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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真实的雄虫 打斗结束了,阿德莱特……

打斗结束了, 阿德莱特垂眸凝视着或是瘫坐或是躺在地上的护卫队员,指尖在袖口摩挲着刚刚打斗出现的细碎褶皱。

军雌没有伸手去扶他们,因为从本质上来说, 他们并不是失败者。

护卫队也立即起身, 衣服在起身时发出轻微的响动, 他们整齐划一, 脊背依旧挺拔如松,虽然败了,但是他们也有着自己的骄傲。

三十步外的观战台上, 南书瑟尔的指尖搭在栏杆上。

练武场的灯光将雄虫的影子拉得很长。

眼看着阿德莱特和护卫队谈起话,南书瑟尔想迈步走过去。

科蒂安却拉住了雄虫,透着薄薄的一层衣料,雌虫温热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腕,带着常年训练的薄茧, 却比微风还要轻柔,“阿书, 那是他们的事情,给他们点空间。”

南书瑟尔迈步的动作停在了那里, 随后扭头看着科蒂安, 作为雌虫,大哥肯定是比他懂得多的,“大哥是不是给我带东西了, 我们去看看吧。”

虽然是借口,但是科蒂安勾唇一笑,爽朗大气,他还真有。

科蒂安勾着南书瑟尔的脖子,极大的步伐让雄虫脚步一个踉跄, “走吧。”

似乎还能听到南书瑟尔恼怒的声音,“大哥!”

“哈哈哈。”

……

作为南书瑟尔的护卫队,他们相对于其他雌虫有着优先权,但是他们放手的很干脆。

就如同他们刚刚打斗输了之后,退的干脆利落,军靴叩击地面的声音齐整的好像机械一般。

阿德莱特还有些疑惑,他并不觉得自家雄虫的吸引力这么弱。

为首的雌虫抬眸看着离开的南书瑟尔,随后视线落在了阿德莱特身上。

阳光顺着他灰色的睫毛流淌而下,他笑着说:“元帅,您沉溺到了雄虫的温柔里。”

“恕我直言,”雌虫下意识的按了一下军帽,遮住他那艳羡的红眸,“其实没有虫会不羡慕您和雄虫殿下的感情。”

他们在看到元帅和殿下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的感情很好,一眼望去就是分不开的融洽。

“可这样完美的雄虫,仿佛是虫神给予我们的幻想。”

护卫队的副队突然笑出声来,他并没有队长那样严肃,反而随意的靠在墙上,军装的金属扣在墙壁上发出轻响。

“会按时回家,会记住每一只护卫队雌虫的名字,偶尔帮助我们做精神疏导也没有趾高气扬,温柔的让虫战栗。”

他的指尖在战术腰带上敲打,“可是我们觉得,这样的雄虫殿下太过虚幻了,他完美的就好像天上的太阳和月亮,触摸不到的那种。”

为首的队长总结:“事实上,我们更想和一位真实一点儿的雄虫殿下相处,他会闹事,会不听话,会和其他雄虫对打。”

“至少这样的雄虫殿下我们可以接触的到,可以去帮他处理事情,我们会有机会在雄虫面前露脸。”

“而不是像现在这一位,深居简出,不是殿下不好,反而是太好,我们的心太俗,配不上他。”

阳光晒不到地方有些苍白的阴凉。

阿德莱特站在那里,思考着他们说的话,这两日即使南书瑟尔想给他束发,阿德莱特都控制着不让。

毕竟娇生惯养的雄虫生病了,就该好好养着。

银色长发垂落,因为打斗解开的衣领下方,隐约可见雄虫啃咬的痕迹。

阿德莱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最后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那你们想要怎么样的真实?”

“是想要他像别的雄虫那样,用铁鞭鞭挞你们带伤的翅翼?还是期待他掀翻正在治愈军雌的医疗舱?或者说在给你们精神疏导的时候要求你们以翅翼作为报酬?”

这片地方瞬间陷入一种难言的粘稠的寂静。

“他确实不会打架,不会闹事。”

他觉得那样不好,惹出事情来还要麻烦雌虫处理,他心疼每一位为虫族做出贡献的虫民,尤其是军雌。

阿德莱特突然轻笑,喉结滚动着吞咽着某种酸涩,“因为在你们之前,有四十三个雌虫,用殿下亲手疏导的精神力轰碎了他休息室的防护罩。”

这是阿德莱特还在边缘星的那晚,曼德安他们告诉他的。

阿德莱特从不曾想过,这样温柔的雄虫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

“十多年前,帝都有一段时间非常严峻,你们应该听说过,毕竟你们也是那一次之后才当上殿下的护卫队的。”

护卫队成员们似乎想起了多年前有一段风声鹤唳的日子,虫帝大怒,元帅巡视,所有居住在帝都的虫民都在夹紧尾巴求生。

他们也确实没有想到,这样温柔的雄虫曾经有着这样几乎是背叛的经历。

他们沉默又说不出话,可是在这个世界里,也说不上他们的思想是错误的。

毕竟,在趋向雄虫的本能下,不可掩盖的藏着他们想活命的想法,虫族雄虫的护卫队有百分之九十是军雌。

可是他们在生命得以保障后,他们贪恋着更多,他们不止想要军雌轻飘飘的玉符,更想要其他,想要独属。

雄虫的精神疏导很不一样,这是他问南书瑟尔的时候,他告诉他的。

相比于一些雄虫挑逗般不负责任的精神疏导,南书瑟尔更多的借助了玉石,在玉石上勾勒信息素和精神力绘制的符文。

能够有效减轻精神风暴带来的疼痛。

可是好心通常没有好报,那次事件后,南书瑟尔便深居简出,要知道,雄虫以往可调皮的很,不然也不会做出从皇宫里逃跑的行为。

甚至以往对雄虫精神观疏导的研究也转向了机甲这类的科技武器。

阿德莱特不曾见过,但是只是听着科蒂安他们的描述,他都能想到——

苍白的雄主安静的蜷缩在床上,身上是因为防护罩破碎和雌虫攻击留下的伤痕,他们抵达时雄虫身上还滴落着鲜艳的血珠。

雄虫可是恢复了SSS级的,可是他那时候却被雌虫的攻击,虚弱到无法抵抗。

毕竟能做精神疏导的,都是一些精神观几乎破碎的军雌。

“现在你们知道了。”阿德莱特的指尖抚过手腕上的手链,那是雄虫用精神力混着丝线编织出来的。

“不是雄虫太过完美,他只是被碾碎后重新拼凑起来的月光。”

“他懂大多数雌虫的苦难,所以才会对你们温柔相待。”

……

在皇宫里待了没两星天,南书瑟尔就和阿德莱特就搬回了别院,还是自己的小院悠闲自在。

离他们离开别院也没多久,但是南书瑟尔就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面对庞大的别院,南书瑟尔识趣的叫出鲁宾,让机器人清扫着别院,能者多劳嘛。

对此,鲁宾:……

不是说我活轻松吗?!

但是清扫别院也只限于卧室以外的地方,至于卧室,南书瑟尔还是保留着原有的意见,自己清理。

阿德莱特迅速的更换了卧室里的洗漱用品和床上用品,银发被雄虫扎了高马尾,晃动着凌厉。

门被打开,阿德莱特就听着雄虫清越的音调:“当当当当~猜猜我背后有什么?”

阿德莱特起身看着雄虫,南书瑟尔双手背在身后,即使没有看到花瓣,那散着的香气阿德莱特也知道是什么。

可是阿德莱特却没有点明,反而摇了摇头,“是什么?”

南书瑟尔没有卖关子,而是将身后的空蝉花递在了阿德莱特面前。

在一捧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空蝉花里,阿德莱特没有看到其他,只有雄虫那映入眼帘的笑。

在阿德莱特没有注意的时候,床头的空蝉花在他们离开的时间里已然枯萎,但是雄虫的爱依然热烈且盛放。

“瑟尔…”阿德莱特低沉的嗓音裹着某种甜暖的韵律,是被蜜浸透的温柔。

南书瑟尔正要说话,军雌却突然凑到他面前,握着的空蝉花被移到了原先的花瓶里。

雌虫的唇若有若无的擦过他的耳垂,竹叶气息混着雪莲香气突然浓烈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脸被军雌温热的呼吸染红。

阿德莱特揽着南书瑟尔的腰,雄虫顺着军雌的力道躺在床上,一道清冷的身形突然覆盖在他身上。

南书瑟尔没有其他想法,只是觉得床单白换了。

……

晨光从窗前淌过,南书瑟尔正缩在被子上装睡。

昨晚他被裹成雪团子的仇他还记着呢!哪里有雌君这样这样就把雄虫团住的!好没面子啊!

此刻南书瑟尔故意将后颈露出来,这些日子,不仅仅是南书瑟尔失控,阿德莱特也同样,总爱在白玉般的皮肤上咬出第二星日都不会褪去的咬痕。

“洛先生,早安。”

“乖,先起来把营养剂喝了。”阿德莱特的声音磁性好听。

“莱特,早。”

虽然是想记仇,但是南书瑟尔每次的脾气都化作无奈溜走。

问候完,雄虫便把脸埋进军雌的枕头里,拖延着时间,他嘟囔着:“都好了…”

阿德莱特绕着坐在南书瑟尔身旁,被搓的温热的掌心覆在雄虫的肚子上,银蓝色的眼眸里浮着大海的纵容。

“嗯?那是谁照料不好自己营养不良的?”

“大哥给你带回来的药玉呢?”

“硌脖子。”南书瑟尔理直气壮地翻了个身,露出藏在枕头下的玉牌。

“先带着,等会儿给你重新雕个形状。”

看着对他态度无动于衷的军雌,南书瑟尔皱着眉头把营养剂喝下。

一同吃完饭,阿德莱特就开始给雄虫的药玉重换个形状。

在风声里,药玉被雕刻成月牙状,此刻随着南书瑟尔的动作在锁骨窝荡漾着碎金的光芒,配着七曜星石格外好看。

第82章 破壳日快乐 回到别院,南书瑟尔的……

回到别院, 南书瑟尔的任务便只剩下好好修养,虽然雄虫并不想认领这个任务。

在别院的前几日南书瑟尔喝营养剂总是麻烦,虽然最后也都喝完了, 但总要和阿德莱特一番拉扯。

这两天却异常乖巧, 即使苦的小脸皱成一团都是一口喝下, 然后便神神秘秘的捣鼓一些东西。

也不等阿德莱特询问, 南书瑟尔就告诉了军雌这是一个惊喜。

只是…是什么惊喜呢?

他很期待。

……

书房的落地窗外,帝都天气运行系统又一次日升日落,南书瑟尔终于将他的礼物给准备好了。

这两天他忙, 正好阿德莱特也被雌父叫走,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但是今天南书瑟尔可是告诉雌父,要早些让阿德莱特回来,最好在中午前。

景淮看着终端的通讯栏,一脸无奈, 因为现在已经是十一星时三十九星分了,南书的话不就是让阿德莱特立刻回去吗?

“阿德莱特?”

阿德莱特停下手里的活, 休息了好久,上手两天, 才刚刚找回感觉。

“雌父?”

“南书让你现在回去。”

阿德莱特:“好。”

景淮一看到消息就让阿德莱特放下手里的活先回去。

至于阿德莱特为什么会被景淮叫来, 自然是因为元帅的军务在阿德莱特委托给巴尔克上将后没多久就又一次回到他的手上。

他不想做,恰好阿德莱特回来了,他便交出去了。

至于军雌的辞职信?他们一开始就没给批准, 只是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一直在游玩,不想扰了他们的兴致。

景淮撑着下巴,看着阿德莱特离开的身影,看样子,这两天就能把消息给阿德莱特发过去。

早些回去, 他也能轻松一点,毕竟这军务,他也不是很想看。

……

餐桌上,空蝉花模样的餐具在灯光下流转着透明的晶莹感。

餐叉上倒映着南书瑟尔的黑发,雄虫将眼前的发丝朝后捋了一下,独属于雄虫的精致面容在灯光的暗影处若隐若现。

景淮在阿德莱特离开后还好心情的告知了南书瑟尔一声,这样雄虫大概也知道军雌什么时候回来。

甚至都不用南书瑟尔思考,鲁宾就在耳麦里轻声汇报:“阿德莱特元帅的悬浮车将于二十五星分后抵达别院。”

知道了阿德莱特的消息,南书瑟尔就将耳麦收起。

南书瑟尔扣上白绸衬衫的最后一颗珍珠纽扣,指尖划过自己脖颈处的黑色抑制环。

雄虫不需要戴这个东西,但是他想要和阿德莱特刺激一把,不过这抑制环很安全,对雄虫不起任何作用。

有时候,南书瑟尔也在想,虫族的科研要是点在正经的科技树上,不知道要达到怎么样的高度。

前两日南书瑟尔翻到了《雌虫守则》的进阶版《雌君守则》,标红的痕迹触目惊心,他不敢想象阿德莱特若是和旁虫登记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那份守则里全是禁止——禁止主动释放信息素,否则视为勾引;禁止与军雌肢体接触,否则视为不洁;禁止……

那些触目的文字在南书瑟尔的大脑里流转,他再三庆幸。

南书瑟尔的终端突然弹出的通讯请求,阿德莱特的证件照十分亮眼。

照片里的阿德莱特穿着银灰色军装,银蓝色的眼眸像是封冻千年的冰山,就连嘴角都抿成一条笔直的线,那时的银色长发都显着冷峻。

南书瑟尔按下虚拟按键,接听了阿德莱特的通讯。

全息投影在南书瑟尔身前聚拢成型,餐桌上的烛光笼罩住军雌的半边脸。

阿德莱特乘坐的悬浮车泛着冷金属的光泽,唯有头顶的悬浮车顶明明灭灭,像是在夜色中跳跃的火星子。

“怎么了?雌父说你让我马上回来。”虽然知道南书瑟尔不会出事,但是阿德莱特还是有些着急。

“没事。”南书瑟尔先是回答了军雌的担忧。

“现在是7月23日11星时47星分。”

南书瑟尔拿着酒瓶倒酒,高脚杯里,殷红酒液在杯壁上划出暗红色的弧线轨迹。

“莱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军装擦过操作台,悬浮车里的空间突然凝滞。

阿德莱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的光影,眼眸之中尽是疑惑,意味着什么?

“是…雄主规定的每周疏导日?”思考了半天,阿德莱特不确定的询问。

这每周的疏导日南书是瑟尔借着疏导之名,暗搓搓的占军雌便宜,偏生理由还很合理,好多的不合理在雄虫嘴里理直气壮。

南书瑟尔忽然倾身靠近阿德莱特,看着军雌那对银蓝色眼眸猛然收缩,然后调皮的一下:“嗯…回来告诉你。”

阿德莱特手掌摩挲着衣料,“好,我马上就到。”

也就七八星分就到了。

通讯挂断,南书瑟尔准备的拉尼诺斯蓝玫瑰在星空绸缎里娇艳的绽放。

南书瑟尔解开袖扣勾连衬衣的银链,交织着精神力的绸带缠绕在定制的蛋糕上面。

那是南书瑟尔用三天时间复刻了阿德莱特在一次重大战役中指挥过的军舰造型,若是透过舷窗,里面还藏着他们两个的缩小版蛋糕。

除了这些,客厅餐厅还有许多南书瑟尔的小心思。

当阿德莱特穿着军靴的长腿跨出悬浮车时,南书瑟尔正小心拿着蜡烛往蛋糕上插。

阿德莱特的银色长发被略微的挽起,但是还有相当多一部分披散在肩上。

此刻被微风掀起,发梢扫过胸前的布料,却在触及南书瑟尔指尖的刹那柔软了下来。

“今天是你的破壳日。”

南书瑟尔将沾着晨露的拉尼诺斯蓝玫瑰递到军雌面前,那些蓝的近乎妖异的蝶形花瓣盛放在阿德莱特眼眸,南书瑟尔告诉了军雌他之前的疑惑。

“破壳日快乐!阿德莱特。”南书瑟尔满脸笑容的朝军雌祝贺。

阿德莱特看着南书瑟尔连日偷偷筹备而泛着青色的眼睑,即使紧急补救都还残留着熬夜的痕迹,他的喉间泛着酸涩的甜。

“你怎么知…”阿德莱特的话被南书瑟尔按在唇上的手指截断,雄虫的眼底浮现星辉般的光芒。

他自己都不在意的破壳日,雄虫却记在心里,看着房间的装饰和餐桌上的蛋糕饭菜,想来雄虫这几日便是在忙这个。

空气里浮动着甜点的香气。

“雄主不必…”阿德莱特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今天叫我的名字。”南书瑟尔止住了阿德莱特的话,精神力弹出触须在军雌的腰间缠绕,甚至探着下摆往里面钻。

贴着腹部的肌肉就是一顿猛蹭,老婆~香香,贴贴。

阿德莱特身体敏感,更不用说雄虫的精神力触须还专门往军雌的敏感点上乱蹭,耳垂的红艳的能滴血。

这样的举动,让阿德莱特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瑟尔!”阿德莱特抬眸看着南书瑟尔,银蓝色的眼眸里水雾在虹膜上晕开涟漪,像是暴风雨前的海平面,眼尾洇出薄红。

他嗅到了空气中浮动的竹叶信息素,带着南书瑟尔素来温柔的暖意,在空气中融出甜蜜。

“别动。”

南书瑟尔抓着机会,拇指压着军雌抿紧的唇珠,趁阿德莱特被光影和信息素晃的失神,含着那两片微凉却柔软的唇,狠狠的亲了一口。

离开的时候他们嘴角牵扯着暧昧的银色,南书瑟尔故作疑惑,“莱特叫我,难道不是想让我亲你吗?”

“毕竟雌君和我贴这么近~”

南书瑟尔故意将话咬的缠绵悱恻,如愿的看到军雌冷白的肌肤漫上绯色。

阿德莱特指尖拿着军帽,雄虫的话让他手指颤抖,常年握枪的手几乎要抓不住军帽了。

他哪里要雄虫亲他了,听着南书瑟尔的话,阿德莱特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瑟尔怎么越来越无赖了。

看着阿德莱特恼羞的表情,南书瑟尔眉眼突然染上了笑意,瞳孔里浮现了细碎的星光。

南书瑟尔的指尖勾上军雌的领口,微微一别,领口的扣子便被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顺带着给阿德莱特扇扇风,若是脸再红下去,他都怕军雌烧起来。

他们走到军舰模型的蛋糕面前。

“去年的今天你在斯梅卡星系阻击星盗,前年在第五星域萨吉布星云附近巡逻,甚至在往前的许多岁月里,你的生日都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占有。”

南书瑟尔点燃了一根蜡烛,那根蜡烛就插在他们两个的小人面前,餐厅的灯光暗淡,火光照耀着他们的脸,“今年的破壳日,就让我陪你好吗?”

蜡烛在一旁燃烧,南书瑟尔伸开双臂,嘴角笑容灿烂,“要拥抱吗?”

阿德莱特顿了许久,突然后撤一步,单膝跪在南书瑟尔面前,银色长发垂落在地面上。

阳光在他们之间织就金线,敞开的门户,如瀑布般倾泻的银发被风卷起缠绕着南书瑟尔的衣摆。

这个总用最标准军姿行礼的帝国战神,此刻指尖温柔的朝南书瑟尔伸去,在南书瑟尔向他递手时,阿德莱特紧紧握住,感觉像是在触碰易碎的梦。

“莱特这是要准备宣誓吗?”

“瑟尔。”阿德莱特突然抬眸,常年覆着清冷的眉眼此刻沁着水色,战场上淬炼出的五官透着凌厉。

阿德莱特托着南书瑟尔的手缓缓站起来。

南书瑟尔被阿德莱特的拥抱擦过军雌的唇,天山雪莲的信息素萦绕在周身,他听到了自己耳畔传来的声音。

“我在仰望自己的月光。”

第83章 那时承诺 “我在仰望自己的月光。……

“我在仰望自己的月光。”

门外的鸟儿啼鸣瞬间歇声, 阿德莱特带着薄茧的手抚过南书瑟尔腕间跳动的脉搏。

“莱特。”南书瑟尔叫着阿德莱特,指尖勾着军雌的腰带将他拉近,他们的眼眸中皆是彼此, “你不用仰望我, 你才是那颗挂在天边的星。”

“是我一直在靠近你。”

风吹过, 门外的海棠吹进来, 落在阿德莱特那散落的银发间。

阿德莱特揽着南书瑟尔的腰,带着薄茧的掌心覆上南书瑟尔的后颈,黑色抑制环有些硌手, 但是阿德莱特并未注意。

反而如同以前保护雄虫一般,将虫整个搂进阴影里。

“瑟尔…”滚烫的吐息落在耳畔,“这种破壳日的庆祝,该是我为你举办才是。”

南书瑟尔眉眼弯弯,胳膊自然搭在阿德莱特肩上, “这种事,哪里需要分个你我。”

阿德莱特垂眸凝视着怀里偷笑的雄虫, 冷白的指尖抚过南书瑟尔泛粉的眼尾。

烛火在军舰蛋糕间摇曳,融化的蜡油凝成琥珀色的泪。

军雌向来冷峻的眉眼被烛火染的温柔, 却仍然维持着环抱的姿势。

南书瑟尔的精神力终于从阿德莱特的身上依依不舍的离开, 不过是从腹部走了一圈,顺着胸膛从衣领走的。

是个涩涩的精神力触须。

“哎呀!要来不及了。”南书瑟尔看着一旁燃烧的蜡烛,蛋糕的香甜在他们彼此的呼吸间氤氲。

“闭眼!”南书瑟尔推着军雌闭眼在烛火前, 扯拉着军雌的领带俯身,“快许愿。”

阿德莱特思绪万千,却压在心底,闭眼许着愿望,若是他的平淡的虫生非要有个愿望, 那他希望他能永远陪在南书瑟尔身边。

阿德莱特闭眼默念完愿望,他此刻虔诚的希望,这个愿望能得到虫神保佑。

耳边是南书瑟尔的声音,清越又活泼,“许好愿望了吗?再不许愿蜡烛就灭了。”

阿德莱特睁眼,将蜡烛吹灭。

随后,阿德莱特单手把南书瑟尔抱起,衔住雄虫的唇瓣,刚刚燃尽的蜡泪顺着蛋糕的边缘蜿蜒凝固。

“我的愿望…”阿德莱特亲吻着南书瑟尔的唇,雪莲与竹叶信息素汹涌而出,“是和……”

南书瑟尔却在军雌说话的瞬间按住阿德莱特的唇瓣,“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阿德莱特抵着南书瑟尔的额头,“那就不说了。”

我想让我的愿望一直灵验。

南书瑟尔让阿德莱特握着餐刀,两只虫一起切开了蛋糕。

各色的果肉和酱汁从军舰舱体流出,舷窗内的两个小模型蛋糕也顺着果肉酱汁滑落,仿佛在彩色的汤池里嬉闹。

铺满玫瑰和空蝉花的餐厅里,南书瑟尔笑着将奶油抹在阿德莱特的鼻尖。

军雌宠溺的看着他。

“抬头。”

餐厅的天花板搭了层暗色幕布,灯光将整片星穹染成鎏金的琥珀,那是阿德莱特之前岁月守护的浩瀚星空。

星光落在阿德莱特骤然睁大的银蓝色眼眸里,那高山的冰川深处涌出炙热的暖流。

餐厅里响起了破壳日歌的旋律,南书瑟尔尝到了军雌嘴角沾染的果酱。

……

南书瑟尔将礼物递给了阿德莱特,看着军雌小心翼翼打开礼盒的模样,他的声音也变得更柔和,“…这里是九百九十九个许愿条,我对你的承诺。”

小小的纸条被装在星砂制成的胶囊里,放在月光石熔铸的水晶瓶里,暗金色的星砂在水晶瓶里浮着细碎的星光。

阿德莱特小心的捧着水晶瓶,欢喜从眉眼就能看出。

后来的雄虫非常后悔,早知道自己当初就在纸条上写上好处了,也不用好多晚上和老婆贴着却不能碰。

送完礼物,他们吃了一顿烛光午餐,似乎烛火有着朦胧的特效,至少在南书瑟尔眼中,军雌越看越美。

吃完午饭,南书瑟尔瘫着枕在阿德莱特腿上,拿着军雌的手玩着。

南书瑟尔拿着军雌的手一巴掌删在自己脸上,然后又用军雌的手轻轻揉着。

看着雄虫在手掌不同力度下的表情,阿德莱特只有一个评价,皮。

给阿德莱特做的蛋糕,军雌可舍不得浪费,都吃完了。南书瑟尔都只吃了小小的一块。

尤其是那两个小模型,吃的雄虫脸红心跳。

他那才发现自家雌君也是很能撩的。

……

南书瑟尔的银链在阿德莱特的军装上晃动,军雌抬眸看着在果酱里两个依偎的小糖人,银发军雌带着小军帽,小胳膊抱着雄虫,雄虫的脸就蹭在军雌的军装上。

只是军装下好像有什么红红的东西。

“这是…”军雌疑惑的尾音突然被南书瑟尔忽然加重的吻碾碎在喉间。

不过再怎么也逃离不了军装被撕开的结局,阿德莱特捏了捏雄虫的脸,然后小心的把雄虫的小糖人挪开。

糖丝做的军装被扯开,阿德莱特冷白又韧劲的胸膛被完美的勾勒复现,甚至胸膛和锁骨上还有红痕。

阿德莱特发间的触角突突直跳,其实大可不必这么还原。

看着阿德莱特的模样,南书瑟尔立刻将雄虫的小糖人拿到自己手里,然后把自己的扔过去。

军雌的小糖人,他可做了好久。

阿德莱特却嘴角勾笑,粉嫩的舌尖扫过小糖人的唇,然后银蓝色眼眸潋滟的看着南书瑟尔,语气旖旎:“好甜…好软…”

吓得南书瑟尔一下子把阿德莱特的小糖人的脑袋塞到嘴里。

老婆怎么啦?!

……

坐在沙发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说中午的饭,散落的花,窗外啼叫的鸟,甚至他们此刻握着的手。

消食的差不多了,南书瑟尔的手在客厅餐厅一扫,说:“惊喜可不只是这些,还有呢。”

“那还有什么?”阿德莱特好奇的问,其实雄虫现在做的一切,他已经觉得十分惊喜了。

南书瑟尔悄悄给阿德莱特准备了惊喜。

别院后面打通了另一处院子。

他们在无序星球洞穴里的畅享,在此刻变成了现实。

一进院子就是两棵绚烂的樱焰树,樱焰树外形绯红,树上长满了蝶形的叶子。

此刻正盛开着粉嫩与火红的花。

粗大的枝干上挂着大大的秋千,缠满了汐雾花藤,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躺下上面的惬意。

樱焰树下面移植了许多花,他们在无序星球时南书瑟尔在花环上给他编织的花,此刻都能在草地上看到。

帝都清爽的风掠过草地,吹起的不仅仅是樱焰树的花瓣,还有一片淡紫色的涟漪。

鸢尾花的叶子托起花瓣,像是晚霞浸染着裙摆,金丝桃也舒展着鎏金色的花蕊,四散着碎金的光。

低矮处的小苍兰散发着淡淡的香,象牙色和樱粉色的铃铛状花朵左右晃着脑袋,矢车菊如同珐琅彩瓷片的花瓣肆意生长。

一些漂亮的蝴蝶也不时掠过花海,为这片色彩增添着动态的生机。

阿德莱特看着眼前的一切,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跳跃的光点。

不需要言说,他都能想到以后。

重要的是和雄虫一起,和雄虫的真心在一起。

“看星网。”

他们那是南书瑟尔承诺要举办宴会,可是时间匆促,南书瑟尔没有举办宴会,但是他的留影已经在星网上发布。

一样说着他们独属于对方的爱意。

星网的影像里,有着军雌各种各样的模样,是军雌凌厉的侧颜占满镜头,汗水顺着喉结滑进作战服的领口,察觉到镜头的军雌面带杀气的看着拍摄的虫,却在一瞬间融化成春水。

是阿德莱特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立于万千星兽尸体之上;是南书瑟尔描摹军雌的眉骨,说着一声声的爱你……

影像最后的谢幕,是南书瑟尔悠长温润的声调,“从我与阿德莱特登记那日起,他伤痕归我了,汗水归我,而我归于阿德莱特。”

在阿德莱特看星网的时候,南书瑟尔还是有点小小的自豪的,他可是老婆的终极粉丝,怎么能不让阿德莱特享受别的雌虫艳羡的目光呢。

事实就是这样,评论区肯定被尖叫淹没,甚至他们的星网账号下都炸着绯色的玫瑰暴雨。

可是,南书瑟尔看着星网上飙升的#想让元帅这样看我##虫生赢家#的话题,被剪辑疯传的是军雌的千万次回放镜头,杀戮机器的瞳孔里泛起春水般的涟漪。

这不对劲啊?话题偏了!不应该是#绝世好雄虫##惊世绝恋居然是元帅#吗?

阿德莱特原是满心欢喜,现在却全是无奈,只因为雄虫看了评论区里几乎刷屏的“想与元帅结契!”,便弯着眼睛打算盘,“评论区里有一条,我就吻我的雌君一次,怎么样?”

阿德莱特吻着南书瑟尔的唇,“无赖。”

南书瑟尔咧着嘴角,眼尾的红泛着秾丽,“喜欢无赖吗?”

“喜欢。”

南书瑟尔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摸出小甜点,拿着透明盒子装着,他打开后就是扑鼻而来的烤的酥香的樱焰酥,“昨天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的花瓣,用你教的方法做的。”

南书瑟尔献宝一样的捧过来,发梢还带着酥香,“你尝尝?味道是不是……”很香。

未尽的话语被阿德莱特突然其来的拥抱打断,南书瑟尔有些僵硬的脊背瞬间放松,他们交叠的影子被阳光投在地面,无尽的缠绵。

南书瑟尔咬住军雌发烫的耳尖,在信息素交融的馥郁中呢喃着爱意。

晚风送来远处花草的絮语与鸟儿的啼鸣,却盖不住樱焰树下骤然紊乱的呼吸声。

在花草的眼中,是他们纠缠的衣角和被军雌攥出的旖旎褶皱。

第84章 被驳回的辞职信 晚上的卧室里。 ……

晚上的卧室里。

阿德莱特还沉醉在今日的惊喜之中。

今日是他从未有过的欢喜愉悦, 那种不曾被真心捧在手上,如此汹涌而纯粹的喜悦。

雄虫今天的温柔足矣融化岁月的冷漠。

原来惊喜,或者拥有弱点时涌出的不全是恐惧, 还有军雌某种正在苏醒的、危险的渴望。

在雄虫的温柔之下, 他想要拥有更多。

阿德莱特看着南书瑟尔脖颈的黑色抑制环, 发出了今日的又一次疑惑, 他不是不认识:“怎么戴上抑制环了?”

南书瑟尔瞬间戏精上身,委屈的抬眸看着阿德莱特,“…嗯…雌主…”

可若要说个委屈, 南书瑟尔却找不出理由,只能雌主雌主的叫着。

也亏的阿德莱特见识少,只听着南书瑟尔叫了一声耳垂便红了,甚至脖颈和胸膛也是漫上霞色。

阿德莱特没有回应,南书瑟尔便低下了头, 白绸衬衫从这个视角看着极为通透,在军雌的灼热视线里, 南书瑟尔悄摸摸画上的虫纹暴露在阿德莱特眼中。

冰裂纹状的银蓝色纹路正在泛起微光,随着南书瑟尔的呼吸起伏, 然后雄虫在阿德莱特的亦趋亦步中跌落在床上。

可南书瑟尔演的起劲, 好像阿德莱特就是在强迫他这个小可怜,已经坐在床上的身子蜷缩起来。

雄虫赤足踩在床上,淡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足背上蜿蜒。

阿德莱特低头发尾掠过雄虫的脚踝, 阿德莱特伸手握住,他配合的也很好,语气漫不经心又掌控全局,“嗯?躲什么?”

“雌主…”南书瑟尔眼尾泛着殷红,指尖却带着委曲求全搭在了军雌身上。

阿德莱特将雄虫箍在怀里, 喉结在暖色的光晕里滚动,腰带扣硌在南书瑟尔的腰间,触感异常清晰。

南书瑟尔小声道:“腰带…”

阿德莱特这才意识到会扮演的雄虫到底有多娇气,倒是和他第一次听到雄虫名字时幻想的一样。

阿德莱特掌心潮热,“啪嗒”解开带着冷意的金属扣。

看着南书瑟尔柔软又期待的眼神,阿德莱特狠心又轻柔的将南书瑟尔推倒。

“你就这么期待吗?”

阿德莱特掐着南书瑟尔的脖子,身体上的银蓝色纹路愈发清晰,南书瑟尔兴奋的眨着眼睛。

随后又假装哭泣,硬生生的眨了眨眼,一滴泪也没挤出来,只好假哭,“呜呜呜…”

“我…我没有…”

“是吗?”这样说着,阿德莱特掐着雄虫的动作又紧了紧,随后松开,指尖诚实的在颤抖。

阿德莱特丢盔卸甲,浓密的睫毛发颤,换只虫他能演下去,可是若是南书瑟尔,他已经下不去手了。

军雌的声音带着无奈,却也小小的欢喜,他知道雄虫是想让他开心,可是他实在是接不下去了。

“雄主,换一个吧。”

南书瑟尔只好鼓励的亲了亲军雌,“没事,已经超级棒了,下次再接再厉!”

阿德莱特不敢置信,还要有下一次吗?

不等阿德莱特再次思考,南书瑟尔的竹叶信息素铺天盖地的将他笼罩,一种灭顶的爽感从大脑舒爽到脚尖。

不是他以往查找的资料那样,没有满满的压迫感,只有雨后竹林的清爽与雅香。

阿德莱特指尖无意识的蜷缩,喉间有些干涩的沙哑,“瑟尔…”

南书瑟尔腕骨翻转间扯松了阿德莱特的领带,与军装同色的绸缎如同蛇蜕般脱落。

他牵引着军雌微凉的手覆上他的胸膛,他的身体烫的惊人。

一处处的抚摸化作了灼人的情热。

阿德莱特的眼睛失神的看着南书瑟尔眼中的星河,夜风掀起轻纱,精神力触须在军雌的身上绽放成花。

雄虫的承诺化作永不停息的潮汐,一次次漫过军雌的全身。

……

又是悠闲的过了几日,南书瑟尔每日的晚上便是期待着阿德莱特的回家。

阿德莱特踩着浅浅的暮色踏进了家门。

客厅里开着暖光灯,南书瑟尔手里翻看着一本书,听到门口的动静便放下手中的书,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璀璨的光,“你回来了。”

随后整只虫便扑到了军雌身上。

阿德莱特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许多虫执着于拥有一个家,他一推门,雄虫只是在那里坐着,他都觉得心安。

暮色透过窗户为客厅镀上一层琥珀色的光晕,军雌将他揽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梳理着雄虫柔软的黑发,“今天看的什么书?”

南书瑟尔自然的贴靠在军雌身上,以往的什么他是上面的要保护自己老婆的大男子主义早已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他可没那么想过,南书瑟尔否定的坚决。

“《意识共振场》,想了解一下机甲与大脑频率调控该怎么瞬间意识同步。”

阿德莱特垂眸扫了一眼烫金封面的书籍,浓密的睫毛垂下阴影,阿德莱特对机甲了解一般,作为SSS级的军雌,他的身体强度比机甲高太多了。

在军部,普遍的军雌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更崇尚拳拳到肉的厮杀与身体的力量。

不过,军部还有一大部分能力强悍的亚雌和等级较低的军雌,在他们口中机甲的评价倒是很不错。

阿德莱特只是点了点头,“今晚想吃什么?”

南书瑟尔嘴甜:“你做的我都喜欢。”南书瑟尔说着就把脑袋抵在雌君肩窝蹭了蹭,星空蓝的丝绸睡袍被摩擦的松动。

他们之间很少有直白的情话,一个眼神,一个拥抱,都能让他们的身体蒸腾着热气。

雄虫身上也有阿德莱特张狂的抓痕,阿德莱特将雄虫的睡衣合拢。

阿德莱特轻笑,“是吗,那做个素菜水晶冻怎么样?”

南书瑟尔顿时一脸幽怨,声音也是幽幽的,“莱特…”

他说的喜欢也得排除素菜,那是他的一生之敌。

阿德莱特立刻投降,“好好好,我们不吃。”

军雌就是这样没原则,不过也是因为雄虫中午吃过,不必太过强求。

毕竟休养了这么长时间,南书瑟尔的身子也被养得差不多了。

晚上菜肴丰盛,也不知是不是军雌嘴欠的赔罪。

餐桌上的水晶冻终究还是换成了焗虾,要是南书瑟尔不偷偷将调味的青柠片偷渡到他碗里就更好了。

饭后的悠闲小时光,南书瑟尔把冰镇的果汁贴在阿德莱特侧脸,看着帝国军部的最高指挥官被激得睫毛轻颤。

随后便把果汁递进嘴里,爽彻心扉,黑色的眼瞳漾起涟漪,随后又被狡黠的笑意淹没。

“呐,给你喝口。”

阿德莱特就着南书瑟尔讨好的手喝了一口,“凉。”

南书瑟尔不甚在意,“凉才对嘛,就是要的这口凉爽。”

南书瑟尔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莱特,今天下午有一封你的信。”

阿德莱特挑眉疑惑,他不觉得有谁会专程用纸来给他写信,“谁的?”

“我也不知道,是一个黑色信封装着的。”

南书瑟尔摇头,他没有拆开来看,虽然在虫族已经与雄虫登记的雌虫没有隐私权。

但是他尊重阿德莱特的一切。

不过也确实奇怪,他这地方偏僻,也没什么虫递到,他也好奇究竟是谁把信送过来的,到时候还要检查一下。

若是有虫攻进来怎么办?他可只能靠自家雌君保护了。

脑袋里思绪乱转,也不妨碍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说话。

“我把信放到卧室里了,正好现在消完食回去刚刚好。”

南书瑟尔拉着阿德莱特回了卧室,将放在茶几上的信封递给了阿德莱特。

都没有打开外层的信封,没有看其他,只是摸着纸,阿德莱特就知道是谁寄来的。

那是独属于军部的信封。

打开最外层的信封,印着军部与皇室火漆的略小一号的信封就呈现在阿德莱特眼前。

南书瑟尔识趣的没有凑到阿德莱特眼前去看,只是捧着那杯冰镇果汁慢慢喝着。

然后悠闲的看着军雌。

阿德莱特打开信封,开头便是对他的称呼,军雌忽略开头,往下看去。

【致阿德莱特?普利斯特元帅:

您于本星月8日提交的退役申请已被驳回。帝国皇室、政法会议、星际防御委员会等全票决议:帝国军部的指挥权不可分割,正如虫民对虫神的尊崇。

望您早日回归军部,荣耀与您同在!】

阿德莱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主动提出的辞职不被允许,而雄虫直接将军雌囚禁却是合法的。

景淮表示他不想再培养下一个元帅了,至于阿德莱特,自家虫,放心用。

阿德莱特将信封交给了南书瑟尔,“雄主要看一下吗?”

刚接过信封的南书瑟尔还笑着调侃,“里面说什么了?”

南书瑟尔接过信封,他不知道军雌给军部递交了辞职信,在他眼中,他们只是在偷得浮生半日闲,在度过婚假后,他们便各自回归自己的战场。

“五十七次远征,一千七百二十三场战役。”南书瑟尔突然握住阿德莱特的指尖,按在军雌跳动的心脏上,“我亲爱的雌君,你舍得吗?”

“可是您的温柔也让我沉醉,那是我不曾拥有的安全感。”

他们互相反驳着对方的话,却没有一句话提爱的过错。

第85章 交心 要知道,吵架是会上头的,点……

要知道, 吵架是会上头的,点点的星火都能化作争执。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互相说着自己的观点,语气不由得激烈了一点, 明明在接到这封信前, 他们刚刚赞叹着他们心灵的融洽。

可是只是一封信, 虽然没有让他们心生隔阂, 但是彼此都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阿德莱特虽然沉醉于南书瑟尔的温柔,但是深夜时军务的交接,总是熨烫整齐的军装, 每一次标准的动作……这段日子里,他在一次次的和他伴随许久的军旅岁月告别。

他不曾和雄虫说过但是也期待看到雄虫知道消息时惊诧的眼光,他想让雄虫知道自己浓烈的爱意。

他知道自己沉溺,却也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溺。

因为雄虫的每一个举动都在说着他的选择没有错。

南书瑟尔也觉得委屈,因为军雌在没有与他碰面之前, 在他的眼中是对于军部生活璀璨的光。

和他进行科研时候的目光一模一样。

冰镇的果汁都比不得此刻心中漏风的寒意大。

他不希望自己是让军雌放弃选择的那一只虫。虽然他不觉得自己差劲。

但是明明都可以得到,为什么非要做出选择。阿德莱特不是金丝雀, 不该被困在这个名叫南书瑟尔的这方天地里。

扪心自问一下,南书瑟尔当时的心动, 不仅仅是因为阿德莱特是他少年的白月光, 也不是因为他一次次收集信息的盲目追捧……

更多的是因为军雌的所向披靡。

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慕强。

南书瑟尔从来不说自己爱的只是阿德莱特本身,战争与守护为他添彩,这才成就风华的他。

南书瑟尔看着阿德莱特紧绷的下颌线, 军雌习惯戴着的袖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明明刚刚他们还在分享同一杯冰镇果汁,嬉笑打闹着,此刻却为了那封戳着金漆的被驳回的辞职信僵持不下。

阿德莱特:“我明白军部对我的意义,可是我觉得你更重要。”

回归家庭,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不明白雄虫为什么生气。

南书瑟尔看着阿德莱特,军雌刚回家一会儿就脱下军装外套,单穿着衬衫,可是熨烫整齐的衬衫此刻因为他们的僵持泛起了细密的褶皱。

南书瑟尔盯着褶皱,却想起了他能看到世界后第一次见到阿德莱特的模样。

那是在授勋典礼上意气风发的他。

“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放弃军部的。”南书瑟尔的声音里掺杂了苦涩,擦过喉间时泛起甜腥。

阿德莱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时候他在想什么来,只记得交辞职信的时候,他没有后悔,满心欢喜。

连他都欢喜的事情,为什么雄虫会觉得不开心。

“我只是选择了你,这是个错误选项吗?”

阿德莱特的眼眸里挣扎着破碎,茫然道:“我以为您会喜欢的,喜欢在家陪着您的…”

“我以为…”

南书瑟尔没有想哭,可是他的爱人此刻破碎的让他心疼,呼吸也喘不上气了。

眼泪在无声里流了下来,他明明知道雌虫是什么性子。

他不会觉得这是委曲求全,这是这个世界的普遍现象,可是他为什么觉得他的雌虫遍体鳞伤了。

“没有你认为!”南书瑟尔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下。“没有!”

在这略高的声音里,阿德莱特突然跪在地上,双腿略微岔开,头颅微微低垂,努力勾勒着讨好的曲线,手背在身后,指甲却深深的陷进掌心里。

在他幼时的记忆里,他接受的教育里,他需要这样,那些染血的记忆碎片如同刀刃般锋利无比的刺进阿德莱特的心脏。

——那是雌君,雄虫的雌君,只是不小心打翻雄主的茶盏,那间房子里回荡着瓷片扎进翅翼根部的破裂声。

南书瑟尔只是声音突然提高,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阿德莱特却跪了下来。

他的喉间泛起铁锈味,机械地吞咽着,喉结滚动着的声音在卧室里格外清晰。

光滑的地板上,阿德莱特都能看到他那苍白的脸,触角沉默的耷拉着,像是妥协了一般。

只是在南书瑟尔靠近时,浑身肌肉紧绷。

他没有察觉到南书瑟尔的信息素一直在安抚着他。

随着雄虫的靠近,阿德莱特记忆里的血腥惩戒也浮现出来,虽然雄虫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用过。

军校教官会展示惩戒鞭,沾着盐水的皮鞭会散发着铁锈混合腐朽的气息,可笑吧,他们不是在学如何使用,而是在学如何在雄虫看不出来的前提下让自己接受惩戒时不那么疼。

后来课程让举报,那位教官被惩戒鞭鞭打至死,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血肉模糊。

那是对这位教官的评价是什么,好像是…他的荣幸。

阿德莱特闭上眼睛,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

按照《雌虫守则》,他应该跪行过去亲吻雄主的鞋尖,祈求他的原谅。

阿德莱特的灵魂在纠结,两种声音在他大脑里争吵。

一个让他俯身去祈求原谅,说哪里有怎么好的雄虫,不应该顺从着他嘛,毕竟雄虫已经给了他独一份的恩爱。他应该跪在地上亲吻雄虫,就像书里老师教的那样。

而另一个则说,为什么要讨好他,难道他忘记了那些年在星际战场上的厮杀,星兽的攻击炮弹的轰炸都没能让他从心灵到身体上臣服,现在为了一只雄虫妥协!

可是,正当阿德莱特偏向第一个准备俯身时,他听到了“扑通”一声。

虽然还在纠结,但是一听到这个声音,阿德莱特瞬间睁眼,他怕南书瑟尔出事。

可是一抬眸,就是和他对立跪着的雄虫,嘴角还咧着龇牙咧嘴的露着讨好的笑。

“莱特…”

此刻,雄虫不让他下跪的承诺,背了不知多少年、刻入骨子里的守则在脑海里尖叫着崩解。

“…没事了,莱特。”南书瑟尔捧着阿德莱特的脸,心疼的看着军雌咬破的唇。

阿德莱特觉得眼眶酸涩,有些温热的液体从眼中滴落,这太超纲了。

守则里面从来没有教过当雄主在惩戒时落下的不是鞭挞而是手掌温柔的抚摸时,军雌应该如何维持得体。

阿德莱特发狠的咬着雄虫的虎口,直到尝到血液的腥甜。

可是南书瑟尔只是叹息着撬开军雌的齿关,隔着衬衫贴着军雌跳动的胸膛。

安抚着军雌动荡不安的灵魂。

南书瑟尔先退让了一步,“已经晚上了,先洗漱睡觉吧。”

“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聊,好吗?”

南书瑟尔很想让军雌度过的每一天都是完美的,可是棋差一着,今天一切都很好,只是到了结尾反而是不好了。

他们沉默的处理好彼此的伤口,僵硬的躺在床上。

月光漫过窗户,在他们中间划出宽宽的银河。

阿德莱特并没有睡觉,左思右想,思绪混乱。

南书瑟尔很不习惯怀里没有军雌的日子,他翻了个身,从背后小心环绕着自家军雌,心中还得意于自己能握着阿德莱特的手。

南书瑟尔没有生气,他知道他们只是一时没有沟通好。

明天,他会和军雌好好聊一聊,毕竟军雌每天在雌父那里处理的东西很多,也很累的。

他也是一次偶然,通讯打过去才看到堆积成山的文件。

然后南书瑟尔突然察觉,总是捏着他脸、温柔揽着他的手,此刻冰冷的像个冰块。

好像怎么捂都捂不热。

南书瑟尔的心皱巴巴的,是他让军雌失望了吗?

南书瑟尔相信他们可以和平处理好这件事情,但是阿德莱特不知道,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这么激烈的争吵。

阿德莱特害怕南书瑟尔收回那炽热的爱,惹雄虫生气本就不该,他还咬了雄虫。

军雌被握着的手骤然紧缩,甚至想脱离这种贴合,南书瑟尔这才发现阿德莱特始终睁着的眼睛,月光在军雌的眼睛里凝结着碎钻。

他们同时开口:

“其实我…”

“关于那封信…”

没有等到第二天,心里有事他们根本睡不着,南书瑟尔开灯。

随后便紧紧拥抱着阿德莱特,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他们之间淡淡的疏离,能将军雌的身子捂暖,能将他深深的刻在自己的骨子里。

南书瑟尔声音带着哭腔,他抑制不住的恐慌,看似他们的爱顺着雄虫的心意走,可是南书瑟尔却知道。

他一直都被阿德莱特的爱牵引着,阿德莱特才是他们爱情里的掌控者。

看吧,只是淡淡的疏离,南书瑟尔就忍受不了一点,他才是患得患失的那一个。

“我们别吵架了,好不好?”

“我不是觉得你做的不对,只是我想让你追求你喜欢的,不只只是虫,更多的是事业。”

“那是你掌控我的底气。”

“我喜欢的,爱上的,是那年庆功宴上把酒泼在议会长老脸上的疯子,是带着舰队横穿星爆的对生命无畏自信的狂徒。”

阿德莱特的呼吸突然停滞,南书瑟尔和他相贴的身体却透着温暖,渗入骨髓的驱寒。

南书瑟尔的信息素又一次伸出,携着精神力缠绵在精神观里,像是初春的融雪漫过沉疴枯树。

“我要的从来不是只为我洗手作羹汤的阿德莱特,那是随便一个雌虫甚至机器人都可以完成的事情,我想要的是能与我并肩甚至是护着我的元帅。”

“若是你觉得我的爱太过让你沉溺不安了,那你…”

第86章 军雌的恶劣 深蓝的星空笼罩着帝国……

深蓝的星空笼罩着帝国帝都星的夜幕。

南书瑟尔看着露台上新换的空蝉花, 薄如蝉翼的花瓣在夜风中舒展的姿态,像极了他们那次见面时军雌被风扬起的银色长发。

“那你就收回你的爱,换我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