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在调查孟晴珺前，大家都……
在调查孟晴珺前，大家都以为她的案子最大的疑点，就是她是怎么出现在杨苓的别墅的，和杨永丰、董子晋有没有关系。
没想到随着调查的深入，她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
夏菱：“孟晴珺在浏览器搜索董子晋的时间是在去世前一天的下午，按她家人的说法，那个时间她应该在补习机构补课。但是补习机构的老师说她前天中午没有来上课。”
凌岳：“她没有去上课，补习老师没有通知她家长吗？”
夏菱：“补习老师说上课前收到了孟晴珺家长在微信群里的请假消息，说孟晴珺身体不舒服，来不了上课了。但是，孟晴珺妈妈说她没有给孟晴珺请假，孟晴珺也按时出门去了上课。”
张天华：“补习老师在撒谎？”
夏菱：“没有，补习老师给我看了微信群，在上课前一个小时，孟晴珺妈妈的确有在微信群里@补习老师，说孟晴珺身体不舒服，需要请假。补习老师说家长们帮学生请假基本都是在群里请的，之前孟晴珺也这样请过很多次假。然后问题来了，孟晴珺妈妈说她从来没有给孟晴珺请过假。”
孔钦茂：“是孟晴珺自己给自己请的假？”
温瑜：“菱姐让我看孟晴珺妈妈在补习家长群里的消息有没有删除痕迹，我恢复了被删除的聊天记录，都是孟晴珺妈妈向补习老师请假，补习老师同意的消息，但是孟晴珺妈妈对这些消息毫无印象，应该是孟晴珺拿她手机在群里请假，然后再偷偷删除请假的消息和老师的回复。”
凌岳：“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菱：“我这边还查出她三个月前流产过一次，她妈妈也依然不知情。”
凌岳：“早恋，偷吃禁果？”
夏菱：“她老师，她走得比较近的同学都说她没有早恋的迹象。”
孔钦茂：“她用她妈妈的名义偷偷请假，然后按时出门，她是去了哪？”
夏菱：“不知道，所有同学都说没有在她请假的那些时间段约过她，因为她们平时出去一般都会买东西吃，有具体的消费时间，看消费时间就知道她们之前约的是哪天。”
孔钦茂：“补习时间应该也就两个小时，这个时间她能去干什么？”
夏菱：“不止两个小时，补习机构的地点离孟晴珺奶奶家很近，她妈妈说她每次补习完了都是直接回她奶奶家，第二天才回家。孟晴珺出事后，她奶奶才和她妈妈说，平时孟晴珺在补习机构上完课会继续去西城上舞蹈课。孟晴珺很喜欢跳舞，但是她妈妈觉得跳舞前景不好，是吃青春饭的工作，就不同意她学。老人家心疼孙女，在孙女的撒娇乞求下，这一年一直在偷偷给她钱去学舞蹈。有几次，孟晴珺还和她说她跳得很好，老师要带她去外地比赛，晚上回不来，让她奶奶帮她打掩护。这次出事前她对老人家说的夜不归宿的理由就是和老师去外地比赛。但是我查了，孟晴珺根本就没有上舞蹈课，她给她奶奶发的那些比赛照片都是p图，或者是网图。”
张天华感叹：“这隐瞒工作做的。”
韩淮骁：“她流产的那个小孩的父亲是谁？”
温瑜：“查不到，把她的通讯记录查了个遍，没有她和异性的异常对话。”
夏菱：“她流产时去的是私人诊所，自己一个人去的。”
张天华：“所以现在最重要是找到她瞒着家长外出的时间到底去了哪里，见的是谁。”
韩淮骁：“夏杭、夏菱，你们去一趟孟晴珺学校。”
夏杭和夏菱到第一高中的时候正是上课时间，孟晴珺班主任梁老师看到他们，很是难过，“晴珺这个孩子性格乖巧，和同学相处很融洽，她成绩一直是班级前几，按我们学校往年的录取情况，她上一本是没有太大问题的，眼看着就要高三了，没想到这孩子出事了。”
夏菱：“梁老师，你们班上的同学，或者是别班的同学，还有老师，有人在琅湖别墅区那边有房子吗？”
梁老师：“那边是富人区吧，我们班学生应该是没人住那边的，老师的话，应该也没人住那边，别的班的同学，也没听说，我让学校帮你们调查一下。”
夏菱：“好的。梁老师，孟晴珺在校外的社交情况，你了解吗？”
梁老师：“没有，不了解。”
夏菱：“梁老师，方不方便叫和孟晴珺走得最近的一个女同学过来，我想问几句话。”
梁老师：“可以，但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和孩子们说晴珺的事，还没告诉他们……”
夏菱：“梁老师放心，我只简单问几个问题。”
和孟晴珺在学校走得最近的一个女生叫江祎。江祎听到夏菱问孟晴珺的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警察姐姐，晴珺是不是出事了？”
夏菱和梁老师对视了一眼，“你从哪里听说的？”
江祎：“我妈妈上次来开家长会的时候加了晴珺妈妈的微信，我妈妈看到晴珺妈妈在朋友圈发了一些很悲伤的话。”
夏菱看向梁老师，梁老师拍了拍江祎的肩膀，“晴珺的确出了一些事，警察正在调查，你是晴珺的好朋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警察就是在帮晴珺。”
江祎一听直接哭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警察姐姐，你问吧。”
夏菱：“晴珺有和哪个男同学走得比较近吗？”
江祎：“晴珺长得很漂亮，很多男生对她表示过好感，但是晴珺从来没有接受过他们的示好。”
夏菱：“她是都不喜欢那些男生吗？”
江祎：“不是，她说他们都很好，是她配不上他们。”
夏菱：“她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江祎：“我问过她，我说你那么漂亮，性格又那么好，配谁都配得上，为什么会觉得配不上那些男生？她就笑笑，然后转移话题。”
夏菱：“她和学校外面的人有接触吗？”
江祎：“我不知道，应该没有。”
夏菱：“你见过她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江祎想了一会，“有一次，她手上戴了一条很漂亮的手链，我在手机上看到过，是蒂芙尼的，要两万多，我问她谁送的，我就是随口一问，但是她听了好像有些紧张，马上把手链摘了下来，说是她妈妈的，她拿来戴一下，后面我就没见过她戴那条手链了。”
夏菱：“还有吗？”
“还有，还有就是……”江祎看了一眼夏杭，欲言又止。
夏杭知道应该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他面说，于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出了办公室。
夏杭出去后，江祎才继续道：“还有就是她悄悄问过我，问我有时候见到男生会不会想拥抱他们，会不会想，想和他们……□□。”
夏菱：“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你吗？”
江祎看了眼梁老师，羞赧道：“我没问，因为我自己有时候也会对性感到好奇。”
梁老师：“感到好奇是很正常的，想了解什么可以查资料，可以问妈妈，只要不伤害自己就行。”
江祎：“嗯。”
夏菱：“你还知道晴珺别的你觉得异常的地方吗？”
江祎再次回想了一下，“还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有段时间晴珺很不开心，因为那次考试她成绩退步了，我开导她，她还是情绪低落了好一段时间，我让她去找学校的心理咨询老师聊聊，不知道她有没有去。”
夏菱：“好，谢谢你。”
江祎走后，夏菱出来找夏杭，现在是下课时间，看到夏杭正在楼下篮球场和几个男生打篮球。因为来的是学校，怕引起学生恐慌，她和夏杭没穿警服，都是T恤长裤，夏杭和那几个穿着校服的男高中生一起打篮球，看上去居然也不违和，没有太大的社会气息。只见他截球，运球奔跑，跳跃投篮，得分，落地后，甩了两下头，把快流到眼睛的汗水甩掉，一系列帅气自然的动作，引得站在学校走廊围观的同学们一阵欢呼。
夏菱把夏杭和高中男生们一起打篮球的视频发到了重案大队闲聊群里，随后又发了一条消息：【青春真好，好怀念高中啊。】
温瑜：【我也怀念我的高中生涯了，另外，我杭哥到了校园，妥妥的校草范啊！】
凌岳：【杭哥打篮球这么厉害，好久没打球了，案子破了，我们几个组队去和特警队那边的人打一场，怎么样？】
孔钦茂：【我没问题。】
大热天的，夏杭本来没想打篮球的。从办公室出来后，他去小卖部买水，回来的时候刚好下课，路过篮球场，一个篮球突然朝他头飞过来，他伸手接住，刚想扔回去，正在打篮球的一个男生问他：“帅哥，你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打？”
夏杭摸到篮球后，突然有点手痒，上次打篮球好像还是和韩淮骁打的。当时他本来是和室友一起打的，韩淮骁来球场找到他时，室友们刚离开去吃饭。他收拾东西，也准备和韩淮骁去吃饭，韩淮骁却突然来了兴趣，说想和他打一场。
下场前，韩淮骁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夏杭以为他是要来一场真正的对抗，结果韩淮骁这个流氓，上场后完全不讲规则，他哪是要和他对抗啊，他根本就是借着对抗的名头调戏他，抓住肢体接触的机会吃他豆腐。
他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抢到球，错身而过的时候，韩淮骁一把搂住他，在他脸上亲一口，然后趁他错愕，从他手里把球抢走。他起跳投篮，韩淮骁伸手掐着他的腰，让他投出去的篮球失去准头。他运球快跑，韩淮骁在他身后吹流氓哨，像个痞子一样说他屁股真翘……
夏杭气得拿球砸他，韩淮骁也不躲，夏杭知道他能躲开才砸的，看他不躲，任由球砸向他胸口，紧张地跑过去，“疼不疼？”
韩淮骁看着他笑，抓他手，“不疼，要不要再砸一个消消气？”
那贱兮兮的样子把夏杭气得牙痒痒的。
想起了旧事，夏杭把篮球扔回去的动作一顿，改为运球加入。进第二个球的时候，他听到一个男生对他说：“老师，好多女生在看你啊，一班的叶梓也在看你。”
夏杭刚想否认他不是老师，就听到另一个男生说道：“叶梓看没什么奇怪的，她经常看人打篮球，要是能让孟晴珺看那才厉害，就没见过她看男生打篮球。”
几人中个子最高的男生突然嗤笑了一声，“因为人家喜欢的是爹系男友，你们输在太年轻了。”
想听到孟晴珺的名字，夏杭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喜欢爹系男朋友？”
男生：“我家里开会所的，我在我家会所见过她挽着一个老男人。”
夏杭：“你家会所叫什么名字？”
男生：“顺泰。”
夏杭听得暗自皱眉，这不是之前给杨啸宇账户打钱的那个会所吗？夏杭追问：“你认识她当时挽着的那个男人吗？”
男生：“不认识，我当时光盯着她看，确认是不是她了。”
夏杭：“那男人有什么特征？”
男生奇怪地看着他，“老师，你问这么仔细干什么？”
夏杭把他拉到一边，给他看自己的警官证，“我在追查一个案子，可以把你当时看到的告诉我吗？”
男生心里一喜：“你不是老师啊？”
夏杭：“不是。”
男生：“我想一下，我只看到了那男人的小半个侧脸，看着五十左右，身高比孟晴珺高半个头，看着是成功人士，别的不知道了。”
夏杭：“还记得当时的日期吗？”
男生：“好像是上上个周六。”
夏杭：“具体几点？在会所几楼？”
男生：“下午三点左右，在会所三楼。”
夏杭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他，“如果后面有想起当时别的细节的话，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男生捏着纸条，双眼炙热地看着长相清隽的夏杭，别有深意道：“如果没想起别的细节，能打给你吗？”
夏杭：“怎么？想听犯罪故事？”
“夏杭，可以走了吗？”夏菱带着笑意的声音插进来喊道。
夏菱过来有一会了，听到夏杭和男生的对话，知道他打听到了别的线索，就没出声打扰。听到最后，那个男生看夏杭的眼神，还有说那话的意思明显是想追夏杭，夏杭却歪解到了天际，听到夏杭的回答，夏菱差点当场笑出来。忍不住再次点开重案大队的闲聊群，往里又发了一条消息：【@温瑜，是不是校草不知道，但受欢迎是肯定的，这会一个男生正隐晦地向你杭哥表达想追他的意思。】
温瑜：【求现场直播！！！！】
夏菱：【播不了，你杭哥过来了。】
夏杭把刚才买的一瓶水递给夏菱，“菱姐，可以走了？”
夏菱：“不，要去一趟学校心理咨询室。”
夏杭和她并排向前走，“刚才那个男生说在顺泰会所见过孟晴珺，当时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
夏菱：“顺泰？”
夏杭：“对。”
夏菱：“一会去查一下。”
学校心理咨询室在校医室的旁边，只有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姓冯。
夏菱：“冯老师，孟晴珺来找过你做心理咨询吗？”
冯老师：“找过。”
夏菱：“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冯老师：“我们虽然是学校心理咨询室，但也还是要帮咨询者保守秘密的。”
夏菱：“冯老师，我们明白的，但是现在她出事了，我们怀疑她的死不简单，你放心，我们不会宣扬受害者的隐私的。”
冯老师震惊之下，把孟晴珺倾诉的内容说了出来，“她来找了我三次，第三次才鼓起勇气和我说她的事。她跟我说她觉得她的身体不正常，洗澡的时候，花洒的水柱碰到胸口都会浑身发软，看到一个身材好一点的男人，也会身体发软，她说她的内裤经常是湿的，她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反应，觉得自己的身体很yín荡，她很苦恼。我劝她去医院检查，但是她好像没有去。”
夏菱：“她有没有和你说和谁发生过关系？”
冯老师：“这个没有说。”
夏菱：“她还和你说了别的什么了吗？”
冯老师：“没有了，只有我刚才说的。”
夏菱：“好，谢谢。”
从一中出来，夏菱和夏杭去了顺泰，刘经理看到夏菱，脸色很难看，“夏警官，你怎么又来了。”
夏菱笑道：“和你们顺泰有缘呗。”
刘经理：“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夏菱：“我们要看一下你们会所三楼上上个周六，下午三点左右的监控录像。”
刘经理：“夏警官，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会所不是一般的会所，不是谁都能来的，我们做的是高端服务，三楼是贵宾室中的贵宾室，这样的客户非常注重隐私，我们三楼是一个监控都没有的。不信，你们可以上去检查。”
夏菱和夏杭上去一看，果真一个监控都没有。
刘经理送他们出门的时候，眼里带着一丝嘲讽。
夏菱翻了个白眼，和夏杭道：“每当遇到这种狗仗人势的人，就特别怀念韩队的毒舌，要是韩队在，保准把他嘲得怀疑人生。”
夏杭：“嗯，不杀人但诛心。”
夏菱听得直笑，“哈哈哈……”
说曹操曹操到，韩淮骁在工作群@了外出的他们：【今晚不加班，问完话可以直接回家。】
夏菱一边回收到，一边道：“哎呀，果然不能背后说人，韩队的消息出来的时候，莫名有些心虚。”
夏杭看到前面有公交站，把车靠边停下，“菱姐，你直接开车回家吧，我坐公交。”
夏菱：“别啊，坐公交太慢了。”
夏杭：“从这里坐公交到我家不用20分钟，很快的。”
看他坚持，夏菱只好下车，坐到驾驶座，“那你路上小心。”
夏杭：“你也是。”
夏杭在公交车站等了不到两分钟，直达他家的公交车就过来了。车上居然人不多，还有很多空位，他走到后座，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坐车喜欢看街景，任由街上的行人、店铺招牌、车流从眼里掠过，脑袋却放空，什么也不想。
下一站的时候，上来了两位大姐，坐到了他前面的两个空位。两个大姐长得很像，看样子是姐妹，坐下后聊起了闲话，声音没有收着，坐在她们后面的夏杭，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放空状态的夏杭一句都没有入耳，直到耳朵捕捉到了高中，早恋等字眼，他从放空的状态中分了一丝注意力去听。
姐姐：“你外甥女乖了16年，没让我操心过，现在好了，直接给我来个大麻烦，早恋，你不知道，我现在头大得很。”
妹妹：“不可能吧，思思成绩那么好，早恋的话成绩应该会退步。”
姐姐：“换以前我也不相信，但是我亲眼看到了她和那个男生的聊天记录，男的叫她宝宝，说爱她，思思说她也爱他。什么早安女朋友，晚安男朋友，满屏都是，铁证如山。”
妹妹：“那我回去也要检查一下婷婷的微信和□□，不过她手机看的紧，不让我和他爸碰，说什么要尊重她的隐私。你是怎么拿到思思手机的？”
姐姐：“看聊天记录她和那男生都谈了好几个月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才发现吗？就是因为她手机平时是随便放的，密码也告诉我，一点也不怕我翻的样子，我有两次当着她面开玩笑地翻了她和别人的聊天记录，聊的都是和学习，还有一些明星的话题。所以我就从来没往她会早恋那方面想过。”
妹妹：“不是在微信和□□聊的？那他们是在哪里聊的，短信？”
姐姐：“前天一个朋友生日，我手机出了问题，用不了，就想用她手机上直播间给朋友订束花。点进短视频平台后，不小心点到了消息那里，刚想退出，一眼就在屏幕中间看到了宝宝，我爱你，晚安。我好奇点进去，我的天呐，全是她和对方的对话。谁能想得到人家不聊微信，不聊□□，不发短信，人家在短视频平台互关，然后把私信当聊天软件用，我要不是无意中拿她手机，误点消息那里，我可能一直都会被她蒙在鼓里。”
妹妹：“还能这样聊天啊？”
夏杭那排座位右边的一个阿姨原本在刷短视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屏幕摁灭了，侧着耳听她们聊早恋问题，听到这里，大声插话道：“这有啥，你们没看网上说的，一些男人为了隐藏出轨，都是怎么和情人聊天的吗？什么注册购物平台的商家账号，然后用客服身份和情人聊天。什么支付软件的聊天窗口，既能聊天，还有个悄悄话功能，显示对方看了后，还会自动删除，痕迹都不留……”
姐姐、妹妹：“我的天呐！！”
夏杭这个2G网冲浪的人，也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还能这样操作？
感叹完，他突然想起孟晴珺，她流过产，但是她身边的人都说她没有恋爱的迹象，他们也找不到让她怀孕的人是谁，会不会孟晴珺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和对方联系的？
下一站就是汇贤小区了，夏杭没有坐下去，下车后直接打车回了市局，把孟晴珺的手机从物证处领出来，戴上手套，开始检查手机。
夏杭自己不怎么玩手机，看之前，先去搜了现在年轻人喜欢逛的社交平台，又去搜了怎么互关发私信，然后才开始检查。孟晴珺的手机下载了三个社交软件，音符软件，她关注了35个博主，没有互关的，也没有发消息。他又打开粉色软件，没有发现。最后打开大红色软件，孟晴珺关注了54个博主，互关的有3个，两个是同学，有聊天消息，聊天内容正常，话题和明星相关。其中一个没有聊天消息，夏杭点进主页，里面什么也没有，头像和昵称都是原始的，没有更改过，粉丝也只有孟晴珺一个。夏杭直觉这个和孟晴珺互关的人有问题。
“你在看什么？”
韩淮骁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夏杭有些意外，他刚才上来的时候，办公室的灯是关着的，他以为大家都回去了，没想到韩淮骁还在，不过他头发是半湿的，应该是刚从训练场上来。
夏杭：“看孟晴珺的社交软件。”
韩淮骁走过来，“为什么想看她的社交软件？”
夏杭把刚才在公车上的见闻对他复述了一遍。
韩淮骁靠着桌子，看着他，“所以你就没回家，打车来了市局？”
夏杭：“你怎么知道我是打车来的？”
韩淮骁：“用脚趾头猜的，看来猜对了。”
夏杭：“……”
韩淮骁：“发现什么了吗？”
夏杭把刚才检查的情况都说了，“我觉得这个头像和昵称都没改的人应该有问题，要不要让温瑜查一下是不是删除过聊天记录？”
韩淮骁：“这段时间太忙了，温瑜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她现在应该睡着了，去技侦那边吧，让值班的人看看。”
夏杭和韩淮骁一起把孟晴珺的手机送了过去，技侦的人检查后说需要一点时间。
韩淮骁看夏杭站着不动，说道：“别杵这影响工作，走。”
夏杭跟在韩淮骁身后，看到他推开了休息室的门，在其中一张床躺下。
韩淮骁躺下就闭上眼，感觉到夏杭还站着，说道：“你准备在这站一晚？”
夏杭去另一张床躺下，他也很多天没好好睡觉了，一旦躺下，闭上眼睛，睡意汹涌而至，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韩淮骁问：“今天在学校和高中生打篮球了？”
夏杭：“嗯，打了几分钟。”
韩淮骁没再说话，夏杭睁开快粘到一起的眼皮又等了一会，确定他不会再说话了，放任眼皮粘到一起，就在这时，听到韩淮骁又开口了，“今天有高中生向你暗示想追你？”
夏杭用上所有意志力睁开眼，不让自己睡过去，“追我？没有。”
韩淮骁：“夏菱胡说的？”
夏杭迷迷糊糊：“嗯？菱姐说什么？”
韩淮骁：“自己看群消息。”
夏杭温吞吞地摸出手机，戳开群消息，努力辨认屏幕上的字，就在韩淮骁以为他睡着了时，夏杭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含糊响起：“我给那个男生留电话，让他想起别的线索就给我打电话，他就问没想起别的线索能不能给我打电话，不是说他想追我，菱姐应该是听错了。”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睡着了。
韩淮骁睁开眼看过去，夏杭手里还抓着亮着屏幕的手机，眼底的黑眼圈很明显。韩淮骁下床，走过去，抽出他手里的手机，本想帮他按灭屏幕，以免他睡着的时候乱点到什么。手本来已经放到摁灭键上，鬼使神差地想看看他的通话记录，点开，没有陌生通话记录。
夏杭侧卧着，韩淮骁把手机放他枕边，就着弯着腰的姿势看着夏杭清隽的侧脸，良久，直起腰前，低声说了一句：“笨蛋，是不是想追你都看不出来。”
第42章 第42章 夏杭睡醒的时候天已经亮……
夏杭睡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看向旁边的床，没人，韩淮骁已经起来了。夏杭在床上赖了一会才起来，昨晚没洗澡，睡醒后身上不舒服，他想到韩淮骁经常半湿着头发从训练场回来，训练场那边应该可以洗澡。
他去自己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衣服和洗漱用品，他提着袋子往训练场走去。袋子里的东西是网购的，就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来看，哪怕不出差，忙起来加班也是常态，他觉得还是放些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在办公室比较好，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来到训练场，夏杭看了眼时间，还早，很久没运动了，他决定跑几圈再去洗澡。放好东西，简单热身后他绕着跑道跑了起来。路过放着训练器械一片的时候，他看到韩淮骁光着上身在做俯卧撑，单手俯卧撑。日出前柔和的光线照在他线条流畅，充满力量的肌肉上，肌肉上覆满汗水，从他身上的汗水来看，他应该训练很久了。
这个充满男性荷尔蒙的画面太养眼了，跑了不到200米的夏杭停下脚步，抓着旁边的双杠，轻轻一跃，坐到上面，晃着脚给韩淮骁数数，“1，2，3，4，5，6，7，8，9……”
正数着，韩淮骁起来了，抓过一旁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汗，睨着夏杭：“你来这干嘛？”
夏杭看了看跑道：“跑步锻炼。”
韩淮骁：“跑了半圈不到也叫锻炼？” 夏杭刚晃进跑道的时候，他就看见他了。
夏杭：“太久没锻炼了，重新锻炼要循序渐进，不然容易受伤。”
韩淮骁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看向他搭着单杠轻轻晃动的脚，姿势原因，裤子往上索，露出了一小截纤瘦白皙的脚踝，他突然伸手抓住那一小截脚踝。
韩淮骁刚锻炼完，手上的温度很高，夏杭感觉自己被他抓住的那截脚踝皮肤烫得要烧起来，一低头，对上勾着嘴角玩味地看着他的韩淮骁，一个心乱，只坐着一边单杠的屁股突然从单杠上滑落，而他的双脚还搭在另一边的单杠上。
要是平时，这种突发情况，绝对摔不了他，但是这会旁边站着个韩淮骁，他敏捷的反应力收到严重影响，眼看着就要以头着地，就在他狼狈地伸手，打算拿手撑住身体的时候，韩淮骁抓着他腰，轻巧地把他身体转了个180度，稳稳地把夏杭站着放到地上。
韩淮骁看他站稳了，松开手，但还在玩味地看着他：“这么激动干什么？只是想提醒你，鞋带散了。”
夏杭低头一看，跑步前还好好的鞋带，现在左脚的已经散了，左脚的鞋带散了，韩淮骁为什么抓他右脚？他蹲下来重新系好鞋带，起来的时候发现韩淮骁已经走出十几米远，刚才还光着的上身已经穿回T恤。
现在去冲澡会和韩淮骁碰上，想到他刚才那个玩味的笑，夏杭决定先不去洗澡，慢慢悠悠地在跑道散步似的走了一圈，估摸着韩淮骁应该洗完了，才往淋浴室走去。洗完澡，又去食堂吃早餐，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早上在训练场像个流氓一样抓他脚的韩淮骁，又变回严肃正经的韩队，从队长办公室出来，对大家道：“大家简单对一下手上的进度。”
夏菱：“孟晴珺的同学说的她戴的那条价值两万多的手链，我问过她妈妈了，她妈妈说她没有这么贵的手链。早上我去她家，和她一起，在孟晴珺房间的一个抽屉最里面找到了手链。我已经找了官方客服，让他们帮忙查询这条手链是在哪里售出的了。”
凌岳：“杨苓的别墅和董子晋母亲名下的别墅，我找到了当初的装修公司，他们居然是同一家装修公司装修的，但是装修公司那边说他们装修的时候没接到在两家别墅底下打通道的要求。我正在找人帮忙联系当初的装修工人，看他们知不知情。”
夏菱：“夏杭昨天在孟晴珺学校听到一个男生说，看到过孟晴珺在顺泰挽着一个男人的手，看着五十左右，比孟晴珺高半个头。”
凌岳：“孟晴珺高一米六五，比她高半个头，也就是一米七五左右，身高、年纪和杨永丰对得上。”
孔钦茂：“如果孟晴珺在顺泰挽着的那个人是杨永丰的话，她出事前为什么又会搜索董子晋？”
夏菱：“顺泰那个刘经理说没有监控，我和夏杭去检查了，的确没有监控，要是有监控就好了。”
韩淮骁：“这个顺泰问题很大，夏杭说一下你昨晚的发现。”
夏杭：“昨天回家的时候，我在公车上听到一个大姐说她女儿早恋，两个人平时是通过视频平台互关后用私信联系的，我受到启发，回来检查了孟晴珺的手机，发现在某个软件上和她互关的一个人好像有问题。但是聊天记录是空的，就让技侦的同事帮忙检查，后来技侦的同事把被删除掉的聊天记录恢复了，对面每次给孟晴珺发的都是类似暗号一样的消息，这个人是谁还在查。”
夏菱：“这个人很可能和孟晴珺平时没去补习机构上课时的去向有关。”
张天华：“我这边没查出孟晴珺和杨永丰、董子晋有什么交集的点。”
贺正烨突然脸色严峻地走进来，“那个不明成分的药物我大概知道是起什么作用的了，这些畜生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让人泄愤。”
韩淮骁一把拿过他手里的报告，其他人也凑过来看，看清报告上面的内容，众人脸色大变，纷纷破口大骂。那个不明成分的药物主要的作用，总的来说就是通过长时间的用药，慢慢改造人的身体，让身体变敏感，沦为欲望的奴隶。
韩淮骁盯着报告脸沉如水，“夏菱，孟晴珺学校那个心理咨询老师说，孟晴珺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敏感，很苦恼？”
“对。”夏菱回答完，猛地反应过来，震惊道，“不会就和这个药有关吧？”
韩淮骁：“去问她家长，看她以前有没有长期吃过什么药，现在家里还有没有吃剩的。”
夏菱：“好，我这就去问。”
“咦，严思颜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温瑜突然盯着手机上弹出的新闻标题说道。
张天华：“是那个当红小花严思颜吗？”
温瑜点开新闻链接，“对，新闻说她貌似被老板虐待了，有狗仔拍到她回家的时候，伤痕累累地从车上下来，此前有传销号说她要解约，她老板不肯。华哥，你关注过她？”
张天华：“她是董子晋的情人之一，说到伤痕累累，我突然想起上次和凌岳去董子晋家里的时候，看到于婧身上也有伤，我们怀疑她被董子晋家暴，想帮她，但是她拒绝了。这严思颜的伤很可能也是董子晋弄的。”
韩淮骁：“孟晴珺去世前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失足落水的地方就离董子晋母亲名下的别墅不远。”
凌岳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来了新消息，他打开一看，惊呼道：“韩队，找到当初给杨苓别墅和董子晋母亲别墅装修的一个工人了，这个工人说装修队进驻前，两栋别墅的院子里堆了很多泥，他本来以为是专门运过来要在后院种东西的，但是那些泥后来被运走了。”
孔钦茂：“这是不是能说明两栋别墅之间真的有通道，那些泥是挖通道挖出来的，孟晴珺很可能是从董子晋母亲别墅进去的，然后从杨苓别墅出来，所以，监控才会没有拍到她进杨苓别墅的经过。”
张天华：“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就在这时夏菱问完孟晴珺妈妈回来了，“孟晴珺妈妈说孟晴珺初中的时候吃过一年一种开发大脑的药，不过她不喜欢家里有杂物，家里应该是没有剩下没吃完的了。还有，手链那边有回复了，他们帮忙找到了手链卖出去当天的监控录像，给我发过来了。”
夏菱点开监控，买手链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孔钦茂一下认出男人，“他是杨永丰的秘书，之前去儿童医院调查的时候，我见过。”
“去把杨永丰和董子晋带过来审问。”韩淮骁说完，想起什么，又说道，“温瑜，查一下他们的出境记录。”
温瑜对着电脑敲打了一下，紧张道，“韩队，董子晋昨天去了英国，现在，杨永丰也在机场，准备飞美国。”
韩淮骁：“拦下他。华哥，你带人去机场，我带人去搜查那两栋别墅。”
韩淮骁和夏杭带着痕检的同事来到别墅，打开其中一间地下室的门，痕检的同事被里面那些折磨人的刑具惊到，拿出鲁米诺喷剂，发现这间地下室到处都有反应。
苏朝：“这不是地下室，这是行刑室吧。”
韩淮骁在另一间地下室的一处墙面上，找到了一处开关，里面果然有一条通道，直达隔壁别墅的地下室。在隔壁别墅也发现了一间和刑具室一样的地下室。
杨永丰被带到市局的时候，神色有些差，但依然带着身为儿童医院院长的那种自信和从容。面对审讯，他十分不配合。
张天华：“杨永丰，你认识孟晴珺吗？”
杨永丰：“不认识。”
张天华把他秘书买手链的监控视频给他看，“那为什么你秘书买的手链会出现在孟晴珺手里？”
杨永丰：“不知道。”
张天华：“你秘书已经说了，手链是你吩咐他买的，他买完后把手链给了你，手链现在在哪？”
杨永丰：“忘了，没见过，可能在哪丢了。”
张天华：“你是说你手链丢了，然后被孟晴珺捡到了？”
杨永丰：“我说了我不知道。”
张天华：“那有人看到你和孟晴珺一起在顺泰出现过，又是怎么回事？”
杨永丰：“过去应酬，逢场作戏，点一个欢场女生在身边很正常，这样的女生我一向不放心上，我不知道有没有点过你说的孟晴珺。”
张天华：“为什么你妹妹名下的别墅，地下室那些刑具上会有孟晴珺的血？”
杨永丰：“那你要去问我妹妹。”
张天华：“那些沾了孟晴珺血的刑具上可都是你的指纹。”
杨永丰自信从容的神色出现了一丝破裂，然后一声不吭，无论怎么问，都不再说话。张天华和夏菱只好先回办公室。
夏菱：“在董子晋的那边地下室的一些刑具上也验出了孟晴珺的血，杨永丰和董子晋都虐待过她。”
孔钦茂：“孟晴珺一个普通高中生，是怎么被这两个王八蛋盯上的？”
这时技侦那边传来了消息，那个和孟晴珺互关，用私信给她发暗语一样的消息的人是顺泰的刘经理。
夏菱：“十有八九是刘经理这王八蛋把孟晴珺介绍给杨永丰和董子晋的。”
刘经理被带到市局审讯室，对此，他没有否认，“我可没有逼良为娼，是孟晴珺自己找上我，让我给她介绍客户的。”
夏菱：“没有你的引诱，她一个乖巧的高中生怎么可能会去你们那肮脏的地方？”
刘经理：“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引诱她的吗？”
夏菱：“你给她发的那些暗语是什么意思？”
刘经理：“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她客人在哪里等她。”
夏菱：“你都给她介绍了哪些客人？”
刘经理：“不记得了。”
夏菱：“杨永丰和董子晋是不是通过你找上孟晴珺的？”
刘经理：“我说了不记得了。”
夏菱从审讯室出来，回到办公室，气道：“一个个嘴巴比他们那黑心肝的心还硬。”
夏杭从外面回来，对韩淮骁道：“于婧到了。”
韩淮骁：“华哥，你上次见过于婧，你和夏菱去审于婧。”
于婧低着头坐在审讯椅上，看到张天华，嘴巴动了动。
张天华：“于婧，我们找你来是想问你关于董子晋的事，希望你能如实告知。”
于婧紧张地捏手指：“他的事我不了解。”
张天华看着她：“你想继续被他虐待下去吗？”
于婧还是不说话。
张天华：“我们的技术人员找到了董子晋拍的你和厉晋鹏偷情的视频，已经删除了。”
于婧这才抬起头，“真的？”
张天华：“我们是警察，没必要骗你。”
于婧过了一会才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张天华：“董子晋是不是有虐待人的凶行？”
于婧：“嗯，他有性癖，要通过虐待人才能□□。”
张天华：“你知道他虐待过谁吗？”
于婧：“不知道。”
张天华：“你去过他在琅湖的那栋别墅吗？”
于婧突然浑身抖了一下，“去过。”
张天华：“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和隔壁的别墅打一条暗道吗？”
于婧突然哭了，“他和杨永丰都是畜生不如的东西，他们都有同样的癖好，有时会交换虐待对象。”
张天华把孟晴珺的照片给她看，“你在那别墅里见过这个女生吗？”
于婧哭得更厉害了，“见过，那天是我放她走的，她当时在发烧，我不知道她烧得那么严重，会失足掉落湖里。”
张天华：“你知道孟晴珺是怎么出现在董子晋别墅的吗？”
于婧：“应该是别人给他送过去的，董子晋很谨慎，每次去那都会换车，他应该不会亲自带她过去。”
张天华：“你知道是谁给他带过去的吗？”
于婧：“不知道。”
张天华：“董子晋跟杨永丰关系很好？”
于婧：“他们除了有一样的癖好，工作上好像也有很多合作，有一次，我听到他和杨永丰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提到了什么实验。”
张天华：“什么实验？”
于婧：“不知道。”
审讯完于婧，张天华和夏菱刚回到办公室就听到温瑜惊呼道：“天呐，我在刘经理的电脑上发现了蔡映夏、伍巧冉、唐悦芊、温明煦，还有另外两个男孩子的照片。”
韩淮骁从办公室出来：“是在他电脑的哪里发现的？”
温瑜：“在他加密发送的邮件里。”
韩淮骁：“马上查接收对象是谁。”
温瑜：“好。”
十多分钟后，温瑜对着破解出来的接收对象再次震惊了，“韩队！”
韩淮骁来到她电脑前，饶是他，看到那两个名字也不由得有些震惊。
温瑜：“他们两个人，一个接收了女孩们的照片，一个接收了男孩们的照片。”
韩淮骁：“查刘经理和蔺飞有没有关系。”
韩淮骁回办公室，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过了好一会才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淮骁？”
韩淮骁：“大伯，是我。”
韩大伯：“找我有事？”
韩淮骁：“想向你打听两个人。”
韩大伯听他说完那两人人名，语气不变，“你想打听什么？”
韩淮骁：“他们的私生活怎么样？”
韩大伯：“都不是好人，两个都是恋童癖，一个恋女童，一个恋男童。”
韩淮骁：“我明白了。”
韩大伯：“需要帮忙吗？”
韩淮骁：“暂时不用。”
韩大伯：“你奶奶要给你介绍对象，那男生我见过，和你挺配，有空回家吃饭见一下。”
韩淮骁：“没空，后面一年都没空。”
韩大伯：“你个臭小子，你就不怕你奶奶亲自去琅市？”
韩淮骁：“大伯，你既然都给我通风报信了，那就好事做到底，帮我劝一下奶奶。”
韩大伯：“不想相亲，就自己抓紧。”
韩淮骁明白韩大伯这是答应帮忙劝了，谢过后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出去，温瑜再次带来了好消息，“查到了，刘经理和蔺飞也有加密邮件往来。”
韩淮骁：“他们都发了什么？”
温瑜：“照片，蔺飞隔段时间就会给刘经理发照片，发的照片都是在他网店打印相册，长得比较好的孩子的照片。”
孔钦茂：“也就是说蔺飞那个打印相册的网店，打印相册只是表象，真正的目的是通过孩子的照片挑选孩子？”
韩淮骁问夏菱：“上次让你查顺泰背后的老板查出来了吗？”
夏菱：“对方藏得很严，还没查出来。”
韩淮骁：“刘经理背后肯定有人，要尽快把他背后的人找出来。”
就在这时，杨永丰突然说他有话说。
这次，是韩淮骁和张天华去审讯。
张天华：“杨永丰，你想说什么？”
杨永丰：“我想起来了，我认识孟晴珺。”
张天华：“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杨永丰：“我女儿和她在同一家补习机构上课，有几次我送我女儿过去的时候，都碰到她刚好下课。上个月，我送完女儿出来，看到她在路边等车，就顺路送了她一程。在车上的时候，她一直看我，用眼神勾我，男人嘛，经不起诱惑，就把她带去了湖边别墅那。”
张天华：“她出事前是你送她去董子晋别墅的？”
杨永丰：“嗯，有一次，我和她在玩的时候，被董子晋撞见了，董子晋看上了她，我就和她说，让她陪董子晋玩一下。”
张天华：“她同意了？”
杨永丰：“同意，她需求很大，除了我，她还和顺泰刘经理介绍的很多人玩。”
张天华：“你之前不承认认识她，为什么现在又主动承认？”
杨永丰：“第一次来警局，心里害怕，后来镇定下来，知道坦白才能争取从宽处理。”
从审讯室出来，韩淮骁问张天华，“他刚到审讯室的时候很害怕？”
张天华：“一点都看不出他害怕，淡定得很。刚开始的时候无论怎么问，他都极力否认，你说他为什么突然就招供了？”
韩淮骁：“他刚才招供得很详细，他好像不想我们继续深查。”
张天华：“难道他还有什么怕我们知道的事？”
韩淮骁：“估计是。”
他们正往楼上走，孔钦茂和夏杭突然快步走了下来，张天华：“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孔钦茂：“儿童医院的一个医生在儿童医院跳楼了。”
第43章 第43章 之前三个女孩在儿童医院……
之前三个女孩在儿童医院就诊后去世的新闻已经在琅市，乃至各大社交媒体上掀起巨大的舆论，现在又出现儿童医院医生跳楼的新闻，舆论再次爆发，网上开始出现各种猜测和阴谋论。
【三个孩子，三个家庭啊，这个医生是因为内疚才自杀的吗？】
【别张嘴就造谣，出事的那三个女孩不是跳楼的这个医生接诊的好吗。】
【先是三个病人接连去世，现在医生也自杀，看来这个医院水有点深啊。】
【儿科医生压力很大的，现在的孩子都是宝，很多家长一着急，情绪就容易上头，我一个朋友在儿科做护士，经常被家长投诉。】
【我也是儿科护士，很多家长还是很有素质的，并不像你说的情绪容易上头，别一张嘴就是很多家长。】
【每个医生，每个行业都有压力，现在的人太不容易了。】
【我有亲戚在儿童医院上班，根本就不是因为压力大，据内部消息，听说是因为被领导打压。】
……
事情一出，上面马上给韩淮骁打电话，要求他尽快查清真相。重案大队很快就掌握了跳楼医生的基本情况。
孔钦茂：“跳楼的这个医生叫方略，今年28岁，是杨永丰带的一个博士生，听说杨永丰很看重他，多次在公开场合夸他。方略爸妈说从去年起，他变得很忙很忙，后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变得越来越差，感觉他压力很大。”
韩淮骁：“他爸妈有没有说他在忙什么？”
孔钦茂：“他爸妈说他们问了，但是他不说，就说在忙导师给的任务。”
韩淮骁：“他跳楼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孔钦茂：“一个和他同校的规培生说，方略出事前他看到方略从外面打车回医院，下车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他问方略怎么了，但是方略没有应他。他觉得方略的状态不对，就跟在他后面，看到他去了院长办公室。在方略敲门的时候，他接到了主任的电话，回了科室，然后没过多久就听说方略跳楼了，从杨永丰办公室的窗户跳下去的。”
韩淮骁：“他有杨永丰办公室的钥匙？”
孔钦茂：“对。”
夏菱：“医院那么大，独独选在杨永丰办公室跳，看来和杨永丰有牵连。”
韩淮骁：“有没有从方略留下的私人物品里发现什么？”
孔钦茂：“暂时还没有。”
韩淮骁：“温瑜，查他的电脑，看最近一年杨永丰给了他什么任务。”
温瑜：“好。”
就在这时，夏菱接到了孟晴珺妈妈的电弧啊，“夏警官，我在晴珺奶奶家找到了一瓶她以前吃的开发脑力的药。”
夏菱：“太好了，我现在就过去拿。”
贺正烨很快从孟晴珺以前吃的药里检测出了那个改造人身体的药。
夏菱：“所以唐悦芊她们吃了那个药，时间长了就会变得和孟晴珺一样，身体会变得很敏感？”
贺正烨：“大概率是这样的。”
夏菱：“那也就是说这些人从几年前就开始利用药物给他们选中的人改造身体了？”
贺正烨：“很明显，是的。”
夏菱：“这些药是怎么来的？”
韩淮骁：“华哥，于婧是不是提到过董子晋和杨永丰打电话的时候提到什么实验？”
张天华：“对，但具体是什么实验，她不知道。”
夏菱：“韩队，你怀疑他们的那个实验和这个药有关？”
韩淮骁：“嗯，杨永丰是医生，董子晋事开医药公司的，他们有非常便利的条件。”
张天华：“杨永丰昨天本来拒不承认认识孟晴珺，后来又全都招供，你说他好像不想我们深查他，难道他就是怕我们查到这个？”
韩淮骁：“华哥，你去查董子晋公司的医药实验室。夏菱，方略有个女朋友，你去看一下她，看她知不知方略自杀的内情。夏杭，你和凌岳抓紧时间查唐悦芊她们四个家长买药后，经手他们快递，把快递调包的人。”
安排完任务，韩淮骁给郭安平打了一个电话，“郭队，蔺飞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郭安平：“巧了，我刚点开你的号码，正想给你打电话。杀蔺飞的人应该来自缅甸，外号叫阿泰。两年前，阿泰在滇市一家会所杀过一个得罪顾客的男生，随后潜逃回了缅甸，法医鉴定，杀蔺飞和杀两年前那个男生的是同一把匕首。这个阿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渡来了这边。”
韩淮骁：“这个阿泰是什么来头？”
郭安平：“金三角的何柒，你知道吧？”
韩淮骁：“知道，金三角赌场和娱乐场的老大。”
郭安平：“何柒有一个女儿，女婿叫王沧，之前是他的一个亲信，帮他管娱乐场所那一块的，这个阿泰就是王沧身边的人。”
韩淮骁：“好，明白了。”
韩淮骁去找贺正烨，“在荒山尸坑那块口香糖有结果了吗？”
贺正烨：“你们重案大队最近是怎么了？案子一个接一个，我们法医室忙得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韩淮骁：“一会给你们点沁香居的外卖。”
贺正烨：“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美食，是睡眠。”
韩淮骁：“忙完这段时间，我亲自开游艇带你去海钓。”
贺正烨：“韩队财大气粗，说话就是大气。”
简亮拿着检测结果出来，打断他们的对话，“韩队，给。”
韩淮骁看向检测结果：“和抢唐悦芊遗体的是同一个人？”
贺正烨：“是的。”
韩淮骁：“我上次让你去国际刑事信息系统查一下，怎么样？”
贺正烨：“这个人很可能来自缅甸，和两年前在滇市一个会所的一起杀人案有关。”
韩淮骁：“两年前在滇市一个会所，武器是匕首，杀的是一个男生？”
贺正烨：“对。”
韩淮骁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站起来，来到办公室的白板前，拿起一支笔，在白板上写下：蔺飞，三个儿童遗体，药物改造，孟晴珺，刘经理，董子晋，杨永丰，方略，阿泰。
对着这些名字沉思一会后，韩淮骁把蔺飞和三个女童遗体圈起来，打了个箭头，箭头指向阿泰。又把药物改造，孟晴珺，方略圈起来，打箭头，箭头指向董子晋、杨永丰。继续思索了一会后，韩淮骁在阿泰下面打箭头，写上王沧。现在就差刘经理没有标记。
“笃笃笃”
孔钦茂敲门进来，“韩队，线人上报了新情况。你还记得在三山县那个废弃小学旁边的废品收购站借打火机，还有潜入二附院给姜涛下药的那个掮客吗？”
韩淮骁：“有他的消息？”
孔钦茂：“线人说有人在前几天看到他和顺泰的刘经理在一起。”
韩淮骁：“这个人现在在哪？”
孔钦茂：“线人说这个人人脉广，又狡猾，行踪成迷，很难蹲到他。”
韩淮骁：“让线人继续留意，一旦有这个人的消息，马上上报。”
孔钦茂出去后，韩淮骁盯着刘经理几个字看，在他旁边写下陈正德，瞿明喆，掮客，然后把他们圈起来，在下面打箭头，箭头指向王沧。
夏杭和凌岳经过一层层的筛查，终于找到了调包唐悦芊的药的快递员。这个快递员叫庄良，是某快递公司在唐悦芊家那个片区的派送员。庄良是外地人，来琅市打工，没有住公司宿舍，自己在城中村租了一个在阁楼的小单间。
夏杭和凌岳上门的时候，庄良叫了小姐，正在运动，看到夏杭和凌岳，以为他们是来扫黄的。到了市局审讯室还好奇地问他们，“警官，叫小姐不是应该去派出所吗，你们怎么带我来市局了？”
凌岳：“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
庄良：“知道啊，叫小姐。”
凌岳盯着他：“还有呢，你还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庄良看着凌岳，突然不淡定了，“没有，没干过别的违法的事了。”
凌岳：“是谁让你调换汇贤小区1栋xx户的快递的？”
庄良：“没，没调换。”
凌岳一拍桌子，“你还不承认？”
庄良：“真…真没调换。”
夏杭：“你爸妈就你一个儿子，你是他们的老来子，他们现在已经七十多，你爸上个月检查出了癌症，你是想在监狱里给他送终吗？”
庄良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哭了，抹了抹眼泪，“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是他让我调换的。”
夏杭：“除了五十多岁，还有什么特征？”
庄良：“国字脸，本地口音。”
夏杭：“让你调换的东西他是怎么给到你的？”
庄良：“他会提前放我租房门口的一个小箱子里。”
经过排查庄良租房楼下出入大门的监控，找到了这个人，名叫张岩。
调包剩下几个孩子的快递员很快也找到，经过他们的指认，让他们调包快递的人也是张岩。
温瑜很快就把张岩的社会关系调查清楚，“这个张岩有个哥哥叫张石，是董子晋的司机。”
第44章 第44章 张石跟着董子晋去了国外，抓……
张石跟着董子晋去了国外，抓捕张岩倒是顺利，但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孔钦茂：“你知道张石让你拿到那些快递员的包裹里是什么吗？”
张岩：“不知道，我哥一再叮嘱，不让我看。”
孔钦茂：“张石是从什么时候让你给那些快递员送包裹的？”
张岩：“有三年多了。”
孔钦茂：“除了帮忙送包裹，你还帮张石做过什么？”
张岩：“没有了。”
孔钦茂：“那你知道张石帮董子晋做过什么吗？”
张岩：“帮他开车，他是董子晋的司机。”
孔钦茂：“……我是说张石平时会帮董子晋做除了开车外的事吗？”
张岩：“不知道，我哥从来不和我说董子晋的事，有时候我好奇问了，都会被他训斥，让我不要非议他老板的事。”
孔钦茂：“张石这次去国外前，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张岩：“我哥说这次是陪老板去国外出差，如果顺利的话会尽快回来，如果不顺利的话，可能会很久才能回来，让我好好照顾我们的老母亲。”
孔钦茂：“张石去了国外后有联系过你吗？”
张岩：“没有，一次都没有。”
孔钦茂回到办公室对韩淮骁道：“这个张岩什么都不知道。”
韩淮骁：“联系国际刑警，让他们帮忙抓捕董子晋。”
温瑜：“韩队，我破解了一个方略的加密文档，里面是一些实验数据，我看不懂。”
韩淮骁：“你发给贺哥看看，他也看不懂的话，找相关的专家。”
温瑜：“好。”
韩淮骁：“夏菱还没回来吗？”
温瑜：“菱姐去看方略女朋友，还没回来。”
夏菱到方略女朋友彭雅宁家时，她刚从医院回来。彭雅宁和方略在一起三年，约好了十一去拍婚纱照，年底结婚，方略的突然去世对她打击很大。得知夏菱是警察，彭雅宁第一句话是：“方略的死不是自杀那么简单是吗？”
夏菱：“你知道什么，可以告诉我们警方。”
彭雅宁：“方略他是一个既有天分还十分努力的人，本来他可以有更好的导师人选，但是他敬佩杨永丰的人品和才干，最后还是选了杨永丰，他刚被录取的时候可高兴了，拉着我聊了快一个小时有关杨永丰的专业能力，方略觉得跟着这样的导师，未来前景一定会很好。可惜，他只高兴了不到半年。”
夏菱：“发生了什么？”
彭雅宁：“半年后，他不再提杨永丰，有时候提到了，语气也不复以前的兴奋和崇敬。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后悔读博了，当初应该上班的。我劝他可以再试试，如果到时还是后悔，可以另做打算。又过了半年，他说杨永丰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去外面的一个实验室帮忙。从那以后，他变得非常忙。”
夏菱：“你知道杨永丰给他的是什么任务吗？”
彭雅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变得很忙，但是他没有再提后悔读博的事，直到半年前，他突然又说了一次他后悔读博，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和杨永丰的一些理念有冲突，想不明白他现在做的研究有什么意义，他感觉很迷茫。一个星期前，他突然给我打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却什么都不说，我追问了很久，他才说话。”
夏菱：“他说了什么？”
彭雅宁：“他当时情绪非常低落，他说他可能做了一件无法弥补的错事。我问是什么错事，他也不说，只是说他要去求证，还交代我，如果后面联系不上他，让我把他的电脑交给警方。这两天我神思不清，看到你才想起这件事。”
夏凉回到市局的时候，贺正烨刚好把方略电脑里的实验数据搞明白，“方略研究的正是我们之前发现的那个不明成分，用于改造人身体的药的改进版。”
夏菱：“听他女朋友说的，他好像并不知道这个药被用在一些孩子的身上。”
韩淮骁：“嗯，温瑜还在他电脑找到了一份文档，他看到唐悦芊她们出事的新闻后，也觉得奇怪，又涉及到自己的专业，他好奇地去研究了唐悦芊她们吃过的几种药。在研究的过程中，他无意中发现，其中一种药和他现在做的研究的药一起服用的话会致人死亡。他之前就怀疑杨永丰让他研究这种药的目的，当即起了疑心，开始求证。昨天，他去杨永丰办公室找杨永丰，应该就是知道了真相。”
夏菱：“他女朋友说他本身就患上了抑郁症，他应该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研究间接地害死了四个孩子，才会想不开跳楼。”
奇怪的是杨永丰并不知道唐悦芊她们的死是他让方略研究的药导致的。
面对方略留下来的指证和证据，杨永丰自知自己无法辩驳，为了争取从宽处理，开始配合警方的问讯。
杨永丰：“这个药物是董子晋让我做的。”
张天华：“你们是怎么选中唐悦芊、蔡映夏、伍巧冉、温明煦几个的？”
杨永丰：“选中他们？这个药和她们有关系？”
张天华：“不是你和董子晋把她们的药调包的吗？”
杨永丰：“不是，我负责研究药，董子晋负责把药发出去，他发给了谁，我不知道。”
张天华：“你们为什么要研究这个药？”
杨永丰：“因为有人不喜欢风月场所的人，在良好家庭养大的孩子，不染风尘，但是清纯之余，缺乏玩乐的乐趣，经过改造就能两者有之，还能有养成的成就感。”
审讯室外的夏菱听得咬牙切齿，这些变态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真的是毫无下限。
韩淮骁对着耳麦道：“问他，这些人是谁？”
张天华照问，杨永丰摇头，“我处在他们的底层，只负责药物研究，除了我让方略研究的这个药，董子晋的实验室里还有很多满足别的人的需求的药。”
张天华：“你在他们的底层，那董子晋上面的人是谁？”
杨永丰：“我不知道。”
张天华：“你和董子晋是怎么勾结到一起的？”
杨永丰：“我和他有一样的性癖，我们这样的人私下有一个圈子，我是在圈子的聚会上认识董子晋的。熟识后，他问我想不想赚大钱，一来二去就被他拉下水了。”
夏菱不理解，问韩淮骁：“董子晋有一家医药公司，每年赚的钱在琅市的商圈都排得上名，他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韩淮骁想到刘经理的加密邮件里，温瑜顺藤摸瓜，抽丝剥茧查出的那两个声名显赫的人名，“他不满足于此，他想要进入更大的圈子，这是他往上攀交人脉的投名状。”
夏菱：“看来这些人的欲望沟壑是填不满的。”
韩淮骁：“走，去会会刘经理。”
刘经理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孟晴珺的死和我没有一丝关系，你们凭什么拘留我？”
韩淮骁：“谁说拘留你是因为孟晴珺？”
刘经理：“那你们是为什么拘留我？”
韩淮骁把他和蔺飞的往来邮件记录扔他面前，刘经理脸色一变，但他很快镇定下来，“韩队长，这是什么意思？”
韩淮骁：“这就要问你了。”
刘经理：“我和蔺飞是朋友，他心理不太正常，喜欢一些漂亮的儿童，他看到喜欢的儿童就会发给我，让我和他一起看，怎么，和朋友一起看儿童的照片犯法吗？”
夏菱：“这几个孩子已经死了。”
刘经理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崩裂了一丝缝隙，但还在强作镇定，“她们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怀疑是我杀的？我只看过蔺飞给我发的她们的照片，她们的死可和我没有关系。”
韩淮骁又往他面前扔了一份邮件往来记录，刘经理低头看，看到上面那两个大名鼎鼎的名字时，不敢置信地看向韩淮骁。
韩淮骁揶揄道：“蔺飞给你分享这些孩子的照片，于是你又顺手分享给了他们？”
刘经理面如死灰，不再说话。
韩淮骁：“以他们的能力，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秘密在你手里泄漏了，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刘经理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韩淮骁：“现在除了我们警方还有谁能保护你？你背后的老板？”
刘经理知道他背后的人不可能救他，他知道太多秘密了，现在落在警方手里，他背后的人只会想办法让他闭嘴。
韩淮骁看得出他动摇了，最后下了一剂猛药，点了几下屏幕，放刘经理面前。
刘经理低头，看到他老婆孩子在警察的护送下离开了家，他慢慢抬头，“你们会保护我老婆孩子？”
韩淮骁朝他面前的手机抬了一下下巴，“不然我们警察在做什么？”
刘经理低头想了一会才开口，“你们想知道什么？”
韩淮骁：“这几个孩子的药是你让董子晋的人调包的？”
刘经理：“是。”
韩淮骁：“董子晋那个研究这种污糟药的实验室，是你让他建的？”
刘经理：“不是，是我背后的老板让他做的。”
韩淮骁：“你背后的老板是谁？”
刘经理：“我不知道。”
韩淮骁盯着他，刘经理苦笑着看向他，“我真不知道。”
韩淮骁：“那他是怎么和你联系的？”
刘经理：“他的一个手下，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的外号，叫阿泰。”
韩淮骁指向他和蔺飞的邮件记录，“让蔺飞开网店打印相册，然后从中挑选合适的孩子的，是你还是这个阿泰？”
刘经理：“是阿泰，他让蔺飞开的网店，然后让蔺飞和我联系。”
韩淮骁看向另一份邮件记录，“你是怎么联系上他们的？”
刘经理：“不是我联系他们的，这些客户的需求是我背后的老板下达给我的，我只负责执行。他们很谨慎，和我联系的不是他们本人，你们是怎么查到他们的？”
夏菱：“在你们眼里，我们警察是不是都很蠢？只要你联系了，就肯定会留下痕迹，他们不是琅市的人，你们老板的业务还挺广。”
韩淮骁：“董子晋和你背后老板是什么关系？”
刘经理：“合作关系，董子晋想通过我老板结交更高层次的人。”
韩淮骁：“孟晴珺是你介绍给杨永丰认识的？”
刘经理：“嗯，因为董子晋的关系，杨永丰常来我们会所玩。”
韩淮骁：“那你又是怎么认识孟晴珺的？”
刘经理：“她是罗裕看中的人，她吃药一段时间后，罗裕把她哄骗到手，罗裕带过她来顺泰玩。罗裕出事被抓后，孟晴珺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找到我，我就帮她介绍人。”罗裕也是商界有名的商人。
韩淮骁：“瞿明喆，陈正德，和你是不是也有交易？”
刘经理：“他们是我老板的人。”
韩淮骁：“他们帮你老板做什么？”
刘经理：“顺泰只是我老板其中的一个会所，具体还有哪些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不止顺泰一家。这么多场子，服务的还是有钱人，对服务人员的要求比较高，有些有钱人玩起来很容易失了分寸，一般的服务人员出事后不好处理。所以，我们有正常的服务人员，还有一部分专门针对有特殊癖好的客人的服务人员，瞿明喆和陈正德负责找这部分服务人员。”
韩淮骁：“他们是怎么找到那些女生和男生的？”
刘经理：“这我不知道，他们应该有他们独特的渠道，我只负责接收他们送过来的人。”
韩淮骁：“你接收的人现在都在顺泰？”
刘经理不说话了。
韩淮骁眯了眯眼，“你们除了强迫他们服务你们的客户，还对她们做了什么？”
刘经理嘴巴动了动，还是什么都不说。
韩淮骁：“刘绍，就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你觉得我们会查不到吗？”
刘经理：“你们真的会保护好我家人，对我从宽处理？”
韩淮骁：“你家人的安全你可以放心，对你的处理，要看你的态度。”
刘经理：“客人喜欢新鲜感，各个会所的人会轮换。”
韩淮骁：“轮换完呢？”
刘经理：“轮换完会送出国，一些特别难驯服的，会直接送出国，游戏人喜欢国外的，国外的也会送国内。”
韩淮骁：“你们是通过什么途径运输的？”
刘经理：“这个我不知道，不在我的工作范围。”
夏菱：“贩卖人口，用各种手段迎合有不同特殊需求的客户，你们为了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刘经理不吭声。
韩淮骁把在三山县废品收购站借打火机那个男人的照片给她看，“这个人，你认识吧？”
刘经理：“认识，叫李诚。”
韩淮骁：“他和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刘经理：“他是瞿明喆的人，还是个掮客，给有特殊需要的客户拉线，介绍到顺泰和其他会所。”
韩淮骁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王沧吗？”
刘经理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韩淮骁看他神色不似作假，知道他应该没有隐瞒了，和夏菱离开了审讯室。
除了正在通缉的董子晋，儿童医院儿童就诊后意外死亡的案子算是破了，但是在侦查过程中发现的很多线索，加上三山县养猪场贩卖人口的案子查出的线索，都摆明这两个案子背后有一个境外团伙在操纵。一个境外的团伙能在国内犯下这一个个让人震惊的案子，说明他们在国内有同伙，要绝后患，必须把他们连根拔起。
但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还得找一个突破口，循序渐进。在这之前，重案大队的人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韩淮骁宣布休假三天，办公室一片欢呼。
同事们都走了，夏杭家里没有人在等，他等大家都走了，才慢吞吞地从办公室出来。出了市局，他没有坐往常回家坐的那趟公交车，而是上了去市局附近一个商场的公交车。到了商场广场，看着如织的人流，他脚步顿了一下，他都忘了上次去商场逛街是什么时候了。
商场前面是一个大广场，广场中间有一座喷泉，他路过的时候，音乐响起，一束束水柱喷向天空，阳光打在喷泉上，人群惊呼：“啊，彩虹。”
夏杭看向喷泉水幕，上面果然隐约可见彩虹，几个顽皮的孩子趁家长不注意，忽然跑进喷泉里，被喷泉浇湿了衣服，不但没哭，反而更加开心地水柱中奔跑。几个年轻人也蠢蠢欲动，也跑进水柱中里，他们衣服湿了，但是心情变好了。
保安看到了，赶忙过来制止，“谁家的小孩，快叫出来，喷泉底下通着电，水可以导电，这样玩很危险，快出来，快出来。”
喷泉里的小孩，大小孩，匆匆跑出来。夏杭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才往商场里面走去。进到商场，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和外面的热浪形成了鲜明对比。夏杭抬头看了看，没看到他想找的店，拦下两个穿着校服的初中生，“同学，你好，请问哪里有卖玩偶的地方？”
两个初中生本来正在讨论在追的漫画，抬头看向夏杭的时候，双眼一亮，好帅的帅哥，比她们正在追的漫画里的主角还要帅，才一会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在负一层，你从这个电梯下去后往右走就能看到了。”
夏杭超她们笑笑，“谢谢。”
其中一个女生问道：“帅哥，你是要给女朋友买玩偶吗？”
夏杭：“不是，给一个朋友买。”
女生：“做你朋友肯定很开心。”
夏杭：“是吗？”
女生：“是的，你朋友收到玩偶会很开心的。”
夏杭再次对她们微笑：“谢谢。”
和两个女生再见后，夏杭根据她们的提示，找到了玩偶店，这家店摆了很多娃娃机，可以自己抓，也可以直接买。他一眼就相中了一个抓娃娃机里的乌龟玩偶，去换了50个币，50个币抓完，一个也没抓到。他又去换了100个币，100个币眼看着又要没了，还是没抓到，旁边围观的两个男生看不过去了，“帅哥，我帮你抓吧。”
夏杭：“谢谢，不过我想再试试。”
最后还剩三个币的时候，终于抓到了一个，围观的两个男生比他还激动。
夏杭拿着亲手抓到的乌龟玩偶，打车到了墓园。今天是芊芊下葬的日子，他到的时候，芊芊的家人已经走了，他来到墓前，摸了摸墓碑上芊芊的照片，把手里的乌龟放在墓前，“你大哥哥手气不好，只抓到一个，你先玩着这个吧，等我练练，下次再给你多抓几个。”
墓园很安静，夏杭说完这句话也没有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墓前，直到墓园管理员催促，才起身离开。
换乘了三趟公交车，晃个两个多小时，夏杭才回到家，按完密码推开门，进门后他换鞋的动作一顿，环视了一圈房子，悄悄摸到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慢慢地往房间门开了一条缝的卧室走去。来到门边，他猛地推开门，里面没有人，衣柜上扎着一个飞镖，上面钉着一张纸。夏杭取下纸条，认出是盛钧的字迹：嗨，宝贝，想我了吗？我可是很想你！
夏杭把纸条揉成一团，和飞镖一起扔到垃圾桶，从衣柜里拿出一台手机，给穆湛打电话，“盛钧来华国了？”
穆湛：“没收到消息，你见到他了？”
夏杭：“没有，我回家发现卧室里多了张纸条，上面是他的字迹。”
穆湛：“按道理，他这个时间应该不敢在华国露面，会不会是他的手下放进去的？”
夏杭：“不清楚。”
穆湛：“不管是不是他亲自放的纸条，你那房子都不能住了，要重新找个住的地方。”
夏杭：“不用，既然他这次能找到我，那我换一个地方，他肯定也能找到我。”
穆湛：“那你不能一个人住了。”
夏杭：“他现在应该没打算动我，不然他不会给我留纸条。”
穆湛：“我一会让人过去你那安装安保系统。”
这个夏杭没有拒绝。
穆湛挂断电话后，想了想，拿起手机，拨打了严峥的电话。
穆湛安排的人很快就过来，安保系统弄好后，夏杭睡了一个美美的觉，第二天是被手机的群消息震动提示声震醒的。他拿起手机一看，重案大队的闲聊群里，消息99+，这是聊什么了？夏杭点进群里，从头看起，前面都是大家在那闲聊，直到贺正烨在群里@韩淮骁。
贺正烨：【@韩淮骁，亲爱的韩队，你还记你在法医室对我许过的承诺吗？】
温瑜：【哇哦，什么情况？】
凌岳：【贺哥，你不是直的吗？】
贺正烨：【为了给你们谋福利，你贺哥可以牺牲色相弯一下。】
夏菱：【韩队，你对贺哥许了什么承诺？居然能让贺哥作出如此大牺牲。】
韩淮骁：【你们韩队我虽然性取向为男，但也不是是个男人就行的。】
贺正烨：【韩淮骁，你想不认账？那就等着我把你活阉了。】
夏杭：【？？？】
孔钦茂：【杭哥，你才醒吗？】
夏杭：【嗯，刚醒。】
贺正烨：【夏杭，你是证人，你给我作证。上次在法医室他说案子完了，他亲自开游艇带我出海海钓。还有，上次在三山县，你韩队说让他大爷带我去海钓，如果他说话不算数，就让我活阉了他，他现在装失忆，你说我要不要过去把他阉了。】
夏杭：【呃……】
韩淮骁：【呃什么呃，谁是你领导？】
夏杭：【你，你是我领导。】
韩淮骁：【你们想什么时候去？】
夏菱：【我们也可以去吗？】
韩淮骁：【你们不想去吗？】
一瞬间，一溜的【想。】
韩淮骁：【那你们商量好集合时间。】
要和大家一起去吗？夏杭拿着手机在犹豫，比起出海什么的，他更想在家睡觉。
还没等他想好，微信上弹出一条私聊消息，来自韩淮骁：【你的第一次集体活动，不许缺席。】
好吧！
第45章 第45章 重案大队的人都是行动派……
重案大队的人都是行动派，很快就约定好集合的时间，就在两个小时后。夏杭拉开窗帘，外面阳光白晃晃的，隔着窗都能感受到扑面的热浪。这种天气在家开着空调，切半个西瓜，一边吃西瓜一边看电影多好，为什么要出去呢？
夏杭倒回床上，打开导航，发现从他家到集合的地点只需要半个小时，他决定再眯一会，这一眯就眯了快一个小时，最后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看了眼时间，还好还好，能赶得及。
他一边去开门，一边想着穿哪件衣服外出能凉快一点。昨晚苏成给他打电话说他妈妈去乡下探亲，带了一篮子土鸡蛋回来给他，今天给他送过来。他以为门外的是苏成，把门一把拉开，转身往回走，嘴里说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马上要出门，刚想给你打电话，让你今天别过来了。你自己拿水喝，我去洗漱。”
夏杭洗漱完，推开浴室门，看到韩淮骁坐在客厅，夏杭惊讶道：“韩队？”环视了一遍房子，没看到苏成的身影，明白过来刚才敲门的应该是韩淮骁。
韩淮骁看向他还带着水汽的脸，“怎么，看到我很失望？你以为是谁敲门？”
夏杭：“不失望，我以为是苏成，他昨晚说今天过来给我送鸡蛋。”
韩淮骁：“什么鸡蛋值得他大热天特意跑一趟，给你送过来？”
夏杭：“他妈妈去乡下探亲，买的土鸡蛋。”
韩淮骁：“他妈妈知道你，你去过他家里？”
夏杭：“没去过。”
韩淮骁看了看客厅的几个地方：“什么时候安的警报系统？”
夏杭不意外他能看出来，“昨晚。”
韩淮骁蹙眉，“发生了什么？”
夏杭避重就轻，“回家发现有人进来翻动过屋里的东西，应该是小偷。”
韩淮骁环视了一圈他家，最值钱的就是他坐着的这张沙发了，他敢保证夏杭身上的现金不超过200，家里的现金不超过1000，贵重物品更是没有，没什么值得小偷偷的。再说，以夏杭的警惕和身手，普通小偷他根本就不会放心里，更别说特意安上警报系统，他直觉夏杭有事隐瞒他，昨晚进他家的不会是小偷。
夏杭避开他如隼般看透他的双眼，转移话题，“韩队，你怎么过来的？”
韩淮骁还是看着他，“夏杭，你觉得我是这么好糊弄的？”
夏杭知道韩淮骁一旦较真，绝不会轻易揭过，只好认真地再次解释，“好吧，不是小偷，是以前工作时得罪过的一个犯罪分子，上门留了一张纸条。”
韩淮骁朝他伸手，“纸条在哪，我看看。”
夏杭想到盛钧在纸条上对他的称呼，犹豫了一会，才去卧室，韩淮骁跟在他身后进来。夏杭捡的时候，故意让他看到是从垃圾桶捡的，捡起来后，捏着纸条，“垃圾桶有点脏，我给你读吧？”
韩淮骁斜了他一眼，一把从他手里拿过纸条，把揉成一团的纸条展开，一眼看出上面的英语是什么意思：嗨，宝贝，想我了吗？我可是很想你！
一个大男人被人叫宝贝，还被韩淮骁看到了，夏杭很是尴尬，但是韩淮骁的注意力好像不在称呼上，问道：“这个人在威胁你？”
夏杭：“应该是的。”
韩淮骁沉声问道：“你以前做的到底是什么工作？”
夏杭看着他，软声道：“我现在还不能说。”
韩淮骁扬了扬手里的纸条：“那你告诉我，你得罪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这个总可以说吧。”
夏杭沉默了一会，最后道：“韩淮骁，你别问了。”
韩淮骁强硬道：“你现在是我的下属，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你必须告诉我。”
夏杭顶不住他眼里的压迫，回道：“组织。”
韩淮骁弯腰捡起垃圾桶里的飞镖，想起进来的时候看到衣柜上有一个小坑，“是用飞镖钉在衣柜上？”
夏杭：“嗯。”
韩淮骁把纸条和飞镖塞进口袋，没再纠缠这件事，“收拾好了吗，好了就走。”
夏杭：“好了。”
韩淮骁的车就停在单元门门口，夏杭上车后，看到群消息又多了20多条，大家已经陆陆续续到集合点了。在@他和韩淮骁，问他们到了没？
夏杭：“他们到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到？”
韩淮骁：“让他们上高速，我们在高速入口等他们。”
夏杭如是回复了消息，心里还是有些好奇韩淮骁怎么会来接他，往上翻看消息，看到大家在根据自己的地点约相近的人来接，最后剩下他，大家正在商量谁去接他，张天华说话了：“韩队去集合地点的路上经过夏杭家，让韩队顺路把夏杭接上吧。”
原来是华哥叫他来的，夏杭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些酸涩。出了小区，往前开了一段，韩淮骁靠边停车，夏杭一眼看到外面的药店，以为他是又要下去买晕车药，他伸手抓住他手腕，“不用买晕车药，我现在不晕车了。”
韩淮骁看了看他抓住他手腕的手，“怎么好的？”
夏杭：“就晕着晕着就好了。”
韩淮骁抬头看向他，深深地看了他一会，还是推门下车了，“我还没吃早餐，你要吃就下来。”
夏杭也还没吃早餐，跟着他下车，进到一家便利店，他买了一个红豆包，一盒牛奶，韩淮骁买了三个饭团，一杯不加糖的豆浆。便利店里有桌子，他们在店里吃完，才回车上。
从琅市到港口，开车过去要4个多小时，他们到达高速口的时候，其他人还没到，夏杭和韩淮骁坐在车上等，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韩淮骁突然开口，“你是假扮还还是真和他在一起过？”
夏杭不明白他说什么，“什么？”
韩淮骁提示道：“宝贝。”
夏杭以为自己幻听了，睁大眼看他，看到他腮帮子抽搐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他问的是写字条的人为什么会在纸条上叫他宝贝。夏杭本想直接否认，但是看韩淮骁一脸的不自然，临时改了口，“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韩淮骁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夏杭摸摸鼻子，不敢再撩虎须，老实回道：“都没有。”
韩淮骁：“那是为什么？”
夏杭：“那是个神经病，胡喊的。”
韩淮骁：“他喊别人也这么喊？”
夏杭：“没有，他喊情人才这么喊。”
韩淮骁：“……他喜欢你？”
没想到韩淮骁会追根问底，夏杭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笑意，“大概？也许？可能……吧。”
韩淮骁没有错过他眼里的狡黠，咬牙：“夏……杭。”
夏杭一把推开车门，“他们到了，我下去看看。”
一下去他就后悔了，外面实在是太热了，应该怂恿凌岳叫韩淮骁豪一把，叫辆直升机送他们过去的。夏杭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市局的人不知道韩淮骁具体的出身，但是都知道他家里很有钱。
除了重案大队的人，法医室、痕检和技侦也来了一些人，三辆车陆续停下。
凌岳看到夏杭，也跳下车，把手搭在夏杭肩膀，说道：“好热啊，失策了，应该叫韩队叫辆直升机送我们过去的。”
夏杭突然就被戳中笑点，反手趴在凌岳肩膀上笑个不停。他平时表情都是温温和和的，大家还没见过他这样笑，一时都惊奇地看过来，“凌岳，你说啥了，逗得夏杭笑成这样。”
凌岳自己也懵，“我也没说啥啊，我就说应该叫韩队叫辆直升机送我们过去。”
夏杭听得更想笑了，死命掐掌心，勉强忍住了笑，“没事，我就突然想笑。”
“都到了，那就上车走。”韩淮骁开口对众人道。
夏杭看向韩淮骁，看到他正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有些心跳加快，脑子一抽，轻推了一把凌岳，“我和你换一下，我去贺哥车上聊天，你坐韩队车。”
凌岳无所谓，韩淮骁车坐起来比贺正烨的舒服，一把拉开副驾的车门，笑道：“韩队，杭哥说想去贺哥车上聊天，换我坐你车。”
韩淮骁淡淡道：“嗯。”
凌岳莫名觉得他韩队好像不太欢迎他坐他车。
夏杭到了贺正烨车上，刚上车就后悔了，车上除了贺正烨，剩下两个人是技侦的，他不熟悉。还好大家互相闲聊了几句，他们就继续睡觉了，不用社交。
开车的是贺正烨，问他：“怎么到我车上来了，被你家韩队骂了？”
夏杭：“没有，没被骂。”
贺正烨看着他笑：“你跑到我车上，有人应该不开心了。”
夏杭：“谁会不开心……”
贺正烨：“韩淮骁是不是喜欢你？”
夏杭：“没有…吧。”
贺正烨：“我认识他多少年了，还不了解他，我向你打包票，他肯定喜欢你。”
夏杭：“哦。”
贺正烨：“你呢，喜欢他吗？”
夏杭被他这一连串的直球问题打得措手不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贺正烨笑得更开心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答案了。”
聊着天，时间还是过得挺快的，到半路的时候，有人想去上洗手间，几辆车都开进了服务区。夏杭也去上了个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韩淮骁和痕检的一个同事在远离人的地方抽烟。
凌岳从超市出来，塞了一瓶水和两包零食给他，“杭哥，一会还是你坐韩队车吧，我感觉韩队今天心情不好，你不知道我刚才是怎么过来的，如坐针毡啊。”
夏杭看向韩淮骁，心情不好？韩淮骁对他的视线总是很敏感，他刚看过去，韩淮骁就看过来了。夏杭只好向他晃了晃手里的水，韩淮骁点了一下头。夏杭转身进超市，又买了两瓶水。
再次出发的时候，韩淮骁看到夏杭上了他车，夏杭有些心虚，把水递给他，“给你水。”
还好韩淮骁没说什么，接过水喝了几口。
夏杭：“要不要换我开？”
韩淮骁：“你刚才在那边睡了吗？”
夏杭：“没有，和贺哥聊天来着。”
韩淮骁没再说话，也没有和他换的意思，直接跟上了前面贺正烨的车。
刚才和贺正烨聊天是贺正烨在主导话题，夏杭做听众的时间比较多，现在韩淮骁不说话，他也就不知道聊什么。安静了几分钟，夏杭拿起一小罐凌岳刚才塞过来的果脯，捻了两颗放嘴里，犹豫了一下，问韩淮骁：“你要吃吗？”
韩淮骁转头看了一眼，“不吃。”
夏杭一边吃果脯，一边看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没多久就睡着了。
身边窸窸窣窣吃东西的声音没了，韩淮骁转头看，看到夏杭睡着了。在上高速前，他看着夏杭和凌岳换，去了贺正烨车，那一刻心里是失落的。凌岳平时经常坐他车，他也习惯了凌岳在旁边说不停，但这次每次扭头，看到坐在旁边的是凌岳，心里就不舒服。
刚才上车，看到副驾重新变回是夏杭，心里的不舒服突然就消失了。夏杭话不多，但是每次余光看到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心里就觉得踏实。韩淮骁突然自嘲一笑，韩淮骁啊韩淮骁，过去这么久，只要夏杭再次出现，你还是会栽他身上！
他们到港口的时候，游艇的工作人员已经在等着了，上去后，游艇离港，朝深海开去。这艘游艇有三层，主甲板有主卧，还有咖啡室、茶室、可以调酒的吧台、餐桌。上层甲板有客房，大型露台，露台上摆着躺椅。下层甲板主要是船员和服务员的活动空间。
到达深海后，有人跟着贺正烨海钓，有人在喝咖啡聊天，韩淮骁、苏朝、孔钦茂都有潜水证，他们三个则是下海潜水。夏杭挺想去潜水的，但是他没有潜水证，安全起见，选了根鱼竿，和贺正烨一起钓鱼。收获还不错，钓到的鱼比贺正烨这个老手都多。
贺正烨：“哟，新手保护期，厉害。”
夏杭：“这些鱼要带回去吗？”
贺正烨：“艇上有厨师，拿去厨房，他们会处理，海钓的最大乐趣就是现钓现烹现吃。”
韩淮骁他们潜水回来后，饭也好了，众人移步餐厅开始吃饭，夏杭夹了一筷子自己钓的海鲈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感觉比之前吃的都好吃。旁边的韩淮骁也夹了一筷子，“你钓到的？”
夏杭：“嗯，还有那个石斑鱼、黄鱼，也是我钓到的。”
韩淮骁：“看来收获不错。”
吃完饭，韩淮骁对大家说道：“艇上有房间，想休息睡觉的可以去休息。”
夏菱：“难得出来玩，睡什么觉。”
凌岳：“对对对，来来来，嗨起来。”
夏杭没有和他们一起去玩，体验到了钓鱼的乐趣后，手痒，跟着贺正烨继续海钓。坐久了脖子有点酸，扭了扭头，又向远处看了看，他扭脖子的动作一顿，喊贺正烨，“贺哥，你看那边是不是浮着个人？”
贺正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像是。”
夏杭心里一惊，第一反应是找韩淮骁，韩淮骁刚才又潜水去了，好像下去了很久，还没上来，想到这，他大喊了一声：“韩淮骁。”
喊完就要往下跳，被贺正烨一把拉住，“你疯了！”
“叫我干什么？”身后传来韩淮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