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阿德莱特不说,南书瑟尔也会吻他,毕竟军雌看着他,那不就是在邀请他嘛。
“嗯?不想睡吗?要不要来一次。”
军雌的情绪最近起伏不定,但是也超级好哄,况且还能看到军雌的各种模样,他简直爱死了!
阿德莱特被吻的大脑空白,也不知道雄虫说了什么,听着声音懵懂的点了点头。
南书瑟尔轻笑,这样的阿德莱特他怎么能不爱呢。
可是阿德莱特在雄虫不安分的手下又反应过来,“明天要离开的,不能做了。”
他感受到雄虫绝对不满足于亲吻,还想要继续的。最近雄虫的体力强悍的很,要是来一次,怕不是结束就到了夜半三更。
南书瑟尔含住了阿德莱特的唇,细细研磨,许久之后才慢晃晃的说:“可是你刚刚答应我了。”
随后又安抚着军雌,“没事,明天迟一会儿也可以。”
夜晚的风雪裹着雪莲与竹叶的香气起舞。
果不其然,第二星天他们离他们预计离开的时间推迟了五个星时。
阿德莱特无意识的抿唇,揉了揉小腹,最近总是这样,每次做完或者有时候起床都会有种异样的感觉,可昨晚只有一次,他的身体素质变差了吗?
看来最近需要加强锻炼了。
阿德莱特看了看时间,我就说不该做的。只是心里想着,不知怎么阿德莱特说出来了。
“嗯,那就是打算多来几次吗?其实明天走也可以。”南书瑟尔勾着阿德莱特的肩膀,凑在军雌耳边笑着说。
阿德莱特侧眸看他,“我拒绝。”
“好吧。”南书瑟尔看着还蛮遗憾的。
……
他们离开之前给那些小团子和鲛人送了礼物,小团子说他们是自愿的,鲛人的礼物倒是收了,但是对他们好又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也是基于鲛人的这根无形的线牵扯着双方,他们才能得到这样好的待遇。
所以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给两族都送了礼物,他们给阿瓦诺希送了一种共生型生物光塔模型还有设计图,可以全天持续照明,他们也能按照这个建上许多。
建筑材料也不用担心,都是海里的一些珊瑚火山之类的东西。
还有跨介质通讯器,能让他们隔着安瑟尔之墙联系,以防又出现阿尔蒂斯那样的事情。
给小团子们准备的是冰晶乐高,南书瑟尔借鉴了一些前世的建筑模型,也做了许多,那琉璃般的眸子看到这乐高的时候简直是瞬间发光。
南书瑟尔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不久,凛冬境就拔地而起了许多恢宏的建筑,那些建筑随机出现在凛冬境的各个地方,许多异族看到后都赞不绝口。
……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站在军舰前。
因为这次军舰是自启动的,所以在上军舰前阿德莱特也是看到了军舰表面闪着的喇叭花。
他哭笑不得,这时候他才对自己雄主刚刚成年有了认同,还是虫崽脾气,也怪不得他那时候开这个军舰,雄虫会说让他别生气。
这不就是虫崽做错事了先打预防针嘛。
往些星日,他见识过很多恶劣,更何况雄虫也只是开玩笑,又没把军舰拆了,他怎么可能会生气。
南书瑟尔从身后探到军雌脸侧,小声道:“你生气了吗?”
阿德莱特摇头,“没有,”说着便拉着雄虫上了军舰,“你该和二哥说的,和我说了可不算,毕竟这是二哥的东西。”
瑟尔耸肩,“说不定二哥早就知道了。”
他那二哥,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只是这样应该不会坑他了吧。
……
军舰上,南书瑟尔坐在阿德莱特身边,没多久就像被抽了骨头般懒散的靠在军雌身上。
阿德莱特将肩膀上的肌肉放松,“我们还要去哪里?边缘星吗?”
南书瑟尔知道阿德莱特不会无缘无故的问。
“嗯,怎么了?”
“莱特有要推荐的地方吗?”
其实刚开始南书瑟尔是想让阿德莱特参与他们度蜜月的准备的,可那时候的军雌可不像现在这样放的开,只能是他自己准备。
阿德莱特轻声道:“那…瑟尔,要去我的星球看看吗?”
……
他们要去军雌的一颗星球,南书瑟尔很好奇上面有什么,可是阿德莱特却不说,只是告诉雄虫让他上去了自己看。
这颗星球被军雌命名为瑟兰提亚,听着有些绕口,不过在虫族的古语中这是永恒的意思。
从星球上空看去,地表上覆盖的是会随着雄虫信息素变色的晶化树林。
在这颗星球的地心,有着一种能量共鸣体,只要雄虫在这颗星球上散发精神力,那这片天空就会折射出专属雄虫的极光。
这颗星球不只是这些,还有他藏在心里,永不言说的幼稚,阿德莱特侧眸看着南书瑟尔,若不是他,这些幼稚的事情他至死也不会说出来。
只会随着岁月流转,世事更迭消散在这片宇宙里。
只不过,因为是他,是他的雄主,是南书瑟尔,他才会愿意和他一起来到这颗星球,向他诉说他的故事。
瑟兰提亚星球的晨雾在军舰落地时被扯碎,阿德莱特率先下了军舰,暗色的军装衬得他浑身冷硬。
只是此刻,阿德莱特的目光浸润了温柔,他在军舰的下方朝雄虫伸手,喉结在冷白的脖颈间轻轻滚动,本是无风,阿德莱特却感觉到了雄虫信息素灼烧的味道。
“我的雄主,欢迎来到我的星球。”
南书瑟尔踩在了最后一级悬梯上,手落在了军雌的手上。
他们呼吸错落却异常合拍,嘴角同时含笑。
阿德莱特握着南书瑟尔的手,“瑟尔,试着放出你的信息素。”
南书瑟尔没有犹豫,信息素逸散出来。
在晶化林海里,那些万年凝结的硅质枝桠突然活了过来,随着雄虫的信息素泛起涟漪,用幽蓝逐渐渐变为某种近乎情动的绯色。
南书瑟尔看着璀璨的晶化林海,侧头疑惑道:“怎么想着带我来这里。”
阿德莱特有些粘虫,他搂抱着南书瑟尔,没有看他的眼睛,“我想告诉你许多,想把我的过往剖给你看。”
“这里藏着我的成长,雄主要看吗?”
随后军雌便看向南书瑟尔,银色长发已然成了他们恩爱的证明,及腰的长发被编成好看的样式。
只是军雌的下颌紧绷,南书瑟尔知道,他的雌君在紧张。
南书瑟尔忽然笑了,他在军雌偏凉的嘴上亲吻,“这是我的荣幸,我的雌君。”
晶化林海上方的枝叶飘散着漫天流萤般的光点,他们此刻呼吸同步。
第67章 情书和遗书 阿德莱特伸出翅翼,淡……
阿德莱特伸出翅翼, 淡蓝色的翅翼依然好看,他搂着南书瑟尔在这片天空下飞翔。
“瑟尔,放出精神力。”
南书瑟尔听话的把精神力释放出来, 整片天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突然绽开了雪花般的荧光, 被雄虫精神力唤醒的能量在云层蜿蜒, 光痕绚烂。
“这颗星球名为瑟兰提亚,寓意永恒。”
“我听许多虫民说过,永恒是一个囚笼。”
阿德莱特的信息素缠上了雄虫的手腕, “可是我甘愿做你的永恒,我的全身都是凝固着的永恒的爱。”
阿德莱特眼眸璀璨,“您愿意接受吗?”
南书瑟尔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你说,我永恒的爱值得你接受吗?”
“我将无法抑制我的欢喜。”
阿德莱特笑了, 带着雄虫落在一处奇特的建筑外,带他走了进去。
事实上, 南书瑟尔没有见过阿德莱特的勋章,因为阿德莱特把自己所有的勋章放在了这颗星球。
这里有荣誉, 有隐秘, 有辉煌,有脆弱,这里藏着他的一切。
“你抬头看一下。”
南书瑟尔的视线落在了穹顶。
三级星辉勋章、虚空十字勋章、深渊突击勋章、星河链勋章……诸如此类, 镶嵌在这个空间的穹顶上,每一枚勋章都熠熠生辉,在勋章周围还刻录着每一次战役的坐标,都用加密编码显示。
这些勋章,代表了阿德莱特在作战中的卓越贡献, 比如单兵摧毁星兽核心群,近战中以寡敌众,掩护友军撤退,首次突围进入霸主级巢穴并生还,策划并改变战争走向且取胜等等。
南书瑟尔仔细的看着每一处,这里写满了阿德莱特口中所说的年少轻狂,是他未曾参与过的曾经。
他们一个讲述,一个倾听,阿德莱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次次几乎致命的战役。
这个建筑的中央是花海,周围似乎是采用了引力,将这片区域构筑了无限循环的黄昏。
每一株花里都封存着全息影像,那是当年阿德莱特每一次出征前的宣言。
阿德莱特看着那些花,没了不好意思,以往过来存储的时候,还会想着要不要删了,有些幼稚,可是最后都下不去手,也就留下来。
军雌看着南书瑟尔,“要看吗?”
“怎么打开?”南书瑟尔还蛮想看的。
每一株花苞都编入了雄虫的基因,阿德莱特牵着南书瑟尔的手拂过花苞,花在指下瞬间绽放的模样,好像是他的手下有了魔力,赐予了花生机。
“花里面编入了雄虫基因,你触摸,甚至走过,它都会盛开。”
所以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独属于他或者与他相爱的雄虫。
花苞绽放,花瓣舒展,上面展示着军雌的影像。
最初的军雌还偏青涩,长发还没留起,凌乱的银发都遮不住清冷的眉眼,一字一句的模样仿佛在说着情诗。
后来军雌慢慢成熟,头发也越来越长,只是话却变少了。
除了头顶的勋章穹顶和中央的黄昏花海,在这片空间的四周还有着各式的建筑。
比如左边起手的,便是骸骨堆积的圣殿,不过似乎是担心雄虫不适应这暴力血腥的象征,阿德莱特捂住了南书瑟尔的眼睛,向他解释,“这里是一些残骸和星兽骨架,没什么看的,我们换一个地方。”
南书瑟尔握着阿德莱特的手,他知道军雌的担心,但是他确实没有那么弱,他将阿德莱特的手从眼前拿下。
“没事的,它们很酷,不是吗?”
阿德莱特点头,“是。”
不过这也只局限于他的雄虫,虫族的雄虫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雄虫对星兽的关注度不是很大,但是也对阿德莱特极尽夸赞。
不过这也是事实,毕竟军雌确实很强悍。
在残骸圣殿的旁边是诉说潮汐式浪漫的情书,在如同海底宫殿般的建筑中漂浮着。
阿德莱特温和的看着南书瑟尔,似乎在鼓励雄虫去看。
南书瑟尔伸手拿了一封。
收件人:【未来的雄主】
[第四哨站物资清单补充项
附件更新:
1.新型止血凝胶(已通过极端温度测试)
2.精神安抚剂(配方改良测试版)
3.恒温防护服(尺寸参数见附表)
备注:医疗舱新增创伤修复模块,训练场西南角新装训练系统将于17:30自动开启。]
初次见面,我未来的雄主。
下笔时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手边有份物资清单,不自觉的便写了进去。
不知道你此刻心情如何,愿你欢喜。
与你同喜。
阿德莱特?普利斯特。
南书瑟尔不由得看了军雌一眼,怎么说呢,别看军雌外表冷峻,但是内里还有点理想主义。
“那时候很幼稚,所有的信都是用血写的,他们说那样很真诚。”
“其实真诚不需要鲜血的,你的爱意比血真诚。”
南书瑟尔小心的将信合上,又拿了一封。
00111110 11101000 10011111 10101101……
这一页是满满的二进制编码,信上在说,若我坚不可摧,你将是我唯一的不设防。
又翻看了许多,那时的军雌对雄虫有太多的向往。
致我尚未谋面的雄主——炽热的恒星:
陨石的轨迹和斩落星兽头颅的的轨迹一样,在我的眼中分外清晰。
只是偶尔会想,我们的相遇会是什么样?不可捉摸还是命中注定?想来便是欢喜,不管怎样。
身上的伤疤变多了,不知道见面时您是不是会给我一个拥抱?
……
沉默从来都不是不爱,只是他们将自己所认为的特有的浪漫装到了他们的武器里,他们用战场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柔情。
所以寻常的雄虫会害怕,会厌恶,但是南书瑟尔不会,那是军雌在残酷的战场上淬炼出来的纯粹。
有些矛盾,但确实军雌爱意的最佳诠释,他们有撕碎虫兽的冷硬翅翼,又包含炽热的灵魂。
这些信里,不只是军雌的告白,还有许多的琐碎,拼织着军雌那细腻的情愫。
在这里,也不只是是信,还有其他的物品。
有作战服上的纽扣,装备在胸腔前的防护甲碎片,有褪换的军籍编号,有弹壳装成的玫瑰,离开战场前的照片……
时光终会交汇,每件物品的磨损都是未说出口的告白。
看完所有的情书,南书瑟尔摸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莱特,我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吗?”
阿德莱特声音磁性认真,“我带你来看了。”所以你就是标准本身。
接着的是一座与雄虫几乎等高的雕塑,几乎在每一处都能看到雄虫的特性,可是唯有面部是一片空白。
看着这一幕,阿德莱特直接拿着工具上场,细心雕磨,不久后,他轻轻吹气最后一丝碎屑,露出来的便是南书瑟尔的面孔。
他的面容阿德莱特不知描摹了多少次,早就牢记于心。
“喜欢吗?”
南书瑟尔不置可否,“喜欢。”
最后的一部分是一圈回廊,他们在看着军雌的遗书。
在未遇到命定雄主的岁月里,军雌的情话和遗书被坚硬的甲壳包裹,用战场的硝烟掩盖着未启封的悸动。
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遗书的风格。
譬如最开始的时候一种浓烈的汇报式风格。
任务编号:E-███-■■
预计交战时长:19星周
阵亡概率:83.7%
随后便什么都没了,只有这三行冰冷的字。这样的汇报式遗书持续了很长时间,编号和时长有长有短,唯有那阵亡概率居高不下。
后来应该是交了好友,遗书的风格便多了几分生气。
绝密档案:S—079星域防御漏洞
若未归来,我名下所有资产转赠给贝维斯,若此次有战功,请将功勋值换成三支高级精神安抚剂。
我记得贝维斯在被精神风暴摧残后总是喜欢啃翅翼。
叛军歼灭战:
贝维斯,这次所去,可能是斩杀第一千个星兽的时刻,也可能是我被斩于星兽手下的归宿。
若是见面,我和你亲口说,好久不见。
若未归来,让信告诉你。
只是贝维斯出现的概率太高了,南书瑟尔也有点小小的醋意。
在最后的一次遗书后,阿德莱特便再没有给这颗星球添加点什么。
若是让阿德莱特说,那便是因为——
维吉尔是阿德莱特的同期好友,却早早登记,那些痛苦的全息影像成为军雌屈辱却必须展露在战友面前的视频。
是金属倒刺会随机出现在维吉尔最重的四处伤口上,是轮流播放着他接受惩罚的监控,但是所有惨叫都被替换成对雄主的敬语。
后来便没了遗书,也没了回忆。
……
自此,那压抑的情感在战争与爱欲的执念下转化为残酷,可是阿德莱特碰到了南书瑟尔,他只会向雄虫献上最极致的臣服。
那种献祭式温柔的窒息感。
在这颗星球的每一个美好的角落里,都藏着阿德莱特剖骨的自我毁灭的倾向,他不想让雄虫知道。
靠着军雌强大的恢复能力,和它敏锐的掌控能力,他将自己的身体化为了这片星球的浪漫。
黄昏花海的光源折射点是军雌摘除的复眼,装情书的回廊是受伤时剖出的骨头。
其实他并不美好,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正常雌虫。
不知道雄虫会不会觉得这片血腥包装的浪漫深情会不会恶心。
可是,当阿德莱特口不择言的说了出来的时候,他只看到了南书瑟尔心疼的目光。
南书瑟尔指尖颤抖的抚上他的眼睛,“还疼吗?”
“我该早点说爱你的。”
这片星球藏着阿德莱特最深的告白,他看着南书瑟尔,仿佛在说——欢迎走进我的内心世界。
而南书瑟尔也毫不犹豫的走进。
第68章 灰和定情信物 似乎在坦露真诚后,……
似乎在坦露真诚后, 灵魂总会觉得他们的身心比以往更加亲密。
这颗星球突然下起了雨,他们在这里住了一夜,其实阿德莱特知道, 来这颗星球的航线很远, 他们待的时间也不长, 似乎并不值得。
可是雄虫没有拒绝, 他甚至期待着来到瑟兰提亚,来到这个能让他们心灵交融的地方。
玻璃窗外,雨丝在夜幕里编织成水帘, 阿德莱特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与雨声重合。
南书瑟尔的手指在军雌脊背上的凹陷处游走,衬衫的纽扣无声的崩落,像是星星坠入了天鹅湖。
在床上,他们目光交汇,军雌突然觉得视线恍惚。
在雨夜漂泊的时刻, 他在床上也如同不知归途的小船在海上起伏。
今晚的南书瑟尔很温柔,他看到了雄虫那双一如既往却又爱意炽热的黑色眼眸。
他们的初遇和再次见面已经过了许久, 阿德莱特此刻觉得那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只是有种做梦一般的虚幻。
他们的呼吸在对方的唇齿间交汇成雾。
“嗯?走神了?”
军雌的银发沾在了脸庞上, 还不等他回答, 南书瑟尔的唇便落在了阿德莱特的喉结上。
在雄虫垂落的发梢缝隙里,阿德莱特看到了窗外的雨和他们交缠的手指。
雨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变小,他们也渐渐熟睡。
……
清晨, 带着雨后的清新微风吹进卧室。
南书瑟尔还睡的很香,阿德莱特赖了会儿床,在雄虫脸上亲了一口,窗外花枝上的垂落的露珠或是雨水第七次落下,阿德莱特将雄虫的脑袋从自己肩窝上挪开。
挪开雄虫后, 雄虫的体温还在他肩膀处萦绕不去。
阿德莱特悄悄下床,从浴室出来,阿德莱特给雄虫做了饭放好就出去了。
直到两个星时后,南书瑟尔才慢晃晃的起来,他习惯性的喊了一声:“莱特?”
可是没有听到回应,他觉得有些奇怪,穿上衣服下了床。
此时,军雌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雨后的气息与早晨清凉的风。
南书瑟尔凑到阿德莱特身边,轻嗅着军雌身上的气息,有种修理完东西的金属味。
南书瑟尔抬着脸,软着语调,“干什么去了?我一醒来都没看见你。”
阿德莱特垂眸凝视着指尖沾染的星辰灰,无意识的搓了搓指尖,忽然,指尖上的淡淡灰色被他捏在了雄虫脸上,“去给你换了军舰玻璃,顺便把防护层也换了,折射率更低。”
阿德莱特嗓音低沉,眉目染笑,“这样你能更好去看星空,看到星云的移动轨迹。”
特殊合金融烧过后的颗粒在南书瑟尔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阿德莱特把南书瑟尔放在心上,雄虫喜欢看星空,但是军舰玻璃更多的是注重防御,正好这里有能抵抗太空环境的材料,阿德莱特就给雄虫换上了。
“喜欢吗?”
南书瑟尔的舌尖在口腔里顶住了军雌在腮边作乱的手指,似乎在和军雌玩闹。
“喜欢。”
但是雄虫敏锐的看到军雌指尖上的灰,他忽然凑近军雌,平等的将脸上沾染的灰尘蹭在了阿德莱特冷峻的脸上。
然后退后半步,侧着小脸,挑眉笑道:“我的脸脏了,给我洗洗呗。”
“去浴室。”阿德莱特没有拒绝,搂着雄虫的细腰,一丝带着修理液的气息骤然将南书瑟尔笼罩。
拉着南书瑟尔去了浴室。
浴室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进入和体温的升高依次亮起。
南书瑟尔后背抵着墙壁,看着突然打开的淋浴头在阿德莱特衣服上蜿蜒成河。
雄虫抬脚勾住军雌的膝弯,让阿德莱特的身子向他贴近,温热的水流顺着修长的腿滑落到地上。
南书瑟尔的指尖划过军雌的耳垂,落在阿德莱特的锁骨上,指尖游走过的轨迹泛起的诱惑般的绯色。
……
刚在浴室刚胡闹了一会儿,早上刚换的衣服全部湿透,只能再换一身。
“又没吃饭?”阿德莱特的目光到过餐桌上原封未动的餐具,问道。
雨后的晨光从窗户里钻来,给那白色的釉面铺了一层鎏金质感。
南书瑟尔点头,白色的毛巾盖在军雌头上,手法娴熟的擦拭着水汽,“肯定是和你一起吃啊。”
阿德莱特扯下毛巾,扭头看着雄虫,南书瑟尔仰着脸在笑,细碎的黑发垂落在眉骨,异常温柔。
陪伴与等待是不言而喻的事情,雄虫总是这样。
两只虫的影子被投射在平滑的地面,阿德莱特拉开椅子,南书瑟尔就搅动着海鲜粥。
娇小好看的海鲜仁随着雄虫搅动的漩涡沉浮,氤氲的雾气蒸腾着南书瑟尔垂落的睫毛。
“好喝吗?”
“异常美味,一尝就知道是你做的。”
南书瑟尔表面严肃的回答,实则在餐桌下的脚,已经在阿德莱特被裤子包裹下的长腿上摩挲,像是某种秘而不宣的隐晦。
吃完饭后,收拾东西,两只虫一起做,自然也没用了三五星分。
收拾好后,南书瑟尔就拉着阿德莱特赖到沙发里,柔软的沙发将他们包裹。
雄虫蹭着阿德莱特挺括的肩膀,天山雪莲的气息格外明显,简直不要太好闻。
军雌是被要求收敛信息素的,但是南书瑟尔觉得阿德莱特知道自己释放信息素,也就没有告诉,后来因为这个事情还被军雌说了一顿。
南书瑟尔从肩膀滚进阿德莱特怀里,指尖在军雌的衬衫纽扣上扒拉着,“我们还剩边缘星没去,去完了直接回帝都好不好?”
阿德莱特喉结微动,原先整齐的作训服以及被雄虫扯开大半的衣襟,露出锁骨处刚刚点上的红梅和还未完全散去的淡青色痕迹。
“刚洗了澡。”
阿德莱特垂眸握住南书瑟尔的手腕,雄虫被抓包后立刻无辜的看着他。
明明一样的神情,一样的眼神,阿德莱特却一次次的落入雄虫的陷阱。
他轻捏着眉心,“去收拾东西吧,我们等会儿出发去边缘星。”
南书瑟尔欢喜的抬眸,原先的无辜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乍然撞进那双如海般无垠且包容的眼眸里,心灵瞬间沉寂。
风偶然吹过,吹起淡蓝色的窗帘,鸟儿在雨后出林,落在各处叽叽喳喳的叫着,有些嘈杂,却盖不过他们彼此耳畔渐乱的心跳声。
……
登上军舰前,他们回首望了瑟兰提亚星球,这颗永恒的星球静静的伫立在这片璀璨的星空,它永远无可替代。
他们在星际里穿梭,新换的舷窗完美的展现星空的绚烂。
那诡谲的风暴好似破碎的极光,在他们极速穿越的视线里仿佛是炸开细碎的星火。
在舷窗看了许久,南书瑟尔去了驾驶舱,虽然眼神还是注视着操作屏,但是精神力如同细针般穿梭过军舰,好似星际尘埃一样在星空里沉浮。
操作屏的冷光勾勒着南书瑟尔的轮廓,那凝视的模样格外专注。
南书瑟尔看到星际地图上一处奇怪的地方,趁着阿德莱特没有注意,鬼鬼祟祟的驾驶着军舰凑了过去。
刚刚的认真模样瞬间消失。
如果按照军舰的航线,它是会自动离开未知地带和异常地带的,可是今天正好雄虫兴致来了。
不过,这也不代表阿德莱特是没有察觉的。
“自动巡航系统已强制休眠。”阿德莱特的指尖在紧急制动的按钮上方悬停,眉眼笑着却看不到一丝笑意。
衣服的袖口微微晃动,“嗯?我亲爱的雄虫殿下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什么是强制休眠和偏离安全航线52光秒?”
一会儿没注意,就能弄出这么大乱子。
“嘘——”
南书瑟尔喉间溢出轻笑,这里是未开发的星域,瑰丽的电磁风暴里,南书瑟尔用精神力编织成网。
精神力凝结的网瞬间收拢,裹挟着军舰定了一个锚点就把军舰拖出了陨石带。
军舰在陨石流里穿梭,幽蓝色的光瀑吞没了舷窗。
当磁爆的余晖褪色成暗红,精神力收回的时候,南书瑟尔夹带了私货,在阿德莱特不赞同的眼神中,南书瑟尔摊开了掌心。
手心里悬浮着一枚冰晶状的蓝色陨石,折射着璀璨的蓝晕,与阿德莱特银蓝色的眼眸相映衬。
南书瑟尔将陨石递到阿德莱特眼前,笑着说:“呐,漂亮星星,送你。”
那是一颗漂亮的蓝钻。
阿德莱特的指尖蓦地蜷缩起来:“您在星空里使用了精神力?”
许多军规手册条例的警告还未出口,就在唇齿间化作了叹息。
阿德莱特已经忘记了雄虫之前答应的事,什么听话,不乱动,他都忘记了。
雄虫总是把这样禁忌的事情做的如同日常饮水吃饭一般轻巧容易,蓝钻陨石的幽光在阿德莱特眼睛里散成里玫瑰般的星云。
南书瑟尔的指尖轻点着阿德莱特的喉结,他明显的感觉到军雌喉结滚动的轨迹。
他在阿德莱特骤然收缩的眼睛里笑得肆意坦荡,“幼时你给了我颗七曜星石,我把他当做了定情信物。”
“现在我给你颗蓝钻,你所它是算不算是定情信物?”
军舰的舰体突然倾斜,南书瑟尔顺势将阿德莱特抵在墙壁上,蓝钻就在他们相握的掌心里。
第69章 星盗和暗星要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给阿德莱特送了定情信物, 今晚的军雌分外热情。
南书瑟尔撩拨着军雌白嫩的耳垂,阿德莱特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细细软软的, 还有一种磁性的韵调。
南书瑟尔强忍着不动, 低头看着阿德莱特。
星光里, 卧室的床上漂浮着破碎的光, 阿德莱特苍白的指尖无意识的攥紧身下的床单。
他的身上流淌着汗水,如同山脉一般蜿蜒。
军雌的胸膛随着他突然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他仰起脖颈, 喉结落入雄虫眼中突然有了一种脆弱感。
“唔…别……”
汗水浸湿了军雌的银发,贴在阿德莱特冷白的脖颈,他想要抑制这哭腔,咬紧了下唇,可是南书瑟尔的指尖抵住唇瓣。
阿德莱特在挣扎中, 银色的链条划过大腿,在冷白的肌肤上拖拽出一道胭脂色的痕迹。
南书瑟尔沉默不语, 呼吸急促,视线也如同火焰般注视军雌。
晶莹的泪珠顺着睫毛往下坠, 在阿德莱特泛着绯色的脸上缓缓下滑。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美?绝美亦或是惊艳。
好像是生长于冰山的雪莲突然被折辱, 泪水留下的水迹透着惊心动魄的美感。
泪珠终于从下颌滑落,南书瑟尔亲吻着那颗泪珠,在军雌有些发抖的肩上落下安慰。
那唇含着喉结, 舌尖舔舐,阿德莱特察觉到一种莫名的感觉顺着尾椎蜿蜒向上,攀爬在大脑上。
在军雌的眼眸里,南书瑟尔看到了一些被星光浸透的,不可言说的隐秘渴求。
……
终端传来消息, 南书瑟尔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视线便挪回了阿德莱特身上。
直到鱼水之欢结束,他们从浴室出来,南书瑟尔才有心情查看消息。
是阿尔蒂斯发来的,海底装上了共生型生物光塔,以海底物料为基的它在一片恢宏的鲛宫里并不突兀,他还发了许多雪灵族修建的建筑。
雪灵族与冰雪共生,即使是愚人在漫长岁月中也会变得博学,更何况雪灵族并不是愚人,时间显然是给予万物生灵的最大馈赠。
从恢宏到精致,一切冰雪在雪灵族的手中都像乖巧听话的泥团,用手和工具塑造他们脑海中的物品。
这样想着,他们似乎也知道似乎不仅仅是因为雪中送炭的援助,更因为雪灵族和深海鲛人族的相处模式,一方守序不越界,一方又极大包容,才得以共存。
南书瑟尔怕阿德莱特吃醋,消息也是和军雌一起看的。之前他也和阿尔蒂斯询问,问他为什么喜欢他比喜欢阿德莱特多一些?
小鲛人也不清楚,他只是觉得南书瑟尔身上的气息很好闻,虽然阿德莱特看着漂亮,但是阿尔蒂斯一凑到他身边就只觉得害怕。
说着沧海星,他们就会想起南书瑟尔给阿德莱特织的围巾。
阿德莱特会想起雄虫的不对劲,想起他在编织时的躲闪。
想到那细密的针脚,泛红的手指,和雄虫呆愣看他的模样。
想起那仿若情感的气泡在心中炸开,酸涩感动的欢喜的感觉。
不知何时,阿德莱特鬼使神差的朝南书瑟尔指腹吹气,然后回抱住了雄虫,吻落在雄虫脸上,四处亲吻。
南书瑟尔永远无法抗拒军雌,无法抗拒阿德莱特的主动。
他白嫩的脸发红,手足无措,却纯情美好。
……
南书瑟尔觉得温暖和伴侣的陪伴更令他困顿,早晨的时候雄虫都起不来。
南书瑟尔的睫毛轻轻颤动,在阿德莱特叫他起床的后,雄虫只会用被子把军雌如同保护珍宝一般包裹在自己怀里。
然后把脸更深的埋在阿德莱特的后颈,军雌那特有的天山雪莲信息素裹挟着体温蒸腾,南书瑟尔越发痴迷。
像极了嗅到猫薄荷的猫,喉间溢出餍足的咕哝声。
阿德莱特挣扎着翻身,面对着雄虫再次提醒,“帝都标准时八星时整。”
“我们该…”
尾音被南书瑟尔突如其来的吻截断在唇齿间,他在军雌的脸侧、额头上亲吻,声音带着睡意:“乖,我们再睡会儿。”
阿德莱特乖巧的安静了一会儿,也就是十几星分的时间。
然后,军雌捏着南书瑟尔的脸,还不等他开口,南书瑟尔就翻身将阿德莱特压进被子里,指尖精准的摁在军雌肩胛骨处伸出翅翼的地方。
那是自家伴侣最敏感的位置,南书瑟尔如愿的听到了军雌溢出的轻喘。
南书瑟尔贴着阿德莱特发烫的胭脂色耳垂在笑,眼睛朦胧。
阿德莱特抵着雄虫脑袋让自己从被子里钻出来。
他觉得非常无奈,不知道是不是雄虫本性暴露,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家雄虫有这么赖皮的时候。
什么左右翻滚,再等会儿,瞬间缩团,他之前可不知道自家雄虫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所以,在南书瑟尔的赖床之下,起床后已经是中午了。
午饭依旧平淡,不过因为今日迟起,南书瑟尔的胃口大了不少。
不过倒也克制,没多吃多少。
……
军舰的尾焰在陨石带里划过幽蓝,南书瑟尔饶有兴致的看着舷窗外逼近的黑色舰船。
那些黑色舰船的表面浮动着护盾,陨石撞击的瞬间护盾便立起抵抗,在这片星空下折射着彩虹般的光芒,这是他们敢在陨石带里穿梭的倚仗。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舰船里,灰发雌虫的脑袋被旁边雌虫狠狠扇了一巴掌。
“多大的胆子让你进陨石带的!你觉得能量多就敢去!有多少能量够你耗的,回去自己和大哥解释去!”
军舰缓缓降速,星际尘埃此刻也陷入停滞,阿德莱特看着南书瑟尔,指尖在战术面板上停顿。
作为帝国战神,这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产生迟疑——因为此刻抵在他颈动脉的不是武器不是星兽利爪,而是雄虫温热的手指和毛茸茸的脑袋。
“别按。”
南书瑟尔的呼吸在阿德莱特后颈喷洒着热气,军雌被银灰色作战服包裹的身躯与雄虫胸膛相贴。
“这些星盗可和一般的星盗不一样,我们再看看。”
阿德莱特的眼睛微微定住,余光落在穿梭的舰船舱壁上。
上面渗透着淡色的凝胶,不是星盗惯用的束缚剂,而是……
“第七代束缚剂,和军部最新研发的k7凝胶完全一致。”
南书瑟尔突然轻笑,然后声音突然压低,唇瓣擦过阿德莱特的耳垂:“别动,我亲爱的雌君,我们可能要去涨涨见识了。”
阿德莱特无奈的看着南书瑟尔,若不是雄虫想去看看,那现在就不是他们去长见识,而是那些星盗要考虑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不过…
阿德莱特眉眼陡然锐利,在军舰和舰船快要相贴的时候,军雌条件性反射的张开翅翼,
作为武器的身体蓄势待发。
淡蓝色的翅翼在驾驶舱舒展,将南书瑟尔护在身下。
束缚剂在贴近的刹那瞬间爆发,通过军舰看不见的焊缝穿透到驾驶舱。
阿德莱特被麻痹了一下,本该昏倒的身形只是微微一晃,但是眼眸深处却闪过惊诧。
还是没有削弱版本的k7?!
“刚刚说了别动,难受吗?”南书瑟尔的指尖攀附上阿德莱特的翅翼根部。
这个只有南书瑟尔才知道的敏感点让军雌浑身僵直,尤其是在外面还有星盗的时候。
他们贴在一起,南书瑟尔眉眼微弯,在翅翼的庇佑下,他贴着军雌的耳廓呢喃,“配合点。”
只是他们配合的前一秒,灌入舱内的气体喷涌着粉色,还是水果味道的。
向来以冷峻著称的上将也没变幻神色,只是将雄虫的口鼻挡住,下意识的护住南书瑟尔。
南书瑟尔不让他出手,阿德莱特也便听了雄虫的话。
只是闯进来的那些雌虫“恰巧”相互踩住了脚,像是马戏团成员一样在滑稽的跳舞。
当然要忽略他们口中骂骂咧咧的“赞美”。
阿德莱特垂眸,银蓝色的眼眸无辜,他可是什么也没干。
南书瑟尔可不信,不过他又相信,自家雌虫是绝对的冰清玉洁。
……
暗星要塞的一间办公室里,隔着加厚的隔音板,外面的巡逻雌虫都能听到里面的咆哮。
路过的雌虫也只是微微一笑,一定刚来的雌虫在和大哥互怼。
“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反抗,你们也敢把他们带回来?”
“脑袋被鸟踢了,意识不清了?”
“他们身上拿着炸弹你也能给他们放进来!”
灰发雌虫立刻反驳,不带一丝犹豫,“不是。大哥,他们的军舰上都标了那么大一朵喇叭花,正常虫谁会那么干。”
“这不一看就是脑子有病吗?遇到星盗都不反抗,我把他们带回来这是为他们好!”
“况且我这不是想为我们增点儿收吗?”
坐在椅子上的雌虫头都快炸了!“谁告诉你我们靠抢劫增收的?”
灰发雌虫一脸震惊,理直气壮道:“大哥,我们是星盗啊!不靠抢劫靠喝西北风过日子吗?”
随后灰毛痛心疾首,“大哥,就算老大放手,你也不能这样啊!你看看我们来了,都多少天没开张了!大哥,可不能坐山吃空。”
雌虫无法理解这个一心想成为星际第一星盗的灰毛,文件劈头盖脸的砸过去。
“滚!”
第70章 敏感的腰线 灰毛和大哥还在吵闹,……
灰毛和大哥还在吵闹,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才刚刚摘下防爆头盔。
他们似乎也不害怕让他们知道。
头盔被摘下的一瞬间,阿德莱特的眼睛在0.01秒内调节了焦距。
他也打击过星盗,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星兽老巢。
暗色的如同蜂窝状的穹顶一直延展在整片天空, 穹顶之下秩序分明, 各个平台上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在其中穿梭。
这里不像一个星盗老窝, 反而像是一个严谨的军事基地, 这让阿德莱特不由得想到一个星际组织——暗星。
一个颇为奇怪的星盗团。
“欢迎来到暗星要塞。”带着黑色面具的星盗用枪管戳着他们的后背。
“走左面。”
果不其然,听着名字阿德莱特就知道这是他所知道的那个组织。
南书瑟尔被枪管戳得突然踉跄的撞在阿德莱特身上,若不是看到雄虫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 怕是军雌已然开启了杀戮。
南书瑟尔的指尖扫过墙壁上的暗文,是他认识的虫没错,也不怪以前他们专门想出来的相识方式。
他们被带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金属大门开启,南书瑟尔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不是信息素的味道,而是为了让他们雌父景淮入睡, 专制特供给皇室的安神香。
因着味道好闻,他们也会习惯性的点一支。
前两星年的授勋仪式上, 阿德莱特在太子殿下菲尔特的身上闻到过相同的味道。
雄虫身上也有,阿德莱特垂眸看了南书瑟尔一眼, 怪不得要让他长见识, 都是熟虫。
而此刻,在审讯室里,这种价值连城的香料正在静静的燃烧。
“姓名?”审讯官的声音被变声器处理过, 带着明显的电音。
“南书瑟尔。”
阿德莱特扫了南书瑟尔一眼,平日里出去还要伪装的雄虫哪里会这样听话的说着自己的名字。
整只虫的神态还十分放松,好像对面是雄虫极为信任的虫。
审讯灯的灯光扫过南书瑟尔的衣服,阿德莱特突然发现这审讯灯都是弱光,一点儿都不刺眼。
审讯不用强光, 是来做慈善的嘛。
在这刹那,阿德莱特还注意到,审讯官的银色面具上闪现过一道流光,划过眼部时,军雌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抹灰蓝色。
电音突然带笑,然后光线突然转向阿德莱特,语调里突然多了一丝揶揄或者是调侃。
“和他什么关系?”
“雌君。”南书瑟尔抢答,还很得意,迫不及待的炫耀,“我的雌君。”
就差下一秒拍着胸膛,嗷嗷嚎叫了。
“你闭嘴,就属你话多。”话虽然责怪,但是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都听出话里没有责备的语气,反而是一种无奈。
南书瑟尔笑嘻嘻的说:“大哥!”
审讯官脱了面具,露出一张南书瑟尔十分眼熟的面孔,脸上那道横贯眉骨的伤疤,赫然是他的大哥,科蒂安。
灰蓝色的眼眸不见凌厉,“嗯?怎么这么乖就让星盗带回来了?要是绑你的人不是我你怎么办?”
“靠你这三脚猫的功夫?”
南书瑟尔灵活的用空间纽里的万能芯片解开手铐,顺带还把军雌的手铐解开。
然后拽了拽大哥身前的星盗团徽章,转移话题,“大哥,雄父和雌父要是知道你还给星盗团设计徽章,怕是……”拳头要砸上来了。
“他们只会夸我创意好。”科蒂安突然伸手揉乱南书瑟尔的黑发,本就凌乱的头发此刻更加蓬松。
雄父和雌父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开明,虽然经常会说他不务正业。
这种亲昵的举动让阿德莱特知道,雄虫与他的家虫关系很好。
思绪回到军部,科蒂安好像也说过他和自己弟弟关系很好,只是那时候他并没有在意。
科蒂安朝阿德莱特致意,“好久不见。”
阿德莱特起身,目光在这张熟悉的面孔上扫过,科蒂安无论是作为帝国大皇子或者是南书瑟尔的兄长,都值得他起身。
“大皇子安,好久不见。”
他们曾经在同一所军校就读,关系还不错,甚至阿德莱特的能力还要更胜科蒂安一筹,只不过谁也不知道再次见面,他们之间的关系却突然变成现在这样。
科蒂安的头发张扬着肆意,仿若他一直是那个在军校里洒脱张扬的雌虫。
“有些生疏了,首席。”
这么一称呼,阿德莱特瞬间就像回到了当初在军校的时候,冷峻的面容在面对旁虫时少有的柔和。
“怎么会,只是好久不见。”
科蒂安的语气瞬间有点阴阳怪气,“是啊~好久不见呐~”
眼神在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紧握的手上放电。
“一见面就把我家阿书拐走了。”
……
倒也没有闲聊太多,简单说了两句,科蒂安就让他们先去休息。
卧室里。
阿德莱特在换着床单,虽然已经是很干净的了,但是军雌还是给换上了南书瑟尔常躺的四件套。
军雌俯身整理着床铺上的褶皱,认真的动作好像这是十分严肃的工作,整只虫的身形被极尽勾勒着完美去曲线。
尤其是腰部,南书瑟尔将倒好的水放在一旁,手便忍不住在阿德莱特那细腻的腰部游走。
阿德莱特的腰线敏感,此刻在雄虫的掌下更是寸寸软化,军雌本是不该退缩的,可是南书瑟尔的撩拨太痒了,阿德莱特忍不住往前挪着身子。
可能阿德莱特也没有发现,在南书瑟尔手上,他才是真正在荒芜中生花的、一步步用爱意浇灌的生机。
“瑟尔,痒~”
可是南书瑟尔一个禁锢就把阿德莱特搂在怀里。
不过在腰线上的手却挪到了别处,只是口上还一本正经,“雌君怎么能不战而退,应该愈战愈勇才是。”
然后雄虫眉眼带笑,在军雌面前,他每一秒都是欢喜的,或许只是看着,他的荒芜便生长出花海。
在无数的时刻里,他们都是彼此的治愈。
南书瑟尔的手换着位置在阿德莱特身上轻揉慢捻,那本就波澜起伏的大海又生了一层雾气。
南书瑟尔低头含弄着军雌的喉结,阿德莱特却发出了破碎的喘息,尤其是在精神力如同爬山虎般缠上阿德莱特的触角的时候。
南书瑟尔觉得军雌的每一处地方都是他此生探索不完的神秘。
门外传来敲门声,阿德莱特的身体瞬间绷紧,肩部和背部弧度锋利。
南书瑟尔的指尖落在阿德莱特后颈,窜上一阵酥麻。
月光透过窗户,撕碎在他汗湿的脊背上。
南书瑟尔喘着粗气,舔去自家雌君锁骨处渗出的汗珠,然后再军雌的额头安抚的亲吻,精神力编织成网将他们彻底笼罩,将门外的声音隔绝。
卧室内,余留的便是散落的月光和紊乱的呼吸,至于他们的灵魂正在星海里沉浮。
……
许久之后南书瑟尔推门出去,灯光晃眼,落入眼中的是一身看不出材质的衣服。
科蒂安是完全强悍的代表,和阿德莱特的冷峻不同,他的身形更加高大挺拔,即使穿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浑身的肌肉线条流畅又充满力量感。
只是淡淡的一扫便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大哥。”
科蒂安扫着南书瑟尔,单是从面容上,他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可若是让他说什么,他其实也不会,尤其是在他们刚刚如胶似漆的时候,他没那么扫兴。
不过,科蒂安眼睛一眯,这可不代表他不会算账,他们的事等到了帝都再说。
科蒂安垂眸看着南书瑟尔,指尖怼着雄虫的脑袋,“嗯?真是胆子大了,找了雌君都不告诉我们,若不是看到星网的消息,我们还蒙在鼓里。”
南书瑟尔捂着脑袋,其实一点也不疼,只不过这不妨碍他装作很痛的模样,但是…他也是有点心虚的,“大哥~就是有点忘记了。”
毕竟科蒂安和阿德莱特不仅仅是在军校,后期在军部他们也并肩作战了很长一段时间。
南书瑟尔也央着科蒂安拍了许多不外传的阿德莱特的照片和影像。
对于他喜欢阿德莱特的事情,科蒂安是知情的。
科蒂安对于南书瑟尔总是心软,这是他的弟弟,从小就软软糯糯的幼弟。
但是他此刻他言语颇为认真,灰蓝色的眼眸中目光凛然。
“阿书,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要和阿德莱特度过余生吗?”
“你真的决定担起雄主的职责吗?你知道的,我说的职责不是世俗所认为的那种,而是相依相守、互伴成长、不离不弃的爱与陪伴。”
“不要让阿德莱特太伤心了。”
他的询问也不仅仅是因为阿德莱特是他所认识且交好的雌虫,更因为雌虫在这个世界的苦难。
科蒂安总会给予雌虫温柔或者帮助,这是一个与他外表不符的行为。
作为兄长,任何一个弟弟决定要和雌虫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去问他的弟弟,不论是南书瑟尔还是菲尔特。
随后科蒂安的目光又柔和起来,上面是他作为雌虫要说的话,现在说的则是家虫对于雄虫的祝福,“不过…只要你幸福就好。”
南书瑟尔恍然间似乎听到了那段似曾相识的询问。
【“南书,你想好了吗?”
“是不是要和阿德莱特过一辈子?你是不是能承担起雄主的责任!”
……
“如果不是你愿意的,那我宁愿你不要给他希望。”】
那是当初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登记前,雌父和他的交谈。
他庆幸于自己的家虫对于他所喜爱雌虫的支持,也庆幸于他们的清醒。
在这片浊流中,是他们的特立独行让他一直清醒。
南书瑟尔掷地有声,目光灼灼,“大哥,我想的很清楚,比任何一次决定都肯定。”
“我喜欢他,爱他,敬重他,他是我余生的所有选择。”
科蒂安揉着雄虫的脑袋,“那就好。”他相信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