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银色的豪车在路上驰骋。
韶景戈在开车,韶景荻坐在后座,旁边坐着一个长相非常出色的男生。
他金发,蓝色眼睛,白皙,皮肤颜色很淡,缺
乏色素,唇角有颗痣,睫毛浓密漆黑,笑起来清纯漂亮。
如果安蔓和系统在的话,就能意识到这位少爷,就是这本书里的反派。
慕玉泽漫不经心,“也就是说,阿朗喜欢上了一个女生,结果一直爱而不得?”
韶景荻懒洋洋地靠在后座的沙发上,在车内冰柜里,取了两个高脚杯,给慕玉泽倒了一杯香槟,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说的不错。”
慕玉泽喝了一口香槟,勾唇,“那天你急着甩开我,想要回去保护的也是那个女生?”
韶景荻:“唔,是这个意思。”
慕玉泽放下酒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因为眉目出色,这种夸张的笑容也不难看,反倒有种逼人的魅力,“所以说你们都爱了不得?”
韶景荻不高兴了:“你这么说话就难听了。别说我们了,说你的事,你家里那件事摆平了?那么大的事故。”
慕玉泽随意:“还行吧。”
韶景荻见他不想聊,轻轻翻了翻白眼,靠在一边,自顾自的喝起了白开水。慕玉泽这个家伙,这段时间不知道听了什么消息,突然从国外跑了回来,他原本是德川的学生,一年前转学了出去,最近办好了手续又重新转回来。
一回来就不安分,先是听说了学校里的狂欢日,特地将他们拦了下来,不许离开,搞得差点和他打了一架,事后又当没事人一样来找他们,约好一起来看崔英朗。
一个厚脸皮,脑子有病的家伙。
他心不在焉,没往他身上多放注意力,还是翻了翻手机,和安蔓的对话停留在邀请函,没有下文。
他的手指在安蔓的信息上,轻轻碰了碰,又收了回来,线转移到正在开车的兄长身上,“哥,你那辆黑色的车去哪了。”
韶景戈:“那辆车送去干洗了。”
他哦了一声,好奇,“我记得不脏啊,你前几天才开过。”
韶景戈目视前方,手握方向盘,“嗯,前几天弄脏了。”
韶景荻:“真是太巧了,听说你还弄脏了一套衣服?”
韶景戈平静地开口,“是的。”
他在心里啧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兄长,只是纳闷,“这几天安蔓原本应该在学校,可惜哪儿都没有看到她。”
慕玉泽来了兴趣,漂亮的眉眼轻轻眯起,“就是那个校花?”
“嗯。”
“真的那么难追吗?”慕玉泽白皙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高脚杯,笑道,“还是你们手段太温吞了,不然直接拿钱砸吗,砸不了,把腿打断,人也不会跑。”
韶景荻笑眯眯开口,“你不懂,强取豪夺有什么意思,就是要你情我愿才最有趣。”
慕玉泽:“真的吗,哪怕和她你情我愿的不是你?”
韶景荻不笑了,“你脑子里又冒出什么坏主,我警告你,不要乱想。”
慕玉泽弯了弯眼睛,玻璃似的蓝眼睛里闪动着兴致盎然的光,那是感兴趣的信号,“不是你说的吗,只要你情我愿就可以。至于和她你情我愿的对象是谁,根本不重要。”
韶景荻皱了皱眉,这个家伙虽然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同样是坏事干尽,但其中有一点不同。
他们几个纯粹出于感兴趣才搞破坏,而对方不是,他从破坏里得了不到任何快乐,家庭既不痛苦也不扭曲,父母都是好人,但偏偏不知道从哪里扭了性格,天生就爱搞干坏事,欣赏其他人痛苦的脸。
哪怕他不提,这些日子以来,对方听到的传闻,已经够让他对校花,生起一些不一样的兴趣。这种兴趣对任何人来说都不算好事。
偏偏慕玉泽家境优渥,长得好看,当过模特,上过封面杂志,有一张经得过大屏幕考验、格外出色脸。又热爱锻炼,体格颇佳。即使性格糟糕透顶,外在也足以迷惑他人,追求者如狂风浪蝶。
韶景荻皱了皱脸,不仅不笑了,表情还不太高兴:“收住你的脑子。”
慕玉泽弯着眼睛,笑呵呵的,“怎么了?难道你担心了,你担心我比你受欢迎?”
韶景荻:“别说这种令人恶心的话。”
闲谈中,他看向窗外,跑车已经到达了医院。
他结束话题,“到了,走吧。记住,别在阿朗面前提到江赫。”
工作人员迎了上来,主动去为他们泊车。几个人走进电梯,选择了最顶层。
不多时,电梯缓缓上行,叮的一声,自动分开。
韶景荻在守在各处的警卫刷了脸,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崔英朗的病房外,准备先打声招呼。但刚一到,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病房外面没有人守着,门微掩着,里面没人说话静的吓人,凑近了隐约还能听到古怪的、啾啾水声。
韶景荻身体顿了顿,忽然有些犹豫,但是慕玉泽在他之一前,已经上前一步轻轻推了推门。
病房门开了一点点,但足够让人能够从门缝里看到里面的光影。
崔英朗一身蓝白条纹,坐在病床边,头微微仰着,正在和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接吻。
身上坐着一个女生,浓密的头发散在肩膀上,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两只手揽着崔英朗的脖子,衣服非常紧,随着动作微微卷起,露出腰侧雪白的皮肤。
她骑在崔英朗身上,跨坐着,包臀裙微微掀起,卡在在大腿根部,黑色丝袜将腿肉裹的肉感十足,高跟鞋滑到了脚尖,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崔英朗的手指已经探到短裙里,他的蜜色的皮肤,和大腿上黑色丝袜对比鲜明,手背青筋隆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韶景荻的脑袋轰隆一声,他深呼吸了一下,脑子嗡嗡作响,想要退出去,可旁边的慕玉泽,却突然抢先咳嗽了一声。
崔英朗猛然抬头,警惕地向门外看去,准确地隔着眼罩盯住几人,“谁!”
“是我啊。还有韶景荻、韶景戈他们两兄。阿朗,我们来看你了,你感动吗?好久不见。”慕玉泽热情开口。
崔英朗皱着眉头使劲回忆了一下,从热的发烧的脑子,勉强唯一出这么个人,“慕玉泽?”
慕玉泽向前一步,开玩笑的:“是我,你现在才想起我,真让我伤心。”
崔英朗面无表情,手指往外面一指,厉声道,“管你是谁,全部给我滚出去!”
他试图把安蔓拉到身后,手指扯过旁边的被子盖在她身上,脸上有被打扰到的不悦,情绪十分糟糕,心情更是懊恼。
看不见就算了,他现在连人都不知道在哪里。这种要命的时候,偏偏才把助理赶走,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让这几个人看见了!
心中的危机感更强,想恢复眼睛的欲望越发强烈,占有欲混杂的警惕心,让他格外不爽,“滚!”
旁边,安蔓被崔英朗挡在一边,衬衫的领子被完全解开,她没穿胸衣,浓密的黑发垂下,遮掩了胸口大片春光。
脸蛋气色极佳,像是吸满了汁水的海棠花,饱满嫣红,艳丽逼人。嘴唇红通通的,泛着水光,有点肿,像是在刚才被人没完没了地反复啃咬。
她弯着嘴角,慵懒地靠在崔英朗身边,手指扯住裙摆,一点点向下拽,拖着白色的被子盖住了身体,然后拽着衬衫一颗颗的向上扣,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韶景荻,无声的开口。
“你好啊,哈尼。”
崔英朗按了响铃,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病房:“滚出去!”.
韶景荻带着兄长,和一个闲的无聊惹事的神经病,退出了病房,等他们整理好。
他的揉了揉眼睛,有点困惑,刚才的一幕像是直直的印在他的眼睛里,反反复复的。特别是安蔓望过来时,那张明媚又潮红的脸。
有种说不出的色气。
他心里痒痒的,又莫名其妙有点堵,余光瞥见了慕玉泽跃跃欲试目光,“你干什么。”
慕玉泽眼睛闪烁着亮光,“真漂亮。”
不用他说,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简直是一句废话。
慕玉泽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兴致勃勃开口:“这么漂亮的人,配阿朗那种疯狗,不是可惜了?他脾气那么暴躁,又爱发火,又爱揍人,和他交往多浪费啊。他们确定关系了吗?”
韶景荻呵呵一声,不太高兴,“没有。”
慕玉泽回忆了一会:“我想起来了,她是不是阿朗从阿赫手里抢到的?没在一起,那就更好了。”
韶景荻懒得搭理,这个心理扭曲的家伙,不远处,两个助理大概是接到了通知,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对着几人一鞠躬,“韶少爷,慕少爷,请稍等。”
助理们守在门外坚持了一会儿,等到了通知才重新开门,将几人引了进去,“抱
歉,几位,少爷心情不好,身体不舒服,你们多担待了。”
韶景荻:“没事。”
几人重新走进去后,室内已经恢复如初,完全不见刚才暧昧色气的场景。
崔英朗面无表情,坐在病床上,眉目阴戾,根本摁不住将几个人暴揍一顿的心情,“你们来干什么。”
韶景荻目光忍不住往安蔓的方向瞄了一下,又立刻收回来,笑容灿烂道,“……唔,其实没什么大事,我们只是想来看一下你。你还记得玉泽吗?他从国外回来了,最近要重新转回德川,我们又可以一起上学了。”
崔英朗呵呵了一声,听起来并不高兴,“和我有关系吗?”
安蔓听到这个原著里,大反派的名字,抬起头,好奇地朝三人中最陌生的那个看去。
他金发蓝眼,非常白皙,全身缺乏色彩,唇角有一颗小痣,嘴唇微翘着,漂亮又清纯。身姿却十分挺拔,大概有1米9,就能够第一时间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让人没法不注意到他。
毫无疑问,他是几个人中,长相最出色的一位,出色到没有人能够忽视他的存在。能看出来,身材很好。
也非常符合安蔓的审美。
她真的很喜欢这一款长相!
金发蓝眼,缺乏色素的脸蛋,漂亮立体的外貌。
但是考虑原著中,他扭曲又爱惹事的心理,这个长相的吸引力相对下降了许多。
崔英朗面无表情:“没兴趣,不感兴趣。你不在外面多待几年,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算了,不用跟我说了,我对你的幸福历程不感好奇,你把自己家里的事搞好再说。”
慕玉泽在一年前转学,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家里的工程出了事故,死了很多人,事情蔓延的非常广,风暴席卷,将慕家所有人都搅了进去。
最麻烦的是慕玉泽本人的外形、长相、身份,也统统曝光了。他本来就是模特,经常出境,粉丝众多。事情曝光了之后,将他卷进了风暴,干脆出国游玩散心了。
后来事情虽然调查出来,是慕家政敌干的,但他本人也一直在国外,没兴趣回国再参与这个烂摊子,到处去旅游,惹事生非,参加各种比赛,探索各地的美景。
在这种时刻突然回来,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感兴趣。
崔英朗忽然又想起刚刚的事情,耳朵一阵红了一下,手指酥酥麻麻。
怎么……不知不觉又在安蔓的引诱下做了这种事!他心里根本不想做……这种事的。
这种男女之间的事,应该在比较私密的场合,最好在两人确定了关系,甚至是在订婚的前提下才能干的。但是他几次三番在安蔓的引诱下,越过了边界。
更重要的是,居然还被看到了。
崔英朗下颚绷紧,眉目冷峻,声音更加厌烦,手指指向门外,“既然看完了,你们就走吧,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更想好好养病。你们就别打扰我了,滚蛋。”
韶景荻耸了耸肩,现在的情况很显然并不欢迎他们,他只能无奈道,“行吧。我们那先走了,阿朗,下次再来看你。”
“走吧,别愣着了,玉泽。”
韶景荻想要离开,为了预防意外,临走前将慕玉泽连推带拉,往外面推,走着走着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安蔓的目光盯着旁边的一个角落,表情求助。
韶景荻好奇的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地方好像堆着什么东西,往旁边迈了两步,蹲下,手指攥着那个布料,忽然僵硬起来,一股热气往大脑冲。
……那是安蔓的蕾丝绑带珍珠胸衣。
黑色的,边缘镶嵌着透明的蕾丝花边。
第67章 第67章还没走
67.
崔英朗的头往外抬了抬,敏锐道,“还没走?”
安蔓恶作剧成功,在心里笑了半天,眯起眼睛,将下巴放在崔英朗的肩膀上,无声地对韶景荻弯起嘴角。
这对戏精兄弟,她早就看不顺眼了。两个人互换的身份耍她,简直把人当傻子玩呢!真让人讨厌。
她故意吐了吐舌头,鲜红的舌尖在雪白的齿间探出,缓慢舔过唇角,抛出一个媚眼,娇声娇气地告状,“是韶副会长,他还没走。”
崔英朗知道韶景荻曾经转发他的动态,宣布要抢安蔓,扯了扯嘴角,嘲弄,“还不走,等着看我们给你表演?”
韶景荻僵硬地攥着那块布,进退不得。
只能呆视安蔓,表情有点茫然。
那一小块布料,又软又滑,烫手的要命,偏偏扔又扔不得,收起来又很奇怪。最后只能进退不得地握在手里。
安蔓笑的更恶劣了,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嘘。
韶景荻反应过来,忽然脸色爆红,上前一步,抬手想要还给她,又在她大笑的声音里呆呆地立在原地。
崔英朗反感皱眉,恼怒道:“还不滚!”
韶景荻往外看了一眼,他哥和慕玉泽还没走,两个人见他没跟上,停下来,奇怪往里面看。
他脑袋空白,下意识把布料往口袋里塞,塞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磕磕绊绊,找了个借口,“我是,那个,想给你送个请帖,阿朗,我和我哥想邀请你来参我们的生日宴会。”
崔英朗毫不客气,“你把请帖转交助理。”
韶景荻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现场哪里拿得出来东西:“……我没带。”
崔英朗不耐烦了:“我让助理跟你去拿!”
安蔓坏心眼地附和,“重要的东西要收好,怎么能不随身携带呢。”
韶景荻呆呆地看着她,整个人红成了西红柿。
他不知道怎么理解的,伸手搓了搓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手忙脚乱地把那小块黑色布料在口袋里塞好。
那块布料沾了安蔓身上的香水味,又软又滑,手指触碰到,开始携带同样的气味。
他脑袋发晕,手心出汗,塞了几次,才在口袋里放好,难得的说不出话来,呆立几秒,说了一句“我走了,阿朗”。
接着同手同脚地退了出去。
安蔓笑得更大声了,崔英朗困惑,“你在笑什么?”
安蔓笑得全身发抖,“韶景荻好搞笑啊。”
崔英朗没明白她的意思,但对她声音里的情绪很敏锐,情绪瞬间阴沉下来,冷笑开口,“什么意思?你们两个在我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他讲了什么笑话,又把你逗笑了?混账!你就是这么陪我的?”
安蔓软绵绵地撒娇,“哎呀,怎么又生气了,崔少爷,你好容易吃醋呀~”
崔英朗被她娇滴滴地声音,喊的耳朵发红,她在那种时候也最喜欢这么喊,故意捏着声音,掐着嗓子,摆着腰喊崔少爷,不要了。
崔英朗揉了揉,手心发烫:“你好好说话!不要扯开话题!”
安蔓不改,还是用那种嗲嗲的语气,“崔少爷,我想回房间一趟。”
崔英朗瞬间想到她刚刚的笑,呵了一声:“你想去找韶景荻,就这么忍不住……”
安蔓打断他,“不是。”她低笑一声,悄声道,“我的胸衣掉了,我回房间穿一下。”
崔英朗瞬间闭嘴了。那件衣服怎么掉的,他比别人都更知道,细细的绑带,系在安蔓雪白纤细的脖子上,轻轻一拉就松了,再一扯,一小块软绵绵的镂空蕾丝布料,就从……滑了下来。
布料落在两人中间,不知不觉滑到床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继续往下掉。
手感滚烫,逼人,绵软。
疯了……怎么又说这种话!
他面红耳赤,半响,哼哧出一句,“你可以在这里换……”
话一出口,又闭了嘴,胸口起伏了一下,表情僵硬,“去吧,快去快回。”
安蔓在他耳边低笑了两声,站起来,走出病房。
往外走了一会儿,果然在不远处的拐角,看见了等待已久的韶景荻。
这对双生子握着她的把柄,真让人讨厌。
安蔓非常,非常,非常讨厌,自己受制于人。
她不确定对方知道了多少,但有
一点是肯定的。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和原主表现的完全不一样!
这个把柄被握在这对兄弟身上,加上这两兄弟互换身份,耍着她玩,已经狠狠踩爆了她的雷点。这对乐子人,不管是在设定里还是在实际中,游戏人生,把一切都当成玩具,最重视的就是彼此。
太团结了,安蔓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怎么分化他们。
好烦。
好想看他们反目成仇。
她笑眯眯地凑了过去,“韶小狗,你好呀,你的同伴呢。”
韶景荻抬头看了她一眼,低下头,脸红的冒烟,“在楼下等我。”
刚刚他将两个人送去电梯,却突然止步门口,表示自己漏了东西。韶景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电梯里和他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还帮忙把慕玉泽拉走了。
韶景荻眨了眨眼,将手指伸进口袋,他等了一会儿,就是为了还这个,“还你……”
“怎么还。”安蔓眨眼,“你帮我穿吗?”
第68章 第68章生气
68.
韶景荻眼皮抖了抖,脸更红了,抬眼看她一眼,又垂下,长长的睫毛颤动一下,仿佛翩飞的蝴蝶。
他长得好,唇红齿白,脸一红起来,特别明显,“还在医院呢……”
安蔓就知道他不会答应。
上次在医院翻车的记忆,太惨烈了,鬼知道哪里会不会蹦出一个摄像头,他答应安蔓也不干。
不过这不妨碍她现在故作惋惜,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软绵绵地唾弃他,“胆小鬼。”
她打开了好感页面,看了一眼。
[韶景荻:60。]
可恶的男人,表面上那么心动,实际情况还是被好感暴露了!
不愧是乐子人,爱装,三分羞涩可以演到八分。
她又不高兴了,“我问你,别人送你礼物时,应该说什么。”
“谢谢?”韶景荻歪了歪头,有点困惑。
“不客气。”安蔓又问,“然后你会做什么。”
韶景荻反应过来,睫毛抖了抖,脸颊更红了,手指不自觉的往口袋里按了一下,讷讷道,“收下礼物。”
安蔓双手抱胸,漆黑的长发遮在胸口,衣服很紧,她没穿胸衣,韶景荻回答的时候,有点不敢低头,生怕看到了哪里。她落落大方,眼睛忽然恶劣地弯了弯,又戳了一下他的胸口,“假正经。”
“既然把礼物收下了,就不该还给我,知道吗?”
“笨蛋,你应该做的是投桃报李,还我一件礼物。”
韶景荻脸更红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眼睛水汪汪的,像只小狗,“请问安小姐,我应该回什么礼呢?”
安蔓细声细语,凑的更近了,“回答韶先生,当然是同品种,不同款式的礼物啊。”
韶景荻眼神更乱了,他竭力想要避开,将目光固定在安蔓的脖子以上,完全不向下看一眼。
其实并不暴露,她头发浓密,又多又黑,如瀑布般倾泻在胸口,将春光彻底遮掩。韶景荻却忘不掉在病房里看到的,思路随着安蔓的回复,变得更加凌乱而下流。
回什么。
回一件……蕾丝胸衣吗?
韶景荻脸红红推辞:“这样不太好吧。”
安蔓充满恶意的笑了,故意慢吞吞地撩了撩头发:“有什么不好的?对了,必须是你自己选的,亲手挑的礼物,才有诚意。”
韶景荻吸气,“这样太……”
安蔓笑容甜甜地威胁:“如果不是你自己选的,被我发现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韶景荻现在这种样子,又让她想起来上次狂欢日过后,在跑车内,他哥假惺惺的神色。
“真装。”安蔓慢悠悠道,“还有,你哥的演技真烂。”
韶景荻刚开始越听脸越红,听到最后一句表情却冷静下来,困惑问,“我哥?”
安蔓上前一步,伸手撩起他的头发,粗鲁的往后抹,让他将整张脸清俊的眉眼都露出来,接着收回手,退后一步,上下一扫。
彻底露出眉眼后,他的五官成熟起来,从那种带点顽劣的青涩变得成熟而稳重,如临风玉树,挺拔俊秀。
安蔓又想到自己那天被骗,更不高兴了,毫不留情的奚落,“多去上上演技课吧,太烂了,你哥那种破演技,简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拙劣。”
韶景荻愣了愣,“上次,你看出来了?”
安蔓理直气壮,“当然!”
韶景荻皱了皱眉毛,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莫名重复,“一眼就看得出来?”
安蔓越想越生气,要不是系统提示她真看不出来,还不得被这两兄弟骗惨,“之前从来没有人看出来,不会是大家为了配合你们装的吧。哎呀,真有意思,小狗狗你怎么不高兴了,不好意思,是我说的太直接,伤你心了吗?”
韶景荻微微怔忪,低下头,深深地看她一眼,眼神不再羞涩,反而冷漠而审视。
一直挂在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淡淡说,“……那么好认吗?”
安蔓冷笑鄙夷,“你们脑子有坑吗?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玩的把戏,天天玩的那么起劲。”
“你在生气?”
韶景荻一句话打断了她的回复。
他声音笃定,若有所思,仿佛一下抓住了什么,喃喃自语,“你在……对我生气?因为我做了什么,或着什么事惹你发火了?还是因为别的事迁怒,或者,因为那天我没守约,我哥替我来了,你不高兴?唔,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我跟你道歉,但是——”
韶景荻弯了弯嘴角,灰色的眼珠,却没什么波动,冷静地观察她的脸色,自上而下缓慢观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忽然又笑了,“……看来不是这个原因,也是,如果只因为这个,你早就发火了,不会留到现在——看来是其他因素,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是吗?”
安蔓刚刚骂爽了,没料到他话锋一转,既不脸红,也不害臊了,声音透着一股出奇的平静。
她略感不妙,“等等!”
韶景荻停下,“什么。”
安蔓不想就这么撕破脸,随口编道,“谁让你狂欢日那天不来!”
韶景荻注视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撒谎。”
安蔓更感不妙,不明白刚开始的奚落,怎么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等——”
话没说完,韶景荻却仿佛起了劲儿,开始一点一点,饶有兴致地分析起来,“你这么生气,明显不是小事。排除掉刚刚那些可能,你脾气这么差,又不爱忍,说明是最近发生的。唔,最近,我好像没怎么得罪过你吧,公主殿下。”
说到最后4个字的时候,他微微加深语气,笑容忽然变深了,“原来如此。”
安蔓:“……”
韶景荻徐徐喟叹,“你发现了呀,比我想的快一点。”
安蔓脑袋嗡地炸了!心跳突然开始突突乱跳,声音鼓噪又响亮,清晰得像是在耳边跳动似的。全身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阵阵发冷,她漆黑的眼睛和他对视着,面无表情,手指忽然攥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韶景荻殷红的嘴唇微微咧开,露出一口寒气森森的白牙,忽而愉快地笑了起来,“甜心,你演技也不是很好嘛。”
形势骤然颠倒,安蔓表情更糟糕了,只想把系统拖出来扁一顿。
身份都疑似要被发现了,这合理吗?!
她现在不想逗他了,也不想奚落他了,只想恨不得迈开脚步,离他远远的。
这段时间,韶景荻表现的太温顺,服从,予取予求,俨然一个冤大头。她都快忘了他恶劣的本性。
这对兄弟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两个都是顶级乐子人,最擅长从一件事发现漏洞,继而狠狠咬住,血淋淋的撕下一块肉。
“你着急了。”韶景荻眼睛愉悦地眯起,黑色的卷发落在额头上,轻轻张开嘴,露出锋而利的牙齿。
他嘴唇发红,牙齿雪亮尖锐,鼻子翁动,仿佛尝到猎物鲜血的白鲨,“失忆?不像,性格都变了,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唔,精神分裂,人格障碍?”
他的手指忽然伸出,想要触碰她的脸颊。
安蔓退后一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甜心,你更生气了。”韶景荻抱歉道,“是我说中了,还是说的接近真相了?”
安蔓总感觉,再留在这里,老底都要被扒光了,她绷不住了,表情彻底冷淡下来。
她的笑容也消失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韶景荻笑眯眯地收回手,歉意十足,“没什么,只是想邀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阿朗应该不想让你来,但如果你不来,我真的会很遗憾。”
安蔓:“你在威胁我?”
韶景荻:“你可以这么认为。”
安蔓面无表情,“那我是不是还要给你送礼物?”
韶景荻摇头,“你已经给我送了一份。”
安蔓想起刚刚的逗弄,气闷,“意思是我空手来就行?”
韶景荻微笑,“是的,而且我也还会遵照你的要求,送你一份回礼。”
“当然,如果你乐意的话,可以给我哥添上一份礼物。”他想了想补充道。
安蔓烦闷,事情变得一点不好玩,不有趣起来。
把柄还被握在人家手里。
她强忍着,没有给他一个耳光,转身就走的冲动,“还有吗?”
“暂时没没了。”韶景荻想了想,安慰道,“别生气,我本意不是惹你发火,甜心,消消气。”
回应他的,是安蔓毫不犹豫,甩头就走的背影。
安蔓一走进陪护间,就把门锁死了,喝了一口水就开始拷问系统,“你们没有什么保护机制吗?比如别人知道秘密自动失忆受伤绞杀什么。”
系统:“…没有,我们是文明系统。”
安蔓:“废物!”她生了一会儿闷气,踢掉鞋子,躺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蹭了蹭,怎么想怎么不高兴。
这对兄弟知道了她的秘密,好感还不够,还撕破了脸。
不管只知道多少,都是个隐患,她必须掌握对方同等的秘密,才能稍微安心一点。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拷问系统,要求它吐点有用消息,“说话!”
系统叫苦不迭,它是一个没有什么功能的系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文里,翻阅有用信息。这对双生子从小被家族金尊玉贵,纵养长大,从出生开始,就几乎没有分开过,无论是衣食用度,还是朋友亲人,都一模一样,仿佛一体。
比起兄弟,更像一对连体婴,他们默认一切共享属于彼此,重视对方,重视家人。从6岁开始,双生子第一次因为好奇而互换身份,调皮体弱的弟弟代替哥哥去上辅导班,而稳重的哥哥则放肆地疯玩了一天。
期间父母、亲戚、佣人、管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的秘密,从那以后他们就上了瘾。迄今为止,如同一体,从来没有人发现他们互换过。
安蔓听着听着,忽然若有所思,恼火道,“韶景荻今天的反应有点不对劲。”
她自己不对劲,是因为秘密被发现了,又在医院这种环境,不自觉恐慌。
但韶景荻这种人,又爱装又会玩,平时温顺乖巧,性格很好,没道理毫无预兆,毫无铺垫的在她面前揭露这事。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握在手里,当成把柄……他的表现是从哪里开始不对的?
安蔓喃喃,近乎困惑:“因为我骂了他哥,不对不对,因为我骂了他们演技差?演技差??”
她挠了挠头,感觉脑子有点痛,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没太搞清楚对方的脑回路。
她眼睛眨了眨,浓密的睫毛随之一抖,漆黑的眼睛在灯光下泛起点点波光,渐渐平静下来,回忆刚刚的事,一点点分析。
“难道是因为我……认出了他们?”
系统表示赞同,“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书里都说了,从来没有人认出两人,这件事可能对他们意义不同。”.
中心医院,一楼。
电梯门自动敞开。
韶景荻走了出门,长长的大衣在风中微微晃荡,笑容阳光逼人。
他知道自己情绪不太对,莫名低落,怅然,还有一种隐晦的微妙滋味。
他和韶景荻,从小就是一体的,共享一切,甚至共感。世界分为他们俩和其它人,这种滋味是其他人难以理解的。
这是第一次,有人识破了兄长,认出他们。
刚踏出电梯,在一楼等候已久的两人迎了上来。
慕玉泽缓慢踱步,慵懒得如同一只名贵的金丝猫,“这么慢?”
韶景戈也走过来,眉间微微蹙了蹙,视线在他脸上扫过,稍稍停顿,“发生什么了?”
韶景荻抬手压了压头发,将刘海放下来,“她应该发现了游戏的事了。”
韶景戈微微一愣。
韶景荻目光在兄长,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上扫了扫,莫名有点郁闷,“到底怎么发现的啊。”
他还想说什么,刚刚张口,又闭上了,不太高兴,“算了,今天真无聊。”
两兄弟之间颇有默契,很懂适可而止,知道什么要问,什么不问。
反正无论如何,不管是什么事,彼此最后总会知道。
韶景荻温声道,“好,你现在在想回学校?”
韶景荻摇头。
“想回家?”
韶景荻将手伸进口袋里,又碰到了那团软绵绵的布料,光滑绵柔,绣着透明的蕾丝花边。
他嗓子莫名噎了一下,“不回,等会去逛逛商场,买点东西。”
韶景戈:“好。我给你叫车。”
慕玉泽抬手,“我也去!”
韶景荻不管他,坐车到了商场,对方却一路跟了过来,随口问,“你家的是不是才解决,这么有闲工夫出来玩?你管家的儿子昨天还托人找你,拖到了我这儿,好歹是一起长大,伺候你那么多年的情谊。”
慕玉泽金发蓝眼,笑起来清纯漂亮,像是油画里的悲悯善良的纯洁天使,说出的话却恶毒极了,让人心里发凉,“那贱货还没死呢。”
韶景荻耸了耸肩,“听说他爸是被买通了,但他不知情。反正话是这么说,想让你通融一下赔款期限,说实在没钱了。”
慕玉泽声音清晰悦耳,温柔至极,内容却凉薄透顶,“那怎么办,该卖肾卖肾吧。反正他那个长相,卖屁股也没人要。”
韶景荻不是很在意,只是随口提一句,“反正你最近注意点吧,我听说最近外面乱,阿朗他爸都忙起来了。”
“这个通融,那个求情,我家倒闭算了,还赚什么钱啊。”慕玉泽似笑非笑,“跟他说,去跳楼,我就把债务免了。”
“反正你注意点。”韶景荻心不在焉的应
了一句,走进女装区。
慕玉泽出国一年,时间不短,回来时许多款式已经更新换代,他感兴趣的在旁边跟着逛,“你要买衣,早说啊,我是模特,可以给你参考一下。给谁买的。”
韶景荻懒洋洋地,也抬不起什么劲:“就今天那个。”
慕玉泽随手拿起一件女装,笑容甜蜜漂亮,“她呀,好挑,长得漂亮身材好的人,不管穿什么都好看,什么风格都能适应。随便拿好看的就行。”
他们逛了一会儿,杂七杂八的买了一大堆裙子,和配套的首饰项链。
慕玉泽又跟着逛了一会儿,逐渐失去了耐心,“我先走了,刚刚好像看到阿赫了。”
韶景荻也不挽留,“你去吧。”
等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他吩咐随行的顾问,“将这些全部包起来,送到韶家。”
顾问应好,便叫人开始打包。
所有东西被分门别类的,打包装入车内,将由专职司机运送到韶家。
韶景荻又逛了一会儿,将女装区整个逛了一圈,再慢了下来,手指又放进口袋里,摸到那片软绵绵的布料。
今天安蔓生气,他也不高兴。
但生气归生气,毕竟答应过要还礼。
不还,说不定她更要生气。
韶景荻咳嗽一声,喉咙不自觉发干,“你们这里还有其他的女装店吗?”
销售顾问有点疑惑,“崔少爷,我们这里的成人女装都在这里,定制在楼上。”
韶景荻脸颊一点一点变红,即使以他的厚脸皮,也不想顶着别人看变态的眼神,慢吞吞地开口,“我想买的不是外面穿的衣服。”
“里面的……有吗。”
销售顾问努力收起眼神里的困惑,嘀咕有钱人都是这么变态吗:“有的,请问是挑给女朋友吗。”
韶景荻快速嗯了一声。
顾问又问:“请问你有她的尺码吗?”
“没有。”
韶景荻食指勾了一下,一句话说的极为缓慢,脸色又热又烫,僵硬极了,“怎么看,尺码。”
第69章 第69章69.安蔓不高……
69.
安蔓不高兴的情绪,一直维持在双生子生日派对当天。
从早上开始,她就在在衣柜里挑衣服,最后挑挑拣拣,选了一条抹胸长裙。
还没穿好,手机就开始一条一条地弹着消息。
栗纯和韶景荻搭上了线,被邀请参加,早早到了,同时不忘初心,跟安蔓分享消息。
“这次宴会的地点,在韶家的庄园,这里很大,特别豪华,到处都是人。这个时间点来庆祝的宾客不多。”
“韶家的长辈,好像原本都不在家,为了今天两个少爷的生日会回回来了,豪车把旁边的停车场都塞满了一半。”
“韶家订了一个很大的22层蛋糕,今天天气很好,派对在地点室外,风纪会的人全去帮忙了,我也准备去搭把手了,等下和你说。”
安蔓灭了手机,心情很不舒服。
栗纯在她离开学校后,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现在突然大献殷勤,还描述的这么详细,明显是有人让她怎么做的。
让她这么做嗯,除了韶景荻别无他人。
栗纯又发来一条语音:“蔓蔓,今天你会来吗?”
安蔓没有搭理她,直接拿起手机,给韶景荻打了个电话,不高兴说,“你这是在干嘛?让栗纯给我施加压力?”
韶景荻笑眯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愉悦,若无其事,“并没有。我只是将她请了过来,仅此而已。顺带一提,上次你让我给你买的回礼,已经准备好了。”
安蔓憋着一口气,韶景荻到底想干嘛!
上次撕破脸皮,就差直接说她不是本人了,好几天没联系,一转眼,又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韶景荻拿起手机,轻轻放低了声音,似笑非笑,“甜心,你很紧张啊。”
安蔓冷冷道:“想说什么直说。”
韶景荻安慰道,“你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我也发现了你,我们扯平了,不是吗?你在紧张,是担心我将它说出去?”
安蔓更不耐烦了:“有话直说。”
韶景荻声音又轻又柔,带着淡淡的笑意,压低了声音,显得十分悦耳,“今天,是我和韶景戈的生日派对,我们会穿一样的衣服,做一样的发型。你说你认得出我们,我真的很好奇,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不如这样,今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将声音压的更低了,简直像是憋着什么坏主意,“给你三次机会,如果你认出我们,我就给你保密,然后真做你的狗~”
安蔓觉得他真的很神经。
大概是上次被她戳破,受到了刺激,于是又想出这么一个游戏,还压上了这种赌注。
但是韶景荻保密,为她做狗,两个条件真的诱惑很大。
这对双胞胎乐子人虽然品德低下,但有一个优点,就是遵守诺言,从不说谎。
安蔓整理了下头发,开始换衣服,把手机开了免提,声音冷冷地问,“我不相信天上掉馅饼,如果我没认出来呢?”
韶景荻声音细细的,像是憋不住笑了,“那你给我做狗,也是一样。我买好了口枷,反正我们其中一个,总能用上。”
安蔓听出了他的笃定,心情低落起来:“反正我没有拒绝游戏的权利,是吗?”
韶景荻轻轻一笑,“是呀。”
安蔓很烦他,那天撕破脸之后,他的语气就变了,也不装温顺可爱了,总透着一股阴阳怪气,“那你还问我干什么!有病。”
韶景荻被挂断电话,做了个哇哦的口型,耸了耸肩,把手机抛开,“又生气了,真不好哄。”
他今天穿了白色西装,头发全部梳齐,露出光洁的头和俊秀的五官,笑起来眼睛微微眯起,眼角向下撇,有一种清纯狗狗眼的意味,瞳孔却透着顽劣。
韶景戈指尖夹了一根烟,走了过来,他发丝微乱,表情却仍稳重而镇定。两个人站在一起,出色又挺拔,如同修长的茂竹,令人赏心悦目。
不远处韶父韶母,不由的看了过来,像是看着两颗亲手栽培长大的幼苗展露风采,目露自豪。
韶景戈对他们微微颔首,淡淡道:“就知道你在这里躲懒。不去多陪陪他们,还在这里打电话。母亲已经问了我三遍,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韶景荻摇了摇头,从他手上接过烟头,“我刚刚和校花约定了一个游戏,哥,你记得晚上配合我一下,输了可是有惩罚的。”
“适合可止。”韶景戈瞥他一眼,“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如果我觉得过分了,会出手制止的。”
韶景荻找到烟灰缸,把烟掐灭了,扔到垃圾桶,觉得无聊,摆了摆手,“知道了~”
但一般常态的,平时最多警告一句,便会立刻失去兴趣的兄长,居然没有立刻离,反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你不是说被她骗过一次吗?就算你赢了,她也可能耍赖。”
韶景荻眯起了眼,弯了弯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嘴唇红,咧着嘴,笑起来有种极端恶劣的冷漠感。
“她肯定会反悔的。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让她践诺。”
“毕竟我有她的把柄啊。”.
安蔓挂了电话,忍不住骂了一句,“有病!”
她心里略感憋屈,穿好衣服,怒气冲冲地到了病房。
她一出现,本就平静的病房里,仿佛被石子扔入水池,泛起层层涟漪。
助理换过一次,现在旁边站的是一位女助理。看了她一眼,只敢在心里悄悄感叹真是太漂亮了。
但之前分不清大小王的助理,被换下去了,前车之鉴在那里的。陪护崔英朗的工作,薪酬高,事情少,还有机会和崔家继承人混个眼缘。
她收回目光,不敢多看,小声说,“少爷,安小姐来了。”
崔英朗正在拆纱布,层层纱布,从他的头上被摘下,被一块块扔到垃圾桶。后脑勺的缝针也被拆了,只剩下一个拇指大小
的褐色伤疤,粗粝狰狞,如同蚯蚓一样扭曲着,蛰伏在他发间。
医生拆完了纱布,为他做了基本检查,测试了血压、心跳、视力等,确认了一切无误后,开了几道药,“……可以出院了,平常多注意休息,伤口处注意保养。”
崔英朗心不在焉,当起了甩手掌柜,把一切交给助理,使劲眨了眨眼,看向安蔓,又看了一眼时间,轻声抱怨,“又这么晚。”
安蔓面无表情,往他旁边一坐,气鼓鼓的样子,胸口微微起伏,皮肤白如脂玉,理都不理他,“不想说话。”
崔英朗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额头跳了跳,还要问她,“谁又惹你生气了?”
这段时间,安蔓一直心情不好,动不动就发火。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时,崔英朗眼睛刚好,莫名其妙被人甩脸子,发脾气,还怎么问都不开口。
他脾气也不好,自小被人捧着,第一次遇到这种,也忍不住发火,指着大门就让她滚。
结果她也不争辩,也不发火,转头就走,把他气了个半死,一个人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又拉不下脸去看她。
明明他没错,莫名其妙被人发火,连说一句都不行了!
崔英朗自己气了个半死,又拿人没辙,只能抱着被子生闷气,根本不想主动和好,结果当天晚上安蔓又主动来了,娇娇俏俏的往他怀里倒,枕着他的胸肌,柔嫩的小手在他的胸口摸一摸,软绵绵哭诉,“崔少爷,真对不起,我生理期控制不住情绪。”
崔英朗被她摸了一身火气,对方主动道歉,他也不好的这个小事耿耿于怀,安蔓都留下来陪护他住院了,不能出去,心情坏一点也正常。
结果那天原谅之后,情况迅速变糟,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生理期,隔三差五,三天两头的情绪不好,发脾气。
每次发完了,又软软地,提着裙摆往他身上蹭,娇娇柔柔说要,“道歉。”
别人不高兴,没事,安蔓一不高兴就喜欢折腾身边的人,越亲近越要折腾。
那些助理、医生、护士、保镖,各种工作人员,她照样可可气气了,但是对着他就是无理取,各种磨人。有时颐指气使,有时又不说话甩脸子。
刚开始,崔英朗还会和她置气,冷战,但是她每次道歉,又忍不住原谅。
低声下气,做小伏低,次数太多,硬生生把他脾气都快磨没了。
“不管,就是生气!”
安蔓压抑着怒火,韶景荻那个神经,以为捏着她的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还想出那么莫名其妙的“游戏。”
本来就因为这件事,她心情不好,现在更是烦的要命,大脑突突地痛,只能按了按额头,又叫出系统。
“烦死了,等会你帮我认他们两!”
系统小声:“啊?我吗?”
安蔓柳眉倒竖,“除了你还有谁,难道让我自己认吗?我怎么知道。”
系统想了想,也觉得头疼,毕竟书里说了,他们两个全身上下一模一样,“那你还是找他们谁身上带的烟味吧,抽烟的是哥哥,弟弟不抽。”
安蔓问了半天,还是只有这个回答,表情怏怏不快,“你叫我过来吗干嘛,这么早,韶会长兄弟的派对不是晚上吗?”
崔英朗伸手搂住她的腰,深吸一口气,劝自己不要发火,“不是你想去吗,不让你去,还要吵架。怎么现在要去了,又不高兴。”
安蔓闷闷不乐,“不知道,就是不高兴。”
崔英朗搂着安蔓,他头发毛茸茸,住院期间没有修剪,此刻稍稍有些长,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他的脸上凭空多了一份阴郁。
金色的眼睛微抬,牢牢地盯住安蔓漂亮白皙的侧脸,像是狩猎后的老虎,贪婪的盘踞在猎物身侧,“车已经在楼下了,也是你说的要挑礼服,化妆。”
“我知道。”
崔英朗眉眼压了压,忍着气,“那我们不去了。”他本来就不想去。
安蔓靠在崔英朗的胸口,怎么想怎么生气,“不行!”她一生气,就会头痛,难受,浑身不舒服。
以前可以蹦迪,跳伞,做极限运动。
偏偏在医院,没有排解的工具。
只能靠着崔英朗,满脸不悦,伸手揉着他的胸肌发泄。
崔英朗缺点一堆,优点也明显,他长得好,爱运动,身材好,胸肌非常发达,就算穿着病号服都盖不住。
安蔓隔着衣服,故意用力捏了捏,手下的触感软软的,手感很好。捏了几下,就被人握住手腕,崔英朗语气危险,“够了。”
安蔓根本不管,哼了一声,另一只手钻他的衣服里,肆意妄为,“不管,你捏了我的,我要捏回去。”
崔英朗浑身僵硬,绷紧了身体,额头上的青筋绽开,配合他略带狰狞的的表情,显得有点可怖。
安蔓坐在他的腿上,抬起屁股,不满,拍了拍他因为用力变硬的胸口,一语双关,“硬邦邦的。”
助理在门外敲门,“少爷,安小姐,车来了。”
崔英朗握住她的手指,举到唇边,亲了亲,声音沙哑,“别玩了,我们下去吧。”
安蔓又不高兴了,脸色垮了下来,“我不想去,心情不好。”
崔英朗深呼吸了一下,从口中吐出一口热气,压着怒火,“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蔓像是被他吓了一跳,往他的怀里缩,屁股重重的坐在他腿上,蹭了蹭,整个人依偎上去,声音楚楚可怜,漂亮的大眼睛仿佛也被吓出了眼泪,晶莹剔透,眼睛里全是他。
安蔓眼睛一垂,有点伤心,“你别这么大声,你吓到我了。”
如果她不是一边说话,一边蹭,崔英朗会更相信她的话一点。
崔英朗有时候真的拿她没办法,又生气,又冒火,只能压着火气,哑声道,“那你想怎么做。”
安蔓瞬间不难过了,嘴角勾了起来,“让他们都走,把车清空了,就我们两个好不好,安慰一下我嘛。”
他就知道,这女人想的又是那种银乱的事!
还是在车里!
这不是嫌病房里,腻味了,换个地方找刺激吗?
崔英朗闭了闭眼,浑身发烫,冒着火气,连手指都滚烫一片,“这样你就能开心?”
安蔓点头,“是啊。
崔英朗指尖微微发抖,手心出汗,口干舌燥,拿电话的时候太紧张了,居然没稳,让它从手心里滑走了一次,只能重新拿起,拨了助理的电话,“你们自己回去,车留下。”
助理为难,“崔少爷,最近外面不太安全,上面吩咐过你出门,必须随身携带保镖。你上次受伤后,崔先生和您母亲非常紧张。”
崔英朗皱眉:“我不希望有人跟着。”
助理为难,“恐怕只能这样。”
崔英朗觉得有点扫兴,“那你们换一辆车跟着,别跟我们坐在一起。”
助理尽职尽责,问道,“那谁为你开车呢。”
崔英朗握住安蔓作乱的手,警告一般,轻轻咬了咬她的指尖,引来一阵娇滴滴的“痛”。
他喉咙发紧,她这样也说痛,还各种撩拨人,那到时候真到实枪干了,不得难受死。
两个人住院期间,基本上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连床单都打湿过好几回,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把它扔到垃圾桶。
一想起来那些混乱的日子,他耳朵一阵火辣辣的热,热意灼烧,甚至让人产生几分幻痛。
崔英朗挂了电话:“我自己开。”
好不容易搞定这事,终于等到要走了,安蔓却不满了。
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肩膀,娇娇气气说,“好累,抱我下去好不好,少爷。”
崔英朗耳朵更热了,这么抱出去,一路上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
他名气不小,光是一张脸,就有无数人认识,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一躺下来脸都要丢完了!
崔英朗这次不惯着她了,“起来,自己走。”
停车场很近,就在楼下。
不需要怎么走,过一遍走廊,下了电梯就到了。
安蔓却不干,扭着腰躺在床上,娇娇弱弱地看着他,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眨着眼抱怨,“崔少爷,你知道的,我体力差,需要留到关键的时候用。现在累了,等会就没力气了。”
崔英朗喉咙滚动,一阵干涩,裤子紧绷绷的,有点难受,自暴自弃暴躁道,“不要说这种话了,抱你就是了!”
他一弯腰,一只手托起她的双腿,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轻轻一用力,就将人抱了起来。抱起来之后才发现,安蔓很轻,非常瘦弱,细胳膊细腿的,身上没什么重量。
忍不住道,“多吃点。”
安蔓不高兴了,搂着他的脖子,掐着他的腹肌,双腿在空中一晃一晃,质问,“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太瘦了吗?”
崔英朗把人抱出病院,走廊里全是保镖,还有过往的医生、护士,助理瞠目结舌在后面瞪着他们,一堆视线把他看的后脑勺发热!
他咬着牙,倍感耻辱,只觉得脸都丢尽了,快步走进电梯,才抽出功夫,用眼睛在安蔓身上扫了扫,“瘦。”
不过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还不少。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想在电梯里,狠狠地撞一撞脑袋。
怎么思路都被这个女人同化了,老是往瑟琴的地方走。这样下去,早晚会
变成变态!色情狂!
安蔓更不高兴了,“下了床就不认人,是吗。现在嫌我瘦了,之前不是玩的很开心吗?呵,男人。”
她扭了扭腰,嘲笑,“那你倒是你别抵着我啊。”
崔英朗整张脸红的冒烟,恨不得掐着她的脸,把嘴封上,偏偏又腾不出来手,只能哼哧道,“不瘦,刚刚好。”
幸好这是直达电梯,一路上不会上人,助理和保镖们坐的是下一趟,不然真的是把脸都丢光了!
崔英朗一出电梯,立刻忍不住了,抱着人直接往车上,把人放在副驾驶座上。终于等了两个人都上了车,锁了车门,他才长出一口气。
安蔓完全没体会,他这一路上的艰辛,反而还催促着,“快点,快把车开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知道了,别催!”崔英朗暴躁地按了按耳朵,浑身是火,一脚油门,将车猛然冲出停车场,一路驰骋。
东拐西拐,终于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刚刚将车停稳,拉上手刹,安蔓就跨坐过来。
她穿着一条浅粉色的吊带裙,胸口缀着两点殷红的蓓蕾,皮肤在车内白的发光,脸上还是带着一点烦躁,随手扯着崔英朗的衣摆,解了两个扣子就不耐烦了。
她真的很生气,很不高兴,非常需要发泄的方法,而发泄的工具现在就在眼前。
安蔓顶着一张冷淡漂亮的脸,嘴巴里说的是不堪入目的话。
“哥哥,把扣子解开好不好,我想看一下你的胸肌。”
“你身材怎么练得这么好,浑身都是肌肉,平时运动量一定很大吧。”
“刚才把我一抱就抱起来,真厉害,对了,那个姿势,你能维持多久啊。”
“够了!”崔英朗听的整个人都热了起来,羞耻的脸色通红,只想用什么东西,把她的嘴严严实实堵上。
他食指微颤,自暴自弃地解开了扣子,衬衫彻底敞开,一览无余,暴跳如雷,“别说了,等会他们追上来了。”
安蔓软绵绵地靠上去,嘲弄,“你居然害羞这个。”
保温杯被覆盖的很紧,需要拉开拉链,把外面的布料扯下来,才能彻底拿出来。崔英朗家的保温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质量很好,沉甸甸的,一大条。
崔英朗咬着牙,“难道你想被人围观吗?”
安蔓说:“反正是单向可视玻璃,又看不到。”
她轻笑道,“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了吗?”
崔英朗额头青筋微跳,这都是什么变态的嗜好。
他不喜欢被人看着,完全没有那种奇怪的想法。但是被安蔓这么一说,保温杯都忍不住跳了跳,“别乱说。”
助理和保镖们,不过是往下来了一趟,走出电梯,就发现崔英朗把车开走。一群人顿时心急如焚。
崔英朗身份尊贵,看护起来固然收益不菲,但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一群人都走不脱!
于是紧急调用一辆车,总算将所有人都带了上去,一路调取车上的gdp定位,跟了上去。
好在崔少爷的车没有开多远,最终停在了一片远郊。助理找到了人,刚想把车开过去,却突然顿住,紧急打手势,让所有人停在10米开外,远远等着。
她不敢看了,搓了搓脸,余光还是忍不住瞄了一下。
崔英朗开的那辆车,保密功能很好,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开始平静,后面隐隐约约地,晃动起来。
第70章 第70章通关
70.
小车开始不晃动,后面慢慢晃起来,晃的越来越厉害。
安蔓出了汗,头发湿了,睫毛更是湿漉漉的黏在一起。
她雪白的脸湿漉漉的,白皙中透着一股嫣红,本来这么折腾一通下,应该轻松了。
但是现在更不高兴,伸手锤在他胸口,“混蛋,为什么不做到最后!”
崔英朗整个人也出了汗,浑身热气,却一动不动,按着她的腰,压着嗓子,“别动。”
安蔓看见他的保温杯直愣愣在旁边拄着,很不顺眼,伸手打了一下,推到一边,流出了水。
她很不高兴:“为什么中途停下了。”
崔英朗浑身一颤,脸色烫的吓人,喉结滚动,拼命忍耐着,“还不到时候。”
安蔓更不爽了,怎么这样,基本上,两个人除了最后一步,崔英朗除了舔她,该做的都做了。
但是他这个人,有点莫名其妙的固执,就是不肯做到最后一步!
不上不下的,和吊的人有什么区别?
安蔓踩了一脚保温杯,面无表情,“那你说什么时候合适。”
崔英朗忽然低下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耳朵又红了,声音低了一点,“至少订婚吧。”
安蔓:“……”
安蔓瞬间闭嘴了。
她莫名其妙听出了一股被逼宫,要名分的味道,瞬间心虚起来。
她悄悄打开了系统。
[崔英朗当前好感:90]
经过安蔓这段时间持之以恒的折磨,终于把好感都刷上了90,再加把劲,就能成为第1个攻略成功的角色。
这也意味着他的占有欲无限膨胀,非常危险。
崔英朗一见她的闭嘴,忍不住竖起眉毛,抬起她的下巴,指尖轻轻摩挲她嫣红嘴唇,危险道,“怎么不说话了?”
他心口一冷,一阵气闷。
他就知道这个坏女人,不安好心,一到重要话题,只会逃避!
刚刚又生气又娇蛮,现在又闭嘴了,前后之反差,总给他一种骗身骗心,骗完就走的感觉。
“怎么又不说话了。”崔英朗咬牙切齿。
安蔓咳嗽一声,手指拍着他的胸肌,若无其事看向窗外,娇滴滴地撒娇,“哪有啊。”
她转移话题,“时间也不早了,崔少爷,我们赶紧去选衣服吧~”
崔英朗却不肯罢休,毛茸茸的头顶垂了下来,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咬住了她是每个动作,“不要转移话题。”
“哪有。”
安蔓攥起拳头,轻轻捶了他的胸口。软的,居然挺有弹性,她忍不住又捏了一会,才弯起嘴角哄人,“你总要给我考虑的时间嘛。”
崔英朗握住她的手指,按在胸口,“多久。”
安蔓翻了一个白眼,娇滴滴抱怨,“怎么能逼问女孩子这个问题呢,你让我再想想嘛,崔少爷。”
崔英朗又盯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才移开目光,轻嗤一声,“先放过你,下次就没那么走运了。”
安蔓装傻,“好吧,我们快去选衣服吧。”
崔英朗穿好衣服,重新开车,冷哼一声,量她也不敢跑。
本来这次派对,他根本不想答应去,但是后面改了主意,不是因为安蔓发脾气,而是想跟所有人宣誓主权。
等把她身边那群乱七八糟的狂蜂乱蝶,赶走了,再和她慢慢算账。
小车启动,这次的目的地是一家高级时装店。
两个人选了几套
服装,安蔓还买了几套搭配的珠宝,崔英朗不把他的钱当钱,她也点不心疼,使劲花。
购物、化妆,又花了几小时,到达韶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半。
韶家庄园的草坪上,星星点点亮起了灯,灯光连成了一片,草坪上一半的人在烧烤,香味熏天。另一半的人在打赌、游戏,有个男生输的脱光衣服,只能狼狈的裹着薄毯,另一个表情狰狞,正在痛苦地往嘴里灌酒。
门口警卫礼貌说,“请出示请柬。”
助理走上前,向他出示。
警卫说:“一个请柬只能带一个人。”
崔英朗挥了挥手,搂着着安蔓,“就我和这位小姐。他们在外面等着。”
警卫放行了,崔英朗开车进去。
停好车,崔英朗就搂着安蔓的腰下来。
两个人一出现在人群中就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人都围了过来,笑嘻嘻地和崔英朗打招呼。
“崔少爷来了,难得一见啊。”
“好久不见崔少爷,等着你过来喝酒噢。”
“滚蛋,崔少爷这种情况是能喝酒的吗?”
“英朗哥,恭喜归来,风彩不改。”
崔英朗敷衍地应了几句,勉强赏人几个好脸色,搂着安蔓四处转了转。
一群人精,眼光利的不行,早看出来了,他旁边的人是谁。
能够收到邀请函的人,大多非富即贵,人群和狩猎日猎手重叠大半,有机灵的,话锋一转,开始恭维安蔓。
“校花小姐好久不见。”
“安小姐,真漂亮。和崔少爷站在一起真登对啊。”
也有人忍不住一言不发,安静地站在旁边,沉默而专注看着她的脸。
目光晦涩难言,略带不甘。
【叮。】
【当前声誉:你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当前声誉:有人为你的倾目欣喜。】
安蔓耳朵里突然冒出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声音,她都差点忘了这件事,被突然提醒,才想起来有个公投。
这玩意儿怎么还没结束!!
等崔英朗搂着她,在有人的地方都转了一圈,她终于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崔少爷,你知道一般什么时候公投吗?”
崔英朗愣了一下,隐约想起安蔓身上还有这件事。
“投票一般没有固定时间,都是大家约好了,选一个时间点。”他不甚在意,挥了挥手,“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帮你。”
安蔓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要担心的是,是韶家兄弟,该死的‘猜猜我是谁’游戏。
她不知道就两个人在哪,找了个借口,“崔少爷,我去上厕所。”轻松脱身了,然后一路问人。
终于,被一位风纪会的成员指点了方向,“会长在那。”
安蔓点头道谢,提起裙摆跑过去,终于在一个烤架边,看到了一个影子。
他穿着白西装,挺拔俊秀,面容沉静,皮肤在灯光下显得白皙而柔和,指尖翻动烤串,刷上蜂蜜,撒上调料,熟练地烤好一串装了起来。
看到她,怔忪了一下,最后斯文一笑,彬彬有礼,“安小姐来了,欢迎,吃烧烤吗?”
安蔓目光死死的扫视,对方身上的每个角落,试图从他身上发现端倪,找出这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韶景荻?”
对方愣了愣,随即一笑,十分亲切,举手投足间,文雅柔和,有种金玉堆砌起来的奢侈质感,“你找他吗,他不在这里。”
安蔓看着他手里的烤串,笃定道,“别装了韶景荻,你哥可不会做这种事!”
对方却忽然困惑的皱了皱眉,目光审视地扫了过来。
他停顿了几秒,然后才开口,“景荻上午,确实跟我说了,你们打了一个赌,就是赌这种事吗?”
安蔓笃定:“别装了!你演的一点都不像。”
对方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像是对她不感兴趣,略略有些不耐烦了。
但俊雅的脸上,仍然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你要找他吗?我带你去。”
安蔓:“……”不好。这是真的分辨不出来。
她忽然有点头痛,本来就烦,遇到这种事更烦了,干脆不管不顾,直接向前一步揪着他的衣摆,假装发火,实则轻轻嗅了嗅。
他的站在上风口,烧烤时身上没怎么沾上味,细细一闻,居然闻出一点淡淡的烟味。
安蔓:“……”认错人了。
她松了手,一下子不感兴趣了,打算转头就走,手腕却突然被抓住,韶景戈站在她的身后,手指在夜风中有点发凉,将她的手腕抓的牢牢的。
“什么事。”
“安小姐。”韶景戈斟酌开口,“算了,正好你在这里,我想问你一件事。”
一确定找错人,安蔓一下子也没兴趣了,她闷闷不乐,“说。”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韶景戈彬彬有礼,声音在夜风中居然有点凉凉的。
安蔓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这很奇怪吗?”韶景戈却反问。
安蔓深吸一口气:“这不奇怪吗?”
韶景戈略带歉意,“是因为太突然了吗。”
安蔓被他一句话打的有点懵:“你觉得呢!”
“确实很突然,但我办事不喜欢拖,所以一想到就直接来问你了。”
安蔓感觉有点头晕了,“为什么。”
韶景戈却突然笑了一下,一板一眼,徐徐诉说理由,“第一,是因为我弟弟过分迷恋你,他从小身体不好,容易玩物丧志,我不希望他在你身上投入过多的精力。我们兄弟关系很好,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他会自动放弃。第二,则是我的私人原因,如果你稍微了解一点,就知道我和他的喜好一模一样。他喜欢的东西,我同样喜欢。第三……是因为我不是韶景戈。”
握住手腕的手指,微微用力,背后的身体贴了上来,他呼吸很热,低着头,说话的时候正对着安蔓的耳朵,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弄错了,第一次,”韶景荻笑嘻嘻地开口,“甜心,你运气真不好,你应该坚定你的选择。”
安蔓:“……”
韶景荻松开了手,退后一步,背着光,对她眯起了眼睛,手指在唇上一点,朝她飞吻,“真可惜,一次机会就这么结束。”
安蔓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你有病吧!”
韶景荻眯起眼睛,哈哈大笑,“兵不厌诈,游戏就是游戏呀,我先走了,期待你第2次认出我。”
他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走的时候还不忘拿出自己烤的几盘串,小心翼翼的装在盘子,问她,“你吃吗?”
“滚。”
“别生气呀。”韶景荻露齿一笑,“再接再厉噢。”
安蔓真的头一次这么无语,被这对乐子人乐到了,她无语地吐出一口气,突然泄愤地跺了跺草坪,“有病吗!”
她对韶景荻,此刻出奇地生气,第一次这么烦一个人。
戏弄别人的时候是很开心,但是自己成为被戏弄的对象,还被人知道了秘密就令人不爽了。
安蔓在原地深呼吸了几下,往回走,手机震动不修,她打开一看,崔英朗在问她在哪。
安蔓发了一句:[走错了,这里太大了,现在来找你。]
把人敷衍过去之后,她往回走,心里还是不高兴,但是被冷风一吹,冰冰凉凉,整个人忽然又冷静下来。
韶景荻固然恶劣,但他不会突然提出无关游戏,除非能认出他,对他而言有着重要意义。
他的好感害焊死60很久了,那是一种比朋友略高一点,远远及不上爱情,只能算得上感兴趣程度的好感。
这也是一个机会。
她停下往回走的脚步,顿了顿,迈开腿,朝着韶景荻刚刚离开的方向走去。
越走眼前,灯光越多,人也越多,泳池边,池水波光粼粼,在夜灯的照射下仿佛美丽的蓝宝石。旁边三三两两的视线看了过来,一阵窃窃私语。
安蔓无视了目光、搭讪,穿越人群走进韶家的宴会厅,里面正爆发一阵大笑。
砰。缤纷的礼花从天空纷纷降落。
“切蛋糕!切蛋糕!切蛋糕!”
“韶会长我也要!”“我在这!”
“哈哈哈!生日快乐会长!”
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挨挨挤挤,安蔓发现他们穿的都是风纪会的制服,她似乎走进了风纪会成员的聚会现场。
一群人涌动着,热闹着彼此交谈,往前方挤。前面吃到了蛋糕的人,很默契的推开,让出一条道路。
安蔓顺着人群中向前挤,她看到了韶景荻的身影,他身边放着烤串,装的彬彬有礼,手持着蛋糕刀,正在装腔作势地帮人切蛋糕。
她挤到对方旁边,掐着甜腻腻的嗓子,跟着风纪会的成员喊,“会长,我也要。”
韶景戈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他温和的脸上一瞬间失去了笑容。
韶景戈深灰色的瞳孔,没什么情绪,凉凉的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下一秒,嘴角重新挂上温文尔雅的微笑,“你不是风纪会的成员,没必要叫我会长。”
安蔓眨着眼睛,楚楚可怜,矫揉造作地撒娇,“那可以要一块蛋糕吗,哥哥。”
韶景戈平静的深灰色瞳孔,扫过安蔓的身体,她今天穿了一条油画紫的缎面抹胸长裙,露出了白皙漂亮的肩脊,靠的越近,越能看清她的脸,白皙的脸,浅淡的唇色,漆黑柔软的头发。
她从格格不入的出现在风纪会的成员中时,就引起了一阵骚动,所有人明里暗里打量着她,只有她自己恍若未觉。等到安蔓停留在旁边时,更多的目光交缠地叠了过来,我自觉的跟随着、追逐着。让人心烦。
韶景戈风度翩翩地笑了,“当然可以。”
他拿起蛋糕刀,挑选了一块,点缀着草莓巧克力的部分,切了下来装到纸盘里,递在安蔓手中,“送给你。”
安蔓接过蛋糕的同时,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和他凉冰冰的手指交叠着,凑近了,她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她心微微冷笑,声音却掐得更软了,柔情似水。故意握住他的指尖,“韶会长,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吗?我有点失望。”
韶景戈缓缓低下头,注视着自己被抚摸的手背,又抬起眼,看着他的脸。
安蔓惊慌:“抱歉,我失礼了是不是,真是太没礼貌了。”
她顺着对方的目光低头看到两人交握的手上。表情一下子慌张起来,赶紧松了手,结果手松的太快,没握住蛋糕,不小心把它打翻了。
蛋糕啪地掉在地上,精准地落在韶景戈的皮鞋上。
安蔓啊了一声,手忙脚乱,连声抱歉,“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怎么弄到你鞋子上了呢?唉,我真是笨手笨脚的。”
韶景戈沉默一下,难得都说不出话来,“……”
安蔓施施然收回手,在旁边抽了一张纸巾,慢悠悠地擦拭手背,清凌凌的冷淡面容上,突然浮现出一个恶劣至极,“太可惜了,真抱歉,我本来以为会落在你衣服上的。”
韶景戈淡淡问:“这是你道歉的方式?”
安蔓眨了眨眼,拍了拍手,“行了,韶小狗,你以为你装的很像吗?快点结束这个游戏吧。”
韶景戈若有所思,“原来你平时都是这么叫他的。”
安蔓不耐烦了,“好了,别装了,我们结束这场游戏吧。都说了等我认出来,你就做我的狗。”
“……”韶景戈停顿一下,“这是你们的惩罚?输家做狗?”
安蔓催促:“好了,别装了!太无聊了。”
韶景戈:“……”
安蔓:“……别装了。”
韶景戈:“……”
安蔓:“……你在装吗。”
韶景戈忽然除了扯嘴角,没什么笑意的笑了起来,他按了按额头,像是觉得有点头痛,手背的青筋一点点绷了起来。
“真有意思,我都不知道我弟弟喜欢玩sm!”他抬手,叫了个名字,“张极,过来。”
有个背着摄像机的男生,跑了过来,满脸困惑,“会长,怎么了?”
韶景戈深灰色的瞳孔里沉淀着冷意,依旧文雅礼貌,只是寒意凉透眼底,“你告诉她,我这一小时都在哪里。”
男生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安蔓,有些害羞地移开目光,“会长一直在这里。”
安蔓:“……”
她眼皮跳了一下,笑容在眼中一点点变冷,消失,微笑还挂在唇角,显得有些皮笑肉不笑。
“不好意思。”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参与这对兄弟的无聊游戏了,招呼也懒得打,很没礼貌,转身就走。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连续两次认错!
她的额头更痛了,大脑突突的跳,浑身血液逆流,被自己气笑了,手机又颤动了一下,崔英朗发来了好几个信息。
她没有看,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在韶家的房子里乱走,眼前又晕又黑,分不清真假。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上一次只是匆匆略过,这次才勉强静下心来打量周围的场景。
地面是软绵绵的羊毛地毯,墙上挂着昂贵精致的油画,大多以宗教为题材,落笔精致华贵。
也有少部分人物像,应该是韶家的祖辈,长相和韶家兄弟有点相似。
安蔓又看了一会儿,就被一个声音叫住,她觉得这道声音有点耳熟,忍不住回头一看,“江淮盛?”
江淮盛松了一口气,他从外面就看到安蔓的背影,可惜韶家内部结构错综复杂,一路跟着走来,差点走丢,以至于现在才找到,他喘着气,“找到你了。”
安蔓没什么心情,“你有事吗?”
江淮盛苦笑,他现在看起来,可比上次狼狈的多,精致的脸上出现了浅浅的黑眼圈,因为睡眠不足加上奔波带来的疲惫,让他的脸色有些憔悴,“我想请你帮忙。上次我帮了你,希望你这次能够帮我个忙。”
安蔓脚步不停,心不在焉,“你先说有什么事。”
江淮盛苦笑,跟上去,“很简单,我希望你能帮我和江赫,求情。”
安蔓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乍一下有点恍惚,“求情?”
“没错。”
江淮盛轻轻从口中吐出一口气,他这段时间,过得一点也不好,可以说非常糟糕,脸上的气色也没了前段时间主持狂欢日的神采。
上次重重摔了一跤,生病加上休息不足,还有被打压带来的狼狈,让他倍感不堪,不愿意在女生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狼狈,但是想到自己的来意,还是只能一咬牙,“江赫那个神经病,太狠了!他这段时间疯了一样,拼命打压我,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安蔓这眨了眨眼,她记忆还停留在,江淮盛这个私生子风光无限,和江赫争锋,“你要我怎么帮你?”
江淮盛深深地看着她,他其实最开始在这位校花小姐,出现在江赫身边时,就把她调查了一遍,想要从中找出江赫的弱点。
他私底下调查了很久,刚开始以为江赫是喜欢她的美貌,毕竟这位小姐长相确实非常漂亮,足以动人心魄,但是后来又渐渐觉得不对。总觉得两人之间应该有更深的联系。
他一路调查到了医院,买通住一位住院医生偷取病例,没想到事情才刚刚成功,就被江赫发现了,更糟糕的是病例只有明面上的内容。
从那以后,原本一向无视他的江赫,仿佛被触碰到了底线,开始疯了似的对他疯狂打压。直到江赫为亲自动手,他才感觉到了压力。
江淮盛:“我想你去见他,然后替我劝他,我愿意让出名下部分股份,从此马首是鞍,做他助手。”
安蔓眼皮翻了翻,兴趣寥寥,神态冷漠,“上次的事情是你自作自受,后面是我聪明,自救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走了几步,身后的脚步却跟了上来,又执着又烦。
江淮盛冷笑,“我可是为你受了伤,在医院里,躺了足足半个月,你就一点情面都不给?”
安蔓头也不回,“滚蛋。”
江淮盛跟了上去,有点不干,不管是上次狩猎日的失败,还是在职场上的失利,都让他感觉出奇的挫败,原来以为他和江赫有一争之力,到后面才发现对方竞争对象根本不是他——而是他后面的江父。
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权利之争,而他一个私生子,倒霉闯了进去,不管是谁胜利了,最后也只沦为炮灰,他突然冷冷一笑,“你以为江赫是什么好人吗!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安蔓更加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啊。”
想起江赫,她就忍不住一阵不悦。
这个男人太过分了,连小三都不愿意做!
不像崔英朗,能屈能伸,手段灵活。
江淮盛跟在她身后抹了一把头发,脸色郁郁,“我知道你现在和崔少爷在一起了,但你以为江赫这就放弃了吗?他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曾经为了报复一个欺辱过他的高层长辈,花了4年的时间布局,只为了把他拉下马。你以为你被崔少爷抢走了,他就会善罢甘休吗?”
他想起
自己,潜入江赫书房里看到的东西,抿了抿唇,一阵恶寒。这个死变态,看起来清心寡欲,什么都不在意,一副脱离世俗的样子,但他被打击报复就是一个个最好的证明。
这人压根不是真的冷淡,只是将内心的情绪深深的压在心底,他曾经派人潜进对方的书房里,想要窃取文件,最后却一无所获,反而在他的书房里看到了另一样东西。
安蔓的调查报告。
分日期,分了时间,上面还附带了照片,详细记录了她每天从早到晚的日程,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前面是行为,后面则是密密麻麻的照片,全部附在一个档案里,被这人压在桌中。
从档案里的折痕来看,江赫并非从没看过,相反,他似乎时不时拿出来翻阅。报告每日更新,他想不出,江赫到底是从哪里找的人,从哪里获取的这些信息只感觉,一阵发寒。
安蔓看了一眼时间,加快脚步,向通道外走,嫌恶道,“你说够了没有。”
江淮盛皱眉,“我知道他的很多事,我可以跟你交换,只要你帮我这个忙……”
安蔓抓快了脚步,想甩掉这个狗皮膏药,被他黏锲而不舍的样子恶心到,只想赶紧走到有人的地方,摆脱他。
江淮盛也注意到了这点,他有点着急,最近被打压的太厉害了,找了很多人都没用,最后才确定唯一的希望在眼前,只能加快脚步,将手放在她的肩膀,按了下去,冷下脸训斥,“安蔓小姐,你最好好好听我说话,周围没有人,我不想动手。”
安蔓缩了一下肩膀,想要挣脱他的抓握,却被他更加用力拽着的肩膀,想往自己这个地方拉,怒道,“听我说!”
谁知刚一用力,就察觉到身后有只手拽紧了他的头发往后拖,他只来得及松了手,转头想要看是谁在拽他,迎面而来的拳头却将他整个人揍飞到了墙面上!
“唔!”江淮盛痛苦的蜷缩起身子,眼中泛起了。泪花,脊背重重的砸到了墙面,剧痛一片
安蔓松了一口,垂下眼,冷冷凝视地上痛苦挣扎的人。和狩猎日相似的场景,同样挣扎的江淮盛。
“有病。”她回过头,长长吐出一口气。
脸色郁郁,刚想道谢,却又看着对方那张熟悉的脸沉默了。
白西装,灰色眼,带了一丝卷的漆黑发色,他身姿挺拔,俊秀的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彬彬有礼,此刻皱着眉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
“怎么了。”他抬起头,“安小姐,你刚刚走的太急,忘了说,阿朗在找你。”
安蔓沉默了一下,明明应该感激,但是她现在完全生不出这种情绪,只有一阵一阵的无语。
她深吸一口气,听从直觉,向前迈开一步,伸手拽住对方的领子,迫使他低下头,咬牙切齿道,“韶景荻,你烦不烦啊!”
“叮咚,你输入了正确的通关密码。”
韶景荻顺从的低下头,忽然收紧了手,将她整个人抱住,严丝合缝的抱紧了,怀抱紧密又温暖。
他的喉咙里传了一阵低哑的喘息,在她耳边低笑出声,“安蔓小姐,你好,从今以后我是你的狗了。”