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韶家
41.
“哈哈哈!”
韶景荻像是被她的提议逗笑了,在医院的走廊突兀停下,捂着肚子笑弯了腰,似乎听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话,“你好敢想啊,公主,太好玩了,哈哈!你让我给你当狗?”
安蔓的声音清清冷冷,一点没有被逗笑,“不行吗?”
韶景荻原地踱步,又停到了手术室外。抬头一看,手术进行中,已经转为绿灯,手术室被缓缓打开。
刚刚做完了手术的崔英朗昏睡着,
紧闭双眼,被人推回了病房。
他饶有兴味,兴奋得心跳加快,“当然可以啊,没问题啊~为什么不行?”
“那就好,崔叔叔那边麻烦你了。”
安蔓说完挂了电话,不给他留下继续发挥的机会,“学校见。”
她抬眼望向后视镜,云元奇在短短的几句谈话中,已经从后视镜看了他许多遍,被发现了,也只是镇定地收回目光,“快到了。”
安蔓应了一声,打开系统面板,发现就算韶景荻答应做狗,但【总任务:攻略男主一二三四,并让他们给她做狗】还是冷冰冰的(进度0%)。
可恶,果然还是要先攻略吗!
没感情的纯狗就不行吗!
韶景荻就是个纯粹的乐子人,对于他来说,平凡无趣,只要有意思的,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尝试。
包括做狗。
所以轻而易举,玩笑般答应了这个提议。
他会提供保护,但不会太用心,一切依旧麻烦至极。
特别是崔英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院,这个疯子,现在对她恨得要命。一旦回校,极有可能对她疯狂报复。
“到了。”云元奇开口。
安蔓收回思绪,向窗外一看。
小车停留在一座豪华的庄园外。庄园坐落市郊地段,被绿意环绕,周围是修剪精致的草坪,草坪中耸立着一座巨型喷泉,喷泉中央洁白的座天使雕像手持利刃,刀尖喷薄出薄薄的水雾。
两个石狮拱卫着气势恢宏的主宅,宅前向外修筑了一条旷阔的石板路,庄园正门是一座巨大的铁艺拱门,门上镶嵌着繁复的花枝和小天使图,门口红色的警报灯闪烁起来。
“注意注意,正门入口处发现一名陌生访客,男性,穿着蓝色的衣服,驾驶一辆红色宾利车……”
安蔓错愕地看向窗外,透过后视镜盯住前面的云元奇,大脑混乱,“不是,你这给我送哪里来了!”
云元奇的语气很是温和,有点内疚,但还是一五一十对着韶景戈的吩咐,在安蔓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人拉到了这里,“抱歉,骗了你,这不是回学校的路。”
安蔓:“???”
“这是韶家。”云元奇顿了顿,“两位少爷马上回来。”
第42章 第42章谈灵秋
42.
云元奇顿了顿,再次开口,“韶家将我拒之门外了很久,其实我也有点私心,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再次打开韶家的门。”
天呐,这个世界上怎么这么多神经病!
安蔓坐在小车后座上,目光冷淡地看着云元奇,手指已经开始摸索车内砸人的物件,最后摸到了一瓶还没开封的矿泉水,“是吗?”
云元奇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目光,眼神十分克制,略略带了一些沉迷,“很抱歉,骗了你,算我欠你一次,我的名片你应该还留着吧?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打电话给我。”
他忽然感觉头顶一凉,有什么液体从额头上淌了下来,是冷冰冰的水。扭头看见安蔓目光冷漠,握着一瓶矿泉水,从他头顶浇了下去!
水流打湿了他的头发、衣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他的目光变冷一点。
“傻x。”就见安蔓浇完了水,将塑料瓶和盖子往他身上用力一扔!
云元奇抿唇,伸手拨开被泼湿的头发,抽纸擦拭脖子上的水渍,克制开口,“我下车和他们沟通,你等会儿下来。”
系统惊呼:“宿主,你莽的让我害怕!”
安蔓哼了一声:“崔、江我不敢惹,这个明显有求于我的,我还不敢出手吗?我可是受害者!”
系统一语道破:“这不就是欺软怕硬吗!”
安蔓恼怒:“废物闭嘴,你没资格说话!”
她骂完系统,拉开车门,下了车。
夜风凛冽,刚一下车她就被冷了一个哆嗦,彻底看清周围的环境,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黑压压的山峰耸立在不远处,树林中还有乌鸦鸣叫穿行。
她打了个哆嗦,在黑暗里走了一会儿,打开手机,发现这个位置连地图都没有标注,联系打车师傅,也没人愿意接。
只能给韶景荻又打了个电话,“你认识云元奇吗?”
“有点印象,怎么啦公主~”
安蔓怏怏转身向回去,“这个脑残把我送到你家了,怎么回学校。”
对面顿了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好坏啊,怎么这样啊!我可以让人送你回去,但是现在到学校的话已经半夜了吧,管理早就落锁了。”
安蔓:“我去找个酒店。”
“不用那么麻烦。”韶景荻说,“我给管家打个电话,让人照顾你,你就先安心在我家睡下,反正我父母不在家,哈哈哈哈!”
“谢谢你啊。”安蔓面无表情挂断了电话,回到车边。
云元奇表情焦急,正好在到处找她,急得要叫人,见她回来重重松了口气,“我以为你……外面风大,不太安全,我们赶紧进去吧。”
“滚。”安蔓嘴唇微动,上了车,看也不看他,只注视窗外。
韶家门口上的红色警示灯已经熄灭,从宅邸到铁门宽阔的路面骤然亮起灯光,精致的铁门缓缓打开,迎接宾客。
安蔓伸手按住太阳穴,开始在脑中疯狂翻动关于韶家资料。
原著里,韶家是一个迷信的家族,家族势力骤起骤落,毫无规律,信奉一些不可知的东西,崇尚神秘学,这点,从双生子的待遇上就可以看出。
因为自小双生,又是唯二的新生儿,出生之后家里气运一路走高,韶家把两个小孩奉为金童,父母溺爱,且不管事,家里给了他们极大的自由度和权力,成长过程中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在这个环境下,这对双生子共享外貌、喜好、感官,共有一切,彼此重视,轻视除了对方外的一切。
小车开入停车场,管家迎了上来,让人将云元奇送到一边,接着将安蔓恭敬地迎进客房。
他笑容、姿态礼貌端正,脊背挺直,“安小姐,我们少爷吩咐过我,已经为你备齐了洗漱用品和衣物,安排好了房间,有什么想要的请尽情吩咐。”
安蔓问,“如果我想等他们回来呢?”
管家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真诚,“您可以先行睡下,如果实在要等的话,可以等他们回来让人通知您。”
语毕,他就彬彬有礼的退出了房间。
安蔓又将脸上的愤怒停了一阵,见旁边没有监控,放松下来。
几个男主中,韶家两兄弟,是她接触最浅的,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加深了解。
她伸手捏起桌上的一块糕点,精致小巧的手作点心,被制作星、月的图案。
墙上挂着身生六翼、蒙眼赤足淌过荆棘、怀中抱有婴儿、脸色悲悯的大天使像。
“迷信。”安蔓扔下糕点,走进卫生间洗漱,换了一身崭新宽松的睡裙后,躺到床上,给自己设了闹钟。
这一整天过的跌宕起伏,疲惫不堪,但她还没忘记崔英朗那个疯子。
她垂下眼睛,疲惫地坐在床上,吩咐外面的人,“等你们少爷回家了,请叫醒我。”.
安蔓闭上眼睛。
她的指尖感觉到了浓密、毛茸茸的触感,温热的阳光照在脸颊,有活物在手心耸动,她睁开眼,在被子上看到一颗黑色卷毛
的人头。
“啊!”她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抓住那颗头,头颅吃痛叫了一声,转了转方向,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脸。
白脸渗出泪花,韶景荻楚楚可怜,“抓痛我了,主人。”
安蔓:“……你有病吗,你怎么在这!”
韶景荻歪着头,微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鲨鱼一样的牙齿,“因为我是狗啊。小狗当然要跟主人一起睡,对吧,小猫?”
安蔓手心下耸动的脑袋抖落被子,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小老虎的皮毛油光发亮,尾巴乱甩,喉咙里低低咆哮,正用长着倒刺的舌头,龇牙咧嘴地给自己舔毛。
“汪汪。”
门外钻入一只大贵宾犬,用身体挤开门缝,身后跟着4只一模一样的小犬,脚步哒哒地走了进来,听到这声吼叫,立刻转了个弯,又哒哒向外走。
一只颜色娇嫩的粉鹦鹉,姿态优雅地从空中扑腾进来,落在梳妆台上,拍着翅膀落嘎嘎笑,“太阳晒屁股了!太阳晒屁股了!”
安蔓更沉默了:“这些是什么!”
“除了那个老虎,都是我的宠物。”韶景荻笑眯眯地看着她,“还有更多,你要看吗?”
安蔓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躺在床上,垂眼地看着那只小老虎。
小老虎在她的手边滚来滚去,她却一动不动,脸色有点发白:“……你才应该被叫公主吧。”
韶景荻没有回答这句话。
他的心情十分雀跃,还有某种跃跃欲试的期待,半躺在床上,伸手抵着自己的脑袋,上下注视她。
他昨晚熬了个通宵,没有睡觉,一直守在医院里,无聊地玩手机看新闻,在外面走来走去,还给打了麻药沉睡的崔英朗讲睡前故事。他看见江赫联系后台清理监控录像,然后面对着又赶回来的崔先生挺直脊背,说“我们打了一架”。
江赫话里丝毫没有提到安蔓,自己揽下责任,结束后也没联系她,只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走到了一片狼藉的休息室里,弯腰捡起了一块饼干,握在手里。
韶景荻对安蔓越来越好奇了,她像是一个未知、神秘、难以捉摸,并且杀伤力巨大的黑色漩涡,将所有想要靠近她的人,猛然卷入,撕扯,最后就像崔英朗一样,遍体鳞伤。
今天,这道迷人的黑色漩涡,出现在他家的床上。
他养了五彩斑斓的热带鱼,亲手接生了四只小贵宾犬,还有一只在家里到处乱跑的松鼠,一群被圈养在棚里的兔子、在国外的牧场里还有唧唧叫的狐狸、牛羊、生态箱里还养了爬宠。
但是从来没养过人。
韶景荻十分兴奋,楚楚可怜的看着她,指着自己的脑袋,“狗狗不能躺在主人怀里吗?”
安蔓嘴唇发干,惊魂未定,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按住他的脑袋,敷衍地揉了一下,“狗狗乖。”
韶景荻有些不满,“太敷衍了吧!”
安蔓伸手盖住眼睛,揉了一下,“因为我还没睡醒。”
“那我带你醒醒神!”
韶景荻跳了起来,兴致勃勃拉着她,一一介绍,“这个是我的狗。”
从远处绕回来的贵宾犬,在主人的脚边蹭了蹭脑袋,温驯地摇摇尾巴。
四只贵宾幼崽,一起摇摇尾巴。
“这个是我的鸟,寄养的老虎,松鼠到处乱跑,可能在楼下。楼上有爬虫室,里面养了蛇和蜥蜴。”
韶景荻这样客房里的东西介绍完,最后指着墙上的挂画说,“这是我小时候的画像。”
墙上的画像里,两个一模一样,并肩而立的小孩握着手,穿着白色长袍,头发编成麻花辫,漂亮的雌雄莫辨,笑容天真无邪,乖乖地坐在软椅子上。
她平静地看着墙上天真乖巧的画像,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崔英朗到底醒了没有。
她真的有点怕那个疯子!
明明血湿润润流了一地,他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被拖走时的眼神阴沉又怨毒。
“可爱。”安蔓说。
韶景荻不太满意,不高兴了,“这么敷衍吗,好吧,那我们来谈论一下你感兴趣的事。你还认识谈灵秋吧,她可是被你害惨了。”
安蔓猛然抬头,困惑问,“什么?”
谈灵秋,是这本贵族学院复仇文女主的名字。也是原主死敌。
《德川高校秘密恋情》是一个贵族学院复仇文世界。
女主出生在一个简单温馨的家庭,父亲当了贵族学院的教授,母亲是父亲的助手,家庭富裕温馨,亲人和睦,女主自己也成绩优异,前途无量。
但后来情况突变,突然父亲因为贪污被判入狱,母亲诉讼无果后离家出走,自己也被迫远走他乡改名换姓,从此黑化。
女主多年后,卧薪尝胆,以资优生第一名考入父亲曾经任教的大学——首都贵族大学,决心寻找真相。
这时候,她遇到了进入学校以来的最大阻碍——也就是原主。
原主最开始的人设非常好,身心皆美,性格温柔如水细致入微,从不仗着自己的优势横行霸道,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女神。
又美丽,又善良,又富裕,而且是罕有的,能和几个男主和平共处的角色。
在女主入学后,跌跌撞撞,犯了很多忌讳的情况下,十分体贴,不仅没有觉得女主是来破坏她和男主们之间的感情的,还主动在女主接近男主们的时候伸出援手,告诉女主和他们日常相处的诀窍,像一个大姐姐一样为女主辅导功课,如同春日的暖阳让人感到安心。
然后在女主彻底信任她的时候,给予女主狠辣一击!
她公开宣称,女主为了嫁入豪门,接近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主们,偷偷在她的酒水里下了药。然后摆出许多十分可信的“证据”。
校花粉丝如云,从者甚多,自带热度。
此言一出,全校哗然,女主彻底成了全校公敌,为了躲避欺凌,休了一个学期学,暗中整垮原主。
韶景荻现在,却不急着说了,把安蔓拉到旁的沙发上,然后从身后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困倦开口,“她被你整惨了呢,本来请假了一学期,现在提前回来了。”
他撸猫似的撸她,兴致勃勃摸她头发,
她但是完全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整个人都呆滞起来,没有丝毫反抗,只是催促着,“快说。”
韶景荻不紧不慢,扫视了一下桌面,拿了个面包递在她嘴边,慢吞吞地说了自己才得到的消息,“没什么,就是她提前回来哦,然后在论坛上控诉你罢了。”
安蔓张嘴咬住面包,整个人被突然出现的剧情搞得有些懵,根据他说的打开论坛,脑子里一片浆糊。
书里说,陷害的事情一出,女主百口莫辩,莫名其妙。
为摆脱嫌疑,暂时休学,进行私下进行调查,结果越调查越不对劲。
校花原主——原来是个骗子!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表演型人格,根本不是富豪的独生女。与之相反,她的家境十分一般,只是个超市老板的女儿。
但是依靠美丽的外貌,大胆的心态,给自己捏造了一个华丽的人设。
靠着这套人设,她无往不利,身边追随者如云,在学校里钓了无数条殷切的小鱼。
但是她很注重名声,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请,而是主动筛选猎物,接近几位男主,然后装成漂亮温柔的姐姐,除掉女主这个竞争者。
女主获知一切后,冷静无比,果断进行反击,着手毁掉原主在意的一切。
原著里说,谈灵秋下学期才会回来。
她和原主是仇人,因为程度不轻,难以化解,出现的时间也偏后,所以安蔓将她优先级调后了。
安蔓:“她回来了?”
韶景荻也知道两人的纠葛,当时安蔓的身份还没翻车,这件事在论坛上闹得沸沸扬扬,没人相信一个特招生,所有人将矛头一致偏向于她,逼迫她暂时休学了。
这是一个不小的仇。
韶景荻因为一些原因认识谈灵秋,也知道这件事,和她的性格,猜测这个人或许是通过论坛发现了最近的帖子,看到“校花”的声誉居然没有跌破谷底,还有上升的趋势,于是受不了仇人翻身、受到青睐,于是再次站出来,碾碎她!
“你完蛋啦,亲爱的。”韶景荻笑眯眯地说。
安蔓顾不得他,打开了论坛贴,
【我是谈灵秋,一个被欺凌到产生心理问题,
最后不得不休学的特招生,本来只准备躲避风头,做一只缩头乌龟,但结果看着最近的论坛风向,受不了了。】
【我实名举证,我们的“校花”安蔓,以前仗着身份对我进行栽赃陷害,我可以举证,大家请看[视频]。】
第43章 第43章韶景荻
43.
安蔓点开视频。
视频和上次被人发给崔英朗的一样,一共只有几秒,晃动的镜头,对准了原主精致的脸。
原主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轻飘飘地对着拍摄者开口说,声音得意洋洋,“就算我撒谎了,又怎么样?反正,没人相信你。”
几秒后,视频结束,谈灵秋在里面没有开口。
安蔓刷新了一下帖子,下面已经陆陆续续汇聚起了高楼。
【这算不算实锤了,太勇了,直接发到论坛里面贴脸啊!】
【不算吧,里面又没有说名字,也没有说具体时间,万一说的是校花身份撒谎那件事呢?】
【是啊,也不是第一次撒谎了。】
【话别说的太死,这个特招生态度这么笃定,说不定手里还有更可信的证据呢?】
【这个事情要是确定了就不得了了,风纪会该不会又要出手了吧,多次事故相加,屡教不改,校花是不是完了?】
【别啊,我还挺喜欢她。】
安蔓眼睑微动,专心翻动一会。
仇恨是暂时没法化解了,显然对方不准备善罢甘休,化解仇恨,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谈灵秋手里到底有没有其它的、有威胁性的料?
她心念一动,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电子音。
【系统检测到新任务发布中……】
【叮!任务六:想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校花,需要内外兼修。请努力提升你在德川的声誉,度过公投吧!】
【当前声誉:你在学校声名狼藉,但也引起了一些重要人物的注意。】
安蔓沉默了:“……哇塞,到底还有多少坑!原著里不是没今天这事吗!”
系统害怕挨骂,非常小声:“可能是因为剧情里,这时候原主已经被搞掉了……所以不需要再发视频了。”
安蔓平静到有些麻木:“我可以处理掉她吗?”
系统:“谁,女主吗?不能使用非法手段!!”
安蔓烦了:“意思是合法可以是吧,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到底能干嘛啊!!”
安蔓按灭手机,有点烦躁,刚想开口,嘴里就被塞进一块软糕。
她咬了几口,清甜的味道在口中扩散。
她咽下去,抬起眼睛,楚楚可怜道,“怎么办啊?哈尼。”
韶景荻充满兴趣,看着她一边看视频,一边机械性吃进他投喂的东西,脸上表情风云变幻,很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才回神。
他以前就爱投喂动物,给落难的幼鸟梳洗毛发,端上食盘。给人喂食的感觉更加新奇一点,他喂一盘软糕,又喂了一块面包,还怕人呛到,递上去一杯牛奶。
安蔓注意力全在手机上,全都机械性地吞了,喂什么吃什么,温顺的要命,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才反应过来,表情重新变得可怜。
韶景荻搂着她的腰,笑眯眯道,“放心,小狗当然会为主人解决所有问题。”
她的演技好差。
他很好奇,她在崔英朗和江赫面前,是不是也是这副样子。
安蔓很可怜地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亲爱的,你拿这种事来问我,肯定已经有了对策。”
韶景荻从她手里取下喝空的玻璃杯,放在桌上,压低了声音诱哄,“但是,如果我帮你解决了问题,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奖励呢?”
安蔓挣脱他的怀抱,声音也压低了,“你想要什么奖励。”
韶景荻:“很简单。”
他昨天围观全程,好奇的不得了!
韶景荻对着这几个人的纠葛,充满兴趣,真的非常非常想知道,几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多有意思?多有趣味?才会让那两个人都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韶景荻坐在床边,撒娇似地开口:“很简单,你把你对崔英朗和江赫做过的事,再对我做一遍,好不好?”
安蔓眉头挑了一下,“所有事?”
“你们的对话、动作,我都想知道。”
韶景荻学着她的语气说,楚楚可怜说,“好不好嘛。”
安蔓又挑一下眉毛。
韶景荻在原著里,是个乐子人,他是臭名昭著的风纪会副会长,非常恶劣、喜怒无常,经常故意制造混乱,引起骚动,混乱、恐惧,是他兴奋的源头。
他非常热衷于玩弄他人心态,肆意妄为,即使对方是否濒临绝境,崩溃求饶,也只会站在一旁愉快地欣赏。
玩弄这样的人,让人有种脚踩钢绳的刺激感。
安蔓:“当然可以,而且我现在,还能提前送你一点利息。”
既然对方主打送上门了,她当然不会错过。
安蔓挑剔地看着他此刻的模样。
韶景荻西装革履,唇红齿白,还穿着昨天赴宴的衣服,微卷黑发垂落额头,眼下微露疲态,气质优雅得体,眼睛黑黝黝的。
“很好看。”
安蔓伸出手,指尖落在他的眼角,微微抖动的睫毛,落在他的嘴唇上,最后按住他的脖子,“有狗绳吗?”
韶景荻眨了一下眼睛,对这种触碰略感怪异,忍不住想退缩,最后忍耐住了这种冲动。空气在短短的几秒变热,安蔓靠的很近。
他忽然发现她穿着白色睡裙,领口空空荡荡,挂在肩上,露出大片白嫩的皮肤。
她身材丰满,居然没有穿内衣,隐约可见一点凸起的轮廓。
他刚刚还这样抱着她,搂着蹭。
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韶景荻的耳朵变红,移开目光,又移了回来,“没有。”
安蔓指尖遗憾的划过他的脖子,睡裙松松的勾勒她的轮廓,“下次记得准备一个。”
接着指尖继续向下,划过他的领子,突然拽着领带,一把抽了下来,接着当着他的面,将领带覆在他的眼睛上,绕到后面打了个结。
视野瞬间暗了下来,韶景荻眼睛被遮住,只露出了鲜红的嘴唇和鼻梁,嘴唇动了一下,“为什么?”
安蔓的声音柔柔的,把领带系紧了,“因为小狗应该栓绳。”
韶景荻的视野被挡住,只剩下了触觉、嗅觉、听觉,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能感觉她的指尖在胸口轻轻拂过,力度若有若无。
接着,大腿忽然一沉,安蔓骑在他的大腿上,热度一下子蔓延过来。
韶景荻感觉刺激的要命!现在的感受让他新奇又期待,甚至媲美山谷滑雪、高空跳伞,这些带来肾上腺素的极限运动。
迅速调动的感官,让他整个身体紧绷绷的,他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脸颊变得更热了,声音都紧了,“这里不合适。”
安蔓的声音低低笑了一下,“不合适什么?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方便告诉我吗?”
接着她的手指摸索着他的嘴唇,捏着下巴让他抬起头,指尖忽重忽轻。
崔英朗和江赫他们,体验的就是这个吗?
韶景荻莫名其妙的走神了,等反应过来之后,脸颊开始不明原因地发烫,安蔓按着他的嘴唇,忽然靠得很近,太近了,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韶景荻几乎以为她要吻下来,声音发干,“你……”
结果对方只是食指按住他的嘴唇,说了一句,“张口。”
韶景荻没有反应过来,听了这句话,下意识地张了口,刚觉得不妥,想要闭上,就被她不紧不慢地伸出一个手指,按了按牙齿,“好尖啊,咬人应该很痛吧。”
韶景荻为自己辩解:“不痛的。”
安蔓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不痛,会被咬的又不是你。”
韶景荻撒娇似的哼了一下:“不痛的,我会很轻的咬。”
辩解话一出口,他又觉得奇怪,摇摇头,“不对,我不咬人。”
但安蔓还是不满意,声音居高临下充满骄横,手指按在他的牙齿上,
不让他闭口,略带命令道,“下次带个口枷来。”
韶景荻被她忽上忽下的态度弄的有些眩晕,他牙齿发酸,嘴唇无法闭合,含含糊糊道:“我不咬人……算了,下次我带了一个来。”
安蔓终于满意了,夸奖道:“乖狗狗,好乖啊,真乖,好狗狗应该被奖励。”
她坐在他的腿上,伸手轻轻掐住他的脖子。韶景荻被遮住了眼睛,呼吸不畅,鲜红的嘴唇微微张开。
他黑色发丝落在耳边,耳朵红透了,声音断断续续,“……然后?”
“然后是奖励。”安蔓说。
训韶景荻的感觉和其他人都不同,他虽然在书里被描述的臭名昭著,恶劣逼人,但倒是比其他人更好糊弄,坐在床上特别乖,让做什么做什么,是个十足的变态。
在她面前认认真真当狗,怎么做也不反抗。即使被推倒在床上,掐着了脖子,也只是紧绷了大腿。
“真乖。”
安蔓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抬起了头,露出半张隽秀的脸和微红的嘴唇,低头亲了下去,“好狗狗应该被奖励。”
她没打算深吻,只是浅啄一下,就慢条斯理地松开了手,指尖在领带边摩挲一下,微微用力,把他向后按倒在床上,然后收了手,抬起头。
接着,忽然和站在门外、不知看了多久的韶景戈对视上。
安蔓:“……”
第44章 第44章感
43.
韶景戈的性格,比起弟弟,似乎更平庸。虽然是风纪会的会长,但是存在感比喜欢掀起腥风血雨的韶景荻弱了很多。
他在信息密集,风云变动的论坛也不怎么出现,韶景荻的标志是绅士黑兔,而他的是洁白无瑕的白兔。
在安蔓来到这里之后,看过几次黑兔头像出现,韶景荻动态活跃,代表风纪会行使权力,驱逐了一个社科部的讲师、掀起一次审判,甚至取缔了一个闹事的社团。而白兔,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安蔓对他的印象相对也淡,只记得,他看起来“乐善好施”,“脾气颇佳”,“乐于助人。”,不怎么发火。
“不怎么发火”本人站在客房门口,衣冠楚楚,垂落的黑发搭在他白皙脸颊上,天然地带上那种温文尔雅、养尊处优的气质。
他端着一杯咖啡,面无表情,直勾勾看着她。
安蔓指尖僵住,喉咙滚动一下。
韶景荻倒在床上,漆黑发丝混乱地贴在耳后,声音软绵绵的,“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他没有听到回复,伸手拉住领带,向上一扯,露出半只灰眼睛,又顺着安蔓的视线扭过头,嘴角上扬,“你怎么来了!”
韶景戈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眼睛还看着安蔓,淡淡道,“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韶景荻嘴唇上扬,语气雀跃,“现在你看到了吧,快走快走,不要打扰我们了!”
韶景戈还是没有看他,视线直直看向安蔓,“可以,但我想和安蔓小姐说几句话。”
“真扫兴。”
韶景荻一把掀开领带,兴致缺缺地扬了扬手,也没了继续的兴趣,转头对着安蔓眨眨眼,眼睛闪闪发亮,“去吧去吧,随便听听就好,不要当真,快点回来。”
韶景戈:“你出去。”
韶景荻撇了撇嘴,跳下床,走出去,慢吞吞地走出。
等他出去了,韶景戈才移开目光,慢慢开口,字斟句酌,“韶景荻小时候身体很差。”
安蔓表情镇定,就像她没有当人面玩人家弟弟,“……是吗?”
韶景戈莞尔一笑,语气温和,但是目光居高临下,略带玩味,“他从小身体弱,虽然现在看起来很健康,但是我们全家都很担心他的身体,每季度定期体检。”
安蔓穿着拖鞋,长长的睡裙垂在腿边,白裙黑发,瞳色分明,问道,“……你想说什么。”
“希望你们不要玩一些过激的东西。”
安蔓:“……”
韶景戈说完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平静注视她的反应。
安蔓手指微动,眼神冷淡,站在被褥混乱、仿佛被人滚过的床边,指尖落在身侧,顶着那道凛冽目光,镇定自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是的!就是玩了,但是怎么想,也是这个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变态兄长更需要反省!
而且,不光是刚才。
他现在还在看她。
韶景戈的目光轻轻滑过她的身体。
安蔓发现,对方在注视她触碰韶景荻的部位。
摩挲脸颊的手指,带着一点水光微红嘴唇,空荡荡裙摆下白皙赤裸的双腿。
他的目光依次落在她的指尖、嘴唇、大腿上。
安蔓被他看得微微发热,不适地蜷了蜷。
他视线平静而冷淡,即使是这么无礼的注视,姿态依旧彬彬有礼,客气文雅:“欢迎来到我家,希望你接下来在这里,能度过一个愉快的一周。”
安蔓:“一周?”
“他还没告诉你?”韶景戈喝了一口黑咖啡,轻飘飘地收回目光,抬手在门上敲了一下,“别偷听了,进来。”
韶景荻从门外迈步出来,指尖还挂着那个打了结的蓝色领带,慢悠悠地解开了结,握在手里,笑容灿烂,“哎呀,不要拆穿我嘛。”
他伸手把兄长推出门外,一边推一边关门,“好了,啰唆完了,先不要影响我们的二人世界,出去。”
然后将门反锁了,走到安蔓身边,将她按在床边坐下,把头一弯,理直气壮地靠着她的肩膀,“你不是换到特招生寝室住了吗,谈灵秋和你一个寝室的,现在她回来了,你还敢住?”
安蔓心口微微一沉。
这确实是个问题,她其实一直知道那个六人寝里“病假”的舍友是谁,不过因为剧情显示谈灵秋下学期才复学,加上没有选择才留下,“住在你家不好……”
韶景荻理直气壮,“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我父母亲戚都不在家里,只有我和韶景戈。”
他算了一下,安蔓请了一个月假,直接请到了个人测试那天,于是在后面又加了一句,“我还能帮你辅导功课。”
安蔓考虑了一会,表情仍然有些为难,微微启唇,嘴上故作推辞,“这样不行的……你哥哥看起来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
安蔓茶里茶气:“他很严肃,一进来就批评我,看起来很讨厌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我带坏你。”
话音刚落,韶景荻呆了一下,突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他笑得浑身发颤,难以克制,食指上的领带都抓握不住,滑落在地上,“哈哈哈!”
安蔓被他笑冷了脸,“很搞笑吗?”
韶景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是……不是这个原因,哈哈!我差点忘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安蔓的肩膀一沉,对方又靠了下来,毛茸茸的发尖挠着她纤细的脖颈,带来一阵痒意,声音通过震动从耳垂低低传来,“我和韶景戈是双生子,从小共感,在有些时候,偶尔,嗯……在有些特殊的情况下能隐约感知到对方在做什么。”
安蔓:“……什么意思?”
“意思是,意思是,哈哈哈!”
韶景荻恶劣地笑了,“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他都能感觉到,相当于你一次搞两个,刺激吧。”
第45章 第45章用餐
45.
“你相信了?笨蛋。”韶景荻语气一转,“我开玩笑的,
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信了。”
安蔓却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共感……这种事听起来离奇,但世界上也不是没有这种事。她以前还看过新闻,什么弟弟被害,姐姐被托梦藏尸点,报警后果然在那个地方找到了弟弟的尸体;什么母亲心中不安难受,觉得是子女出了事,赶紧打电话过去验证结果真的出事。更何况这是个小说世界。
一对自小就没有分离过,衣食住行都在一起的双生子,在这种迷信奇特的家庭,万一真有那种玄妙的感应,也不是没可能。
要是真的,安蔓对韶景荻做什么,另一个人都能感觉到,简直……太古怪了。
安蔓追问:“真的假的。”
韶景荻却不直接回答,语气意味深长,“你猜?”
安蔓:“……你骗我?”
韶景荻挑眉,“这可是个大秘密,我悄悄告诉你了,居然还怀疑我,真让我伤心。”
他从床边站起来,看了一眼时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不再提这个话题,“好快啊,已经九点了。”
韶景荻昨晚熬了个通宵,在崔英朗的病房陪护了一晚,虽然大家的朋友关系比较疏离,但是他既然准备抢人,还是本着仅剩的良心和兄长一起看看情况。
刚刚还好,一放松下来,整个人的困意就往上涌,现在脸上已经出现了淡淡的疲惫,“累死了,我进去睡一觉,晚上见。”
“那我呢?”安蔓问。
韶景荻笑吟吟地说,“你可以随便走走,韶家很大,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只要别离开就行,如果想继续备考的话也ok,我等会让人给你送书。”
安蔓眼睁睁地看着他挥了挥手,几句话撂开话题,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把她扔在原地,施施然走了。
几分钟后,果然有佣人敲响房门,客气道,“安蔓小姐,请问现在方便进来吗?”
“方便。”
三个穿着制服的佣人推开门,走进房间,一位手里抱着一摞书,一位送上了一套配套衣物,还有一位,手里拿过来了一条充电器。
三人分别将几样物品放置在一旁,恭恭敬敬对她行了个礼,接着收拾好韶景荻留下的早餐,为花瓶换了鲜花,礼貌地转身离开,“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叫我。”
……
安蔓在屋里呆立一会,韶景荻到最后,也没有回答两人是否真的共感这个问题,还走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靠谱!他直接把她扔在这了!
她蹙起眉毛,拉起窗帘,手机电量确实即将告罄,充电器是适配的。
安蔓坐在充电口一边充电,一边给栗纯打了电话,直接了当问她,“你看到上午谈灵秋发的那个帖子了吗?”
栗纯的声音有点心虚,“看、看到了,怎么办,影响有点大!到处都在讨论这件事。”
德川是个赤裸裸的阶级分明社会,上下等级分明,上层对下层的压迫几乎是理所当然,司空见惯,只要不过分,特招生通常都会选择隐忍。只要忍过毕业,一切便能海阔天空。
说来也奇怪,在学校里肆意妄为的一群人走上社会之后大多数——至少在表象上,都会变的人模狗样起来,不会如以前一样恣意。有些有“良心”的,甚至会对以前的行为进行补偿。
所有人都抱着“忍过去就好”的念头。
“你做事怎么那么不谨慎,反正你完了,如果她手里还有其它证据,向风纪会举报被核实了,别说什么公投和考试了,你现在就会被赶出学校,赶出首都!你最近不应该搞得那么大,你看现在被她注意到了,其实忍忍就好了!”栗纯恼火说。
栗纯作为安蔓的狗腿跟班,不可能对这种事情毫不知情。
两个人都不是好人,她虽没在里面掺和了一脚,但不代表她是干净。
她很怕自己被牵连到。
“我知道了。”安蔓深吸了一口气,她站在窗外向下看去。
白天的韶家看起来更大了,气势恢宏,占地极广,楼底有列队保镖在外层巡逻,草坪的中央耸立的巨型座天使雕像,白天看起来更加生动,无论是肌肉和皮肤的纹理、还是羽毛上的细节皆栩栩如生,薄薄的水雾喷涌而出,在阳光下闪出五彩的色泽。
安蔓想了想还是给栗纯透露了一点信息,避免她因为过度畏惧,不再提供帮助,“我在韶家,你知道他们家有什么忌讳吗?”
“什么?哪?哪个韶?你别告诉我是风纪会那个韶???”栗纯一蹦三跳,声音高的要冲破电话。
“是。”
栗纯声音震耳欲聋:“你怎么跑去那里了,在德川,不对,在首都,你知道什么人才能被邀请去他们家做客,到底怎么回事!!算了、算了、我已经搞不懂了你,这个世界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安蔓没有说话,她拿着被佣人送进来的衣物,关上门窗,拉上窗帘,一边听,一边顺便试了试衣服。
……尺码非常合身。
栗纯:“禁忌,禁忌好像,我想想,他们家好像有点虔信?每年都会去教堂捐款,但从来不去做礼拜,也不入教、供像,也从不吃素。”
“有什么忌讳吗?”
安蔓站在镜子前,穿上昨天的高跟鞋。
镜子里,她穿着淡粉色的立领蝴蝶结掐腰长裙,腰肢纤细美丽,外面穿上一件白色的大衣外套,如同吐蕊初绽的清丽玫瑰。
黑瞳孔,漆黑发色,脸色苍白清丽,白天卸妆后仔细看,才能发现眼角有一颗淡淡的小痣。
栗纯:“忌讳……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倒是风纪会两位少爷,我听说过一点,他们非常团结,如果欺辱了其中一位,另一位会像疯狗一样咬住罪魁祸首拼命报复。”
“废话。”
安蔓漆黑的瞳孔,凑近了镜子,静静地对着镜中看了一会,伸手点住微扬的眼尾。
几天前,这具身体好像还没这颗痣。
她记得原主的身体好像没有这颗痣,反倒……是她自己有一颗。
“我先挂电话了,等你收到其他消息,记得再通知我。”
安蔓倏忽收回手指,被自己乱七八糟的脑补,惊出一身鸡皮疙瘩,简单敷衍几句就挂电话。
“可能本来就有,只是我之前一直没注意到。”她自我说服了一会,在一边坐下,从书里挑了一会,开始看书.
韶景荻睡足了一觉,等睁开眼睛,已经接近天黑。神清气爽,踱步走出房间,餐厅的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晚餐,璀璨灯光将整个房子照得明亮如晖,他见到韶景戈已经提前到了,和兄长打了个招呼,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想了想,伸手拉住了一位上菜的佣人,“安蔓小姐走了吗?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吃。”
被他抓到的人回答,“没走,小姐今天在房间里看了一天的书,连午饭都是让人端上去吃的。”
韶景荻挑了挑眉,满足了,“这么乖!那你叫她下来吃,哪有让客人自己待着的道理!”
安蔓被喊下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她在书里沉浸了一天,甚至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
一走下来,就见韶家这对双生子一坐一站,齐齐看向她。
韶景戈桌前摆着一本摊开的杂志,目光淡淡,韶景荻则站在一边,对她热情地挥了挥手,动作幅度很大,连头顶微卷的发丝都雀跃起来。
“来,请坐。”韶景荻扫过她身上的衣服,十分满足,彬彬有礼地拉开旁边的座椅,示意她落座,“真好看,不愧是我连夜挑选,让人买回来的衣服。”
安蔓慢吞吞走下来,脑子还没有彻底转出来。韶景戈坐在主桌,一动不动,没有迎接的打算。
她平静地走下来,在旁边坐下,只是一看到这两兄弟,脑中仍然冒出上午的疑问。
共感。
……是真的吗?
韶景戈见人到齐,让人停止上菜,伸手握住餐具,开始动作优雅地切着牛排,“吃饭吧。”
等他开始动作,韶景荻才拿过餐旁边的餐巾,轻轻展开,铺在腿上,随口说,“云家那个什么时候走的。”
他记得早上来的时候,云元奇还在一楼等着,最后是兄长去应付的,他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现在见到安蔓想起来了。
这个人,虽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重要的印象,还有点自作主张,但是把安蔓送来这点完全是神来之笔,值得夸奖。
“早上。”韶景戈插起一块牛肉,淡淡说,“对了,安蔓小姐,这里我应该跟你道个歉,云先生看来完全理解错我的意思,误将你送来这里,很抱歉。”
安蔓坐下了,温温和和,“没事。”
韶景荻热情洋溢,等她一坐下,便凑了过去,为她端了一
碗鱼粥,让人接连不断地将一些丰盛菜品摆在周边。
他一直觉得安蔓很瘦,腰肢纤细,手指也细,脸色缺乏血色,白皙脆弱,缺乏营养,很容易被人咬死,需要珍惜对待。
现在更是贴心地准备为她投喂一些,好吃又滋补的东西,“你有什么过敏史吗?”
安蔓温顺白皙,白衣粉裙,在灯光被衬托得更加洁净,如同一枝脆弱珍贵的花,“没有。”
“那有什么讨厌的食材吗?”韶景荻在心里画了个勾,又准备让医生给她检查一遍,看看是否携带什么疾病,声音充满笑意,“换句话说,你有什么喜欢的食材吗——”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手里端的鱼粥也顿了一下,指尖轻轻哆嗦。
安蔓跷起二郎腿,单手支着下巴,微卷的黑发顺服地垂在身后,鞋尖抵着他的小腿,甜甜道,“没有。”
粉色的裙摆下,她白皙纤细的小腿轻轻晃动。
黑色高跟鞋抵着他的小腿轻蹭,鞋尖挑开裤腿,逐渐往上,“韶少爷呢,有什么忌口吗?”
两个韶少爷同时看向她。
韶景戈忽然开口,“韶景荻,专心吃饭。”
那种微妙的痒意顺着小腿向上延伸,感觉十分奇妙,除了痒,还有一种……感觉。
“……嗯。”韶景荻小腿紧绷,面不改色心不跳,端给她的粥却握紧了。
安蔓的表情漫不经心,动作却没有停,接过他手里的粥,低头喝了一口,甜甜说,“真好喝,谢谢亲爱的。”
“不客气……”韶景荻的脸上微妙变化,声音也低了,绷的紧紧的。
叮当。
银质餐叉落在餐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韶景戈忽然停下动作,目光冷漠傲慢,堪称无礼地直视她。
“你也多吃点。”安蔓笑容甜甜的,仿佛正在撩拨的人不是她,眼神直直看向端正优雅、文质彬彬韶景戈,动作越发肆意。
共感……不知道是否是真假。
如果是真的。
韶景戈现在也能感觉到,她在和他弟弟在桌子下做什么吗?
第46章 第46章考试
46.
灯光下,韶景戈衣衫楚楚,气质文雅,端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口,依旧是那副斯文有礼,养尊处优的少爷模样。
高高在上,亲和疏离,看不出丝毫被影响的状态,指尖按在高脚杯上,深灰瞳孔越过烛台看她,锐利又轻蔑。
“韶景荻。”他声音低哑,略带警告。
韶家吃饭有让人在旁候着的习惯,所有人照例恭敬低头,长长的桌布垂下,将一切暗潮涌动遮掩。但是,但凡有人敢多看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唔。”韶景荻含糊地应了一声,眨眨眼,故作无知,“怎么啦。”
韶景戈看出来了!
安蔓的心口加速跳动了几下,有种微妙玩火感,她的声音依旧甜腻腻的,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甜蜜,“是呀,怎么啦?”
她忽然又坐近一点,轻轻牵住韶景荻一只手,暗示道,“哈尼,我想喝粥。”
韶景荻顿了一下,左手拿起桌上的粥,右手被她牢牢牵着,干脆将碗放在桌上,一只手捏住调羹,递在她嘴边,“吃吧公主。”
安蔓蹙眉,“烫。”
韶景荻将粥稍微吹了吹,等凉了才递在她嘴边,安蔓喝了,又说,“想吃水果。”
然后慢吞吞地等着韶景荻递来,同时百无聊赖地玩弄着他的手指。
韶景荻的手指修长,指甲被修剪干净,不同于江赫的手指那么冷感,指尖圆润晶莹,手背白皙。
随便一玩,就会泛出淡淡的红。
她不经意般看了对面一眼,韶景戈的手指修长,捏着酒杯,指尖微微泛红,他忽然垂下眼睛,表情变淡了一点,脸色不太好看。
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此时应该隔着桌子,看着弟弟和她挑逗,同时忍耐着指尖若有若无、轻柔酥麻的触碰感。
“葡萄可以吗?”韶景荻在果盘里选了一个,递到她唇边。
“当然可以。”安蔓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弯起眼睛,低头咬住葡萄。
韶景荻呼吸加快,被握住的两只手微微发热,一阵酥麻,又痒又怪,安蔓皮肤在灯光下雪白莹润,脸庞白得近乎透明,嘴唇苍白,却被葡萄流出的汁液润湿嘴唇,涂抹上漂亮的色泽。
她温热的呼吸扑打在手背,眼睛看他,嘴角弯起,甜甜蜜蜜地说,“谢谢哈尼,我还要。”
好烂的勾引技术!好直白恶毒的心思!
韶景荻忍不住大笑,几乎不敢去看韶景戈的脸,却很给面子地配合她,转头看着琳琅满目的果盘,又挑了一块西瓜,低头道,“这个可以吗?”
安蔓配合松开了手,又靠近了一点,“当然可以。”
她勾引技术真的很烂,粗浅又直白,但人长得漂亮,声音也很好听,平心而论,还是十分让人心动的。
韶景荻欣然一笑,用叉子插起,亲亲密密将西瓜喂给她,看到她吃到喜欢的东西,微微翘起嘴角,又选了一块,“还要吗?”
哒。
韶景戈放下酒杯,高脚杯里是喝空的红酒透明杯,夜里残留着一点暗红的酒渍,在灯光下鲜艳如血。
他忽然站起来,优雅地擦擦嘴,“我吃饱了,恕我先行离席。韶景荻,你也过来。”
“不好。”韶景荻遗憾摇头,“哎呀,生气了,玩过火了,我要去挨训了。”
安蔓松开他的手,表情担忧,指尖却点在他的腰侧,力度软软地画圈,“怎么办,很严重吗?”
“一般。”
韶景荻握住她不安分的手。
她面容雪白,在灯光下微微发光,有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眼神却直白,略带玩弄。
“不过会受点教训罢了。”
“真糟糕,都怪我还你要挨骂了。”安蔓假惺惺地开口。
“哈哈!”话一出口,不知道怎么被戳中笑点,韶景荻又笑起来。
他自顾自笑了一阵,忽然低头,一手捏起他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脸对着脸,目光直直盯着她的嘴唇。
他看得很深,像是要亲了过来。
安蔓漆黑瞳孔和他对视,水果黏腻的汁液,在她起伏的唇上流动,渗入唇齿,“那怎么办。”
韶景荻的指尖按在她的唇角轻轻摩挲,沾到一点黏腻潮湿的汁水,他手指很热,嘴唇微微咧开,露出一点寒气森森的白牙。
“那有什么办法,你这么有趣,又这么迷人,当然只好承受啦。不过我可是要收代价的,作为为你解决麻烦的代价,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报答。”
他忽然收回手,嘴角笑容咧得很大,握住她的手心,低声道,“我已经买了口枷,主人。”
然后潇洒松开手,将凳子一推,快步追着哥哥走远的方向跟了上去,两人都上了楼,只剩下安蔓一人还在餐桌上,慢吞吞喝粥。
韶景荻被她勾引到了。说得那么拐弯抹角,眼神却很直接。
他想和她上床。
“蠢货。”安蔓咕哝着喝粥。
试探失败,还是不知道共感是真是假。倒是韶景戈再次当面见证她勾引弟弟,敌意加深了。
她微微垮了脸,草草吃完了饭,离开餐桌,有点担心韶景荻这对兄弟到底谈论了什么。按照经验必然又是一堆不利于任务的坏话!
她吃完了饭,往楼
上走,却听到细碎的说话声,不远处宽阔的走廊尽头,有个大露台,通往露台的门开着,里面隐约站着两道影子。
安蔓放慢脚步,高跟鞋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发不出一丁点声响,越走近声音越清晰。
两道并肩而立,一模一样的身影立在露台,俯瞰着韶家庄园漂亮的夜间景色,音色也一模一样,安蔓只能靠语气和内容分辨说话者。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韶景荻的语调微微偏高,声音不定,带着一种懒懒散散的慵懒感,“我知道。”
另一道声音更加沉稳,音质偏低,声音沙哑粗粝,语调文雅,“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面对兄长的告诫,韶景荻依旧是那个玩世不恭的语调,“玩一下啦,你还不知道我吗?玩玩而已,不当真。”
韶景戈说:“玩可以,注意尺度。”
韶景荻唔了声,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只是勉强道,“哦。”他站在露台上,懒懒散散往里面看了一下,一下子发现了偷听者的马脚。
韶景戈这个人,很少对人直接出手,通常会警告几次,早上是第一次;刚刚玩得过火了,刻意选在这个地方,同时教训两人,是警告第二次。没有第三次了,事不过三。
韶景戈都有点控制欲旺盛的倾向,什么都爱管。他和韶景戈从小经历不同,性格也略微不同,但喜好极为相似。
韶景荻应了教训,虽然没打算听,但也略微不爽,微微偏了偏头,见里面的人还没走,饶有兴味开口,“哥,说起来,以前我们审美最像了,连宠物都是一起养的,我喜欢的东西你都喜欢,对吧?”
韶景戈语调低沉,灰眼睛平静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好吧,注意尺度。”
太熟悉就是这点不好,一张口对方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韶景荻投降地举起手说,“我暂时不打扰她了,人家还要考试呢。”
“我们两个之间,我就不多说废话了。”
露台极高,视野方便,韶景戈灰眼睛倒映着灯光,姿态挺拔,语调柔和,“当觉得你应付不来了,我会出手解决。”
韶景荻“唔”了一声,再一侧头,门里绰绰的倒影已经消失了,他笑眯眯开口说,“好~”
出手!出什么手,动不动就要出手,神经病!
安蔓偷听得差不多了,回到房间,脱下外套挂在一边,踢掉高跟鞋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翻开一本书,跟系统吐槽,“可恶,我一定要狠狠玩弄这对破烂兄弟。”
系统已经被她训得不敢还口,大声支持:“好!玩!玩死他们!不过我们现在赶紧学习啊!”
安蔓脸上阴云密布,想起这件事,更痛苦了,她还要努力学习,在一个月通过重考,“天呐,为什么我还要学习。”
系统小心翼翼,不敢还嘴,只是在系统面板上,为她展示归纳好的重点,让她方便复习,轻轻安慰,“还有一周多就结束了。”
安蔓伸手捂住了脸,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摇摇欲坠的呻吟,“救命。”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就如韶景荻所说,他开始收敛,暂时让她专心复习了,而他那个虽然只比他大了十几分钟,但是莫名管的很多、略带爹系的兄长,就像个恶婆婆般出现在两个人相处的每一个角落。
但对学习的阴霾完全冲淡了一切情绪,韶景荻还找了好几套题给她,最终在她要去考试的事件,开车把她送去教学楼,还甜蜜蜜地叮嘱了好几句话。
“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结束了记得我啊。”
韶景荻就像重要考试的家长,笑眯眯地叮嘱,“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谈灵秋那个帖子当天就删掉了,我们谈好了条件,等你结束了再告诉你。唔,对了,不要乱跑。”
安蔓站在办公楼前,一边看时间,一边听他叮嘱,脚尖朝向电梯,“还有吗?”
“当然还有,还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韶景荻想了想,“阿朗出院了好几天了,你结束了最好立刻就走,别遇到他了。”
安蔓考试的时间点早就被公布出去了,只要有心,任何人都能蹲点,给她找麻烦。
只是这次是风纪会副会长亲自送她,韶景荻在旁,没人敢上前打扰,许多人识趣避开了,所到之处一片清静。
安蔓的脸皱了下,她好多天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一听到,那天血淋淋的记忆涌上心头。
“好。”她听了一串叮嘱,转身走进教学楼.
周一上午,八点三十分。
安蔓走进监理办公室。
她打量了周围环境,沉下心,难受地回忆起学生时紧张感。二年级的监理办公室很大,暖色调的装潢,但各个细节都透露出一种公事公办感。
监理坐在办公室中,看见她走进来,推了推眼镜,脸上没什么表情,客气道,“安蔓小姐,你很准时。”
“谢谢。”
监理这个学生没什么感觉,唯一的印象只有漂亮,但是越到后面对方身上的腥风血雨越多,还有学术作弊的嫌疑,让她渐渐变得不喜。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学校和风纪会共同定下了这场“重考”,通过也就算了,不通过,算是把她自己钉死在墙上了。
“如果你身上带了什么设备,重考前记得及时交出,如果被检测到了,分数直接记0。”监理说。
安蔓吸了一口气,“是的。”
“我让人叫你带去考场。”监理点了点头,态度一如既往,刚准备让她站起来,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是那种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发出了极为轻微、规律、平缓的声音。
安蔓心跳微微加快,这种熟悉的办公室、严厉的老师,让她略带紧张。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随后门被推开,脚步声由远及近,踏了进来。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西装革履,鼻子高挺,嘴唇薄冷,戴着无框眼镜,气质沉稳自持。
他红发绿眼,五官轮廓深而立体,有种与环境格格不入、极具攻击性的英俊。
“英先生。”监理打了个招呼。
“你好。”他踏步走进,手里拿着一沓文件,气场沉着从容,压迫感十足。
监理:“其实让助手拿过来就行,谢谢你亲自跑一趟,放这里吧。英先生。”
放完了文件,他却没走,还是站在旁边,将目光投向安蔓。
他眼睛颜色极淡,是一种漂亮的薄荷色,但是随之而来的压迫感一点不少。
见他看着安蔓,监理也想起来了,“这位是安蔓小姐,上个月你们见过。这位是英鸿祯先生,理事会今年的助理。”
德川有个传统,特殊岗位定期轮岗,比如校医部的和大医院签订了协议,理事会助理由上面直接指派。通常来人都背景深厚,不好惹。
这位英鸿祯上任时间不短,来办公楼的机会不多,却两次都刚好撞见了安蔓,或许是这样,才注意到她了。
监理解释了一下安蔓的情况,顺口提议,“英先生不是顺路吗,方便将小姐顺便带去考场吗?”
“方便。”英鸿祯说。
他迈开脚步,走到门口,伸手向外,摆了一个请的姿势,“走吧,安蔓小姐。”
安蔓对这个人也有点印象。他的发色非常显眼,红发绿眼,轮廓鲜明,是那种十分独特,又极具攻击性的五官,不过戴上眼镜后,削弱了那种尖锐感。
只是在看着人的时,那种隐约的锋利感,还是令人如芒在背。
安蔓能感觉对方在看她,淡绿色的眼睛充满审视,眼神并不压迫,但他的身上带着那种出身富裕的纵容傲慢,足够让人感觉不适。
她被看得莫名其妙,咳嗽一声,对方就先开口了,“安蔓小姐,看来在学校遇到了很多问题。”
安蔓搞不清楚他的目的,谨慎,“还好。”
英鸿祯像是在闲散聊天一样,随口道:“其实可以在学校里多交朋友。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
安蔓被他弄得十分摸不着头脑,“好的?”
“这里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如果你找到了一个好朋友,完全可以让他为你消灾……到了。”
英鸿祯步伐稳定,将她带到了目的地,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像只是随口一提。
说完了,就带她和人员进行了交接,接着表情平淡地转过头,走了。
“再见。”
安蔓立在原地,脸上略带困惑,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消失,不再放在心上,转头走进考场。
这次“重考”,在原著里压根没有出现——原主被扒出了更多黑料,干脆利落退了学。
虽然只有一个考生,听起来也有点儿戏,但是,居然单独设立了考场,考场设置监控,还专门检测她是否携带作弊器。整
套流程不短,试卷难度也不低。全部做下来让人筋疲力尽,来不及想莫名其妙的英鸿祯,还有崔英朗和双生子兄弟.
彻底结束“重考”后,时间已经是中午,外面阳光烈烈,冬天已经基本过去,气温渐渐回暖,也不再有随处可见的积雪。
附近被清了场,不许有人靠近,安蔓走出门外时,外面都一片清静——这让她看见崔英朗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皮肤白得像鬼,眼睛却发黄,头发黑黢黢的,在阴影里同影子黑成一片,伤口那侧头发被剃掉了一些,有点参差不平,缝针伤被藏在纱布里,在头上长长的一条,隐约可见狰狞的痕迹。
崔英朗眼神阴鸷,靠在一边,双手抱胸不知道等了多久,听到动静,侧头看过来,金灿灿的颜色在他的瞳孔里涌动,轻轻一笑。
“好久不见。”
“这一周……玩的开心吗?”
他笑得也像鬼,浑身有股阴郁吓人的气质,笑的安蔓头皮发麻,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崔、崔……”
崔英朗的笑声戛然而止,他面无表情,盯着安蔓,突然抬腿,一步步走了过来,牢牢按住在她的肩膀上,猛地低下脸,阴森森道,“跑什么呀,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脸吗,你看啊!”
第47章 第47章混乱
47.
安蔓以前,确实挺喜欢崔英朗的脸。
他五官俊美,轮廓分明,金色眼睛,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看起来昂贵漂亮,非常华丽。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脸确实好看。
“要仔细看啊。”崔英朗手指按着她的肩膀,微微弯腰,将脸凑近她,脸上没有任何笑意,手指冰凉。
“崔少爷,你冷静点,别这样。”安蔓的脖颈被他的手指碰到,下意识抖了一下。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落下,崔英朗整齐的黑发在纱布塌下一片,白纱从他的侧脸一直包裹住小半个后脑勺,小半张脸也为纱布盖住,破坏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隐约可见纱布下如毛毛虫一样扭曲的褐色粗疤。
身上气质也变得更加沉郁,那双深金色的眼睛颜色变暗,里面情绪涌动,可怖非常,“躲什么,你不是看着我变成这样的吗?”
安蔓想要后退,但后面便是墙,完全没办法后退。
而肩膀上崔英朗的手指,将她抓得牢牢的,他还将脸凑近了,语调困惑,“不对,你不是说喜欢我的脸吗,难道,你其实不喜欢吗?”
崔英朗盯着安蔓往后退缩的身体,手指沾上了她的体温,她看起来很瘦,身体单薄,胸口里的心跳声却很快。
很少有人敢骗他,除非自己找死。
而这个人,是骗他骗得最狠的一个!她间接害他差点毁容,后脑勺被开瓢,送去抢救,还想逃跑,这样也就算了,他原本不打算计较这些的,谁知道……
崔英朗冷笑一下,逼她看自己的脸,语调困惑,“为什么不喜欢了,是因为我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