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游冶梦最近两年能发展的这么好,在一众小花里崭露头角, 全都是靠当年谢忱给的那个资源托起来的。
不过,交易之后,两人便断了来往, 也算心照不宣,直到来了《海岛度假屋》才再次相遇。
“忱哥加油,我非常看好你哦。”游冶梦往前凑了凑, 小声说, “其实,我第一次见夏老师的时候,就觉得他适合被帅哥疼爱, 特别是您这样的。”
“这话,我就当是夸奖了。”谢忱笑道,“你继续玩吧,我再找找。”
“你往西边找找,我一直在这里,没看到夏老师过来。”
谢忱跟游冶梦告别,转了方向往西走,最后走到灯塔下,才见到人。
夏清和坐在灯塔二层,双手搭着栏杆,居高临下看着谢忱。
他坐的位置有些巧妙,谢忱往海边绕了绕,才看到他,仰起头笑着问:“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因为没有漂亮小姑娘陪着聊天。”夏清和抬头往刚才谢忱和游冶梦说话的地方看了一眼。
“没有漂亮小姑娘,这不是有大帅哥吗?”谢忱笑着往上走,“帅哥上来陪你聊天。”
“哪里帅了?”夏清和上下打量一圈,嫌弃道。
谢忱已经走上来,往他旁边一坐,把脸杵过去:“看看,哪里不帅?”
夏清和抬手将他的脸推回去,哼道:“哪里都不帅。”
“那是,哪里都没有我们清清宝贝帅。”谢忱伸出手指去勾他短裤的裤腿,“腿还疼吗?”
“滚。”夏清和打开他的手,皱着眉:“找你的其他宝贝去。”
“没有,我就这一个宝贝。”谢忱又去勾他的手指,“宝贝,生气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一打二,输了也是虽败犹荣。”
“我就是知道如果放水,你肯定要生气,才认真打的,赢了也完全是侥幸,宝贝不气了好不好,如果有下一次,我保证不赢。”
“谁需要你让了,我又不是输不起,让你的其他宝贝去。”夏清和冷着脸,目光转向远处的海面。
“不是因为输了比赛?那是因为什么在生气?”谢忱没勾到手指,又去戳他的腰。
“没生气。”夏清和说。
“都这样了,你还说没生气,再气下去,腮包都要炸了。”谢忱伸手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腮肉,软糯Q弹,手感特别好,如果不是在外面,他真想抱着亲两口。
“别碰我,都说了没生气。”夏清和烦躁地擦擦被他戳过的皮肤。
“宝贝,你是不是吃醋了?”谢忱趴在栏杆上,歪着头端详他的表情。
夏清和闻言,立刻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吃醋?吃谁的醋,你的?你觉得可能吗?”
说完,他起身往塔下走去,不再跟谢忱继续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
他只是心情不好,想找地方一个人静静,结果心情反而更不好了。
心里面闷闷的,很烦很躁,他现在迫切地想找点刺激的事情,释放发泄一下。
夏清和这话说得又凉又冷,不近人情,按照常理,是个人都要被他气走了,但是谢忱没走,起身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往塔下走,嘴角还噙着一抹压不下去的笑。
谢忱确实高兴,心情甚至有些飞扬,因为他的宝贝终于会吃醋了。
吃醋,意味着在意,他终于开始在意他了。
夏清和下了塔,一路往西,直接走到摩托艇停放区,从管理员手里拿了钥匙,坐到艇上。
待看到谢忱也拿了钥匙,他没急着开出去,等谢忱坐好,他抬了抬下颌说:“赛一圈?”
“没问题。”谢忱笑着说,“你来定。”
夏清和往前指了指:“绕小岛一圈,谁先回来算赢。”
“好,赌注是什么?”谢忱问。
“赢了,你的午饭归我。”夏清和说。
“没问题,午饭本来就是我的,如果我赢了呢?”谢忱说。
“想要什么,你来挑。”夏清和说。
谢忱歪过身体,小声说:“赢了,你回去让我亲一会儿。”
夏清和听了这话,心脏砰砰跳得乱了节奏,脸色却臭得很:“你是什么亲亲怪变异的吧,一天到晚亲个没完。”
“也许吧,我就是喜欢,夏老师赌不赌吧?”谢忱笑得比头顶的太阳还要灿烂。
“赌,反正再喜欢,你也赢不了。”夏清和冷声说。
“那可说不准,毕竟夏老师还挺好亲的,值得我拼一下命。”
前方管理员手中的红色三角旗一落,两辆摩托艇便如闪电般冲了出去,留下的白色长浪,似两条银龙在海面上腾跃。
无边无际的大海,翻滚腾涌的激浪,引擎的巨大轰鸣,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血脉喷张,肾上腺素飙升,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夏清和只觉得浑身舒畅,愉悦,快乐。
迎着海风,乘着海浪,继续加速,他想要更快,想要更多的快乐。
这样自由自在驰骋于天地间,会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仿佛自己生了翅,生了尾,可以飞翔于天空,可以遨游在深海,可以脱离世间万千俗事,彻底回归自然,回归宇宙。
夏清和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忘记了心中的烦闷,忘记了身后的谢忱,忘记了父母兄姐,忘记了二十三年的所有,眼中只剩下前方的星辰大海。
谢忱看着他领先自己半米,然后是一米,两米,三米……
在那个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时候,他开始没来由的心慌,刚刚走近了一点的夏清和,仿佛在渐渐远去,去到一个他再也碰触不到的地方。
巨浪袭来,挡住了他的视线,也卷翻了他的摩托艇。
沉入大海的时候,他想,夏清和能不能,会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这条路,我一个人默默走了六年,我不悔,如果可以,你能不能也回头看我一眼。
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他奋力地游啊游,好像永远没有边际,永远也出不了水面,胸腔里最后一口气溢了出来,他渐渐放弃挣扎,任由海流裹挟。
忽然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是幻觉吧,已经产生幻觉了吗?原来临死的最后一刻,他想的还是夏清和的吻,挺好的,可以带着他的吻离开。
一口新鲜的空气被强行渡进口中,他咳了一下,又被强行按住,渡进更多空气。
眼睛缓缓睁开,昏沉沉,灰蒙蒙,他知道眼前人是夏清和,是他的心上人,是他的命中注定。
他回头了,回头看他了,不止看他了,他回来救他了。
吻离开的时候,夏清和翻到他的身后,从腋下钳住,奋力往上游。
破水而出的那一刻,谢忱呼吸完第一口新鲜空气,就大叫道:“夏清和,我喜欢你。”
“知道了,先把嘴闭上。”夏清和拖着他继续往前方的摩托艇游,几秒钟之后又喊道,“张开嘴,别说话,呼吸。”
谢忱笑了,心中念着,其实你不知道,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了很久,不是为了演戏的假装。
夏清和先把谢忱推到摩托艇上,自己又爬了上去,把谢忱的双臂环到自己腰上:“抓紧了,别掉下去。”
拧开开关,摩托艇开始往回开,这一次速度很慢很慢,在轰鸣的引擎声里,他往后靠了靠,跟身后的人紧紧贴在一起,只有这样,感受着谢忱的温度,他的一颗心才重新活了起来。
他回头看到谢忱的摩托艇飘在海面上,人却无影无踪的时候,心跳都差点停了。
惊恐,害怕,所有的负面情绪排山倒海地涌来,将他拉扯崩坏,将他淹没。
大脑混沌之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把他找回来,要把谢忱找回来。
他甚至忘记向海岸发出求救信号,就独身一人跳入了海中,多一秒也等不了。
他想要那个人温温热热地抱他亲他,围着他转,哄着他,宠着他,眼睛里只有他,而不是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被海水浸泡的只剩下丑陋。
谢忱好像感受到了他的不安,沉重的双臂用尽全部力气抱住他的腰,脸颊贴上他的背,一下一下或轻或重地蹭着,像一只乖顺的大猫。
夏清和侧头,在他的发顶蹭了蹭,以示安抚。
“夏清和,我喜欢你。”谢忱靠在他的背上,小声呢喃。
“嗯,我知道。”夏清和的回答消散在肆意的海风里。
谢忱不知道他听见了,也没有听见他答应了,嗡嗡耳鸣中,还在守着自己心底的小秘密。
看着出现在视野里的海岸,他多么期待,慢一点,再慢一点,虽然胸腔和咽喉都刺疼无比,他还是想这条路无限漫长下去,只有他和他,紧贴在一起,走到地老天荒,走过很长又很短的一生。
第47章 第47章 你竟然是这样的夏清和
上岸之后, 夏清和带谢忱先去见了节目组的随行医生。
医生检查完说:“虽然呛了水,好在救得及时,没什么大碍,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行。”
两人往回走, 谢忱的手脚已不再沉重,有夏清和扶着,他也没挣脱。
“都说没事了, 不用来看医生。”
“医生说的算,你说的不算。”夏清和冷着脸, “不行就直接认输, 非要逞能,自己有几斤几两没点数。”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谢忱笑道,“不行也得行。”
“是行重要, 还是命重要?”夏清和冷声道。
谢忱认真想了一会儿, 说:“那还是行重要。”
“我就多余救你。”夏清和扶着人走进房间, 一步没停,直接进了卫生间, 开始解谢忱上衣的口子。
刚才又惊又吓又救人,心里一直绷着一股劲儿,这会儿缓过来, 全身酸软,手指抖得厉害,一颗扣子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逐渐焦躁地撕扯起来。
谢忱握住他的手拿下来, 温柔地说:“别着急,我来。”
夏清和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手收了回去。
谢忱一颗一颗解着衣服上的扣子, 夏清和已经哆嗦着手,三下五除二脱完了自己的衣服,拧开开关,站到花洒下温热的水流中。
几秒钟后,谢忱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谢谢你,我的宝贝。”
这样的温情仅仅维持了一秒,他的双手就被夏清和扯开了,“别乱动,好好洗澡。”
谢忱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近在咫尺的后背,是拒绝和冷漠。
他是不是听见了,露出海面时,自己情不自禁喊出的那一句。
该怎么办?以后不会再被允许碰触,不再能够靠近,或者等节目结束,等《南堂北楼》这部戏拍完,他会像所有对他表达过心意的人一样,从此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谢忱手指抠住背后冰凉的墙壁,心里像一窝煮沸的醋,七上八下,酸涩难过。
“夏清和。”他不自觉地呢喃一声。
水流将其淹没,夏清和没有回头,在认真洗头发,白色的泡沫在他头上蓬勃张扬,变换着各种可爱俏皮的形状。
那种清清淡淡的木质香调浓郁起来,充斥整个浴室,和浴室里的谢忱。
夏清和站回水流中心,一团一团的白色泡沫离开发梢,随着流水滑过后颈,背肌,腰窝……
谢忱伸出手指碰了一下,轻轻地,只敢碰触那白色泡沫的边缘,未触及夏清和分毫。
“发什么呆?还不快点洗。”夏清和洗完走出去,擦了擦身体,将浴巾裹在腰上,回过身来看着他。
“哦。”谢忱垂下眼睑,背过身去,站到水流下。
温热的水急流而下,隐藏了两行泪。
谢忱从卫生间走出来,换好衣服,夏清和拿着吹风机过来,将他按坐在床上,帮着吹头发。
谢忱仰起头,在吹风机的嗡鸣声里,只能看见对方的心口,夏清和此时的温柔给了他莫名的鼓励,他双臂环上他的腰,脸紧紧贴着他的腹部,低声叫道:“夏清和,原谅我。”
“别乱动,还没吹好。”夏清和手抵上他的额头推开,轻声叱道。
在头被推开的那一瞬,谢忱的双臂也收了回来,无精打采地耷拉在床上。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手指还在发间轻柔地穿行,“好了。”夏清和朗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咚。”吹风机被扔到另一张床上,谢忱也被推倒,倒在这一张床上。
夏清和的膝盖跪在他身体两侧,眼睛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下一秒,人就吻了下来,是激烈的吮.吸,啃.咬,凶狠的,炽热的,弥漫着雄性天然的攻击和占有。
悲伤与绝望,以及突然而至的愉悦,各种情绪在谢忱体内绞缠撕扯,他的灵魂如堕深渊,如飘云端。
大起大落中,他右手抚上了夏清和的后颈,迫切地想要拥有,想要反客为主,想要攻城略地,想要去索取,去得到更多。
肩膀刚刚抬起一公分,又被人按了回去,夏清和压着他,凝视着他,唇离开了三公分:“这次换我来。”
夏清和异常温柔地吻他的眼睛,他的睫毛,他的眉心,轻轻呢喃:“喜欢你。”
谢忱一下就崩泄了所有力气,躺在那儿,任人施为。
身体却雄赳赳气昂昂地精神了起来。
夏清和碰到,突然就笑了:“刚刚经历生死一线,还没把它吓坏?”
“不能坏。”谢忱说,“就因为生死线上走了一圈,它才觉得该及时行乐。”
夏清和扯过被子给他盖上,手隔着被子拍了拍,笑道:“让它消停会儿,你现在需要休息。”
“它想要你。”谢忱抓着夏清和的手,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
“只有它想?”夏清和挑了挑眉。
“我也想,我更想。”谢忱起身想去亲他,立刻又被按了回去。
“急什么,来日方长。”夏清和眉眼皆是笑意。
“谢忱,清和,你们在吗?”门口传来陈星星的高音和嘟嘟嘟带着节奏的敲门声。
“敲几遍了,怎么还没来开门,你确定他们回屋了?”陈星星瞪着李镇。
“工作人员告诉我的,说是谢忱掉海里了。”李镇看着纹丝不动,连个回声都没有的门,拿出了一串钥匙,“直接开门吧?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开门,开门,直播转开一会儿,我忱宝就出事了,你们节目组干嘛吃的。】
【快开门,要是谢忱一个人在屋里出什么问题,怎么办,又不能确定夏清和一定也在屋里。】
【清仔还下海救人了呢,说不定也有暗伤,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快开门。】
【开门,开门,一来就遮了摄像头,我就想看看他俩整天在这屋里捣鼓什么。】
【你们是真的勇啊,就不怕里面在做不过审的事儿,让你们主子现场直播?】
【哈哈,来啊,我要看现场直播,没想到追个综艺还有这等福利。】
【吃人血馒头,谢忱都差点死了,你们还惦记这些低俗东西。】
【别护,等着开门打脸吧,各位姐姐妹妹。】
李镇还在犹豫,攥着钥匙往摄影师身后看,那里站着节目负责人。
那人点了点头,李镇是祥云台的主持人,所有行为都代表着节目组的意思,是综艺的主心骨,也是嘉宾中的二五仔。
钥匙伸进锁孔,咔擦一拧,门开了。
夏清和只来得及从谢忱身上收回一条腿,人还跪在床的一边,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床上下来,拧着眉说:“你们怎么进来的?”
陈星星立马出卖队友:“李镇拿备用钥匙开的门。”
“哎呀,敲了半天没开门,我们也是担心谢老师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儿,才着急拿了备用钥匙。”李镇走到床前,转移话题,“谢老师,现在怎么样了?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哪里不舒服,咱们早点去医院,录节目没有身体重要。”
“真的没事,麻烦李哥和星星姐了,休息一会儿就行。”谢忱躺在床上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李镇又关怀了几句,退后。
陈星星走过来,左看看,右看看,“看上去确实问题不大,小子,长点记性,以后不要莽莽撞撞地往海里冲,为了粉丝,也得保护好自己这条小命。”
“嗯,谢谢星星姐关心。”谢忱说。
“好好休息。”陈星星走到门口突然叫了一声,“清和。”
“我在这里看着他。”夏清和应道。
李镇站在门口说:“摄像头留一个吧,粉丝也很担心你们。”
夏清和走到桌子前,将那个摄像头上盖住的毛巾拉下来,镜头直冲着谢忱的床。
“可以了吗?”夏清和看着李镇问。
谢忱整张脸已经怼进了直播间,节目负责人在门外比了个OK的手势。
【忱宝的脸好苍白,看上去人都要碎了,妈妈好心疼,不过嘴唇怎么这么红?】
【清仔好攻啊,夏忱大旗扬起来。】
【不是,谢忱你怎么回事,不是落水吗,怎么看上去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
【就是被狠狠疼爱过,你看他眼里春波荡漾的,哼,我就不说了。】
【你都已经说了,姐妹。】
【啊啊啊,我是不是站反了,清仔才是攻啊?】
【我不要,谢忱你给我支棱起来,落水算什么,真男人就算刀山火海也得立住了。】
【呜呜,忱忱好可怜,万恶的节目组,一点防护都没有,拿嘉宾的命不当命是吗?】
【cp粉别癫了,谢忱都这样了,还磕,少磕一会儿能死啊。】
【哪样了?他高兴着呢,掉下海有老婆捞捞,躺床上有老婆疼疼,你就别瞎操心了。】
【摄像头为证,这么长时间了,他眼睛就没从夏清和身上移开过。】
……
“我可以起来了吧?”谢忱看着夏清和问道。
“冷静了?”夏清和的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一丝起伏,但说出的话只有谢忱知道,有多么的虎狼之词。
他人避在摄像头之外,倒是敢拿这样的话调侃他。
“要不你过来检查一下?”谢忱起身坐在床上,被子层层叠叠围堆在腰间。
【看得人心里黄黄的,你竟然是这样的夏清和。】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小朋友不用懂,他们在讨论病情而已。】
【你俩这么会说,就多说点儿,爱看,爱看。】
【我就说这屋子里有好东西吧,哼哼,遮了这么久的摄像头,拿我们当外人。】
【谢忱你是自己吃上了,就不管我们这群红娘的死活,也不看看是谁给你找的老婆。】
【走开,走开,我清仔是老公,老公,老公,夏忱大旗永不倒。】
【楼上的姐妹,我劝你合群一点,小心姐姐敲你脑壳儿。】
第48章 第48章 清仔这么辣
午饭的时候, 两人一起出来,去了餐厅。
输的一方,李镇和陈星星都不太会做饭, 食材也有限, 只煮了个青菜汤,一人一碗。
赢的那一方是外面饭店送过来的,每人四菜一汤带上水果, 有鱼有肉,极其丰盛。
谢忱把自己那一份推到夏清和面前:“你的。”
夏清和重新推了回去:“我没赢。”端起自己的青菜汤喝了一口。
“算平局?”谢忱歪着脑袋看他, “可是我的奖品已经拿了, 平局的话,这份饭就得归你。”
【我错过了什么?你们悄悄背着我比了什么?还有你拿到的奖品是什么?忱宝,忱哥, 忱叔, 你说清楚啊。】
【你俩能不能别打哑谜, 急死我了。】
【祥云台之前是故意切直播视角的吧,搞的这么半遮半掩, 简直钓死人不偿命。】
“哎,你俩别让了,一起吃, 大家一起吃。”曲九弦笑道,“量这么足,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对对, 星星姐, 咱俩一起吃。”游冶梦往陈星星那边靠了靠,把饭菜推到中间。
“李哥,咱俩也一起吃。”曲九弦拍拍李镇的肩膀。
“听弦哥的, 一起吃啊。”谢忱端起夏清和放在桌子上的青菜汤,喝了一口,“我先吃点清淡的。”
【操,那是夏清和喝过的,间接接吻,谢忱,你是故意的吧?】
【又悄悄占清仔便宜,你刚才躺床上那么脆弱,全是装的。】
午休之后,节目组安排了冲浪,谢忱因为之前的落水,被强行留了下来。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望远镜,站在楼顶往海上张望。
被直播间的观众调侃是望夫石。
望远镜里的夏清和乘风破浪,意气风发,是平日里少见的样子,阳光洒在他的发梢、眉眼、身体,他迎着风,笑得蓬勃灿烂,是阳光下烂漫美好的天之骄子。
意气风发,青春璀璨。
与大部分时间,那个清清淡淡、冷冷沉沉的样子,完全不同。
夏清和在浪头上回眸,朝这边看来,隔着遥远的距离,但是谢忱觉得他看到了他。
他在对他笑,张扬地发出一个飞吻。
心脏的跳动再次不规律起来,那个飞吻仿佛一支利箭直直地刺进他的心头。
———这样闪闪发光的夏清和,他怎么能放得了手,这小小的一颗心房住过了他,又怎么住的进去别人。
“看得到吗?”曲九弦抱着一个长方形的大盒子爬上来,往旁边桌子上一放,转过身才发现谢忱手里的望远镜,笑道,“你装备还挺齐全,借我看看。”
他前段时间拍戏,受了点伤,暂时做不了剧烈运动,便主动留下来,为晚上的篝火晚会准备食材。
谢忱将望远镜递给他:“还可以,能看到一点。”
曲九弦接过来,站在他旁边,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嚯,清和够厉害的啊,冲浪玩得这么溜。”
【嚯,真的是望夫石,一点没冤枉他。】
【嚯,谢忱你个盯妻狂魔,不要太爱了。】
【清仔这么辣,谁能不爱,哼哼,谢忱你命真好,把我老婆还给我。】
【这谁还分得清楚你们是炒作,还是真爱啊。】
【咳咳,就不能假戏真做吗?我爱吃这口饭。】
“他摩托艇玩得也好。”谢忱说,语气里满满的骄傲,忍不住炫耀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你们之前去赛摩托艇了?”曲九弦问道。
“嗯,我太菜,别说追上他,连尾巴都差点看不见。”谢忱笑道。
“哟,输了还这么高兴。”曲九弦拿下望远镜,笑起来,侧头背光眯着眼睛,很有几分调笑的味道。
【啊啊,弦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求剧透,求剧透。】
【弦哥,一个人磕cp多没意思,糖就要一群人磕才甜。】
“虽然输了,但命捡回来了啊,还不值得高兴。”谢忱笑道。
“是该高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福气还在后边呢。”曲九弦对他眨眨眼,拿走了望远镜,“别看了,过来帮忙串晚上用的肉串。”
“明天就要回去了,今晚大家好好开心开心。”
谢忱又往海上看了一眼,跟着曲九弦坐到桌子旁边,拿起一次性手套带上,开始往铁签子上串肉。
篝火晚会在晚上八点,太阳彻底落幕,月亮高挂天穹,与海中玉盘遥相呼应。
沙滩上燃起了篝火堆,门口架上烧烤架,各色彩灯从屋顶拉下来,闪闪烁烁,璀璨明亮。
起初只有他们几个人,很快就有游客询问后加入进来,渐渐地,人越来越多,场子也彻底热闹了,房子里的啤酒全搬了出来。
人多了以后,烧烤完全自助自烤,一直在烤串的谢忱和李镇也端着盘子,加入到玩乐的人群之中。
谢忱在夏清和身边坐下,把手中托盘伸到他面前:“尝一尝。”
夏清和把啤酒换到另一只手上,拿一串翅中,对着火光看了看:“卖相不错。”
“尝尝,吃起来应该也不错。”谢忱说。
夏清和咬了一口,点头:“味道比卖相更好,谢老师生活技能满分。”
“这就满分,那你对我了解还是太少了。”谢忱拿过夏清和的啤酒喝起来。
“我的酒,要喝自己拿去。”夏清和瞪了他一眼,不过这一眼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娇得很。
“我辛辛苦苦给你烤这一盘,还换不了你半罐酒喝?”谢忱笑了笑,继续喝,完全没有要归还的意思。
“我又没让你烤,吃这么多,你是想把我喂胖了,就自己一个人帅吧。”夏清和一边吃得欢,一边吐槽。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谁让夏老师这么貌美如花呢。”谢忱将喝完的啤酒罐往垃圾桶的方向用力一掷,正中桶心,“小气鬼,等着,还你一杯酒。”
他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离开人群,走进了小屋。
夏清和坐在篝火外圈,继续认真啃肉串,不时还要无情地拒绝一下想过来分肉串的人。
“来,还给你的。”谢忱端着一杯橙粉色鸡尾酒回来,“还记得它吗?今晚再来一杯。”
Sex on the beach,夏清和盯着酒看了一会儿,又盯着谢忱看,低声问道:“你确定今晚要我喝它?”
“夏老师,接受邀请吗?”谢忱在试探,试探自己是否会成为又一个被拒绝的追求者,是否要步那些人的后尘。
夏清和凝视着他,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极其漫长,周围热闹的人群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的眼中只有夏清和漂亮到极致的脸,在火光照映下忽明忽暗,看不清情绪,也看不清未来的路。
谢忱觉得手很僵硬,似乎已经石化,猜到他是无声的拒绝,却怎么也无法体面地收回来。
过了很久,夏清和才动了一下,他没有去接那杯酒,而是就着谢忱的手喝了起来。
谢忱那只已经石化的手终于活过来,配合夏清和仰头的动作,缓缓地,将一整杯酒全部喂了进去。
“味道很好。”夏清和点评道。
“夏老师喜欢就好。”谢忱笑着说。
“喜欢,这个也喜欢。”夏清和抬了抬手里的烤串,然后又盯着谢忱的眼睛,“都喜欢。”
———都喜欢,也包括你。
陈星星喝疯了,先是拉着游冶梦跳舞,跳着跳着又开始拉别人,一个拉一个,很快一大半都加入进来,开始围着篝火跳舞。
谢忱和夏清和也被拉了进去,跟着大家一起跳舞。
【不是,也没人告诉我夏清和跳舞这么性感啊,你们莲蓬姐姐吃这么好,是一点风声也不透啊,完了,我心动了。】
【莲蓬姐姐悄悄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这不是以前谢忱不在吗,跳给谁看呀,都是男人的小心思罢了。】
【呵,演戏像个木头,舞倒是跳得挺骚,他走错赛道了吧,应该去男团扭腰摆臀才对。】
【男团怎么你了,说夏清和就说夏清和,不要拉踩我们男团,男团也不是什么鸟都能进的。】
【不想引战,就闭嘴吧,不然就换个地方开战,别在这里打扰到别人。】
【哟,cp粉跑出来维持秩序,不是你们涂屏的时候了。】
……
跳了一会儿,夏清和离开队伍,站到啤酒箱子旁,拉开一罐直接开始喝,喝完又开一罐:“渴死了。”
“渴了就去喝水。”谢忱去拿他的酒。
“不,我今天高兴,就要喝酒。”夏清和躲过了他的手,得意洋洋又开始喝起来。
谢忱拿他没办法,自己也开了一罐,在旁边陪着喝:“夏老师舞跳得不错啊,真是让人惊喜连连,你还有什么隐藏技能?”
“多的是,但不能说,得留着压箱底。”夏清和笑起来,眼睛比天上的月亮还美。
“属洋葱的。”谢忱笑着评价道。
“那致敬洋葱,再喝一个。”夏清和又开了一罐,跟谢忱碰了碰。
“你俩怎么躲在这里偷酒喝,大家都在玩游戏,找不到人。”李镇走过来,将两人拉了出去。
几轮游戏下来,不知道夏清和是想喝酒,还是真的倒霉,一直输,一直被罚酒。
谢忱眼看着他眼神都开始迷蒙了,把人架起来:“醉了,我先把他送回去,大家继续玩。”
“我没有醉,我要继续玩。”夏清和挣扎。
“只有醉了的人,才会说自己没有醉。”谢忱手下用力,不让他挣脱,想到他喝醉的样子,步子快了起来,不能放任他那个样子出现在别人面前。
好不容易将人扶进了屋,门一关,夏清和就要亲他,谢忱胆战心惊地将人推开,去遮下午打开的摄像头。
直播间一片哀嚎:
【又来这套,关键时刻拉灯,弄得人心慌慌的。】
【给我放开,放开,我现在恨不得沿着网线爬过去,亲手揭开这块破布。】
【清仔刚才在干什么,我怎么觉得他要亲谢忱,我没看错吧,没看错吧?】
【拉灯是不是要进行限制级活动了,你们最好是的,不然对不起我在这里抓耳挠腮,哼哼。】
【不是,不是,你看错了,喝醉了嘛,行为奇怪点也正常。】
【亲就亲了,喝醉了亲人,怎么能算亲,我哥喝醉了就喜欢乱亲,连我家狗都不放过。】
【祥云台,你不是牛得很吗,这时候怎么萎了?进去啊,把摄像头上的破布给我掀了,我冲vip会员不是为了看这个的。】
谢忱确认过所有摄像头都遮好了,走过去抱住夏清和说:“好了,先去洗澡。”
然而,夏清和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啃了上去。
第49章 第49章 以后禁止喝酒
夏清和像个小狗, 亲得毫无章法,基本上是逮着哪里啃哪里。
“就这么急,又不是不给你亲。”谢忱拍拍他, 艰难地将人架进卫生间, 咔一声关上门,靠着墙任眼前人肆意施为。
夏清和在他脖颈处拱来拱去,迫切, 又不得章法。
谢忱看着他这副着急忙慌的样子,心里爱极了, 却不去配合, 只懒懒地靠在墙上,手指把玩一会儿他的耳朵,接着慢条斯理地去抽他裤子的系带, “宝贝, 夜还长着呢。”
花洒下, 夏清和才寻到一丝章法,指腕垂下去, 拢住,柔抚。
“宝贝,喜欢吗?”谢忱下颌搭在他肩膀上, 说出的话离耳朵极近。
“喜欢。”夏清和哼哼着,舌头有点打结,说得很慢, 不太清楚。
但谢忱还是听清了, 胸腔里被甜蜜的情绪溢满。
“喜欢我吗?”谢忱继续问。
“喜欢你。”这三个字,比刚才说到要清楚有力。
“夏清和,这话我可要当真了。”他一下一下温柔地吻着他的耳朵, “我也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手指压下开关,水流突然而下,浇在两人身上,浴室温度升高,蒸腾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谢忱捉住夏清和的手,十指相扣拉起来亲了亲,额头抵上他的肩膀:“宝贝,让我缓一会儿。”
夏清和很听话,乖乖地站在那里,不再作乱,右手任由他牵着,左手一下一下玩着他头顶的发丝。
谢忱缓了一会儿,将体内急速流窜将要爆.炸的愉悦压下去,压了一些夏清和的沐浴露在手上,伸到他背后,涂抹,试探。
“可以吗?”
浴室内一时间只剩下流水敲地的声音,空气似乎都凝滞了,谢忱的心跳开始变快,头脑有些缺氧的发晕。
他没有出声答应,但也没有拒绝,也许是害羞了,谢忱想,一定是害羞了,这种时候,人都会害羞的,特别是第一次,其实他自己也有一点,才一直用额头抵着夏清和的肩膀,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眼睛。
他想温柔一些,所以极有耐心,一直在表面磨蹭着安抚。
“洗干净了吗?”夏清和突然开口。
“嗯?”谢忱下意识地出了声。
“pp洗干净了吗?”夏清和不太开心地嘟囔,“不要洗头发。”
他这话语气不太对,说得一顿一顿的,带着几分幼稚地耍赖,两手开始笨拙地搓着自己的胳膊。
“讨厌洗澡,讨厌洗澡。”
谢忱惊了一下,抬起头去看他,那张漂亮精致的脸此刻皱成一个包子,眼睛水汪汪的,单纯,清澈,懵懂,还有带着稚气的厌烦。
“夏清和。”谢忱试着叫道。
眼前的人完全不理他。
浴室内所有的暧昧气息荡然无存,谢忱体内喷张的血管也收缩了回去,他心脏凉凉的,还是试着叫了一声:“宝宝?”
“嗯?”夏清和抬起头看他,撅起嘴巴,“你帮我洗。”
“操!”谢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一拳打在浴室墙壁上,“醉的真是时候。”
“啊啊。”夏清和被他吓到了,后退着哇哇乱叫。
谢忱赶紧抱住他安抚:“没事了,没事了,宝宝乖。”
好不容易将人安抚下来,他捏了捏鼻梁,颓然问道:“我是谁?”
“阿姨。”夏清和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才开口。
谢忱叹了一口气:“行吧,阿姨就阿姨。”
“来,阿姨给你洗澡澡。”谢忱又接了一些沐浴露,打出泡沫,在他身上涂抹均匀,“宝宝乖,宝宝洗香香。”
夏清和配合地一会儿伸胳膊,一会儿伸腿。
谢忱后悔了,晚上应该拦着点儿,也不至于现在不上不下地被卡在这里,还得伺候人洗澡。
肉没吃到一口,活是一点没少干。
“不洗头发。”夏清和鼓着腮,推开谢忱的手。
谢忱凑过去闻了闻:“都是烧烤味,太臭了,不洗澡不允许上床。”
“宝宝不臭。”夏清和争辩。
“臭。”谢忱直截了当就一个字,手已经抓上了他的头发,快速揉搓起来。
夏清和认命地捂住脸垂下头。
“这就对了,洗干净才是香香的宝宝。”谢忱继续干活,清洗,擦干,吹头发。
一套流程下来,等两人躺到床上的时候,谢忱已经累得不想动了,把灯一关:“睡吧,晚安。”
“晚安。”夏清和大声回道。
窗外的歌声、舞声、嘈杂声,渐渐归于平静,只剩大海在独自吟唱。
谢忱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被子掀起的簌簌声,接下来是脚落地板的声音,恍惚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夏清和从床上下来了。
“要上厕所吗?”谢忱睁开眼睛,去摸床头灯的开关。
手摸了两圈还没摸到,人已经被拖了回去压在床上,夏清和手脚并用攀在他身上,头一个劲儿地往他颈窝里拱。
“怎么了,宝宝?”谢忱抚摸着他的头发问道。
“章鱼宝宝,你怎么跑了,我一个人睡害怕。”夏清和委屈道。
谢忱突然想到了节目开始时候,在夏清和卧室里拍到的那张照片,一岁的夏清和怀里抱着一个章鱼玩偶睡得香甜。
他拍拍怀里人的后背,轻声安抚:“章鱼在呢,陪着宝宝。”
单人床上睡着两个一米八多的男人,实在有些挤,为了不让夏清和掉下去,谢忱一直搂着抱着他,不敢深睡,直到天快亮了才扛不住困意,彻底睡过去。
夏清和这一觉却睡得很沉,上午的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眼皮上,他习惯性地把脸往枕头里埋,额头贴上的不是柔软的枕头,而是温热的皮肤。
迷迷蒙蒙睁开眼睛,入目是谢忱沉静的睡颜。
许是感觉到夏清和在乱动,被子下环在他腰上的手,无意识地往里拢了拢,人并没有醒。
夏清和抬手遮住落在他脸上的一线阳光,手肘撑住脑袋,细细打量他的睡颜。
那双过于多情的眼睛闭着,人看上去温和沉静了许多。
看了一会儿,手掌遮挡下的阴影已经落到眼睛,他伸手从床头柜拿了自己的眼罩,搭住谢忱的眼睛,然后俯下身去吻他的唇,舌尖一下一下添着。
搂在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紧,谢忱另一只手压着他的后脑,张开嘴要加深这个吻。
夏清和及时避开,压在他身上,脸埋进他的颈窝,嘟囔道:“还没刷牙。”
拢在腰上的手,往下拍了拍,带着惩罚的意味:“不给亲,还大早上的撩拨。”
夏清和理亏,想着怎么转移话题,抬头瞥见搭在谢忱脸上的眼罩被阳光照得闪亮亮,回头看了一眼窗户,笑道:“谁撩拨了,我在叫你起床。”
拍下去的手掌顺便捏捏,头却是一动不动:“亲得太轻了,没叫醒。”
“哦,你没醒,那现在说话的是狗?”夏清和笑着说。
谢忱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下边,眼罩掉了,露出那双多情眼,灼灼地看着他:“狗可听不懂人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话落,人已经亲了下去。
夏清和抬手去推他:“该起床了。”
“你是不是忘记昨晚怎么折腾我的了?”谢忱动了动,“给点补偿。”
“昨晚?”夏清和蹙眉想了想,篝火晚会之后的事情一片空白,“昨晚,我又喝醉了?”
“你这个醉酒真磨人,以后禁止喝酒。”谢忱愤愤道。
“你给我喝的酒还少了?”夏清和说。
“那就只喝我给的酒。”谢忱在他脸颊处亲了亲,“记住了吗?”
“好霸道。”夏清和笑道,“快起来,收拾收拾行李该走了。”
谢忱也不是真的要做什么,顺着这话,坐了起来,头嗡嗡的,有些沉,他坐在床边按了按额头。
“你昨晚没睡好吧。”夏清和也坐了起来。
“还行。”
“都有黑眼圈了,这个还行水分挺大。”夏清和起身往卫生间走,“你几点的飞机?”
“下午两点,你呢?”谢忱说。
“我12点的,一会儿吃完早饭就要坐船去主城机场。”夏清和开着卫生间的门,在里面说,“你吃完,回来补一觉再走吧。”
谢忱走进去,从背后抱着他:“不睡,我要跟你一起走。”
“你在机场干坐两个小时啊。”夏清和说,“我要飞巴黎,明天我妈生日,回去给她过生日,晚两天回剧组,跟韩导请过假了。”
“呀,岳母大人过生日,我不得准备个礼物。”谢忱笑道。
“滚。”夏清和撞了他一下,“谁是你岳母。”
“你要是更喜欢婆母这个称呼,我也可以配合。”
谢忱自从听了这个消息,人一下来了精神,松开夏清和,在屋子里转着圈想该送什么礼物。
东西要好,夏夫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送的东西不够好,那不是送礼,是打脸。
但又不能太贵重,太贵重了,简直无异于自爆,感情还不明朗就跑到父母面前自爆,就是自寻棒槌,等着被棒打鸳鸯。
价值合适,还要能讨巧,提前刷刷好感,时间还这么紧迫,实在是个大问题。
“别想了,想了也没空去买。”夏清和洗刷完出来,“有这时间,你不如补会儿觉。”
“不行,来得及,肯定来得及。”谢忱走进卫生间洗刷,脑子还在快速转着。
吃早饭的时候,他也有些心不在焉,突然想到什么,扒拉两口饭,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你上次戴在脖子上那个苍鹰玉雕,在哪里买的?”谢忱打给发小。
“哦,你节目录完了,想给谁买礼物?”陆衡打趣道。
“废话少说,快点给我地址。”谢忱急道。
“给你地址也没用啊,要预约,你不是今天回京城吗?来不及。”陆衡说。
“就没点其他办法,我急用,真的急。”
“有是有,不过,你得告诉我要送谁,要是哪个榨干.你的小妖精,就算了。”陆衡说。
谢忱左右看了一眼,压着声音说:“送我未来岳母大人,够不够?”
“哟,你这是追上白月光了,还是移情别恋了,这么快就要进入婚姻的坟墓?”陆衡笑道。
“你再废话,耽误了我的事儿,就等着挨削吧。”谢忱气道,“下次你小侄女过生日,我没有档期了。”
“哎哎,我说,我说,你不去,那祖宗不得要我的命。”陆衡求饶,“你给萧淮打电话,他跟老板熟,运气好遇到老板心情美丽,还可以进藏品库选。”
“嘟嘟嘟……”陆衡已经被挂了电话。
他扔了手机,兀自笑起来:“这小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第50章 第50章 他有什么目的?
谢忱一通折腾, 时间倒真赶上了。
翌日清晨,法国波尔多一处庄园,阳光穿过落地玻璃窗照在餐桌上, 夏清和拿着一片土司在细致地涂抹草莓酱。
“宝宝, 参加综艺好玩吗?”穿着法式长裙坐在上首的谭凝笑着问他。
她漂亮优雅,眼睛澄静明亮,完全看不出已经有了三个这么大的孩子, 她似乎就是那句“岁月从不败美人”的真实写照。
“还行。”夏清和说。
“宝宝,这次和搭档相处的很好呀, 交到新朋友了。”谭凝笑着说。
这个孩子缘浅, 从小性子就淡,与家人相处都不太亲密,发生过那件事情之后, 更是无意识地把自己包裹进了一个壳里, 朋友多是点头之交, 爱情更是拒之门外。
到处飘飘荡荡的,活得没有世俗气。
就算是身为母亲, 也觉得永远与他隔着一堵厚厚的墙,触不到,摸不着。
“交新朋友好, 多交点朋友,多出去玩玩。”夏惟琛先接道,潜台词就是少回来打扰我老婆。
夏凌月翻了个白眼:“阿和, 有空多回来陪妈妈, 妈妈很想你的。”
“臭丫头,你就多余回来。”夏惟琛瞪着眼睛,叱道。
“我回来看妈妈的, 又不是看你这个糟老头子。”夏凌月瞪了回去。
夏清和与夏明涧安静吃饭,完全无视掉桌面上的交锋,这样的针锋相对,贯穿了他们的成长过程。
大姐与父亲好像天生不对盘一般,家里的老阿姨说:“大小姐从出生起就与先生不对盘,一听见先生的声音就哭闹,先生进月子房找夫人,天天跟做贼一样,声都不敢出的。”
但是在外人眼里,大小姐像极了老夏总,更准确的说,是三十年前的夏总,叱咤商场,精明刚猛,如狼似虎,眼光狠辣,下手果决。
同辈份的老头子们现在大多还在位子,偶尔宴会上遇到夏惟琛都要赞叹:“夏总,真是生了个好女儿,让人羡慕啊。”
有羡慕,也有挤兑,毕竟这女儿确实生的好,生意越做越大,夏氏已经顺利完成权力交接,至少还能再旺三十年,可也好过了头,把自己老爹搞回家养老了,小棉袄有点烫人呀。
“对啊,宝宝下次什么时候休息,回来陪妈妈住一段时间呀。”谭凝笑着看向夏清和,并不理会丈夫与女儿的交锋,多年经验所得,她一参与劝解,火只会越烧越旺,不理会,自然就偃旗息鼓了。
“不确定,这部电影的拍摄时间没法预测。”夏清和说。
“哦。”谭凝的声音有些失落。
“韩陵的电影都这样儿,要求高,他自己事儿又多。”夏明涧立刻解释,然后转移话题,“阿和综艺里的搭档,就是他这部电影的搭档,说起来,两人还挺有缘分的。”
“真的吗?小伙子看着人很不错唉,宝宝要好好相处呀。”谭凝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那你们还要再一起好久,慢慢处。”
夏清和意味深长地瞟了夏明涧一眼,淡淡应声:“嗯。”
“谢忱?”夏凌月熄了战火,看着夏清和问道。
“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谭凝接道。
“x电总局谢副局的儿子。”夏凌月说,“那确实可以好好处一处。”
“姐,你连这个都知道?”夏明涧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到调查家庭背景的阶段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他也没想到上次要捶的小子,原来背景这么强。
“哦,之前听人提过一嘴,就记住了。”夏凌月说,“我记得小圆说过,阿和新戏的搭档好像就叫谢忱,突然想起这一茬。”
“处不处,跟他是谁的儿子有什么关系。”夏清和淡淡道。
“阿和是拍戏,跟你的生意经不一样。”夏明涧说。
夏凌月毫不在意,笑道:“现在是没关系,等你成了夏氏传媒总裁,不就有关系了。”
“你要涉足传媒?”夏惟琛蹙眉道,“我们家根基在实业上,不要净搞那些虚的。”
“老头子,退休了就好好养老,好好保养身体,外面多的是年轻帅哥排队等着给我们当后爸呢。”夏凌月哼道。
“臭丫头,你找死。”夏惟琛气得直接站起来了。
“阿凌,这种话不可以说,跟爸爸道歉。”谭凝板着脸,又拍了拍夏惟琛的手背,“你也坐下。”
夏凌月不情不愿地道了歉,算是暂时休战。
夏明涧从桌子底下踢了踢夏清和的脚,寻找作为观战者的认同。
“我对当什么总裁没兴趣,姐姐真要做,还是另外请专业人士吧。”夏清和说完,擦了擦嘴角。
早餐结束,一家人回到客厅,夏惟琛拿出准备的礼物送给谭凝,亲了亲她的脸颊:“老婆生日快乐,年年岁岁貌美如花。”
因为晚上有生日宴会,所以他们家人的活动一般安排在早上。
谭凝笑着接过盒子,当场打开,里面是一朵手工制作的牡丹绒花发簪,惟妙惟肖,如同真的一般。
“我亲手做的。”夏惟琛邀功道,“喜欢吗?”
年轻时候,送过了各种珠宝首饰,衣服名包,现在年纪大了,反倒觉得那都是些俗物,他开始花费时间,亲手制作打磨一些手工礼物。
谭凝自然是极喜欢的,把发簪放到夏惟琛手中,让他帮自己簪上。
年少时候的喜欢,经过几十年岁月侵蚀,光鲜如初,不曾有丝毫褪色,不曾被怠慢一分,这样一个人,一份感情,如何能不喜欢。
喜欢的不是礼物本身,是这个人,这份感情。
发簪戴好,她也在夏惟琛的脸颊亲了亲。
夏清和看着这样温馨甜蜜的一幕,突然就想到了谢忱,谢忱也是总喜欢亲他,轻柔的,热烈的。
夏凌月送了一套拍卖会上收的蓝宝石首饰,就一个字“贵”。
夏惟琛对此,很是嗤之以鼻。
夏明涧送了一款很难买到的限量款包,轮到夏清和的时候,谭凝高兴道:“快给我看看,今年宝宝给我画了什么。”
夏清和十岁开始,跟着母亲学过两三年画画,从那以后,谭凝便指定了每年的生日礼物要他一幅画,虽然他学的半桶水,但母爱滤镜太厚,谭凝非常喜欢,每一幅都挂在她的小展厅里。
今年的画是一幅海景,之前在马耳他度假时候画的,深蓝如泪的海,与海上澄明圆满的月,沉静,悠远,冷寂。
这不是一幅适合作为生日礼物的画,当然这么多年,夏清和送的每一幅都与此大同小异,很难有欢快明朗的主题。
但是今年,谭凝打开画的时候,他突然就觉得,应该换一幅,他想换成那三天两夜的海和月,时间却来不及了。
“宝宝又进步了呢。”谭凝爱不释手,“妈妈很喜欢。”
夏清和不知道,他的每一幅画,都会被拿去给专业心理医生研究,用来判断他的心理状况。
当年出事以后,刺激太大,在心理医生的干预下,那段惨烈的记忆被封存了,医生建议不要把他当病人,像普通孩子一样对待就好。
这件事情只有夏惟琛和谭凝知道,连夏凌月和夏明涧都不了解。
谭凝拿起另外一个盒子,夏清和介绍道:“谢忱托我带过来的生日礼物。”
“这孩子也太有心了。”谭凝非常高兴,“你怎么不邀请他一起过来玩啊。”
“他还有行程。”夏清和说。
“看来跟宝宝的关系真的很好,下次一定要带过来玩呀,宝宝还从来没带好朋友回家玩过呢,妈妈也很想招待一下宝宝的朋友。”谭凝说着话,礼盒已经拆开了,里面是一个玉镯,一环紫玉里夹了一段青玉,正好雕刻成一只葡萄玉镯,青玉做两片叶子,紫玉串成葡萄,设计巧妙,雕工精细。
夏凌月看了一眼:“值两三百万吧,送这么贵的礼物,他有什么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小孩子交朋友,就是人家很喜欢我们宝宝,爱屋及乌罢了,两三百万也不是什么大数目,我们回个伴手礼就是了。”谭凝说。
“他不送苹果不送梨,专挑葡萄,这叫什么?投其所好,知道你住在葡萄园里,爱画葡萄。”夏凌月哼哼道,“也未免太用心思了。”
夏清和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插话,思绪已经飞到了地球的另一边,礼物打开之前,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更不知道如此仓促的时间,他还用了那么多心思。
“你这丫头,看什么都要讲你的生意经。”谭凝叹了一口气。
“阿和,他是不是有什么项目需要资金?”夏凌月看向夏清和。
夏清和陷入自己的思维里,一时间没有听见,他这种状态小时候常有,家里人倒是见怪不怪。
了解一点点状况的夏明涧,出声解围:“姐,没那么复杂,他跟阿和关系处得好,准备礼物的时候用点心也正常,说不定就正好遇到了这手镯呢。”
“他们认识时间不长,真要定制,时间不够。”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又跟程云树搅合在一块了。”夏凌月说,“这小子不太行,程家的传媒业务在他手里半死不活的,我计划终止跟他们的合作,成立我们自己的传媒公司,或者试试收购他们,你给牵个线?”
“算了吧,终止可以,收购没有戏,萧惹盯着,要是想卖,早被萧惹吞了。”夏明涧说,“别人要碰,最后就是两败俱伤。”
“不至于,萧惹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夏凌月说。
“遇到程云树,他理智不了。”夏明涧说,“谣传他俩是有过一腿的关系。”
夏凌月扑哧一声笑了:“萧惹闷沉沉的一个人,竟然喜欢程云树这个小废物。”
“也没有那么废。”夏明涧打哈哈,在夏凌月眼里,大部分人估计都是小废物。
“你身边怎么这么多gay,你不会也是吧?”夏凌月笑着说,“听说gay之间都自带信号塔,互相吸引的。”
“不不不,我绝对不是。”夏明涧连连摆手,突然想到坐在一边的弟弟,又解释道,“现在性向已经多元化了,喜欢同性还是异性,都是很正常的事。”
“我没说这个不正常,你紧张什么?”夏凌月笑起来,“你要是,就大方承认,我们家又不是什么不开明的家庭,是不是妈妈?”
“对,喜欢男孩子也可以,最重要的是认真对待,有交往对象,要带回来给妈妈看看呀。”谭凝说,“不过,你跟清寻不能在一起,还挺遗憾的,多好的青梅竹马,今晚清寻应该也会过来。”
“好久没见清寻姐了。”夏清和笑起来,他虽然还没开始为性向担忧,以前也没注意过家人对这方面的态度,如今听了这些话,却很开心。
他甚至开始有些期待,把谢忱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