢忱说。

“嗯,试吧。”夏清和一心二用,还在发信息,警惕性大打折扣。

这次,谢忱的双手一起伸进发丝中,缓慢地穿行,指腹擦过头皮,夏清和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谢忱的双手,慢慢往外侵略,最后落在两侧耳后的位置,带着薄茧的指腹稍微用了些力,在耳根处按压摩挲。

砰的一声,夏清和的手机掉了,他身子往前,挣脱这双魔掌,双手捂住耳朵,羞耻又有些愤怒地回头瞪向谢忱。

谢忱的眼睛这会儿亮得吓人,他激动地说:“有感觉了,对不对?”

夏清和不吭声,他现在双臂都还是酥的麻的,一股奇怪的感觉像电流般,迅速蔓延向全身,连手都软了,拿不住手机。

“原来你的敏感点在耳根后边,很好找的位置。”谢忱很开心,所有就有些得意忘形。

他俯身凑到夏清和耳边,声音暧昧地问:“夏老师,舒服吗?跟刚才吹头发的舒服,是不一样的吧。”

“再来一次好不好,我能让你更舒服。”

第27章 第27章 应激反应

“不了。”夏清和揉揉耳朵, 站起身来,将肩上的毛巾扔到椅子上,“打游戏吧。”

刚才那一瞬间的刺.激, 确实带来一种微妙的愉悦感, 但是身体被别人掌控的感觉,他不喜欢。

夏清和走到沙发那边坐下,拿起Switch连上电视, 管道工的专属bgm在房间内响起。

“玩双人的。”他把另一个手柄递给谢忱,“会玩吗?你选一个人物。”

“小时候玩过, 已经十多年没玩了。”谢忱把所有人物切换一遍, 最后选了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公主。

夏清和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大个男人还有粉色少女心。

“好了。”谢忱笑了笑。

“那你第一局先跟在我后边, 熟悉一下规则。”夏清和控制着蓝色管道工开始往前冲。

谢忱非常听话, 紧随其后, 亦步亦趋,专注跟班二十年, 金币一口也不舔。

在第三次掉下轨道摔死以后,夏清和忍无可忍了:“是跟着,跟着, 不是贴上来。你一直贴我身上干嘛?”

“这些位置,只能站一个人,等我跳到下一个位置, 你再过来, 这么急干什么,没有位置,就是掉下去直接摔死。”

“这不是怕你跑太快, 我追不上嘛。”谢忱一脸无辜。

“我说了带着你,就一定会等你,别再贴这么近,气都要喘不动了。”夏清和说。

“他们又不需要喘气。”

“我看着都要喘不过气了。”夏清和瞪他一眼,“你要不想玩,就关上。”

谢忱没有不想玩,他只是在惦记别的事儿,有点心猿意马。

明明刚才就有感觉,为什么立刻就能完全投入到游戏里,不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夏清和这样有点不科学啊。

这一局游戏在谢忱的各种扯后腿下,打了半个多小时,才磕磕绊绊地通关。

这不是消遣,简直就是折磨,夏清和从来没有打过这么费劲的游戏,恭喜的界面一出现,他就立刻点了关闭退出,将手柄扔到桌子上,气得脸都鼓了。

“这种事情,我多练练不就好了,至于这么生气吗?”谢忱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他的腮,被夏清和抬手打掉。

“开电脑,看片儿,早点看完,早点睡觉。”夏清和说。

谢忱输入密码,打开电脑,商量道:“这次直接看小电影吧?可能你的阈值太高了,大电影对你没什么作用。”

“行。”夏清和点点头。

谢忱操控着鼠标,在屏幕上滑动,又问道:“少女,人.妻,老师,秘书……你比较喜欢哪一种?”

夏清和不吭声,只拿眼睛斜斜地看着他。

谢忱怔了一下,解释:“就是情景铺垫,你懂的吧?”

“没有你懂。”他往后靠了靠,说,“谢老师这么懂,还是谢老师来选吧。”

谢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很懂,这不名字都标注了,我就是总结一下。”

“要不稳妥点,先少女系列开始。”他点开一个播放,又补充道,“不是真少女,拍这个的都是成年人,少女只是一种造型,拿捏lsp的卖点而已,你不用有压力。”

“哦,lsp~”一个词被说出了九曲十八弯的声调,谢忱觉得他又在阴阳自己。

这种东西跟电影比起来,真的毫无美感,没有光影,没有运镜,也没有多少剧情铺垫,开头不到一分钟,衣服已经没了,满屏只剩白花花的肉。

放大的特写部位,重复的捣舂运动,和堪比杀猪一般夸张造作的叫声,谢忱觉得是不怎么好看的,他悄悄转过头,去观察夏清和的反应。

夏清和的脸色煞白,额头生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死死拧在一起,看上去很痛苦。

谢忱吓了一跳,赶紧关掉电视,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不喜欢,可以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